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一章上周末就該發的,但是前面寫瞭好多內容還沒有達到高潮部分,才發現這章字數比預期長得多。本想著幹脆分上下兩章發,但讀者看瞭多半覺得敷衍瞭事不過癮,索性一次寫完。
本章是我這段時間以來寫的最舒服的一章,人物形象、背景交代、作品主旨以及足量的肉戲基本都填在瞭這一章裡,而且前後銜接我覺得也做得非常恰當。下一次更新之前我可能會在評論區把本文目前可以公開的信息做一個匯總,讓大傢能比較直觀地瞭解本文描述的世界背景和體制構成,這對於後期情節的發展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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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豪宅到底意味著什麼呢?程中現在忽然覺得可能什麼都不算。
當他接孟婕過來時,後者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好像隻不過是從一個房間搬到瞭另一個房間去住一樣普通。
至於胡小黎,給她打電話告知這件事時,她隻是說瞭聲「哦」。程中問她要不要也一起過來,她說不用瞭。
至於賀琦,也是寡言少語,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於是偌大的別墅一下子顯得空空蕩蕩的,靜得讓人難受。
「以後我還有沒有機會見她呢?以她的性格,多半是不願意陪我搬進來的。」
如今分別之後,程中才發現自己挺想她的。然而他此刻細想才發現,兩人彼此的關系有多麼奇怪。他現在完全無法用任何詞語來說清自己和胡小黎之間的聯系。或許胡小黎也是一樣。
而在許祥出院之前,程中什麼也做不瞭,胡小黎會一直守在那裡陪許純,關於爆炸案的線索,現在也無從查起。
不過程中也早已不對許祥抱什麼希望瞭。誰知道參與走私軍火的人有多少呢?難道炸掉自己傢的那顆炸彈碰巧就是這個人運走的嗎?假如炸掉是其他士兵監守自盜賣入黑市的呢?為什麼閔雁到現在也沒有發佈內部處理消息?
「或許她隻是想要一個替罪羊吧。憑她現在的力量,我可不覺得她能把內部參與走私的人全抓起來。」
想到這一層,他越發後悔自己當初的魯莽瞭。
「為什麼人總要犯相同的錯誤?」
至於陸柏將他安置在北城區與中城區的交界處的別墅裡,究竟是何用意?不過能確定的是自己現在被監視瞭,這一點賀琦甚至都不否認。但陸柏究竟是要自己少管閑事,還是暗自繼續查下去,程中也不能肯定。
無論如何,當下隻能靜靜地等。
晚上九點,忽然有人敲門,程中剛一開門,胡小黎卻倒在瞭他懷裡,身後跟著的是淚眼婆娑許純。
程中感覺手上黏黏的,才發現胡小黎左臂上都是血,趕忙將她扛進屋,喊賀琦和孟婕來幫忙。
賀琦為她包紮好傷口,暫時止住瞭血。胡小黎也漸漸醒瞭,程中便問發生瞭什麼。胡小黎不說話,隻是盯著後面低垂著頭的許純。
「走吧,」孟婕牽起許純的手,「你一定很累瞭,先去休息一下,好嗎?」
「嗯……」許純輕生應道。程中聽得出她在抽泣。
賀琦簡單交代瞭關於傷口的事,也識趣地離開瞭房間,隻留程中、胡小黎兩人在房裡。
「現在,可以說瞭嗎?到底發生瞭什麼?」
「好多事,我該從哪說起呢?先讓我想想……」她臉色蒼白,閉著眼睛。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不問瞭。」
「沒事,我慢慢說──先給我倒杯水。」
他把水端來,準備喂她喝。胡小黎卻一把搶過去一飲而盡。
「我從頭開始說吧,你先坐下……」她看著程中坐穩瞭,方繼續道,「那個人死瞭。」
「誰?」
「許純的爸爸,許祥,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三個小時之前死瞭。」
「怎麼死的?」
胡小黎嘆瞭口氣,「他原本已經傷愈瞭,醫生表明他可以出院,接著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兵就立刻進門宣佈要逮捕他。那時,小純還沖上去擋在門口……」
「他們沒對她做什麼吧?」
「沒有……或者說他們還來不及做什麼。因為許祥一聽說他們要抓人,便一頭撞在瞭床頭櫃上──這一次他沒得救。」
「這……」
「先聽我繼續說,好嗎?冷靜一點,你快把床單都抓爛瞭。」
「你說吧。」
於是胡小黎繼續道:「黑衣兵當時便把他的屍體帶走瞭。小純在外面哭瞭好久,我就一直陪著她。到後來,我看天已經黑瞭,就問她要不要來我傢住。她說她還是想回傢看看她媽媽。我答應瞭,就送她回傢。之前她告訴我,她傢是開酒店的,自己平時住在頂層最裡面的一個套房。我按她說的地址把她送到那裡。我們到瞭頂樓,卻看見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門口站瞭六個男人,每人手上都有一根鐵棍,其中一個腰上好像還帶著槍。我心知不妙,但小純說就是這裡,我便隻能上去問。其中一個長得最高的應該是這群人的領頭,聽說我帶小純回來瞭,便敲門通報。過瞭一會走出來另一個男人,他把我上下打量瞭一遍,又把小純上下打量瞭一遍,接著露出一副惡心的表情,就要拉小純進屋。」
「那是什麼人?」
「我也是這麼問他的,他說這跟我無關,除非我陪著一起進去──看他的臉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我告訴他,除非看到小純的媽媽,否則我不會讓她走。他吹瞭個口哨,沖門裡喊瞭一聲,接著一個女人走瞭出來。我看得出,她確實是小純的媽媽,她們長得很像。可是那個女人不管怎麼看都讓我覺得惡心,臉上的表情比那個男人還要令人作嘔。她叫小純進屋,小純聽瞭她的話就要往裡走。我攔住小純,告訴那個女人,她丈夫剛死在瞭醫院。可是她滿臉不在乎,甚至還顯得挺高興。那個男人也附和她的話。我問他們,今後該怎麼照顧小純。那個男人卻笑著說『當然是讓她和她媽媽一起伺候我瞭』。那個女人抱怨瞭兩句,但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意思,完全就是打情罵俏的模樣。我聽瞭這話,立刻把小純拉到後面,告訴他們,她不會回傢瞭。」
「難以想象會有這種人。她從小就在這種傢庭長大嗎?」
「恐怕是的。我帶著小純掉頭就走,他們想要追上來,我拿出匕首,威脅他們誰來誰死,可是卻忽然全身都動不瞭瞭,接著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一個光環困住瞭,那個男人一臉冷笑地盯著我。我想這一定是他的能力瞭。」
「又是一個能力者嗎……」但小純卻沒事,我猜他多半隻能召喚四個環,便讓她趕快跑,去一樓等我。她遲疑瞭一下,還是按我說的做瞭。有兩個人追瞭上去,而那個男人則從我手裡奪過刀,紮在瞭我的胳膊上──於是就像現在這樣。
程中感覺自己的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
「我見小純跑過瞭拐角,心想這個距離應該不會再有危險,才瞬移脫離,逃到她身邊,帶著她沖進電梯……好在樓下沒有別的人再阻攔我們,才得以逃回來。」
「行,我知道瞭。」他轉身就要走。
「你想做什麼?」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放心,我已經想清楚瞭,不用攔我。」
他走出門,便撥通瞭陸亞德的電話。
「喂,突然這時候打來,有什麼事嗎?」
「陸缺德,你現在沒別的事吧?」
「怎麼瞭?」對方問道,「火氣這麼大,誰欺負你瞭?」
「沒什麼大事,我想打個人,要你出來幫忙──先到我這來。」
「哦?好,等著,我馬上去……你現在在哪?」
程中將地址報給他,便掛瞭電話。
忽然許純從一旁沖過來,保住他的腰,不住地抽泣著。孟婕跟在後面追來,見到這一幕也不便再去攔。
「你……怎麼瞭?」
「求求你,不要傷害到媽媽……」
她抬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直視著程中的雙眼。
程中握著她的手,輕輕放開,俯下身抱住她。
「放心,我答應你。我不會傷害你媽媽,我隻是想教訓一下那個欺負你的男人。回去好好休息吧,你肯定很累瞭。」
「嗯……」程中放開她,讓孟婕將她領上樓。他想叫賀琦去為她弄點吃的,賀琦已經自發往廚房去瞭。
過瞭一會,陸亞德到瞭。他站在門口掃視瞭一圈客廳,連連贊嘆。
「不錯的地方啊,你現在比我住的好多瞭──對瞭,你不是找我來打架嗎?人在哪呢?」
「走吧,我開車送你過去,具體的情況路上跟你說。」
「行,帶路吧。」
「請帶路吧。」
「是,陸先生這邊請。」
陸柏跟隨門衛,穿過花園與門廊,走上大宅二樓,每走幾步便有一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向他敬禮。
門衛把他帶到執政官臥室門前便退下瞭。陸柏道瞭聲謝,在門上敲瞭三下。
等瞭許久,裡面回瞭聲「請進」,陸柏才終於開門進去。
臥室並不大,裝修卻精致而不顯奢侈,更多的是古樸雅致。當陸柏步入這間屋子時,還未看清主人的臉,便已不自覺地放輕腳步,壓低聲音,像是不敢破壞這屋中的寧靜。
「老師。」陸柏走到床前小聲呼道。
床上坐著一位老人,滿頭灰發亂糟糟的。他的頭相比清瘦的身體實在顯得太大,深藍色的睡袍掛在肩膀上松松垮垮。此時他還正被一名護士攙扶著,假如護士松手,很難說他還能不能坐穩。
然而老人的眼睛卻很亮,其中閃爍的光芒和他衰弱的外表看上去也毫不匹配。
這老人便是72區執政官,蘇邦哲。
他上下反復打量瞭站在自己面前的客人,終於笑瞭起來。
「陸柏?我還正在想是誰來看我瞭──唉,還能有誰呢,除瞭你,誰還在乎我這個老頭子?」
他竟然甩開護士的胳膊,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護士連呼危險,他卻揮揮手,笑道:「沒事,趁我還站得起來,就讓我多走幾步路吧。陸柏,能帶我到花園裡轉轉嗎?」
「是。」陸柏低著頭扶住老人,帶著他一步一步往門外挪。老人動作十分緩慢,每走一段都不得不停下來歇口氣,陸柏卻一點也不著急。從臥室到大門這一小段距離,二人竟走瞭十來分鐘。
「外面真好啊。已經兩個月都沒出來過瞭,隻可惜今天還是看不到星星……好瞭,扶我到那邊坐下吧。」蘇邦哲指著花園中央的長椅,陸柏低頭應瞭一聲,將他慢慢攙過去,小心翼翼地將他放下。蘇邦哲坐下去時長舒一口氣,連聲直呼「老瞭老瞭」。
陸柏仍立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樣子十分謙恭。蘇邦哲也並不叫他,隻抬著頭看天。等陸柏站瞭半晌,他才終於開口說道:「這段時間委屈你瞭。」
「不,」陸柏說,「無法約束部下是我的責任,我沒有什麼可委屈的。」
「其實,」蘇邦哲嘆道,「你其實不必把所有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假如你留下,可以做的事情會更多。」
「抱歉,我別無選擇。如今自由派正步步緊逼,必須要有人來為安保部隊承擔責任。更何況,如今的部隊早已不復當初,要整頓風氣,也必須從我開始,其他人才會服從。」
「或許如此,」蘇邦哲說,「這周我已經免除瞭六名指揮官的職務,但恐怕我們此時應對已經太晚瞭,流入市場的軍用武器有多少,參與生意的人又有多少,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查清瞭。陸柏,還記得我當年在第一堂課上告訴你的兩句話嗎?」
「穩固的統治,需要握緊兩樣東西,一是槍桿,二是筆桿。」
「我們的筆桿已經完全輸給瞭自由派,如今,連槍桿也快要握不穩瞭。你也該感覺到瞭,無論流血與否,戰爭已經越來越近瞭。而我們,仍處於被動。」
「我們會盡可能地搶占先機,」陸柏說,「在他們亮出底牌之前,安保部隊會全力清查各地流出的槍械彈藥。雖然這可能會迫使他們提前發起戰爭,但總好過坐以待斃、迎接萬事俱備的敵人。」
「敵人?是啊……」蘇邦哲嘆道,「可是你要知道,我們最危險的敵人不在外面,而就在我們的部隊之中。的確,自由派無時無刻不在打壓我們,甚至希望安保部隊能夠徹底解散,但隻要部隊依然聽命於我們,這種打壓根本無足掛齒。哪怕他們從我們手中奪取瞭多少槍、多少子彈,也並不足以致命。畢竟那些武器相對於安保部隊的整體力量,不過是九牛一毛。」
「您的意思是,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我們的士兵已不會接受我們的指揮?」
蘇邦哲用拐杖敲瞭敲地面,說:「256傢全球企業,就像絞肉機上的256個齒輪。整個世界正在被他們絞碎,誰也不能幸免,安保部隊也一樣。超過三分之一的士兵在企業之中擁有掛名職務,定期收取著一份合法的額外工資。隻可惜,我直到如今都沒能治好這道致命的傷口,假如不出意外,未來這三分之一的人,會連帶另外三分之一搖擺不定的人,一起倒向自由派。」
「那麼,如今我們還有多少勝算?」
「假如戰爭在這一刻爆發,可能不足三成。但如果還能爭取一些時間,或許我們就能抓住新的機遇。」
蘇邦哲見陸柏沒有回答,接著說道:「假如不是因為那場爆炸,你本可以接替我的位置。如今保守派的聲望,已不足以再推舉一位新的執政官瞭──保守派之中又有多少人在企業掛職,誰知道呢?而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瞭……」
「老師……」
「好瞭,不要太著急。在結局到來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如今我們隻有把希望寄托在年輕人身上瞭。」
「看來隻能如此瞭。」
「對瞭,程堅的案子,有新的進展瞭嗎?」蘇邦哲忽然問道。
「抱歉,現在仍然沒有新的線索。」
「也沒有關系瞭。無論是誰引爆瞭那枚炸彈,都等於打破瞭我們和自由派的平衡。即使找到瞭證據,也不能為我們增加什麼優勢瞭。」
「的確如此。」
「那麼,該說的也差不多該說完瞭,」蘇邦哲頓瞭一下,「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沒有什麼特別用意,隻是出於好奇:假如我們打贏瞭這一仗,你希望我們未來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陸柏來回踱瞭幾步,回答道:「我希望將由最優秀、最堅定的人成為統治者,挑選最合適的人擔任社會中的各個職務,用合理的思想教導他們。人人各司其職,不逾矩。」
蘇邦哲聽完他的話,笑瞭笑,並不評價,隻是說:「雖然你在許多方面的想法與我不同,但我必須承認,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
「老師過獎瞭。」
「好瞭,時候不早瞭,扶我回去吧。在外面呆瞭這麼久,護士一定又要對我抱怨瞭。」
「嗯。」陸柏將蘇邦哲扶起,又說道:「老師,這段時間我想要暫時留在您的圖書室裡,有些疑問,或許我能在書裡找到答案,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我什麼時候拒絕過想要學習的人呢?不過我可真是羨慕你,我已經快八十歲瞭,眼睛已經看不清字跡瞭。而你還有很多時間去讀、去看……算瞭,不說瞭。走吧。」
「就是這裡瞭,我們走吧。」程中停下車,對陸亞德喊道。
「你知道嗎,」陸亞德說,「你的車,就像老太婆的陰道一樣難受。」
「哦?這麼說你嘗過老太婆的陰道?」
「不,那倒沒有。我隻是希望自己永遠不會再坐你的車瞭,就像我希望自己永遠不會知道老太婆的陰道是什麼樣的。話說回來,你幹嘛非要留著這輛破車?哪怕坐地鐵也比坐這破車強,而且車票還比汽油便宜。」
「破車有破車的好處。先不說這個瞭,我剛才跟你說的情況你都聽明白瞭?」
「明白瞭,」陸亞德說,「對方能用光環把人固定住,還帶著六個保鏢。」
「所以我們必須一出手就打得那人爬不起來,否則一旦他把我們定住,就隻能任人宰割瞭。」
「還有,別忘瞭規矩,不準打出人命──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程中應和道。
二人下瞭車,往對面的酒店走去。
「話說,到底是誰發明瞭旋轉門這種東西?」陸亞德推門的時候插話道,「又難看又難用,這種設計簡直就是建築史上的恥辱。但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大酒店都這麼喜歡用。」
「可能隻因你不是開酒店的。」
兩人走到前臺,兩名女招待站在櫃臺後,向著兩名來客微微鞠瞭一躬。
兩名女招待的胸口都掛著名片,一個叫沉慕蕊,一個叫夏舒。兩人都穿著保守的黑色工作制服。
夏舒看起來是個參加工作不久的姑娘,留著黑色中短發,面容清秀,個頭嬌小,面對客人時臉上還有幾分羞怯的神情。程中的目光剛剛移到她臉上,她便不自覺地略把腦袋偏向一邊,但隨後又覺得頗為失禮,於是勉強著自己直視對方。
而陸亞德則半倚在櫃臺上,翹起一隻腳,打量那個叫沉慕蕊的女招待。從外貌上很難判斷她的年齡,但她無疑比起一旁的夏舒顯然要成熟得多,無論是面容、氣質、還是身材。她的胸部顯然比大多數女人都要顯得豐滿,外面的制服對她來說顯然尺碼太小,好像隨時就會爆開一樣。她的臉上帶著服務業工作者的專業微笑,但她那過於嫵媚的臉蛋使得這普通的微笑好像多瞭一層挑逗的意味,令陸亞德不禁回以一個同樣意味深長的笑容。
「請問二位有什麼需要嗎?」沉慕蕊首先發問。
陸亞德遞過去一張卡,說道:「開一晚的豪華套間,要頂樓最好的房。」
程中聽他說要開豪華套間時便已經有些奇怪瞭,接著又看見他遞出去的竟那是這傢酒店的會員卡,一時語塞。想瞭想決定什麼還是都不要問為好。
「既然您是我們的會員,我們一定給您提供最好的服務,隻是……」沉慕蕊笑道,「這裡最好的房間,恐怕我們提供不瞭。」
「哦?是擔心我付不起嗎?」
「怎麼會呢?隻不過我們最高層的頂級套間一直由我們的經理在住,但我們可以給您本店第二的豪華套間,環境質量也絕不會讓您失望,您看可以嗎?」
「唉,那也隻好如此瞭。」
「那好,您的房間在 9樓,9003號,祝您今晚過得愉快。對瞭,需要……特別服務嗎?」
「謝謝,不用瞭。」
沉慕蕊聽瞭,從陸亞德看向程中,又從程中看向陸亞德,隨後露出一瞬間意味深長的笑,但很快又恢復瞭普通的微笑。一旁的夏舒卻沒有這樣好的定力,早已經憋得漲紅瞭臉。
「我覺得她們好像誤解瞭什麼。」程中小聲說道。
忽然前臺的電話鈴響瞭,夏舒趕緊接起,電話那頭的人說瞭些什麼,夏舒連連說「是」,戰戰兢兢掛斷瞭。
「經理打來的,她要幾件新的『玩具』。還是那幾樣東西。」
「又要新『玩具』瞭?經理這段時間是不是也太過火瞭一點?算瞭,我通知九樓的人去拿吧。」沉慕蕊笑道。
「你們說的『玩具』是什麼東西?」陸亞德問道。
沉慕蕊嫵媚一笑:「在這種地方,『玩具』還能是什麼?當然是那種東西瞭。對瞭,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也會叫人幫你們送一些去。放心,我們會用運餐車送到房門口,外人不會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其實,我們不是……」
「那太好瞭,我們正需要這些。」陸亞德打斷程中的話,繞到他背後一把抱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夏舒見狀,臉紅得更加厲害瞭。
「那我一會叫人幫你們送……」
「不必瞭,我們更想自己親自去挑選。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是您的自由,我們不會幹涉。『玩具倉庫』就在九樓走廊末尾,憑房卡就能打開門,裡面的東西隨意取用。」
「多謝,走吧。」陸亞德拍瞭拍程中的背,程中嘆瞭口氣,跟瞭上去。
兩人走進電梯,程中按下9樓鍵,把陸亞德推瞭一把。
「你這麼怕我做什麼?你知道我們的關系也沒好到那種地步。我還不是為瞭幫你的忙?」
「我知道你不是,也知道你打算要幹什麼。但怎麼說呢……我本能地不舒服。」
「小問題,不用那麼在意。」
「話說,你好像很富啊,這種地方的會員卡,竟然說有就有?我可不覺得你爸會給你這麼多錢揮霍,你上哪賺到的?」
「這個嘛,說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陸亞德笑道,「我十八歲生日那天,剛剛從床上睜眼醒來,就收到瞭四傢企業的掛職邀請函,我都還沒打算在上面簽字呢,第一個月的工資就已經打到瞭我賬上。從此我總會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大筆用不完的錢,同時不需要我做任何事。」
「知道嗎,你現在說話的樣子真他媽欠揍。」
電梯響瞭一聲,九樓到瞭。兩人直奔走廊盡頭的倉庫去。陸亞德刷瞭房卡,推門進去,吹瞭一聲長長的口哨。
「好地方啊,軟的硬的、幹的濕的、男人的女人的、前面的後面的、調情的虐待的、見過的沒見過的,這裡全齊瞭。」
「隻可惜今天一樣也帶不走,」程中從房間一腳推過來一輛餐車,「墻上正好有件服務生的制服,是你穿還是我穿?」
「想要報仇的是你,衣服我穿吧。再說我也不喜歡被塞到推車裡面,難受。」
程中把餐車內部掏空,留出一個勉強夠塞一個人的空間。餐車上方開有一個大洞,足夠一人穿過。程中鉆進去,將外面用鋁蓋掩住。陸亞德換好衣服,推著車往外走,正撞見火急火燎跑來的男服務生。
「誒,怎麼已經有人來瞭?你們是給經理送的嗎?」
「對啊,你來得太晚瞭,經理已經打電話罵人瞭。現在隻好我們幫你去送,你就去忙別的事吧。」
「哦……好……」陸亞德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推車進電梯上十樓。剛出門,就看見左手邊最後一個房間門口站著六個手持鐵棍的人,便知道是這裡瞭。他將車推過去,一人伸過鐵棍將他攔下。
「做什麼的?」
他個子最高,比陸亞德還要高半個頭,相比另外五個人顯得更加盛氣凌人,多半是他們的領頭瞭。
「給經理送餐。」陸亞德老實答道。
「你走吧,我送進去。」
那人蠻橫地推開陸亞德,門上敲瞭六下,三輕三重,門開瞭,一個渾身赤裸、身體健壯的男人站在門內,瞟瞭一眼陸亞德與餐車,點點頭,沖著那名保鏢招招手,示意他推進去。
程中坐在車裡,感覺到車一顛簸,知道自己已經進瞭屋。忽然他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太好瞭,總算來瞭……最近的玩具質量可真是越來越差瞭,沒用幾天就壞瞭。」
接著一個男人說道:「還不是你這個騷貨太能玩。我看你叫我帶這麼多保鏢來,不是怕有人來報仇,是怕我一個人滿足不瞭你吧?」
「哼,要是你真的不行瞭,我說不定會這麼考慮的。」
「那你可沒機會瞭。話說,現在你那個廢物老公已經死瞭,也沒必要再這麼提心吊膽的瞭吧?就算他還活著,那個窩囊廢也沒本事來找我們報仇的。」
「他是死瞭,那個送小純回來的姑娘怎麼辦?你說她憑空就消失不見瞭,萬一她又憑空變回來瞭怎麼辦?別忘瞭她可是隨身帶著刀的……喂,你別拿刀在我身上蹭,很危險的……」
「別怕,我傷不到你的。要是那個小賤人敢回來就更好瞭,正好讓她把小純交出來,到時候你們母女兩個一起伺候我。」
「呵,那隻怕你受不瞭……」
接著那女人又發出一陣淫蕩的嬌嗔聲,程中隻覺得心頭一陣火起,但隻有暫忍。
「你還敢打我?」那男人喊道,「好啊,看我今晚把你吊起來玩!嘿,你還站在這幹嘛?想看戲嗎?還不回去看門?」
說完,一陣腳步聲朝著程中接近。程中知道機會來瞭,握緊拳頭蓄勢待發。
忽然頭頂的蓋子被揭開,一張男人的臉伴著燈光照進他的眼睛。他看見那男人的眼睛在一瞬間填滿瞭驚懼。程中卻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從洞口一躍而出,一拳打在對方左眼眶上,對方抬起手試圖還擊,但程中的第二拳已經砸在他右眼眶上。那人捂著眼睛,坐在地上鬼哭狼嚎。
那名保鏢頭領前腳才剛邁出房門,後腳還來不及把門關上,便聽見背後的慘叫。在他回頭之前,首先看見的是門口陸亞德臉上嘲諷的笑容。他立刻明白瞭發生瞭什麼,但陸亞德卻比他的反應更快,早已抬起一腳踢在他肚子上,把他又踢回房內,在地上滑瞭七八米遠。
這時其餘五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舉起鐵棍就要反擊。陸亞德抬起手肘擊在右手邊一人的鼻梁上,趁其脫力,順勢奪過他的鐵棍,橫掃在第二人的臉上。
解決掉兩人後,他松開手,往房內退一步,躲過其他三人的攻擊,對方一人追進一步,他便一推房門,門猛砸在對方頭上,在對方倒地之前奪過他的鐵棍,順勢格開剩下兩人的攻擊,接著迅速還擊,將最後兩人依次擊倒。
「小菜一碟。」他掃視一圈地上癱倒的六人,輕笑一聲,進瞭房間,那保鏢領頭好不容易才恢復點力氣,正要拔槍,卻被陸亞德一腳踢斷胳膊。陸亞德並奪過手槍,指著他。
「這沒你們的事瞭。對瞭,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
那人半跑半爬似的出去瞭,差一點就忘瞭關門。
此時那赤裸的男人已被程中打折瞭雙臂,正腫著一雙眼睛跪在地上求饒。
一旁的角落裡,洛璇正站在那渾身發抖。她身上披著件黑色薄紗睡衣,這睡衣幾乎完全透明,對於身體完全起不到遮掩作用,而猶是如此,這睡衣的衣襟還是敞開的,兩邊的圓潤乳肉與下身泛著白沫的小穴清晰可見。
她已有三十多歲,但身體曲線依然誘人,精致的容顏與嫵媚的氣息依舊足以讓許多男人沉淪。
然而程中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倒是陸亞德,此刻正饒有興趣地打量她的身體。
洛璇舉著那把匕首,顫抖著面對著向她步步緊逼的程中,作出一副要魚死網破的姿態。程中並不費力便從她手中奪過匕首,反抵在她的脖子上。
匕首上還沾著血跡。
「這是她的血。」程中小聲念道。
被卸去武裝的洛璇在一瞬間忽然換瞭一副面孔,原本滿臉的驚恐被崇拜的神色所取代。她不退反進,向程中擠出一個媚笑,柔軟的雙乳擠在程中的胸口。
「你很厲害,」她笑道,「他一直朝我吹噓自己有多麼厲害,可是現在看來,他也是個十足的廢物。你看,你剛才兩拳就把他打倒瞭,我看得出來,你比他強多瞭……」
她的腿上套著一對黑色蕾絲襪,襯得她的身體線條更加性感誘人。她伸出右腳,用黑絲美足磨蹭對方的小腿。她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微抖動,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瞭一大半。
「你是來為那個女孩報仇的嗎?無論如何,我都得承認,你是個很勇敢、很重情的男人。我本來也不想傷害她,如果你一定要一個說法,我可以向你道歉。」
她伸手撥開程中持刀的手,發現對方竟沒有反抗,心知已經成功瞭,便更進一步,將手湊向對方的胯間,摸到那裡已經勃起,便將嘴唇貼到對方的耳畔,用她最引以為豪的柔媚聲音說道:「其實你若想報仇,也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的,不是嗎……」
她整個身體已經和程中貼在瞭一起,兩根手指已經夾住他的褲鏈,正要往下拉。
忽然程中一把拽住他的手,向窗邊拉去。洛璇沒法反抗,半推半就地跟著他去瞭。
「不要在窗邊教訓人傢嗎?這實在太羞恥瞭……外面的人都會看見的……不要啊……」
她嘴上不停地求饒著,可說話聲調分明是在引誘。
程中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按在窗臺上,整個人貼在她後背上。
「不行……不能這樣……」她一邊大喊,一邊把臀部抬高,還在程中身體上磨蹭著,臀瓣不時劃過對方的襠部,感受到那又硬又熱的勃起陽具。
她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小,臀部卻越抬越高,最終順從地趴在窗臺上,沉重地喘息著。
「成功瞭!」她竊喜道。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傷你。」程中說。
「當然,隻要你不傷害我,我什麼……」
「別再跟我擺出這幅婊子的嘴臉。我現在看瞭直想吐!」
洛璇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應該感謝自己還有一個好女兒,即便你那麼對她,她依然求我不要傷害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把你扔下去。」
他放開洛璇,在她撅起的肉臀上正反擦瞭兩下匕首上的血跡,從一旁的沙發上拾起一條毛巾把刀刃包起來,揣進懷裡,順便一腳踢在那男人的肚子上,接著頭也不回地走瞭。陸亞德笑瞭一聲,跟著他一起走瞭。
門外的保鏢早已經不見人影。陸亞德順手把門關好,說道:「不得不說,那還真是個大美女啊,你就這麼放過瞭她,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你這麼覺得嗎?」
「你真的對她沒興趣?」
程中望向他,冷冷地說道:「肏她,臟瞭我的屌。」
陸亞德聽瞭一陣大笑。
「你現在下面硬得那麼厲害,嘴還要接著硬,不累嗎?」
「累不累是我的事。走吧,回去吧。」
「回去?為什麼要回去?」
「啊?你又要幹什麼?」
「別忘瞭,我在這開瞭一晚上的套間呢,要是不住的話,錢豈不是白花瞭?」
「你還打算在這裡過夜嗎?」
「有什麼不好?你現在難道不想消消火嗎?」
「你就不怕他們找人回來報復?」
「沒關系,我有槍。」他指向自己的腰,那裡別著剛從保鏢手裡奪來的手槍。
程中低頭看瞭一眼,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你打算上哪去找女人?」
「不需要我去找,這種大酒店,女人是現成的──你看剛才前臺的兩位怎麼樣?」
「還不錯。」
「那就她們瞭。」
「你認真的嗎?她們可不是做這種工作的?」
「她們就是。」
「你怎麼知道的?」
「很多人都知道,你不知道,隻是因為你不常在酒店住罷瞭。」陸亞德笑道。
「喂,您好,這裡是前臺,請問有什麼需要嗎?」沉慕蕊接起電話,柔聲問道。
「我是9003號房的,還記得我嗎?」
「嗯,當然記得。」
「是這樣,我剛才跟朋友商討瞭好久,最後卻尷尬地發現,我們兩個都是喜歡女人的。」
沉慕蕊噗嗤一笑,接著問道:「這樣說來,您現在是需要一些特殊服務嗎?」
「哈,我就喜歡你這樣聰明的女人。」
「在房間裡有一份名冊,如果您有心儀的對象,可以把編號告訴我,我這就為您聯系。」
「我不是說瞭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那,我這樣的女人可不多哦──」
「所以,我最後就決定選你瞭。」
「嗯,選我嗎?好的,等我聯系好替班,就過去。今晚我會好好招待二位的……」她壓低聲音對話筒說道。
「啊?那可不行,我可沒有打算把你分享給別人,你隻要招待我一個人就夠瞭──你旁邊那個小姑娘就不錯,我朋友對她好像挺有興趣的,你把她也叫上吧。」
沉慕蕊抬頭看瞭一眼身旁的夏舒,後者被她的眼神掃過時吃瞭一驚。
「好,我們準備一下就過去。」
她掛掉電話,按下櫃臺邊的「替班」按鈕,款步走到夏舒身邊。夏舒正滿臉惶恐,不知所措。
沉慕蕊低頭端詳夏舒的臉,嫵媚一笑,在她的下巴上輕輕一挑。
「還愣著幹什麼?客人點名要你呢。這還是你第一次被點名,可要好好幹,爭取開個好頭。」
「唔……我可以拒絕嗎?」
「不願意嗎?那恐怕你隻得辭職瞭,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就已經和你說過瞭,每月那麼高的工資,可不是白養人的。你不會不明白吧?」
「我明白,但是……」
「再說,他們兩個都那麼帥,你第一次賣給他們,吃不瞭虧的──走吧,去換衣服。」
「可能真的是我沒見識,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酒店房間的衣櫃裡備著這麼多衣服。」程中感嘆道。
「怎麼著?你是打算穿一件試試?」陸亞德把外面的制服脫下來塞進沙發底下。
「我敢穿,你敢看嗎?」
9003號房的衣櫃裡掛著幾十套衣服,空姐裝、護士裝、軍裝、教師裝、晚禮服、緊身衣無所不包,至於性感內衣更是五花八門。
光是看一眼衣櫃,就足以想象這個地方曾經歷過多少次淫亂。
「你敢穿,我就真敢看。」陸亞德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打趣道。
忽然門被敲瞭三下,接著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請問,我們可以進來瞭嗎?」
陸亞德忙起身開門,向門內做瞭一個頗為誇張的紳士動作。
「請進。」
首先進門的是沉慕蕊,她換瞭一件紅色低胸包臀連衣裙,前凸後翹的身材被展現得淋漓盡致,下身的黑色褲襪包裹住略顯豐腴的雙腿,當她雙腿並攏時站立時,兩邊的大腿肉相互擠壓,塗著紅色指甲油的足趾在銀色綁帶高跟鞋中彼此摩擦著,滿是肉欲。而最為畫龍點睛的則是她戴著的那副銀框眼鏡,給她滿含情欲的眼神又添瞭一分內斂,尤其當她不自覺扶正鏡框時的姿態更是引人遐想。
夏舒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面。程中沒料到她竟然換上瞭一套女式西服。相對於她青澀的氣質,這套衣服顯然太過成熟。從一進門起,她便一直漲紅著臉,手還不自覺地把下身的黑色包臀裙向下拉,顯然是嫌太短。透明的肉色長筒襪與她纖細的腿部線條倒是不錯的搭配,大腿處的蕾絲花紋更是妙筆。隻是那雙黑色細高跟鞋對她而言實在是個不小的挑戰。顯然她並不習慣穿這樣的鞋子,光是站在原地維持平衡便已不容易,難以想象這一路她是怎樣走來的。
「怎麼樣,客人對我們還算滿意嗎?如果不滿意,那邊的衣櫃還有備用的服裝,想讓我們換成什麼樣都可以哦。」
「不必瞭,這樣就挺好。程中你看呢?」
「我無所謂。」
「聽見瞭嗎?」陸亞德笑道,「他說無所謂。」
「男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明明下面都在喊餓瞭,卻偏偏要裝出吃飽的樣子,你說是不是?」沉慕蕊的食指貼在陸亞德的胸口,一路滑到肚臍處,挑逗之意自不必說。
「聽你這麼一說,我真的有點餓瞭。」
「那,你是想怎麼吃呢?是聚餐還是分餐?」
「這種事當然得問女士的意見瞭,」陸亞德回頭看向呆在原地的夏舒,「你想要聚餐還是分餐?當然我更傾向於聚餐。我以前跟他去吃飯的時候,都喜歡打賭,誰如果先吃到吐出來,就把下面的毛給剃瞭──嘿,你想不想再賭一次?」
「別瞭,那還是分餐吧,」程中走上來拉住夏舒的手,「我們去房裡吧。」
「嗯……」她低著頭應道。
程中扶著她進瞭一旁的臥室,把門隨手關上,接著便聽不見裡面的聲音瞭。
「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瞭……」沉慕蕊伸出右腳,在陸亞德的小腿上蹭來蹭去,「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陸亞德微微一笑,摟住她的腰,俯身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媽媽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沉慕蕊一下子會意。
「扮演母子嗎?明白瞭。」
她滿臉的挑逗誘惑一剎那便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羞赧與慌亂。她拼命扭動著身體,雙手推著陸亞德的胸口,似乎想要掙開。可是她的動作看似反抗,營造出的卻是更加誘人的姿態,臉上的神情更是暗含著欲拒還迎之意。
「好孩子,你……你亂說什麼呀,還有你怎麼摟得這麼緊?別鬧瞭,快把媽媽放開!」她語氣嚴厲,卻又可以把聲音壓得很低。
陸亞德暗嘆她變換角色之快,欣喜之感溢於言表,雙手將對方摟得更緊,沉慕蕊無力反抗,整個人栽倒在陸亞德懷裡。她的碩大雙乳壓在陸亞德胸口,不禁呻吟一聲。她的聲音又軟又媚,激得陸亞德胯間陽具一下脹起。即使隔著褲襠,沉慕蕊的小腹也感受到瞭他下體的硬度與熱度。
「兒子,你那裡怎麼會……」
「還不是媽媽你穿得這麼性感。對瞭,媽媽你不會是特地穿成這樣來勾引兒子的吧?」
「你瞎說什麼?這是……」
「爸爸平時根本都不會看你一眼,除瞭我,傢裡還有誰會欣賞媽媽這麼好的身材呢?你看,我的下面已經忍不住想和媽媽親熱親熱瞭。」
「那怎麼可以?」沉慕蕊壓著聲音低吼道,「無論如何,我們可是母子啊……」她說這句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母子」這個詞時更是幾不可聞。
「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對不起你爸爸……」沉慕蕊把臉撇到一邊。
「爸爸?他根本不關心你!多少年瞭,他都不願意碰你一下,因為他隻在乎他的事業,他什麼都不關心!」
陸亞德的聲音忽然提高,嚇得沉慕蕊渾身一顫。她隱約覺得這種樣子,不像是為瞭情趣而演出來的。
陸亞德也仿佛意識到自己演得過猛瞭,面容又恢復平和,左手探入沉慕蕊的裙底。
「媽媽,你穿的竟然是開襠絲襪?而且,那裡已經濕透瞭呢?其實你也很想要的,對嗎?」
他不等沉慕蕊回應,便撥開下面的蕾絲內褲,撫摸起她的兩片陰唇。手指從唇縫中滑過,每一次都沾上許多黏濕的愛液,不一會便弄得沉慕蕊嬌喘連連,在陸亞德的懷裡不停扭動。
「兒子,不要,你不可以摸那裡的!」
「為什麼不行?難道媽媽不是從這裡把我生出來的嗎?」他笑著加快瞭速度。而沉慕蕊的體質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敏感,僅僅隻是手指的玩弄便令她達到瞭一次小高潮。大股陰精噴射出來,把大腿打得透濕,黑絲襪上星星點點的水漬看起來更顯淫靡。高潮過後,她身體有些乏力,情不自禁抱緊瞭陸亞德以免摔倒。
陸亞德將手指收回,伸到沉慕蕊眼前,食指與中指時分時合,其間連成一條黏黏的銀線。沉慕蕊媚眼如絲,咬著嘴唇盯著這剛剛征服自己的手指。
「媽媽可真是淫蕩呢,竟然這樣輕易被兒子玩弄到高潮瞭。」
「胡說,才沒有……」
「沒有?那這是什麼呢?」
陸亞德將手指插進沉慕蕊的嘴中,後者「唔」的一聲,顯得出乎意料。陸亞德蘸著她的淫水,輕輕在她的嘴裡抽送起來。
沉慕蕊起先有些不悅,但很快便接受瞭「兒子」的輕薄,任由他的手指在嘴裡來去,過瞭一會甚至主動將舌頭卷上去品嘗自己的淫汁,逐漸露出一副享用的神情,任由那羞人的吸吮聲連連作響。
陸亞德覺得時機差不多瞭,便將手指抽出,見沉慕蕊一副戀戀不舍的神情,笑道:「媽媽難道喜歡幫兒子舔東西嗎?」
沉慕蕊點點頭,忽而又猛地搖頭。陸亞德不置可否,放開她的腰,伸手解開自己的褲子,連帶外褲與內褲一起褪下,將早已興奮勃起的陽具釋放出來。
沉慕蕊吃瞭一驚,那根肉棒足有一掌長,碩大的龜頭高高翹在半空,蓄勢待發。她忍不住伸手握瞭上去,觸碰的一剎那,一股熱流傳遍手掌,讓她又立刻要縮回手去。但陸亞德卻將她的手按住。
「幫我弄出來,可以嗎?」
「這……」
「我現在好想和媽媽做愛,假如媽媽不幫我弄出來,我會忍不住亂倫的。」
「啊?那可不行!」
「那媽媽是答應瞭?」
「你──唉,這孩子……」沉慕蕊嘆瞭一口氣,算是默認瞭。
陸亞德心領神會,放開手,任由沉慕蕊為自己打手槍。她那故作羞態的樣子令陸亞德忍俊不禁,但不得不承認,她的手實在很柔軟、很溫暖,握住肉棒的力度又恰到好處。
僅僅隻做瞭三個來回,就讓放松警惕的陸亞德差點把持不住精關。不過陸亞德畢竟久經沙場,不至於如此輕易繳械。他也逐漸習慣瞭沉慕蕊的手法,並不時配合著挺動腰部。
沉慕蕊為陸亞德擼動肉棒,許久還不見有射精的跡象,急得直皺眉頭,陸亞德卻顯得遊刃有餘,反伸過頭去含住她的耳朵吮吸起來,?手再次伸向沉慕蕊的胯間,將中指的一小節插入陰道,同時右手伸入她的胸口,捏住她胸前的白膩巨乳,引得沉慕蕊又是一陣嬌喘。
在陸亞德的三路攻勢下,沉慕蕊光是抓住陸亞德的肉棒就已經非常吃力,很快又一次泄瞭身。她再也站不穩,兩腿一軟,還好被陸亞德及時扶穩,這才沒有跌倒。
而此時,陸亞德正托著沉慕蕊的肥臀,使之呈半懸空的狀態,胯下肉棒被她的絲襪大腿夾在中間,龜頭抵在她的蜜穴口處。沉慕蕊稍一挪動,兩團黑絲腿肉便從陸亞德的肉棒上滑過,使之興奮得又膨脹一分,同時,碩大的龜頭又在陰唇上一點作為回應。
「啊……討厭,你就這麼喜歡欺負媽媽?」
「怎麼能叫欺負呢?媽媽你不是很享受嗎?」
「別說瞭,快放我下來……不,我現在站不穩,把媽媽扶到沙發上好嗎?」
「哎呀呀,我竟然讓媽媽站瞭這麼久,是我不好,我這就扶媽媽過去坐。」
他說完,雙手用力,將沉慕蕊一把擎起,沉慕蕊驚叫一聲,雙手條件反射地環住陸亞德的脖子,雙腿也順勢夾住瞭他的腰,大腿也將他的龜頭擠壓得更緊,龜頭幾乎半沒入瞭小穴中。
「嗯啊……你真壞,太壞瞭!」她一路嬌嗔著,被陸亞德抱到沙發前,沿途龜頭不斷與小穴觸碰摩擦,惹得她又一股淫水直流。
陸亞德輕輕俯身,將沉慕蕊的臀部放在沙發上。沉慕蕊剛松開手,陸亞德卻一把抓住瞭她的左右腳踝,朝兩邊分開,裙底春光便徹徹底底展露在陸亞德眼前。
此時他看見沉慕蕊身下是一條薄薄的黑色蕾絲內褲,這種內褲對於私處幾乎起不到遮掩效果,穴肉的形狀清晰可見。
「放手啊,壞小子!這種姿勢太羞人瞭……別看瞭!」
「媽媽的身體讓兒子欣賞,有什麼羞恥的呢?」
陸亞德將龜頭頂在她的私處,隔著內褲輕輕往裡挺動。龜頭在黑色蕾絲的包裹下慢慢進入沉慕蕊的身體,奇妙的觸感讓他深吸一口氣。他繼續用力,將三分之一個棒身挺入。但內褲似乎很結實,並沒有被他頂破,始終阻攔著他繼續深入的打算。
沉慕蕊滿目春情,浪語連連。然而僅僅三分之一肉棒的進入並不能使她滿足,每當就要觸及巔峰時又迅速落入谷底,心中暗暗抱怨。
「這樣可以嗎?如果媽媽不接受亂倫的話,我們接下來就繼續這樣做,如果媽媽不介意的話……」他的話戛然而止,同時下身的動作也暫停瞭。
「媽媽……媽媽也想要瞭,但是──要戴套,可以嗎?」
「那多沒情趣啊。就這樣直接做不好嗎?」
「好兒子,媽媽也想和你做愛,媽媽想和你亂倫!但是媽媽不能懷上你的孩子。把套戴上吧,想怎麼幹媽媽都可以!」
陸亞德聽明白瞭,她的底線是不能無套內射。他長期出入情場,很清楚如果違背原則,會是什麼後果,於是也不再怎麼反對。
沉慕蕊從沙發縫裡抽出一個保險套──像這種酒店,任何地方都備好瞭保險措施。
「來,過來,媽媽幫你戴。」
陸亞德很順從地將陽具伸到她面前。沉慕蕊將保險套掛在龜頭處,接著將頭伸過去,一下含住前端,用牙齒抵住邊緣向前套去,肉棒的三分之二進入她的口腔、沒入深喉,但沉慕蕊並沒有太明顯的反感,顯然早已諳熟此道。戴套同時的短暫深喉交讓陸亞德嘖嘖贊嘆。若非早有準備,他隻怕已經在沉慕蕊的喉嚨裡發泄出來瞭。
陸亞德主動將肉棒抽瞭出來,他知道要把體力保留在接下來的正戲中。沉慕蕊會意一笑,反趴在沙發背上,撅起肉臀,將內褲從腰部褪至大腿根部,而不完全脫下。她動作很慢,就像引導著陸亞德的眼神掃遍她下身的皮膚。她絲襪開襠處暴露出的雪白臀肉與黑色絲襪部分相互映襯,風光無限。
「好兒子,媽媽的屁股好看嗎?今晚,這裡可以隨便讓你玩弄哦!」
陸亞德被她這番淫語激得把持不住,撲上去用盡全力向肉穴中一頂,早已濕透的小穴很輕易地容納瞭他的巨根,整個棒身沒入其中,引起沉慕蕊一聲爽快的浪叫。
他也不在乎有所保留,每一次的攻勢都是一插到底,再整根抽出,頻率也越來越快,與此同時用力揉捏她的黑絲美臀。臀部肉感十足又具有彈性,配以絲襪的觸感更讓人欲罷不能。
陸亞德力度十足,每一次抽插都撞出巨大的聲響,交合之處泛起白色泡沫,沉慕蕊的淫詞浪語在房中回響個不停。
「兒子你的雞巴好大、好舒服……媽媽要去瞭……你應該也快瞭吧?和媽媽一起高潮,好嗎?」
沉慕蕊的陰道一陣痙攣,從交合的縫隙中再次噴出一股陰精。陸亞德同樣達到瞭極點,大量濃精噴射在保險套底部。
當射精結束後,陸亞德抽出陽具,脫下保險套,隻見裡面盛著滿滿當當的白濁液。沉慕蕊回頭看著那袋精液,想象著這些精液如果直接射進自己的身體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一瞬間竟有些後悔。
正在她恍惚時,陸亞德又戴上瞭一個新的保險套。沉慕蕊這才發現他的肉棒一點沒見疲軟的態勢,心中不禁驚嘆。
陸亞德將她翻個身,同時讓她的雙腿抬高,架在自己肩上。
「啊?還要做嗎?」
「當然,難得和媽媽相聚,一次怎麼夠?」
未等她回應,陸亞德便又一次插進瞭她的身體。同時將那隻裝著精液的保險套伸到沉慕蕊面前。
「把嘴張開。」
「你……真是太壞瞭,不僅……幹瞭媽媽兩次,還要媽媽吃你的精液……」
沉慕蕊白瞭他一眼,卻還是順從地張開嘴,陸亞德將精液傾倒下去,灌入嘴中。沉慕蕊接住瞭大部分。有幾滴落在瞭嘴角邊,她便用手指將殘滴刮到嘴裡,一點也不漏。
她的喉嚨一陣吞咽,接著再次張開嘴,伸出舌頭,上面已是幹幹凈凈。陸亞德十分滿意,以更猛烈的抽插作為聽話的獎勵。他還將沉慕蕊的黑絲美足放在嘴邊,舌頭在足趾與足背上掃動,有時將一隻腳放入口中吸吮。
相比凌曉,沉慕蕊的足型實在算不得完美,但在銀色高跟鞋與黑色絲襪的映襯下也堪稱佳品。
「假如她能夠穿上這樣的絲襪……」陸亞德不禁想起自己在桌下把玩凌曉玉足的那一幕,胯下更加興奮,抽插也更為猛烈。然而在對比瞭凌曉的美足後,沉慕蕊的雙腳便顯得黯然失色。他嘆瞭一口氣,松開沉慕蕊的腳踝,俯下身去,將她的連衣裙掀到胸口以上,順手扯斷瞭遮掩那對巨乳的蕾絲胸罩。
他整個人壓上去,下身肉棒繼續在沉慕蕊的陰道中抽送,同時一口咬住她的乳頭。沉慕蕊不停浪叫,手不自覺地按在陸亞德頭上,暗示他咬得更用力些。
陸亞德再一次將精液射出後,又將保險套拿下來,舉到沉慕蕊臉旁。沉慕蕊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張開嘴準備再次接住。但陸亞德忽然手一抖,那股精液並沒有倒在沉慕蕊嘴中,而是落在瞭下巴上,一路流淌到胸口,又滑至褪到腰間的紅色衣料上。
沉慕蕊口中嗔怪不停,一面又主動遞去第三個保險套,讓陸亞德仍雄風不減的陽具又一次進入身體。二人酣戰連連,興致都絲毫不減,反倒一次比一次興奮,都不由得在心裡暗道棋逢對手。
不知過瞭多久、交合瞭多少次,沉慕蕊身上已經被倒滿瞭精液,而兩條絲襪肉腿上更是沾滿瞭腥臭的白漿,顯得狼狽而淫蕩。
陸亞德一面加速抽插,一面將用過的保險套插進沉慕蕊的高跟鞋中,在足底的擠壓下,殘留的少許精液又被榨出,把最後一塊幹凈的黑絲玉足也染上瞭白色。
「好兒子,竟然還可以繼續嗎?」她看著陸亞德又一次將精液傾倒在自己身上,胯下肉棒還是硬邦邦的,除瞭驚嘆之外也實在無話可說。
「和媽媽做的話,多少次都沒問題。」他輕輕一笑,又打算換一個保險套,但沉慕蕊伸手攔住瞭他。
「這一次……不必戴瞭……直接插進來吧……」
「真的嗎?那媽媽懷孕瞭該怎麼辦?」
「沒事,媽媽願意被兒子幹到懷孕,媽媽不在乎的。」
陸亞德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是說,如果真的懷孕瞭該怎麼辦?」
沉慕蕊也壓低聲音,回應道:「沒關系的,我們都會提前吃避孕藥,即使射在裡面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媽媽你怎麼不早說啊?害得我們都不能盡興。」
「但是做完這一次,你就必須好好休息瞭!媽媽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陸亞德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嗯,就這最後一次。」
沉慕蕊聽瞭,輕笑一聲道:「來,扶媽媽起來,最後一次一定要讓兒子盡興。」
陸亞德摟住她的腰,輕輕扶起。沉慕蕊看起來已經十分疲憊瞭,但最終卻自己站瞭起來,雙腳觸地的瞬間,藏在鞋中的保險套被擠壓出沉悶的氣聲。
她轉過身去,兩手扶著沙發靠背,將兩腿被白濁液浸染的黑絲美腿左右交叉,使臀部和私處抬至最高,陸亞德這時發現她的後庭菊穴十分好看,顯然特意清洗過,然而又十分緊致,不像是被人開發過。他考慮瞭一下要不要此時換個門路走,但最後還是放棄瞭。假如因為這個惹得她不高興,導致這場酣暢淋漓的性戰以尷尬告終,那可就太糟糕瞭。
「媽媽,我來瞭。」他把龜頭對準瞭陰部,插瞭進去。沉慕蕊「嗯」瞭一聲,自行前後扭動起腰部,並逐漸按照陸亞德抽送的頻率進行配合。經過這麼多個來回後,兩人對彼此的身體已經瞭解瞭十之八九,最後的交合更是暢通無阻。
而沒瞭保險套的隔閡,陸亞德真切感受到瞭她花徑穴肉的觸感,那種有節奏的擠壓與蠕動實在讓人欲罷不能。隻可惜沉慕蕊顯然是閱人無數,那裡已經被開發得差不多瞭。好在陸亞德的尺寸也正適合較為寬敞的容器,隻是細細想來總還有些不甘。
不過沉慕蕊終究技術嫻熟,很快便打消瞭陸亞德微不足道的反面情緒,隨著陸亞德一陣忽然加速,沉慕蕊也將雙腿夾得更緊,臀部再度後傾,承接住伴侶最終的無套內射。雖然已經射過多次,可是最終的內射仍然不減氣勢,直沖入花心。陸亞德退出時,盛不下的精液便隨著他的肉棒一起倒退湧出,與黑絲襪上的精斑匯成一處。
兩人進浴室裡一起沖洗瞭一陣,期間少不瞭在對方身體上摸索一番,但終究沒有再趁勢性交。畢竟兩人都懂得分寸。
「說真的,你是我接觸的男人之中最好的一個。」沉慕蕊換上幹凈衣服,向陸亞德笑道。
「我猜你對每個男人都這麼說。」
「你說得對,但這一次我是真心的。」
「這句話也一樣。」
「你信不信無所謂。不過,我真心喜歡和你做的感覺。假如下次有機會,你還可以來找我──我免費送你一次。」
「這句話我當真瞭。」陸亞德笑道。
「那麼,你覺得我怎麼樣?我可不經常演別人的媽媽。」
「很好,可惜不像。和她根本不一樣。」
「她?這麼說,你真的是想和你的媽媽做這種事?」
「怎麼瞭?」
「沒什麼。我隻是很好奇,你的媽媽到底是怎樣的人,如果有機會,我倒想見見她──嗯哼,說不定我還能教她幾招呢……」
「這種事就另說吧──他怎麼還沒出來?」陸亞德看向程中的房門。
「哎呀,該不會是還沒結束吧?你的朋友看起來比你更厲害啊。」
「那不會,他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和我打賭的那段時間,他的毛就沒長齊過……我猜他多半睡著瞭。」
兩人正說著,臥室門忽然打開瞭,先出來的是夏舒,程中跟在後面。兩人的衣服都有些褶皺,但相比陸亞德與沉慕蕊,看起來也並不算太狼狽。
「你們弄完瞭嗎?」
「嗯。」程中回答。
沉慕蕊拉著夏舒,向兩位客人鞠瞭一躬,離開瞭。
「那個女孩怎麼樣,」陸亞德問,「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經驗,不過生澀有生澀的好處,你應該比較喜歡這種類型的,對吧?」
「我沒碰她。」程中說。
「哦?可別告訴我你不行瞭。」
「我幾時不行瞭?」
「那是為什麼?」
程中嘆瞭口氣:「我不忍心。」
「哦,我知道瞭。」陸亞德恍然大悟,「她是不是和你哭訴自己傢裡窮,自己不得已才會來做這種事?這種人我見過不少瞭,十有八九是在故作姿態,如果你花瞭錢卻什麼都不做,她隻怕還在背後笑你人傻錢多。」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倒是很高興。」他走到陽臺上,靠著欄桿,若有所思。
陸亞德也跟瞭過去,站在他身邊。
「多年不見,你幾時變得這麼多愁善感瞭?」
程中沉默瞭半分鐘,終於說:「想不想聽我講個笑話,你聽瞭肯定會笑的。」
「你說。」
「其實,我是個追求正義的人。」
陸亞德聽瞭,愣瞭一下,接著爆發出一陣大笑。他捂著肚子、頭靠欄桿,身體笑得直顫,最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跪在地上,才終於收起笑聲,爬瞭起來。
「你看,是不是很好的笑話。隻可惜上次聽到這個笑話的人竟然沒有笑,害得我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會講笑話。」
「你這個笑話編得太好、太妙瞭,但是,我覺得你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這個笑話的笑點妙在哪。」
「那麼你應該是很清楚瞭,說來聽聽。」
陸亞德背靠欄桿,指著房間裡面,說道:「你看,你現在住在這樣一夜上萬的大套房裡,還能讓朋友請客買全單;回去之後,你還能繼續住我爸爸給你留的大別墅,說不定還有安保部隊暗中保護你的安全;你從小到大惹事搗亂,也總有個厲害的大哥能幫你擺平麻煩。」
陸亞德側過身,將手伸向欄桿外,接著說:「你再看看外面吧,後面那個工地看見瞭嗎?你和美女共處一室的時候,幾百人還在熬夜幹活。西北城區你應該清楚,每隔一兩天都有餓得快死的窮鬼往狗肉巷裡跑。而你,程小少爺,你正倚著欄桿、吹著涼風,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想追求正義。你說這笑話是不是妙得很?」
「他媽的,為什麼你說得這麼有道理,我連揍你都找不到借口。」
「我倒是希望你能找個借口揍我。可是,現在像我們這樣的人,可真沒有資格說什麼正義。」
「那你覺得什麼才是正義?」
「這個問題,從兩千多年前討論到現在,也沒個答案。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可以供你參考。」
「什麼問題?」
「你聽好,」陸亞德站直瞭身子,表情嚴肅瞭起來,「假如有這樣兩個人,第一個人終身奉行正義,做瞭一輩子的好事,救瞭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卻從來不為自己著想,不貪財、不好色、不愛權,最好的東西全都留給瞭別人,但是到他死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他是個混蛋,把他罵得豬狗不如,還跑到他墳前吐痰撒尿;另一個人呢,無惡不作、無所不為,錢、權、美色包攬一身,別人沒有的好處他都有,別人有的好處他還要搶過去,可就是這種人,大傢卻都覺得他是世上最正義、最善良的人,他死的那天,為他送葬的隊伍綿延不絕、哭聲震天,都巴不得替他去死。於是,現在這樣的兩個人,你覺得誰才是正義的?或者換種問法,你自己想做這兩人中的哪一個?」
程中思考瞭許久,最終搖搖頭,嘆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有關系。這個問題我想瞭十多年也沒想出答案。或許我們現在誰都沒資格談什麼正義,但是有朝一日機會到來的時候,答案自己就顯現出來瞭。在那之前,沒必要胡思亂想太多。走吧,說得太久瞭,喉嚨都幹瞭,喝兩杯吧,這裡的酒都是隨便喝的。」
「嗯。」
程中見桌上正擺著香檳,便要開瓶,卻被陸亞德喊住瞭。
「你想喝那個?」
「怎麼瞭?」
「我發現你現在不僅變得多愁善感瞭,還有點娘瞭。那種女人喝的東西還是不要碰瞭──來,這才是我們現在該喝的。」
程中接過陸亞德拋來的瓶子,掃瞭一眼標簽。
「伏特加?」
「對。」
陸亞德自己手裡拿著另一瓶,蓋子已經擰開瞭,程中見狀,也不再推脫。他擰開瓶蓋,把酒瓶舉到半空,對著陸亞德高喊:「幹!」
陸亞德也舉起酒瓶:「為我們的正義,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