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楊要再帶證人的時候,外面有聲音大聲的喊起:“八皇爺到~~!”
接著公堂外便響起瞭陣陣參拜的聲音,拜見八王爺,八王爺萬福!“其人已經入瞭內堂。
劉楊心想來者不善,命小章子與小嘟子參拜,他自己則端坐公堂,細細地觀察起眼前的八王爺來。
眼前的八王爺一身灰袍,一頂黑色的頂戴,中間一條黃色的腰帶,兩邊各掛著一個玉佩,脖子一條各色玉石長長的鏈子。
他已經有些年歲瞭,胡子有點發白,倒八字眉讓人感覺其人不兇,蓄著短短的胡須,臉色有些發白,並不是正常的健康紅潤,劉楊心想,此人生活必定不愛養生,又或縱欲過度,不然此時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怎地面色如此蒼白。
“上將軍,八王爺至此,你為何不拜?”
這時候八王爺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向劉楊吆喝道。
“諸殺令牌在此,本將軍代皇上徹查李公公一案,見令牌如見君。”
劉楊手裡金色的令牌一晃,果然是諸殺令牌。
“臣愛新覺羅·胤禩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八皇爺胤禩看到諸殺令牌不得不跪。
“平身,賜座。”
劉楊一揮手,心想來者不善,看來定是與眼前堂下的三人中的某個關系菲淺,故爾前來維護。
手下們緩緩地抬出來一張太師椅,擺到瞭公堂的左側,八皇爺順勢坐瞭下來。
“八皇爺今日至此,想必是關心李公公一案?”
“沒錯,今日本王至此,正是為瞭此事,還李公公一個公道,還眾人一個公道,還望上將軍能夠稟公執法,切莫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允許殺錯一個好人,更不能公報私仇。”
劉楊倒是更加相信八王爺的到來是為瞭袒護某人,想想歷史上的八王爺胤禩,17歲,即被封為貝勒。後署內務府總管事。雍正即位,為穩定其情緒,命總理事務,進封廉親王,授理藩院尚書。元年,命辦理工部事務。四年,雍正以其結黨妄行等罪削其王爵,圈禁,並削宗籍,改名為“阿其那”改其子弘旺名“菩薩保”同年,亡。
縱使貴如八王爺,也不過政權交替車輪下的犧牲品,現在的他,正是享受著最高權利巔峰的時刻,廉親王加一堆的職務,上結幾位兄弟,下擁一眾黨羽,可謂是權傾半天。
可劉楊知道八王爺的這一切終究是雍正為瞭麻木他而設下的圈套,所謂欲先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歷史已經多次證明瞭,在人生的高峰中,如果已經達到瞭頂峰,確實絕無可能再上,此時不能及時的急流勇退,那麼極有可能便是粉身碎骨的時候。
在這些皇儲爭奪之中,便有許多這樣的例子,許多兄弟之間在爭奪之中產生瞭仇恨,即便是新君已經確立,但依舊有許多老王子並不服氣,又或者新君不忘舊仇,於是便產生瞭諸多的殺戮。
誰曾說過,每一位帝王的產生,每一代王朝的建立,都伴隨著無窮無盡的殺戮與血腥,每一座皇庭,都立在千秋戰士的枯骨之上。
這便是王朝更替,這便是勢力爭奪,沒有仁慈,隻有血淋淋的勝與負。
劉楊由此及彼,他想的已經遠不止眼前的這一場公案。
他看著眼前似乎六畜無害的八王爺,在民間有賢王之美名的廉親王,淡淡地說道,“下官斷案,自然不會錯殺一個好人,但也休想本將軍放過一個壞人。”
同樣的一句話,反過來說,意思便大有不同,八王爺是要劉楊不許錯殺瞭任何一人,劉楊卻告訴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該殺的人。
本來已經被劉楊絕對壓制的公堂,因為八王爺的突然造訪,起瞭微妙的變化,連那劉崇,也精神瞭起來,黃規全更是立直瞭腰桿,一副抗戰到底的樣子,唯有小樂子,依舊匍匐在地上,不敢大意。
八王爺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地嗑瞭一口,淡淡的茶香立刻在公堂上四溢開來。
“劉楊將軍,你審你的,今日公堂你最大。”
八王爺禮節性的表態道。
劉楊驚堂木一拍,“帶證人前來!”
“奴才四執庫小李子參見上將軍,參見廉親王。”
“小李子,你說吧,李公公是怎麼離去的,你與本將軍詳細地說來,休得有半句虛言,倘若有誤,定斬不饒!”
劉楊驚堂木拍下,暗含瞭三分功力,震得公堂之中翁翁作響。一眾人等皆膽膻心驚。
“是他,是他害死瞭李公公!”
小李子指著小樂子,痛哭流涕,憤怒的臉有些許的扭屈。
劉楊在回京的路上,遇到小李子化妝成乞丐半路設障,隨後便單獨見過瞭小李子,一切事情的種種早已經聽他說過,待到見到瞭那瓶丹藥房裡的藥液的時候,他早已經對事情瞭然。
小樂子突然被指證,他渾身一顫,張張口卻是要反駁。
八王爺依舊在喝茶,一副不幹涉的樣子。
劉楊不等小樂子開口,驚堂木一拍,“大膽小李子,竟敢以下犯上,污蔑太監領事,來呀,重責三十大板!”
“諾!”
一旁的衙役立刻上前,按倒瞭小李子。
“慢!”
八王爺開口瞭,“劉楊啊,你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便要打人呢?”
“請王爺賜教!”
“劉楊,重點沙場,世之翹楚,但這公堂審案,還真的得好好學學。你啊,應該問清楚他有何憑據,再慢慢責罰不遲。”
“好,你們退下,那麼小李子,本將軍問你,你指說小樂子是兇手,你可有什麼憑據?”
“將軍,奴才冤枉,奴才視李公公為……”
“大膽,公堂之上,休得咆哮,待本將軍問來!”
小樂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就要審辨,卻被劉楊驚堂木一拍,呵斥瞭下來。
“小李子,今日廉親王在此替你把關,不然我必先打你半死,說吧,如實地說,你為何要說這小樂子是殺害李公公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