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雲飛前往四方堡報訊,在途中偷空思索武功的難題,卻是大有所獲,與朱蓉一戰後,雲飛對自己的武功,信心大增,大戰黃虎軍一役,也悟出不少群戰的道理,當時左劍右刀,雖是權宜之計,但是感覺很好,可惜晁貴留下的短劍不大趁手,有些攻擊的招數殊不稱意。
重溫多年來修習的武功,雲飛發覺差不多每一種兵器都學過瞭,但是劍術,隻學過晁貴的短劍,長劍的使用,獨付闕如,不禁暗暗奇怪,忍不住撿瞭一根樹枝,模擬長劍,有空便練習劈刺之術,竟然悟出幾招好像威力不小的劍法。
至於那幾個鬼卒的武功,雲飛也悟出個中奧妙,發現他們的招式,與姚康傳授王圖用來制伏秋怡的三招彷佛同出一脈,頓然豁然開朗,找到破解之法,可是想到姚康之上,還有什麼秦廣王,還有一個地獄老祖,他們該比這些鬼卒利害,要和他們對抗,可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天,雲飛終於抵達四方堡,那兒防范森嚴,想是提防羅其襲擊,幸好雲飛手持當日童剛的信物,順利見到瞭童剛,和他的新娘子秋瑤。
“兄弟,李廣和侯榮呢?怎麼不是一起來看我?”
童剛熱情地說。
“他們還在黃石,我是往黑石城購買一點東西,所以順道看望你吧。”
雲飛聞得童剛和秋瑤新婚不久,心生警惕,不敢貿然道出來意,打探著問道:“嫂子也是堡中人嗎?”
“不是,她是北方逃難而來,我們前些時在黑石城認識的。”
童剛答:“你往黑石城買什麼?”
雲飛心中一凜,更不敢道出真相,隨口道:“我想買一柄劍,黃石那裡找不到好劍,想去黑石碰碰運氣吧。”
“你使劍嗎?”
童剛問道。
“我不懂使劍,想買柄劍練習吧。”
雲飛靦腆道。
“堡裡也有些劍,明天我和你去看看,要是合適,便不用買瞭。”
童剛說。
“謝謝大哥!”
雲飛喜道。
“這樣的小事還謝什麼?我們兄弟再見,可要慶祝一下。”
童剛笑道:“秋怡,你去燒些好菜,讓我和晁兄弟痛飲一頓。”
“麻煩嫂子瞭。”
雲飛求之不得說。
秋瑤去後,雲飛才把當日在黑石城,竊聽羅其和朱蓉的說話,以及地獄門如何利用秋怡王圖奪取黃石城,和懷疑秋瑤是他們同路人等事,和盤托出。
“你……你是說……”
童剛大驚失色道。
“這隻是懷疑吧。”
雲飛嘆氣道:“沒有證據,可不能冤枉好人的。”
“不,這不是真的!”
童剛激動地說,和秋瑤結後,發覺她溫柔嫻淑,正是理想的妻子,愛慕之心也與日俱增,但是想到結識的經過,卻是疑點重重,雲飛更不會杜撰這樣的故事加害,使他不知所措。
“大哥,你不要沖動,我也希望是誤會,但是不怕一萬,最怕萬一,為瞭四方堡的安危,要小心才是。”
雲飛道。
“我該怎麼辦?”
童剛痛苦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
雲飛思索著說:“為今之計,隻有多點留意著嫂子的行動,地獄門急於奪取四方堡,倘若她是內應,該很快便有行動的。”
兩人商議瞭一會,秋瑤已經捧著酒菜回來瞭,童剛遵從雲飛的勸諫,努力裝作若無其事,與雲飛共敘舊情,秋瑤也殷勤地佈酒勸菜,盡著女主人的本份,使雲飛暗暗稱羨。
席間雲飛假裝好奇,探聽北方的消息,秋瑤也是有問必答,透露瞭不少北方的近況。
原來北方諸國在鐵血大帝的鐵蹄下稱臣後,暴政之下,民不聊生,民變此起彼落,還有一些落難王孫,聚眾抗暴,十多年來,戰禍連年,但是鐵血大帝實在強大,抗暴的行動相繼失敗,死瞭不少人,近年鐵血大帝已經殲滅瞭主要的反抗勢力,大致控制瞭北方,人民更是苦不堪言,因為逃難的人與日俱增,鐵血大帝遂派兵駐守南下的要道,截殺逃人,不知制造瞭多少慘劇。
酒醉飯足後,童剛便給雲飛安排住宿地方,然後和秋瑤回房休息,秋瑤卻送上蓮子甜湯給童剛解酒。
結後,秋瑤偶爾會給童剛準備夜宵,吃過後,才上床休息,童剛隻道愛妻情重,心裡歡喜,總是一覺睡到天明,這一天,卻心裡生疑,假裝吃過,然後上床裝睡。
半夜時,秋瑤竟然悄悄下床,還換上黑色衣服,看見她掛上臉黑紗時,童剛心裡劇痛,知道雲飛的懷疑未必無因。
秋瑤換瞭衣服後,回頭看見童剛還有床上熟睡,低嘆一聲,離開瞭房間,她的行動矯捷,武功好像不弱。
夜深人靜,除瞭值夜巡邏的守衛,堡中人全已進入夢鄉,秋瑤靈巧地避開瞭守衛,來到一口水井,佇立井前,長噓短嘆,好像碰上疑難似的,待瞭一會,才取出一個小紙包,把紙包裡的藥粉傾入井裡。
接著秋瑤再行動身,朝另外一口水井而去,全堡有幾十口水井,看來她要在所有的水井裡下藥,抵達後,不再猶疑,又取出一個紙包,正要傾倒井中時,一把聲音在身後響起,道:“你為什麼要這樣?”
秋瑤心裡一驚,轉身望去,童剛赫然站在身後。
“你……我……”
秋瑤囁囁不知如何回答。
“究竟是什麼一回事,你在井裡下瞭什麼藥?”
童剛逼上一步道。
“大哥。”
秋瑤淒叫一聲,慢慢解下臉黑巾,露出瞭蒼白的粉臉,說道:“那是……是我對不起你,你殺瞭我吧!”
“不!”
童剛痛苦地說:“你是我一生摯愛的妻子,我怎會殺你?”
“大哥,別說瞭!”
秋瑤淚流滿臉道:“我不配當你的妻子,以前的事,全是騙你的,碰上你之前,我已經不知讓多少男人糟撻瞭,在牢裡的所謂落紅,根本是豬血!”
“秋瑤,我不理以前你幹過什麼,嫁給我後便是我的人,我會護著你的!”
童剛猿臂輕舒,把秋怡抱入懷裡說。
“大哥……”
秋瑤悲叫一聲,伏在童剛胸前哀哀痛哭。
童剛讓秋瑤哭瞭一會,才愛憐地輕撫著粉背說:“告訴我,這是不是黑石城城主的主意?無論什麼事,我會一力承擔的。”
“不是他……”
秋瑤淒然道:“大哥,你……你把四方堡交出來吧,沒有人鬥得過他的!”
“不是他是誰?”
童剛問道。
“是一個魔鬼!”
秋瑤泣叫道:“大哥,不要再問瞭,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的,殺瞭我吧,我……嗚嗚……我是生不如死呀!”
“是誰也沒關系,拚死無大害,我們是同命鴛鴦,死也要死在一塊兒的!”
童剛激動地說。
“不!沒有人拚得過他的!”
秋瑤掙脫童剛的懷抱,反手制出匕首說:“大哥,你快點離開這裡,遠走高飛,忘記我吧!”
秋瑤語聲甫住,匕首便朝著胸脯刺去,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顆石子從天而降,擊中秋瑤的手腕,痛得她嬌哼一聲,匕首便掉在地上,童剛亦及時趕至,奪去匕首。
“為什麼要尋死?有什麼解決不瞭的?”
童剛著急地叫。
“大哥,你不明白的。”
秋瑤悲叫道:“聽我說,立即走吧,井裡的藥會使人上吐下瀉,完全沒有氣力,三天後,羅其便會帶人來攻,那時可來不及瞭。”
“我不走,隻要我們在一起,什麼人也不怕!”
童剛憤然道。
“拚有什麼用?要是能拚,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送命瞭!”
秋瑤頓足道:“我已經把四方堡的地理圖送瞭回去,他們深知堡裡虛實,拚不過他們的。”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童剛追問道。
“大哥,你不讓我死,我可要走瞭,保重吧!”
秋瑤咬牙道,掩臉便往堡後走去。
童剛知道堡後有小路往伏牛山,也沒有追趕,隻是呆呆的望著秋瑤的背影,喟然長嘆。
這時雲飛也從暗處走瞭出來,原來他發覺秋瑤童剛先後離開房間,於是尾隨追縱,擊落秋瑤匕首的石子,便是他出手的。
“兄弟,我該怎麼辦?”
童剛茫然地望著雲飛說。
“嫂子必定是有難言之隱,逼她也是沒用,慢慢查探吧。”
雲飛同情地說,相信秋怡秋瑤兩女,不是有心作惡,個中必有隱情。
“她回去後,不知道會怎樣?”
童剛愁眉不展道。
“該沒有事的,她偽稱完成任務,別人也無法證實的。”
雲飛安慰道:“但是嫂子說羅其三日後進攻,看來不假,我們也該早點準備呀。”
童剛明白縱然有心相助,也是無能為力,當務之急,卻是防范羅其攻擊,於是招來守衛,把有毒的水井封起,擾攘瞭一會,也差不多天亮瞭,遂著人召開緊急會議。
出席會議的,不單有童剛等四個四方堡的族長,還有兩個老者,一個童顏白發,一個相貌威武,雙腿卻是齊膝折斷。由於雲飛前來報訊,也叼陪末席,報告事情的始末,兩老見到雲飛後,吃驚地對望一眼,臉露異色。
眾人聽罷童剛和雲飛的報告後,面面相,憂形於色,竟然沒有人說話,最後還是那個童顏白發的老者長嘆一聲,道:“該是那個魔頭來瞭,童剛,你著人去打一桶毒水回來,讓我看看下瞭什麼毒吧。”
“來便來吧,我跑不動,也無路可逃,就在這裡和他拚命便是!”
雙腿折斷的老者氣沖沖道。
眾人齊聲附和,個個磨拳擦掌,除瞭童剛,一臉茫然,人人臉露悲憤之色,好像知道敵人的來路,使雲飛暗暗稱奇。
“小兄弟,你遠來報訊,又多番相助,本該好好招待的,報答大恩的,但是本堡劫難方興,不宜留下來,待我們渡過此劫,才能夠置酒酬謝瞭。”
童顏白發的老者誠懇地說。
“老丈,此言差矣!”
雖然童剛並沒有介紹,但是眾人對這兩個老者必恭必敬,言聽計從,知道他們一定是四方堡的重要人物,可不敢失禮,離座而起,正色道:“小子縱然年輕識淺,也不是臨陣逃跑的孬種,要是諸位不棄,小子希望留下來,略盡綿力。”
“好漢子!”
雙腿折斷的老者豎起大姆指道:“盡管四方堡沒有銅墻鐵壁,但是柵高溝深,別說羅其那些狗賊,就算黑鴉軍來攻,亦不能討好的。”
“老丈,可容小子說幾句話嗎?”
雲飛抱拳道。
“說呀,大傢是自己人,什麼話也可以說。”
雙腿折斷的老者道。
“小子認為他們下毒在先,又有本堡的地理圖,當不會正面強攻,或許會在堡前虛張聲勢,再派遣高手從伏牛山的小路潛進來,裡外合擊,那便麻煩瞭。”
雲飛道。
“伏牛山的小路容不下許多人,倘若隻是百數十個,也不濟事呀。”
童剛懷疑道。
“大哥,羅其那裡不知有什麼高手,但是黑石城還有些鬼卒,武功詭異,可不能掉以輕心呀。”
雲飛警告道。
“真是高見,英雄出少年,我們許是老瞭。”
方姓的族長方巖嘆氣道。
“小兄弟,你和那些鬼卒動過手麼?”
斷腿老者訝然道。
“是的,前些時在南陽山,我便碰上瞭幾個。”
雲飛解釋道。
“剛侄,這個小兄弟識見不凡,有大將之風,有空要向他多多請教才是。”
董姓族長董鋒說,鄧姓族長鄧樸也齊聲附和,原來他們都是童剛的長輩,童剛襲父職當族長,年紀輩份比他們小。
雲飛臉嫩,頓時俊臉通紅,吶吶不知如何說話,但是這一番話,卻使眾人另眼相看,籌畫退敵之策時,竟然多番徵求雲飛的意見。
眾人擬好計畫後,立即動員族人,準備迎敵,兩老竟然留下雲飛說話,但是說不瞭兩句,不斷有人如流水般向他們報告請示,雲飛不敢打擾,告辭而出,向童剛討瞭一柄長劍,獨個兒尋找地方,采索劍術的奧秘。
秋瑤回到黑石城瞭,她逕趨城主府第,見到瞭那美麗的城主夫人。
“秋茹姐姐,我回來瞭。”
秋瑤黯然道,原來城主夫人名叫秋茹。
“事情順利嗎?”
秋茹關切地問道。
“還好。”
秋瑤果如雲飛所料,沒有剖白真相,說:“大姐,蠱毒差不多要發作瞭,我該往哪裡取解藥?”
“往花月樓吧,姚康說他回來時,便會讓羅其入門,所以把解藥交給他,也讓他主理黑石城的大小事務。”
秋茹道。
“是他!那麼……”
秋瑤淒然道,要不是蠱毒快要發作,她可不會急於下手,敗露行藏瞭。
“妹妹,看開一點吧,我們命該如此,躲也躲不瞭的。”
秋茹同情地說。
“你也……”
秋瑤愕然道。
“我還沒到時間上藥,但是又有什麼分別呢?”
秋茹苦笑道。
秋瑤也不是第一次上藥,上藥便要受辱,記憶中,好像沒有例外,隻道自己已經麻木瞭,但是童剛使她動瞭真情,想到行將受辱,心裡便好像壓著一方大石頭,無法自解。
“快點去吧,過兩天要進攻四方堡,他常去狂風峽打點,去晚瞭,你便要走冤枉路瞭。”
秋茹勸說道。
“隻有狂風峽那些強盜嗎?”
秋瑤漫不經心似的問道。
“當然不是,姚康志在必得,傳令要我調派一千黑鴉軍和五十個鬼卒幫忙,四方堡是難逃劫數瞭。”
秋茹嘆氣道。
秋瑤心中一緊,知道那些鬼卒利害,縱然童剛有備,族人也沒有中毒,但是要抵擋那些鬼卒的突襲,可不容易,不禁後悔走得匆忙,沒有泄露進攻的細節。
“還有,你要小心羅其的姘頭朱蓉,這個女人淫蕩善妒,上次差點讓我下不瞭臺。”
秋茹警告道。
秋瑤謝過秋茹,回到居處換過衣服,才啟程前往花月樓。
“你便是秋瑤嗎?幹得很好,我會報告總巡察的。”
羅其笑咪咪地說。
秋瑤故意不施脂粉,還換上樸素的衣裳,希望逃過受辱的命運,但是她麗質天生,這樣的打扮,反而更是清秀脫俗,使羅其眼前一亮。
“上座,婢子該上藥瞭,還望及早賜下解藥。”
秋瑤看見隻有羅其一人,朱蓉不在,唯望能夠盡快脫身。
“總巡察離開前已經交帶過,也留下解藥,辦成瞭事,當然要給你上藥。”
羅其吃吃怪笑道:“把褲子……不,還是把衣服全脫下來,讓我侍候你吧。”
秋瑤知道還是逃不瞭,無奈把衣服脫下,想起童剛,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快要失貞的妻子,不禁肝腸寸斷。
“來呀,坐在這裡。”
羅其笑嘻嘻地取出一個瓶子,指著大腿說。
秋瑤光溜溜的靠入羅其懷裡,身後那種硬梆梆的感覺,使她更是難受。
“這雙奶子好像比秋茹的還要結實,你們都以秋字排行,是姊妹嗎?”
羅其放肆地捧著秋瑤的乳房狎玩著說。
“不是,秦廣四婢,全是秋字排行的。”
秋瑤木然道。
“四婢?還有兩個在哪裡?”
羅其好奇地問。
“婢子不知道。”
秋瑤答。
“總巡察是馬臉,該有牛頭,之上是殿主,之下是我們這些遊魂野鬼,然後是你們四個,秦廣殿隻有這些人嗎?”
羅其問道。
“婢子不敢說。”
秋瑤搖頭道。
“為什麼?”
羅其訝然問道。
“本門門規森嚴,下屬不能議論上級的事的。”
秋瑤答道:“上,還是請你賜藥吧。”
“好吧,可要在這裡擦藥嗎?”
羅其捏著秋瑤桃紅色的奶頭問道。
“不用,凈是下邊便行瞭。”
秋瑤強忍辛酸道。
“是這兒嗎?”
羅其手往下移,撫玩著平坦的小腹,指頭尋幽探秘,穿過茂密烏黑的柔絲,撥弄著嬌嫩的肉唇說。
“上座,請你在指頭上藥吧。”
秋瑤咬牙道。
“不用著急,我不想弄痛你呀。”
羅其的指頭慢慢擠進粉紅色的裂縫裡說。
“呀……癢呀……”
秋瑤可不想叫出來的,隻是蠱毒快要發作,身體特別敏感,實在受不瞭羅其的搔弄。
“倘若不上藥會怎樣?”
羅其問道。
“……會從裡邊癢出來……呀……癢……癢三日三夜才止……三日後……倘若沒有解藥……呀……又再發作……至死方休……”
秋瑤情不自禁地扭動著纖腰說。
“裡邊濕透瞭!可要我給你煞癢嗎?”
羅其興奮地掏弄著說。
也在這時,朱蓉闖門而進,看見瞭如此淫穢的情景,妒恨難忍,悻聲罵道:“我才出去一會,你便熬不住瞭嗎?這浪蹄子是哪裡的婊子?”
“她便是秋瑤呀,剛從四方堡回來,急著要我給她上藥呀。”
羅其解釋道,指頭繼續在迷人的洞穴裡肆虐。
“就是這些藥麼?”
朱蓉撿起羅其放在身旁的藥瓶,好像知道內情,把藥瓶交給秋瑤,說:“騷蹄子,你自己擦吧,別勾搭我的男人。”
羅其雖然不大願意,也沒有做聲,無奈把秋瑤放下,秋瑤正是求之不得,接過藥瓶,背轉身子,把藥塗上。
秋瑤上藥後,立即穿上衣服,看見朱蓉把藥瓶收入懷裡,心裡奇怪,也不敢詢問,匆匆離開瞭。
時間過得很快,該是羅其進攻的日子瞭,四方堡眾人枕戈待發,磨拳擦掌,準備迎敵,雲飛更是興奮,因為這幾天,他苦練劍術,又悟出瞭兩招頗具威力的招式,自覺進境不少,亟欲找人試招。
太陽出來瞭,曙光初露之際,堡外便傳來陣陣喊殺的聲音,眾人心中一緊,嚴陣以待,緊守崗位。
由於堡後的小路狹窄,不利群戰,不會太多人從後暗襲,所以兩老隻是讓方巖童剛各領二百高手拒敵,另派信差居間聯絡,雲飛自然和童剛一起瞭。
堡前殺聲震天,雲飛等在堡後不知敵勢,自然更是緊張,幸好過瞭不久,便有人傳訊,羅其領著大約三四千人在堡前叫陣,卻是虛張聲勢,沒有發動攻擊,兩老著人警告堡後眾人小心戒備,相信暗襲很快便會開始。
據悉狂風盟不及二千人,這時卻來瞭這麼多,想是雜有黑鴉軍,眾人心頭倍覺沉重,知道難逃惡戰。
敵人出現瞭,探子來報,堡後的小路有百多人攀山潛來,眾人相視而笑,知道料敵機先,已是勝算在握。
眾人苦苦等候的時機終於來瞭,敵人開始聚集時,他們便齊聲吶喊,從有利的位置殺出,以眾凌寡,幾個服侍一個。
方巖童剛沒有出陣,也制止雲飛動手,他們信心十足,因為單看陣勢,敵人已是釜底遊魚,難逃被殲的命運。雲飛雖然躍躍欲試,卻無法拒絕方巖等不許他涉險的好意,無奈袖手旁觀。
那些堡丁武功不弱,而且訓練有素,接戰初期,倒如斬瓜切菜,殺得敵人潰不成軍,但是敵陣之中,有幾十人武功高強,而且悍不畏死,見勢不妙,竟然結成陣勢,且戰且走。
雲飛從那些詭異招式,認得他們是神秘的鬼卒,再看眾堡丁雖然人多勢眾,但是擠在一起,無法發威群戰的威力,按捺不住,大喝一聲,挺劍殺出。
方巖童剛不料雲飛竟如此勇武,唯有預備應變,豈料雲飛矯若遊龍,劍光如電,長劍刺出,必定有人中劍倒地,轉眼間,便殺傷瞭十多個鬼卒,眾堡丁更是士氣大振,此消彼長,終於殲滅入侵的敵人。
方巖等關心堡前戰況,留下堡丁清理戰場,防范還有敵人暗襲,便和童剛雲飛趕到前面觀戰。
堡前已經是劍拔弩張,數千強盜,磨拳擦掌,趾高氣揚地破口大罵,羅其和幾個看來是盜首的壯漢站在前面,其中還有風情萬種的朱蓉。
四方堡隻有千馀堡丁,分成兩隊,由董鋒郭樸率領,防守要塞,嚴陣以待,雖然人數較少,但是軍容齊整,看來戰力不弱,使羅其不敢輕舉妄動。
兩個老者獲悉盡殲偷襲的敵人後,指示童剛答話。
“羅其,我們已經識破你的詭計,後邊的鬼卒全往地府報到瞭,識相的便立即退走,要不然,莫怪我們大開殺戒!”
童剛高聲叫道。
羅其聞言變色,本道奇兵一出,便可以乘機攻破堡門,豈料竟然全軍覆沒,再看四方堡眾人,殺氣騰騰,不像中毒的樣子,氣勢頓減。
“童剛,少說幾句吧。”
朱蓉格格嬌笑道:“要不是當日姑奶奶放你一馬,你還能口出狂言嗎?”
“無恥的賤人!”
童剛怒罵道:“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
“人說你是四方堡第一高手,要是英雄,可敢與我一戰?”
羅其訕笑道,知道不宜僵持下去,希望能夠殺敗童剛,然後一鼓作氣,乘亂攻下四方堡。
“狗賊,我便宰瞭你!”
童剛生性沖動,秋瑤離開在先,朱蓉揭短在後,使他怒不可竭,不顧一切,手執鐵棒沖出堡門接戰。
四方堡眾人頓然興奮雀躍,好像深信童剛必勝,齊聲吶喊助威,兩老雖然不以為是,也隻是吩咐董鋒郭樸押陣,並不特別緊張。
童剛的功夫果然不凡,鐵棒潑水不入,指東打西,氣沉力雄,威風凜凜,難怪眾人充滿信心瞭。
羅其使的是一柄開山大斧,雖然以武器而言,沒有吃虧,棒來斧擋,氣力也好像不比童剛遜色,但是在童威急攻下,隻有招架之功,左支右絀,步步後退。
童剛占著上風,更是氣勢如虹,著著進逼,四方堡眾人歡聲雷動,都道勝利在望,狂風盟群賊,則是噤若寒蟬,軍心有點動搖。
雲飛也曾習棒,明白棒法的竅門,童剛的鐵棒,純熟靈活,使他嘆為觀止,但是童剛未能一鼓作氣擊敗羅其,卻使他有點著急,因為羅其的武功也很紮實,而且退而不亂,該有力還擊,要是童剛輕敵,可不易取勝。
看瞭一會,雲飛更是憂心如焚,手提長劍,預備隨時救援,原來他發現童剛有一個致命弱點,倘若羅其也瞧得出來,後果便不堪設想。
數十招後,戰況更趨激烈,童剛大喝一聲,鐵棒橫掃羅其的右脅,逼得他揮斧招架,還要閃身卸力,避瞭開去,童剛轉身右移一步,順勢收回鐵棒,誰知羅其好像知道他有此一著,不知如何,竟然閃到童剛身前,大斧迎頭劈下。
童剛勢子用盡,無法閃躲,勉力舉棒招架,然而哪裡招架得住,鐵棒脫手,身體也失去重心跌倒,羅其得勢不饒人,大斧繼續劈下,眼看要把童剛立斃當場時,一柄長劍從旁殺到,硬架羅其一斧,劍斧相交,長劍折斷,但也使童剛及時逃生。
“臭小子!”
羅其怒喝一聲,大斧揮舞,如狼似虎地攻向來人。
來人正是雲飛,此時他手裡隻有半截斷劍,不能擋架,卻沒有慌亂,展開身法,左右閃躲,斷劍使出新悟的劍招,竟然有攻有守。
眾人瞧得驚心動魄,隻道童剛必死,卻跑出一個英俊少年,年紀輕輕,竟然以一柄斷劍,力拒巨盜羅其,使人難以置信。
狂風盟群醜看見盟主反敗為勝,高興得呱呱大叫,怪笑狂呼,秣兵厲馬,隻待雲飛落敗,便一擁而上,攻入堡裡。
四方堡眾人慶幸童剛獲救之馀,更替雲飛擔心,以童剛的身手,尚且不是羅其敵手,雲飛單憑一柄斷劍,如何對抗,唯有調兵遣將,準備應變。
初時羅其根本不把雲飛放在眼內,已經發出暗號,著群盜準備進攻,豈料連劈七斧,也不能傷雲飛分毫,他還愈戰愈勇,於是改變戰略,以力取勝,欺雲飛不敢以斷劍招架,大斧凈往雲飛的斷劍砸去,果然逼得他險象橫生,終於震飛斷劍,還失足跌倒。
群盜高聲大喊,隻待雲飛送命,豈料雲飛就地一滾,腳尖勾起童剛掉在地上的鐵棒,往羅其撞去,羅其唯有收斧擋格,雲飛縱身躍起,手中已經多瞭一柄短劍,還搶入羅其懷裡,使出一套近身肉搏的功夫,劍險招快,形勢頓改。
眾人瞧得眼花瞭亂,目定口呆,不知如何,雲飛的短劍反手而出,竟然刺進羅其肚腹之中,羅其大吼一聲,急退幾步,朱蓉和幾個大漢,趕來擋住雲飛,使他不能乘勝追擊。
這時四方堡兩老也發出號令,董鋒郭樸各領堡丁沖出,群盜軍心煥散,不是訓練有素的堡丁對手,一擊即潰,兵敗如山倒瞭。
“小兄弟,你又救我一趟瞭!”
童剛趕到雲飛身前,激動地說。
“大哥,小弟隻是行險僥幸,沒有什麼大不瞭。”
雲飛謙遜道,暗念可惜長劍折斷,或許能勝得漂亮一點。
“這是什麼話,你用一柄斷劍擊退羅奇,怎會是僥幸!”
童剛不以為然道。
雲飛也真的生出僥幸的感覺,要不是行險制出短劍,使羅奇猝不及防,斷劍實在不易對抗拒大斧,而且短劍不利群戰,要不是堡丁及時沖出,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小兄弟,你真是利害!”
這時方巖興奮地趕來道賀道:“段老請你過去說話。”
原來段老便是那斷腿老者。
段老和另外的老者,已經焦急地在堂中等候,看見雲飛等出現,段老緊張地問道:“小兄弟,你的短劍是哪裡得來的?”
“是……是先父留下來的。”
雲飛猶疑地說。
“先父?”
段老急叫道:“你叫做晁雲飛,你爹爹叫什麼名字?”
“先父名叫晁貴,是上月亡故的。”
雲飛唏噓道,看見兩老奇怪的神情,福至心靈,繼續說:“他還有一個名字,叫段孟登。”
“死瞭?為什麼會死?”
段老氣憤地罵道:“天呀,為什麼好人不長命……老天爺,您……您可有長眼睛麼?”
“先父是中風死的。”
雲飛見兩老神色黯然,奇怪地問道:“兩位老人傢,你們認識先父嗎?”
“不對,晁公是獨身的,那有子嗣……”
另外的老者憬然道:“你有多大年紀,娘親健在嗎?”
“小的今年十八歲,晁……晁老是在下的義父,隻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沒有見過義母。”
雲飛解釋道。
“十八歲……義子……”
老者若有所悟,急叫道:“脫下左腳的靴子,讓我看看你的腳心!”
雲飛一頭霧水,無奈把靴子脫下來。
“腳踏七星……真的是腳踏七星!”
老者看見雲飛的腳心有七顆紅痣,大叫大嚷道:“是你……真的是你,當年是我給你接生的!”
“天可憐見,我們終於找到世子瞭!”
段老老淚縱橫,也不顧腳下不便,撲倒雲飛腳下叫道:“我們真是老眼昏花,你的長相,活脫脫便是先王的模樣,早該認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