第八章 奇功秘法

  楚流光沒有回答,也沒有必要回答瞭,因為這時空中傳來瞭木魚的聲音。

  接著,李瑟聽見一個聲音,好像就在身邊,道:“流光賢侄女,我是你勿用師叔,今日是你娘去世滿一個月的日子,本想前來拜祭,又怕侄女不高興,因此先來打個招呼。”

  楚流光抬頭望向天空,淡然道:“既然知道我不高興,那還來做什麼?茅山派的禁令,不許來到這裡,難道你不知道嗎?”

  勿用哈哈大笑道:“不錯,以前是有這個禁令。不過現在我是茅山派的門主,這個禁令自然不能約束我瞭。”

  楚流光冷笑道:“早知道你野心很大,我父親一死,你就露出原形瞭。”

  勿用道:“野心談不上,我的志向乃是光大我茅山派。昔年我派名震天下,今日萎靡不振,是該到瞭重振的時候瞭。師兄比我才華德行高深,可惜啊!有始無終。不過死者為大,我也不說什麼瞭。賢侄女,我有心前來祭奠你母親,你到底願意不願意?”

  楚流光道:“我母親生前最討厭茅山派的人,你說我會讓你來嗎?”

  勿用嘆道:“唉,冤孽呀!冤孽!既然你們不想見我,我也不勉強,我心意達到,也就行瞭。我在谷外拜祭就是瞭。”說完寂然無聲。

  李瑟聽見二人宛如面對著說話,不明所以,在屋裡看瞭個遍,沒發現什麼,又在窗口望瞭起來

  忽聽楚流光輕聲道:“你找什麼?他是用縮地之法和我說話,別說他在谷外,就是遠隔千裡,也能像在眼前般說話的。”

  李瑟大是羞愧,隻好白癡般地道:“哦!他……他原來是你師叔!”

  楚流光嘆氣道:“也算是呢!可是一會兒我們就要打起來瞭。你一定要記得答應我的三件事。”

  李瑟剛說完“知道瞭”三個字,空中就又傳來勿用的聲音:“賢侄女,我拜祭完瞭,這事既瞭,我還有一事和你相商。”

  楚流光淡淡地道:“不用商量瞭,你無非是想要取回‘上清秘笈’,那絕不可能的。我母親對我說過,她死後如果你三個月內不來討書,就讓我把秘笈歸還,否則就歸留給我。可是母親臨終前道:‘我猜勿用定會在我死後滿月前來,他心地雖然不好,但也不算太壞,估計等一個月,就差不多瞭。’”

  楚流光說完這話,幽幽嘆瞭口氣。

  勿用好半晌才嘆道:“楚禮真!好個楚禮真!她若在世的話,我是永遠不會來的。不過……”勿用忽然語氣一轉,道:“我茅山派在茅山主峰大茅峰之巔,建有九霄宮、頂宮兩宮。流樣、繞秀、恰雲、種壁、禮真、儀鶴六道院。其中一個道院以禮真為名,是你母親的名諱,足見你父親對你母親的愛重。賢侄女,老一輩的恩怨,不是你所瞭解的。再說,到瞭你這一代,能化解就化解吧!”

  楚流光不為所動,道:“我隻遵從母親的話,至於別的,也不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我不想理會。”

  勿用忽然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他們的女兒,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既然這一戰不可避免,那麼就別怪我以大欺小瞭。如果你到時候想通瞭,想把秘笈給我,記得出聲就是,不要勉強支撐,不論怎樣,你都是師兄的骨肉。”

  楚流光冷冷地道:“老道士,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勿用也不生氣,道:“好,你好好準備吧!”說完不再言語,四周再無聲音瞭。

  李瑟聽得滿是疑惑,見他們話說完瞭,道:“這道士不錯啊!不是什麼兇惡的敵人!”

  楚流光道:“不兇惡?你等等再下結論好瞭!”

  話音未落,忽然刮起大風,緊接著就下起瞭大雨。天空陰暗無比,大雨傾盆而下,草屋宛如置身在大海之中,很快要被沖翻一樣。

  李瑟見本來是晴朗的白天,一下子變得黑暗起來,就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外面又下瞭那麼大的雨,不由大驚,便開口詢問楚流光。可是同時聽見天空打瞭一個巨雷,那雷聲之響,震耳欲聾,把李瑟的話給湮沒瞭,連他都沒聽見自己說瞭什麼。

  然後雷電在屋前震響,電光閃處,把屋前閃得如同白晝。瞬間,電光直入屋中。

  李瑟驚得一動也不敢動。雷電再三再四地進入屋內,好像有所搜索擒獲的樣子,可是沒有擊到二人,過瞭良久,也就停止瞭。

  李瑟在電光的閃耀下,見楚流光神色自若,手上掐瞭一個指訣,知道是她施展瞭法術,那些雷電才沒瞭用處。

  雷電由頃而散。既而大雨滂沱,下到瞭屋中,雷電又復晦暝,更加猛烈。火輪在前,電光掣後,直奔二人而來。李瑟目不得開,心驚不已,見身邊的楚流光仍是平靜如常。那雷電火輪,電光大雨,隻在他們身邊亂竄,卻沒碰到他們身上。

  一會兒,李瑟見院內水深丈餘,流電吼雷,勢若山川開破,不可制止,不知要響到幾時。不過見不能傷害他們,心裡也就不畏懼瞭。

  不知過瞭多久,雷電大雨漸漸停止,直至悄無聲息,可是四周仍是灰暗一片,隻不過沒有方才那麼黑瞭。

  不知是不是累瞭,李瑟見楚流光疊膝坐在瞭地上,便學她,也安坐下來。

  才剛坐下,四周便傳來吼聲,還有各種怪異的聲音,許多都是聞所未聞的。俄而猛虎、毒蟲、狻猊、獅子、腹蛇萬計,出現在瞭屋中。房屋裡、地上、屋簷,都遍佈毒蛇,吐著毒信,和那些怪獸一起向二人撲來。哮吼、拿攫紛紛爭前,欲搏欲噬,極是兇惡。

  李瑟因有瞭先前經驗,便神色不動,見楚流光閉上瞭眼睛,便也學她,閉目休息。果然過瞭良久,李瑟但聽見怪聲,可是身體卻沒受到一絲攻擊。

  良久,怪聲還是不去,李瑟實在覺得無聊,便睜眼來看,見那些怪獸在他周圍三尺外還在張牙舞爪,李瑟心想:“這些都是幻象罷瞭,嚇唬不瞭我的。”

  不過李瑟見那些怪獸,許多奇形怪相,都是以前不曾見過的,大覺有趣,便仔細瞧瞭起來。

  這時見一個獅子沖他張大瞭嘴巴,好像要吞瞭他一樣,心裡好笑,不由自主,便也學那獅子。張大瞭嘴巴,也是假裝去咬那獅子。

  忽聽楚流光嗤地一笑,李瑟覺得奇怪,道:“怎麼?”說完才想起他剛才的動作,不由臉上一紅,連忙轉過頭去,心想:“她明明閉著眼睛,怎麼瞧見的?”

  楚流光道:“我在拚死拚活,你還在玩!”

  這時四周一下安靜下來,周圍也恢復瞭正常,風已平靜,雨過天晴,雲彩飄移,仿佛剛才的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李瑟聽瞭楚流光的話,大是羞愧,正不知怎麼回答。

  忽聽見勿用的聲音傳來,道:“氣死我瞭。喂,小丫頭,你身邊那小子是你情郎嗎?”

  楚流光道:“你猜一猜吧!”

  勿用道:“你們有夫妻相。不過你臉上的符咒不除,那小子不會要你的。”

  楚流光聽得呆瞭,忘記瞭反駁。

  李瑟怒道:“老道士,你別胡亂說話,編排我不打緊,污辱楚姑娘就不對瞭。我可是有妻室的人,你這都看不出來,法術也是有限,趕緊快些走人吧!省得敗在楚姑娘的手裡,那時就難看瞭。”

  楚流光也醒悟過來,道:“不錯,你法力不行,便想用別的陰謀詭計瞭嗎?你年紀這麼大瞭,修煉多年,可如今隻有這點能耐,誠可笑也!就是給你‘上清秘笈’,你也修煉不瞭。我勸你還是死瞭這條心吧!”

  勿用哈哈笑道:“小丫頭,你法力不錯,可是真要和我比起來,還不是我的對手,我是不想傷瞭你。你臉上中的乃是稀有的符咒,世上隻有我能幫你解除,你要是拿秘笈來換,你恢復你的絕世容貌,我得我的秘笈,大傢彼此都有好處,又不傷和氣,豈不是好?再說秘笈你要瞭也是無用,你若有瞭天仙般的容貌,那可比什麼法術都厲害得多,又可以得到心愛的人,諸般好處,你全都不顧惜嗎?”

  楚流光心如電閃,心想:“果然我臉上的疤瘌不是天生的,原來是母親下的咒語!”道:“你別花言巧語瞭,以你的本事,能解我母親的咒語嗎?我早知道破解的方法瞭,不過還沒下決心去是不去。母親給我的咒符,可不是沒有因由的。”

  勿用怒道:“好個冥頑不化的丫頭,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到時候看你如何求饒!”

  瞬息之間,天空又變昏暗。李瑟笑道:“這道士見不得光嗎?老是弄這樣的玄虛。”

  楚流光道:“你膽子倒大,那些恐怖的東西你都不怕。”

  李瑟道:“怕什麼。我知道那些都是虛妄的東西而已,都是用來嚇人的,隻要自己不害怕,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再說,不是有姑娘保護我嘛!鬼蜮伎倆,登不瞭大雅之堂。倘非我武功大退,我早出去把那道士趕走瞭。但叫一心一意,凝神靜氣,就不怕邪魔入侵。”

  楚流光道:“你這麼信任我?可你知道嗎?方才我給你指點的道路,是個死路。如果去瞭,必死無疑。”

  李瑟一呆,見楚流光凝神註視著他,似乎很重視他的想法。

  李瑟想瞭想,道:“可是現在我不是沒有走那條路嘛!如果我不幫你,隻管逃跑,是個冷血的人罷瞭,被你加害,也是不冤枉的。還好我好心回來幫你,可見好心有好報,天意如此。現在你告訴我瞭,也是把我當成朋友,以後必不會害我瞭。”

  楚流光欣然道:“你竟然不生氣,也不怪我,真多謝你瞭。我因為失去瞭親人,便遷怒起天下人來,心胸真是狹小。幸虧遇到的人是你,換瞭旁的人的話,也許就被我害瞭呢!這個壞事情一開瞭頭,我必會陷入邪惡的深淵。”

  李瑟笑道:“不會的,你是個好姑娘,絕不會變壞的。”

  還欲再說,忽見楚流光神色嚴峻,打瞭個噤聲的手勢。

  楚流光伸手拉李瑟坐在她的身邊,道:“但坐勿動,你見的都是假象,不要中計才好,否則靈魂便會被控制,我也救不得你瞭。”

  李瑟才剛坐下,就覺周圍氣氛大不一樣,隱隱傳來哭泣聲,還有各種哀號怪異的聲音。

  李瑟宛如來到瞭另外一個世界,無數孤魂野鬼朝他撲來,李瑟連忙閉目,靜心澄慮,一會兒,那些怪異的聲音才聽不見瞭。

  良久,李瑟再睜開眼睛,發覺四周人流熙熙攘攘,竟然回到瞭京城裡的市集。李瑟正在奇怪,忽見遠處一個將軍率領一隊士兵,押著二輛囚車行來,車上是兩個女子,容貌奇美,竟然和冷如雪和花如雪容貌一樣。

  李瑟正在納悶,那將軍大喝道:“時辰已到,行刑。”

  士兵將大湯鑊置在市前,長槍刃叉,就要煮燒那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齊喊道:“郎君,救命。”

  李瑟大驚,見兩個女子果然是冷如雪和花如雪,苦不可忍,早忘瞭楚流光的囑咐,大喊道:“賊子,休要動手,快放瞭她們。”說完沖瞭過去。

  那將軍一聲冷笑,拔出大刀攔住李瑟,二人鬥瞭起來。可是李瑟越打越是吃力,渾身好像使不出力氣一樣,冷汗直冒。

  那將軍一刀砍向李瑟的頭頂,可是李瑟卻無力再躲,心叫:“我命休矣!”

  過瞭良久,李瑟隻覺頭上涼絲絲的,茫然睜開眼來,見楚流光愛憐地看著他,一隻玉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她柔聲道:“李大哥,你為什麼這麼不自信!連做夢也打不贏人傢?”

  李瑟迷茫地道:“什麼?”

  楚流光道:“沒什麼,做夢而已。”

  她遞給李瑟一塊手帕,道:“擦擦汗吧!”心想:“別看李公子見識不低,可是一樣有難解的心結。知道和做到,真的有很大的距離,和我是一樣的情形。”

  李瑟接過手帕,腦中還在回想方才的夢境。

  楚流光起身點亮瞭屋中的蠟燭,屋裡頓時明亮瞭起來。

  李瑟道:“怎麼?天黑瞭?不是那個道士勿用做的法術嗎?”

  楚流光笑道:“不是,早到瞭黑夜啦!”

  李瑟這才見四周寂靜如常,確實和那時的黑暗有些不同。

  楚流光見李瑟到處亂看,道:“你又忘記我的囑咐瞭!不是叫你不離我身邊的嘛!”

  李瑟道:“好,好。”

  他走到楚流光的身邊,香澤微聞,異香撲鼻,見楚流光側身之下,看不到她的疤瘌,容顏秀美,心想:“其實她容貌不輸於香君和如雪她們!她不必難過的。”

  楚流光道:“還說你聽我的話,再要違背的話,就不是幫我啦!”

  李瑟凜然道:“不錯,我是糊塗!包準不會再犯瞭,請姑娘放心。”

  他心裡沮喪不已,想起夢裡的情形,多半是中瞭什麼法術,定是楚流光相救,才能平安脫險的。

  楚流光道:“嗯,這才聽話。”

  說完在屋中忙碌起來,李瑟隻好跟在她身邊,瞧她佈置。

  楚流光不開口,他也不敢幫忙,心裡悔恨:“師父為什麼不讓我學法術,否則就大有用處瞭。現在武功又不行瞭,真是無一技之長。”

  這時,屋外傳來聲響,庭院裡闖進一個彪形大漢,身材魁梧,把木門都給撞壞瞭。

  李瑟算是很高瞭,可是這個大漢比李瑟還要高上一個頭。那大漢闖進屋中,喝道:“喂,那個小姑娘,快快把寶書拿來,否則我就要拆瞭你的屋子,再將你撕碎。你小小年紀,還是識相些,不要白送瞭性命!”

  李瑟見來人既粗魯,又狂妄,早就怒瞭,不過因為記得要聽楚流光的話,這才忍耐不說。

  楚流光道:“這位大哥,看你口氣大的很,定然有絕學在身吧!小女子正想領教呢!”

  大漢嘿嘿笑道:“小姑娘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知道我厲害,還敢挑戰。看來不教訓你,讓你吃些苦頭,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的。”擺開架式道:“小姑娘,你快點來吧!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就是。”

  哪知楚流光笑道:“不急,你既然來到我的傢瞭,好歹也是客人嘛!我怎麼能不招待一下呢!請先喝瞭我的敬酒再說。”

  她對李瑟道:“請你去隔壁用大杯取些酒來好嗎?”

  李瑟一怔,心想:“楚姑娘真是有禮貌。”

  他依言去瞭,在隔壁的屋中,果然找到瞭一個巨杯,足足可以裝一鬥酒。

  李瑟用美酒裝滿瞭巨杯,拿瞭回來。楚流光示意李瑟把酒杯拿給那個大漢,李瑟依照吩咐做瞭。

  楚流光道:“請來客飲酒。雖然你我本是敵手,可是頭一次見面,這酒還是要喝的吧?所謂先禮後兵,也是常例。”

  大漢嗡聲道:“那你怎麼不喝?”

  楚流光嗔道:“喂,人傢可是女子啊!你不會強迫我陪你喝吧!”

  那大漢聽瞭哈哈大笑,道:“好,我喝。你是想灌醉我,好輕易的打贏我是吧?你可打錯瞭算盤,等下你可不要後悔。”說完雙手拿起李瑟端來的酒杯,一飲而盡,連一滴也沒浪費。

  說來奇怪,大漢喝完,身體便長高瞭一截,腰也粗瞭,更加強壯,也更可怕起來。

  楚流光道:“客人還沒有喝盡興,豈是待客之道。李大哥,請你再去拿一杯來吧!”

  那大漢也不拒絕,如是者五,大漢足足喝瞭五鬥酒瞭。那大漢越喝身體越壯,容顏姿態更顯得高昂,而且一點醉醺醺的樣子也是沒有,隻是紅光滿面,但是神態如常,安然不亂。

  大漢哈哈大笑,喝瞭第五杯酒,然後往地上一摔,大喝道:“我喝瞭很多瞭,也該是動手的時候瞭。我現在酒氣鼓吹,壯我聲色,隻怕你不堪我一擊,不如投降。一個嬌滴滴的女孩,萬不得已,我才不想動手。”

  楚流光冷笑道:“你喝醉瞭,別說胡話瞭。”

  大漢怒喝道:“豈有此理,你說我喝醉瞭?”

  說著便揉身撲向楚流光,蒲扇一般的手掌向楚流光頭上扇去。

  楚流光卻不躲避,冷冷地道:“果然是發酒瘋瞭!”

  大漢手到半途,便停下瞭,眼裡噴著怒火,道:“誰發酒瘋瞭?你快還手,否則我就掐死你。”

  楚流光道:“你沒醉?那你再喝一小杯試試。要是不敢喝的話,就是喝多瞭。”

  說完親自拿瞭一個精致的小杯,隻有兩個手指般大小,倒滿瞭遞到大漢面前。

  大漢遲疑瞭一下。楚流光諷刺道:“哈哈,還說沒喝多,就是這麼一小杯酒,你都喝不下去瞭。”

  大漢大怒,怒氣不可抑制,於是又喝盡一杯。

  大漢笑道:“怎樣,這小杯酒就能難倒我嗎?”

  話音未落,大漢忽然倒下瞭,再看那大漢,消失不見瞭,隻是立瞭一個大酒桶。原來那大漢是一個大酒桶,裡面裝瞭五鬥酒。

  楚流光見瞭,高興地道:“好便宜的買賣,用瞭一杯酒,換來一個百年的大酒桶,真是劃算。”

  李瑟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哈哈大笑道:“姑娘好手段。”便把那酒桶搬回瞭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