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異之戰

  楚流光坐在桌上看書,李瑟便立在她的身邊伺候,心想那勿用道士不知還會放出什麼手段。眼見二人越鬥越奇,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奇異的事情。

  夜色越來越深,楚流光漸漸打起瞭瞌睡,伏在桌上睡著瞭。

  李瑟心想:“這鬥法極耗精力,難怪她大敵當前,還是困極而睡,我可要好好保護她。”便打起精神,註意周圍的動靜。

  不知過瞭多久,李瑟越來越困,心中想著不能睡著,可仍是抵擋不瞭困意,眼皮越來越沉,燈光似乎也越來越暗起來。

  李瑟心中吶喊:“不能睡,不能睡,一定有事情。”可是哪裡能夠睜眼呢!

  李瑟一嘆,暗想:“李瑟,你真沒用,難道連困魔都能打敗你嗎?你別的做不到就算瞭,可是毅力如此不堪?”

  想到此,李瑟怒氣盈胸,深深吸瞭口氣,然後大喊出聲。隻覺忽有一股真氣灌頂,眼睛竟然睜開瞭,同時人也清醒瞭。

  李瑟立時就瞧見一個小人兒,長可尺餘,身短腳長,鬢發極長,穿著白色雙底鞋,正要用一把極小的劍,刺向昏睡的楚流光。

  李瑟大驚,喝道:“楚姑娘,快醒來!”同時一掌擊向那個小人。

  那小人身輕如紙,順著李瑟的拳風一飄,飄到瞭楚流光的右耳邊,仍是刺向她。

  李瑟大驚,沒想到這小人這般詭異狡猾,再要施救,可是中間隔著楚流光,那小人又小,哪裡還能來的及。

  李瑟還沒等後悔,忽見楚流光身子一動,飛快地張開瞭那本書,一下把那小人夾在書裡,夾瞭個正著,然後合上書本,才轉頭向李瑟一笑,道:“多虧公子相救,否則我就慘啦!”

  李瑟呆瞭一下,才道:“原來你沒睡著,害我白擔心瞭。”

  楚流光笑道:“怎麼會呢!我很領你的情呢!”

  李瑟見燈下楚流光的疤瘌看不分明,極是嫵媚,便不再瞧她,心想:“這女孩子好厲害。誰要是做瞭她的對手,可是倒黴。”說道:“也沒什麼情不情的,我也沒幫你什麼。”

  楚流光一笑,便不再說,道:“你等等我。”說完徑自去瞭隔壁,一會兒回來,手裡拿瞭一把一尺長的刀,遞給李瑟,道:“這個給你禦敵用。”

  李瑟拿瞭過來,見這刀雖小,可是刀把握起來竟然和他原來的虯龍刀一樣,心裡不由感嘆,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擅長用刀?推算出來的嗎?”

  楚流光笑道:“這是乾坤刀,有些法力,可不是什麼兵器,隨便拿來給你用的。你擅長使刀,我倒不知。”心想:“方才暗中看你,見你緊張的時候,右手緊握的姿勢,自然猜到啦!什麼事情都要用卦來占卜,哪有那麼多精力呢!再說總是依仗法術,人就會變傻啦!”

  李瑟道:“哦!”握住乾坤刀,心裡感慨萬千。

  楚流光見瞭李瑟的神情,便打開那本書,對李瑟道:“你看,這人被我制伏在書裡瞭。”

  李瑟見一個紙人夾在瞭書裡,道:“原來是個紙人啊!”

  楚流光道:“不是,是真人的魂魄附在紙上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會兒還會有兩個紙人來的。”

  李瑟道:“那要怎麼對付?要做什麼佈置?要我幫忙嗎?”

  楚流光把那書遞給李瑟,道:“這個給你,一會兒你瞧見他們來瞭,隻管丟過去,把他們壓扁就是。”說完便又伏在桌上。

  李瑟見楚流光說的不清不楚,欲待再問,她早睡著瞭。心下狐疑,隻好戰戰兢兢,仔細巡視,惟恐一個閃失,讓楚流光吃瞭大虧。

  過瞭一會兒,果然從門縫裡悄悄進來一個小人。李瑟瞧見,連忙把書一丟,小人躲避不開,就被壓住瞭。李瑟心想:“哈哈,這小人笨得很,居然不會躲避。”

  原來楚流光給他的書乃是“易經”,心裡稱奇,見到小人被壓扁瞭,成瞭紙人,就把紙人夾在書裡,又靜等起來。

  果然過不瞭一刻,又來瞭一個小人,李瑟如法炮制,又將他擒住瞭。漸漸的,天亮瞭,也沒再發生什麼事情。

  清晨,天剛剛亮,李瑟就聽見大門外有人叫喊,正要叫醒楚流光,楚流光早起身道:“請你去開門,讓她進來好瞭。”

  李瑟依言去瞭,進來的是一個老婦,李瑟帶她進屋,那婦人一見到楚流光,就撲過去跪下哭道:“姑娘,求求你看在我和你母親還有些交情的份兒上,放瞭我的兒子們吧!我們做鄰居快十年瞭,難道你忍心讓老婆子老來絕後!”

  那婦人哭的甚是傷心,哭瞭良久。李瑟看不過去瞭,道:“楚姑娘,這婆婆哭得這麼厲害,你要是能幫,就幫幫她吧!”

  楚流光嘆氣道:“公子,你心腸真好,可就是個濫好人。”

  然後她對那婦人道:“起來吧!你和你的兒子們多行不義,我母親早就勸過你,那樣早晚會得報應,如今被人施法瞭吧!你年紀也不小瞭,李公子又為你說情,我就把你最小的兒子還給你,你若還不知改正,必會受更重的報應。至於其餘你的兩個兒子,死瞭是對你們的懲罰。你不要再囉嗦李公子瞭,否則我可不客氣,連一個人也不放。”說完拿出書裡一個紙人,遞給瞭那婦人。

  那婦人果然不敢說話,取過紙人,謝過楚流光,又朝李瑟磕瞭一個頭,這才如飛去瞭。

  李瑟道:“楚姑娘,你留那二個紙人做什麼?好人做到底,索性都放瞭吧!他們經過這次教訓,應該不會再做壞事瞭。”

  楚流光道:“未必,不給他們血的教訓,他們不會改的。”李瑟隻好不再說瞭。

  楚流光道:“今日天氣甚好,正好適合大戰一場。李大哥,請你幫我佈置一下吧!”

  李瑟奇道:“那道士還不放過你?”

  楚流光道:“嗯,前面隻是開胃的小菜,正餐還沒上呢!他豈會罷休!白天行法,比晚上難得多,他是考驗我呢!”心想:“他欺負我年幼,法力和精力都有限,因此昨晚隻是騷擾,今日才是大戰。”

  說著話,二人擺上幾案和各種物品。然後楚流光燒香祈禱起來,李瑟佩刀在她旁邊站立。

  楚流光道:“天地開張,立地焚香,香煙上升,直達天庭。香煙陣陣,請神降靈。香煙鬱鬱,請神降福。香煙裊裊,請神駕到。”然後畫瞭一張符,吹瞭一口氣,那符便飛出門外。

  一頓飯的工夫,隻聽風聲大作,樹搖屋動,忽然闖進一個戴盔甲的神將,說:“神將已到,請仙官調遣!”

  楚流光吩咐瞭幾句,那神將去瞭,不一會兒,卻鼻青臉腫的回來瞭。

  楚流光問瞭他遇到的情形,那神將還沒等說完,倏忽之間,天上下來數以百計的神將,一個個奇形怪狀,執著劍戟等兵器站在門前,眼看就要沖瞭進來。

  楚流光不慌不忙,又畫瞭張符吹上天去。一會兒,西北方的天上下來一個金剛,幾十丈高,橫眉立目,極是兇惡。

  那些神將們全都嚇的臥倒不敢動。金剛走到屋前,神兵們忽然間隱去。

  有頃,又來瞭個豬頭人身的怪物,穿著豹皮水褲,那金剛也嚇得不見蹤影。

  楚流光冷笑道:“正法不行,用起卑鄙的邪法瞭。難道妖怪比神仙厲害嗎?”

  然後畫瞭張符,用火焚瞭,一會兒就來瞭一個仙女。那怪物見瞭,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仙女收瞭那妖怪,拜別楚流光而去。

  李瑟看得如醉如癡,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才問:“姑娘,你贏瞭嗎?”

  楚流光道:“還要繼續鬥,他要換花樣瞭。他法術已有小成,能夠變化萬物,役使鬼神,就連草木土石等,也能使之變成千軍萬馬。他豈會這麼容易就認輸呢!”

  話音未落,就聽外面鑼鼓聲響,萬馬嘶騰。

  楚流光念瞭個咒語,房屋忽然長瞭四根柱子,平地而起,直上雲霄。李瑟望見遠處四周都是人馬,氣勢洶洶,朝房屋沖來。

  楚流光又念念有詞,紙符飛舞,足發瞭四張。地下四根柱旁,一會兒工夫,也聚集瞭不知哪裡來的人馬,人數足有幾萬人。

  兩軍擺開陣勢,先是各出一馬,馬上兩個將領,對戰廝殺,四周的士兵擊鼓吶喊。良久,二人不分勝負,各自回陣之後,鼓聲又起。

  士兵開始混戰,鼓聲漸急,物包、矢石亂發亂射起來。激戰良久,楚流光這邊的大軍大敗奔潰,被殺傷塗地,士卒屍體橫地。李瑟不禁變色,卻見楚流光神色如常。

  忽聽勿用道:“陰陽有厝,得之者昌。亭亭天威,風驅激蕩。一戰而勝,還要再戰嗎?”

  楚流光道:“白虹貫日,乘天用時。神靈化之,勝敗不常。”然後拿出一面令旗,口中喃喃不絕。

  一會兒工夫,隻見地上健旗律律,劍戟森森。旌旗密佈,出現瞭二十八種顏色的士兵大隊,他們配著二十八星鬥大陣。鬥羽左,牛羽右,宿宿分明。劍戟森森,合著六十四卦,幹斧奇,坤斧偶,爻爻佈列,極是嚴謹。

  這些人馬氣勢旺盛,當真是寶劍初吼,萬山猛虎無聲;犀甲如鱗,四海金龍減色,一個個宛如兇星惡曜,一聲聲叫喊霹靂震雷霆。

  楚流光高叫:“將士們,大傢用心殺敵啊!各人用心,自避斧鉞!”然後飛旗下令。

  隻見玄旗和紫旗一隊,紫旗橫在青旗上面……排成陣法,向敵人殺去。

  這場大戰真是慘烈之極,幾萬的人馬廝殺起來,血流成河。李瑟在臺上看得心痛之極,眼看一會兒就躺瞭無數屍體,大憤大怒,再也忍不住,怒喊道:“楚姑娘,別打瞭。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楚流光令旗飛在空中,指揮征戰,聞言道:“李大哥,快別吵我,這些都是草木,不是人啊!”話音一落,就見那些部隊倏然不見。

  幾十裡的地上全是野草斷木,甚是混亂。李瑟驚得呆瞭,心裡暗悔魯莽。

  楚流光見瞭,招手道:“不怕,這陣輸的不算慘,還有餘地。大哥,你過來。”

  李瑟再不敢任性,連忙來到楚流光近身處。楚流光伸出玉手,在李瑟額頭上比畫起來,過瞭一會兒,楚流光道:“好啦!你可以什麼都能瞧見瞭。我要和勿用老道士再鬥一場,用魂魄鬥一下,請你為我護法,好好保護我的肉身。”

  楚流光說完,不等李瑟的回答,就盤膝坐在香案下,嘴裡不知念著什麼。李瑟見楚流光忽然飛瞭起來,可是桌上還有一個她,自是她的肉身瞭。

  李瑟隻見楚流光的魂魄飛向空中,紫衣飛舞,煞是美艷。

  突地,空中顯出大水,一望無邊。上面一片黑雲,一個道士仗劍,乘黑雲,持杖於水上大喊。那大水波濤洶湧,巨浪滔天,直向楚流光淹來。

  楚流光離大水隻有幾步時,忽然投符於水,那符立即化做小舟。楚流光登上小舟,那小舟在巨浪中平穩如同陸地,楚流光甚是得意。

  李瑟望見空中那道士生得形容古怪,相貌威嚴,高顴闊額,落腮胡子,頭戴逍遙巾,身穿藍色道袍,自然是勿用道士瞭。

  勿用此時見奈何不瞭楚流光,登時大怒。念瞭個咒語,陡然天空躍出一條毒龍,張牙舞爪,向楚流光抓來,要挖其心。

  楚流光卻不慌張,念動咒語,拿出兩個丸子,然後祭起二個氣圈。那青白二氣圈到毒龍近前,合成一個半青半白鴛鴦大小的帶刺的大丸,刺向毒龍的腦袋。

  那毒龍即時墜落水中,頭尾蜷瞭幾蜷,僵死不動,慢慢沉入水裡。二氣圈仍舊飛回楚流光手內,依然分開,仍是兩個丸子。

  這二丸,楚流光開始煉成,不能變化,修煉多年後,如今可大可小,可分可合,又能化作一圈。法寶的神通大小,隨乎其人,道力日深,則神通日大,而法寶之神通,亦因之而益大。

  勿用大怒道:“這不過是劍丸,龍為木,劍為金,金能克木,我的木龍,被你破瞭。我放火龍出去,把這個小丫頭燒成灰,到時燒得幹幹凈凈,可別怨我。”

  說完便將一個椰瓢托在掌中,念動真言。瓢內一條赤龍,開始不過五六寸,頃刻長有丈餘,遍身烈焰騰空,張牙舞爪,向著楚流光噴出一道火光,夭矯飛來。

  楚流光笑道:“好個墮地獄的東西。”她取出個寸許長的小水晶匣兒,內藏著一縷青線,然後化做瞭一根鐵杵神針。這神針乃是寶物,移山壓它不能損,湧海灌他不能動。用以變化,拒水則水退,拒火則火滅。

  楚流光把神針甩到空中,念咒驅動,神針快如閃電,直向火龍心脈射去。那火龍避之不及,神針貫心而出,火龍掙紮翻滾,一會兒火焰盡滅,火龍也死瞭。

  勿用驚異不已,怒道:“青線之針,乃是金物,何以竟能制服我的火龍,取它性命?你用的是什麼妖術?五行生克之道,你竟然能避免嗎?”

  楚流光哂笑道:“五行生克之道,雖造物也不能違拗,何況於人?你知道龍本屬木,龍雷之火,因龍而發,它就變成火瞭嗎?所謂相制者,制其本,則標亦消滅。若隻制其標,則本在而標復熾。你當我是傻瓜嗎?”

  勿用道:“胡說,我的火龍那麼厲害,豈會怕你的金針。”

  楚流光道:“化者,相生之道。針之神靈,類似於龍,取之本來。你舉龍之標,就算再厲害,仍是其本。我舍劍而用針,乃是取金之至微。這是何故?因為你的火龍,通曉靈性,若見劍氣飛來,必逃遁避開。所以我用小小之針,從下而上以貫其心,等龍看到,躲避不及啊!又可集中金力,一舉成功,任你外表多大火力,也是枉然。”

  勿用隻聽得目瞪口呆,做聲不得。

  楚流光微笑嘆道:“你三十年精勤,一旦術盡,其奈我何哉!”

  勿用心想:“這丫頭定是學瞭‘上清秘笈’,才這般厲害。再打下去,也是無益。”鬱怒而去。

  勿用一去,既而大水恬然,波停風息。楚流光欣然歡笑,駕著小舟,朝李瑟揮手,玩耍瞭一會兒,才飛回變成法臺的房屋,回到肉身。

  李瑟贊道:“哇,真是厲害,我看得頭昏目眩,真是太神奇瞭。姑娘,你真是天仙下凡。”

  楚流光笑道:“哪裡!我本事也是有限的很,管中不可以窺豹,真是貽笑大方!”

  李瑟又是誇贊不已,二人說說笑笑,一邊變化如常,一邊收拾殘局。

  二人把屋裡收拾幹凈,楚流光閉目休息,一會兒似乎睡著瞭。李瑟知她用瞭過多法力,定是疲憊之極,雖然他也一夜沒睡,不過也不覺得勞累。為瞭安全之故,便在楚流光身邊繼續守護。

  李瑟雖然看護著楚流光,但想楚流光打敗瞭那個道士,那道士自忖不敵,定不會再來瞭。可是過瞭幾個時辰,忽然遠處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李瑟連忙跑到大門前一瞧,隻見有兩個道人,往茅屋走來。為首一人,正是道士勿用,身後還跟著一個小道士,身穿著百衲道袍,身背著一個背簍,還用一隻手托著木魚。

  李瑟連忙趕回房屋,搖醒楚流光。

  楚流光還沒睡醒,雙眸朦朧,道:“怎麼瞭?什麼事?”

  李瑟道:“那道士親自上門來瞭,還帶著個小道士。”

  楚流光嘆瞭一口氣,拿瞭幾件物件,然後和李瑟走出房屋。

  二人出瞭大門,正迎上勿用和那個小道士。

  楚流光道:“師叔,不知前來何事啊?如要祭奠我的母親,你不是在外面拜過瞭嗎?”

  她此刻稱勿用為師叔,乃是藉機諷刺他連後輩都勝不瞭。

  勿用臉色鐵青,道:“好個小丫頭,嘴這麼刁。我先前手下留情,致使你的陰謀詭計得逞。沒有打敗你,我也不用諱言,是我戰敗瞭。可是茅山派的前途,豈可因為我的個人得失,而有所損失呢!因此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拿到秘笈。這次我寧可殺瞭你,也要取得秘笈。你計謀雖多,可是法力畢竟和我差距太遠,你好好想想,不要枉送瞭性命。”

  楚流光心中明白勿用說的不假,當面相鬥的話,楚流光確實勝的機會很小。本想鬥法贏瞭他,他必會覺得羞辱,不敢再來,沒想到他破釜沉舟瞭。

  楚流光想瞭想,忽然笑道:“誰勝誰負,再鬥鬥看吧!生死有命,我可不能違背我母親的遺命,背個不忠不孝的罪名。”

  勿用怒道:“好,我仁至義盡,聽與不聽,就全在你瞭。”然後對身邊的小道士道:“明寐,看你的瞭。”

  小道士明寐呆道:“師父,讓我做什麼?”

  勿用怒道:“教導瞭你這麼多年,難道現在還要我來教?”

  小道士道:“師父,徒兒明白瞭。”

  然後走到楚流光面前,嘻嘻笑道:“這位女施主,你容顏如玉,腰似河柳,俏麗可人,眼梢含春……哥哥跟你來段歡喜緣如何?”

  李瑟見這個小道士隻有十四五歲,平常都是一副笑咪咪的樣子,和藹的緊,沒料到竟然是個登徒子。

  他心裡惱怒,可是還沒等說話,就見勿用一腳踢在明寐的屁股上,怒道:“什麼時候瞭,還來這個?你真是枉費瞭我的心血啊!”

  楚流光笑道:“這小弟弟不錯啊!可比你這老道士強多瞭,他還知道我好看呢!”

  道士勿用大忿,心下想道:“不用法寶,瞭結她不得,秘笈更不用想瞭。”他於腰間解下個小合盤葫蘆來,托在掌中,道:“你既神通廣大,可知道葫蘆裡是何物?猜著瞭算我輸!”

  楚流光凝神一看,假意道:“是個小猴兒。”

  勿用應聲道:“真的是啊!”

  將葫蘆一傾,跳出個棗大的小猴兒,霍地變成一隻斑斕猛虎,竟向楚流光撲來。

  楚流光把手一指,那虎退瞭數步。她轉頭喊道:“李大哥,用刀砍它。”

  李瑟聞言一刀劈出,正中猛虎。那猛虎鮮血冒起,被乾坤刀分為兩截,死於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