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胡斯是一個小國傢的小城市,大學裡的教職員工,學生及學生傢屬,恐怕占去瞭市區人口的一半。校園裡種瞭很多鮮花,在短暫的春天和夏天,這些鮮花競相開放,爭妍鬥艷,引來數不清的蜂蝶。我仔細找過,沒有丁香。
在校園裡,人們每天都看到一個男生,上午十點吊兒郎當地走進放射線所,下午五點左右晃晃蕩蕩地踱出來。奇怪的是,這個男生晚上八點鐘又回到實驗室,直到凌晨兩三點才離去。這個男生就是我。
奧胡斯是一個做學問的好地方,別說娛樂,就是想打工,都找不到地方,隻好泡在實驗室裡。大學裡中國人很少,女生更少。自己考出來的女生,大多是歪瓜裂棗。偶爾看見一兩個像點樣子的國女,一打聽,還是帶出來的傢屬。物以稀為貴,即便是歪瓜裂棗,國女們還是很自以為是。她們當中的絕大多數,都盼望著外嫁好留在當地,傍老頭的傍老頭,傍殘疾人的傍殘疾人。中國人的臉都被她們丟盡瞭。
我沒有買電腦,用辦公室的,上網還快。我上網主要是看色情的東西,晚上比較方便,順便做實驗。我的課題是用倫琴射線和高分辨電鏡研究生物切片,晚上設備穩定,振動也小,比較容易出活兒。
就這樣每天上網搞得欲火中燒,又無處可泄,隻好手淫。日復一日,我漸漸地產生瞭恐懼:會不會手淫過度?會不會陽萎?會不會早瀉?我決定戒掉這個毛病,可是談何容易!我戒瞭又犯,犯瞭又戒,搞得身心俱疲。
大傢看我很疲憊,以為是過度勤奮,紛紛誇獎,說我品學兼優。我的導師常常勸我:年輕人,你需要休息!我每次都謙虛地說:我們中國人,隻熱愛工作!心裡暗暗地罵:我是沒別的可做,我需要女人!不過,我也有點害怕起來,還聽說接觸放射線會不育,於是我開始鍛煉身體,隻要不下雪就長跑,下雪的話就去健身房,時間久瞭竟然也成瞭習慣。
奧胡斯大學裡美女如雲,北歐女孩兒身材高挑,淡金黃色的頭發,雪白的皮膚,蔚藍色的眼睛。問題是,北歐人比較害羞,不愛講話,搭起訕來很困難。
我住的學生公寓,一個套間兩間臥房,共用衛生間和小客廳。第二年的暑假,我的舍友回傢,把他的房間轉租瞭出去。住進來的是一個美國來的女孩兒,說是暑期交換生,其實就是來玩兒的。
那女孩兒個子不高,活潑可愛,自來熟,話很多。我不由得來瞭精神,陪她在城裡玩兒瞭一天,還請她吃瞭中午飯,花瞭二百多克朗。晚上回來睡覺,我發現她的房門虛掩著,留瞭一條縫。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一種暗示?一種邀請?我輾轉反側瞭一夜,沒能鼓足勇氣。
第二天晚上,我也把房門留瞭一條縫,躺在床上等著,還專門換瞭一條新內褲。十二點多的時候,有瞭動靜,那女孩兒出來上廁所。她握住瞭我的門把,好,有戲!他媽的,她替我把門關上瞭!
兩年過去瞭,我因為工作出色,被派到歐洲高能加速器中心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