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李公公卻是這小樂子的師傅,待他恩重如山,有如再造!你又企可指定他就是殺害李公公兇手?”
劉楊當然知道小李子為什麼敢指控小樂子是兇手,因為他早就已經和他進行瞭接觸。
此時劉楊故意演一出雙簧戲,不過是做給廉親王看的戲罷瞭。
“是的,有本王在此,你盡管說來,但說無妨。”
廉親王果然一副公正嚴明的樣子說道,既然劉楊那樣說,他當然也要做出一副公正的樣子來。
“是的新王,其實所指小樂子為殺人兇手的,並不是奴才,而是李公公本人。”
“胡說!”
廉親王聽到小李子如此一番說法,自然覺得荒謬絕倫,當場一拍桌子,怒喝一聲,“李公公早已經仙去,又如何能夠指說誰為兇手?簡直是一派胡言,劉楊將軍,我看這案也不必審瞭,這狗奴才根本就不是塊實誠的料,拉下去打二百軍棍罷瞭。”
“廉親王息怒,咱們何不聽聽小李子有何話說呢?”
劉楊說道。
他要繼續聽,衙役們便不敢動。
“是,將軍,其實李公公並不是事後告訴瞭奴才,而是他一早便已經察覺瞭小樂子公公的陰謀,是時他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於是告訴瞭奴才,讓奴才星夜出瞭紫禁城,這才保住瞭性命,卻不曾想,當奴才回來的時候,李公公,李公公他真的遇害瞭。”
小李子想起當時發生的情景,聲淚俱下,悲慟難耐,竟然邊說邊哭起來,“上將軍,你可一定要為李公公還一個公道啊!”
廉親王卻並不像劉楊一般覺得痛入骨髓,而是一聲冷笑,又要出聲呵斥小李子。
“啪!”
劉楊怒拍驚堂木,頓時滿座皆驚!
“公堂之上我最大!”
劉楊突然一聲大吼,廉親王臉色微變,此前劉楊一直嘻皮笑臉地一路恭維廉親王,突然變瞭臉,倒使早已久經江湖的廉親王一下子不知所雲為好,臉色也變成瞭豬肝色。
劉楊接著說道,“小李子不需有任何的擔心,公堂我最大我便能保你安全,你速速把你所知道的情況與本將軍說來。”
小李子心情激動,早已經泣不成聲,他嗚咽著繼續說道,“那天我在值班,突然李公公差人來叫我,奴才不知道有何事,便急急地去瞭。等奴才來到李公公睡房,他……他已經……”
“已經如何?”
劉楊眼中含著淚花。
“他已經氣色遊離,虛弱無比瞭。”
“李公公找你,所為何事?”
“李公公好不容易從他衣服裡掏出一張佈帛,上面什麼也沒有,給奴才遞瞭過來,艱難地說要給……要我給劉楊將軍送去!”
一眾人皆驚瞭,想不到李公公竟然給劉楊送過一張佈帛,佈帛上面容易寫瞭什麼,無從得知,但如此一來,此事轉機便會是另一個樣子,也許就因為那張佈帛。
堂下的黃規全開始有些不安瞭。
看到廉親王疑惑的望瞭過來,劉楊驚堂木一拍,大聲地呵道,“沒錯,本座確實見過小李子,也收下瞭那張佈帛。”
廉親王本想讓劉楊把佈帛交出來看一下,但舔瞭舔嘴,愣是說不出話來。
“小李子,李公公除瞭叫你給我送那張佈帛,可還曾有過其他交待?”
“有!”
劉楊那樣一問,小李子突然義憤填膺,他斬釘截鐵地指著小樂子說道,“他,是他,李公公說瞭,他居心叵測,不宜做丹藥房主事,要劉楊將軍回來清君側,還清明!”
“你……你……信口雌黃,誣陷本公公!”
小樂子顫抖著雙手,萬沒料到竟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發生這一幕。
“啪!”
驚堂木響起,“住口,公堂之上,休得喧嘩,本座未問,休得插嘴!”
劉楊官威赫赫。
直震得那黃規全大氣也不敢出。
平時的黃規全身為內務府的總管,已然是身份尊貴,處處高人一等的樣子,事實上這個位置總是有許多人盡皆知的油水,整個皇宮的生活用品都由內務府采購和發放,每個月都有數百萬兩銀子過水,就像那誰說的,就算是拿塊豬肉過一下手,手上都會沾滿油,別說數百萬兩的銀子過手,這些油水過是過瞭,人盡皆知,誰在這個位置都會揩油,但大傢都睜隻眼閉的眼的原因無非是黃規全是華妃的人,所以沒有人敢去動他,其實就是沒有人願意為瞭這點事情去得罪年氏集團。
而今日,黃規全真心覺得害怕,當初華妃出宮,跟隨劉楊西征的時候,他就在想給自己找條退路,宮中的嬪妃們爭寵,往往是花無百日紅,今天是華妃,但誰又知道明天是誰。等到她人上瞭位,內務府總管這樣的肥差自然不能再落到他黃規全的手裡,與其被人趕走,不如自己好好的走,可是他還沒規劃好,接二連三的事情就來瞭,接著是劉楊回來瞭,再接著就是傳迅他,一切來得太快,比他預想的要快得太多。
“廉親王,你可有什麼疑問?沒有話,本將軍就要判案瞭。”
“這……”
廉親王並不知曉劉楊究竟有什麼憑證,就現在出現的證據似乎並不足以證明李公公的案件有何冤情,“劉楊將軍,就這樣的判案未免太過草率,你還是拿出真實的證據來吧!”
“證據嘛,我自己會拿出來,”劉楊聲音洪亮,落地有聲,“既然廉親王沒話問,那麼本將軍來問,劉崇、黃規全,你們一個個地回答本將軍,你們可還有什麼話說?”
劉崇看瞭一眼廉親王,隻見廉親王輕輕地搖瞭搖頭,劉崇冷哼一聲,就要回答。
劉楊驚堂木一拍,“今日皇上禦賜諸殺令牌,對著此牌,還請兩位慎重,一念生死,倘若現在悔悟,本將軍自會從輕發落,但若不知悔改,本將軍定當嚴懲!”
“哼,劉楊,你別作夢想要給本宗令扣冒子,今日你若拿不出來實際的證據,他日我定當在宗人府內再審你妄蔑朝庭命官。”
劉崇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哈哈……”
劉楊絲毫不理會劉崇的惱怒樣子,轉頭問黃規全,“黃總管,你呢?”
“我……”
黃規全張瞭張嘴,想要堅持原來的口吻,但一想劉楊是戰場出來的將軍,殺伐果斷,此刻華妃更是不在宮中,此時根本沒有人會再護得瞭自己,終於嘆瞭口氣,跪拜在地,“奴才願招,希望上將軍能網開一面,奴才……奴才黃規全實在也是受人所逼,迫不得已啊!”
“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黃規全,你給本將軍從實招來!”
“那天,我在內務府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天色已晚,黃昏已經過瞭,我也準備下班,隻留下看管內務府的小太監在,就在奴才剛步出內務府的時候,有個熟人來找我,那個人就是……小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