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骨的冰涼讓林素真慢慢清醒瞭過來,隨著意識的漸漸恢復,她感覺到自己的全身上下到處都鉆心地疼,而且頭疼欲裂,腦袋裡嗡嗡作響,她試著活動瞭一下身體,卻發現雙手似乎是被捆綁著,身體也完全動彈不得,反而讓全身的疼痛更加劇烈,她疼得忍不住呻吟起來。
「哼哼,你終於醒瞭!」林素真似乎聽到有人在她面前不遠處冷笑著對他說,「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婊子,你能不能活著全看你那親愛的『主人』瞭!」
林素真覺得有人粗暴地抓住她的下巴,把她無力地耷拉著的頭抬瞭起來。她忍著頭痛,依稀看見面前有個男人正抓著他的下巴看著她,視線模糊的雙眼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樣貌。
「你到底是誰……」林素真用微弱的聲音問那個男人,「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是誰…我是要為石隊長報仇,伸張正義的人!」對面那個男人放開瞭林素真的下巴,殘忍地冷笑著說,「看來得再賞你一盆冷水,讓你清醒清醒……」
說著,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從林素真的頭上澆瞭下來,冷水嗆進瞭猝不及防的林素真的喉嚨裡,讓她劇烈咳嗽起來。
劇烈的咳嗽讓她的身體更加疼痛。被冷水一激,林素真模糊混亂的思維也清醒瞭不少,她開始漸漸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林素真本要回傢,但到瞭地下車庫剛打開車門,便發現車裡有個來歷不明的男子,沒等她反應過來,這名男子便順勢打暈瞭她。
等林素真再醒來的時候,男子用槍頂著她的腦袋命令她打給色魔,宣稱自己在水泥廠,並要求色魔過來見他。
事實上,林素真人並不在水泥廠,而是在色魔曾經的魔窟廢墟裡。王宇計劃誘騙阿威走進佈滿炸藥的老水泥廠舊址,決意與色魔同歸於盡!
但是,職業罪犯阿威在接到電話的三分鐘內就猜出瞭王宇的計劃,他從林素真打過來電話的背景音中聽見瞭軍校集合的口號聲,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瞭,每一天在魔窟的美好時光他都會伴著這個聲音調教自己的獵物們。
「跟我玩你還嫩瞭點,小子!」阿威對王宇這種伎倆滿是不屑,一仰脖子,將剛買的一罐啤酒一飲而盡,隨手投進瞭垃圾筒裡。冰冷的啤酒也澆不滅心中的怒火。
——他媽的,王宇這小子!老子馬上就弄死你!
接到林素真的電話後,阿威真是氣不打一起來。他本是應瞭石冰蘭的請求,才沒有瞭結王宇的生命,沒想到如今竟被他威脅瞭,阿威本想著利用林素真逐步進入F 市上層社會的權力場,可王宇卻用林素真的生命來算計他。
阿威千算萬算也不曾料到,這個王宇能為瞭石冰蘭付出這麼大代價。然而,當阿威駕車疾馳在高速公路上想到石冰蘭背著自己的小動作時,心中突然冒出瞭另外一個計劃,一個能徹底毀掉石冰蘭對正義信仰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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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瞭,在林素真焦急的等待中,黑夜終於籠罩瞭大地。
又餓又餓的林素真一個人孤零零的被綁在椅子上,疲倦一次又一次襲擾著她,內心恐懼極瞭,自己失蹤瞭這麼久,除瞭變態色魔之外,難道就沒有人註意到自己被綁架瞭嗎?
「主人,求求你,救救真奴吧!」精神逐漸恍惚的林素真無力的在空曠的廢墟裡喊著,對色魔仍然寄托著一絲希望,可是這周圍沒有一個人,哪怕是距離最近的軍校也早已熄燈。
正在最絕望之時,門口突然有瞭一絲光亮,她睜大瞭眼睛,向著燈光的方向望去,來的人正是色魔,隻見他踢開瞭房門,迅速解開瞭綁在林素真身上的繩子。
「主人來救我瞭,主人來救我瞭,我得救瞭!」林素真嘶啞著說著。
「真奴,別亂叫瞭,我還要趕去水泥廠。」不等林素真問,阿威就吩咐:「盡快離開這裡,車就在外面,我馬上送你回傢休息!」林素真聽到「傢」這個字後,激動的癱瞭下來,阿威見狀,便攙扶著她送上瞭車。
盡管已經到瞭深夜,王宇依舊相信色魔會來這裡與他相見,在他與石冰蘭合作的秘密調查中,他已經知道瞭關於色魔的一切,他是誰,他怎麼作案,他如何逃脫法律制裁,不論色魔如何狡猾,王宇堅信這次他都將有去無還!
然而,令他意外的事情還是發生瞭——林素真逃跑瞭。他在林素真身上安裝的地位裝置顯示她已經離開瞭魔窟廢墟,並高速向城區的方向移動著,他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被識破瞭,本來這時候他已經同色魔一起同歸於盡瞭,莫非是色魔發現瞭林素真的真實位置?
「不,這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王宇驚慌的怒吼著,他想不明白如此完美無缺的計劃,怎麼會被色魔看破。
一陣微風吹過,王宇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低聲呢喃著,「隊長,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那麼說你,我知道你都是為瞭救我,我辜負瞭你……」
王宇絲毫沒有註意到房間裡慢慢彌漫起來的煙塵,這煙塵一點一點地逼近瞭王宇,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在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看見瞭幾個黑影,旋即眼前便一陣黑,失去瞭直覺,昏倒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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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歡迎再來做客。」王宇又一次聽到瞭那嘶啞的聲音,「沒想到這個關狗的籠子還挺適合你的。」王宇心中一顫,他連忙用手和膝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把頭轉向那個聲音的方向。
「我知道瞭…你…你是…」王宇意識到瞭對面那個男人的身份,他看著那個男人猙獰的面容,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沈……松……」
「你猜對瞭又能怎麼樣。終究還是落到瞭我手裡,怎麼樣,這地方不錯吧」
站在王宇面前的的確是變態色魔。
他冷笑著,用殘忍的聲調繼續說:「對瞭,忘記向你介紹瞭,歡迎來到我的新傢。這個地方在郊區,空氣可比市區好多瞭。」
「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王宇一邊盯著眼前的餘新,一邊喃喃地說,鮮血從他的嘴角一滴滴地流瞭出來。「即便法律拿你沒辦法,你總要一天遭到報應的……你會為付出代價的……你這個惡魔!」
「不要急!王宇。」阿威笑著對王宇說,「不要急,我叫你親愛的隊長來跟你談。」
說著,阿威向等在門外的石冰蘭打瞭個手勢,石冰蘭馬上進來,走到囚禁著王宇鐵籠前,阿威淡然對石冰蘭道:「跟你的老部下談談吧!」
「王宇,你還是放棄吧。」石冰蘭看著面前這個表情痛苦的男人,表情麻木地說,「連我都放棄瞭,色魔已經還我自由瞭,你還有小璇要照顧,色魔案結束瞭,不要再這麼偏執瞭。」
「隊長,你不是自願的是不是!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有辦法為你報仇的,你不要相信這個惡魔,他是在騙你!」王宇看著自己眼前曾經敬愛的隊長冷漠的面孔與言語,盡管他告訴自己這是隊長的緩兵之計,可此次相見與上次在魔窟相見卻有著天差地別,隊長的眼裡沒有瞭往日的幹練和不屈,隻剩下瞭疲憊,王宇痛苦而絕望地哭瞭起來。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沈松的,你要是告訴我原因,我就放過你!」阿威對王宇說道,在一旁站著的石冰蘭這才趁阿威不註意,右手開始有規律的打著電報,王宇失望之至,垂頭喪氣,卻無意間發現石冰蘭在秘密同自己交流,內心竊喜的他不動聲色,開始借哭泣引起的眼皮跳動與石冰蘭交流起來。
「看起來你好像不願意說呢,王警官。」色魔在王宇嚎叫後等瞭一會,王宇也不說什麼,就是流淚。
「那我來猜猜看,王警官。說的不對的地方,請你指正。」
阿威煞有其事還向王宇鞠瞭一躬,接著又說道:「警方曾經以為色魔是在公共場所物色目標的,但是石大奶的計劃卻折瞭夫人又賠兵,那時你便懷疑另一種可能,這世上隻有一種人,或者說是一種職業,就能讓女性自願脫掉衣服給他檢查胸部,而且還不會引起任何懷疑——胸科醫生!隻有醫生才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求女患者脫衣檢查,誰戴多少尺碼的罩杯,誰是靠胸墊撐出來的全都一目瞭然,甚至還可以用手或者聽診器觸碰到,親自『檢驗』到乳房的豐滿程度。」
「於是,你便在解藥恢復記憶後,按照這個思路秘密開始瞭調查,你驚奇的發現先後遇害的十幾位大胸脯女性都曾到醫院裡做過胸科的檢查項目,有的是因為心臟略有不適,有的是肺部的小毛病,還有的是單位或學校組織的例行體檢。
然後,你又驚奇地發現另外一個駭人聽聞的事實——那傢醫院就是石香蘭工作的F 市協和醫院,色魔和石香蘭其實是同事!「阿威模仿著王宇的口氣,一步一步推理著,」有錯誤的地方要告訴我哦,王警官!「
「在認真看過這些醫生的個人資料,以及暗中搞到手的相片後,你從身高,年齡,體型等因素上,排除掉瞭絕對不可能是色魔的人共計十三名,最後剩下的還有七個人,可這七個人裡有好幾個都是頗有社會地位和影響力的名醫,還要繼續排除,縮小范圍。於是,我們聰明的王警官在沒有驚動當事人的情況下,把這名單上的七個名字,很快一個接著一個的被劃掉瞭,隨著范圍的逐步減小,最可疑的人物開始漸漸浮出瞭水面,那便是——沈松和郭永坤!」
王宇邊聽色魔的「推理」過程,邊同石冰蘭交流。果不其然,石冰蘭告訴她自己是為瞭收集更多的證據,才借與色魔達成產女協議拖延自己在色魔身邊的時間,以求徹底將色魔繩之以法。石冰蘭早就知道色魔就是沈松瞭,石冰蘭還勸他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待到最合適的一起出手制服色魔。
王宇心中大喜,可眼下自己面臨被色魔滅口的危險,又如何是好呢?
「他們倆都是單身漢,平常的私生活都很神秘的。在幾次案發的時間裡,都沒有人可以給他們提供不在場證明。也正是因為如此,警方才遲遲抓不到色魔,正當你為如何確定誰是真兇而發愁的時候,你註意到隻有沈松是在大火之後消失的,而又在色魔案結案後重新被聘回協和醫院,時間上也剛好吻合!終於,你確認瞭真兇。」說到這裡時,阿威有些動氣。
「將信將疑的你半夜潛入協和醫院,果不其然的在沈松的辦公室裡發現瞭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裡面每張照片都是個大胸脯女子的乳房特寫。可以看出背景是在一間醫務室裡,女患者一律正在脫衣檢查,有不少人連奶罩也掀開瞭,將自己豐滿的乳房絕大部分的裸露瞭出來。稍微一翻,就從中找出瞭所有的受害人。」
阿威說的有些口渴,拿起瞭手邊的被子,喝瞭一口水,繼續說,「接下來,憤怒不已的你綁架瞭林素真,想要通過她來引誘我走進那滿是炸彈的水泥廠,然後與我同歸於盡,以上這些,我都說對瞭嗎,王警官?」阿威得意洋洋在王宇的鐵籠子前走來走去,搖頭晃腦。
「是又怎麼樣,要殺就殺,少那麼多廢話!」王宇氣憤難耐,朝著色魔那醜陋的臉吐瞭一口痰,「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王宇?」
阿威擦瞭擦臉上的吐沫,接著道:「那叛徒的所作所為我全都知道,他偷偷研制解藥,在我發現林素真和蕭珊恢復記憶之後,我便知道你一定也恢復瞭記憶,可為什麼孟璇不告訴我呢,孟璇是個單純的姑娘,因為她對你還有感情,你不斷的利用她與我的關系來探聽我的消息,是不是?」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瞭嘛,我把那叛徒抓瞭起來,問瞭他幾個問題,這軟骨頭就都說瞭,你的康復,你的調查以及你的一切行為。」阿威笑呵呵接著說,「炸死我這事比較新鮮,可是你忘記瞭,王公館是誰的地方!」
阿威走進籠子旁,拽著王宇的頭發,狠狠的扇瞭兩個耳光,又說,「老子住在這兒那麼久,還不知道那附近有二炮學院嗎?你跟你的隊長一樣蠢,還沒有你隊長那對大奶子。要不是答應過她不殺你,你他媽的早都被老子斃瞭!」阿威也朝著王宇的臉上吐瞭一口痰,像是回應剛才王宇的行為一樣。
「沈松,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死瞭,還有隊長能將你繩之以法,你不要高興的太早瞭!」
王宇此刻像是視死如歸的烈士一般,絲毫不畏懼阿威的死亡威脅,暗地裡,石冰蘭用莫爾斯電碼向王宇示意,告訴他自己有救他的辦法,看她的指示行事。
「色魔,你就給他個痛快吧,你不願意我來!」石冰蘭輕描淡寫的對阿威說道。
阿威聽到石冰蘭的提議相當吃驚,「沒想到你這麼想得開呀,石大奶……」
話還沒說完,石冰蘭就朝著王宇的胳膊,註入瞭超出幾倍劑量的【原罪】,一臉驚愕的王宇瞬間暈瞭過去。
其實,這支【原罪】是經過石冰蘭掉包的假貨。幾個小時以前,石冰蘭看到阿威氣急敗壞的回到魔窟的樣子,石冰蘭就猜到事情的大概經過,雖然不是非常確定她要去見的人就是王宇,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貍貓換太子,以求保全難得的人才以在將來可以將色魔繩之以法。現在看來,自己的做法並沒有錯。
「呵呵,你真是眼疾手快啊,難道你以為我會食言殺瞭他嗎?」阿威裝出憤怒的樣子,壓著怒火說道。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他也威脅不到你瞭,你叫小璇來吧,她男人還得她自己來照顧。」
「石大奶,老子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再放過一次這小子吧。」
***************
第二天早上九點,在F 市刑警總局的訓練室裡,一陣陣清叱聲不絕於耳,十多條俏麗矯健的身影,正動作整齊的比劃出格鬥的招式。
她們都是剛從警校畢業的應屆生,馬上就要加入警界,成為英姿颯爽的警花瞭!一張張稚氣未脫的臉蛋上,都洋溢著驕傲而滿足的表情,訓練也格外刻苦認真。
但負責培訓她們的女教官孟璇,卻似乎還是不滿意,板著臉不時搖頭,手持教鞭前後左右的走著,一一糾正著每個女警的姿勢。
「手臂伸直一點!」
「腿要抬高!」
「註意,背不能彎!」
隨著她的呼喝聲,女警們恭恭敬敬的照作不誤,誰也不敢有半點馬虎。
她們都很清楚,雖然眼前這個女教官看上去沒比她們大幾歲,而身高更是還不到一米六,比她們任何一個都更「袖珍」,但就是這具嬌小玲瓏的胴體裡,蘊藏的力量可絕對不容小覷,不僅格鬥術是歷來女警中的第一名,就連大多數身強力壯的男警員與她交手時,也都甘拜下風。
不過她們也都聽說瞭,即便厲害如孟璇,也曾失手被色魔所擒,並慘遭失身之辱。她們在同情惋惜的同時,一個個也都暗中下瞭決心,將來一定要把功夫練的比孟璇更強,以免落入壞人手中重蹈覆轍。
孟璇顯然也看出瞭這些小女警的想法,望著她們那一條條踢高的雪白稚嫩玉腿,還有那普遍發育極奸、隨著動作而彈跳的一對對飽滿乳房,嘴角邊不僅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彷佛在譏笑著她們的無知。——從前的我,不也是這樣想的麼,以為功夫好就可以解決一切瞭……到現在才明白,這種想法是多麼天真……
假如遇到命中註定的「克星」,再好的拳腳也都不管用瞭……
孟璇想到這裡,不禁輕輕咬住嘴唇,心中一團混亂。
對她來說,「克星」有兩個人。一個是戀人王宇,另一個卻是變態色魔!王宇「離傢出走」近半年,變態色魔回F 市近四個月,孟璇的兩個克星一個扔下自己,另外一個也很少聯系自己,小女警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拋棄瞭一樣,心中對王宇和色魔不知是該恨還是該愛。
「今天就訓練到這裡吧。解散!」
孟璇說完一揮手,轉身走開幾步,取出手機一看。她的臉色忽然變瞭,嬌小的身軀不易察覺的輕微顫抖起來,奸半晌才摁下按鈕,開始回覆簡訊。
手機屏幕上首先出現的兩個字赫然是——主人!
「速來老水泥廠取貨!」這是阿威與孟璇約定的暗號,孟璇此前曾求阿威替她找回王宇,等瞭這麼久,色魔總算幫她找回戀人。
她換好衣服,馬不停蹄的趕往老水泥廠區。剛聽說這消息時,孟璇高興得哭瞭,但當兩小時後在一件老水泥廠區舊廠房裡真正與王宇重逢的那一刻,她卻發現自己的心情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悅。也許,是因為看到戀人依然是那副傻傻的智力退化模樣。
也許,是因為色魔再次讓王宇變成白癡,自己竟然感到理所當然,這樣可怕的想法令她頗有些倀然若失。盡管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對這個強暴、凌辱瞭自己的惡魔,產生如此微妙難解的心思……
***************
時間飛逝,春天過去,盛夏八月來瞭,石香蘭肚裡的孽種,終於也要降臨世間瞭。
這天傍晚,天正下著淅淅瀝瀝的細雨,在F 市市郊一傢簡陋的醫院裡,手術室內傳來瞭「哇哇」的響亮嬰兒啼哭聲。
正在外面走廊上緊張徘徊的阿威精神大振,迫不及待的就闖進瞭手術室。
「恭喜您,母女平安!」
戴口罩的醫生和護士收好手術器材,紛紛向他道喜。其中一個護士臂彎裡抱著個剛出生的嬰兒,哇哇哭的正酣。
阿威連瞧都不瞧自己的骨肉,疾步撲到瞭病床邊。
秀發散亂的石香蘭躺在床上,滿臉都是痛楚的淚珠和汗水,嘴裡還在輕輕的喘息。
「孩子怎麼樣瞭?孩子……」
她努力想支起孱弱的身體,焦急的四下張望。
「孩子很好,是個女孩!」阿威握住她的纖手,柔聲說,「你聽聽孩子的哭聲……多有勁……」
這時護士也已把嬰兒抱瞭過來,含笑放在瞭床邊。
「乖乖……乖……」
石香蘭泣不成聲的摟著嬰兒,用額頭緊緊貼著那粉嫩的小臉蛋,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發自內心的珍愛,和對死去的小苗苗毫無二致,甚至猶有過之。
阿威似乎也十分感動的樣子,張開強有力的雙臂將母女倆都摟進懷裡,無言的撫慰著。
這是一副多麼溫馨的畫面啊,儼然三口之傢,有誰能想到暗中蘊藏著多少罪惡,多少痛苦,多少心酸……
雨漸漸的大瞭,仿佛是天際落下的一滴滴淚珠。
***************
夜深瞭,雨仍未停。
姐姐產女,色魔整夜陪床,他們都還沒回來,女刑警隊長石冰蘭一個人呆在臥室裡,燈光映照著她孤單的身影,顯得頗有幾分淒涼。
她緊蹙著雙眉,正在苦苦的沉思。
回F 市四個月瞭,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姐姐生產完後,再過三個月,自己也就要生產瞭,他恨死瞭色魔在自己肚子裡留下的這個孽種,至於收集證據的情況,倒是進展很順利,阿威因為秘密身份,經常不回這裡,使得石冰蘭可以收集大量的直接證據,用於證明色魔就是沈松這一事實,再通過在孟璇傢「裝瘋賣傻」的王宇轉移並整理。
同時,為瞭不打草驚蛇,自己與姐姐的關系也日漸好轉。石香蘭很是高興,每天都以一個專業護士才有的耐心和細致,再加上對親人的疼愛關懷照顧著自己的妹妹,直到最近姐姐臨盆住進醫院,姐妹倆才分開。
石冰蘭漸漸感覺到,姐姐雖然已經被完全洗腦瞭,但她的善良與純真卻沒有絲毫改變,也許等有一天打敗色魔後,經過時間的消磨與慢慢的心理矯正治療,可以把姐姐從深淵中拉出來,更何況,姐姐也是色魔案的重要人證。
隻是令石冰蘭擔心的是,她至今無法猜到色魔要「放瞭」自己的真實用意何在,她本能的感覺到,事情有什麼不對勁,還是什麼細節她沒有註意到,沒能撥開最後一層迷霧,以至於總是在彎路裡繞來繞去……
——究竟是哪裡疏忽瞭?究竟是哪裡?冰蘭呀冰蘭,你要趕快想出來啊……
心裡越是著急,思路反而越是混亂如麻,女刑警隊長焦躁的不住跺著腳,臉頰漲的通紅,肌膚上滲出瞭細細的汗珠。盛夏的夜十分悶熱瞭,她感到小腹裡像是灼燒起瞭一團熱火,而且在煩躁的情緒中燒的越來越旺,身體裡卻湧起瞭一股莫名的空虛失落……
——啊,該死!又……又來瞭……
石冰蘭臉紅耳赤的咬住嘴唇,嬌軀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內心又是羞愧又是自責。
由於在魔窟裡囚禁的太久瞭,加之色魔給她準備的飯菜裡不知加瞭些什麼催情的藥物,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同過去不一樣瞭。比如必須擺出母狗般的姿勢才能撒出尿,此外她還發現瞭更可怕的事:自己作為成熟女人的性欲已經被完全誘發瞭,而且強烈的令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過去她是個「性冷淡」,和丈夫行房的時候不管怎麼挑逗都反應冷漠,現在她的身體卻變的極端敏感,很容易就會被喚起潮水般的欲望。
在阿威宣佈再也不碰自己之前,她已經完全習慣瞭這樣的調教和凌辱,習慣瞭被迫擺出種種淫蕩的姿勢滿足色魔變態的嗜好,習慣瞭被無休止的刺激著敏感地帶,習慣瞭在哭泣聲中羞恥的達到高潮……
這一切造成的影響比「放尿」更嚴重的多,中斷後她的身體竟然產生瞭吸毒斷癮般的痛苦,始終都沒法完全恢復正常。過去總是在蘇忠平的百般懇求下,女刑警隊長才十分勉強的跟他做愛;現在卻正好倒瞭過來,她心裡非常的「渴望」,阿威卻似乎失去瞭虐待她的興趣,整整四個月,真的連碰都沒碰過她。
無奈之下,她隻能苦苦忍耐,有時候實在忍不住瞭,隻好靠自己的手指來得到暫時的慰藉……
——我完瞭……被色魔改造成真正的淫蕩性奴瞭!
心裡有個聲音在絕望的喊著,石冰蘭羞的無地自容,嬌軀卻燒的更加滾燙。
屁股在椅子上不安的撅著,兩條光滑的大腿緊緊的夾在一起互相絞動。
眼前驀地浮現出色魔那粗大的肉棒,她全身劇顫,在感到無比罪惡和痛恨的同時,下體竟然緩緩的流出瞭一股溫熱的汁水來……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瞭!我一定要戒掉這種惡習……
女刑警隊長一咬牙,用最大的毅力克制著自己站起身來,踉蹌的到浴室裡去沖瞭個冷水澡。
欲火總算被冰冷的水花澆熄瞭……
浴罷,石冰蘭用毛巾擦幹身上的水珠,伸足跨出浴缸,緩緩的走到瞭光亮的鏡子前。
鏡子裡映照出的是一個成熟少婦的美麗裸體,豐滿而白皙的嬌軀一絲不掛,懷孕七個月的小腹已經隆得很高,肉感十足的大屁股也更圓瞭。幸好她的腰肢還是比較窈窕的,並不顯得太過臃腫。這樣的俏孕婦看上去別有一種性感韻味,鼓起的小肚皮和仍然纖盈的腰身,彷佛更容易激發起男性的獸欲。
當然,最容易令男性熱血沸騰的,還是她胸前那對越來越豐滿的大奶子。自從懷孕後,她就開始感到乳房發漲,仿佛又回到瞭快速發育的青春期般,原本就尺寸驚人的雙乳變的更加飽滿巨碩瞭,就像兩隻發酵的大白面團似的日漸膨脹,胸圍足足增擴瞭不止一個尺碼,現在連「H 」號的超大罩杯都已幾乎容納不下。
燈光下看來,這對赤裸的巨乳明顯體現出懷孕的特征,兩顆雪白滾圓的大肉團盡管還保持著堅挺,但已經有瞭種產婦才有的肥碩和豐腴,沉重無比的墜在胸前顫巍巍的搖晃著,比起以前來顯得酥軟而更富彈性。此外,乳暈的顏色也加深瞭不少,呈現出成熟誘人的暗紅色。原來如紅豆般細嫩的奶頭也整整漲大瞭一圈,而且總是發硬的挺立著,連同乳暈一起鼓出來。
悲哀的望著自己這具充滿恥辱的罪惡肉體,石冰蘭黯然淚下,不知道有多少次,她真想不顧一切的到醫院去墮胎,就算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堂堂的「第一警花」,竟然像頭母畜一樣被強迫受孕,本應孕育自己和丈夫愛情結晶的聖潔子宮,現在卻懷著色魔播撒下的孽種,這真是令她一想起來就羞憤欲死。
而且隨著肚子的一天天變大,她的妊娠反應也越來越頻繁瞭,惡心、嘔吐、食欲不振等癥狀簡直成瞭傢常便飯,甚至還開始感受到瞭腹中的胎動。
起初女刑警隊長對此深惡痛絕,但是當她越來越經常的感受到胎動,感受到肚子裡的小生命在一天天的成長……不知不覺間,一種女人與生俱來的母性也悄然的在體內滋長瞭,而且不以意志為轉移的日益強烈。
畢竟這也是她的親生骨肉,令她第一次產生做媽媽的感覺,而懷孕的日子越久,產生的感情也就越深,這令石冰蘭的心裡充滿矛盾和痛苦,偶爾竟然還有瞭把孩子生下來與姐姐色魔一起生活的想法,盡管隻是一閃念……
她不敢再多想瞭,也沒有勇氣再多看一眼鏡中的自己,默默的將身軀裹進瞭睡袍裡回到臥室。
用暖風機吹幹秀發後,石冰蘭漸漸的神思困倦起來,看看時鐘已經快十二點瞭,於是也就熄燈上床瞭。
***************
兩日後的早晨,在餘新的臥室內,足有半個房間大的柔軟席夢思床上,一男數女的鼾聲正平穩的回響著。
突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叮叮咚咚」的響瞭起來。
鼾聲頓時被打斷,不過取而代之的,是嬌傭的哈欠聲,還有迷迷糊糊的「嗯嗯」聲,顯然是不滿好夢被打擾。
半分鐘後,一條粗壯的手臂從被窩裡伸出來,摸到瞭床頭櫃上的手機。
「喂,哪位?」
「您是餘新先生?」
「嗯,我是!」
「您好,我受老大委托打電話給您……」
「呵呵……你們老大終於肯相信我瞭!」
餘新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瞭,坐起身來,揉瞭揉眼睛。
接下來的兩分鐘,他半靠在床上,壓低嗓音跟電話裡對答瞭幾句後,就匆匆收瞭線。
「是誰啊,這麼早打電話來……」
隨著嬌傭的嗓音,一個雪白豐腴的成熟嬌軀也掀開被子坐瞭起來,柔順地緊挨住餘新寬厚的肩膀,同時伸手拿起瞭床頭櫃上的金邊眼鏡,戴到瞭鼻梁上。
「沒什麼,一個藥商想談點生意!」
餘新簡短地說著,將手機放回床頭櫃,伸長的手臂正好觸碰到瞭身邊美婦赤裸的胸部。那一對豐滿肥碩的奶子極其柔軟,好像碰一下就會融化瞭一樣,雖然缺乏堅挺度,奶頭也又黑又大有失美觀,但以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來說,能保養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相當難得瞭。
「啊,不會是我……真奴介紹給您的藥商吧?」
美婦的聲音很是隍恐,「真奴吩咐過他們,不準在休息時間打擾主人的!」
「不是啦,你林素真局長的吩咐,那些藥商都當作聖旨一樣,哪敢不聽!」
餘新用輕松的語氣開著玩笑,並隨手抓起一顆沉重的乳球,把玩著柔軟肥膩的乳肉。
林素真這才輕輕籲瞭口氣,臉上恢復血色。
對這位「主人」她是怕到瞭極點,惟恐惹怒瞭他招來不可測的橫禍。
餘新將她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心裡十分滿意。隻有徹底控制住這個美婦,才能保證自己有穩定、豐厚的經濟來源。回到F 市的四個月時間裡,林素真已經坐穩瞭衛生局局長這個位置。
在她或明或暗的支持下,由餘新掛名出任老總的【餘氏藥廠】成為不少醫院「自願」巴結的合作夥伴,幾乎占領瞭全市一半的市場份額。現在的他雖然還不能算超級富豪,但至少也是F 市的商界人士瞭。
至於他和林素真的關系,外界就隻知道雙方往來甚密,她的女兒蕭珊認他作「幹爹」,其餘都一無所知瞭。
而林素真雖然平時住在另外一套別墅裡,以便避入耳目,但晚上隻要餘新一個電話,她就會帶著女兒乖乖的到葉氏山莊「三陪」,就跟應召女郎一樣聽話。
母女雙飛,這在過去是她連想都沒想過的無恥行為,現在卻已成為她習慣之極的傢常便飯。
「珊兒,醒一醒,主人起身瞭……珊兒!」
林素真蜷曲在餘新懷中,一邊討好的挺起兩顆大奶迎合他的魔掌,一邊伸腿撥弄著睡在大床另一側的女兒,想把她喚醒。
按照規矩,早上醒來還要再來一次「雙飛」的,不過也許是今天時間早瞭一點,還沒有睡夠,怎麼撥弄蕭珊都醒不過來,而且還不斷發出「嗯嗯」的含糊抗議聲。
「算瞭,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餘新寬宏大量地揮瞭揮手,掀開被子下床,腳丫踩到瞭一條光滑的大腿,差點失足摔倒。
他忙穩住身形一看,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是小女警孟璇睡在靠近床沿的地毯上,光溜溜的嬌小胴體蜷曲俯臥著,圓圓的小屁股醒目地撅起,屁眼上居然還插著一根假陽具沒有拔下來。——咳咳,看來昨晚真是玩得太瘋狂瞭!
餘新揉著腦袋,感覺還有些隱隱作痛,這是喝多瞭酒後必然會有的後遺癥,隨著石冰蘭的產期將至,她已經被餘新送去市郊的醫院準備生產,但獸欲旺盛的他顯然免不瞭夜夜笙歌,隻得叫來林素真母女和孟璇,狠狠地玩瞭一回4P!
玩的是什麼花樣,現在已經記不大清楚瞭,總之是非常的激烈,直到精疲力竭瞭才昏沉沉地睡著。孟璇是什麼時候被玩到床下去瞭,又或者是睡著瞭才被誰一腳踢下去的,還是自己糊裡糊塗翻身跌下去的,就隻有天知道瞭。
餘新搖搖頭,俯身將假陽具拔掉,再將孟璇整個人抱起放到床上。
「別……別……拋棄我……別……我會乖的……」
孟璇突然無意識地呢喃瞭起來,手腳瑟瑟發抖,眼睛卻仍緊閉著,仿佛正迷失在可怕的夢魘中。
餘新一怔,這才註意到孟璇滿臉通紅,身上也隱約有一股酒味,看來昨晚同樣也喝瞭不少,以至於到現在還宿醉未醒。
這個小女警雖然已經長大、成熟瞭不少,儼然取代瞭石冰蘭的地位,成為新一代的【第一警花】,但她的心理承受和自我調節的能力明顯有差距,有的時候甚至還像一個孩子般天真。比如,王宇向她說明自己已經完全從【原罪】中痊愈,並且決定與她分手後,把自己關在傢裡哭瞭整整三天,從那以後她還變得很怕一個入睡覺,雖然以她的身手,就連一般的男刑警都甘拜下風,但隻要一睡著瞭,她仿佛就變成一個柔弱的小女孩,經常會在睡夢中胡言亂語,或者無聲無息地流出眼淚來。
「好啦,沒人會拋棄你……乖乖地睡吧!」
餘新柔聲安慰瞭兩句,拉過被子,蓋上瞭孟璇赤裸的胴體。
他不知道孟璇是在害怕被誰拋棄,是王宇?還是他自己?不過,這一點並不重要,他對此並不在乎。反正這個小女警和他早已是「命運共同體」,永遠也不可能脫離他的掌握。
「我今天有事出去。你看著她們,最遲可以睡到八點!記住瞭,八點一定要起床!」
餘新對林素真吩咐完畢,走到臥室自帶的洗手間匆匆漱洗瞭一下,然後穿上衣服走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