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受不瞭啦。」水中蛟赤紅瞭雙眼。
「怎麼辦?」她啟齒一笑。
「我要進……」
「隨你。」
「我這二掌櫃有點雄壯……」
「呵!」
「你……你可忍著點。」
「男人辦事兒,該當利索些。」
「是,就來。」
他突地一挺下身,陽物果然粗大長壯,直楞楞的象根鋼鐵鑄就的禪杖。
禪杖上青筋暴起,像有錢人傢立柱上雕就龍鳳。
尤其龜頭,紫紅紫紅,閃著?亮的光彩。魚口已微微開豁,有一滴路珠掛在其上。
彩雲飛見到如此龐然大物。急伸纖纖素手,竟然一把攢它不住。
「果然雄壯。」
「可沒騙你。」
「不知後勁如何?」
「一夜馭女三十,你說後勁如何?」
「男人都是口氣大,做得小。」
「男人不都是那樣的。」「但願你做的比說的還好。」
「你就瞧好吧!」
她握著他的鐵杵,拉到自己的洞口處。
「可要進啦。」
她沒有說話,隻用雙手的食中二指將陰唇扳向兩側。
他用龜頭頂向蚌珠。但卻並不進去,隻是一頂一松。
「你幹什麼?」
「等裡邊發瞭水,蘸著油進去才好。」
「那有什麼好?」
「怕你受不住。」
「沒想到你也有關心人的時候。」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忒好看!」
他的龜頭還在蚌珠上頂來頂去,一陣陣麻癢從蚌珠上擴散到全身。
「進去。」
「遵命。」
他微微一挺下身,龜頭己破門而入。
「晤哇,好大。」
「這才進去個小和尚。」,「小和尚也漲得滿滿的。」
「好小穴,好洞洞,包得緊呢……
「小和尚進瞭和尚廟,便如回到自己傢,能不包緊嗎?」
「和尚要向裡去。」
「進瞭自傢門,還不是聽之任之。」
「那就不客氣啦。」
他把小腹又是一挺。
「啊喲…」
「怎的?」
「小穴要破哩。」
「這才一半。」
「抽出來,再插。」
「對,抽抽插插,其樂無窮呢。」他慢慢地抽出瞭陰莖,抽出瞭龜頭。
小穴無物阻塞,白水淚淚流出。
「哎喲,空……空得慌。」
「你先忍忍。」水中蛟從一旁取出一個小瓶,從裡邊倒出一點藥粉,抹在龜頭上。
「這次有好呢。」
「怎麼?」
「上瞭點滑藥,保你舒服。」
水中蛟第二次插入,但也隻讓龜頭進內便即停住。
藥粉在小穴內迅速溶解,於是那股令人說不出,道不明的麻癢之感立刻曼延開來,連心中都癢得不得瞭。
「哎喲,進…進去……」
水中蛟把下身一挺,陽物「哧溜」一聲進去一半。
「不……不行。」
「怎的不行?」
「淺,淺得很哩。」
「全進去?」
「這會兒連你也能放下。」
「晤,水……水流得好多。」
「水會淹壞你的。」
「不不,水底蚊龍,能呆七夫七夜不出水面呢。」
「那好,你便泡上七天七……七夜。」
他用兩手抓住雪白嬌嫩的玉臀雪股,猛地一托小腹。
「撲哧……」
「哎喲……」
「怎樣?」
「頂……頂花心兒啦。」
「這卵子也要進去。」
「好哇,連你一塊進去才好。」
「忒悶啦。」
「沒關系,反正你能悶七天七夜,那裡邊大著呢。」
「我可要用力啦。」
水中蛟也已是欲火熊熊,什麼憐香惜玉,早拋到爪哇國中去瞭。
抽出來,復又猛地一插。
「哇……」
「好暢快喲。」
「那就來快些。」
「撲哧……」
「吧卿……」
那話兒抽抽插插,越來越快。淫水順著她的雪股流在床上。
神妙的感覺,奇特的享受。她似乎要飄起來。
兩人全閉瞭眼。她的胸脯起伏越來越快,兩隻高聳的乳峰抖抖顫顫,雙手時而撫上他的胸部,時而在自身上撫摸。
他已有些氣喘噓噓。小腹碰在玉臀上,發出「吧吧」聲響。
終於,他放緩瞭攻勢,減慢瞭速度。
因為他要看。
看那陽物進入小穴的姿式。
看那淫水兒外流的動態。
看那兩卵被擠壓的模樣。
更看那小腹和玉臀相撞的瞬間。
每看到自己粗壯的陽物在小穴中出來進去,插入抽出時,精神上便受到一次極大的享受,比之射精時的快感,似乎更為別致。
尤其是當肉棒急速磨擦之後,玉蚌微微開啟,忽張忽合,或緊包玉柱,或松開雙唇,真個是妙不可言。他閱女無數,便像人的面孔罕有一致似的,他發現女人的陰戶也是千差萬別。或緊抿如處子,或有一點白印,或有紅記相伴,或原本生的低的,或大或小。
尤其是,他發現女人的陰戶往往和本人的長相吻合。漂亮的女人,陰戶挑不出半點瑕疵。
醜陋的女人,陰戶往往也很奇怪。
咀唇厚的陰唇厚。口大的戶大。
彩雲飛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而其陰戶,也是最令他動心的陰戶。
那一對陰唇,不緊不松地含住粗大的陰莖。抽出時,帶動陰唇微微外翻,插入時,陰唇又緊緊包住,他這裡一抽一插入她那裡隨之變化。其個是配合默契,妙不可言!
「你……你為何不快些?」
「因為我要看。」
「看什麼?」
「看你怎樣一吞一吐。」
「你見過嗎?」
「見過不計其數。」
「這次怎樣。」
「真他XXXX的好玩兒。」
她也折起身,兩手抓住他的兩臂,彎下頭雙目一眨不眨。
「怎樣?」
「妙不可言!」
「你見撾嗎?」
「沒有,第一次。」
「第一次更好看。」
「眼看著,連感覺也變瞭。」
「什麼感覺?」
「無法說出的感覺。」
他猛地用力一頂。
「唔哇……好得很呢。」
「齊根而沒。」
「進出多少次瞭?」
「總有二百回吧。」
「要不要換個姿勢?」
「當然要,要。」
她爬伏在床,把雪白的臀部高高昂起。
「啊呀,真他XXX的嫩。」
「快上。」
「就來、這麼好的屁股,他XXX的,誰見瞭也饞。」
他把一腿曲下,整個地頂住那雪白的臀部。直頂得胸部酥酥的。
那話兒昂瞭醬紫色頭頸,從玉臀雪股下緩緩插入。
「啊呀…,味道又不一樣呢。」
「我可要用力。」
「越深越好。」
「你用手摸住。」
「會的,啊呀,慢點。」
手指感到玉莖在漸漸進入。心中便也麻麻的好受。
「全進啦。」
「吃深些,再深些。」
他用雙手撫住白得爍眼,閃得眼花,嫩得流水的豐臂。
用力插入,猛地撥出,一進一出,樂不可支。
她的身體前後揮動,巧妙相湊。
「我要喝上兩杯。」
「隻是我無法相陪。」
「待我飲過,你再細斟慢飲。」
他一探手,從身旁抓過酒杯,一仰脖,已吞入口中。
口中「嘖嘖」有聲。小腹一陣猛搖,直撞的豐臀「啪佛」作響。
「噗嗤……」
「吧唧…」
「啪……啪……」
「好酒。」他仰面大笑,「好人,好酒,三他奶奶好,湊成瞭今天的好事,真他奶奶叫人痛抉。」
水中蛟把酒杯放回原處,三杯下肚,精神更旺。
「我來點快的。」
口中說著,抖摟精神,雙手抱住豐臀,玉莖急速抽插。
「撲……撲……」
「吧……吧……」
響聲似雨點。
熱血己沸騰。
她發出嬌細的呻吟。
這一陣猛插,又何止二三百下。
「哧……」他忽然拔出鐵棒。
淫水淚淚流出,像泛水的小溪。
「來,這次該你飲酒。」
他口中說著,仰臥在床。
她一翻身,便己坐在他的胯下。
「喂,臉對臉。」
她依言轉過身,慢慢地抓住他那根越發粗大的莖桿。
「我要坐下。」
「省的你不高興。」
「不高興?」
「男人壓女人,女人坐男人嘛,他奶奶,彼此扯平,兩不相欠。」
「我真怕這鐵棒折斷瞭。」
「這是件寶物,折不斷的。」
「那我要真坐啦。」
「對準……晤,慢些,……」
她慢慢的坐下,那話兒己漸進漸深。當她坐到底時,那根鐵桿已齊根而入。
「啊呀,又是一番風味呢。」她嬌聲道。
「好吃不?」
「漲得人難受。」
「天下人誰不想這種難受!」
「喂,你用手摸摸。」
「怎麼?」
「好長大,到心口兒啦。」
「他奶奶,真想從你口中露出來呢。」
「動不動?」
「當然動,莫不便這般傻呆著。」
她聞言,臀部一起一落,於是那話兒便時進時出。
「快點,再快點。」
「已快到頂點啦。」
「你幹麼不喝酒?」
「就來。」
他用手斟滿瞭酒,輕輕傾入櫻口之內。
「上邊飲酒,下邊飲棒,兩頭他奶奶好受不是?」
「怎的,你嫉妒?」
「我也要喝。」
於是她斟瞭酒遞給他。
他一飲而盡。
她又斟瞭酒。
「再來。」
他又一飲而盡。
一壺酒已經下肚,兩人的性欲更旺。
他那陰莖越發長大,競似陡然間又長瞭三寸。
她的玉面已經飛紅。一股快感正向胯下集中。
他已有些動情,雙手抓著她的豐臀,起落有致。
「我要夾……」
「隨便……」
她猛吸一口長氣,一股真力已運於陰唇。
「晤哇……」他長聲歡叫。
陰唇猛一收束。把陰莖牢牢抱住,便此,兩人一動不動。
他的精髓噴射於她的戶內。
她已緩緩的運氣,盡收他之所賜。
真個是銷魂懾魄。
真個是欲仙欲死。
不知過瞭多少,水中蛟方醒過神來。
第一眼便看到彩雲飛。
彩雲飛已穿戴齊整,錦衣霞裳,果然比天邊的彩雲還要美三分。
人,永遠沒有滿足。
剛剛恢復瞭力氣,睜開瞭雙眼的水中蛟,立刻又想起那無法言說的快感。立刻又想起軟玉溫柔抱滿懷的滋味。
「夫……夫人?」
「你醒瞭?」
「我們再來一回。」
「你還有力氣?」
「倘你同意,我與夫人再鬥三百合。」
「不要說三百合,你便是想要走近我,也已力不從心。」
水中蛟望瞭望彩雲飛。
兩人相距僅隻五步之遙。
他曾大戰過巨魚。
他曾拉過一艘大船。
他曾獨鬥十六名海盜。
難道走不完這五步之遙的路?
若說太陽突然間從西邊升起,東邊落下,他信,若說他走不完五步遠,他覺得這甚至趕不上玩笑。
可她卻還在笑,一臉嘲諷。
「你與我開玩笑!」
「我從不與死人開玩笑。」
「你口口聲聲死,死,莫不真的要我出手懲戒你?」
「我說你走不到我身前,你何不試試?」
「不,這不可能。」
「你吃虧就在於過分自信。」
「倘我走到你身前呢。」
「殺剮存留,任你處置。」
「你知道我喜歡你。」
「倘你走不到呢?」
「這簡直是不可能。」
「走不到我也格外開恩,賞你一個全屍。」
「哈哈……真他奶……」水中蛟話未說完,笑容便已僵在臉上。
原來他方才暗中吸瞭一口長氣,猛然間覺周身真氣盡散。
「這……」
「你自己清楚。」
他知道已隱瞞不過。
但即使一點真氣也無,他也決無法相信自己走不瞭五步遠。
隻要能走過五尺,面前的美人便由他處置,甚至可以永遠在他的杯中。
五尺遠,常日裡隻需一邁腿,可今天他卻犯瞭難。
勝與敗:榮與辱,甚至生與死,全都決定這五步之遙。
水中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臨變不驚,泰然處之。
他立起身,並未覺出有何異樣。
於是他開始向彩雲飛身前走去。
一步……二步……現在他已走過瞭四步,隻消再有一步,便掌握勝券。
然而突然間,雙腿一軟,「噗嗤」一聲,水中蛟已坐在瞭地下。
他想起來,但雙腿已不聽指揮。
他想說什麼,但心中一片空白。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你沒騙我,可我現在仍不明白。」
「講,我對一個將死之人,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的穴道什麼時候解開的?」
「這該感謝你忒會的作愛。」
「做愛怎麼瞭?」
「偉岸修長的肉棒,早已幫瞭我的大忙。」
「他XXXX的,我怎便沒有想到!那一抽一插的,早已令她經絡貫通。」
「你永遠不會想到。」
「我現在已想到啦。」
「美女在前,沒有一個男人會輕易放過。除非他不是男人。」
「這話倒也有理。」
「所以解穴和封穴全是出於你手。」
「我……我的真氣呢?」
「真氣被我消去啦。」
「消去,你會消去我的內力,用瞭什麼方法?」
「采陽補陰。」
「啊呀……原來你……你是九幽宮主的屬下。」
「可借你知道的太晚瞭。」
水中蛟先是一驚,但隨即便鎮定下來。
「你為什麼要害我?」
「這是你自找的。」
「我是要娶你做舵主夫人,可你卻散盡老夫四十年功力。」
「我再三申明不幹是不是?」
「是。」
「鑿沉行船,幾乎要瞭姑娘性命,是不是?」
「是……不不,不是。」
「難道不是你們鑿沉瞭行船?」
「那是為瞭請夫人光臨。」
「如果你再叫我一聲夫人……」
「怎麼?」
「我便揪去你一個耳朵。」
「是,夫……不敢。」
「違背姑娘意志,要挾姑娘就范,強迫姑娘做愛,三罪有一便已當死,你三罪俱全,不死何待?」
「也罷,死便死他XXX的,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你我……這個……那個一場,難道沒有一點情意?」
「什麼一場?」
「幹……幹那事兒……」
「世上的男入,竟然有你這般糊塗的。」
「那是,那是。」
「不做愛怎樣解穴,又怎樣殺你於無形,又怎樣采陽補陰。」
「這那裡是做愛,分明是做仇。」
「做愛也好。做仇也好,進入姑娘體內的男人,除瞭一人外,都要死。」
「除瞭一個,那人是我吧!」
「若是你,你便須脫胎換骨……」
「他是誰?」
「不該問的,最好不問。」
「好,算我倒黴,你怎樣處置我?」
「你最好多瞧瞧人世,因為你將永遠離開,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隻想說一句話。」
「說吧。」
「千萬莫貧美色。」
他的話說完,忽然便躺倒在地。
彩雲飛像一片彩雲,飛出瞭長江的總舵。
「江南四友」找到幫手「江南三怪」。
七人重返萊莉鎮上的茉莉店。
他們要報仇,報被辱之仇。
但他們卻忘記瞭人是會走的。
慕容偉長己經離去二日。
既然來瞭,便不能白白離去。
所以即使敵手已去,他們也要進店一坐。
復仇是人的天性。
武林中人尤是如此。受辱是在茉莉店,正主兒已去,一腔怒氣便撒在瞭店主身上。
「砰」一一桌子砸瞭。
碗碟摔瞭。
小二打瞭。
現在七人正把店老板揪瞭來。
「慕容小兒去瞭哪裡?」歐陽英問。
「小的不…不知。」店老板上牙打下牙。
「大哥,不給他點苦頭,他肯實話實說?」歐陽雄道。
「小……小的要是欺哄眾位,天……天打雷劈。」
「瞧,這小子分明是咒咱們。」歐陽豪道。
「先割瞭他的舌頭。」歐陽傑已從腰間撥出匠首。
「大爺饒……饒命。」
「江南四友向來辦事利索,怎的今日拖泥帶水?」一紅須老者道。
「紅前輩之意是……」歐陽豪道。
「殺瞭算瞭。」白須老者滿不在乎道。彷佛不是殺人,而是殺一隻狗,一隻豬。
「然後放一把火,幹幹凈凈,」光頂老者搖瞭搖頭道。
「好,三弟殺人,四弟放火。」歐陽英說得好不輕快。
歐陽豪,歐陽傑同聲答應。
「大爺饒命,饒命呀。」店老板額頭碰地咯咯響。
歐陽傑的匕首已經舉起。
匕首閃著寨光。
寒光驚人心魂。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慕容小兒在你這兒羞辱我們。」
歐陽傑猛然落下瞭匕首。
但店主人頭並末落地。
因為歐陽傑手中匕首突然不見。
「咦!」
不僅歐陽傑驚奇,「三怪」和另「三友」也同時奇怪。
因為他們同時發現屋角不知何時坐下一位玉面少年。
坐下一位少年並不奇怪。客店本就人多人雜。
奇怪的是少年手中也握著把匕首。
尤其奇怪的是,少年手中的匕首,正是歐陽傑方才失去的那把。
匕首柄上鑲有三顆寶石。
寶石正在閃光,無論是誰也能發現。歐陽傑與少年相距五丈餘遠。他們之間更有五張酒桌阻隔。即便是插瞭翅膀,也不該在一瞬間,於不知不覺中取人手中物。
七人互望一眼。
互視之意便是全不理解。
既不理解,當然便應問。
所以歐陽傑便繞過酒桌來到瞭少年面前。
「閣下是…」
「店客。」
「高姓大名?」
「萍水相逢,何需問。」
「然則小哥手中之物……」
「隻需有眼睛便能看出是匕首。」
「好一把匕首。」歐陽傑伸手欲取。
看去很慢,實則很快。快得盡瞭他平生所學。
然而他還是慢瞭一步。
因為原本是抓向刀背的五指,抓出後方知正是刀鋒。
能於不知不覺中取去匕首之人,功力己出神入化。
對付出神入化的高手,自然要予先留有後招。
所以刀鋒變,手招變。
隻一瞬間,已是過手七招。
但歐陽傑還是空手。匕首還在少年手中。
「哈……」歐陽傑突然笑道:「原來閣下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該清楚的。」少年道。
「閣下為何要架梁子?」
「你殺瞭店主,誰人供我飲食?你燒瞭店房,何處供我住宿?」
「原來你是拆廟的。」歐陽英已經來至近前。
「除非諸位暫代店主之職,供我驅使。」少年道。
「你還有同伴嗎?」歐陽友慮事周密。
「有必要嗎?」少年道。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三怪中的大怪道。
「世上人多如牛毛,我又怎會一一清楚。再說,也不必要?」
「江南四友你可曾聽說?」歐陽豪道。
「不曾。」
「『江南三怪』呢?」紅須怪道。
「也沒聽說。」
「娃兒,你果然是初出江湖。」白須怪道。
「那又怎樣?」
「孤陋寡聞,見微識淺。」光頭怪道。
「諸位想必是經多見廣啦?」
「我們四兄弟便是英、雄、豪、傑。」歐陽傑道。
「嘻……」少年不覺失笑道:「英雄豪傑哪裡是自己誇口的。」
「不是自誇,是我們名字叫做英、雄、豪、傑。」歐陽雄道。
「我們都姓歐陽。」歐陽豪道。
「啊,我明白瞭。」
「他們呢,更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江南三怪。」歐陽英道。
「世上什麼名字不好叫,偏叫『怪』,你說怪不怪?」
「三怪的名字你娃兒也未聽說過?」紅須怪道。
「聽說過,聽說過。」少年道。
「定然是久聞大名,如雷灌耳啦!」紅須怪火紅的胡須吹起老高。
「可是聽到這名字時間不長。」少年道。
「這也難怪,我們出世雖早,你卻年紀尚輕嘛。」白須怪道。
「大約是十年前吧!哈哈……」黑須怪得意至極。
「不,是方才。」少年一字字講道。
「三怪」登時一語不發,「四友」卻突然同時發出大笑,但笑聲一發即收,因為四友同時發現紅須怪正在怒視他們。「江甫四友」請來瞭「江南三怪」,無論如何,「三怪」和「四友」是一傢。即使「三怪」受到少年人的奚落,他們應該做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嘲笑。
現在「三怪」己有些不滿。
「四友」也認識到自己方才發笑的不妥。
可以挽回影響的唯一辦法,便是轉移「三怪」的註意力。所以歐陽英立馬轉向少年人,聲色俱厲道:「好小子,你竟敢戲弄前輩高人。」
「我瞧你活得不耐煩瞭。」歐陽雄道,「凡對三怪老前輩不敬的……」歐陽豪話未完。
「定殺不饒。」歐陽傑接言道。
「世上有許多事情都很可笑。」少年目註著手中的短劍,幽幽地道。
「什麼事情可笑?」
「一隻將死的狐貍,卻向獵人吹噓自己怎樣英雄,可笑不?」
「你……你把我們比做狐貍?」歐陽傑大怒道。
「其實是我比喻不當。」少年道。
「隻要你肯於認錯致歉,我們自不來和你一般見識。」歐陽英道。
「不,不不,應該說狐貍比你們高明一百倍。」少年道。
「我們不如狐貍?」歐陽豪道。
「狐貍比我們高明?」歐陽傑道。
「這真是豈有此理!」紅顏怪道。
「上,抓住這小子碎屍萬段。」禿頂怪道。
但是,沒人出手。
因為少年手中在玩弄那柄巳首。
而匕首是怎樣到的少年手中,至今七人還未想通其中關竅。
「連匕首被人取去尚自不知的人,竟然也大言不慚起來。」
「不知匕首何時被取的人,未見得不能要他的小命。」
「那麼這是匕首。」少年把匕首放在桌上道:「便請江南三怪將它取去。」
「怎麼,你敢小艦我們?」
「如能取去匕首,我自會向江南三怪致歉。」少年朗聲道,「倘取不去匕首……」
紅發怪已被激起瞭雄心,道:「一切唯你娃兒之命是聽。」
「君子一言。」少年道。
「駟馬難追。」四友三怪同聲道。
匕首放在茶桌上。
少年坐在茶桌旁。禿頂怪拔瞭頭籌,右手疾探,已向匕首抓去。
看看便要抓實,豈料突然間,發現匕首之上覆著一隻手掌,而且拇指高高翹起,正好對正他的掌心。
這一抓若是繼續抓下,則在抓住匕首之前,掌心已經中指。
禿頭畢竟功力深厚,內息收發由心,見勢不妙,右手立變,改抓為拍,直取對方腕部內關要穴。
豈料又要拍中時,對方明明覆在掌下的匕首卻不知怎的跳上瞭手腕,而匕首鋒利的刀刃正好對著他的手掌,倘若真的拍下,手掌至輕也會斷為兩片。
一驚之下,改拍為掃。
掃的意思已不再是搶奪匕首,而是要將匕首掃落桌下。隻需讓匕首落地,說不得,也可強詞奪理為贏。
又那裡想到,這自忖必中的一掃,竟然掃瞭一空,那桌上的匕首和托住匕首的手掌,正上升半尺,於千鈞一發之際閃開那雷霆萬鈞的一掃。
抓拍掃即未中的,禿頭怪左掌已經疾點而出。
這一指,實則集中瞭他的全部所學,勁貫食指,「哧哧」有聲,但要點中,便是青石也會碎裂。
然而匕首卻突然翻轉身來,刀鋒正對著點來的指端。
刀鋒不動,食指卻疾點而來,指力雖強,然與刀鋒相比,畢竟少顯不足。
更何況匕首乃寒鐵鑄就,其鋒利足可斷金削玉,別人不知,「江南四友」卻人人清楚,一見之下,四人同聲大驚。
「啊呀不好!」江南四友中兩人疾探右手,同時去擋禿頭怪的指風。另兩人則同時出手去抓匕首。
隻是畢竟禿頭怪己盡出全力,那一指去勢無可阻擋。
「啪!」
「啪啪」
禿頭怪手指點上瞭匕首。但他並未受傷,因為在這瞬間匕首突然翻轉,刀鋒變成瞭刀背。
擋向禿頭怪的歐陽英,歐陽雄兩人,手掌已擊上禿頭怪手腕。
禿頭怪怔住瞭。
歐陽弟兄也怔住瞭。
因為刀鋒不僅未傷瞭禿頂怪,也未讓歐陽豪,歐陽傑奪去。
「好,好好。」禿頂老者道。
「什麼好?」少年問。
「你心地不錯,保全瞭老朽一根手指,老朽感謝不盡。」
「隻需你明白便行。」
「我是不成,隻不曉的他們是否心服。」禿頂老望瞭同伴一眼道。
「我江南四友歷來同行同止。」歐陽英向少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少年道。
「這麼說你同意?」歐陽英道。
「同意,如果你四人尚顯力弱,也可讓他倆同上。」
但紅須怪,白須怪卻搖瞭搖頭。
三怪已蒙人傢不傷肢體之恩,他們怎好與人合手進襲。
尤其是「三怪」自認乃「四友」長輩,自是不與他們聯手對付一位少年。
「倘我四人聯手仍不能奪得匕首……」
「怎樣?」
「甘願認輸……」
「好,請。」
歐陽英向其餘三人施瞭個眼色,四人同時揮出右掌。
四人單打獨鬥便已橫行江湖罕見敵手,現下聯手對敵,自是威力大增。
四人中兩人掌虛,兩人掌實。右手方出,左掌又遇到。四人八掌,竟然織就一張掌網,將桌上匕首牢牢罩住。沒有人說話。
更沒有人走動。
所有的目光都盯著桌上匕首。
而匕首卻似生根一般長在瞭桌上。
三怪面色已變。他們沒有想到少年一雙手竟有如此威力。
四友也是心頭劇凜。令四人之力,未能取得一把放在桌上的匕首,四友的威名何在?受挫慕容偉長在前,被羞華衣少年在後,四人恨不得立時抓到匕首。
四友之中,歐陽英最工心計。
眼看無論四人八掌如何拚力相爭,始終無法取得匕首,靈機一動,突然想起一個主意。
他向其餘三人施瞭個眼色。
驀地裡大喝一聲。正是向桌腿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