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曹鹿理性清晰的思路相對比,上官清此時的心中卻一團亂麻。
老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回來,雖然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雖然明知道這是自己預想好讓曹鹿與妙檄真人亂倫的夜晚,可他還是忍不住來看上少女一眼……
為什麼呢?上官清心中沒來由的煩躁瞭起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再看不得她輕蹙瑤眉,頜首苦惱的樣子?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在她面前已經記不起心中的仇恨?
當年的風流神劍留情無數,卻也多情苦惱。這一次,紛擾的情絲如同江南的連綿細雨一樣,沾衣不濕,觸身不寒,但淋得久瞭,終究是要被那溫柔的水浸透的。
嘗聞以金鐵為劍,可傷人肢體,但以心為劍,以情為刃,卻可傷人心扉。隻是如此做,究竟是能傷人……抑或傷己?
或許自己不過是拿自己的心來進行一場奢侈的賭局吧……可若是最後賭輸瞭呢?
不論上官、曹鹿如何,連雲城終究不變,依舊繁華。隻是今日,原本充塞江湖之氣的連雲城中卻多瞭一些格格不入的面孔,不少年少俠客,少年英雄,翩翩公子齊聚此處,似乎有什麼比南北武林盟更加吸引他們的事情一般。
「……聽說瞭沒有,似乎一向對男子不假顏色的曹大小姐開始公然招親瞭。」
仙鶴樓一處安靜的雅間中,上官清正心不在焉的啜飲著杯中之酒,可無奈腳下人聲鼎沸,一陣斷斷續續的話終究還是突破地板的阻隔傳瞭上來。
曹鹿要招親瞭?上官清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凝神傾聽起來。
「……當今武林,有幾人不想娶那曹大小姐為妻的,先不論那曹墨為南武林盟盟主,就是那曹大小姐的不世之姿,也足夠讓不少少年人瘋狂瞭……「樓下之人斷斷續續的說著,不過幾句功夫卻又轉為其他雜事,隻留下呆若木雞的上官清。
和風習習,楊柳如煙,整個連雲城都籠罩在這江南特有的慵懶氛圍中,配著曹府門前那不一般的門庭若市,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今日前來拜訪的人中有不少皆是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或是豐神俊朗的少年英雄,但無一例外的,這些江湖新一代的翹楚們都在興奮的談論著曹鹿招親的事情。
盡管年輕人們的談論都表現出瞭良好的教養,但路經此地的上官清卻聽來如同蚊蠅之聲般令人厭惡。老人隨便找瞭處茶樓,索性坐下來打算看看曹府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樣來。上官清冷眼看著那些爭相遞入名帖的人,心中一片煩悶。
「看來今日是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去看那丫頭瞭。」
上官清心中嘆瞭口氣,起身隨手丟下幾個銅板,打算先回仙鶴樓,等晚上在潛進曹府。可就在這時,曹府那六旬的老管傢突然從門內跑瞭出來,離得很遠就沖上官清喊道:「老爺子,請留步!」
話畢,老者氣喘籲籲的一路小跑到上官清面前,在後者詫異的目光中恭敬的遞上一份請帖,口中道:「老爺子,北武林盟主冷善冷老爺子有名剌敬上。」
上官清疑惑的打開名剌,一股淡淡的紙香撲面而來,隻見其中用一行娟秀的小子寫著「與君一別,度日如年。念君之心,欲言難言。「末尾署名竟然是悠兒。這字體娟麗秀美,透著淡淡的書卷氣,讓人看瞭就能在腦中不自覺的描繪出一個可愛小姑娘的樣子。
「悠兒……」
一抹慈祥的笑容在上官清的嘴角揚起。是啊,自己確實有很久沒見那個可愛的小丫頭瞭,可這字裡行間卻處處透露出瞭一股幽怨,這味道實在是……就連上官清也不由得捋須苦笑起來。
旌柳軒位於曹府西苑,不大的小院周圍細柳成蔭,和風拂過便投下一片婆娑的蔭影。細柳密密種植,卻不顯凌亂,顯然是經過瞭高人別具匠心的佈置,整個旌柳軒在茂密的柳林中若隱若現,如若浮沉幻夢,的確不失「旌柳」之名。
「哎呀,上次不知上官兄大名,大大失禮,還望上官兄萬萬勿怪啊!」
冷善顯然在軒內等待已久,剛一見到上官清入內,便熱情的出來迎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上官清心中冷笑著道瞭個「無妨」,而後開口詢問:「為何不見悠兒?」
「悠兒那丫頭最近偶感風寒,剛吃瞭點藥已經睡下瞭,不管她,我們老哥倆先好好聊聊,等一會她醒來自會來旌柳軒……我可是對老哥哥的大名久仰之極,早就想聽聽老哥哥的經歷瞭。」一聽悠兒的名字,冷善更顯熱情,就連對上官清的稱呼都從」上官兄「變成瞭「老哥哥」,一字一句都透露著親熱。
可這隻讓上官清心中一聲冷哼,「抱恙」?那為何名剌卻是由悠兒執筆,而且言辭中透著曖昧不清,如此名剌內容冷善豈會不知?既然他肯讓自己看到這名剌的內容,那就代表自己和悠兒的關系冷善都一清二楚,從他的言行來看,自己這一大強援豈有不用之理。
那麼悠兒的「抱恙」不過是推托之詞,看來如果今日自己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保證,自己便休想見到悠兒瞭。
「賢弟謬贊瞭,老哥我的風流韻事全都不值一提,更何況老夫已久不在江湖行走……倒是賢弟身為北武林盟主,經歷必定非同凡響,老夫倒是很有興趣知曉一二的……「上官清見冷善毫無誠意,索性樂得裝傻,還大大方方的把冷善那諂媚的稱呼認瞭下來。
「老哥哥怎地如此謙虛……想風流神劍大名赫赫,一手破雲摘星登峰造極,江湖上罕逢敵手,小弟愛武成癡,今日一定要好好向老哥哥討教討教,來來來,我們進屋邊品茶邊說,我可是從曹盟主那裡討來瞭幾兩上好的君山銀葉……「冷善似是對上官清的敷衍毫無察覺,依舊熱情,一邊把上官清讓進大堂,一邊大聲的對下人吩咐著。
上官清心中暗罵瞭冷善一聲老奸巨猾,表面卻裝作沒事人一樣,親熱的和他聊著。
「哎呦,你看看,這壺茶都涼瞭,來人,快快換壺新的來!」
聊不多時,冷善似是隨手執起紫砂壺準備給上官清斟上一碗茶,可是隨即驚呼說道。兩個人都是人老成精之輩,這意思上官清怎麼能不明白,這明是暗示他冷善自從這壺茶沏完開始就在等他,而現在這茶已涼透,分明就是說冷善已經等他許久,足以體現禮賢下士瞭。
「看來這北武林盟主真不是浪得虛名,招攬人心卻做得不著痕跡、滴水不露。」
上官清波瀾不驚的聽著冷善的殷勤之言,突然身手取過瞭冷善手中的紫砂壺,開口笑道:「不過區區一壺茶,冷掉瞭再熱下不就成瞭。「話音剛落,隻見堅硬的紫砂壺嘴內已經冒出瞭微弱的氤氳蒸汽,又過瞭一會,整個紫砂壺已經變得滾燙,猶如剛註入瞭開水一般。
隻是幾個呼吸之間,上官清竟然用赤火四陽功將這一壺冷茶煮沸!
冷善見狀目中精芒一閃,作為行傢,他自然看出瞭上官清這一手雖然輕描淡寫,但其中的難度到底有多大。先不論但用內力煮沸水要有多深厚的修為,單是在這短短一會的時間內將茶煮沸而不傷紫砂壺,這份操控內力的火候就沒有幾人能做到。
「他是在向我示威啊……」冷善心中暗道。
這話隻說對瞭一半。上官清不隻是示威,更是在告訴冷善——風流神劍為名埋沒十幾年卻依然寶刀不老!
上官清心中清清楚楚,冷善從遞名剌開始,到剛才的那一幕幕全都是在試探自己,盡管有悠兒的事情在內,這老奸巨猾的傢夥仍然沒那麼容易放過自己,在沒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中立還是站在師弟曹墨那邊之前,恐怕都休想見到悠兒,而那名剌雖是由悠兒所寫,但並非就一定是出於悠兒本願。
冷善心中所想不停,手中卻沒停下,一把解開紫砂壺蓋,一縷白霧從壺中冉冉升起,淡淡的茶香四溢而出,猶如新泡之茶。
見狀冷善心中咯噔的一下,不由得暗贊這老頭好深湛的內功。
兩隻老狐貍在大堂中談笑風生,貌似很合得來,可誰知到這其中有多少真實成分在內呢?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近黃昏,紫砂壺中的君山銀葉也不知道換瞭多少壺,隻見冷善抬頭看瞭看天色,突然一拍額頭,笑道:「老哥哥,你看我這記性,悠兒現下怕是早醒瞭,她一早還吵著說要晚上要炒幾個小菜給你這個做爺爺的下酒呢。」
月照閣地處旌柳軒西,是曹府內極佳的一處觀月樓閣。樓閣自占一地,寧謐安詳,極少有人打擾,平時隻是用來讓曹鹿父女做賞月避暑的用途。但曹鹿深知悠兒這個小姐妹最喜愛對月發呆,便貼心的把這座月照閣打掃出來供她居住。
上官清在月照閣下駐足,方才他婉言謝絕瞭冷善要下人帶路的要求,隻因為這月照閣於他而言已不是什麼未知之處。想他幾次三番潛入曹府,除瞭情不自禁的看望曹鹿,對悠兒的住處他也是探得一清二楚,隻是該如何面對這個對自己信任無比的小丫頭,上官清卻感到很是傷腦筋。
若說全無愧疚,那是不可能的,當時悠兒顯然為情欲沖昏頭腦,與她的交歡根本就是趁人之危,這對風流成性的上官清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但若是說不再相見,那更是不可能,悠兒天生媚骨,冰雪聰明,如此佳人若不能引為紅顏知己,豈不枉費「風流「二字?
上官清在月照閣下對著悠兒模糊的影子躊躇許久,終是咬瞭咬牙,邁步走瞭上去。
方一入門,一股奇異的香氣便撲面而來,這香氣清香淡雅,似是茉莉。又似麝香,聞之令人心神蕩漾。上官清微微皺眉,略一思索卻又不禁莞爾,這香氣如此熟悉不為其他,隻因這香氣的用處——此香名為「如夢似幻」,為數種珍稀香料混合而成,功用卻是為瞭增加男女之間閨房之樂,青樓花魁房中常備此物,所以上官清一聞之下便心中明瞭。
「悠兒這丫頭搞什麼鬼……」上官清心中嘀咕著,腳下卻不停。待得上到二樓,見到悠兒打扮卻不由得愣瞭一愣。
悠兒原本正在二樓盲目的收拾屋子,一會兒擺正幾個杯子,一會兒擦擦櫃子,根本不讓自己閑下來,待得看到天色已近黃昏,忙驚呼一聲,在繡床之上四處亂摸,隨手拽出一條雲錦,細細的擦著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然後坐在銅鏡前仔仔細細的補著胭脂,又上瞭些水粉,用眉筆描瞭描已經完美無缺的細眉,才松瞭口氣,轉身在閨房內四處瞄著,打算再找找有什麼沒收拾到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陣推門上樓的聲音傳瞭上來,悠兒隻感到心中一緊。冷善早已吩咐過今日所有下人不得來月照閣打擾,所以來的人隻可能是上官清一人。小姑娘茫然的站起身,當她恢復意識時,她自己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沖到瞭門前,而上官清正目露奇色的盯著她。
二人離得極近,悠兒身上傳來的幽香傳進瞭上官清的鼻中,似蘭似麝,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悠兒此時身上裹著一段輕紗,橫纏在酥胸前,呼吸間,豐滿酥胸一起一伏,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蠻腰輕輕扭動,順著低頭的目光望去,凹凸有致的身段下,迷人的臀瓣在上官清眼前時隱時現,自有一種道不盡的誘惑在內。
小姑娘低垂著頭,局促的站著,帶著一副任君采摘的摸樣,分外的誘人。
上官清深吸瞭一口氣,壓瞭壓紛亂的思緒,伸手拍瞭拍悠兒可愛的臻首,笑道:「悠兒,這才幾日不見,怎麼清瘦瞭許多?
「悠兒小聲嘀咕瞭幾句,聲若蚊鳴,若不是上官清耳力驚人,怕就隻能看見她的嘴唇動瞭動,這小姑娘分明是委屈的說「男人不是都喜歡身子纖細的女人嗎……「看著悠兒一臉委屈的樣子,上官清不禁氣結,隻能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這丫頭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而後大搖其頭。
悠兒低頭撅瞭撅嘴,突然笑著抬頭,一把抓起上官清的大手,領著老人向內屋走去,口中道:「爺爺,悠兒為你做瞭幾個小菜,索性晚飯就在悠兒這裡吃吧,嗯,湯還沒有好,今天中午我才從曹鹿姐姐那裡敲到一些好吃的點心,爺爺也來嘗嘗吧。「上官清的手又大又軟,掌心紅彤彤的,悠兒將之握在手中隻感到一股溫和的熱力不斷傳來,心中不由的緊張的怦怦直跳。好不容易把上官清拉到桌邊做下,悠兒又連忙轉身跑到一邊,熟練的從一處櫥櫃內取出四色點心,幹果蜜餞,一口氣按照最舒服的取用位置擺在瞭上官清手邊,看著動作,就是仙鶴樓最好的小廝仆人也未必能比她快上幾分。
見到老人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悠兒臉上一紅,知道爺爺這是在取笑自己。
小姑娘抿瞭抿嘴,一小會兒才下定決心,突然伸手捏起一小塊點心,送到瞭上官清嘴前,有些結巴的說:「爺爺……嘗嘗這個吧……這個……好吃……」
上官清本來覺得悠兒的敏捷動作甚是有趣,剛想開口調笑幾句,卻見小姑娘翹著芊芊玉指,把一小塊點心送到自己嘴邊,一臉的期待,當下也不好拂她的意,便開口咬瞭下去。可誰知悠兒的小手指去突然向前一送,雖然喂進瞭點心,她自己的兩根手指卻也被上官清一起含在瞭口中。
這令人尷尬的情景讓上官清呆瞭一呆,趁著這時,悠兒迅速縮回瞭小手,用另一隻手握住輕輕放在胸前,羞澀的低語道:「爺爺,湯好像好瞭,我去看看……「說完,隻留下上官清呆坐在原地。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上官清不斷在心裡重復著,回想著自進屋以來悠兒的種種行徑。
「悠兒這個小丫頭初經人事,哪裡會有這些花花腸子,莫不是有人教唆?」
老人心中思慮著,可又不好揭穿,皆因為這些雖讓悠兒看起來有點荒唐可笑,可也讓悠兒那天生的媚深入到瞭骨子裡。
如此佳人豈可唐突?上官清索性就坐在原地,見招拆招,看看悠兒這小丫頭片子還有什麼鬼名堂。
不過片刻,悠兒如同等待上官清來時一樣,不斷的在屋內外忙碌著,從那熟練的動作來看,這一天之中她已不知重復瞭多少次瞭。一會兒的功夫,點心幹果具以撤掉,桌上卻已擺滿瞭各色菜肴,豐盛之極。
上官清笑著執起筷子,蜻蜓點水般把各色菜肴紛紛夾起放入口中,吃的有聲有色。而悠兒則一臉羞澀的盯著上官清已經稱不上雅觀的吃相。
天色漸黑,月照閣中一老一少,一動一靜,仿佛就這麼僵持上瞭。不知不覺間,一桌菜肴已被上官清風卷殘雲般的消滅一半,這時,悠兒似乎終於鼓起瞭勇氣,斟瞭一杯酒,說道:「爺爺……悠兒敬您一杯酒……」
可不知為何,卻端在手中遲遲不遞過去。
小姑娘臉漲得通紅,憋瞭半天,突然轉身直接坐在瞭老人懷中,低頭在杯沿抿瞭一小下,然後調轉杯沿,將留有自己唇紅的那一處對準上官清,小心翼翼的遞向瞭瞭老人的嘴邊。
看著悠兒大膽的動作,上官清又露出瞭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頭一動之下,一隻大手暗中撫摸上瞭悠兒緊繃的臀瓣,香滑處傳來的柔膩感覺,讓他忍不住又摩挲瞭一下。
悠兒本來註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這杯酒上,可不想老人突然發難,小姑娘被驚嚇的渾身猛地一抖,不自覺的,口中竟然「呀「的輕叫出來,臉色紅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看著自己眼前那搖搖欲墜的杯子,上官清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低頭將酒一飲而盡,然後看著悠兒,曖昧的舔瞭舔嘴唇,將沾到唇上的嫣紅擦瞭個幹凈。
正當悠兒松瞭口氣時,上官清卻突然在她耳邊輕聲道:「悠兒,告訴爺爺,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上官清好奇之下的一句言語卻讓悠兒心中「咯噔」一下,少女幾乎哭瞭出來,忙道:「爺爺,悠兒不知道您不喜歡,我……我……「看著幾乎滴下淚的小姑娘,上官清忽感無奈,隻得輕拍悠兒背心,暖言安慰。
待得悠兒情緒穩定下來,她才略顯狡黠的開口道:「這個主意,是月兒姐姐出的,她聽瞭我和你……的那個事後,說這樣子爺爺一定喜歡,還說所有男人都是……都是……」
悠兒臉皮薄,下句竟然說不出口。
「是不是說天下男人都是賤骨頭?」上官清突然接口,看著悠兒瞪大的眼睛,老人便知自己猜得不錯。
哼,能把悠兒這麼單純的小姑娘教成這樣的女子,還能對男人有多高的評價?
「早知道爺爺不喜歡,我就不聽月兒姐姐胡說八道瞭。」
悠兒嘟囔著,語調裡透出說不出的委屈。
上官清耳尖,聽在耳中心中不禁好笑。
老人放開原本摩挲著小姑娘臀瓣的大手,抬手抽出瞭別住悠兒秀發的發簪,少女瀑佈似的秀發便如一面光滑的緞子般低垂下來。如墨玉般黑亮,在微弱夕陽餘輝的映照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輝。
上官清捏起悠兒的下巴,拇指悄然撫上她的嘴唇,但見小姑娘櫻唇微微含笑,高懸的小巧鼻梁有如玉般晶瑩,粉腮嫣紅,冰肌雪膚,秋水為神,晶玉為骨。雖是羞澀不堪,卻依然幽靜出塵。一襲輕紗裹身,玲瓏有致的身體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來,格外的飄渺離俗。
欣賞片刻,老人見悠兒櫻桃般的小嘴半開半合,似是有著無限的誘惑,索性低頭吻瞭上去,隻覺甘美如蜜,齒間留香。悠兒「嗯」的一聲,隻覺得自己像是掉進瞭一個火熱的爐子裡,渾身輕輕顫抖,臉頰有如火燒,卻偏偏使不上來半點力氣……
紅燭泣淚,暖帳留香。
悠兒跪坐在上官清那雄壯的身體之上,雙手按住老人賁起的胸肌,上下馳騁著。可無奈十幾下之後,小姑娘雙腿一夾,十指用力緊抓,一股清流噴湧而出。悠兒渾身抖動著,下身努力的夾緊老人碩大的龍頭,不自然的扭動著,但很快就無力的倒在瞭老人那渾圓的肚腹之上,頭枕著老人的胸口,微微喘息著。
上官清從剛才開始就是一副懶得動彈的樣子,眼見悠兒累的趴倒在自己身上,這才抬起雙臂半摟住悠兒的嬌軀,緩緩撫摸著,滑膩的觸覺從他的手臂上蔓延開來,猶如撫上瞭最上乘的錦緞。
感受著小姑娘猶如沒瞭骨頭一般攤在自己身上,上官清不禁心中鬱結,這小丫頭不知道今天是犯瞭什麼邪,瘋狂的壓榨著自己的精華。開始時上官清和悠兒還算水乳交融,男歡女愛,可到瞭後來就變成瞭悠兒一方的「勞動」,上官清索性平躺下來,任由小姑娘折騰。
「悠兒,我們早點休息吧,好不好?」上官清拍瞭拍悠兒的玉背,溫言道。
「不行……」悠兒又喘瞭兩口氣才有力氣回答道,然後吃力的起身,嘗試著扭動瞭下下體,隨即又無力的癱倒在上官清的胸前。這下,就是再遲鈍的人也看出瞭不對頭,更何況上官清這隻老狐貍。
上官清一手按著悠兒的玉肩,一手握住她細嫩的腰肢,以不會讓悠兒感到疼痛的姿勢慢慢做起,將小姑娘摟在懷中。正待開口,悠兒卻會錯瞭意,以為爺爺終於來瞭精神,便努力的用修長的玉腿圈住老人粗壯的腰,試著抬起身體套動瞭下老人那硬挺的龍頭。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精疲力盡的悠兒嬌喘一聲,將頭靠在老人胸口,徹底動不瞭瞭。
看著悠兒這可笑的動作,上官清忍不住伸手敲瞭下悠兒的小腦袋,惡聲惡氣的說:「你這小丫頭,難道就急色成這個樣子?」
「我……不是……是月兒姐姐叫我這樣做的……」悠兒一邊喘息著,一邊吃力的在上官清胸口回答著。
再次聽到「月兒」的名字,上官清心裡感到一陣不舒服,這女子聽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不但把悠兒調教的媚態無比,還把她教的如此索求無度,這還瞭得!
雖然把小丫頭教成媚入骨髓卻是很是不錯……
「爺爺,你誤會瞭……」
悠兒在上官清懷內喘息許久,方才恢復瞭點氣力,終於能夠坐起身來,「是月兒姐姐說,她猜爺爺是修煉瞭什麼厲害的武功出瞭岔子,因此導致體內陽氣過剩,若是置之不理,遲早會因陽氣爆體而武功盡廢,化解之道便是藉由男女交合令男子瀉出陽氣……但爺爺實在是太厲害瞭,我怎麼努力都不能……都不能……」悠兒到底是女兒傢,這「射精」二字竟是說不出口。
聽瞭悠兒的解釋,上官清心中百感交集。
說羞,因為自己竟然把悠兒想的那麼齷齪……
說愧,因為自己自從知道與女子交合可以抑制赤火四陽功陽氣的無止境增長後,便常常流連於煙花之地……
說悔,因為自己一直沉迷於報仇,竟然無視瞭悠兒一片深情如許……
情愫重重,五味雜陳,上官清那床底之間妙語不斷的三寸不爛之舌竟然重如灌鉛。許久,老人低頭猛地含住悠兒那鮮嫩欲滴的檀口。
這一吻,不帶絲毫情欲,卻又含著萬千情意,熱情如火,勝似驕陽……
上官清輕輕聳動瞭下下體,巨大的龍頭頂瞭頂悠兒嬌嫩的花心,惹得小姑娘在熱吻中一聲嬌哼,卻感到一股溫和的熱氣自那龍頭之中吐出,融入瞭自身體內,循著一股奇異的路線慢慢行進著。
隨著老人每一次的突入,這氣息都更強烈一點,不知多少下之後,終於在悠兒體內形成一個循環,隨著上官清龍頭的抽出而回到老人體內。
這樣,這股奇異的熱氣不斷隨著兩人的交合在他們體內完成著一次次的循環,生生不息,滋潤著悠兒的身體。
雖然熱氣在體內的循環很是舒適,但悠兒還是更加享受上官清那巨大的肉棒在她緊窄的幽徑內活動的快感。雖然坐在老人懷內的姿勢讓她很不習慣,但親吻、熱氣、陽氣,還有上官清的愛撫等諸多快感卻讓她迅速緩和瞭下來,安心享受著眼前這個老人帶給她的快樂。
雖然悠兒快感連連,但上官清卻不敢大意,他此時在運行著的,是赤火四陽功內附記的一篇雙修之術。這篇心法斷斷續續,十缺七八,難以理解,雖然上官清在青樓之時大膽嘗試過,但卻收效甚微。
原本,與女子交合可以有效抑制赤火四陽功的陽氣猛漲,但不知為何,上官清隻在悠兒和曹鹿兩女身上瀉出過過剩的陽氣,而在其他女子身上,隻能做到勉強抑制住陽氣的繼續增長而已。現在細細想來,可能就是體質的問題,一般女子體質斑駁不純,行這雙修之法雖可抑制但卻無法做到將陽氣吸收煉化,而純陰體質的女子則不但可容納陽氣的沖擊,還可配合男子所用的雙修之法煉化陽氣,與雙方都大有好處。
看來,悠兒和曹鹿便是這種萬中無一的純陰體質女子……
上官清一般胡思亂想著,一邊本能的運行著雙修之術。本來行功之時最忌分神,但這雙修法門同赤火四陽功如出一轍,上官清熟極而流下倒也沒出岔子。
夜漸深,上官清仍和悠兒保持著這個姿勢,但此時卻變成悠兒摟抱著上官清的脖子吊在老人身上,上官清則捧著小姑娘堅挺的臀瓣上下活動,男女之歡溢於言表。老人碩大的龍槍不斷出入著悠兒的身體,原本的雙修已經緊緊變為瞭雙方的索取。
悠兒把頭緊靠在上官清的肩膀上,老人身上那雄厚的男性氣息無時無刻不再刺激著她,甚至是老人脖子上滾落的那一滴滴汗珠都帶著特有的老人體香,這一刻,悠兒無比滿足,這滿足感甚至於超越瞭男女歡好的愉悅……
「十年一夢似流年,心結難斷,凜峭風寒。
放眼舊人仇紛亂,回首相扶盼,愁來天不管。
弦斷情殤難再續,亦真亦幻,如夢如煙。
前緣再續新曲時,莫管生前,但惜因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