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把自己的身體挪到瞭輪椅上,出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到秀兒,隻有幾個兄弟不懷好意地趴在一扇門上偷聽。

  那扇門是斷手的房間。

  看到我出來,那幾個人訕訕地散開,其中一個人還在門板上敲瞭敲,朝裡面喊瞭一句「斷手哥,老大起來瞭,找你呢!」

  我沒有要找斷手。但是,瘸子王不留人的規矩下,這些年我身邊除瞭斷手並沒有其他的心腹,反倒是他愛賭也愛喝酒,無論是新來的還是以前的兄弟都熟絡的很。

  有人說過:瘸子是王,斷手是皇。但我不在意那些,因為我們是兄弟,不存在什麼王,什麼皇的。

  屋子的門過瞭一會打開,斷手一邊系扣子一邊從裡面走出來,走到我身邊,若無其事地問瞭一句:「大哥你找我?」

  「誰在裡面?」

  我想起瞭周老板走時候對我的勸告,但仍是無法讓自己的聲音溫和起來。

  「一個婊子。」斷手回答。然後,秀兒從裡面走瞭出來,面色潮紅,衣衫不整。

  「他媽的,忘瞭這婆娘聽不見瞭!」斷手啐瞭一句才跟我解釋,「老大,你隻說不讓弟兄們去碰她,可沒說她一大清早來敲我的門,我也要把她趕出去啊!」

  這是你的選擇嗎?十三年前我讓你死瞭心,十三年後你也要我心死一次嗎?

  我看向秀兒,她對我甜甜一笑。

  「沒事瞭,我就想跟你說一聲,也跟大夥說一聲,這三天,這個女人,隻要她願意,你們隨意吧。」我說著,轉動瞭輪椅的扶手。你要這樣,我就給你這樣,但是……

  「我靠!真的?」斷手欣喜地大叫瞭一聲,幾個兄弟的喜悅之情也溢於言表,有兩個甚至直接就跑到瞭秀兒的身邊,似乎是想搶個頭香。

  「真的。咱們兄弟,命都連在一起瞭,女人算什麼?」

  我很少跟兄弟說這種話,這一句卻是發自肺腑。瘸子變成瘸子王,全都是因為秀兒。如今為瞭留住秀兒,這一切也皆可拋棄。

  「嘿,老大你可真仗義,老子沒看錯你!我跟你說啊,我早就說你搞過的女人下面絕對松不瞭,我剛可又試過瞭啊,真他媽緊,就跟昨天沒被你日一樣……」

  斷手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是刺,我沒有理他。決心下得容易,但是當轉身的時候看到一個傢夥把他的臟手放在秀兒屁股上時,我仍是不自覺加快瞭手上的動作。

  三天時間,晚上,秀兒陪我,白天,她穿梭於一個又一個的房間。

  過幾天護身符就會送來,有瞭這個,兄弟們暫時也不必去乞討,有的是時間享受。隻是,他們並不知道,現在他們從秀兒身體上得到的,是三天後被我送去鬼門關的補償。

  秀兒每次回來的時候身上都骯臟不堪,小穴裡積攢著怎麼也掏不完的精液。

  她留下時帶瞭不少的避孕藥,似乎對經歷的這一切早有準備,這樣讓我更加好奇她這些年的生活。

  「沒什麼特別的,就跟以前一樣,被人操唄。」

  她的表情平澹得令人心冷,就如同她吃藥的動作嫻熟得令人心冷一樣。

  「你不怕染上病?」我忍不住問她,有點諷刺。

  「染上就染上瞭,我未必比你們幹凈。」她回答。

  我忽然有一種這個女人正在毀掉自己的感覺。我不相信一個經歷瞭同樣的日子十三年還依然完好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想法。

  十三年裡,再後悔的瘸子王也沒想著要毀瞭自己,除瞭再見到秀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