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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宿醉蓉姨傢

  被拒絕瞭,任昊就算再灑脫,心裡也有些不痛快。

  那就喝點酒吧,任昊前世就好這口,每天不咪兩口就感覺少瞭什麼似的,這次剛好借著機會解解饞。

  這似乎是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顧悅言的反應基本在任昊的預料之中,他也談不上傷心,主要是饞酒瞭……

  在離傢較遠的胡同口找瞭處羊肉串的攤位,「二十個串,三個大腰子,一包紅河,一瓶二鍋頭,五十六度的那種。」

  兩口下肚,任昊臉色紅潤瞭起來,舒服的咂瞭砸嘴,這個年代的酒還是蠻良心的,不兌水。

  任昊坐在路邊攤上,吃兩口燒烤就淺嘬一口白酒,不時點上一根煙,然後透過繚繞的厭惡,感慨的看著仍感覺新奇、記憶中的街道風光,一時間好不愜意!

  半響,一瓶紅星二鍋頭下瞭肚,此時已是有些醉瞭,任昊喜歡這種微醺的感覺,結帳後便晃晃悠悠地朝傢奔去。

  不過他也沒想過,這一世從沒喝過酒,為什麼酒量卻會這麼好……

  「小昊,你這是?」

  任昊醉眼迷蒙,順聲望去,便瞧見瞭一個豐滿少婦,不,雖然模樣成熟的都要滴出糖水瞭,但這位卻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呢……

  「蓉姨,您不是、咯,不是去旅遊瞭麼?」任昊沒忍住打瞭個酒嗝,看得范綺蓉柳眉微蹙,「我早上剛回來,唉,你喝酒瞭吧?」

  「呃……那個,喝瞭點,不礙事。」

  任昊此時酒助人性,正興奮著呢,說話時眉宇間略顯放肆,猛上下打量著年輕時的蓉姨。

  真是嬌艷啊,這時的蓉姨正是最誘人的年級,既有內涵又有身段!

  三十歲左右的范綺蓉就住在西房,跟任昊傢是老鄰居瞭。

  她搖頭嘆氣地望瞭望北房那邊,沉吟瞭一下,方上前扶住任昊,往自己屋裡拽,「天都黑瞭,我看你今晚也別回傢瞭,跟蓉姨這兒住吧。」

  醉眼蒙朧的任昊呆瞭呆:「不用蓉姨,我沒事。」

  范綺蓉用白皙的素手掩住口鼻,嗔怪的說道:「你一身酒氣,回傢讓大姐看見,還不把你打死啊,快,跟姨進屋。」范綺蓉的父親跟任昊的爺爺是極為要好的兄弟,所以兩傢關系比較近。

  任昊心裡一琢磨,覺得此時回傢確實不妥,於是感激道,「對,我這樣回去我媽該生氣瞭…以她的脾氣弄不好真要揍我,那我就謝謝蓉姨瞭。」

  蓉姨傢不像自己傢那麼大,隻有八九米的樣子。幾盆素雅的花草擺放在窗臺,傢中佈置得很樸素,但異常幹凈。

  女孩子住的地方就是幹凈,任昊心中感嘆。

  任昊不用范綺蓉扶,但是范綺蓉硬是扶著任昊躺到木質大床上,任昊苦笑著就要起身,卻又被按下,「別動,你一個小孩子傢傢喝的醉醺醺的,怎麼,還想耍酒瘋?」

  任昊心裡一暖,柔著聲線說道:「不是……我總該先脫鞋吧?姨。」

  范綺蓉聞言蹲下嬌軀,不顧任昊反對,又伺候著他脫瞭鞋子。

  接著去院裡接瞭盆清水,投好毛巾,回房後,在任昊紅潤的臉上溫柔地擦拭起來,嘴中不停埋怨道:「你呀你,這麼小的年紀就學人傢喝酒,說吧,喝瞭多少?」

  「二兩。」任昊隨口撒謊道,他哪敢說喝瞭一斤……而且估計說瞭,蓉姨也不信。

  「第一次就喝二兩,你可真有能耐。」

  范綺蓉挨著任昊很近,說話間唇瓣兒噴出柔柔的馨香妙氣,任昊享受地瞇起眼,乖乖道:「蓉姨,我下次不喝瞭。」

  溫柔捋開任昊額前的亂發,范綺蓉周到的提醒:「快給大姐打個電話吧,不然她該著急瞭。」說著回手從挎包裡取出手機遞給他。

  任昊眨巴眨巴眼剛要伸手接,范綺蓉又收回手給他撥瞭號碼,然後再次將手機給他。

  「姨,你真好。」

  「接電話吧,我給你拿著,別到時候給我摔壞瞭。」

  這也太體貼瞭吧……任昊不好意思的伸過手去,要自己拿電話,「啪」的一聲,「聽話,別拗。」

  任昊無奈接受瞭蓉姨的服務,對著電話說道,「媽,我在薑維傢呢,今天跟他玩一天,晚上就不回去瞭。」

  電話那頭的卓語琴嘀嘀咕咕:「別給人傢添麻煩,別總玩電腦,記得早點睡覺。」

  「知道瞭媽。」

  「嗯,可有一條啊,不許出去鬼混,聽到瞭沒?」

  「放心吧,不能。您又不是不認識薑維,我跟他一起能去哪兒鬼混。」

  「那行,就這樣吧。」

  「嗯。」

  待嘟嘟聲響起,任昊才扭扭脖子,讓蓉姨拿走手機,繼而換瞭個舒舒服服的姿勢橫躺在床上。

  「睡一覺吧。」范綺蓉摸瞭摸任昊額頭,嫻靜的道。

  任昊以前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唯唯諾諾的感覺,就連跟自己說話都犯怵。可誰曾想這酒一下肚,就變瞭個人。整個人變得自信瞭,而且聽他跟媽媽打電話,也變體貼瞭。

  范綺蓉忍不住笑瞭一下,慢慢彎下軀體,寬松的領口垂著,一抹惹眼的白膩、豐滿,映入任昊的眼簾!

  「抬抬腳,我給你脫襪子,等我給你洗洗明天就能穿瞭。」范綺蓉由於彎腰低頭,縷縷青絲柔順的垂下,說話間十分女人味兒的撩瞭撩耳邊發絲。

  「姨……那個…你走光瞭。」

  「嚶」的一聲嬌鳴,范綺蓉如同受驚的兔子,起身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捂著領口,白嫩的臉蛋也有些酡紅。

  「你……看你的得瞭,說出來我還尷尬,再說……又不是沒穿內衣。」范綺蓉白瞭任昊一眼,嬌滴滴的嗔怪道。

  這股子女人的風情,讓本就興奮異常的任昊有些把持不住瞭,他借著酒勁翻身而起,直勾勾地瞅著她的花靨,呢喃道:「姨……您真漂亮,性格也好……要是誰娶瞭您,我覺得他一定會幸福死。」

  范綺蓉成熟的俏容泛起絲絲紅暈,含笑嗔白他一眼,調笑道:「那你娶瞭我唄,姨呀,正愁嫁不出去呢。」

  范綺蓉抖瞭抖自己常蓋的淺色毛巾被,就想給他蓋上。

  任昊聞言,雖知道這是玩笑話,但內心卻是火熱的!

  隻見他鬼使神差的說出瞭不該說的話,「姨,說真的,我肯娶您的話,您肯嫁給我嗎?」

  之所以說出這句話,倒也不全是酒精的作用。在暗戀顧悅言的九年間,任昊不是沒打過別人的主意,畢竟現實是殘酷的,為瞭父母,他怎麼也得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啊,於是乎,任昊曾經把目標放在過范綺蓉的身上。

  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將這個想法告訴母親時,一向疼愛自己的卓語琴竟勃然大怒,指著自己鼻子一頓臭罵,末瞭還被捶瞭幾下……

  媽媽如此激動的原因有兩點。

  一來,姥爺和范綺蓉的父親交好,兩人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范綺蓉比自己大一個輩分,自然不能在一起。

  二嘛,是范綺蓉的年齡,她比自己大瞭十幾歲,實在不是母親可以接受的。

  就這樣,任昊的「移情別戀」計劃被扼殺在瞭搖籃中。

  「娶我?」范綺蓉明顯怔在瞭那裡,慢慢地,臉色變得很奇怪,她盯著任昊的眼睛,呼出口香氣,繼而再次換上瞭溫柔的笑臉,素臂輕抬,疼愛地撫瞭撫任昊的臉蛋兒:「今天你喝過酒,蓉姨就當沒聽見,但你記住,這話可不能再瞎說瞭,要是叫大姐聽瞭去,麻煩就大瞭。」

  任昊也沒多言,自己也就是隨口一說,知道對方肯定不會理會的。

  「哦,那姨也別往心裡去,我睡覺瞭。」

  任昊躺下後細細想瞭想,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況類似饑不擇食的味道,見著熟女少婦就想表白一下,唉,畢竟上輩子沒嘗過肉味……

  任昊心裡也知道不能急,不過等待對於一個打瞭二十五年光棍的人來說,他怎麼也沉不下心來,就算他想,血氣方剛的二弟也不允許啊!

  「喲,還真是小孩子脾氣,摳門。」范綺蓉瞅著平靜的任昊,以為他在生悶氣,不由掩嘴嬌笑起來:「要說這酒精可真是害人呀,一個平時規規矩矩的孩子都能變成這樣,呵呵,告訴蓉姨,今天出什麼事瞭,幹嘛喝這麼多酒啊?」

  任昊睜開眼,無語道:「我哪兒摳門瞭……再說喝酒非得有理由嗎,我就是……看大人都喝,我就想自己也嘗嘗。」

  「好好好,不摳門,小昊大方著呢。」

  范綺蓉再次誤解瞭任昊無語的表情,拉過被單給他蓋嚴實後,方哄小孩一般摸摸任昊的頭發:「乖乖睡吧,蓉姨去工作瞭。」

  「……」任昊隻能在心裡吐槽。

  關上大燈,她挪身到旁邊的小寫字臺,將臺燈換瞭個角度,以不影響任昊睡覺,而後,范綺蓉專註地握起一桿墨綠色的派克鋼筆,在本上刷刷寫瞭起來。

  范綺蓉現在的職業是作傢,隻算得上小有名氣,但任昊知道,今年內,范綺蓉會寫出一本職場小說,繼而一路走紅,跨入著名作傢的行列。

  前生,出版編輯的工作,也是靠范綺蓉的幫忙才找到的,否則專科畢業的任昊,不會這麼順利地應聘到職位。

  任昊輾轉瞭半晌,老睡不著,這酒喝的……

  於是他回身支起腦袋,側身看著蓉姨,那成熟豐滿的身段煞是誘惑,任昊不自覺咽咽吐沫,暗罵自己一句畜生後,小聲道:「蓉姨,你不睡覺麼?」

  范綺蓉稍稍停下筆,「夜裡比較有靈感,順利的話,或許會寫到早上吧,嗯,你別管蓉姨瞭,自己先睡吧。」

  「我睡不著,倒是您,不像年輕人,都三十多瞭,熬夜對身體損害很大的。」對於這位疼愛自己的小姨,任昊還是非常關心的,接著道,「您應該早點兒休息,不然皺紋長得很快。」

  范綺蓉側眼瞄瞭任昊一下,然後放下鋼筆,嬌聲嗔道,「你也知道我三十多瞭,那還說那種話?還有,我現在已經有皺紋瞭!」話畢又拾起鋼筆,繼續刷刷的寫瞭起來。任昊分明看見,蓉姨的餘光悄悄朝他打來,目光之中,稍有些古怪的味道。

  雖然有些醉,但任昊猜到蓉姨誤會自己瞭……

  得瞭,好心被擋驢肝肺。任昊不再理會范綺蓉,輕咳一聲,暗道今天肉吃多瞭,嗓子裡有些清痰。接著翻身嘗試入睡,約摸二十分鐘,任昊終於迷迷糊糊的睡瞭過去。

  ……

  第二天早上。

  精神充沛的任昊慢慢睜開眼,刺眼的陽光已是將窗簾染得金黃。

  任昊邊揉著眼睛,邊四下打量起來,下一刻,昨夜的記憶浮現的腦海,任昊有些後悔的地摸瞭摸腦門,暗道酒後失言……

  掀開毛巾被坐瞭起來,任昊這時才註意到,范綺蓉埋首在寫字臺上,已是沉沉睡去,想來這種姿勢一定不會好受,蓉姨還真是倔,用得著這麼防著自己嗎,難道自己還能趁機上瞭她?

  不過任昊想歸想,卻有些心疼,於是爬起身,拿起毛巾被,躡手躡腳的走向蓉姨身側,然後小心將毛巾被蓋上。

  范綺蓉睡的淺,這一點聲響就讓她幽幽轉醒,打著哈欠,海棠春睡地看瞭他一下,發覺自己身上蓋著毛巾被,內心有一絲柔軟被輕輕撥動……

  「醒瞭呀,那就好,嗯,等姨給你做早餐吧,想吃點兒什麼?」范綺蓉露出一絲慵懶、風情的淺笑,強撐著疲憊的嬌軀站瞭起來。

  「不用瞭,蓉姨。」任昊感動極瞭,接著體貼的說道:「昨天都是因為我,您快點休息吧,趴著睡對頸椎不好。」

  范綺蓉捋瞭捋凌亂的長發,「那好吧,下次可別喝那麼多酒瞭,叫人看著心疼。」

  誰喝多瞭……是你自己覺得吧。

  任昊穿好鞋子,卻沒辯解,乖巧的點瞭點頭:「謝謝蓉姨,昨天給您添麻煩瞭,真對不起。」

  「呵呵,跟姨還客氣什麼?」隨意拎起一個發卡盤上頭發,范綺蓉一雙白潔的玉臂舉到頭頂,不經意間,姣好的曲線以及光滑無毛的腋下,都被任昊看瞭去!

  任昊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看向別處。

  范綺蓉疲憊地坐到床邊:「我可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任昊總覺得范綺蓉這話別有深意,或許是暗示自己別打她的主意吧……好,我當您是我媽還不行……

  ……

  幾步回到傢,任昊打開電腦,挨個翻起郵箱。

  眼看就要搬傢瞭,任昊不得不考慮到錢的問題。然而,給BANDAI的腳本發去瞭好幾天,就是不見回音啊。

  《死亡筆記》已在實踐下證明,這部動畫是很有前途的,BANDAI不可能看不上眼。

  難道他們不經過自己同意,就想私自制作片子?

  應該不能,BANDAI也是大公司,這點信用不會沒有。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BANDAI或許沒收到自己的郵件。任昊霍然想起,自己發去的腳本文字可是中文,單不說萬代方面有沒有看得懂中文的人,文字能不能正常發去都是問題,很多時候,中日往來郵件都會變成嘰裡呱啦的亂碼。

  任昊不會日文,隻能試著用那半吊子的英語四級水準翻譯一下瞭。

  第二天下午。

  小舅卓謙來傢串門瞭。

  他一身西裝革履,摸瞭蠟的大背頭,胳肢窩夾著公事包,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小舅年輕時是這片胡同的混子,後來跟親戚朋友酬瞭些錢,自己弄瞭傢貨運公司經營。這年頭,幹什麼都不容易,尤其是開公司,但小舅為人圓滑機靈,膽子又大,現在公司步入正軌,他也正式跨入瞭有錢人的行列。

  「姐,我來蹭飯瞭。」

  「她倆呢?」剛剛下班回傢的卓語琴笑道:「怎麼沒一起過來?」

  卓謙自己倒瞭杯茶水,一仰脖子灌入肚子,哈瞭一口氣:「她娘兒倆逛西單去瞭,說跟外面吃,叫我自己解決夥食問題。」挎包往裡屋大床上一丟,卓謙笑呵呵的朝電腦前專註打字的任昊湊去,矮身俯下腰膀:「我說小昊,劈裡啪啦的,你這是幹嘛吶?」

  卓語琴道,「他啊,除瞭玩玩遊戲,還能幹什麼正經的?」

  這話任昊也就笑一笑,他可是在忙事業呢。

  卓謙大搖其頭:「姐,我聽說電子遊戲有益於智力開發,適當玩玩還是有好處的。」

  他剛說完,卓語琴撇嘴好看的唇瓣兒,沒好氣的回道:「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就跟電腦那兒坐著,連地兒都沒動,這還叫適度啊?」

  卓謙不以為然地拍瞭拍任昊的肩膀,「孩子嘛,現在是暑假,不然你讓他幹嘛去?呵呵,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不能限制的太嚴。」

  奶奶和姥姥傢的親戚裡,任昊跟卓謙最親,隻因小舅總是慣著他,什麼事都站在他這邊。

  卓語琴含笑瞪瞭他一眼:「對你們傢敏敏,你也這麼放養式的教育?」

  「嘿,敏敏都是她媽管,我插不上手。」卓謙哈哈一笑,繼而把目光放在電腦前。一本英漢詞典,一個WORD視窗,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看得小舅一下就暈瞭,「姐,小昊可不是玩遊戲,這東西我見我們公司有人用過,好像是專門記錄文字的,嗯,你打的這東西是英文吧?」

  任昊仰起頭,搭在椅子背上:「嗯,我正練習英語呢。」

  卓語琴仰起修長的脖頸,側頭望瞭望,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他們這個年齡,俄語沒準還記得點兒,但對於英語,就一竅不通瞭。

  「小夥子,好好練,有前途啊!」

  卓謙自然看不懂這些英文,更別說大部分都是四六級的英語詞匯瞭,「電腦用的怎麼樣,還算順手麼?」

  「湊合吧。」瞅著老媽瞪來的杏眸,任昊嘿嘿笑道:「小舅送的東西,自然是好瞭,呵呵,謝謝小舅,以後我掙瞭錢,也送妹妹一臺。」

  「跟我還客氣?」卓謙笑著給瞭任昊後腦勺一下:「你妹妹的電腦我早置辦好瞭,等你掙瞭錢,先孝敬你媽才是真的,她一個人拉扯大你不容易,單瞭這都快十年瞭,你呀,得多疼疼你媽,別老那麼調皮,惹是生非的,明白嗎?」

  一股陰霾剎那間籠罩在心頭,任昊張瞭張嘴,道過謝後遍沒有再吱聲。以卓謙的財力,任昊就是讓他買輛汽車,也不是辦不到。

  可,這僅僅是現在而已。

  任昊具體記不清是什麼時間,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後天,小舅的貨運公司出事瞭!

  一輛夜間運貨的卡車由於違章行駛,與一位市領導的奧迪相撞,事後,謙敏貨運的司機慌瞭神,作出瞭一個足以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逃逸。

  第二天,交通局便查出肇事車輛,將其拘捕。

  雖然那位市領導沒有生命危險,但或許是她的影響力太大,或許是她傳下的意思,小舅公司的幾個重要客戶紛紛與其斷絕生意往來,最後,小舅被逼無奈之下不得不宣佈破產。

  這也是任昊傢買房,卓謙沒有幫上忙的根本原因。

  至於事件的具體,報紙上沒有刊登太多訊息,小舅也因心情不佳沒有透露,所以任昊不得而知。

  「媽,你們聊天,我去做飯瞭。」

  任昊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小舅渡過難關!

  ……

  「魚香肉絲!宮保雞丁!」任昊每從小廚房端來盤菜,卓謙的眼睛就瞪大一分,他咂著嘴巴驚嘆道:「蔥爆羊肉!小蔥拌豆腐!」本以為外甥隻是嘴上說說,誰想真還就把菜做出來瞭!

  卓語琴在一旁看著兒子的表現和卓謙的驚訝,不由欣慰地捂著嘴,花枝亂顫的吃吃笑瞭起來。

  「菜齊瞭,都是些傢常菜,小舅,你嘗嘗我的手藝。」

  卓謙收起小覷的心思,迫不及待地夾瞭塊雞丁送入口中,鮮美滑嫩,咸淡適中,他刮目地放下筷子,緊緊看著帶給他驚喜的外甥:「不得瞭啊,論到口味,比我傢那位做得還好上許多,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你平時蔫吧出溜兒的,嘿,沒想到還會做菜?嗯……有前途,有前途啊。」

  卓語琴則是笑意盎然地誇起瞭兒子:「這還不算什麼,你沒見昨天那個澆汁魚呢,嘖嘖,味道那叫一個棒,比咱爸的手藝都好,還有啊,摘菜,洗衣服,刷盤子洗碗,這些天傢裡的活兒全是我兒子包的,還有……」

  一頓飯,就在卓媽媽的溫馨嘮叨下,愉快的結束瞭。

  飯後,卓謙捏著任昊的鼻子一陣搖晃,嘴裡直誇他越來越能幹,越來越懂事兒,弄得任昊都有些不好意思瞭。

  「大姐,您在傢麼?」一個優美柔和的聲線在屋外響起。

  「喲,綺蓉來瞭,昊,你不是復習英語麼,正好讓綺蓉幫你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她,你蓉姨的學問可瞭不得。」卓語琴旋而對著門外嬌聲喊道:「在,快進來吧。」

  讓蓉姨給我復習英語?

  任昊苦笑瞭一聲,面對《死亡筆記》的翻譯工作,他這個勉強過瞭四級的傢夥都有些束手無策,更別說連等級考試都沒參加過的蓉姨瞭,不過或許蓉姨會呢?

  范綺蓉今天帶瞭個金絲邊的眼鏡,碎花淺色長裙配著一身純白棉衫,溫柔恬靜中夾雜著一縷知性的氣息,不由讓人眼前一亮。

  身材自不必說,既有熟女的豐腴身段,又不乏青春少女的挺拔,極品中的極品!

  她光滑圓潤的腳踝下踩著一雙竹面拖鞋,邁著淑女的小碎步,款款進瞭屋裡,「昨天才回來,忙著收拾也就沒往這兒跑。」兩傢屬於那種推門就進的關系,沒有那麼多客道。進到屋,范綺蓉方是瞧見卓謙,笑吟吟地點頭招呼道:「謙子也在啊?」

  卓謙禮貌站起身:「是綺蓉啊,咱們可好久沒見瞭,對瞭,上次你送我的書,我傢敏敏看瞭,結果立刻就成瞭你的書迷,呵呵,一個勁兒的纏著我要你簽名呢,怎麼樣,現在寫的還順利麼?」

  范綺蓉勾起一抹矜持得體的淺笑:「正在寫新書,馬馬虎虎吧。」旋即遞給手中的兩個大塑膠袋,裡面都是些素食,「這次去上海也沒買什麼特別的,就帶瞭點兒吃食回來,一會兒謙子走時記得也拿上點兒。」蓉姨是吃素食的,不過,倒也談不上信教,隻覺得素食對身體好一些吧,不然三十多哪能保養的這麼好?

  幾人很是隨意地聊瞭開來。

  從范綺蓉進屋的那一刻,任昊就不時偷瞄她的大腿,任昊知道這樣不對,可就是忍不住……因為那雙大腿實在太誘人瞭,怕隻要是正常男人,眼珠子都會陷在裡面出不來吧,就比如他小舅桌謙,這不,也偷瞄個不停……

  任昊是個絲襪控,他一直認為女人不穿絲襪就少瞭幾分味道,可其中,卻有一個例外,那便是凝脂般白膩的肌膚,即使不穿絲襪也很有誘惑的感覺。

  無疑,蓉姨便是這萬裡挑一的膚種。

  還有圓潤的腳踝,以及奶白的玉足,根根腳趾如玉白豆蔻……任昊咽瞭口唾液,他居然下賤的想嘗嘗看……

  「昊,傻看什麼吶,你蓉姨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卓語琴顯然是看出兒子眼睛不老實瞭,於是沒好氣的說道。

  聲音把任昊嚇瞭一跳,瞅得兩女飄來的古怪目光,任昊理解,不過小舅為什麼也這麼看他……這他就不服氣瞭。

  心說,「咱倆半斤八兩,你倒是會裝!」

  不過任昊到底是成年人的內在,於是佯裝鎮定地指瞭下蓉姨腳踝:「蓉姨,這竹面的拖鞋您跟哪買的,我找瞭好幾天也沒見超市有賣啊?」其實,他本心是想問那麼一句:「您的大腿怎麼這麼白呀,我可以舔舔嗎?」

  范綺蓉側彎著膝蓋,姿態柔美的輕抬玉足,瞧瞭一下拖鞋後說道,「哦,我跟地鐵邊兒的大棚買的,三塊五,你要是喜歡,哪天姨路過時給你帶一雙吧,你多大的腳?」

  「不用麻煩您瞭,我自己去就行。」任昊臉不紅氣不喘的摸瞭摸下巴,「蓉姨今天怎麼戴眼鏡瞭,眼睛近視瞭嗎?」

  范綺蓉聞言,推瞭推白嫩高挺的鼻梁上的鏡框,回道:「可能是老熬夜,最近眼睛都不太好使瞭。」

  聽到此處,卓語琴不禁嘆氣道:「註意點兒身體吧,夜裡要寫書,白天又要學英語,這一宿一宿的折騰,誰受得瞭啊?」卓語琴餘光瞥見瞭還在運轉的電腦,有著淺淺魚尾紋的眼角忽地一動:「綺蓉,你不是在自學英語麼,怎麼樣瞭?」

  范綺蓉在任昊的小床邊收瞭下裙擺,慢慢坐瞭下去,然後並緊大腿,一隻白嫩的玉手壓住裙口,然後道,「唉,當初沒條件,把英文給耽誤瞭,現在隻能自己補瞭,嗯,學的還算不錯吧,高中的英語應該沒問題,怎麼,要不我給小昊補補課?」范綺蓉聽出瞭卓語琴的意思。

  「我看行。」卓語琴淺笑吟吟,揮手指瞭指電腦螢幕:「小昊從昨天開始就鼓弄上瞭什麼英語,我也不懂,正好你幫他看看。」

  「行。」

  范綺蓉想也沒想就答應瞭,她尋思一個初中畢業的程度,自己應付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言罷,就湊過身子到顯示器前,誰知,任昊一個跨步先是截住瞭蓉姨,「媽,蓉姨要寫書掙錢,哪兒還有時間啊,這點兒英文我自己就能搞定,不用麻煩蓉姨。」

  范綺蓉笑著摩挲任昊的頭發,口吐如蘭的說道:「寫書是夜裡的事兒,不在乎這一會兒,來,讓姨看看你寫的什麼?」

  任昊看蓉姨每天熬夜,不忍心在麻煩她,而且這個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於是說道:「姨,真不用瞭,你每天那麼累,這點東西我自己能應付,這樣吧,等我有不懂得地方再問你,你看怎麼吧?」

  「哦,那也行,你自己好好用功吧。」

  然而,兒子這一古怪舉動引起瞭卓語琴的註意,她板臉推推兒子,示意他靠邊兒,繼而拉著范綺蓉細嫩的手掌坐到電腦前,表情嚴肅極瞭,精致的五官上露出一絲懷疑:「遮著掩著的,看看他到底寫的什麼,是不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卓媽媽越想越不對勁,俏臉越變越黑……難道是色情刊物?

  范綺蓉和卓謙趁著卓媽媽不註意,均是朝任昊投去疑惑的目光,甚至還不斷眨著眼睛。任昊無辜地攤攤手,示意自己心裡沒鬼。

  操縱滑鼠拉到WORD的最上一個頁面,范綺蓉凝神細讀瞭起來:「DEATH-NOTE?死亡日記?」

  任昊咳嗽一聲,提醒道:「我管它叫死亡-筆記,其實翻譯出來意思都差不多。」

  卓語琴一聽,臉色立刻有瞭更黑的趨勢:「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綺蓉,你接著往下讀,看一句給我翻譯一句。」

  「嗯……好吧。」

  這字剛落,范綺蓉就後悔瞭!

  密密麻麻的復雜英文單詞,叫范綺蓉呆瞭一呆,下一時間,她愣愣盯著電腦,身子後靠到椅子背,倒吸瞭一口冷氣!

  這都是什麼?

  Abbreviation?burial?kidnap?likelihood?measurement?

  這……真是英語麼?

  我怎麼一個詞都不認識?

  卓語琴瞧她默然不語,寒著俏臉捅瞭她一下:「都寫瞭什麼?」

  范綺蓉側身朝任昊望去,見他無語的模樣,一下子就明白他攔住自己的目的瞭。

  他是怕自己出醜!

  范綺蓉對著螢幕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大姐,不是我不給你翻譯,而是我大體看瞭下,大約百分之七十的段落我都看不懂……」自己的實力她還是清楚的,如果現在去考四級,應該勉強擦過及格線。

  「綺蓉,你不是在護著他吧?」卓語琴認死瞭其中有貓膩,因此情緒變得激動,一對哺乳過任昊的大奶子,在衣服下上下起伏,如同兩顆裝滿水快要爆掉的氣球!

  「他一個中學生寫的東西,你怎麼會翻譯不瞭,哼,是不是寫的不堪入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