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紀念日

  對沈惜來說,國慶長假沒什麼太大的意義。書店和茶樓這兩攤生意,原本就沒有占據他全部的時間。兩處的員工,無論是能力還是態度都值得信賴,如果他樂意,隨時都可以給自己放個假。

  但對其他朝九晚五,要日常上下班的人來說,同樣是這七天假期,可能就要有價值得多瞭。

  就拿王逸博請表哥吃飯這事來說,自從上次沈惜幫他解決瞭難題,他就總說要帶上女朋友請表哥吃飯以示感謝。可那次之後,過不瞭多久,新學期就開始瞭,重點高中的教師工作還是很繁重的,難得有哪天空下來,偏偏可能又遇到沈惜沒空,忙忙亂亂的過瞭這麼久,還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好不容易挨到國慶長假,彼此時間都能湊上,假期第一天晚上,這頓約瞭好久的飯終於能吃瞭。

  今晚一塊吃飯的總共就三個人,除瞭兄弟倆,還有一個就是王逸博的女友張沐霖,沒有外人,也就沒什麼需要客套的,所以選地方時也顯得很隨性,並沒去那些特別高檔的地方,暑氣已退,天氣漸涼,他們索性決定吃頓火鍋。

  沈惜第一次與張沐霖見面。

  這個女孩不算很高,160cm上下,略顯纖瘦,但該有肉的部位明顯很有料,渾身曲線分明。瓜子臉,秀發披肩,五官精致,嘴唇略薄。皮膚極好,光潔潤滑,更添幾分麗色。戴一副紫漸白純鈦框眼鏡,看上去很幹練,似乎比王逸博還要成熟一些。

  沈惜本以為她和王逸博一樣都是教英語的,聊起來才知道原來是數學老師。

  不知道表弟此前是怎麼向她介紹自己的,沈惜看得出這女孩對自己明顯非常熱情,隱隱還帶瞭幾分敬意,規規矩矩地敬酒道謝,話裡話外滿是親近的意思,看著就比王逸博會做人。

  聊開瞭,無意中又問出來,這姑娘比王逸博差不多大瞭兩歲。

  看著張沐霖今天的舉止談吐,並不像是熱血上頭,不管不顧沖上去和人幹架的性子,怎麼那天就毫無技術含量地和劉凱耀發生沖突呢?沈惜對此頗感疑惑,隨即又自嘲似的笑:“想那麼多幹嘛?就不允許人傢偶爾正義感突然爆棚,一時沒控制住嗎?”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三人言笑甚歡,尤其是沈惜與張沐霖之間,完全不像初見的模樣。一來是因為沈惜本就善於與人相處,二來則是愛屋及烏,看在王逸博的面子上,對她的女朋友自然要另眼相看。

  沈惜和王逸博表兄弟間的感情一向非常好。

  首先是因為兩傢人一貫特別親密。沈永華、沈永強、沈永芳三人都和沈惜的父親一母同胞,但其間終究是有些親疏之別的,沈永芳打小尊敬大哥,與二哥關系平平,可要說到親近友愛,就要數三哥沈永盛。尤其是在沈永盛夫妻結婚這件事上,幾乎遭到全傢人的反對,唯一還能對這對新人釋放些許善意的就要數沈永芳瞭。沈永盛過世後,沈惜和大伯、二伯兩傢的關系日益疏遠,在傢中除瞭爺爺沈執中,也就是與小姑還算比較親近。

  然後則是出於王逸博對三表哥特有的崇拜之情。按說,在三位表哥中,沈惜是最不起眼的。沈偉長在政壇前途大好,沈偉揚則在商場大展拳腳,都比做小生意糊口度日的沈惜強,但王逸博偏偏最信賴和親近三表哥。

  或許這與他和沈惜高中都是在中寧一中讀的有關。2004年,王逸博考上一中,恰巧沈惋、沈惜姐弟剛畢業進瞭寧南大學。盡管沒能同在一個校園讀書,但一中依然還留有沈惜的傳說。他在之前的三年裡為母校奪取的省、市作文競賽第一名、全省高中生演講比賽亞軍、中寧高中生足球聯賽冠軍等一系列榮譽還在熠熠生輝,講述著一段有趣的往事;他當年作為學生會的一員認真工作,為後輩們留下瞭像校園辯論賽、英語文藝晚會等等這樣經典的校園活動也一直在持續開展,當年他的後輩們,現在正好是王逸博們的學長,時常會提起曾經的故事。再加上王逸博的高中班主任在過去三年裡正是沈惜姐弟的班主任,在得知他是自己得意門生的表弟後,此後三年裡不斷要求他以表哥為榜樣,這樁樁件件都給尚屬少年的王逸博留下瞭深刻印象,這就是沈偉長、沈偉揚不能比的瞭。

  晚飯差不多到瞭尾聲,趁張沐霖去衛生間的機會,王逸博湊到沈惜身旁問:“三哥,你覺得霖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相親對象,你問我幹嘛?該問你自己啊。”

  “唉,我們那麼相愛,根本不用考慮這種問題。我是說,從長輩的角度看,你覺得我媽會不會喜歡她?”平日在沈惜面前總有些倚小賣小的王逸博,這會兒看上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滿臉都是緊張兮兮的表情。

  沈惜一愣:“啊?小姑還沒見過這丫頭?你不是和她談很久瞭嗎?還沒帶回傢?”

  “沒,我不敢……”王逸博苦著臉,“我媽……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怕。我不怕我爸,我就怕我媽……主要是,霖霖她比我大兩歲……”

  沈惜理解地點點頭:“我懂我懂……”隨即突然換瞭口氣:“人傢比你大兩歲,你還一口一個‘霖霖’叫得那麼溜,我還一直以為是個小丫頭呢!你該叫她霖霖姐姐,懂不懂?”

  王逸博瞪大眼,仔細琢磨瞭會,終於想明白表哥這幾句話純粹隻是在耍他,並無其他深意,頓時又苦起瞭臉:“三哥,別逗我瞭,我跟你說認真的!”

  “我說的也是認真的。”沈惜用兩根手指捏著眼前的空酒杯,以杯底為軸,在桌面上轉著。王逸博福至心靈般領會瞭他的意思,很狗腿地端起酒瓶,滿上一杯。

  沈惜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王逸博嘿嘿笑,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你也知道自己是跟一個比你大兩歲的姐姐談戀愛,這個呢,多半就是會橫在你和她之間最大的障礙。大幾個月,那沒問題,但她大瞭你多少?兩年是吧?那這老人可能會顧慮的東西就多瞭。像生孩子,本來以你的年紀,再過幾年生問題也不大,不必著急,可你老婆要比你大兩歲,那就是另一種局面瞭,對吧?我們可能不太在意這些事情,但必須要體諒老人可能會這麼想。所以你說小姑完全不介意未來媳婦的年齡,不現實。所以要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你別大包大攬地跟人傢吹,說肯定沒問題,萬一到時候小姑那兒有點波折,你讓人傢怎麼想?

  不過就我對小姑的瞭解呢,她可能會介意,但應該不至於死揪著這一點不放,她應該還是會考慮綜合條件的。我想她最看重的,應該是你們的感情到底怎麼樣,還有就是這丫頭對你好不好。”

  “那還用說……”王逸博一拍大腿,正要詳細描述自己和女友之間如何情比金堅的感人事跡,沈惜一把將他的手按在腿上,示意稍安勿躁。

  “別激動,別激動……你不用跟我這兒秀恩愛。你呢,不用問也看得出,肯定是很愛這姑娘瞭,不然上次也不會那麼緊張,怕劉老三報復她,今天也不會找我過來談這個事。但你得明白,你們倆之間關系有多好,和讓你爸媽完全清楚你倆之間有多好,這是兩個概念。Understand?”

  王逸博若有所思地點頭。

  沈惜端起酒杯,抿瞭一口:“你一定要讓小姑非常明確地知道,你們究竟好到什麼程度,要具體,而不是一句很籠統的‘我愛她’。老人的閱歷和經驗擺在那裡,他們不會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樣的,他們也都年輕過,也愛過。但是他們更知道,生活,兩個人在一起完成整個人生,是什麼樣子的。他們更需要知道你們在生活裡的契合,而不光是你的激情。比如,你們可以關心和照顧彼此的衣食住行,你的衣服鞋子、日常用品她都有份買,有份選;你們的業餘時間是彼此陪伴的;你們有足夠的共同話題和愛好;你在工作裡有什麼難處,能跟她一起商量,一起解決,你的壓力她可以幫你分擔……總之,你們現在在工作、生活各個方面都已經調試得很好,彼此瞭解,彼此信任……這些話,你總會表達吧?總能找到一些實例來說給爸媽聽吧?”

  “嗯嗯嗯……”王逸博一個勁點頭。

  “還有一條,千萬要記住!絕不要為你的霖霖,跟小姑吵架。我跟你說過,要做好心理準備,很可能一開始小姑不贊成你和她在一起。如果真的到瞭這一步,絕對不要急,千萬別和你媽頂牛。不能讓小姑覺得辛苦養你那麼大,現在身邊多瞭這麼一個女孩,你就敢和她瞪眼瞭。你是她親生兒子,就算你敢翻臉,頂多被罵幾句,你不會有什麼太大損失,可這罪名全落到你女朋友頭上瞭,小姑肯定反感她呀!兒子為瞭女朋友跟媽媽吵架,最後十有八九倒黴的都是女朋友。你得和風細雨,細水長流,你得跟媽這兒多賠笑臉,多央求。時不時的幫女朋友說說話,說是她平時一直勸你,甭管傢長啥態度,在傢一定要規規矩矩的,一定要尊敬父母,這樣爭取讓她在小姑那兒留下好印象。最後一條,不管你態度多好,但該幫女朋友說的話,一定要說,隻是要有技巧地說。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得挺住。時間一長,你媽自然就明白,這丫頭,你是認準瞭……”

  “嗯嗯嗯……”王逸博摳著膝蓋,滿臉嚴肅,像在默背表哥教他的這些話。

  沈惜從鍋裡撈出一片萵筍,放入口中,輕松一笑:“也別那麼緊張。除瞭比你大兩歲這一條外,我看這丫頭應該能讓小姑滿意。大原則上,你就把握兩條:一個絕對不能表現出有瞭媳婦忘瞭媽;一個是必須在自個媳婦背後替她頂住。剩下的,見招拆招就行啦。”

  王逸博又是一拍大腿:“好嘞!這兩天我就抽時間把霖霖帶回傢!”

  “哪天帶回傢,那就是你自己的事瞭。話說回來,怎麼過小姑那關,我多少能幫你出點主意。但和女朋友的感情到底怎麼樣,我幫不上忙,全靠你自己去體會,自己去把握瞭。”

  王逸博一揚腦袋,正要開口,沈惜連忙擺手制止他即將到來的長篇大論:“別別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這一開口,準都是你和她之間多好多恩愛。這我信,真不用跟我這兒秀恩愛。但別怪哥哥我給你潑冷水,熱戀中的男女,看到的都是對方的好。就算她身上有什麼缺點,很可能現在這個階段,你要麼是看不到,要麼是看到瞭也覺得自己不介意。可是,時間一長呢?很多事情就不好說瞭。

  那些分瞭手的情侶,也是從像你們現在這樣熱戀的階段走過的,是吧?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提個醒,找女朋友,甭管感覺有多好,得從不同的角度多想想多看看……”

  王逸博突然覺得表哥的神情變得有些落寞。

  這時,張沐霖回來瞭,兩人之前的話題就沒有再繼續下去。

  吃完飯,王逸博問沈惜要不要和他倆一塊去唱K,沈惜以“不願做電燈泡”為由推脫瞭。

  他說的是實話,誰會傻到獨自和一對戀人同去唱K?但他之所以想都不想立刻拒絕,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第二天他還有一個約會,也是要去KTV。沈惜可不想連著兩天都泡在KTV包廂裡。

  為什麼別人一到國慶假期,就意味著休息和放松,自己卻像在到處趕場呢?

  沈惜苦笑。

  在三人分手告別的時候,宋斯嘉夫妻正回到傢門口,齊鴻軒掏鑰匙開門。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兩人剛吃完紀念晚餐,雙雙還傢。

  從法律上來講,兩人結婚並不是在十月,而應該是辦登記手續的七月,去年的今天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日子。不過在國人的習慣思維裡,總覺得辦瞭婚禮才像個結婚的樣子,再說兩人事實上成為夫妻,齊鴻軒第一次進入宋斯嘉的身體就是在婚禮當夜,所以兩人後來在選結婚紀念日的時候,心照不宣地選在國慶這天。

  在原本的計劃裡,慶祝應該是從昨天半夜就開始的。因為一過零點就是“十一”,齊鴻軒說兩人應該從昨天下班後就開始醞釀情緒,玩到半夜,然後就從紀念日的第一秒鐘開始就慶祝。

  這也算是很浪漫的想法,但計劃不如變化快,好死不死的,不知道是誰在國慶長假前還安排瞭一場學術會議,這周在節前一共三個工作日,宋斯嘉全都在開會。好在這個會議就在崇大召開,不至於再鬧出齊鴻軒過生日卻幾乎整天都浪費在從上海趕回中寧的路上那種烏龍。但宋斯嘉也沒比丈夫強多少,三天下來,忙得她筋疲力盡。

  這是難免的,這次參加這個會議的,主要就是他們的課題組。而組裡除瞭幾個能幫點忙的研究生外,就數宋斯嘉最年輕,很多瑣事自然都壓在她這小字輩身上。連軸轉般忙瞭三天,昨晚等她終於回到傢中時,已經過瞭晚上十點,身心俱疲,洗完澡就隻想睡覺,隻能請求把一切慶祝安排都留到次日。

  心疼老婆的齊鴻軒雖然不太甘心,可也隻好同意。

  紀念日當天,宋斯嘉一直睡到上午十點半才起床。洗漱完畢,在離開傢去吃午飯之前,夫妻倆先交換瞭各自精心準備的禮物。

  前段時間沈惜在為準備沈惋的生日禮物而頭疼,宋斯嘉則是疼上加疼再加疼,因為自己的結婚紀念日是“十一”當天,而沈惋和沈惜共同的生日是9月26日,相距不過四天,她居然同時要準備三份禮物!

  本來沈惋那份是可以省掉的,大傢都畢業這麼多年瞭,各自也都成瞭傢,記得送上祝福就好,沒有禮物也不算過分,可誰讓沈惋是沈惜的雙胞胎姐姐呢?有禮物送給弟弟,卻不送姐姐,這是存心挑事嗎?要是不怕被好姐妹念叨死,倒可以這樣做試試。

  最後那份當然是要送給齊鴻軒的。這份禮最令宋斯嘉傷腦筋,夫妻倆早就說好要分頭秘密準備,誰也不要向對方透露任何細節,一定要在紀念日當天給對方一個驚喜。準備禮物並不難,但要想真的送出一個驚喜,還是很考驗心思的。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個結婚紀念日,到底該送丈夫什麼呢?

  宋斯嘉絞盡腦汁還是沒有頭緒,半開玩笑般自言自語:“真糟糕,完全沒有經驗啊!”

  這三份禮物,尤其是最後這一份,幾乎耗盡瞭她的腦細胞。在將近兩個月的思量、比較、準備後,終於勉強完成瞭全部任務。

  為沈惋準備瞭一瓶Idylle Eau Sublime,東西呢,是好東西,隻是稍顯平常瞭些,隻能對不起啦,腦細胞真的已經死光瞭……

  給沈惜準備的禮物則要有心得多,盡管幾乎沒花一分錢,但絕對飽含滿滿的心意。

  至於給丈夫的那份……宋斯嘉可真是要放大招瞭,要知道,這是她近三十年時間裡,最大膽的一份創意!

  到瞭紀念日這天,夫妻倆把各自的禮物送到對方眼前。

  宋斯嘉拿出來的是一對波羅的海天然琥珀茶杯,從外觀看明顯是一套,夫妻倆人手一個。在琥珀的寓意中,有一條是“永葆青春,夫妻和睦”。因為有寓意的彩頭,在今天這個日子,這對茶杯算是很不錯的。

  但相比之下,還是齊鴻軒用心更深。為對應第一年“紙婚”的說法,他特意找朋友幫忙做瞭本結婚紀念冊,裡面貼滿瞭各種與兩人相關的照片,記錄著從戀愛開始一直到婚後的整個歷程:兩人一起去過的地方,看過的電影,聽過的歌,做過的事……在底頁,他還用中英法西日五國語言寫下瞭“老婆,我愛你”這句話。

  宋斯嘉回贈給他一個香吻。

  這天剩下的時間,夫妻倆重溫瞭當年的很多快樂往事:去第一次約會時的五彩蓮餐廳吃瞭中飯;去第一次看電影的影院重溫瞭當時的感覺;還去瞭去年齊鴻軒求婚成功的撫祥湖邊的公園散步……

  而到瞭晚上,則會齊瞭兩傢的老人和一些往來緊密的親戚,一起吃晚飯。通常來說,結婚紀念日是夫妻倆自己過,但他們的紀念日正好碰上長假,接下來還有好幾天可以單獨相處,所以也不介意在這個日子裡與長輩們一塊小小地熱鬧一下。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夫妻倆才回到傢中。

  照慣例,宋斯嘉總是先洗澡的那個。等她洗完出來,看到齊鴻軒正在手機上玩德州撲克,她連聲催促丈夫趕緊去洗澡。

  齊鴻軒玩得正開心,還想等打完手中這局牌再說,沒想到宋斯嘉一改平日裡從不強迫他做什麼的習慣,撒著嬌逼他立刻馬上去洗澡,不得耽擱。

  雖然搞不懂妻子在鬧什麼,但齊鴻軒還是決定在這種小事上聽她的話。

  直到洗完澡,走出衛生間,他才意識到妻子今天到底要唱哪一出!

  實話實說,早上收到琥珀茶杯時,齊鴻軒是有一點小失望的,他倒也沒想過要妻子送他多珍貴多稀奇的禮物,可就這麼一對茶杯,未免過於簡單瞭些,幾乎隻需要花半個小時去禮品店逛一圈就能買到。對於兩人間的第一個結婚紀念日來講,不是很配得上。

  而真相終於在此時揭曉,白天那對茶杯,原來隻是打個前站,甚至它根本就是個幌子,或者是個欲揚先抑的小花招!

  宋斯嘉為結婚周年紀念精心準備瞭一份大禮,直到現在才呈現在他的眼前。

  她的禮物就是她自己。

  或者說,是一個與平日裡的宋斯嘉截然不同的她!

  在壁燈柔和的光芒映照下,宋斯嘉穿著一套半透明的情趣修女服坐在床上。

  纖秀的修女帽,額前一抹雪白,繡瞭個花式的十字架,這可能是整套修女服中唯一正常的部分。宋斯嘉頸間戴瞭一個黑色的皮質項圈,往下直到臀部全是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紗,緊緊地繃在光潔飽滿的肉體上。胸前有兩個鏤空的洞,恰好釋放出那對豐盈的乳房。衣擺隻到恥骨以下一點,大半個屁股都暴露在外,小巧的奶白色丁字褲的前半部分隻能將將遮掩住陰毛,正中位置還繡瞭一個漂亮的十字。過膝的透明黑絲,其下是一雙亮得晃眼的高跟鞋。

  這真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宋斯嘉!

  齊鴻軒的眼睛都看直瞭。

  宋斯嘉笑意盈盈,緩緩起身,暴露在外的乳房不由自主地抖瞭幾下。齊鴻軒的視線從微晃的雙乳遊弋到半遮半掩的股間,又回到她秀美的面孔,不那麼文雅地吞瞭口唾沫。

  “好看嗎?”宋斯嘉低頭看瞭看自己的身體,咬著下唇問。

  齊鴻軒啞著嗓子吐出兩個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趕緊咳嗽兩聲,清瞭清喉嚨,這才用比較正常的聲音說:“當然好看!哪來的?”

  宋斯嘉做瞭個好看的鬼臉:“廢話!當然是在網上買的!”

  這是她特意留給丈夫的驚喜!

  宋斯嘉知道丈夫對自己身體的迷戀,這也是正常的,結婚才一年的年輕夫妻,對彼此的肉體當然應該充滿欲望。齊鴻軒在這方面的鬼主意也不少,婚後沒多久,就或明或暗地提過幾次,是不是買些玩具、制服之類的增加一下夫妻間的情趣。

  對這些既不熱衷也不反感的宋斯嘉覺得未嘗不可,曾經頗感興趣地上網搜瞭一下,但結果很失望。她能找到的那些情趣內衣絕大多數設計簡陋,制作粗糙,基本上就是為瞭生硬地突出生殖器,滿足最底層的那種肉欲,毫無真正的情趣可言。

  因為看不上,所以宋斯嘉一直都沒買過。對此,齊鴻軒也沒辦法,總不能對妻子講,我就喜歡那種簡單粗暴的肉感吧?

  這次宋斯嘉想給丈夫一個大驚喜,又想到他一直以來都很期待自己能穿上情趣內衣,始終沒能滿足他這個願望,索性就在今天讓他過過癮吧!

  要買情趣內衣,宋斯嘉終究還是沒好意思去逛實體店,隻能上網選。最終選定的這套修女服,可是她找瞭幾十個網店,在上百套的候選內衣中挑出來的。

  齊鴻軒要是還敢說她不用心,她就敢讓他未來一個月都別想再碰自己瞭。

  宋斯嘉原本還有一點點擔心買瞭內衣卻沒機會穿,因為算算日子,她的經期就在國慶假期裡。自小熱愛運動,底子又好的宋斯嘉一直都很健康,經期也向來很準,不出意外的話,每月頭兩天是最可能來月經的,要真是這樣,那就非常掃興瞭。

  好在今天完全沒有要流血的跡象,甚至連常見的月經前的腰酸神乏都沒有出現,那豈不是說不光今天,未來的兩天都可能不會來嗎?宋斯嘉有些驚訝,對她來講,經期不準,還真是非常罕見的。當然她不會擔心自己是不是懷孕瞭,上個月的月經是準時來的,夫妻倆上次做愛是十幾天前齊鴻軒生日那天,那天雖然讓丈夫爽爽地在自己體內射瞭兩次,但第二天她及時吃瞭避孕藥,應該不會有意外。

  那經期延遲,多半就是避孕藥的影響瞭,晚個一兩天也不算奇怪,正好能讓自己有個完美的紀念日。

  “我看瞭好多學生裝、護士裝、女仆裝什麼的,覺得都好土啊,一點創意都沒有,最後選瞭這個,你覺得怎麼樣?”宋斯嘉一邊說,一邊頑皮地裝模作樣在胸口劃瞭個十字,同時還很誇張地扭瞭一下胯部,甩出一個迷人的弧線。

  “很漂亮!這個好!這個最好看!老婆你的眼光還會有錯嗎?”

  齊鴻軒還能說什麼呢?他現在恨不得把兩顆眼珠都釘死在妻子身上。聯想到生日那晚,宋斯嘉也為自己準備瞭一個類似的驚喜,齊鴻軒簡直快要感激涕零瞭,妻子對他的感情真的是令他感動。

  隻有在這個時刻,齊鴻軒內心才會突然充滿自信,完全不再顧忌沈惜的威脅。

  宋斯嘉,是我齊鴻軒的女人!是所有的心思都系在我身上的女人!她挖空心思要讓我開心,想盡一切辦法把自己的肉體進獻在我面前,我還需要嫉妒或者畏懼別的男人嗎?

  宋斯嘉就是我的!別人誰都搶不走!

  在感到滿足的同時,在內心深處誰都無法探查的地方,齊鴻軒又浮起一絲淺淺的歉疚。

  傢有嬌妻,既賢又美,本是無可挑剔的,但他在外還有個割舍不掉的老情人,難免對妻子有所虧欠。

  說起來,齊鴻軒和這個情人在一起的時間,比和妻子要長久的多,早在他大三第一個學期時就勾搭到瞭一起。

  那時的齊鴻軒是崇濱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學生會副主席,某次參加各學院學生會幹部會議,結識瞭當時主持學生工作的輔導員薛蕓琳。盡管他們都要老老實實叫一聲“薛老師”,其實這女人不過比他高瞭三屆,走的是本科畢業後留校當輔導員,滿兩年後自動轉為本校研究生的路子,論起真實年齡,她也就大齊鴻軒兩歲多,其實該算同校師姐。

  崇濱大學位列“985”,學生競爭當然激烈,“二加三”模式由輔導員自動轉研究生這條路,並不是誰都能走的。通常來講,要麼是後臺硬,要麼是人緣好,如果隻針對女生而言,那還要加一條,就是漂亮到沒天理。

  早這些條件裡,薛蕓琳占瞭兩條,首先她非常漂亮,而且是那種端莊與妖艷摻雜在一起的漂亮,一眼千變,百看不厭,隻比相貌,齊鴻軒承認她要比宋斯嘉勝出三分。然後她的背景也夠硬,雖說自己隻是單純工人傢庭出身,但嫁得很好,本科一畢業才滿二十二歲,就和剛在崇大信息學院獲得碩士學位的學長石厚坤結瞭婚,據說石傢的背景相當瞭不得。

  也不知當時兩個人到底是哪裡看對瞭眼,總之認識沒多久就幹柴烈火般地滾上瞭床。直到有過肉體關系之後,齊鴻軒才知道這位年輕的學姐老師居然已經是結婚一年多的人妻瞭。不過她的丈夫石厚坤兩個多月前赴德攻讀博士,至少要滿三年才會歸國。

  婚後,薛蕓琳一直和丈夫一起與公公婆婆同住,石厚坤出國,她覺得單獨與公婆住在一起有所不便,在和丈夫溝通後,搬進瞭崇大的單身教師宿舍,倒是為她與其他男人來往創造瞭便利條件。

  齊鴻軒很快就完全被薛蕓琳熟美的肉體征服瞭。他不是雛兒,大二快結束那會,他剛剛成功勸服女友脫下內褲,將最神秘的位置完全向他開放,他的肉棒已經在女孩奇妙的孔洞中探過險,在之後的整個暑假裡,他拉著女友樂此不疲地玩著這種最令人感到快樂的遊戲。

  但是女友青澀的肉體,怎麼能和薛蕓琳相比呢?這位師姐盡管比齊鴻軒他們都大不瞭幾歲,卻完全可以算是熟透瞭,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就是一股令男人難以抵擋的誘惑力。

  齊鴻軒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形容,用最俗的話來說,就是“騷”吧,騷出天際的那種,卻又是一種高級的放蕩,讓人心癢難耐,讓人欲罷不能。

  第一次在薛蕓琳的寢室裡和她做愛,齊鴻軒其實心底充滿瞭忐忑,而她隻是嬌嬌柔柔地跪倒,抬起臉,大眼睛眨呀眨地盯著他,用手扶著他的肉棒慢慢吞入口中,嫩滑的舌頭在龜頭上挑逗似的席卷,從鼻腔輕輕哼出一聲聲軟媚,沒過多久,齊鴻軒就難以自持地射瞭她一嘴!

  這麼快就射瞭實在令他羞愧欲死。這絕不是他的真實實力!明明和女友在一起的時候最短也堅持瞭十分鐘的,明明自己的女朋友經常被自己插得求他輕一點的!

  薛蕓琳把精液吐在掌心,難掩滿眼的笑意:“小弟弟,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這句話使齊鴻軒從心底升騰起一股欲火,恨不得馬上就向展示一下自己最Man的那一面。這一刻也並未隔得太久,看著薛蕓琳把掌心裡那一大攤精液均勻塗抹在她兩個肥乳上,又細心地用舌頭幫他清理瞭肉棒,沒過多久,血氣方剛的齊鴻軒再次恢復瞭戰鬥力!

  輕輕一碰就變得黏滑酸騷的肉穴,圓糯豐美的肥碩雙乳,挺翹嫩紅的乳頭,勾人心魄的媚眼,薛蕓琳身上的一切,都令初嘗肉味不久的齊鴻軒徹底淪陷,難舍難離。

  沒過多久,齊鴻軒就和剛告別處女身沒幾個月的女友分瞭手。

  此後的歲月裡,他一直和薛蕓琳保持著穩定的炮友關系,通常每個月會有一到兩次約會。他隱約也猜到這位學姐可能不止自己一個性伴侶,但一直都覺得自己應該是最讓她滿意的那個。即使是丈夫石厚坤2010年學成歸國,他們也沒斷瞭關系,隻是默契地都加倍添瞭小心。

  有時候齊鴻軒也會產生這樣的疑問:薛蕓琳和自己在一起,圖什麼呢?

  如果兩人的來往僅限於在石厚坤留德那段時間,齊鴻軒完全可以理解,青春的肉體需要發泄欲望,在學弟中發展一個情人,解決一下生理需要,很正常。可石厚坤回國之後呢?薛蕓琳的娘傢和石傢之間有著巨大的門第間的差距,坦白講,無論是她當年能留校走“二加三”模式讀研,還是後來她找到現在的工作,完全都是依賴夫傢的背景或石厚坤個人的面子,她為什麼還要冒風險堅持和一個普通的大學講師長期偷情呢?

  齊鴻軒固然自視甚高,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傢庭條件,和一般人比當然算是不錯,但無非就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生活無憂而已,和薛蕓琳的夫傢之間是沒有可比性的。

  “難道她老公不行?或者是我太厲害,她離不開我?”二十幾歲的齊鴻軒曾想過這種可能。而現在剛過瞭而立之年的他已經不會再這樣想,他甚至已經學會不再追問為什麼。

  完全沒必要。

  細算下來,齊鴻軒和薛蕓琳之間來往已經快要進入第十年瞭,如果這也算是一份“感情”的話,其實要比他和宋斯嘉之間更纏綿深厚。

  但是從第一次上床開始,他們兩人就從來沒有誤會過兩人之間的關系是愛情。

  用薛蕓琳有一次特別直白的表述來說:“我喜歡被你操,但我沒想過要被你愛。”

  薛蕓琳不缺愛,以她的長相身材,從初中開始,“愛”她的男孩兒都是要排隊的。

  齊鴻軒也不需要從她那裡索取愛。如果非要矯情地去用“愛”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標準去衡量,薛蕓琳其實根本就不是他的菜。齊鴻軒愛的,是高中同學宋斯嘉那種女孩。大學時的初戀女友蘇凌艷,盡管長得並不太像宋斯嘉,但在氣質上是有那麼幾分神似的。

  令齊鴻軒沉迷的,是薛蕓琳的肉體,是她汗水淋漓的身軀,是每次狠操之後濕滑粘稠的下身,是兩人都高潮後房間裡那股說不清是酸還是腥的氣味,每多觸碰一次那副身體,齊鴻軒就會更多沉淪一點。

  四年前,母親安排瞭相親,齊鴻軒突然發現高中時曾經拒絕過自己的老同學宋斯嘉竟然再次坐到瞭自己對面,成瞭相親的對象!兩傢的母親似乎都有意成全這段姻緣,而宋斯嘉本人至少沒有再次直接給自己送上“好人卡”!

  這真的是夢想照進現實的奇妙體驗,對齊鴻軒來講,宋斯嘉就是他青春記憶裡的女神,而兜兜轉轉一大圈,自己居然有機會能終生擁有這位女神,他簡直就要為自己的這份幸運而發瘋瞭!

  在交往瞭三四個月後,宋斯嘉終於松口承認兩人之間是戀人關系瞭,他終於牽瞭女神的手,親吻瞭女神的唇,並漸漸深入得到瞭更多親近女神的機會。這時,齊鴻軒一時沖動想要徹底斷絕和薛蕓琳之間的來往。就在他剛下定這個決心的那幾天,沒等他開口,薛蕓琳突然用手機發來一條彩信,是一張她隻穿著丁字褲的下體照片。

  這是兩人彼此間的小情趣。薛蕓琳第一次發來這種照片時,還附帶說明:“已癢,求操!”後來就隻需要照片,根本無需說明瞭。

  齊鴻軒下體鼓起的部位在瞬間幫他做瞭最正確的決定。

  就算要分手,也得先去操一回再說!

  這樣的極品騷女人,過瞭這村就沒這店瞭。

  等齊鴻軒走進賓館房間,薛蕓琳一把扯掉身上裹著的浴巾,張開大腿,吃吃浪笑說:“姐姐不行瞭,快來救我!”

  齊鴻軒暈頭暈腦地撲上去,在手指觸碰到她身體的同時,就把“結束關系”

  這四個字沉底甩到瞭九霄雲外。

  他舍不得這個女人,更準確地說,舍不得那個蜜洞,舍不得她渾身的騷勁。

  就這樣吧,愛宋斯嘉,然後用薛蕓琳的肉體來發泄男人的欲望。對我來說,這女人就是一個用來裝精液的洞,這樣區分應該足以來區分這兩種關系瞭吧?齊鴻軒這樣告訴自己。

  如果說到感情,那當然完全傾向於宋斯嘉,根本無需猶豫,愛,深愛,一生之愛!齊鴻軒甚至可以毫不臉紅地大聲宣傳自己在感情方面絕對是忠誠的,因為他真的這麼想,他從沒有對薛蕓琳付出過感情,他隻需要她的肉體而已。

  當然,作為一個好男人,面對宋斯嘉的好,他還是會時不時為自己在外面有情人而感到一絲小小的歉疚。於是,他會更加小心地與薛蕓琳來往,生怕被妻子察覺到任何細小的破綻。在他心裡,如此加倍刻意小心,並不是怕妻子知道真相後會鬧得不可收拾,而是他不願宋斯嘉難過。

  如果不能做到肉體忠誠一輩子,那至少要做到騙妻子一輩子,這也算是一種責任感!

  齊鴻軒忘瞭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看過這句話,他覺得很有道理。

  對薛蕓琳隻有肉欲而沒有愛情,齊鴻軒不會為這種想法感到有任何不安,反正對方也是同樣的態度。在這一點上,薛蕓琳甚至比他更灑脫,不但從不奢求愛情,甚至還主動給他介紹瞭新的情人。

  是的,從上個星期開始,齊鴻軒不但在外面有情人,而且數量還翻倍瞭。

  他現在又多瞭一個新情人。

  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宋斯嘉去找沈惜踢球的那個下午,齊鴻軒和薛蕓琳又約瞭一次。雨收雲散後,她側躺在他身旁,一邊用乳房蹭他的手臂,一邊捏弄著軟塌塌皺巴巴的肉棒。

  “我問你,現在有個和我差不多的良傢少婦,想找個可靠的婚外性伴侶,你有沒有興趣?保證漂亮幹凈!”

  “啊?”齊鴻軒每次射完精後,反應都會比平時慢半拍。

  薛蕓琳沒在開玩笑,她說的是自己的閨蜜,也是小學和高中時的同學。

  這女人叫吳靜雅,比薛蕓琳還大兩個月,再過半年,就要年滿三十三歲瞭,結婚七年,有個快六歲的兒子。

  聽薛蕓琳介紹,她夫傢的背景和石厚坤傢差不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是,石厚坤無論無論父祖如何顯赫,本人畢竟已經脫離官場,走瞭技術路子,現在是一傢著名跨國企業的軟件工程師;而吳靜雅的丈夫則子承父業,盡管現在還沒什麼顯赫官職,但據說能量不小,眼看還會有廣闊的上升空間。

  坦白講,和吳靜雅偷情的風險要更大一些。

  “怎麼樣?敢不敢?”薛蕓琳把龜頭從皺皺的包皮中剝出來,用兩根手指捻著,笑嘻嘻地看著齊鴻軒。

  男人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敢”字。就算真的不敢,也一定要找出各種看上去不那麼慫的借口,何況齊鴻軒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怕的,有什麼不敢?石厚坤傢裡厲害,自己和薛蕓琳還不是來往快十年瞭?無論是自己的妻子,還是她的丈夫,又有誰察覺瞭?

  無非是做得小心一點。

  齊鴻軒聽一個朋友說過,偷情這種事,往往是在女人那邊露出破綻。他很認同這種說法。女人的心理素質差,莫名其妙會心虛,莫名其妙會心軟,關鍵時刻很靠不住。最可怕的是,女人多搞幾次以後,一個弄不好就搞出感情來瞭,萬一被偷情偷出愛情來的女人纏上,那真是天大的麻煩事。

  但像吳靜雅這種女人,肯定不會有這種麻煩。首先,她是薛蕓琳的閨蜜,性格固然會有差異,但總的氣質、套路應該差不多,應該很清楚出來玩的規則吧?

  其次,憑她老公的身份背景,除非她吃錯藥瞭,否則怎麼會為瞭偷情對象而放棄婚姻?她所求的無非出追求肉欲和刺激感。

  盡管打從心裡不覺得有什麼,但齊鴻軒自認很謹慎,覺得還是應該多問幾句:“傢庭美滿,生活幸福,那你閨蜜為什麼還要出來玩?”

  薛蕓琳皺皺眉頭:“這她可沒說,就是想出來玩唄……‘為什麼’這種事對你很重要嗎?你也沒問過我為什麼要找你,還不是玩瞭我十年?!”

  齊鴻軒聳聳肩,不再說話。

  幾天後,薛蕓琳出面安排把三人約在一起吃瞭頓飯,介紹他們認識。

  出乎齊鴻軒的預料,吳靜雅和薛蕓琳的差別還是很大的。人如其名,這是個五官秀雅的文靜女子,盡管比薛蕓琳還要大一些,可天生童顏,說是才二十四五歲,也不令人感到驚訝。她個子嬌小,比閨蜜矮瞭大半個頭,穿瞭身合體的連衣裙,留著齊耳短發,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欲女”的味道,談吐也十分斯文得體,一頓飯吃下來,齊鴻軒隱隱有大學裡的同事,而不是潛在的偷情對象共進晚餐的感覺。

  在飯桌上當然不會那麼直白地提到約炮的事,像普通朋友聚會似的吃過飯,三人告別,兩個女人是一起走的。過瞭大約半個小時,薛蕓琳打來電話,表示吳靜雅對他沒有什麼不好的觀感,表示願意試一試。如果齊鴻軒也願意,就在周六下午一點半到四點間開好房間,她到時候會過來,至於能不能直接進入下一階段,就看到時兩人相處的感覺瞭。

  “能不能搞定,看你自己的本事,我就不幫不上忙瞭。你訂好房間以後,和我說一聲,我幫你轉達。如果這次事成瞭,那以後你們之間該怎麼聯系,小雅自己會跟你說,我就再也不摻和瞭。”聽薛蕓琳在電話裡愉悅的口氣,倒像是推銷手下妓女的老鴇,一點都沒有要把自己的情人分給閨蜜的不快。

  齊鴻軒的理解是,一來她們兩人看來關系確實很好;二來薛蕓琳原本對自己就不是愛情,正好自己對她也是如此,誰也不虧誰。聽她剛才說的那些,看來吳靜雅還真是第一次出來偷情,做事顯得很謹慎。這樣最好,態度越保守,隔離得越嚴密,時間控制得越嚴謹,齊鴻軒就越放心。

  這才是偷情的節奏!

  上周六,齊鴻軒在一傢四星酒店訂瞭房,像薛蕓琳、吳靜雅這種女人,你在快捷酒店開間房就想玩上手,也未免太不把人傢當回事瞭,這方面齊鴻軒還是想得很明白。

  下午一點四十分,吳靜雅如約而至。

  可能她在這方面真的是零經驗,與一個隻見過一次的男人在賓館房間獨處令她很不安,何況她心裡肯定也清楚,緊接著就要面對是不是上床的選擇,這種心照不宣的感覺令她有些坐立不寧,略顯枯燥的寒暄對白進行瞭十幾分鐘,兩人漸漸開始陷入沉默。

  齊鴻軒也隻比她略好一些。別看他和薛蕓琳來往近十年,好像身經百戰,但實際上在那段關系裡,薛蕓琳是更主動的那一個,齊鴻軒並沒有從零開始勾引一個良傢少婦的經驗,現在的局面使他也覺得有勁使不上,為瞭驅散彼此間的尷尬,齊鴻軒打開電視,隨意換瞭幾個頻道,停在某個正在連續重播的綜藝節目上,電視裡不時傳出笑鬧聲,使整個房間不至於顯得過分沉悶。

  吳靜雅還是不怎麼說話,大部分時候盯著電視屏幕,抿著嘴笑。

  齊鴻軒有些煩躁,他覺得這個下午搞砸瞭。眼前這女人再坐一會,可能就要提出告辭。薛蕓琳說過,她把時間限死在下午一點半到四點之間,現在已經過去瞭半個多小時,再磨蹭一會,就算想做愛也剩不瞭多少時間瞭。

  正在懊惱地胡思亂想,吳靜雅突然站瞭起來。齊鴻軒嚇瞭一跳,以為她真的要走,趕緊也站起身,正在想自己究竟是應該有風度地說幾句場面話,還是試著挽留她一下,卻聽她帶著一絲尷尬小聲問:“你洗過瞭嗎?”

  “啊?”齊鴻軒愣瞭幾秒鐘,隨即反應過來,差點想連扇自己幾個嘴巴,“洗過瞭,洗過瞭!我開完房就已經先洗瞭!”

  “那我也去洗一下,不好意思哦……”吳靜雅細聲細氣,像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她坐到床邊,脫下披著的米白色針織小坎肩,略一猶豫,又把黑色包臀半身裙也脫瞭,隻留下上身的半袖雪紡衫和腿上的肉色玻璃絲襪,隨即像是羞澀到瞭極點,不敢朝齊鴻軒看上一眼,紅著臉逃進瞭衛生間。

  看著女人的這幅模樣,齊鴻軒胸口像是點起瞭一團熊熊的火。

  女人,未必非得是一副索求無度的騷樣,才能激起男人的欲望。薛蕓琳有她的魅力,但像吳靜雅這樣,“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同樣能令男人心動不已。

  沒過多久,吳靜雅裹著浴巾走出來,掀開靠墻那張床的被角,整個人鉆瞭進去,用被子把絕大部分身體蓋得嚴嚴實實的,隨即在被窩裡窸窸窣窣地動瞭一陣,像是把浴巾也解掉瞭。

  她也沒對齊鴻軒說什麼,隻那樣靜靜靠在枕頭上,斜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

  齊鴻軒有些茫然,吃不準自己現在該怎麼做。呆瞭一陣,他慢慢走到兩張床之間,坐到另一張床上,正對著吳靜雅橫陳的身體,看著她露在外面的裸肩,想象著被子裡的風光,從小腹到胸口,好像有一團異樣的滾燙的氣體在滾湧翻騰。

  吳靜雅能感受得到身邊灼熱的目光,不時地將視線轉過來,和齊鴻軒對望一眼,報以一個溫柔的淺笑,又將目光移回到電視機上。

  過瞭一會,齊鴻軒大著膽子斜坐到吳靜雅躺著的那張床邊,他的身體擋住她的視線,但她也沒說什麼,隻是不再看向電視機的方向,垂下目光,還是不敢直視齊鴻軒的臉。

  試探性地把手隔著被子按在她的腿上,齊鴻軒感到吳靜雅的身體明顯僵瞭一下,但她對他的動作沒有提出抗議。受到鼓勵的齊鴻軒索性把手伸到她暴露在外的肩膀上,輕輕撫摸起來。

  吳靜雅緊緊抿著嘴唇,視線依舊低垂。

  輕撫瞭一會,齊鴻軒將原本蓋到吳靜雅鎖骨以上的被子稍微向下拉瞭拉,使她更多的肌膚裸露出來,手自然也就進一步向下遊走,伸出一根食指輕捻著她一邊鎖骨。

  吳靜雅的臉變得緋紅,頭越來越低,氣息越來越粗。

  “我們做不做?”齊鴻軒俯下身,湊近她的臉,聲音低沉地問。

  吳靜雅沒說話,隻點瞭點頭。以她頭部低垂的程度,幾乎無法判斷那動作是點頭,還是自然的頭部晃動。但齊鴻軒當然不會對此有任何誤解,他欣喜地站起身,快速將身上的衣褲脫去,隻留下一條內褲,二話不說鉆進被窩。

  被子下吳靜雅的身體火一般燙,齊鴻軒一上床,她整個人就滑到他的懷裡,軟得像一灘泥似的,緊緊摟住他,面孔緊貼在他的胸前。

  齊鴻軒也在幾個女人身上有過性的體驗,但要說起最熟悉還是妻子和情人這兩個。宋斯嘉明爽,薛蕓琳妖媚,和吳靜雅都是截然不同。在完全不熟悉她的習慣和喜好的情況下,他不敢馬上就有過於激烈的舉動,隻是一直抱著她的軀體,輕撫她光滑的背脊。

  慢慢的,吳靜雅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隻是縮在他懷中,開始有所動作,她把手伸到齊鴻軒胯下,費勁地將他的肉棒從內褲裡扒出,溫柔地揉搓。

  齊鴻軒很快就有瞭最強烈的反應。

  “先進來好不好?別的等會再……”吳靜雅聲若遊絲,近似耳語,她的臉色火紅,像是因為要求男人“先進來”而感到無地自容。

  齊鴻軒現在想的就是暫時一切都順這個女人的意思來,直到他徹底摸清她的套路。他舔瞭下她的耳垂,說:“好,等一下,我拿套子。”

  他剛想起身去自己的包裡取避孕套,吳靜雅卻突然兩手發力,將他抱得更緊。

  “不用,我對乳膠過敏,不能用套子的……”

  “那怎麼辦?對你不太好吧?”齊鴻軒並不喜歡戴套,覺得隔瞭這麼一層總是覺得意猶未盡,但無論是薛蕓琳還是宋斯嘉,大部分時候都非常堅持要他戴上套子。在妻子那裡,他還能時不時地假裝忘記或明著歪纏多爭取幾次直接插進去的權利,而在外面和情人幽會時,總是要以女人的意願為主。現在聽到吳靜雅竟然說不用戴套,還是因為她自己的身體原因,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喜訊,但裝裝樣子還是很必要的。

  “沒事,你直接插進來好瞭。”

  “這樣會不會對你……”

  “真沒事,我生過孩子瞭,現在一直在吃進口的長效避孕藥,直接來好瞭!”

  齊鴻軒眼睛一亮,女人都這樣說瞭,那他還猶豫什麼呢?一翻身就壓到瞭吳靜雅身上。

  女人用比他所想象的更熱烈的態度迎接他。

  現在她努力撇開腿,希望將插入身體的肉棒迎接到更深入的位置的模樣和之前的羞澀文靜實在不太相配,可強烈的對比產生瞭更加強烈的誘惑感。

  這女人三十多歲,還生過孩子,可她的陰道,遠比齊鴻軒期待的要緊致細膩得多。她的動作略顯饑渴豪放,但呻吟聲卻依然如故,像小女孩感受到疼痛時那樣,從鼻腔裡擠出一點點“嗯嗯嗯”的哼鳴。她偏過頭去,隻用緋紅的側臉對著齊鴻軒。

  隨著齊鴻軒不斷加速抽插,她的神情越來越有光彩,漸漸的她正面朝向男人,美目半睜,滿滿的都是如水的柔情,她的叫聲也開始變大,原本一聲緊似一聲的“嗯嗯嗯”,終於變成聽著更令人痛快的“啊啊啊”的大叫。

  又插瞭一會,她徹底睜大雙眼,急促喘息著問:“我能在上面嗎?”

  齊鴻軒哈哈笑瞭聲,他巴不得由這女人來動,想看看這個一直遊走在斯文和淫蕩之間的女人騎在上面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子。

  翻身做主的吳靜雅令齊鴻軒大開眼界,想不到隻是換瞭個姿勢而已,這女人卻突然像是換瞭一個人似的,明明還是剛才的秀雅童顏,還是剛才的嬌小身軀,可她擺動起腰臀來卻越來越有騷媚的勁頭,叫床聲也越來越放肆。她用一隻手撐著齊鴻軒的肚子,確保自己大幅度的擺動不至於突然失去平衡,另一隻手使勁揉搓乳房,拇指和食指擠捏乳頭,看得出來一點都沒有留力,卻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疼。

  “你還能撐多久?……啊……你什麼時候射?”吳靜雅喘得越來越急,體力似乎接近極限,但精神卻明顯越來越亢奮,她突然低下頭,連聲問道,“現在想不想射?啊……你還要過多久射啊?”

  齊鴻軒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這到底是希望自己快點射呢?還是要自己堅持得更久些?他一邊配合著她的搖擺,將腰腹向上挺,有節奏地聳動下身,一邊氣喘籲籲地回答:“再過一會吧,快瞭,應該快瞭……”

  聽他這麼說,吳靜雅突然跳起身,肉穴瞬間徹底離開瞭齊鴻軒的肉棒,不等他發聲質疑,她就直接跪趴到他的兩腿之間,毫不猶豫將剛從身體抽離的肉棒吞入口中,小手死死箍住肉棒底端,飛速擼動,唇舌並用,又吸又舔。

  沒過兩分鐘,齊鴻軒就嗷嗷叫著將一股濃精射進吳靜雅嘴裡。在第一股精液噴射而出的時候,她就停止擺頭的動作,把整張臉埋入胯間,雙唇緊閉,牢牢裹住整根肉棒,同時還不停吞咽射到嘴裡的精液,擺出一副舍不得任何一滴精液從唇邊流失的架勢。

  直到感覺口中的肉棒完成瞭最後一次抽搐,徹底變得萎靡不振,也不再有液體猛烈地噴出,吳靜雅才吐出這團已經變得軟塌塌皺巴巴的小東西,紅暈滿臉地抬頭看瞭眼齊鴻軒,再次將舌頭湊到肉棒頂端,將溝縫裡所有殘留的精液混著其他雜垢卷入口中,全都吞咽瞭下去。

  看著她吞咽精液時像是品嘗到瞭天下美味般的滿足神情,感受著肉棒被她溫軟的舌尖不停舔舐的酸麻,齊鴻軒有點發呆。

  直到把整根肉棒舔得幹幹凈凈,吳靜雅這才爬回到齊鴻軒身邊,再次把臉埋到他胸前,像耗盡瞭最後一絲氣力似的一動不動。

  齊鴻軒緊緊摟著她。

  過瞭好一會,吳靜雅才揚起臉,輕聲細語地說:“我特別喜歡精液的味道,可是平時不太好意思……你的精液味道好濃……”話沒說完,本來已經恢復瞭正常白皙的面孔再次滿臉飛霞。

  齊鴻軒實在說不清這到底是個淑女,還是個蕩婦。

  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氣質,不正是吳靜雅這類女人的味道嗎?

  齊鴻軒相信自己應該是撿到瞭一個寶。

  想想以後自己很可能可以左擁右抱,動如薛蕓琳,靜如吳靜雅,那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吳靜雅確實非常有自制力。盡管剛才做愛時表現得那樣滿足沉醉,躺在齊鴻軒懷裡時又像是非常溫馨愉悅,可一到下午三點二十分,她就毫不猶豫地起床,去衛生間裡仔仔細細地清洗瞭足足二十分鐘,再把頭發吹幹,還特意刷瞭兩遍牙,穿戴整齊,一臉歉意地微笑著向齊鴻軒告辭。

  她走出房間時,時針正指向下午三點五十五分。

  走之前,兩人互相交換瞭聯系方式。這就是將來要長期往來的信號瞭。

  她離開後不到五分鐘,齊鴻軒收到一條短信:“謝謝你下午請我喝東西!”

  齊鴻軒覺得自己在看到這條短信的同時,肉棒又硬瞭起來。

  即使過瞭好幾天,一想到這條短信和吳靜雅在床上的風情,齊鴻軒還是立刻有瞭一股強烈的沖動。本是抱著對妻子的歉意才反思自己在外面還有兩個情人的行為,可現在完全轉向瞭另一個方向,在看到妻子身著情趣內衣挑逗他時就已經發硬的肉棒,簡直馬上就要爆炸瞭。

  齊鴻軒決定緩一緩,否則此刻不管是插進妻子的雙唇間還是肉穴中,幾乎可以肯定,用不瞭幾分鐘肯定會炸裂。宋斯嘉平日裡端莊大氣,很少露出現在這樣的媚艷風情,面對這樣的妻子,自己要是插不瞭幾下就射瞭,實在太沒面子。齊鴻軒絕不容許自己表現出那種慫樣。

  心裡有瞭謀算,齊鴻軒深吸幾口氣,盡力平復興奮的心情,坐到床邊,將妻子拉到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托住一瓣飽滿的臀丘,另一手攀上瞭赤裸的乳峰,順便送上一個纏綿的熱吻。兩人唇舌交纏,無休無止,直到實在撐不住必須騰出空間來換一口氣為止。

  “老婆,你這個樣子太漂亮瞭!”齊鴻軒箍著妻子的腰,松不開手。

  宋斯嘉微笑不語,但刻意地聳起瞭胸,讓丈夫可以摸得更自在一些。

  雪白的豐乳瑩白如玉,形狀極美,飽滿渾圓的半球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顫動,誘人之極。即便齊鴻軒見慣瞭薛蕓琳那對遠勝常人的巨乳,對妻子這對美乳還是毫無抵抗力,像搓面團般狠狠揉捏一陣後,又把嘴湊上去,叼住一粒肥嫩的乳頭,唇舌並用,吮得嘖嘖作響。玩到興起,他突然伸出舌頭,在整個乳房上舔瞭一遍,過程中他還刻意多弄瞭些口水出來,頓時把乳房表面弄得油光水滑,滿是他口水的味道。

  “哎呀,你討厭!”宋斯嘉並沒有過分的潔癖,但畢竟是個女人,骨子裡還是愛幹凈的,當然不喜歡丈夫在自己乳房上塗滿口水的舉動,隻是現在是夫妻情濃之時,抗議也隻是停留在口頭上,生理本能還是讓她更快就忽略瞭這一點點小骯臟。乳尖傳來的酥麻快感,柔柔地鉆到下腹、四肢、直到頭頂。她微閉雙眼,緊蹙眉頭,情不自禁地從鼻腔中擠出幾聲難捱的呻吟。

  “討厭什麼呀?”齊鴻軒嘿嘿賊笑著,“你看看你自己?”

  宋斯嘉聞聲低頭,面孔不由自主添瞭幾抹羞意。原本乖巧精致的小乳頭,已經鼓脹瞭一大圈,英勇地頂立在最上端,上下彈動,因為沾滿瞭唾液而泛著晶晶亮的水光。

  妻子這既羞且惱的神情落在齊鴻軒眼中,不可避免地在腦海裡與前幾天的吳靜雅做瞭個對比。宋斯嘉的羞裡多瞭些自然,惱裡又帶著份灑脫,令他驚艷卻也多瞭點難駕馭的感慨。

  吳靜雅的那種樣子,才讓齊鴻軒覺得完全是為自己準備的,操起來帶勁又毫無壓力。

  可誰讓宋斯嘉是自己的女神呢?既然是女神,當然就沒那麼好駕馭啦!慢慢來,今天不是結婚周年紀念嗎?才一年時間,未來的時間長著呢!

  結婚是周年,破處也是周年。

  要不是親眼看到龜頭上斑斑點點的碎紅,齊鴻軒絕不會相信這個時代還有二十八九歲的美麗處女。在戀愛過程中,他旁敲側擊地問出宋斯嘉之前交過兩任男友,那時他就基本確信自己女朋友的處女膜肯定早就被某個幸運兒捅穿瞭。

  易地而處,齊鴻軒相信自己肯定不會放過這種美事的。

  正因為帶著這樣的潛意識,齊鴻軒從一開始就覺得兩人之間可以直奔主題。

  男人女人嘛,還不就是那點事?留著膜的時候可能還有些矯情,已經破瞭這一層,肯定就隨性多瞭。

  就像自己大學時的第一任女友蘇凌艷,從大一第一個學期開始談,足足用瞭快兩年的時間,才終於成功說服她與自己上床。前期確實顯得很艱難,但一旦邁出最關鍵的一步,後來的事就變得水到渠成。在給蘇凌艷破處後,很快就到瞭暑假,隻要她身體沒什麼不方便,齊鴻軒幾乎每周都要和她搞個至少五六次,兩個月下來,避孕套用掉瞭整整三包,還不算有很多次他壓根就沒有帶套,蘇凌艷原本的矜持完全不復存在。

  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宋斯嘉竟比蘇凌艷更難搞。倒不是因為她在性上有什麼禁忌,而是她身上有一種令人氣沮的磁場,每次想要對她提出這方面的要求,齊鴻軒總會莫名其妙生出幾分怯意。別說要求上床瞭,就是牽個手,他都費瞭老大的功夫。在宋斯嘉答應做他女朋友整整三天後,齊鴻軒才大著膽子向她伸出手,當然她並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十分自然地把手遞到他的掌心間。

  在那個瞬間,齊鴻軒心裡想的是:原來沒那麼難啊……

  按說他也不是沒碰過女人的宅男屌絲,怎麼可能會在這麼幼稚的事情上顯得如此不堪?說到底,是曾經的女神帶給他的壓力太大瞭吧。

  交往兩個多月後,兩人約瞭看電影,坐在影廳最後一排情侶座上。愛情題材的影片把氣氛渲染得極好,這黑暗中,齊鴻軒第一次試著向她索吻,也終於得到瞭宋斯嘉的回應。

  天知道,當時他做好瞭會被拒絕的準備。

  又過瞭一個多月,他才摸到瞭宋斯嘉的裸乳,而又在三個月後,他才第一次得到將肉棒塞進女友嘴裡的機會。但在婚前,這基本上就是最後一步,他敢於正面提出想要上床的次數本就不多,而宋斯嘉每次都是輕描淡寫地說:“等等再說。”

  其間還有兩次走到分手邊緣的時候,在戀愛過程中,齊鴻軒一直充滿瞭強烈的危機感,這份關系能延續下來就讓他非常滿意,倒是根本沒心思去挑剔女友是不是願意陪他做愛。他還可以欣慰地對自己說:至少,宋斯嘉並不介意用嘴幫我釋放。

  說起來,宋斯嘉口交的功夫當然不如薛蕓琳那樣出神入化,但和蘇凌艷比起來是要好的多瞭。她熟練的唇舌功夫還從側面印證瞭她肯定早就不是處女的猜測。

  之前一切的躊躇、不甘、揣測、糾結,全都在新婚之夜有瞭終結。

  婚禮是在晚上舉行的。新房裝修完還不足三月,兩人的母親都是醫生,都堅持裝修後的房子至少要通風三個月才能入住,絕不同意他們過早搬進去,所以新婚這一夜,夫妻倆是在酒店為新人舉辦婚禮附贈的高級套房中度過的。

  領瞭結婚證,又辦瞭婚禮,一切法律的、世俗的流程全都走遍瞭,齊鴻軒自覺妻子不可能再有任何推脫餘地瞭,心底的膽怯終於消退大半。宋斯嘉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立刻被他撲倒在床上。

  妻子的身體是緊繃繃的,每一個轉折的動作都顯得僵硬生澀,但齊鴻軒這時壓根沒有留意。盡管有伴郎擋酒,但這一晚他喝得也不少,在酒精和美色的雙重刺激下,此刻他的神智也不那麼清醒。被拉開的浴巾下,是一副近乎完美的女體,這是齊鴻軒第一次看到宋斯嘉一絲不掛的裸體,根本無需別的什麼刺激,肉棒已經變得堅挺如鐵。

  他隻做瞭些簡單的前戲,趴在宋斯嘉腿間幫她舔瞭那麼一小會,嫩紅的肉唇間,亮晶晶的淫液潤潤地佈滿穴肉,他試著輕輕按瞭一把,手指從陰唇間劃過,在小肉蒂上撥弄瞭幾下,宋斯嘉整個人都弓瞭起來,之前被他吸舔時始終不發一聲的她終於忍不住哼哼起來。隨著齊鴻軒手上動作變得愈發用力,她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重,整個身體扭來扭去,無規律地翻滾挺動著。

  穴間汁水淋漓,齊鴻軒覺得差不多瞭。在他潛意識裡,宋斯嘉並不是處女,因此前戲到這一步完全已經足夠。他沒有抬頭,沒有看到妻子迷蒙的眼神中帶著的一絲畏懼和溫柔,抄起她的腿,跪著的膝蓋朝前挪瞭幾下,直接將龜頭頂到肉唇上,伴著滑膩的淫液慢慢刺瞭進去。

  宋斯嘉身體素質本就遠好過一般的同齡女人,又因為酷愛鍛煉,練就瞭良好的柔韌性和耐力,陰道也顯得尤其緊實。齊鴻軒感覺肉棒被緊緊夾住,竟然隱隱處在一股強大的吸力和一種無形卻韌性十足的推力的來回角力之中。盡管肉壁間蜜水橫流,但還是讓他在穴口的每一步進入都顯得艱難無比。

  這種既爽又躁的感覺令他很是不快,齊鴻軒決定快刀斬亂麻,趕緊先完全插進去,宣示自己對女神的徹底占有,然後再慢慢玩。恰好宋斯嘉被下體傳來的陌生的情欲刺激攪擾得燥熱難安,韌而有力的長腿一挺,翹臀猛地彈起,趕上齊鴻軒正要發力猛插,兩股力道加在一起,竟使這一下徹底插到瞭盡頭,“啪”一聲脆響後是宋斯嘉難以自抑地仰頭尖叫。

  出人意料的強烈疼痛令宋斯嘉從此前的沉醉裡清醒,但齊鴻軒卻好像完全沒意識到妻子的不適,開始發力猛插起來。第一次做愛,就沒有享受到循序漸進的過程,直來直去的體驗讓宋斯嘉殊少快感,但生理上的刺激畢竟還是有的,一方面是因為被不停地重重撞擊,另一方面確實也有龜頭在陰道中抽動帶給她的異常感覺,身軀不由自主地像痙攣般抽搐,原本就非常緊實的蜜洞縮得更緊瞭。

  齊鴻軒在這個美妙的洞裡隻堅持瞭大概七八分鐘,就再也忍耐不住,猛烈地噴射起來。

  直到拔出肉棒,看到龜頭上除瞭白糊糊的黏液外還有星星點點的紅,齊鴻軒才懵懵地想到瞭那種完全不合常理的可能。

  自己真的是少見的幸運兒啊!女神不僅成瞭自己的妻子,甚至連初夜也留給瞭自己!每每想到那夜自己肉棒上的血色,齊鴻軒總會忍不住激動地哆嗦起來。

  可惜,最近這一年來,兩人都很忙,不然齊鴻軒一定要每天晚上都插在妻子的身體裡,真是怎麼玩都不會厭啊!他還有很多想法,很多創意沒能在妻子身上實現呢!

  一想到這兒,齊鴻軒突然想起一直以來的某個願望,正好可以借今晚這個機會提出來,本來他一直擔心宋斯嘉不願配合所以不敢啟齒,今晚的氣氛看上去很有成功的可能。

  “老婆,你這是第一次為我穿情趣內衣哦!要不,我們拍幾張照片紀念一下?”

  “神經病!”宋斯嘉在丈夫腰上輕輕扭瞭一把,“想什麼呢你!想搞‘艷照門’啊!?”

  齊鴻軒摟著妻子不放,正想進一步勸說,突然發現正被她坐著的那條腿開始發麻酸痛起來。宋斯嘉比他矮不瞭多少,身材豐滿勻稱,看著毫不顯胖,實際分量卻不輕。記得前不久學校裡組織教師們體檢,回來她還念叨自己的體重已經超過瞭110斤,非要減肥不可。

  110斤,乍聽起來好像是有點超重,可如果有這體重的,是個身高超過一米七的女人呢?應該比標準體重的上限還略低一些。齊鴻軒絕對相信,妻子的體脂率比自己要完美的多。

  隻是,身材完美,不代表絕對重量可以被忽視,這麼個大高個的女人在自己一條腿上坐久瞭實在是吃不消,他不得不抱著她換到另一條腿上坐,一邊咧著嘴故作輕松地笑,一邊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哪來的‘艷照門’啊?咱們在自己傢裡拍,放在自傢電腦裡,還不行就找個從來不拿出去用的U盤存著,總之絕不會讓老婆你美美的照片跑出去,那不就行瞭嗎?老婆,你今天這麼漂亮,拍幾張嘛!”

  宋斯嘉對此不太感興趣,但磨不過丈夫的反復央求,最後連耍賴撒嬌的爛招都使瞭出來,想想如果能保證存放照片的電子設備絕不離開傢門,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無非是夫妻間的小情趣而已,她終於松口同意瞭,但還是特意限定瞭條件:隻能用她的手機拍,而且除瞭平時放在臥室裡的那臺電腦以外,不能把照片放進其他任何存儲設備。

  隻要能拍照,對這些條件,齊鴻軒當然滿口答應。

  依著宋斯嘉的性格,要麼就不答應,既然同意瞭,就沒什麼好扭捏的。除瞭像扒開陰唇這類純粹表現肉欲的姿勢,她沒有任何興趣去做之外,對於在鏡頭前展現性感身體這一點,宋斯嘉表現得非常自然。

  或站或跳,或躺或跪,她主動換瞭許多姿勢,到最後,齊鴻軒越拍越覺得妻子是把當年拍婚紗照的勁頭拿出來瞭。

  “老婆,下次再買一套情趣婚紗,我給你再拍一套性感婚紗照!”

  宋斯嘉手扶膝蓋,半蹲下身,豐臀後翹,對著手機甜甜一笑,在齊鴻軒按下拍攝鍵後,這才呸瞭一聲:“想得美你!還想有下次?”

  拍瞭二十來張照片,宋斯嘉擺姿勢也擺得累瞭,懶得再折騰,跳到床上,側躺著看向正在回看剛拍的那些照片的齊鴻軒。

  每張照片都令他興奮不已。讓妻子身穿情趣內衣,再拍下這樣的性感照片,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紀念日實在是好東西,可以幫助人實現那些看似不可能的夢想!

  平心而論,齊鴻軒是深愛宋斯嘉的。此時此刻,他已經把吳靜雅和薛蕓琳全都拋在腦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能不能借紀念日的東風,再讓妻子多滿足自己幾個願望。

  齊鴻軒興沖沖地跳上床。

  “老婆,要不,今天我們試試插後面吧?”

  “又問這個?不行!你這人怎麼這麼惡心,總想插後面……啊,輕一點……別咬……”

  “你的奶頭太香瞭,看著就想咬一口……老婆,試試看嘛,聽說有些女人肛門高潮比陰道高潮還強烈呢……說不定你就是……”

  “是個頭!我不想做後面……都這麼硬瞭……你是不是不想做前面啊?那就哪兒都沒得做嘍……”

  “好嘛好嘛……不做後面……老婆你再幫我舔幾下……”

  “唔……洗過就是不一樣,上次臭死瞭……你別頂,別急嘛……”

  “老婆,等會我射在哪兒?”

  “唔……啊?什麼?”

  “等會我射在哪兒?射在裡面嗎?”

  “今天隨便你……唔,別頂我的喉嚨嘛,我這不是在給你舔嘛!”

  “真的隨便我射在哪兒啊?”

  “唔……”

  “射你臉上好不好?”

  “變態!你怎麼那麼變態?”

  “哪裡變態啊?老公的精液射在老婆臉上,多正常啊!等會再給你拍張照片!”

  “神經病!你想都別想……啊……別咬大腿,舔就好瞭……”

  “我現在先讓你的水流在我的臉上,等會讓我射在你臉上嘛,這樣很公平哦,好不好老婆?”

  “等會再說……啊……”

  “不要再說瞭,就這麼說定瞭……好瞭,老婆,都濕透瞭,我要來嘍……老婆,結婚紀念日快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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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經兩年,零敲碎打的,終於前十八章的修訂完成瞭。

  因為最初缺乏統一性,導致各章字數極不均勻;而且在前十幾章寫作時,隻有故事大綱而沒有現在的完整的現實設定,包括城市名、區縣名、景區名、大學名、街道名等等,都沒有,所以才決心要將最初的十六章修訂,並整理分割成十八章,與第十九章連貫。

  修訂版主要是為瞭連貫情節、修補BUG,錯別字之類的多半還是會有的。再次強調,所謂修訂版,並未增加任何情節,尤其是肉戲。隻是對細節的重新修補。沒有興趣細讀的朋友請略過。

  現在該項工作已經完成,本故事的章節順序也已經完全連貫。後面章節的修訂版短期內不會弄瞭,爭取把時間都用在新章節寫作上。

  在前十八章的修訂中,將後文中極少的一部分文字挪到前面來瞭,但因數量極少,暫時忽略不計,最終修訂時再處理吧。

  最後三章修訂版對應的是原文的第十四章後半部分、第十五章和第十六章。

  希望做合集的朋友能在合集中將最初的十六章初稿去掉,以修訂後的十八章直接連接後面的章節內容。以確保本文的連貫性,並避免重復,謝謝!

  論壇上最初的十六章初稿保留至月底,然後將刪去。

  請廣大朋友不吝賜予紅心和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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