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色未亮,上官清便本能的醒瞭過來,老人隨意的動瞭動魁梧的身軀,一股滑膩的感覺遍觸周身,上官清這才發現悠兒正緊緊的摟在自己身上,不時發出幾聲有趣的夢囈,嘴角還掛著些許晶亮的津液。

  憶起相識種種,上官清不由得心中生憐,曲起手指輕輕捋過悠兒額前的青絲。

  頭發掠過額頭的戲癢讓悠兒渾身一顫,睫毛動瞭動,由睡夢中醒瞭過來,紮著晶瑩的美目,盯著眼前那一臉淡笑的老人。

  悠兒動瞭動嘴唇,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小姑娘猶豫瞭一下,將頭又埋入瞭老人的懷中,輕聲道:“爺爺,這個夢真好,讓悠兒再睡一會……”

  語畢,便沒瞭聲響,似是又睡瞭過去。

  上官清沉醉的感受著悠兒吹在自己胸口的呼吸,微笑著在小姑娘的額頭用嘴輕輕一點,翻身將她壓在瞭身下,在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中下身用力,突破阻礙進入瞭悠兒的身體,後者頓時發出瞭一聲幸福的呻吟。老人不斷聳動著下體,在悠兒的體內不停的出入著,一層層細膩的褶皺緊緊包裹著老人堅挺的下體,每一次的出入都為兩人帶來如潮水般的快樂。

  悠兒雙手用力抓握著上官清的肩膀,尖利的指甲甚至抓入瞭老人的肉裡,老人每一次進入她的身體都會讓她發出一身滿足的呻吟。雖然老人那如山般魁梧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些氣悶,但是那遮擋住燭光的身體卻是讓她出奇的安心,讓她得以盡情的享受著這難得的魚水之歡。

  縱觀兩人的幾次歡好,可以說每一次兩人都算得上心懷鬼胎,沒有一次稱得上“心無雜念”這次,恐怕是兩人靈欲交融的第一次吧……

  不知什麼時候,悠兒的雙腿已經被上官清架上肩膀,老人的一雙大手撐起小姑娘隻堪一握的細腰,將悠兒的嬌臀墊在自己的恥骨之上。此時的悠兒雪玉一般潔白晶瑩的肌膚上到處蔓延著嬌艷的桃紅色,臉上的羞意更是渲染瞭一身,中人欲醉。悠兒保持著這個怪異的姿勢,雙手不自覺的撫上瞭自己已經開始發育的酥胸,雙唇緊抿,緊張的看著還未有動作的上官清。

  老人笑瞭笑,身軀微微前傾,讓兩人的下體再次緊密的結合在瞭一起。

  悠兒那如羊脂般潤滑的雙腿在上官清的身上不自然的扭動著,盡管因為那怪異的姿勢使得她身體的重心落在瞭胸前,小姑娘還是努力的抬頭看瞭一眼那正在自己下身出入的龍槍,沒想到隻是一眼,就讓小姑娘羞臊的閉上瞭眼睛,緊閉嘴唇發出含糊的呻吟來發泄出老人帶給她的快樂……

  旭日東升,天光微亮。

  上官清身穿褻衣,身上隨意的披瞭一件外衣,斜靠在床頭,慵懶的看著悠兒在為兩人的早飯而忙碌。雖然老人很想幫忙,但是悠兒當時卻笑著將他按倒在床上,笑著讓他稍等便好。

  看著悠兒熟練的烹煮茶水,鞣制點心,上官清會心的微笑著,但是隨即心下黯然。

  “若她不是冷善為瞭拉攏自己的籌碼,這種日子過起來倒也不錯。”

  盡管上官清可以肯定悠兒與冷善的算計無關,小姑娘的所作所為都發自內心,可明知道是圈套還往裡跳這從來不是上官清的風格。看來,要想和這小丫頭長相廝守還要細細謀劃一番啊……

  就在上官清愣神的功夫,悠兒已經將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捧送到瞭他的手裡,而他的手邊,悠兒也將一大托盤點心放在他隨手可及的地方,一碗散發清香的香茗,正冒著氤氳的青煙。上官清靠在床頭,細細的吞咽著湯面,熱氣騰騰的面湯驅趕著清晨的寒意。

  不過悠兒卻隻是安靜的坐在床沿,雙手互疊,姿態隨意的看著上官清用飯。

  仿佛一夜之間,悠兒就已經從那個不蘊人事的小姑娘變成一位溫婉可人的大傢閨秀,在服侍著心愛的人兒,那股媚態在不復昨夜時的做作,而是真正的發自骨子裡,媚態天生,猶如罌粟一般,美麗嬌嫩、艷麗妖嬈。

  上官清不知不覺間已吃完瞭半碗面,這才發現悠兒就那樣坐在床邊,不由得詫異道:“悠兒,怎麼什麼都不吃?”

  “嗯,月兒姐姐說女人吃太多變胖就不討人喜歡瞭。”

  說完,一抬皓腕輕捋發絲,嫵媚橫生,看的老人眼前一亮,可那話中的青澀之意卻又讓人不禁莞爾。

  上官清忍住笑,挪動躺在床上的身體,捏起一塊精致的面點,不由分說的塞入瞭悠兒的嘴裡:“不要總聽別人胡說,飯一定要吃,這可是爺爺說的。”

  說完,老人慈愛的用手指戳瞭戳悠兒的額頭。

  悠兒不置可否的笑瞭笑,顯然還是更加願意相信她的“月兒姐姐”但又不好拂逆上官清的好意,隻能撿起一碟最普通的點心,低頭慢慢吃著。

  一頓早飯就在這溫馨的氣氛中結束瞭,悠兒將殘羹冷炙收拾妥當後,溫柔的攙扶著上官清下床,不用說,這還是那個“月兒姐姐”教的,讓上官清不禁為之氣結。老人在地上舒暢的伸展瞭下身體,正準備穿衣,卻見悠兒已經手拿一套月白色的華麗長袍正殷勤的等待服侍他穿衣,一系列熟練的動作顯然是對男人的衣物極為瞭解。

  換上嶄新長袍的上官清滿意地看著身上的長袍,不論材質、繡工,這件衣物都算得上上乘之選,但是這男人、尤其是老人的衣物,悠兒怎麼會懂得選擇,這恐怕還是那“月兒”的主意。

  “爺爺,我們出去走一走吧。”悠兒一邊為上官清拉平褶皺的衣角,一邊羞澀的提議,低垂的臻首自有一股嬌媚。

  問得上官清同意,小姑娘連忙挎住瞭老人的一隻胳膊,走的中途還一個踉蹌,顯然心中緊張非常。悠兒生澀的將胸口輕倚在上官清的手臂上,不習慣的不斷調整著姿勢,始終保持這若即若離的距離。

  看著悠兒的一舉一動,上官清不由得對她口中的那個“月兒姐姐”心中大感好奇,可又有一絲厭惡。看那“月兒”如此瞭解男人的喜好,知道如何討得男子歡心,還對男人衣物如此瞭如指掌,怕是……算不得良傢女子吧……可看悠兒對她稱呼如此親密,這奇異女子應該不存壞心,如今南北武林盟爭雄之日漸近,這“月兒”的事就暫且放一放吧。

  以往上官清來曹府皆是夜深人靜之時,能在白天如此遊覽觀賞還是頭一遭,不得不說,這曹府雕梁畫棟,佈景雅致,一景一物皆是上上之選。

  如此美景,賞心悅目,加上悠兒那香艷的陪伴,上官清心情大好,一時不查,竟然讓悠兒領入瞭竹園之前。

  “……公子,此處便是賤妾居住之所,公子可還覺得此處算不上雅致?”

  一個時常在上官清心中回蕩的曼妙聲音不遠不近的傳來。上官清定睛一看,那一身湖藍色長裙的柔媚少女不是曹鹿還是何人?隻是,為何曹鹿的身邊還伴有一英氣逼人的少年人?

  心中一股酸意勃發,上官清腳步不停,幾大步便邁入瞭竹園,悠兒的細碎小步險些跟不上瞭。

  走近一看,那少年人更是顯得豐神俊朗,落星為目,玉骨為神。上官清上下打量,心中暗道自己年輕時怕是也及不上這少年人風流瀟灑。

  “想不到老先生現身蒞臨,曹鹿未曾遠迎,請見諒。”

  曹鹿見到上官清出現,客氣但生硬的見禮,眼底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怨毒。相比之下,那少年人倒是極為客氣的對上官清見禮,一臉溫暖的微笑讓人看瞭就心生好感。

  見到少年彬彬有禮的摸樣,上官清心中的不快不知為何全都煙消雲散,心中還生出瞭莫名的親切感。

  要認真算起來,這三人的關系還真有些復雜,可是悠兒卻是全然不知,還賊兮兮的看瞭看貌似親熱站在一起的曹鹿和少年人,掩口淺笑:“爺爺,我們去別處逛逛吧,別打擾曹鹿姐姐他們瞭……”

  上官清本不想離開,可無奈沒有留下的理由,隻能任由悠兒拉著他離開,隻能在臨走時深深的看瞭一眼那俊朗的少年人。

  看著上官清與悠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曹鹿瞬間收斂瞭臉上那溫婉的笑容,轉身冷冰冰的對那少年人說道:“流雲公子,你說的小女子都做到瞭,現在可以說出為何公子青天白日之下就潛入曹府挾持小女子瞭嗎?”

  面對曹鹿那冷厲的質問,被稱作流雲的少年仍是笑得溫暖和煦,淡淡的回答:“姑娘莫怪,在下隻是好奇風流神劍所中意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物?今日一見之下……不錯。”

  不等曹鹿再次發問,流雲舉手一揖,再道:“叨擾之處姑娘莫怪,在下今日要見的兩人俱已見到,告辭。”

  語畢,流雲白衣一轉,輕飄飄躍上瞭竹枝,輕功身法真如流雲一般,轉眼即逝,修為之高令人咂舌!

  竹園之內隻留下曹鹿一人愣愣的思考著這古怪少年口中所說的“兩人”之中出自己之外的另一人是誰……

  話分兩邊,悠兒這邊卻是整個上午都在拉著上官清四處閑逛,臨近中午方才有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請兩人去旌柳軒用膳。

  膳中冷善依然熱情,不得不說,這位北武林盟主在表面上讓人無法挑剔。出於某種原因,所有侍女都被冷善遣瞭下去,悠兒也得以大大方方的坐在上官清身邊,殷勤的為老人夾著菜。不過看著冷善眼裡的那一抹深意,上官清心中冷笑不已。

  冷善與上官清這兩隻老狐貍就在虛偽的談笑風生中吃完這頓飯,可是在飯後,冷善卻提出要與上官清借一步談話,悠兒隻能提前到門口候著。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瞭,上官清笑呵呵的走瞭出來,可不知為什麼,悠兒總覺得老人的笑容裡透露出一股狐貍般的狡猾。

  上官清邁著四方步走到悠兒面前,微笑著捏瞭捏悠兒小巧的耳垂:“悠兒,爺爺這幾天有些事情要處理,不能陪你瞭,等到這次的南北盟主的比試結束後,爺爺在陪你玩好不好?”

  “可到時候外公就要帶悠兒回去瞭。”悠兒撅著小嘴,委屈的說道。

  “到時候有爺爺呢。”上官清沒有做正面回答,隻是莫測高深的笑著。

  此時,距南北盟主大會還有三日……

  幾乎半個江湖少年英雄都來到瞭連雲城,他們或是因曹鹿的艷名而來,或是因曹傢在武林中的地位而來,總之,隻要成功抱得美人歸……

  出於這種目的,有不少成名已久的前輩也都帶著自傢的後輩前來,一時之間,連雲城空前熱鬧。

  此時,距南北盟主大會還有一日半……

  連雲城內已經傳出瞭曹鹿小姐看中幾位最為傑出的英傑,甚至於有意下嫁,這下,知道瞭曹傢嫁女所言非虛,有實力的傢族或是俠客們紛紛摩拳擦掌,少許武林世傢還秘密放出信息打算不惜一切努力來爭得曹鹿……

  此時,距南北盟主大會還有半日……

  春雨方歇,在晚春的晨起暖日下,空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濕意。天曉尚不久,上官清已經起床收拾著,如果不出意外,今日或許就是他在連雲城的最後一日瞭,一切的恩怨都將在今日結束……

  隨手默契桌上的那燙金的請帖,上官清看瞭看身上的衣服,這件月白色的奢華長袍仍是悠兒送他的那件,看著那銀絲繡出的華貴紋飾,上官清腦中泛起瞭悠兒那媚到骨子裡的俏皮笑容,等到一切都結束瞭,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自己的晚年也不愁寂寞瞭……

  連雲城郊一處風景秀麗的小山谷中,此時正是人山人海,來自各處的武林人物圍在小山谷外,唯持有南北盟主親自發出的請帖才可入內。上官清坐在冷善一方的席位上,看著這處小山谷,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溫暖的笑意,想當初他就是在這裡碰巧遇到的悠兒。

  待得一盞茶的時間後,曹墨也帶著曹鹿來到瞭谷中,此時的曹墨神色憔悴,雖然強打起精神,但仍雙目無神,腳步虛浮。反觀曹鹿神色如常,一路攙扶著父親,還和聲安慰著。間隔瞭大概有兩盞茶的時間,妙檄真人才乘著轎子姍姍來遲,而且也隻是因為遲來而向冷善告瞭個罪,沒有和曹墨打半點招呼的入瞭座。

  看著兩人不和,上官清心中冷笑。

  好戲才剛開始呢……

  見人到齊,冷善當即站起朗聲道:“曹盟主,今日我等齊聚,為的便是將這分裂成南北的武林盟重新歸為一體,你我這幾年來的日夜努力為的便是此事。如今,便讓我們為此做個瞭結吧。”

  冷善話音未落,一個黑面青年便從曹墨一方跳瞭出來,大喊道:“不用多說廢話瞭,不就是三場比試嗎,來吧,小爺在這裡接著呢!”

  南北武林盟積怨已久,這黑面青年的毫不客氣眾人也是見怪不怪。

  見曹墨一方如此張狂,冷善這邊也不乏火爆脾氣之人,當下就有人跳出去迎戰。

  上官清冷眼旁觀,心下卻清楚,這第一場不過是兩方互相試探,派出的不會是什麼高手,輸贏也就無所謂瞭。當下上官清便閉目養神,手中抓著茶杯把玩著。

  不出所料,臺上兩人雖然打得不相伯仲,精彩萬分,但顯然都非絕頂高手,這第一場打瞭近半個時辰方才分出勝負,那曹墨一方的黑面青年略勝半招,先奪頭籌。

  雙方稍憩片刻,一位灰發老道手執一把玄鐵劍緩步上臺,目光一掃,最後盯在妙檄真人身上,朗聲道:“妙檄真人,聽聞你近十年來精研劍術,已窺得破雲摘星劍法的幾式真諦,不知老道可有榮幸見識一下?”

  聽著老道語氣,顯然是冷善這一方的精英人物,而加上“破雲摘星劍法”這幾字,上官清卻是心中一驚,當即從假寐的狀態醒來,連身體都挺直瞭幾分。可妙檄真人聞言卻隻是慵懶的抓起瞭手邊的一柄普通鐵劍,意味深長的看瞭一眼身邊的曹墨,這才起身踱著步子走上臺。

  臺上的兩人明顯帶著不同的風格,灰發老道手捏劍訣,氣勢洶湧。可反觀妙檄真人,雖是也拔劍出鞘,但氣勢之中卻總是透露著一分的敷衍意味。果然,當灰發老道氣勢洶洶的幾劍刺來之時,妙檄真人也揮出瞭所謂的“破雲摘星劍法”劍勢細密,綿密如雲雨。

  “好,破雲摘星果然名不虛傳!”

  灰發老道一聲大喝,手下劍法更是凌厲。

  不過上官清卻是另有一番看法,精通破雲摘星劍法的他一眼便認出瞭妙檄真人所用的不過是一招“撥雲見日”這招根本就是破雲摘星的基礎劍招,全是為瞭打根基而用,這招他們三師兄弟都會用,看來這妙檄為瞭揚名,根本就是厚著臉皮用著基礎劍招冒充正宗劍法。

  但妙檄放著其他師門凌厲劍法不用,卻怎麼使用這像是敷衍的劍法?難道……

  上官清心中合計,事實果然不出所料,幾十招一過,妙檄真人手中鐵劍“當”的一聲被灰發老道手中的玄鐵劍削去一半,劍招也散亂瞭起來。看到這裡,上官清又恢復瞭假寐,心下道:看來我當初的計劃實行的不錯,曹墨、妙檄,今日過後,我便要你們一無所有……

  毫無意外的,因為妙檄真人的懈怠,第二場由冷善一方的灰發老道得勝。如今兩方各勝一場,最關鍵的就是這第三場的比試。既然到瞭這關鍵時候,上官清感到冷善的視線集中到瞭自己身上。上官清轉頭回望過去,見冷善對他客氣的微笑著,目光似是暗示的向悠兒的方向瞟瞭瞟……

  上官清心下嘆息瞭一聲,站起瞭身來,雖然不情願被人利用,不過自己原本就是打算在不得已的時候出手的,讓冷善一方得勝原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這邊上官清走上臺,卻見到曹墨正在向坐在曹鹿手邊的一位中年美婦說著什麼,神色恭敬,但那美婦卻始終容顏冰冷,直到曹鹿也開口勸說,才神色微微動容,起身也走上臺來。

  “賤妾名為玉容,現居雪宮副宮主,老先生有禮瞭。”

  美婦上臺後仍然冷淡,但語氣卻極為客氣,顯出瞭一派宗師的氣勢。

  “在下風流神劍上官清。”

  雖然玉容很有禮貌,但那冷淡的摸樣讓上官清心中很是不快,言語之間已有瞭淡淡不滿。

  可是無論上官清語氣如何,這“風流神劍”四個字卻如同潑入油鍋的冷水一般轟然炸響。想當年風流神劍風頭之響如今的年輕一輩怕是不曾知曉,但對老一輩而言卻稱得上如雷貫耳。當年上官清憑著一手破雲摘星劍法,自出道以來全無敗績,堪稱神話!

  聽到上官清之名,美婦面上也是掠過一絲驚訝。但也隨即冷淡瞭下來,畢竟雪宮之名在江湖中也稱得上神話之名,隨便一名具有出宮資格的弟子,便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更何況她這個副宮主瞭。

  上官清卻不知美婦心中所想,但以他今日赤火四陽功的修為,對付這夫人,估計隻出六成功力便夠瞭。

  正當兩人勁氣外放,打算動手之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卻突然在臺下響瞭起來——“我說各位,這曹墨根本就沒有資格做盟主,這比試沒必要瞭!”

  臺下頓時嘩然,不過片刻,就在臺下讓出瞭一大片空地,一個瘦小的漢子就在那空地中央。顯然是眾人不想跟這個口出狂言的人站在一起,敢對南武林盟主如此說話,自己和他站在一起被牽連瞭怎麼辦?

  無視曹墨一方的陣陣怒喝,那瘦小漢子依舊陰陽怪氣的說:“曹墨,我說你好不要臉,本來生瞭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應該高興,不過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與你女兒亂倫通奸,行這禽獸之事吧?”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頓時迸發出瞭更加巨大的聲響,人們紛紛議論,確實,如此驚人的消息,任誰乍聽之下都感不可思議,想那尋常之傢父女也不可能行這禽獸之事,更何況曹墨這位以道德聞名的大俠呢?

  “嚯,大傢都不信吶,那曹鹿小姐,能不能讓大夥看看你的守宮砂啊,要是大夥覺得不夠,我還能找一位證人出來的。”

  瘦小的漢子感到附近不善的目光,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氣定神閑的拍瞭拍手,一個六旬老者渾身戰抖著從曹府的下人堆中走瞭出來。

  老者渾身哆嗦,經由曹墨面前時猛地跪在地上,沖著曹墨狠狠的磕瞭幾個響頭,直到額頭佈滿鮮血才起身走到臺上。

  老者尷尬的看瞭看臺上的上官清與玉容,做瞭個揖,猶豫瞭許久才開口道:“小的是曹府管傢曹忠,小的可以證明,老爺與小姐亂……亂倫確有其事,而且不光老爺,二老爺妙檄真人也和小姐亂倫瞭……”

  自老者上臺的一刻,臺下就有不少人認出瞭他便是曹府的管傢,一見他是證人,有不少人當下就信瞭大半。

  見到場面已為自己所控,那瘦小漢子頓時得意洋洋起來。

  聽到此事,美婦悚然動容,而上官清卻仍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當日他與冷善私下談論之時,就已經訂好瞭這件“毒計”當初,冷善兩次與上官清商量奪得南武林盟的勢力,初次上官清還有些猶豫。然而第二次,為瞭得到北武林盟主的勢力協助,上官清索性便把自己設計讓曹氏兄弟與曹鹿亂倫的事情全盤托出,沒想到冷善隻是思索片刻,就想出瞭這一套毒計。如今,這公開的事實已經算的上板上釘釘,沒得狡辯瞭。

  但不知為何,上官清看著曹鹿那戲謔的表情心中卻掠過一絲不安。

  這丫頭實在是太安靜瞭,根本不像是平常那個睿智的她……

  果然,就在人聲鼎沸之時,曹鹿盈盈站起,對著人群輕施一禮,語調婉轉悅耳的說道:“諸位前輩請聽曹鹿一言,”

  待得人聲稍歇,財路繼續開口說,“的確,曹鹿已經並非完璧之身,”

  說著,曹鹿挽起衣袖,逛街的手臂之上並無守宮砂的紅點,“但這卻是因為淫賊的侮辱,可惜曹鹿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才會遭人淫辱。”

  “今日一是說明真相,免得眾位前輩遭人蒙蔽,二是曹鹿無法任由那人繼續逍遙法外,想讓眾位前輩為曹鹿做主,找出那淫賊,免得又其他人繼續遭到毒手。”

  說完,曹鹿盈盈拜倒,這一舉動惹得臺下眾多為她癡迷的少年英傑大聲呼應,不但將她亂倫的事實全盤否定,還徹底站在瞭曹傢一方,而那些英傑背後的傢族或是長輩們則並不看重曹鹿是否仍是處子,在他們看來,與曹傢聯姻所帶來的好處才更重要,所以在此時讓曹傢失勢而袖手旁觀實在是下下之選,眼見曹鹿輕輕巧巧的化解瞭這毒辣的一招,他們也樂得錦上添花,再助曹傢一把。

  上官清此時心中錯愕異常,眼見他與冷善那毒辣到能讓曹傢不得翻身的一招,卻被如此輕易的化解,看來這曹鹿真是不得小覷啊,想不到被困十幾年,世間竟有瞭如此出色的女子。

  難道曹墨與妙檄真人註定命不該絕?

  難道自己苦心經營就註定功虧一簣?

  上官清不甘心的想到。

  勢頭漸轉,仿佛勝利的天平開始向曹傢傾斜,這場鬥智註定要以上官清失敗收場。

  不過世間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物極必反,否極泰來!

  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曹鹿小姐此言差矣,無論是方才那位仁兄還是小姐之言都為一面之詞,即使有瞭人證物證,這些也都可偽造,算不得數。”

  這雙重否定之言顯然與那瘦小漢子抖出曹墨亂倫之事一樣具有震撼力。所有人都想看看這無視南北武林盟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樣。

  當然,所有人也不想和這人扯上關系,因為不論何方勝利,恐怕和他為伍的下場都不好看。所以,一大片空地就如方才一般在那聲音的周圍空瞭出來。

  隻見在那片空地中央之人……竟是流雲!

  此時的流雲依然風流瀟灑,白衣飄飄,手執一柄折扇輕敲著手心,神色悠然,全然不理會周遭之人的目光。

  “那敢問這位公子有何指教?”曹路依然淺笑著,極有禮貌的問道。

  流雲沒有回答曹鹿,眼神輕輕瞟瞭一眼上官清,笑呵呵的開口道:“在下聽說皇宮禦醫新研究出一種利用迷魂術來套取犯人實供的手法,甚為有效,所以,”

  流雲輕搖折扇,一隻手向前一招,“在下請人把那幾位禦醫都請瞭出來,事實如何,稍後便知……隻是不知道曹盟主與妙檄真人可有膽量嘗試一下?“上官清聞言眉梢一挑。看不出這流雲公子文質彬彬,言語卻如此毒辣,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徹底堵死瞭曹墨的任何狡辯之路。而且那用迷魂術逼供的方法他也知曉,蛛娘很早便研究出來瞭,上官清本人便精通此道,但若是由自己動手,便難逃栽贓嫁禍的嫌疑,所以自己用迷魂術絕對是下下之選。

  但這流雲……

  曹墨與妙檄真人臉上陰晴不定,顯然對流雲忌憚非常,但這眾目睽睽之下,若是拒絕豈不是等於承認自己與曹鹿亂倫為實?曹墨與妙檄心中煩亂,流雲卻絲毫不在乎。

  隻見他旁若無人的帶著幾個白胡子老頭走上臺去,隨便讓手下抬瞭兩把椅子上來,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位德高望重的大俠。

  事已至此,曹墨與妙檄再難推脫,隻能腿如灌鉛的走上臺,別扭的坐在瞭椅子上。

  流雲目光灼灼的盯瞭一會兩人,面無表情的側頭對身後的那幾個禦醫說道:“可以瞭。”

  語畢,那幾位禦醫立即誠惶誠恐的把手頭的物事一一擺放就位,燃起香爐,低聲在曹墨與妙檄的耳邊低語著。漸漸的,兩人的目光都變的茫然起來。

  流雲見狀,幾步上前,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掃動著,最終,停在瞭妙檄真人的臉上。

  “道長法號妙檄?”流雲冷淡的開口。

  妙檄真人點瞭點頭。

  “道長可是與曹墨為親生兄弟?”流雲緩和瞭不少。

  妙檄真人仍然點頭。

  “那,道長與曹盟主可是與曹鹿小姐有亂倫之事?”

  流雲的變得溫和,懶洋洋的讓人聽瞭很是舒服。

  這個問題一出,妙檄真人的身體抖瞭抖,像是要清醒過來,可是在旁邊禦醫的安撫下平靜瞭不少,終是點瞭點頭。

  眾人嘩然!

  聽到眾人那鼎沸的聲響,如雷般的噪音終是驚醒瞭曹墨與妙檄兩人,待得聽清瞭人潮的議論,兩人的臉色都變瞭。

  什麼權勢、什麼名聲、什麼地位,在這一刻全都離他們而去。曹鹿也雙手掩嘴跪倒在地上,雖然她努力抗爭過瞭,但短短幾天怎麼能扭轉上官清毒計的影響?

  一切都該結束瞭……

  “恩怨情仇一夕消,河中浮萍,柳絮飛霜,十年怒火酒難澆,因由種種,難棄難消,多情自古空寂寥,笑靦如刀,情斷難長,壽星逐鹿無歸巢,前路渺渺,情短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