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突然有種想法,怎麼這陣子都在花時間寫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
像“我姊程綝”,接下來的真的不知貼不貼好,不貼文章爛尾,貼麼,肯定被罵死。
而這一篇亦明知道沒有明天,完全超越現實的設定,根本沒可能惹起讀者共嗚,往後發展也很難自圓其說。
認真的想,是否應該寫回一些較迎合大眾口味的文章?又或許是時候,放棄“小雞湯”這個筆名瞭。
看到女兒的名字,使我感到頭皮發麻,後悔為何登入,我仍還沒想出拒絕她的借口,可是雪怡看到我,立刻就發瞭一條訊息。
“伯伯”
我不知道怎回,但也沒可能不理,我要跟她說清楚約定日子不能赴約的事情。
“妳好”
“伯伯星期天也上線啊(紅心)”
“妳也是呢”
“今天陪爸爸瞭,剛吃飽飽的”
“那麼乖”
“都說我是真心乖(自贊)”
“你爸爸高興嘛?”
“他高興吧,不過我更高興的,和爸爸逛街很開心”
“那麼好”
“伯伯也要陪女兒啊,世上有爸爸的女兒像個寶”
“今天怎麼這樣孝順?”
“我每天都孝順好不好?(生氣)”
“當然好”
“伯伯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
“沒忘記”
“一定要到哦,飛雪妹妹想見你的(飛吻)”
“其實”
“其實什麼?”
“我剛巧有點事,可能去不瞭”
“工作嗎?”
“是的”
“那改別的時間吧,我什麼時候蹺課都可以”
“我想這段日子比較忙”
“你的意思是說不約瞭?”
“算是吧”
“那好啦,不勉強你,我約別人好瞭”
“你要約別人嗎?”
“當然瞭,伯伯放我鴿子,我隻有找其他人瞭”
“你真的那麼需要錢嗎?”
“這個不要管好嗎?伯伯你都不理我瞭”
“我沒有不理”
“不找就是不理”
“你要怎樣才不找別人?”
“跟你有關嗎?”
“隻是問問”
“沒法子”
“電話真的那麼重要?”
“伯伯你別管”
“告訴我好嗎?”
“我討厭你瞭,騙我”
“我沒騙你”
“你是騙我,我都給你看瞭,但你騙我”
“我沒騙你,真的有事”
“換個時間都不可以”
“真的去不瞭”
“那掛瞭”
“別走好嗎?”
“別走幹麼?”
“跟伯伯聊聊”
“有什麼好聊的?伯伯是個騙子”
“別這樣好嗎?”
“是你別這樣才好,都騙我瞭”
“我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
“我不能說”
“那掛瞭”
“求妳不要走”
“那你告訴我”
“真的不能說”
“伯伯害怕給我知道你是誰嗎?”
雪怡的說話一下子打亂我的思緒,令我瞬間有種心慌意亂的恐懼。
她已經知道我是誰?雪怡發現我是她的爸爸?
我發呆得接不下去,她繼續問:“伯伯你是名人?”
我抽一口氣,讀著她的說話。
“我以前也碰過一位客人,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誰,每次約會都很神秘,後來我知道他是議員,害怕給記者偷拍照”
“也有朋友接過一些是明星的客人,他們更誇張,交易時不但要關燈,還把整個人包著的,朋友說除瞭小弟弟其他都看不到,做完瞭也不知道是誰”
“很多男人想玩個小美眉,又怕被公開,大傢隻是找點樂子,不想事後惹來麻煩,更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找女孩子”
“伯伯害怕被人知道,可以秘密一點,戴帽子、太陽鏡、面罩,不會給知道你是誰,我會配合你”
“你不用擔心,不會被發現,我這方面有經驗,我也不想害慘伯伯”
“當然如果你隻打算騙飛雪妹妹,那就算瞭,人傢的心被你敲碎瞭,歡喜瞭兩天的(流淚)”
“怎樣啊?伯伯(眼光誠懇)”
我像發冷的打震,不知道怎樣回答對方。
不被發現嗎?這種事有可能嗎?
我的心很亂,但後面已沒退路,我不想雪怡被其他人嫖玩,事到如今,隻有硬著頭皮向前走。
“那好吧”我按下瞭答允。
“謝謝伯伯(歡呼),那今次約定瞭,不準再爽的”
“不會…”
“勾個手指的”
“好”
“約定喲,星期二不見不散的”
“不見不散”
“那先溜,愛死伯伯”
“我也愛飛雪妹妹”
“見面後你會更愛我(自信)”
“早點休息”
“886”
“再見”
離線後,我發覺自己是一錯再錯,陷入瞭無法自拔的泥沼。同時亦發覺一件十奇怪的事,每次跟以援交女身份的雪怡談話,我就好像著瞭魔,不知不覺間變成瞭她的裙下之臣,對她一切的說話都言聽計從,像一個害怕不聽令就永遠無法再接近女神的追求者。
包括當日裸露陰莖,這本來是身為父親的我絕不會做的事,事後我亦無法解釋為何面對雪怡要求會不懂拒絕,仿佛她的話,是不能不聽。
現在重看剛才的對答,這完全是一個迷上瞭風塵女子的嫖客間對答,每一句說話都戰戰兢兢,生怕會得失這刁蠻的小公主,這絕對不是一個在追尋某一種秘密的父親和女兒間應有的態度。
我開始對自己的判斷力抱有懷疑,面對身為援交女的雪怡,我無法以正常思考力去跟她相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晚上我固然是無法入睡,星期一的整天,仍在思想掙紮,考慮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和風險。
作為一個父親,如果我是真心愛我的女兒,當然還是應該爽約,連一點出意外的可能性我都應該避免。想想若被雪怡發現的話,後果將會是多麼嚴重和可怕。
但與女兒的約定,仿佛又如一個最大的誘惑,叫人無法拒抗。
我企圖說服自己,我隻是想知道真相,我不打算要雪怡跟我做什麼,隻給她錢便讓她走,免去一次跟其他男人的皮肉工作。我沒法制止女兒的行為,但至少不要在自己的眼底下發生。
但我明白我的內心是渴望見識雪怡的嫵媚,見識她永遠不會在自己面前展露的另一面,我想知道女兒的一切。那是一種最低俗下流的不良動機,不惜以雪怡的人生作賭註,滿足自己的欲望。
我沒有資格說愛我的女兒。
下班後,我到附近的商場買瞭全套的喬裝衣服,外套、襯衫、長褲、皮鞋,全部是新的,還有戶外釣魚用的防風寒頭套和太陽鏡。
我接受瞭女兒的提議,以隱藏自己身份的方法赴約,做瞭最危險的事情。為瞭令身形不易察覺,在這個仍算炎熱的日子買瞭厚質的外套。
準備好一切後,我把東西帶回辦公室,我的職位令我有在辦公時間外出入政府大樓的職權。我決定應約,賭這人生最大的一場,是絕不能輸的一場。
回到傢裡,妻子和女兒經已在等我晚飯,除瞭因為工作必須晚歸,否則她們一般都會等我晚餐。
無可否認,這是個溫馨的傢庭。
“爸爸明天休假嗎?好好休息的。”雪怡並沒忘記我前幾天提到的精神疲憊,我點點頭,沒有跟她說明天將要早出的事。
我再次叮囑自己,我沒打算要雪怡做任何事,我是她的父親,我們什麼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