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返回雪宮?」
惜月冷著一張俏臉,語氣冰冷中略帶威脅。
「不錯。」
無視惜月口中的威脅意味,流雲仍笑得風輕雲淡。
「你可知我已準備嫁與他為妻?」
惜月怒極反笑,一抹冰冷的微笑趁著月色出奇的淒美,「我既與他有夫妻之實,此生便非他不嫁……」
「但惟獨過不瞭雪宮這一關。」流雲淡漠的打斷惜月,目光炯炯,「雪宮弟子,一生修的便是清心寡欲,平常弟子若要嫁人尚且不易,更何況你這個未來的雪宮宮主?」
惜月聞言沉默不語。劉雲說的不錯,雪宮之人因為修煉的功法屬陰寒一類,隻有清心寡欲,心神寧靜才可有所作為。平時若有那些弟子打算嫁人,邊等同於脫離師門,雖然宮主長老嘴上不說,但也隻是名義上承認該名弟子屬於雪宮,至於更高深的武學就休想再得傳授。
今日自己這名未來宮主失卻處子之身已是不小的罪名,若加上私定終身,恐怕便要受到雪宮叛門罪名的追殺瞭。
見惜月低首不語,流雲搖扇等候片刻,悠然開口:「在下勸姑娘返回雪宮並非心存歹意,而是為瞭姑娘好。或許姑娘可以不顧雪宮門規,但若是引來追殺,難道你要讓上官先生與你一同終日躲躲藏藏?當然,姑娘也可以說以你們夫妻的武功,不會懼怕,但要知道,上官先生的紅顏知己並非姑娘一人,難道你要他舍棄她們與你……」流雲話到此處便收瞭口,目光大有含義的看著惜月。
「流雲話到此處,望姑娘三思。」
微一作揖,流雲不再多言,快步追上上官清,與他攀談瞭起來。
看著與上官清相談甚歡的流雲,惜月的目光不斷閃動,哀愁的嘆瞭口氣,少女拖著沉重的腳步跟瞭上去。
流雲為兩人準備的宴席頗為豐盛,南北兩地精美菜肴,大江兩岸各式美酒一應俱全。惜月心中默默估算,隻這一席酒宴便能讓一個中等傢庭一年衣食無憂。上宴席上所用的碗盤均為上乘翡翠所制,象牙長筷亦因所食菜肴不同而準備多雙,飲酒用的酒杯觸手溫潤,玉質做工均是極為上乘。這種種花費加在一起簡直稱得上是個天文數字。
一頓簡單的壓驚酒竟讓流雲出手如此豪綽?
看著與上官清言談甚歡的流雲,後者所顯出的博學更是讓惜月詫異,不論上官清與他言談詩詞或是字畫,甚至於醫卜星相、風月之事這流雲都能做出不凡的見地。而當初脫困之時流雲言談之中所提及的公輸傢亦是讓惜月心驚不已。
作為雪宮下一任宮主,惜月自小就被長老們講解武林中的各大勢力,這公輸傢便是其中之一。公輸傢,據傳是戰國時期魯班的後裔,機關奇巧之術無人能出其右。但也因其傢族歷史悠久,導致傲氣極深,任你是武林盟主或是一代梟雄,都很少買賬。為何今日會任由這流雲調遣……這流雲究竟是何來歷?
宴後,流雲殷勤的備好馬車送兩人回到上官府。雕飾奢華的松木車廂,內裡顯然早被人用上好的熏香氳染多時,可供乘坐的地方都鋪滿瞭厚厚的皮毛,極為的舒適。默默地坐在車內一角,惜月冷眼看著那極是投契的一老一少,這流雲處處表現出來的闊綽與深藏不漏讓惜月把他列入瞭要小心對待的名單之中。
到瞭府內,已到瞭深夜,上官清便索性留流雲住上一晚,待得明天再行感謝。
「老爺,你對那流雲有何看法?」
臥室之內,惜月略顯笨拙的服侍上官清更衣,貌似隨意的開口道。
「一個很不錯的小夥子。」
聽到惜月那親昵的稱呼,上官清心中一暖,連語氣中的溫柔都憑添瞭不少。
聽到上官清對流雲的頗高評價,惜月沒有馬上開口,隻是默默的為老人除下外衣,解下鞋襪,將上官清的雙腳放入早已備好的溫水中,輕柔的向他的腳背上撩著水,「但……」
「但他無論所做何事都非常人所能為之,而究其原因亦非常可笑,你怕他有所圖謀,老夫言之可對?」
看著惜月溫柔的為自己洗著雙腳,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上官清手捻長須,和聲問道。
「嗯,」惜月抬起老人的雙腳,按照她的穴位知識按摩著老人的腳底,「為防有詐,老爺還是小心的好。」
看著惜月用一塊柔軟的毛巾為自己擦幹雙腳,上官清呵呵笑著拉起惜月讓她坐在自己粗壯的腿上,「老夫心中有數,倒是月兒不用太過擔心流雲會對老夫不利,老夫信的過他。「稍微在上官清腿上扭捏瞭一下,惜月顯然不太適應這過分親熱的動作,但仍是試圖勸阻上官清:「你心如為何如此確定?」
「等你到瞭老夫這個年紀,便自然能分辨得出一個人是否對你心懷不軌。」
上官清雖然一隻手不安分的在惜月的翹臀上撫摸瞭一下,可口中言語卻是意味深長。
看著上官清那一臉的自信,惜月心中微微不快,但也無可奈何。她雖然在這小小年紀便可以把許多世事看得通透,可卻沒有上官清那種在漫漫人生中沉積下的人生經驗與老辣的眼光。無奈之下,惜月隻得捧起上官清那蒼老的臉龐,心中柔情泛起,柔軟的雙唇迎上瞭老人那張闊口。
唇齒相抵,舌尖相纏,兩人的擁吻極盡纏綿。感受著惜月的熱情似火,上官清也毫不客氣的俯身壓下,一雙大手在惜月的身上上下遊走。少頃,上官清喘著粗氣雙手提起瞭惜月紮著精細扣結的衣衫便要解開,卻不想惜月滿臉羞紅的阻止瞭他。
「老爺,性事過多容易傷身,今日還是算瞭吧。」
雖然心中詫異,但上官清還是依瞭惜月。看著少女起身整理衣衫與凌亂的頭發,老人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像是抓到瞭什麼,但卻全無頭緒。
「老爺先行歇息吧,月兒還想出去走走。」
惜月殷勤的伺候上官清躺下歇息,仔細的為老人掖好被角,看著上官清欲言又止的樣子,少女露出一絲出塵的微笑道,「這府邸裝飾極是不俗,我想多看看,一會便回來……」
竹園是原本曹府內最為淡雅的一座庭院,在如今的上官府中亦是如此。每到夜間,月華傾落,竹影搖曳,不經意間,便飄散出一股浮生若夢、颯然欲仙的的感覺。若是半年之前,還常有一喜愛身著鵝黃色長裙的柔媚女子在此彈琴奏樂,琴曲語調高雅,聞者皆心神寧靜,俗念全消。
隻是如今伊人何在?
惜月出瞭上官清的臥房,卻是直往這竹園而來,一路之上全無斜視,指點也沒有顯出她出門之時所說的出門看看這府邸的不俗裝飾。
「你果然在此。」
惜月的聲音本就清冷,襯著這竹園的意境更讓人心中一凜。
在惜月眼前,一個身材清瘦,身著竹綠長裙的女子抱臂而立,冷淡的表情配上閃爍的目光,顯得極為怪異。
「忍不住回來看看嗎,曹鹿?」
惜月再次開口,聽她言語,難道這身材消瘦的女子竟是曹鹿!
女子緩緩轉過身來,雖然消減許多,但觀其面容確是曹鹿無疑。女子轉身開口,聲音仍是軟糯,「爹與大伯好像搬來此處,我掛心不下,回來看看。「「不想進去看看嗎?」
惜月想著竹園內揮瞭一下手,此時的窗上恰好映照出兩位老人對坐弈棋的倒影。
「你來找我就是來說這些的?」
曹鹿面色一整轉過身去,雙手抱臂,滿身的柔媚頓時化作一身的清冷,混合著灑滿她全身的月華,隻讓人感到她如同將要飛升而去一般。
「我來這裡有兩件事情,第一,我要感謝你……」惜月似是猶豫的開瞭口。
「謝我何事?」曹鹿冰冷的打斷道,與她平常的那軟糯聲音截然不同,倒是有瞭幾分惜月的味道。
「若是沒有你,我怎能與老爺有這如今的緣分。」
看著曹鹿沒有絲毫反應的背影,惜月淡淡一笑,「我的事情隻有你和師姐知道,若不是有你的運籌帷幄,我怎能在那松竹老人的墓中得償所願。不用說與你無關,以我對你的瞭解,能把如此簡單的計謀策劃的如此天衣無縫、滴水不漏,還沒有其他人能做到,也隻有你可以把事件可能發展的每一步都考慮進去,然後作出相應的對策讓事件的發展為你所用。「「哼。」
曹鹿鼻子裡冷哼一聲,但語氣隨之軟化瞭下來,「好姐妹便不用說這些。」
會心的一笑,惜月方才開口:「第二件事,我要回雪宮去瞭……」
「不留下嗎?那我做的這些豈非全無意義。」
惜月話一出口,曹鹿馬上轉過身來,蹙著眉頭,一臉的不悅,「流雲的話你真的聽進去瞭?「「你偷聽瞭我們的談話?」
看著曹鹿點瞭點頭,惜月心中一驚,以她的修為竟然也沒有發現當時有人偷聽,難道這還是半年前那個絲毫不動武功的曹鹿?
「我的輕功已經不比你差瞭。」
曹鹿輕描淡寫的解釋道,眉目之間突然閃過一股陰厲,「而且,我當時把周圍所有能發出聲音暴露我行蹤的生物全都毒殺瞭。「看著曹鹿眉宇間那股陰狠,惜月心都顫瞭一顫,難道這真的是以前那個因為不忍殘殺小動物而一直食素的曹鹿?
「以前的你可不會做這種事情……」
「以前的我也沒有與爹和大伯亂倫……」
異樣的目光看著曹墨與妙檄的倒影,曹鹿的反駁卻是滿含苦澀,令惜月也不禁無話可說。
「看來,我這求你的第二件事你是不能答應瞭……」
「何事,說來聽聽?」
雖然心中略有所察,曹鹿還是開口瞭。
「此刻我返回雪宮,便是準備接受門規制裁,」
指尖在發絲中遊走,配上惜月蒼白的臉色,一股心力衰竭的形像倒影在曹鹿的眸中。此刻的惜月看起來再不復當年那個看透世事、如白蓮一般的女子,卻像是一朵即將凋零在寒風落雪中的梅花……
「你是想要我與那老賊一同上雪宮,一路為他出謀劃策,我言之可對?」
再不忍見到惜月如此淒涼,曹鹿幽幽嘆息的開口,「你可看破俗世、看破生死,為何卻看不開你與他之間終究會如鏡花水月一般,終究化作一場春夢,瞭無痕跡……」
「上官清已經老去,歲月無多,為何不趁現在脫身離去,有我為你謀劃,雪宮未必會處罰於你。」
曹鹿嘆息,她還是不能看著這可以冷靜的看破世間萬物的惜月如此沉淪。
「凡人庸俗,總有些看不破的事情。」
指尖在發絲中飛揚而出,惜月的一頭青絲如烏雲一般掃落月光,語氣雖淡,但字字擲地有聲。眼看惜月蒼白的臉色一瞬之間仿佛染上瞭熒光,溫潤的如同最好的玉石一般,曹鹿不禁愣住瞭。
「凡人庸俗,總有些看不破的事情……」
曹鹿低頭咀嚼這幾個字,口中慢慢湧起瞭一股苦澀,「我等具是凡人,豈能免俗,也罷,既然你自願低落凡塵,那我便與你庸俗一回,這雪宮,我就與那老賊闖上一闖。「「謝……」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惜月話未言盡,曹鹿便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邁著無聲無息的腳步走入瞭竹園,「今日,我也想庸俗一回……「「大哥,你我自相認以來,已有三十餘載瞭吧。」
曹墨手執黑子慢慢落下,口中的語氣極是平淡,平淡的甚至稱得上淡漠。
觀曹墨此時哪還有半分當年那叱吒江湖的武林盟主的風采。如今的他,頭發斑白,目光渾濁,皺紋遍佈,分明一副遲暮老人的摸樣。
「為何提及此事。」
妙檄真人也是手執一子隨意放落,口中語氣同樣平和,絲毫沒有瞭當日那兄弟之間劍拔弩張的模樣。
「你我兄弟同時拜入天機子門下,同時學藝,雖然不及大師兄般驚才絕艷,但也成就非凡。若是天機子……」
話到此處,曹墨似是心情煩亂,再無心對弈,索性大手一揮,將滿盤棋子掃落一邊。
「你後悔瞭?」
看到曹墨如此,妙檄真人亦把手中的白子丟回棋碗。
「後悔,天機子那老賊的事我絕無後悔……隻是半年之前,你我之間……唉……」
曹墨的語氣先是恨意叢生,但話鋒一轉,又是滿含無奈。
「半年之前,你我各有不對。像你我兄弟一路走來相互扶持,從未有嫌隙,可不想最後卻被大師兄……罷瞭罷瞭,這全是你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隻是卻苦瞭鹿兒……「話到此處,妙檄真人不禁老淚縱橫。
看得妙檄真人淚灑滿面,曹墨也不禁悲從中來,泣淚之下悲聲大作,房中頓時充塞一股悲愴之意。
門口的曹鹿默默無語,聽得兩位老人的悲聲,心頭也是一疼。身後的惜月早已離開,曹鹿放心的推開門,蓮步翩翩的走入其中,「爹,大伯,鹿兒回來瞭。」
惜月邁著並不輕松的腳步回到臥房,抬頭卻見到上官清隨意的披著一件外套,內裡隻著單薄內衣的站在門口。看著老人撫須微笑的摸樣,惜月心中一嘆,本來她想趁著上官清入睡再回來看他一眼,然後便悄然離開,可沒想到……
「老爺。」惜月低首叫瞭一聲,摸樣就像是犯瞭錯的小孩。
「回來瞭。」上官清笑呵呵的看著惜月,「就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惜月呼吸一窒,面對上官清,她始終無法像面對曹鹿那樣揮灑如意,情緒紊亂良久,惜月還是開瞭口,「老爺,月兒有事告訴您。」
「何事,說與老夫聽聽。」
上官清的笑容依舊溫暖。
「……月兒要回雪宮瞭。」
猶豫再三,惜月才鼓起勇氣說出瞭這句話。
「嗯。」溫和的聲音傳來,聽得惜月渾身一顫。隻是這樣平淡?驚愕的抬起頭,惜月卻正對上上官清那慈祥的目光,
「你先回去,我隨後便去雪宮提親。」老人的話說的惜月心中一暖,原本她最怕的就是面對上官清提出離去的要求,更何況當初主動要下嫁的人還是她自己。
一步上前,惜月挽住上官清的手臂將他拉入房內,嬌唇微張:「老爺,走之前就讓月兒再服侍您一次吧。」
「鹿兒,爹沒有做夢吧!」
眼見愛女推門而入,曹墨愣瞭許久才如夢方醒般的揉瞭揉雙眼,而後才瞪著泛著淚光的老眼直盯著曹鹿。
「爹,你沒看錯,是鹿兒回來瞭。」
曹鹿乖巧的依偎入父親的懷抱,那股熟悉的女兒香讓老人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做夢。
「鹿兒,你瘦瞭,出去遊歷瞭這麼久吃瞭不少苦吧?」
曹墨輕拍著女兒背心,慈祥的說道。原來上官清因為曹鹿莫名失蹤而愧疚萬分,索性便對二人謊稱曹鹿決定獨自出外遊歷。
曹鹿聞言心中略一疑惑,但隨即明瞭,當下也不追究,畢竟說出自己曾自盡過隻是徒惹老父傷心。
「爹,你也老瞭不少……大伯,你也一樣啊。」
把頭依偎在父親懷中,曹鹿柔聲說道,隨後少女抬起頭,目光復雜的看向妙檄真人,最終還是開口問好。
「嗯……」妙檄真人尷尬的打瞭個哈哈,「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女兩個瞭,我去書房……」
輕咳瞭兩聲,妙檄真人起身,背影略顯佝僂的準備離開。
「大伯,等等……」
曹鹿急忙從父親的懷中掙脫出來,而這時,她才發現,妙檄真人那原本白多黑少的胡須不知何時已經全白,面容也蒼老瞭不知多少。目光不斷在父親與大伯身上來回掃視,曹鹿的臉上突然湧上一股嫣紅。
「怎麼回事?」曹鹿感受著自己心中湧起的那股欲火,心中不禁煩亂,「難道還會與半年前一樣?」
看著父親與大伯那蒼老的容顏,曹鹿隻感到腦袋「嗡嗡」直響,雙腿間也傳來瞭一陣濕滑。
看著曹鹿那異樣的神情,曹墨與妙檄真人面面相覷,少頃,曹墨慢慢的開口道:「鹿兒,我和你大伯不能再和你做那種事瞭……當初……唉……「可惜曹鹿完全沒有聽到父親在說些什麼,呼吸急促的她隻覺得不論兩位老人做些什麼都在她的眼中充滿誘惑,說的話也如同是最為熱烈的挑逗情話一般。最終,再也忍受不瞭的曹鹿嘴巴一張,一股青綠色的煙霧噴湧而出,直沖父親與大伯而去。
看到曹鹿突然出手曹墨與妙檄真人皆是一驚,可無奈在化功散藥力之下內力被禁錮,無法如同平常一樣身形靈動,一個不察,全都不慎吸入瞭一絲青綠色煙霧。隻是霎那之間,兩位老人慈祥的臉龐之上全都湧上瞭一股熱氣,面色殷紅如血,連呼吸也粗重瞭起來。
「這種陰毒就是最厲害的春藥,爹、大伯,鹿兒忍耐不瞭,隻能如此瞭……」
眼見兩位老人慈祥的面孔因為情欲高漲而顯得有幾分猙獰,曹鹿愧疚的在心中默默道。
一對嬌唇迎上父親寬厚的嘴唇,曹鹿感到四隻火熱的大手撫摸上瞭自己的嬌軀,所過之處都給她帶來瞭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一面與父親縱情擁吻,一面享受著大伯親吻著自己的玉頸,曹鹿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老頭氣息包圍著自己。不停的被大伯揉捏的翹臀,不停的被父親抓握著酥胸,幾處敏感區域同時受到進攻,使得曹鹿徹底融化在瞭兩位老人的肆意探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