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國人的性觀念,耿潤峰一直懷有強烈的抵觸情緒。
女人和男人發生關系,就是吃虧瞭。這個觀念,耿潤峰始終不能理解。
有一段時間,他閑極無聊的時候,正兒八經細細考證過一陣,想找出這觀念的根源。結果他失敗瞭。
畢竟他不是王小波老婆那樣的性學傢。
不過這考證,還是讓他有瞭一些心得,起碼知道瞭這樣一個事實:在漢唐時期,性文明還是相對比較開放的。於是被後世道學傢稱作「臟唐爛漢」。
耿潤峰還有一個發現,那就是,中國的性文化,是種恥文化。這意味著,這事能幹不能說,很有點陰謀論的味道。尤其是女人,說起來,不是遮遮掩掩,就是故做慍怒,仿佛多談一點性事,就意味著自己的道德水準低人一等。但是幹起來,卻是比誰都來勁。
這玩意,說不清道不明。用耿潤峰的話來講,太復雜。
由這個恥文化,還有個推論,那就是,越壓抑自己的性欲,或者說是越沒有性欲的,道德就越高尚。這種認知,也算是中國文化一奇葩。
遠瞭不說,去看古典小說就曉得,那些英雄好漢,都是沒性欲的神祗。比如水滸傳。凡是有性欲的,那神格就低瞭一等。荒淫好色,必是被人鄙視唾棄的對象。
至於女人,就更不能有性欲瞭,一旦有瞭性欲的訴求,那便是淫娃蕩婦,更要受到道德上的譴責。
當初的蘇曼婷,就是這性與道德掛鉤理論的忠實信徒。
大學四年,至少有三年半的時間是在耿潤峰的性騷擾下度過的。這樣也能保住自己的貞操,蘇曼婷可稱得上奇葩一朵。
幾乎每次和耿潤峰單獨碰面,蘇曼婷都會落得內褲濕透的局面,而每次她的堅持,都讓耿潤峰最終選擇瞭放棄。
喬老鬼早就知道他們倆那點破事,分析瞭一陣,給出瞭結論就是:賤。
一對賤種。
你耿潤峰沒上過處女,還是不懂女人?能讓你上下其手,還不和你斷絕來往,神仙也不能說她對你沒那意思吧?你特麼裝什麼聖人?這你都不上,不是賤麼?噢,她反抗……你特麼不知道女人這種事半推半就的是種常態?霸王硬上弓不就全解決瞭!如果姑娘對你沒那個意思,你玩硬的,那叫畜生。姑娘明明對你有意,你硬來,那叫幫她堅定信心。
那蘇曼婷也是個賤貨。要說沒那份心,你趕緊就斷交。你說你那破屄都叫人摳個八百六十回,還特麼裝什麼小清新?
總之,喬老鬼對這倆人的曖昧糾纏,抱有強烈的鄙視心態。
蘇曼婷大學畢業,決定瞭北漂,告別瞭養育她二十多年的沈城,去瞭帝都。彼一時,耿潤峰在南方一傢企業做運營,倆人就這樣失之交臂。起初的時候,還偶爾在QQ上有些聯系,後來漸漸淡瞭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忙,還是因為什麼別的緣故。
究竟是誰開始淡下來,也是個難以查證的歷史。
和其他北漂的人一樣,蘇曼婷起初也是混瞭合租房來解決住的問題。搬進合租房的第一天夜裡,就聽瞭一夜活春宮,臊得她面紅耳赤一整夜。尤其是,身體還不爭氣的有瞭反應。
那時的蘇曼婷還在堅定自己的信念,一定要把處子之身留到新婚之夜,選一個男人,廝守終生。
其實那不過是她自己騙自己的謊言。
更真實的情形,是她對初夜的恐懼,和強烈的性道德羞恥感在約束著她。
帝都的第一年,一切相安無事。第二年,蘇曼婷的童貞就遭遇到瞭強大的挑戰。公司裡的上級領導,對她提出瞭赤裸裸的性要求。蘇曼婷開始錯愕,而後便理直氣壯地拒絕瞭。
在她的認知裡,本該邪不勝正,自己「凜然的正氣」會讓對方退縮。
然而,現實的世界和小說裡描述的是兩回事。
她的凜然正氣,換來的是領導的打擊報復,沒過多久,她被公司解雇瞭。
這一次打擊,沒能讓她屈服與反省。
時隔兩個月,她又找瞭一份工作。而這份工作的丟失,才讓她陷入絕地。
在新單位工作瞭一段時間,蘇曼婷參加瞭一次招待客戶的酒宴,酒宴上,客戶想入非非,提出瞭非分的要求。盛怒下的蘇曼婷一杯酒潑到瞭客戶的臉上。隨後,她又一次失業瞭。
當時,恰逢房租到期,手頭又非常不寬裕,沒有及時找到合適的房子。於是,蘇曼婷淪落到拖著行李流落街頭的地步。那一刻,她隻覺得萬念俱灰,什麼尊嚴,什麼高尚,都潰散到天外。
最終,蘇曼婷的前同事,暫時收留瞭她。
一個星期後,在那個出租屋破舊的沙發上,蘇曼婷失去瞭自己的童貞。
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她都覺得蹊蹺。原本是兩個人坐在那裡說過去同事的閑話,說著說著,那個前同事就把她摟到瞭懷裡,攀上瞭她的乳峰。然後就鬼使神差的,發生瞭男女之事。
蘇曼婷對那天唯一的記憶就是,疼,很疼,流瞭不少的血。
此外,就是不住的戰栗,忍不住的戰栗。
那一天,不隻是讓蘇曼婷變成瞭女人,也變瞭信念。她不再認為,自己應該嫁給第一個得到自己身子的男人,也不再憧憬美妙的初夜,更不再堅定,愛是性的前提條件。
愛情?蘇曼婷確認,和那個男人沒有。至多隻是不討厭而已。
按她過去認知,和那個男人的關系,可以稱作鬼混。
這鬼混的日子,維持瞭小半年,結束瞭。
此後,蘇曼婷不再將性視為不可逾越的雷池。為瞭得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她甚至用自己的身體做過籌碼。入幕之賓的數字,也開始接近瞭兩位數。
聽蘇曼婷說完這些,耿潤峰久久無言。
不知為什麼,耿潤峰心中忽地浮起這樣一句話:教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蘇曼婷枕在耿潤峰胸口,手劃著十字,輕語道:「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臟?連身體都可以做交易。」
耿潤峰順手下探,捏住蘇曼婷的乳房搖瞭搖道:「什麼話呢。紅塵濁世,誰能一塵不染?你沒做錯什麼。有些事,不是你能抗拒得瞭的。」
耿潤峰的話讓蘇曼婷鼻尖一陣酸楚,眼淚刷地流瞭下來。
「你看,你看,這說著說著怎麼就哭瞭。」耿潤峰把蘇曼婷往自己身上攬瞭攬,吻住瞭她的淚眼。
蘇曼婷強止住淚,回吻著耿潤峰,稍後,口唇分開,蘇曼婷說道:「哥,其實我恨過你。你那時候總欺負我。可是去瞭帝都以後,我發現自己忘不瞭的,反倒是你。不知為什麼,我又很怕見到你。其實我早該回來找你。」
「怕什麼呢?」
「怕……我也不知道怕什麼。怕你嫌棄我不是處女瞭,才回頭找你吧?也不全是,反正,我猶豫瞭好久……」
「那這一次不怕瞭?」
「不,也怕。不過總要面對,如果你覺得我臟,我的夢也就碎瞭,之後走好自己的路,不再惦念,不再掛懷。」
耿潤峰很想說一句,你長大瞭,可是到底沒說出口。輕撫著蘇曼婷光潔的脊背,漸入夢鄉。
蘇曼婷在沈陽待瞭五天,耿潤峰就陪足瞭她五天。離別那一天,沒有淚眼婆娑,隻有會心的笑容。讓耿潤峰心旌動搖的,是蘇曼婷搶瞭灰太狼的一句臺詞:我還會回來的。
回傢一路,耿潤峰心情別樣歡快,帶著步子也歡快起來。對於幾年來一直追求沉穩的他,實不多見。
路遇蹬著倒騎驢賣光碟的擦身而過,耿潤峰聽到瞭一首久違的老歌,蘇芮的《牽手》。
一句歌詞,隨著悠揚的旋律,走進耿潤峰的心頭:沒有歲月可回頭。
是啊,沒有歲月可回頭。路是要往前走的。
蘇曼婷走後,耿潤峰開始抽出時間來翻閱戴平原的筆記。耿潤峰大學時是學企管的,對各種經濟理論也不陌生。然而看老戴的筆記卻像是看天書。他發現,自己腦子明顯不夠用瞭。那裡面每一個字都認識,可連到一起,絕大部分內容,他都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作為搞經濟學研究的人,戴平原似乎沒有建立復雜數學模型的習慣,隻是用文字來記錄,講解。耿潤峰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不少隱晦的典故,隻是限於眼界和資訊壁壘,看不通透罷瞭。
若不是戴平原反對把這筆記交給喬新明,耿潤峰倒是很想找喬老鬼一起來探討這本筆記中的內容。
終歸是遺願,死者為大。耿潤峰強自按捺下找喬老鬼的沖動,自我告誡著。
接連讀瞭一星期戴平原的筆記,耿潤峰還是沒有理清頭緒。不過其中一些辛秘,倒是刷新瞭他的認知。
打亂他連續研讀節奏的是葉秋華,耿潤峰的老炮友,一名離異少婦。
葉秋華在鐵西開瞭一傢復印室,迎著一所重點高中,生意倒也算不愁,雖然發不瞭大財,吃喝倒也是無憂。偶爾忙不開的時候,會讓耿潤峰過去幫忙。
這一次,又是需要耿潤峰出頭。
葉秋華傢裡的老母親病瞭,需要人回去照顧。店不能撇下不管,就交代給瞭耿潤峰。
耿潤峰沒有推辭。
眼下,學生高考已經結束,除瞭補課的學生外,生意不算火熱。耿潤峰尋思著,帶著看店,順道繼續看戴平原的筆記。可是真到瞭店裡,心卻靜不下來瞭。每天除瞭接待稀少的客人外,耿潤峰的閑暇時間都用到瞭鬥地主上。
原本定下三五天就回來的葉秋華給耿潤峰打回電話,告訴他,還要推遲幾天。就在這一天,店裡來瞭個熟人,是對面學校的學生,畢業生,林悅。
「哎,耿叔,你怎來瞭?可好久沒看到你瞭。葉姨呢?」林悅像一隻小喜鵲一樣,蹦蹦跳跳的到瞭櫃臺前。
坐在電腦前鬥地主的耿潤峰扭頭看瞭眼林悅,道:「你葉姨有事,回傢瞭。找她有事?」
「沒事。就閑問問。」說完,林悅繞過櫃臺,到瞭耿潤峰身後,「耿叔,到你出牌瞭……哎呀,你怎麼不出飛機啊……真臭!」
打完手頭這局牌,耿潤峰關瞭遊戲。轉回身,面對著林悅。
耿潤峰其實不喜歡外人進櫃臺,但是葉秋華在店裡時都不阻止這丫頭進櫃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林悅把手頭拿的一疊卷子遞到耿潤峰手裡:「耿叔,幫我一樣印一份。」
耿潤峰掃瞭眼,看到是模擬卷子,便問林悅:「你不是畢業瞭麼,還印這玩意做啥。」
林悅小大人般嘆口氣:「給我對象印的。他沒考好,要復讀呢。」
耿潤峰沒再多說,拿瞭卷子走到影印機邊,開始瞭復印。
耿潤峰印卷子的光景,林悅一屁股坐到瞭他剛剛讓出來的座位上,手肘頂膝,兩拳托腮。盛夏將至,小丫頭穿得清涼,低胸上衣在她這般舉動下,就掩不住她胸前的秀色。順著領口,便能看見她那兩隻嬌嫩的乳房。
復印卷子的閑暇,耿潤峰不住側眼偷看林悅的領口。
二年前的夏天,在這復印室裡,耿潤峰也偷看過林悅的胸脯。那時候她還幹乾癟得緊,不像現在,胸口開始崢嶸起來。
林悅似乎發覺瞭耿潤峰在偷看,她倒是沒有半分羞赧,還是那個姿勢,大大咧咧道:「耿叔,你怎麼那麼色?」
耿潤峰裝糊塗道:「我怎麼色瞭?」
「明知故問。哼。」林悅一副鄙夷的神色說道,「你就不怕葉姨知道?你等我回頭告訴葉姨的,告訴她你偷看我。」
耿潤峰忍俊不禁,笑道:「去吧,現在就告訴她。我告訴你她電話。」說完,把印好的卷子整理好,放到瞭櫃臺上。
「哼。不用你告訴我,我有。」林悅沒去拿卷子,而是掏出手機來裝模作樣,像是要給葉秋華打電話的樣子,其實擺弄瞭兩下電話,就停瞭手。隨口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耿潤峰很不喜歡小女孩裝出一副閱人無數的模樣,用這種口吻說話,下意識皺瞭皺眉。
林悅似乎看出瞭耿潤峰的不滿,辯白道:「男人都色。」
耿潤峰認真道:「色,是一種本能,作為雄性動物,若是連這點本能都沒有,那才出瞭事。」
林悅上下看瞭看耿潤峰,噗哧一聲笑瞭出來:「難怪葉姨說你歪理多。」說完,林悅放下復印的費用,拿瞭卷子。
「耿叔,我走瞭,拜拜。」說完,林悅扭著小屁股出瞭復印室的門。
林悅搖曳多姿的身影消失在耿潤峰眼前,換來的是他一陣苦笑。這妮子活是個小妖精。連挑逗人都那麼不動聲色。耿潤峰明白,她那兩步道是故意那麼走的,是走給他看的。
林悅高二時候,和小物件上完床,來和葉秋華問私房話時,就是那般走路。隻不過,那一次是身不由己,這一次是故做姿態,存心惡心耿潤峰。
一天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瞭晚上。耿潤峰抻瞭抻懶腰,準備打烊收工。
葉秋華的店離耿潤峰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坐公車得一小時開外,換成打出租,花上三十來塊錢,耿潤峰又覺得不劃算。他盤算著是不是就近直接住到店裡,圖個省事也省錢。正當這時候,白天來印卷子的林悅忽然又跑進瞭店裡,當瞭不速之客。
看著林悅雙眼通紅,淚水湧動,耿潤峰剛想問個清楚,林悅那小丫頭便倦鳥投林一樣撲進瞭耿潤峰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耿叔,我失戀瞭!」
耿潤峰連忙撫背安慰著這林姓的小丫頭。
「怎麼瞭,這是?白天不還好好的麼,你還給他印卷子……」
「耿叔,他騙我,他根本不想好好學,他想不念瞭……他還和別的女人睡覺!」林悅邊哭邊說,哭得哽咽不止。
耿潤峰對這些小孩子的情事根本不以為然,隻是慣例式的哄女人一樣哄著小丫頭。好半天,林悅止住瞭哭,變臉道:「耿叔,我想喝酒。」
耿潤峰說:「小孩子喝什麼酒。在我這洗把臉,一會我送你回傢。」
耿潤峰知道,林悅傢離這裡不算太近。雖說夏天路上行人不少,但是畢竟天色已晚。讓這還算熟的小丫頭自己回傢,老耿還真有些放心不下,也於心不忍。
「不!我不回傢!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我成年瞭!」林悅倔強而執拗地說道。
拗不過的耿潤峰隻得答應道:「好好好,喝吧喝吧。」
林悅不依不饒道:「你陪我喝!」
百般無奈之下,耿潤峰又是連聲答道好好好,而後問:「你要去哪喝?」
這一問,倒把林悅問的沒瞭主意。琢磨半晌,決定叫外賣,就在復印室裡開喝。
附近那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速食店,成瞭下酒菜的來源地。
點酒的時候,林悅特意點瞭老雪。
老雪,就是老雪花啤酒,沈陽地產啤酒,號稱啤酒版的悶倒驢,酒勁奇大無比。
看林悅點瞭這酒,耿潤峰心下合計著,這小丫頭怕是真想往醉瞭喝。這要是真喝醉瞭,得往哪安置呢?耿潤峰覺得有些頭疼。
十幾二十分鐘,酒菜齊備。耿潤峰和林悅吃喝起來。
林悅邊喝酒,邊痛罵剛剛分手的男友負心人,王八蛋。
喝上一會,耿潤峰發現,這姓林的小丫頭還頗有幾分酒量。兩瓶老雪下肚,居然沒有撲街倒地,隻是臉蛋上多瞭點紅暈而已。
「耿叔,你和葉姨處對象呢?」林悅忽然問瞭這麼一個問題。
耿潤峰不承認也不否認,自顧自在那喝酒。
看瞭耿潤峰那般姿態,林悅撇瞭撇嘴道:「炮友吧?」
這句話出來,讓耿潤峰喝嗆瞭酒,連聲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耿潤峰哭笑不得:「你個小丫頭還什麼都懂呢,別瞎說。」
林悅鼻腔裡哼瞭一聲:「我不是小孩,我成年瞭,我是女人!」強調式的說完自己是女人後,林悅補充說,「我也有炮友。」
耿潤峰看著林悅的眼神裡,充滿揶揄,仿佛在說:這也不是什麼光榮吧,不用趕這個時髦。
林悅明白耿潤峰的故意擠兌,咬瞭咬牙道:「我真有炮友,不過就一個。」隨後,林悅說道,「耿叔,想不想知道我和我炮友的事?」說話時,林悅眼波流轉,媚態萬方。
這一眼和這句話差點又讓耿潤峰嗆瞭酒。
「我知道你想聽,就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男人都這樣。」這一次,林悅的語氣裡的韻味不再像故作滄桑。
耿潤峰很想辯解幾句,以掩蓋自己那點齷齪心思。他很不想承認,自己對林悅說的這個事很有興趣。不過沒等他辯解,林悅開口瞭。
「他是我傢鄰居。比我小兩歲。是我上的他,不是他上的我。」
聽完林悅這話,耿潤峰心口像塞瞭個鴨蛋,暗道,這90後的小孩是夠生猛,啥事都敢幹。
不等他感慨完,林悅又開始娓娓道來。
「那小子是個天生的色坯,沒上初中時候就總偷看我。反正我也不怕他看,看瞭也不掉肉。倒是他,看得著,碰不著,更鬧心。哼。
去年,他媽怕他考不上重點,來求我抽空幫他講講題。這個事也怪我媽。她好面子,總吹我學習好。人傢求上門來,還不好撅人面子。我不愛管這破事,她還說我,說什麼鄰裡鄰居的,幫人就是幫自己。我聽煩瞭,就答應瞭。暑假時候,那小子就有事沒事的找我過去講題。
我呸!他那哪是想讓我講題,就是想偷看我。我講題時候,他眼睛就沒離開過我胸。看吧,使勁看。我特意不帶胸罩,穿薄衣服去,我就讓他看,看得鼻子冒血才好呢。每次都讓他看得褲襠裡搭帳篷。
原本我就沒想過和他能有啥。那天也是趕巧,我和我物件又吵吵起來瞭,小屁孩還讓我去給他講題。我一肚子氣,哪還有心給他講什麼題。不過我還是去瞭。我合計找茬拿那小崽子出出氣,結果他還真給我機會。裝著筆掉地下,偷看我裙子下面。我揪著他耳朵,一把就給拎起來瞭。
看到他褲襠那撐起來瞭,我就更生氣,直接就把他的鳥抓住瞭,看他還敢不敢和我得瑟。」
說到這,林悅笑瞭出來,耿潤峰聽得一陣脊梁發麻,隔瞭一會,問:「後來呢?」
「你看你看,一說這個你就來神瞭。」林悅鄙夷地瞟瞭耿潤峰一眼,又開始講道,「我抓住他命根子,他當然不敢跟我得瑟,臉皺巴得像核桃似的,就坐到床上瞭。我看他要哭,就哄哄他,他說疼,我就解開他褲子,看看他鳥壞瞭沒。還行,沒壞,挺得像小棍似的。我給他摸瞭摸,他就爽得直哼唧。他那玩意頭上的皮還沒全退開呢,我就給他慢慢擼開瞭,他嘶嘶地抽涼氣,給我逗得不行。」
「他那小頭地方,可臟,我看瞭不爽,就拉他去衛生間,給他洗瞭。他那東西長得也有意思,明明很小,也很細,但是頭很大。洗完瞭以後,回屋裡,他不肯穿褲子,還看我。我就問他,剛才舒服麼,他點頭點得可快。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看他那樣,我就又給他摸那裡瞭。他臉紅得像喝酒瞭一樣,閉著眼。一會,他就射瞭,射很多。他起來想摸我,又讓我按躺下瞭。他射的那會,我忽然有種報復感,可能是報復我對象?還是報復那小子他媽?不知道,就是特別開心。他射完,也沒軟,我就一直摸。那時候我也濕瞭,也想要。我當時就想,反正都這樣瞭,不妨就拿他當一次工具。
我讓他躺著,不許動。然後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我的臉。我就跨上去瞭,騎他。我以前沒在上面弄過,總感覺那樣不好。反正也是試驗,他也不懂。
哎,耿叔,你知道吧,女人一被插進去,身上就軟,麻酥酥的。我拿他那東西對著我下面,就感覺身子發麻瞭。我本來合計慢慢插進去。可開始進去費勁,我就慢慢動,後來一下腿就沒勁瞭,直接就坐進去瞭。他那要不是很小,估計我能疼死。
本來我也是拿他做試驗,自己動。他那頭大,刮得我裡面肉直麻,還有點疼。就聽他哼哼唧唧叫喚。後來他忽然就起來瞭,把我胸抓住瞭。那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下就一點勁都沒有瞭,要不我才不讓他摸。他一摸我乳頭,我就受不瞭瞭……」
林悅講得繪聲繪色,耿潤峰聽得血脈賁張,不自覺地有瞭生理反應。
林悅有所察覺,特意看瞭眼耿潤峰的褲襠。耿潤峰尷尬地咳嗽瞭兩聲,沉聲道:「你小丫頭半夜給我講這個,你不怕天雷動地火,我把你給辦瞭?」
「來唄。誰怕誰啊。反正我現在沒物件瞭。再說,我現在也想做愛瞭,誰都行。」林悅一副不屑的模樣。
耿潤峰心中不是沒有把這小丫頭放翻的想法,可是思前想後,覺得不妥。也就沒接下話。
誰知林悅不依不饒:「走啊,開房去。你不會是不敢用我吧?肯定是,你怕葉姨知道。反正我不管,你不跟我睡,我就找別人去。」說著,林悅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到嘴的鴨子飛瞭,那不是耿潤峰的作風。精蟲上腦,身體先於意識做瞭決定。耿潤峰一把拉住林悅,攬回到懷裡,一記濕吻就覆到瞭林悅精巧的小嘴上。直吻到林悅反復拍打耿潤峰的胸口,耿潤峰才放開嘴。
林悅喘瞭好半晌,才說道:「憋死我瞭。耿叔,你不是想奸屍吧?」
林悅這句話噎得耿潤峰直瞪眼。
稍後,林悅笑道:「耿叔,你親親水準真不錯,比我物件好多瞭。他太笨。」
郎有情妾有意,倆人也就不再葉秋華的店裡糾纏,草草收拾過後,倆人一起到外面找賓館去瞭。
耿潤峰習慣去錦江之星,結果錦江無房。逼得沒招,倆人去瞭隔壁的漢庭。
漢庭的衛生間多是玻璃隔斷,可以直接看到屋內。
耿潤峰想起當初葉秋華說過,漢庭最適合約炮,因為能看著對方幹啥,不至於趁著洗個澡的功夫拿東西跑瞭。
進瞭房間,林悅便把腳上的涼鞋甩得東一隻西一隻,慵懶地躺在床上。
耿潤峰說:「去,洗個澡去。」
林悅伸開兩手,道:「耿叔,你抱我去。」
耿潤峰頗覺無奈,上床三下五除二把林悅剝成赤條條的白羊,然後抱進瞭衛生間,也不管那狹小的空間有多蹩腳。
林悅雖然高挑,但總歸是小女生,遵循美人不破百的慣例。耿潤峰抱她起來還不算費力。甚至抱她起來時,耿潤峰掂對著,一會開炮時候能不能和她玩火車便當。
洗澡的時候,林悅並不老實,一會摸弄耿潤峰的乳頭,一會擺弄耿潤峰的陽物,時不時還用乳房把沐浴液的泡沫往耿潤峰身上蹭。
這鬧得耿潤峰心頭火起,直想在浴室裡就把這小丫頭就地正法。強忍著洗完澡,耿潤峰把林悅用浴巾裹好,抱回到瞭床上。
拆開浴巾那一刻,這重口味的小丫頭才露出幾分羞赧的顏色來,側過臉,咬著食指的側邊。兩條大腿緊夾,小腿卻分成瞭八字。
耿潤峰上床,把手兜到林悅的膝蓋上,就勢掰開瞭她的兩條腿。順著大腿向上,最後把整個手掌都蓋到瞭林悅的陰部。一股潤澤之意,很快就浸滿耿潤峰的手心。
耿潤峰躺到林悅身側,伸手攬過她的肩頭,林悅順從地把嘴唇迎瞭上來,與耿潤峰唇舌相交。耿潤峰留在林悅胯下的手,沒因擁吻而停下動作,輕輕的揉按起來。
兩人唇舌分開,林悅就發出小貓一樣低叫聲。
待到耿潤峰手掌上都塗滿林悅的體液時,他開始用手指做起文章。中指,食指,無名指,彈動,點動,反復撥動林悅胯下兩片花唇,時而用無名指揉動林悅的花蒂,搞得林悅嬌吟不止。
那叫聲,是最好的催情劑。
不過耿潤峰這樣的老炮手,對於這等程度的刺激,還能忍。他覺得機會妥當,便讓中指來瞭個長驅直入,進瞭林悅的身體。
林悅沒有準備,連驚叫都憋在口中,空自長大瞭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隻是本能的蜷縮起身子,全身的皮膚都泛起瞭紅暈,活像隻煮熟的大蝦。
「別……耿叔,你別摳那裡,別……啊……哎呀,別……」林悅在耿潤峰的攻勢下語無倫次,拼命掙紮著身體。
耿潤峰一臂箍住林悅胸口,一手不停在林悅的花徑內攪動,尋找著G點。不大一會,林悅便癱軟如泥,掙紮不動瞭,隻有小腹,大腿上的肌肉,隨著耿潤峰手指的節奏不住顫抖。
林悅強忍著眼冒金星,對耿潤峰說道:「耿叔,我受不瞭瞭……」
耿潤峰裝糊塗,把嘴湊到林悅耳邊說:「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林悅重復瞭一遍剛剛的話,耿潤峰依然裝傻,說沒聽清。林悅失神的腦子雖然反應慢,但也明白過來,耿潤峰是故意逗弄自己,拼瞭命使勁喊出來:「耿叔,我受不瞭瞭,你快插我吧!」
耿潤峰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而繞到林悅兩腿之間,將胯下巨炮對準瞭林悅的桃源蜜洞。隻輕輕一探,那洞中便有泉水樣汩汩湧出來,洇濕瞭一片床單。
畢竟林悅還是小姑娘,陰道口緊窄得很,哪怕是水流如註,依然是不好進。耿潤峰幾次進退,才將龜頭塞進林悅的身體。每次抽插,都換來她一聲驚呼。
足有五分鐘過去,耿潤峰才勉強把大半根陰莖送進林悅的陰道。他捧著林悅的大腿繼續做著活塞運動,以圖更為深入。林悅緊閉雙眼,手抓床單,隨著耿潤峰運動的節奏呻吟不止。
又抽插瞭一陣,耿潤峰才把陰莖齊根而入,這一深入,林悅更是大呼小叫,翻起瞭白眼。
耿潤峰把林悅光潔的小腿扛到肩頭,開始緩慢而深入的長抽插。他最喜歡用這種辦法來體會女人的花徑。林悅的花徑不僅緊窄,裡面還肉多,且波瀾起伏。每一次進出,都讓耿潤峰有穿山越水的快感。而林悅身上那緊致的肌膚,彈性十足的腰腿,更昭示著青春的活力。
看林悅已經適應瞭抽插,耿潤峰決意馳騁瞭,他開始加快瞭速度,偶爾換成深淺變奏,直讓林悅高潮迭起。
酒過三分,神經略微麻木,性愛的時間理所當然變得綿長。足足轟炸瞭四十分鐘,耿潤峰才有瞭射意。他開始瞭沖刺。林悅穿插在不住的呻吟聲中,丟出一句話,讓耿潤峰愣瞭一愣:「不要射外面,射裡面。」
一猶豫中,耿潤峰一泄如註,一腔精華盡數灌入林悅體內。
耿潤峰自控能力當然夠強,輕易不會到這種走火內射的地步。這一次,純屬意外。
他本能的以為,林悅說錯瞭,或是自己聽錯瞭。哪有女人主動要求往裡射的,難道不怕懷孕?
耿潤峰喘息之餘,摟住林悅,輕俯在她耳邊道:「對不起,不該射裡面。」
林悅八爪魚一樣,兩條腿緊緊箍住耿潤峰的腰身,雙手撫摸著耿潤峰的脊背。好一會,才喃喃囈語般說道:「我讓你射裡的啊……」
這時,耿潤峰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他覺得有些別扭,想在林悅身體裡抽出來。林悅卻將他摟得更緊:「不要,好暖……」
直到耿潤峰胯下軟下來,被林悅擠出身體,才被放開。
而後,兩人並排大字樣躺在床上。
「耿叔,和你愛愛好累。不過好爽。和你比起來,我對象就根本不會做愛,就像頭公豬,隻會瞎拱。」林悅要過耿潤峰一條胳膊,枕瞭上去,把腿也搭到瞭耿潤峰腿上。
耿潤峰心道,我這手藝是多少個女人身上千錘百煉來的,豈能是那種小屁孩能比得瞭的?嘴上卻低調道:「他還年輕,到我這歲數,也厲害瞭。」
「厲害不厲害的,以後也和我沒關系瞭。」林悅嘆息道。
「你安全期麼?安全期其實也不是絕對安全。」耿潤峰忽道。
林悅呵呵笑瞭兩聲,笑聲很蒼涼:「是不是安全期都無所謂。」
耿潤峰慍怒:「胡鬧,懷孕瞭怎麼辦?」
「怕我賴上你?」林悅撐起身子,看著耿潤峰的雙眼道。
「我怕個屁!」耿潤峰沒好氣道,「懷上想生,我就養著,反正我也沒孩子。不想生你就打瞭他!反正是你遭罪。」
林悅仔細端詳瞭耿潤峰的臉,笑瞭:「生氣瞭?我沒那麼無聊。懷不上。要是真懷上瞭,我還得謝謝你。」
看著耿潤峰遲疑的眼神,林悅又道:「我身子不行,不能懷孕。」
看林悅認真的表情,耿潤峰沒問真假,隻是問:「能治麼?」
「不知道。也許吧。」林悅答得很平靜。
林悅的平靜,讓耿潤峰覺得心裡很堵。這種小年紀,遭遇這樣的事,是不是有點太殘忍瞭?耿潤峰不太在乎孩子,可他在乎這權利和能力。
「耿叔,我很喜歡射進來那一瞬間的感覺,很暖……是不是很淫蕩?」林悅笑靨如花,對著耿潤峰。
耿潤峰無言以對。
「淫蕩就淫蕩吧。反正我就這樣瞭。耿叔,你不是我第一個男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嗯……要不要再來一次?」林悅故意舔瞭舔嘴角,擺明在誘惑。
耿潤峰心尖一動,起身就要把林悅壓在身下,林悅忙道:「別,等下,去洗洗。」
依瞭林悅的意,倆人到衛生間去清洗瞭身子。回到屋裡,耿潤峰被林悅先推到瞭床上。
撲在耿潤峰身上的林悅,開始從他的脖子吻起,漸次向下,到瞭胸口,舔瞭乳頭,再向下,林悅便蜷起身子,把背影留給瞭耿潤峰。
「耿叔,我第一次親男人下面,不太會,你不許笑我。」林悅幽幽道。說完,林悅緩緩將耿潤峰胯下的小頭含入口中。
談不上什麼技巧,隻是小女孩的勇敢嘗試。耿潤峰隻覺得齒感傷屌,忍不住點撥瞭林悅兩句。不想這小丫頭悟性奇高,隻是幾次,便摸到瞭要領,讓耿潤峰爽得不亦樂乎。
忽然,林悅驚呼一聲,起身回望耿潤峰,道:「我還以為是我嘴小,原來是你這東西太大。」說著,她的目光在手中巨物和耿潤峰臉上逡巡幾個輪回。
「我要是知道你東西這麼大,都不敢讓你插進去……壞瞭壞瞭,我下面恐怕要被你插松瞭。萬一以後松得像面袋子似的,我還怎麼和別人睡瞭啊!」
林悅的碎碎念,讓耿潤峰忍俊不禁。耿潤峰一把將她抓過來,放翻在床上,而後便是梅開二度。
這一遭,花樣照頭一次多瞭許多,不在單純是面對面的抽插,後入的幾種方式,都被耿潤峰用瞭個遍。
看著林悅小狗一樣跪在床頭呻吟,耿潤峰更為亢奮,不再講究節奏,而是追求起速度,肉肉相碰的啪啪聲連綿不絕。
「耿叔,你慢點,慢……慢點,我憋不住瞭,要……要尿瞭……」
聽得這樣的話語,耿潤峰怎會停下?抓住林悅纖細的腰肢,抽插得更為瘋狂。隻是幾個喘息之間,一股清泉便順著林悅修長的大腿留瞭下來,灑到瞭床單上。耿潤峰將陽物拔出,那清泉立時噴薄而出,幾股激射,濕瞭大半片床單。
耿潤峰松開林悅腰上的手,她便癱軟如泥地趴到瞭床上。
好半天,林悅才爬起來,做態假哭道:「耿叔你欺負人,都把我肏尿瞭。」
看林悅那媚態可餐,耿潤峰抬手就在她挺拔的乳房上摸瞭一把,摸得她一陣顫抖。多次的高潮讓她身體出奇的敏感,隻是稍微碰觸,便是酥麻。
不多時,耿潤峰雄風大振,開始瞭梅開三度。這一次,他沒錯過火車便當,捧起林悅的大腿,任她用雙臂緊摟住自己的脖子。就這樣,林悅反復被耿潤峰送上雲端。
三次縱情,兩人俱是筋疲力盡,躺在床上,不多時即沉沉睡去。
早上起來,耿潤峰遠沒有林悅那般神清氣爽,不由得讓他感慨,年輕真好。林悅嘴上說著,下面又腫又脹又疼,可還是攛掇著耿潤峰和她來瞭次起床炮。
「耿叔,我徹底是完蛋瞭,變淫蕩瞭,回不瞭頭瞭。」林悅掩面道。
耿潤峰拍瞭林悅屁股一巴掌,沒有接茬,直接進瞭衛生間洗漱。
在耿潤峰洗漱時,林悅打開瞭電視,正在播放的是一檔懷舊的音樂節目,恰好放的是蘇芮的那首老歌《牽手》。
洗頭洗瞭一半的耿潤峰聽到林悅哼哼唧唧地隨著電視裡一起唱歌,不由得怔瞭少頃。看著鏡中的自己已不再青春,耿潤峰隻覺得惆悵入心,也忍不住跟著哼唱起來:沒有歲月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