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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被人盯上

  腹中忽的傳來劇烈的鼓脹感,仿佛全身的血液正在向著某個位置快速的匯集。

  察覺出異樣後,壯壯發現子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猶如被開水淋過一樣紅的發紫,然後硬化崩裂,一根根暗紅色的肉狀藤蔓從中沖出。

  藤蔓瘋狂生長,帶著血肉交織,將壯壯盤繞成瞭一個巨型蟲繭。

  動靜引起瞭無頭怪的註意,它抬起手臂掄起蟲繭就往墻上砸去。

  數條血肉藤枝從蟲繭上甩出,幾根釘入墻面,剩下全纏上瞭無頭怪的身體。

  或許是因果循環,剛剛還是施暴的一方卻遭遇到瞭同樣處境。

  它的一雙胳膊和脊椎在藤枝的收緊下寸寸碎裂,冒出大量的黑霧,而那粗壯的下半身隨著脊椎骨斷裂歪倒在瞭地上。

  沖突沒持續多久就結束瞭,把姓曹的看的愣愣出神,正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瞭幻覺。

  緊瞭緊手中斷成幾塊的木牌,他才真的意識到眼前之物確實存在。

  放下燈籠,久違而來的恐懼讓他抹瞭把腦門的細汗。

  用斷掉的木屑在手心劃出傷口,接著他掏出褲兜裡的一個瓦罐,揭開蓋子將手心的血液滴瞭進去,然後朝著不遠處的蟲繭用力一擲。

  勁風襲來,瓦罐還未落地就被藤枝抽爆,大量不明液體揮灑而出,露出一坨黑乎乎的肉團掉在瞭地上。

  那肉團拖著根尾巴在地上緩緩蠕動,不時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響,似是在舔舐散落到地面的液體。

  不稍片刻,肉團便膨脹瞭數倍,一個頭大身小狀似嬰兒的怪物逐漸成型。

  它的眼鼻耳僅有個輪廓明顯還未長開,嘴巴卻是大的出奇一直裂到瞭耳根,而那拖行的也不什麼是尾巴,而是從母體上截斷的部分臍帶。

  砰的一聲,地磚飛濺,怪嬰輕松的躲開瞭藤枝的攻擊,它張開滿嘴利齒似是在示威。

  蟲繭裡的壯壯雖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可意識還在,甚至能大概看清楚周邊發生的一切。

  對於身體上的變化,他還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大概能猜到是那勞什子本源在作怪。

  本就不大的身體,同時存在三個有意識的生命體,黑影一個就夠他受得瞭,如今又冒出來個更加恐怖的存在。

  而且黑影從來沒透露過這方面的信息,他想幹什麼,故意隱瞞還是別有所圖。

  又是幾根藤枝甩出,怪嬰閃轉騰挪,靈活的像隻上躥下跳的猴子。

  壯壯毫不懷疑隻要挨上一下,那鬼東西絕對斃命,但想法是美好的,除瞭墻面上的幾道深坑,那鬼東西毫發未損。

  大腦忽的傳來一陣暈眩,有種身體被抽幹的疲憊感,看來本源的力量也不是憑空出現的,他也算是種耗材。

  不過在性命危機面前大概無所謂瞭,隻要能活下來就是賺。

  迅捷的身法終是讓怪嬰逮到瞭機會,它咬斷藤枝的一節大口的咀嚼,臍帶跟著晃動在地面上拖行,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的佳肴。

  「啊——」突然一聲尖叫穿透黑暗,一道纖細的人影從保潔室沖瞭出來。

  她站定在門口似是看見什麼,捂著嘴巴強壓著嗚咽,然後身體晃瞭晃便昏倒在瞭地上。

  按照計劃,沒接到壯壯的指令秦夢蘭隻管保護好自己就行瞭,她躲在鐵皮衣櫃裡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卻感覺有什麼東西爬到瞭腿上,摸上毛茸茸的,還帶著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抬起手腕,智能表的光線照亮瞭四周,正好前方一張帶毛的人臉出現在瞭櫃門上。

  人臉扭曲變形,空洞的的雙眼和她隔著不到半尺的距離。

  秦夢蘭哪還待得住,嚇得趕緊沖出房門,卻沒想被兩個怪物夾在瞭中間。

  說好等她的壯壯也不知去向,誤以為被人拋棄,心生絕望才昏瞭過去。

  一邊的怪嬰仿佛發現瞭新的獵物,甩著萎縮的四肢奔向秦夢蘭。

  本源想要阻止,卻被怪嬰竄瞭空子,因為它的目標至始至終都是本源的本體。

  越過藤枝,怪嬰跳上瞭蟲繭狠狠撕下瞭一大塊的血藤。

  劇痛傳來,壯壯感同身受,直到新生長的血藤重新填補傷口才有所緩解。

  「喲,我當是什麼,原來隻是長的嚇人而已。」姓曹的手提燈籠遠遠站著,滿臉得意道。

  「不過帶回去研究也是一件大功勞,看來你小子身上藏的秘密不少啊。」若不是不能開口,壯壯真想罵回去。

  本源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實力其原因是在他身上,自己太過弱小他也很無奈啊,在一個靈氣枯竭的世界修煉純純的傻逼行為。

  沒人註意到此時的秦夢蘭裙擺微動,一根藤枝緩緩鉆瞭進去。

  等到壯壯發現的時候,秦夢蘭的整個身體直挺挺立瞭起來。

  她仰著這頭,嘴巴微張,一朵幽藍色的花在嘴中盛開。

  花裂開三瓣,散發著冰冷的寒光,將秦夢蘭的半張臉遮住,數根紅色的絲線如觸須般從花蕊中伸出,在空中妖異的擺動著。

  眼前詭異的一幕讓壯壯不僅頭皮發麻,下面也跟著發麻,莫名就聯想到一句話,男人是靠下體支配的產物。

  隻要自身強大,女人也是可以包含在內的。

  與此同時,占據瞭秦夢蘭大半個身子的陰影被皮膚中鉆出來的紅絲切割成無數小塊,掉落途中幻化成幾縷青煙消散於無形。

  角落裡的怪嬰似乎很也察覺到瞭異常,口中還未吃完的血藤吐在一邊,躬起圓滾滾的身軀擺出隨時攻擊的姿勢。

  而就在下一秒,殘影出現,秦夢蘭原地消失。

  怪嬰跳到空中,對著一個位置張開利齒。

  咔咔幾聲清脆的聲響傳來,壯壯心都提到瞭嗓子眼,莫不是被咬中瞭。

  秦夢蘭出現的時候正縮著胳膊,手指上的美甲斷裂瞭幾根,正好卡在怪嬰的牙齒縫間。

  她面無表情,精致妖異的俏臉上藍花搖擺,綻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她的另一隻手已然抬起朝著怪嬰揮去。

  或許因為空中無法借力,怪嬰收緊四肢蜷縮成圓球準備硬挨瞭一掌。

  壯壯根本來不及看清動作,隻聽見一聲巨響,遠處的墻面猛的炸起一團白霧。

  待到墻皮和空中的粉塵掉落幹凈,裸露的水泥墻內鑲嵌一坨黑影。

  黑影抖瞭抖身子,從水泥墻中爬瞭出來,褶皺的皮膚上滿是外翻的傷口,濃墨的黑水從滿是利齒的嘴中溢出,看上去極其狼狽。

  實力上的差距讓怪嬰非常果斷的選擇朝著相反的方向逃跑,可惜沒蹦噠多遠,身下的臍帶便被人給扯住。

  掐著怪嬰的脖子,秦夢蘭將其舉到自己身前,無數的細絲從花蕊裡蜂擁而出紮進怪嬰的身體。

  淒厲的慘嚎聲中怪嬰的身體逐漸變小,像是脫水處理過一樣,最後幹癟成瞭兩指寬的枯皮。

  扔掉怪嬰的軀殼,秦夢蘭腳下輕點回到瞭本源身邊,安靜的仿佛一具傀儡。

  裙子內的藤枝窸窸窣窣的退瞭出來,她像是失去瞭支撐再次軟倒在地,而嘴中的扭動的紅絲縮回體內,淡藍色的花瓣脫落凋零,一切恢復如初,沒留下一絲痕跡。

  秦夢蘭現在的狀態壯壯沒法探知,可以說生死不明,危機雖然接觸瞭,他卻沒有得救後的喜悅。

  想想自己何嘗不是和秦夢蘭一樣,任由本源擺弄的傀儡。

  不能掌控的命運下場,他聯想到瞭身體裡的黑影,沒有歸宿終不見天日的幽魂,能擁有自己的意識或許算的上是比較好的結局。

  姓曹的老逼登已經跑沒影兒瞭,本源似乎沒打算要追的意思。

  感受到身體傳來一陣抖動,蟲繭的中間血藤翻湧,一顆碩大的豎眼露瞭出來。

  和人眼不同的是,它的眼白漆黑如墨,菱形瞳孔卻是金色的。

  靠著藤枝,蟲繭移動到窗外,金瞳忽大忽小不斷變幻,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突來的失重感嚇瞭壯壯一跳,未等他緩過神,本源已經打碎瞭玻璃進入瞭另一層的走廊。

  暴力的撞開一間病房,裡面紅霧翻湧,強烈的血腥氣味幾乎將他嗅覺淹沒。

  床單、地面、墻壁仿佛被新鮮的血水沖刷一樣,全是明晃晃的亮紅色,有種置身在某個動物器官裡的錯覺,讓人壓抑不安。

  前面兩張病床上空空蕩蕩,隻在床腳處積蓄瞭幾灘血水,再往裡除瞭濃鬱的霧氣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懷著忐忑的心情,壯壯被迫向著最後一張床靠近。

  朦朧中他看見一個手掌大小、像是石頭質地的東西懸浮在床面。

  石頭呈黑紅色,形狀為不規則的橢圓,其內光華流轉,以某種固定的頻率閃爍著。

  忽明忽暗的紅光下,石頭表面刻滿瞭不同種類的嘴部浮雕,它們或張或閉、或做出殘忍撕咬的動作。

  壯壯大概掃瞭一眼,其中明顯有很多不屬於人和動物,甚至抽象到脫離理解的范疇,就比如牙齒上長倒刺,張嘴都能頂到自己的上顎,完全是臆想出來的作品。

  正看的入神,他發現隨著藤枝的靠近石頭上的浮雕居然動瞭。

  它們發出類似老鼠咀嚼般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夾雜著各種令人牙酸難受的咯吱聲響。

  猙獰的獠牙上凝結的血霧順著滑落,仿佛被打擾瞭進食展現出暴虐的一面。

  壯壯毫不懷疑這玩意兒隨時可能咬上自己一口,若不是身體不受控制,他早就跑瞭。

  房間內牙齒碰撞咬合的噪音還在不斷增大,像是把大錘轟擊著壯壯的神經,一些黑暗狂躁的負面情緒開始從心底深處湧出。

  不同於身體上的疼痛,精神層面的折磨更能讓人生不如死。

  頭疼欲裂的壯壯甚至有瞭輕生的念頭,混亂的思緒下一些不屬於他的記憶開始閃現,畫面中他被替換成瞭受害者的視角,屠宰、啃食、肢解,一幕幕死亡的瞬間,如羔羊般無法反抗的絕望深深刻印在瞭腦子裡。

  「它們是誰,這裡是地獄嗎。」

  「滾,都給我滾遠點。」

  「啊——」

  散發著惡臭的深坑底部,壯壯掀開壓在身上的腐屍,灰蒙蒙的天空一陣冷風刮過,將刺鼻的氣味吹淡瞭不少。

  腳下軟綿綿的觸感讓他一個趔趄半個腿陷瞭進去,抖瞭抖一起帶上來的半截腸子朝著坑邊走去。

  他是誰,發生瞭生麼,要到哪裡去統統不知道,因為記憶力沒有這些信息。

  嘩啦幾聲碎石落下,他都沒敢回頭,隻剩莫名的恐懼蔓延全身,甚至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肩膀突然傳來劇痛,身子陡然一輕,他被拋到瞭空中。

  臨死前他想看清楚到底面對的是什麼東西,但依舊和前面的無數次經歷的一樣,飛掠而來的身影模糊不清,隻有那臉上凸出的唇齒似乎在哪見過。

  腥臭腐爛的味道充斥瞭鼻腔,眼前被黑暗占據,異物穿刺進後腦將半個頭顱撕扯下來。

  「呼——」

  壯壯捂著臉蜷縮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慘白的光線讓他神情恍惚,慘烈痛苦的感受讓他還未從上個場景回過神來。

  「醒瞭?」

  「誰?」

  熟悉的聲音驚得他抬頭四顧,卻並沒有發現人的身影。

  揉瞭揉眼睛,發現自己回到瞭病房,不同的是這裡沒有血色霧氣,一切幹幹凈凈。

  「剛才誰在說話。」避免驚動不知隱藏在哪的怪物,身心俱疲的壯壯壓低聲音詢問道。

  「除瞭老夫還能是誰,你小子是不是變傻瞭。」

  「你——你不是。」

  確認聲音是從自己體內傳出來的,壯壯的眼淚當場止不住就流瞭下來,隻差撲倒病床上嚎啕大哭。

  實際上他都已經放棄掙紮瞭,絕望的經歷仿佛無休止的輪回,所見之物無不充斥著血腥殘酷的折磨,希望隻不過是用來被打破的而已。

  「現在還不是回味的時候,門外有人隨時可能進來。」聽完黑影的話,壯壯差點沒背過氣去,誰TM有病去回味。

  扶著床沿起身隻覺渾身涼颼颼的,低頭看去才知道自己光著膀子,下身短褲也不知去向,隻剩一條皮繩掛著幾片破佈條。

  不是說幻境對現實世界不造成影響麼,身上的衣物去哪瞭。

  病房內三張病床有兩床是空的,最後一床躺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他眼窩塌陷顴骨突出,揭開的上衣下面肋骨根根可見,瘦成這樣說是具幹屍都不為過。

  特別是胸口有塊巴掌大焦黑的傷口,人應該是沒瞭,就是不知道死因是為何。

  另外兩張床雖然沒人,但床邊放瞭幾個包裹和一些生活用品。

  壯壯從中翻出來一套病號服和拖鞋,也不管大小合不合適穿在瞭身上。

  正準備要走時,腦子裡再次傳來黑影的聲音。

  「東西你不要瞭?」

  「什麼東西?」

  「那人的體內還有東西。」

  帶著疑問,壯壯回到中年人身側從上到下開始摸索起來。

  「在哪找呢,傷口內。」

  「裡面除瞭內臟還能有啥,還是不要瞭吧。」

  原本掏死人內臟他就非常膈應,更何況經歷瞭那些事後更加排斥,血呼呼的任何東西他都不想再看上一眼。

  「你不拿等著別人在對付你一次嗎?」

  「什麼意思?」

  「等回去後在說,趕緊的。」

  無奈壯壯忍著惡心扒開傷口處的縫隙,還沒怎麼用力,焦黑的肉組織像是碳化瞭般裂成小塊脫落瞭下來。

  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壯壯忍著惡心伸進去兩根指頭。

  讓他意外的是指手傳來的觸感不是軟綿綿的,略顯堅硬甚至還有割手,指甲蓋上還刮下來瞭一層粉末。

  「我操這人內火太重瞭吧,裡面都被燒焦瞭。」「你再墨跡人都要進來瞭。」

  繼續深入半指的距離後,終於戳到瞭一塊質地不同的東西。

  試著扣瞭幾下,觸手冰涼,表面麻麻賴賴層次不齊,卡在裡面紋絲未動。

  估摸著體積不小,試著夾瞭幾下沒夾出來,壯壯隻好將整個手塞瞭進去。

  等到他拿出來定眼一看,整個人都不好瞭。

  一件暗紅色橢圓形的石雕出現在手上,上面怪異猙獰的口器不僅眼熟還親身體驗過,可以說是他的萬惡之源。

  正準備扔到一邊,黑影似是覺察到他的情緒。

  「這可算的上是件靈器你不準備要瞭?」

  「就是這玩意兒差點把我折騰死,我是不敢用。」

  「你不用找地方藏起來也好,這種需要獻祭類的靈器確實不適合你,先收著吧,而且已經被抽幹瞭靈韻需要祭煉一番才能發揮作用。」

  對於石雕他是既害怕又非常好奇,正準備接著開口詢問卻被門外的喧嘩打斷。

  「嗚~ 我老公莫名其妙就死瞭,是你們醫院的儀器害的,嗚~ 你們要負責任。」

  將石雕揣進兜裡,壯壯趕緊來到門後準備找機會混出去。

  「哎醫生,我老婆換到隔壁床位去瞭,手續等天亮瞭去辦。」「我的也是……」

  「大傢靜一靜,不要打擾其他病人休息。」

  「大娘,不要著急,我們需要看看病人具體情況如何,如果問題出在醫院,我們責無旁貸。」

  房門被推開,三個白大褂在前領著六七人進瞭病房,他們的目光幾乎都落在最後一床的病人身上,鬧哄哄的圍成半圓,卻並未察覺身後悄悄溜出去的人影。

  天還未亮,走廊安安靜靜,倒是有幾個看熱鬧的湊在門口張望,見一個小孩出來也沒在意,伸著脖子互相打探著消息。

  出瞭病房,壯壯忽然想起瞭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在心裡問道:「你說靈器被抽幹瞭,對它的主人有沒有影響。」

  「外用的一般沒事,像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本命法器,如果沒有相關的修煉之法,剛才床上那人就是下場。」

  「對我動手的就是病床上的那人?」

  人死怨消,如果兇手以生命作為代價壯壯勉強能接受。

  「別忘瞭,靈氣稀缺的情況下修行的路子根本行不通,若要祭煉靈器需要大量的氣血怎麼辦?」

  「殺人?」

  「不錯,據老夫觀察你應該是被拉入瞭無常界,可以理解為傳供鬼物生存的平行世界,邪修的慣用招式,通過淬煉身體提升氣血之力,以獻祭自身才能發揮出強大的能力,至於你那個隻能算狐假虎威的繡花枕頭罷瞭。」

  「說的輕巧,你嘚吧嘚吧這個簡單那個簡單,有沒有想過我差點死在裡面?」

  「不命懸一線你哪來的成長,本命靈器被迫反噬肯定不小,你要是知道人在哪可以去看看。」

  被大道理懟瞭壯壯也懶得反駁,兇手既然不是病床上那位,就隻剩下姓曹的瞭。

  猜的不錯的話,他應該還在樓梯間,至少得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剛爬瞭兩層他就聞到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煙味,向上看去,在樓層中間的拐角處果然坐瞭個人,不是姓曹的還能是誰。

  他閉眼背靠著墻,邊上的紙燈籠已然燒成瞭黑灰,隻剩下幾節編織用的竹條還帶著點火星子。

  「喲,曹大師怎麼啦,需要給您叫醫生嗎。」

  壯壯離著好幾米沒敢靠近,試探性的調侃道,其實心裡恨不能上去踹死這狗娘養的。

  姓曹的手臂動瞭動,緩緩抬起頭。

  隻見他眼裡血絲密佈,略顯蒼老的臉上白的嚇人,嘴巴蠕動瞭幾下不知說瞭什麼。

  「不會是裝的吧?」

  「油盡燈枯。」

  聽完黑影答復,壯壯放心瞭不少,但依然小心謹慎的來到跟前。

  靠近後才發現姓曹的雙鬢以及大部分後腦的頭發根已經斑白,隻是被上方的黑發遮擋,看起來不是很明顯。

  「小畜生、小畜生、——」

  聽清楚姓曹的口中念叨的內容,壯壯直接就被氣笑瞭。

  「嘿,你個BYD 老不死要來抓我不成,遭到報應倒怪起我來瞭。」姓曹的顫顫巍巍的抬起手臂,指著壯壯。

  「魂珠是不是被你偷瞭,毀我好幾年的心血老子不找你找誰。」

  「魂珠?什麼魂珠?你是不是搞錯人瞭。」

  見壯壯滿臉疑惑,不知道是裝的還是故意為之,姓曹的胸口開始極速的起伏,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牙齒咬的嘎嘎作響。

  「就是白冬雪帶的手串。」

  黑影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噢——噢~想起來瞭,我當多大的事兒,你說一聲又不是不給你。」壯壯尷尬的撓撓後腦勺,卻又換上一副嚴肅的語氣正色道:「屁大點事你就要殺人放火?樓下的人是不是你殺的,我看你就是魔鬼,人人得而誅之。」說著掏出石雕放在姓曹的眼前。

  「東西哪來的,說實話興許我能放你一次。」

  望著石雕,姓曹的目光迷離,似乎陷入瞭短暫的回憶。

  耗費瞭大半生的時間鉆研此物,為此還背負著命案,如今孤獨一身傢也不敢回,好不容易攀上組織有望洗白身份傢財萬貫卻又落得如今悲慘的下場,關鍵東西還被人給搶走瞭,心緒翻湧下一口老血嘔瞭出來。

  嫌棄的後退幾步,見他眼神渙散,氣息逐漸微弱,話估計都說不利索。

  陷入沉思的壯壯摸著下巴,想著怎麼套出點情報。

  叫來醫生說不定能把命給續上,但此人背後的團夥神秘莫測的手段,警察能否保住人不被救走壯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就怕到時候啥事問不出來不說,招來更大的災禍。

  權衡利弊後他哀嘆一聲:「聽天由命吧。」

  推瞭幾下肩膀,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確認沒有威脅後壯壯才敢上前翻找起他的衣兜。

  一個空的小木盒,錢包加上一部老式諾基亞功能機是他全身所有的傢當。

  手機裡都是出廠自帶的軟件,除瞭接打電話發短信外沒有多餘的使用痕跡。

  電話簿內僅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號碼打來的,沒有備註姓名,唯一的一條短信寫著『車已經準備好瞭,速度。』還有同夥接應?

  壯壯想瞭想既然靠自己沒辦法將人給揪出來便將手機和木盒給塞回瞭原位。

  拿起最後剩下的錢包,外觀是折疊款式,皮質摸上去有些褶皺,應該使用過很長時間。

  就在壯壯打開錢包的瞬間,一抹銀光乍現,奔著自己頸部飛射而來。

  「我操——」

  驚呼聲中,壯壯立刻朝後仰倒,但依舊沒能躲開,感受到輕微的刺痛,一根鋼針紮進瞭自己鎖骨位置。

  鋼針紮的並不深,毫不費力便被取瞭出來,但令他驚駭的是鎖骨周圍的皮膚變得異常堅硬,摸上去的手感像是樹皮一般粗糙。

  『我中毒瞭?』望向鋼針針尖如墨汁般油光發亮的塗層,間接印證瞭他的猜想,壯壯的一顆心直接沉到瞭谷底。

  「老陰比臨死還要拉我一把。」怒氣上頭,壯壯捏緊瞭拳頭罵道。

  「從無常界出來後你沒發現自己身體和之前有些不同?」陰影開口說道。

  「不同?靈力渾厚瞭點?」

  「嗯——好吧,皮膚變硬是激發瞭身體保護機制,和你吸收的木屬性有關,不是中毒,而且即使中瞭毒,隻要不是特別烈性的毒素,會自動排出體外。」伸手摸瞭摸被紮的位置,壯壯懷著希冀拿到眼前一看,指尖果然沾上瞭少許黑色的血液,而且周圍的皮膚也軟化瞭不少。

  朝著歪在墻角不知死活的老陰比狠狠踢瞭幾腳,他才消解瞭部分怒氣,嘴角微微上翹喃喃道:「被動防禦技能,真不戳。」再次打開錢包,中間立著個細小的金屬圓筒,在三分之一的高度上勾著跟鐵絲和內部相連,隻要張開的一定的角度就會激發開關,很簡單的機關但沒防備的話中招的幾率非常大。

  錢包內夾著百來塊的零錢和一個白底的工作證,撕開夾層除瞭這些仍舊一無所獲。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的拿起工作證,三寸的登記照片看上去四十來歲,姓名一欄中寫著曹華、職位:園林部主任、編號0794。 餘光掃過證件頂部的單位名稱時,壯壯挺直瞭身板,眉頭緊緊的皺瞭起來。

  東升實驗國際學校。

  臥槽,這不是自己就讀的學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