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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屍堆偷情

  陰魔初駕劍遁,穿峰越嶺到瞭九華前山鎖雲洞前,隻見銜山的夕陽,照得洞前一片清朗朗的疏林如火般紅。才待降落,忽聽林內有一個小孩的聲音說道:“姊姊,你看那個賊和尚,鬼頭鬼腦,在那裡東張西望,不安好心的啊。”

  聽聲卻不見人影,旋即又是一個聲音答道:“你這孩子,為什麼這樣張惶?那個和尚有多大膽子,敢來動九華山一草一木?他若是個知趣的,趁早走開,免惹晦氣!”

  好個狗仗人勢,是甘為牛後的威風。雞口雖然自在,但也隻能威及自傢門內。正如這時樹林前正路過的矮胖和尚,名叫金身羅漢法元,本是峨眉派鼻祖長眉真人的師侄石道人的徒弟,資質甚高,但被目為心術不正而受逐,改投五臺派,也算是派中有數的人物,此行就是替慈雲寺廣約助拳而經過林前。聽得敵人當面嘲笑謾罵,卻連人傢影子都看不見,不由心頭火起,叵耐不知道人傢藏身之地,無從下手,隻得暫忍心頭火氣。陰魔卻不知兇僧蓄勢待發,心急會合茍蘭茵子女,遂駕劍光飛進林內,卻似遇到無形的阻隔。

  原來乾坤正氣妙一真人因子女年幼,近鄰九華俱都是異派旁門,恐怕出瞭萬一,特在這洞門右右,就著山勢陰陽,外功符篆,擺下這顛倒八陣圖。一經藏身陣內,敵人便看不見陣內的人,外看隻是一片樹林,清朗疏澈,多厲害的劍光,也不能飛進陣內一步。法元見陰魔立定,估量已與那說話的人湊到瞭一塊,便冷不防暗下毒手。忽地回身,把後腦一拍,便有數十道紅線,比電還急,直往林中飛去。就在此剎那間,陰魔隻聽身邊一聲嬌喊:“是娘親的劍!”

  即時眼前一亮,站定一男一女:女的是一個絕色女子,年約十八九歲,烏黑油亮的秀發霞披玉肩,若飛瀑流濺,傳來淡淡發香,似是寒梅幽蘭,卻更似雍容高貴的玫瑰香。臉上淡紅的微暈上,閃亮著星光的眼睛,瑤鼻直長潤厚,豐唇紅艷,修長高貴的嬌軀穿著一身紫衣,衣下雙峰峭挺。那個小孩,年才十一二歲左右,面白如玉,胸前微敞,戴著一個金項圈,齒白唇紅,眉清目秀,渾身上下好似粉裝玉琢一般。就是茍蘭茵的子女,靈雲、金蟬。

  陰魔面對絕色,在蛇毒淫氣催逼下,淫心熱熾,但對著這便宜女兒,又不敢染指,顯得神情靦的自我介紹。靈雲平日本是落落大方,加以道行深厚,心如明鏡,一塵不染,卻不知怎的,給陰魔身上發散的淫氣,刺激得春心蕩漾,莫名其妙地起瞭一種特別感覺,弄得她心猿意馬,白如瑩玉的臉頰上紅潮不斷。櫻桃成熟瞭,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無緣無故,偏偏就是忸怩不安,在高貴的外表下,心浮氣躁。

  林內春色如幻;林外的法元卻見陰魔在這一剎那的當兒,忽然隱身不見。劍光也停止不進,好似有什麼東西隔住一樣。大怒之下,揮動劍光不住地上下飛舞。劍光過處,在這周圍數十丈方圓內,樹枝樹葉齊飛,枯枝敗梗,墜落如雨,合抱的大樹,也平空截斷下來。隻是中間這方丈的地方,劍光隻要一挨近,便碰瞭回來。相持瞭一會,是奈何它不得。林中的人,依舊有說有笑。法元聽見人傢說話的語氣,好似不把他放在心上,大有藐視之意。

  法元自太乙混元祖師死後,自信除瞭峨眉派領袖劍仙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同東海三仙、嵩山二老外,別人皆不是自己敵手。如今被敵人當面嘲笑,不但無法近身,連人傢影子都看不見,費瞭半天氣力,反給人傢當玩笑看,情知真正現身出來,未必占得瞭便宜;想要就此走去,未免虎頭蛇尾,不禁又羞又氣。正在納悶間,忽然眼前一亮,站定一男一女:男的是陰魔;女的便是靈雲。這突然的出現,倒把一個金身羅漢法元嚇瞭一跳,鬧瞭一個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忽然一顆金丸,夾著一陣風雷之聲,從斜刺裡飛將過來。法元措手不及,被打在左肩,疼痛萬分,忍不住破口大罵。一邊嚷,一邊便放出劍光,直往那一雙男女飛去。隻見那女子微微把身一扭,身旁寶劍如金龍般一道金光飛起,與法元的劍鬥在空中,難解難分。金光紅線繡出瑰麗悅目的影像,遮掩著濃烈的殺機,掩護著好幾道金光,夾著風雷之聲劈空而至。這次法元已有防備,便都一一躲過,目註金丸來路,隻見離身旁不遠一個斷崖上,站定一個幼童。法元便將劍光一指,分出一道紅線,直往那小孩飛去。這是一個冷不防,靈雲也吃瞭一大驚,已不及分身去救,忙喊道:“蟬弟留神!”

  陰魔也急忙將劍光放出,追上前去。金蟬將手中十二顆金丸,朝那紅線如連珠般打去,一面撥頭往崖下就跑。那金丸被紅線一擊,便掉下地來,可是紅線也頓瞭一頓,十二個金丸打完,金蟬也已逃進一個山洞裡面。靈雲也朝著劍光噴瞭一口氣,劍光即化作一道長虹,把空中紅線一齊圈入。陰魔也趁此機會,逃進洞中。

  這時日已平西,一輪明月如冰大小,掛在林梢,襯著晚山晴霞,傳來的一陣破空的聲音未瞭,崖前已經降下一個道姑,一個少女,是離此一百數十裡,黃山五雲步的萬妙仙姑許飛娘。她與法元原有同門之雅,卻反裝不認得法元,大聲說道:“何方大膽僧人,竟敢在九華山胡鬧?你可知道這鎖雲洞,是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的別府麼,知時務者,急速退去,俺許飛娘饒你初次,否則叫你難逃公道!”

  法元正待反唇相譏,忽然醒悟:是許飛娘這密諜在點醒他,即想到:“幸喜老齊未在此地,不然我豈不大糟而特糟?”

  於是越想越害怕,說道:“看在道友面上,我去也。”

  說罷,忽地收轉劍光,破空飛去。那靈雲還待不舍,飛娘連忙攔阻道:“雲姑看我的薄面,放他去吧。”

  正說時,金蟬已走出洞來,嚷道:“你為何把賊和尚放走?須賠我金丸來!這是餐霞大師送我的,玩瞭還不到一年,便被這賊和尚分屍瞭。”

  靈雲氣道:“好沒羞。總是愛闖禍,闖瞭又要做姊姊的出頭。你暗放冷箭,得瞭點小便宜,還要得寸進尺。那和尚好不厲害,仙姑不來解圍,正不知我倒黴不倒黴呢。剛才陰師弟因救你,差點沒有把一把好劍斷送在和尚手裡。還好意思尋我放賴?”

  金蟬可真是第一福人,福在語出金石,悲天憫人,壯志凌雲。但切身勵行,就識放賴在別人身上。聽瞭他姐姐一陣奚落,把粉臉急得通紅,鼓著兩個腮幫子,說道:“我的金丸算什麼,隻要沒有把師兄的寶劍斷送,你會心疼嗎?”

  一路說,一路便往洞中走去。靈雲聽瞭金蟬之言,重新勾起欲潮,不禁臉上起瞭一層紅雲。這許飛娘包藏禍心,借九華山相離黃山甚近,常來竭力拉攏,在偽裝的友善的面具下,藏的是佛口蛇心,奸笑的道:“江湖上異人甚多,我們但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想你成名之時,少一個冤傢,便少一層阻力。下次不可如此造次。”

  這是混淆敵我的一個惡毒煙幕。一條毒蛇,不去得罪它,它會放棄噬人嗎?

  本來就是勢不兩立的敵人,以仁慈對之,任其長大,是殘害自己,是偽君子保護同黨的借口。當然,她同黨得罪人時,她不是另有說法,就是不聞不問瞭。

  許飛娘說到此間,金蟬截口道:“我們越怕事,越有事。峨眉鬥劍之前,起初我們是何等退讓,他們這一群孽障,偏要苦苦逼迫,到底免不瞭一場幹戈。我們但能得手,除惡務盡,去一個少一個。這就是邪、正兩道爭鬥存亡。”

  這金蟬平日最恨許飛娘不過,所以說完就懶得理她,扯瞭陰魔退入內洞。飛娘裝模作樣的嘆瞭一口氣,道:“我看貴派不但能人甚多,就你們這一輩後起之秀,哪一個將來不是青出於藍?我尋瞭幾十年來,就尋不出一個像你兄弟這樣厚根基的。”

  凡事不合常理,必有不可告人的內心。說得越漂亮以掩人耳目,暗地下的手段,就更為毒辣。飛娘說時,指著同來女子道:“就拿她來說,根基同稟賦不是不好,要比你們姊弟,那就差得太遠瞭。她名叫廉紅藥,乃是我新收的徒弟。有一天晚上,她傢失火,我趕到時,她父親業已身首異處。我便駕起劍光追上一夥強人,可惜都被他們逃走,連名姓都未留下,隻留下一個包袱。打開一看,內裡的她已暈瞭過去。是我把她救醒,將她父親屍骨安葬後,她執意要拜我為師,以候他日尋那一夥強人報殺父的深仇。”

  那廉紅藥已是珠淚盈盈,淒楚不勝,十分可憐。靈雲哀憐她的身世,竟未有想到以許飛娘今日的功力,已超越其一代祖師的師兄,何以制伏不瞭幾個毛賊。

  外表看來像匪徒殺人搶人,實是正好為她造機會,是要借此示恩於廉紅藥,好收她為徒,可是連兇徒的身份也留不下,更大肆宣揚,那不是叫仇人匿跡,增報仇的困難!那紅藥亦十分巴結敬仰,與靈雲越說越投機,臨走時還依依不舍。許飛娘的故意招搖,縱徒交結正派,引致後來瑛姆義憤填膺,登門奪徒。

  靈雲怕見陰魔,竭力壓制春情,亦不回內洞。剛剛起在半空,便遇餐霞大師問她何往。靈雲臉色通紅,羞於啟齒,也說不出所以焉來。餐霞察言觀色,即知深意,便道:“隻要你能意識不染一塵,外魔來之,處七情六欲如平常行事,隻要心內無罪惡感,何來墮劫可言,你怕它何來?”

  真是至理名言。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定瞭自己有罪,用枷鎖囚瞭自己,帶著罪惡感見人,何來氣壯!別人見他氣勢矮上一截,誰不願乘人之危,盡情利用,那能不墮劫呢!所以要給世人加上原罪枷鎖,誰也要矮他的宗教一頭,他就可是標榜著:我就是神,我就是真理,登上神的獨生子寶座。軒轅老怪的戰友地缺魔君,善長假好心,辦真壞事,面對鐵案如山,還震震有詞,內心無罪惡感拘束,人矮氣高,終於獨攬大權。罪惡感本是心理障礙,是由塵識染來的幻覺。天生萬物以養人,一切植物、禽畜,那個不是生命。一日所需,傷生多少?又何來罪惡感呢?不迷於幻法,超脫塵污,直照真空,方現菩提。

  靈雲似懂非懂,也不便再往黃山,辭別大師回洞,藏在暗處,正聽見金蟬用言語激動陰魔,道:“那些人名為劍俠的傢夥,作事一點都不爽快,老是推三阻四。我們老是遷延不決,養奸貽患,將來一發,更不可收拾。古人說得好:‘除惡務盡;先下手的為強,後下手的遭殃。’日前我在黃山,見著朱文姊姊,談起此事,她倒很慷慨地答應幫我,但也是怕她師父見怪,隻悄悄地將餐霞大師的法寶偷借我好幾樣。你也看不起我這個小孩子,不肯幫我的忙。我人雖小,心卻不小。難道我就不會一個人去?你膽小怕事,我就獨自去,也不要緊。”

  這是金蟬的長處:說由他說,做則自甘力薄,隻用撥言激人,待有自視甚高之人輕身舍命,行先死先。靈雲恐他再亂說下去,現身出來攔阻,道:“沒羞。勾引你朱文姊姊,去偷師伯的鎮山之寶,如今師伯大怒,說要將她逐出門墻。你好意思嗎?娘親為瞭你魯莽的破瞭禁符,不知化瞭多少心血,今日才僥幸遇上師弟不懼蛇毒。”

  金蟬聽罷,又羞又急,憤叫道:“文姊她偷大師鎮山之寶,借與我去除妖是一番義氣,不想為我害她到這般地步。”

  兩眼暈起紅圈,幾乎哭瞭出來。靈雲漂瞭陰魔一眼,也耳根紅透,心情擾亂,逃避的接下道:“關於你文姊姊的竊盜官司,大師還在裝聾作啞。反叫她前來助你成功。你不要又發瘋瞭。把盜來的法寶,取出來,讓我們看看吧?”

  金蟬聽瞭,即破涕為笑,忙往內洞取出餐霞大師鎮洞之寶,一個尺許大的錦囊裝有三寸直徑的一粒大珠,黃光四射,耀眼欲花;其馀盡是三尖兩刃的小刀,共有一百零八把,長隻五六寸,冷氣森森,寒光射人。但要他試煉,他卻一竅一通。靈雲氣極,對金蟬罵道:“你看你夠多荒唐,勾引良傢女子做賊,偷來的東西連用法都不知道。你拿時也不問問怎樣用嗎?”

  這是練精學懶的好處,不識就用不著去做,不做不錯,不就完美無瑕瞭嗎!

  不用銳身鋌險,福澤悠長呢。謙受益,自有勇夫舍命,何樂而不為!當然要借口多多。金蟬帶愧說道:“大師有十二樣鎮洞之寶歸她保管。她便挑瞭這兩樣給我。沒有說出怎樣用法,偏偏大師回來。我連忙將二寶藏在身旁,上前叁見。臨別時,大師對我微微一笑,好似已知道我們私弊。隻是我存有僥幸心理,想借此寶助我成功。”

  忽聽洞外傳進一種聲音,非常淒厲,隻見星月皎潔,銀河在天,借著星月之光,往醉仙崖那邊看時,隻見愁雲四佈,彩霧弭漫,有時紅光像煙和火一般,從一個所在冒將出來。再看星光,知是子末醜初。靈雲也著瞭慌。忽然從洞外飛進一人,金蟬大吃一驚,不由喊道:“姊姊快放劍,妖蛇來瞭。”

  陰魔也著瞭忙,首先將劍放起。靈雲道力高深,看見來人是誰,連忙叫道:“來者是自己人。”

  來人見陰魔的劍光來得猛,便也把手一揚,一道青光,已將陰魔的劍接住。

  等到靈雲說罷,雙方俱知誤會,各人把劍收回。陰魔知道自己莽撞,把臉羞得通紅。燥熱中,淫氣發散更甚,得二女春情勃發,若非另有人在,頗會投懷送抱,任君闖撞蓬門,灑掃花徑,摘采驪珠。

  金蟬已迎上前去,拉瞭來人之手,向陰魔介紹。朱文得知是陰魔,更是心如鹿撞,因對乃師淫行,亦隱隱知情,更有偷嘗禁果之心,引動孔雀開屏的心態,賣弄的道:“醉仙崖妖蟒明日午時便要出洞,如今它已在那裡召集百裡內毒蛇大蟒。”

  把天黃正氣珠交與靈雲道:“此珠乃千年雄黃煉成,專克妖蛇。請師姊找一個高峰站好,等妖蟒、毒蛇聚在一處,便與師姊的劍光同時放出。”

  又取出三枝藥草,長約三四寸許,一莖九穗,通體鮮紅,奇香撲鼻,交與各人一枝,對陰魔說道:“此名朱草,又名紅辟邪,含在口中,百毒不侵。但那美人蟒太毒瞭,金仙也皺眉,隻有你能接近穴口。我們須在午時以前,將這一百零八把仙刃插在妖蟒洞口外。插時離蟒洞甚近時,有朱草也難避免毒侵,要靠師弟你瞭。妖蛇修煉瞭數千年,非仙劍所能傷得它分毫,隻有七寸子及肚腹正中那一道分水白線是兩處要害。傷瞭這兩處致命的地方,也隻能減去它大半威勢,才能仗師姊的珠和劍去收得全功。少時你手執這一技如意神矛,站在崖上,看清它的七寸子,心矛合一,刺將出去。”

  再拿起誅邪刀,連同身旁取出金光燦爛的一枝短矛,都拿來交與陰魔。交付時雙方手掌互觸,陰魔不自覺的撫拖一下,朱文卻手如觸電,血脈奔騰,不知所措。靈雲也覺感染,連忙收斂,支開朱文註意力,道:“那妖蛇的頭已出洞外。你們在它洞前佈置,豈不被它察覺瞭嗎?”

  朱文才如夢初醒,喘氣籲籲道:“聽恩師說,昨晚子時,那妖蟒業將身上鎖鏈弄斷,正在裡面養神,靜待明日午時出洞。不到明日午時,它是不會探頭出來的。”

  這時已是寅未卯初,靈雲等一行四人出瞭洞府,將洞外八陣圖挪瞭方向,把洞門封閉,然後駕起劍光,往醉仙崖而去。

  醉仙崖上,四人將誅邪刀順洞口往東埋好後。朱文、金蟬下水澗洗滌,靈雲遠在東方的山坡上守候。崖上監視妖蛇的陰魔雖有仙草含在口中,也覺著腥味刺鼻。這時日光已漸漸交到正午,忽然洞中冒出濃霧煙火,那蛇洞中淒厲的鳴聲也越來越盛,隔澗對面蛇群陸續遊過來向洞中妖蛇報到,開排而列,剛好就留下當中那埋刀處的一條道路不走。最後來瞭一大一小兩條怪蛇,其疾如風,轉眼已到崖前,分別兩旁踞。大的一條,是二頭一身,長有三四丈,通體似火一般紅,從頸上分出兩頭,各生一角,好似珊瑚一般,映著日光,閃閃生輝。小的一條,長隻五六尺,一頭二身,渾身俱是豹紋,用尾著地,昂首人立而行,口中吐火。隻見那霧越來越濃,煙火也越來越盛,簡直看不清楚洞門。

  忽聽洞內一陣砰砰的轟隆之聲,震動山谷,洞口猛然冒出一團大煙火,依稀看見一個茅草蓬蓬的擬人腦袋突穿出來。陰魔的先天真氣感應不到五行生氣,略為猶豫,那腦袋即縮瞭回去。跟著洞外群蛇一齊昂首長鳴,聲音淒厲,磁人毛發。霎時間,日色轉淡,慘霧弭漫。砰硼一聲,封洞的石頭激出三四丈遠;洞口又是冒出一團大煙火,在這一轉瞬間,照得洞口分明。一個人首蛇身的東西,長發披肩,疾如飄風,從洞口直躥出來。

  陰魔在這間不容發的時候,以先天真氣導行血神經法訣,屏除六識,專以心為眼,用意識駕馭神矛,念中對準那妖蟒致命所在,身矛合成一道金光飛射過去。隻聽一聲慘叫,那神矛端端正正插入妖蟒七寸子所在,釘在地下,矛桿顫巍巍的露出地面。陰魔亦立即駕起劍光破空升起,順刀道飛向靈雲那邊。

  那妖蟒的上半身才離洞數尺,其馀均在洞內,痛極大怒,不住的搖頭擺尾,隻攪得幾攪,把山洞打坍半邊。在石塊四散紛飛中,妖蛇口吐煙火,猛將頭一揮,呼的一聲,將仙矛脫出數十丈遠,頸間血如湧泉,激起丈馀高下,猶負傷往前直竄,其快如風。竄出去百十丈光景,又再動轉不得。地下埋的一百零八把誅邪神刀,一一冒出地面,恰巧對著妖蟒致命處,當中分鱗的那一道白縫,將那整個妖蛇連皮分開,鋪在地上。任憑它怎樣神通廣大,連受兩次重創,哪得不痛過死去活來。

  它所到的終點,正是靈雲所站的山坡下面。其馀怪蛇大蟒也都趕到,由那為首兩條怪蛇,過來銜著妖蟒的皮不放。隻見那妖蛇猛一使勁,便已掙脫軀殼,雖是人首不變,蛇身卻是通體雪白,無有片鱗。靈雲與陰魔二人正看得出神,忽見朱文狼狽不堪的飛來,叫道:“師姊還不放珠,等待何時!”

  朱文說完,便倒在地下,金蟬也隨後追到,慌忙用手扶起朱文。靈雲即將天黃珠放出,便有萬道黃光黃雲,滿山俱是雄黃味。那妖蛇亦長嘯一聲,張口吐出一個鮮紅火球,四面俱是煙霧,飛上天空與天黃珠碰個正著。隻聽樸的一聲,天黃珠把毒蟒的火球擊破,化成數十道蛇涎從空落下,煙霧也隨之下撤。一群毒蛇怪蟒,正竄到半山坡,被天黃珠的黃光罩住,一條條骨軟筋酥,軟癱在地,擠在一團。靈雲、金蟬將劍光放出,萬道黃光中,如同神龍夭矯一般,殺個不停。朱文在金蟬懷中業已看見,便勉強使勁去推金蟬道:“蛇身有寶,可以救我,快去斬蛇取來。”

  說時也好似力氣不支,話言未瞭,已倒在山石上面。陰魔心想自己不怕蛇毒,便提劍便往下坡斬蛇。在天黃珠光也照不透的重霧中,妖蛇已癱瘓不動,見陰魔走近,便將頭揚起朝陰魔噴瞭一口霧氣,那是蛇的丹氣。陰魔對毒免疫,但丹氣不是毒,給禁錮著瞭。

  那妖蛇竟亦知陰魔稟異,扒過來跨越陰魔頭顱,以人首口中的叉舌挑開陰魔衣袍,含入肉。幼長的蛇舌,靈活的卷纏莖,隨意分段束緊放松,更勝穴的匝束,三叉的舌尖舔刮龜頭的快感,別是一般痹痛的刺激。壁全面的接觸莖,壓力均勻而散,不及蛇舌的蕾粒直接刮刷龜頭的刺激,集中而又尖銳。肉受到的不是壓榨,而是龜頭的震顫扯起全身筋絡抽搐,放出冷流攻掠臟腑,令百脈縮冷。陰魔無從抗拒的挺腰屹股,呻吟泄壓。在蛇舌的分段匝纏松緊下,被驅湧入龜頭的元陽,為妖蛇榨啜。

  如此壓榨,元氣添補不易,可幸陰魔有豐厚的玄髓,由先天真氣導引下,源源不絕的化作元氣,換取宣泄的性趣。妖蛇吸得無盡的元陽,才知合作可貴,蛇皮竟一層接一層的蛻化,漸漸化為人身。除頭顱特大外,身子竟然蛻化得與一般少女大小,身材纖細,皮膚滑溜柔嫩。聳長纖細的蛇腰十分帶勁,雙乳小巧堅實,椒發盈握,為蛇性屬土,土中藏金,是土形正格。蒂暈結實聚攏,乳尖絳朱鮮紅,淡柔清雅。玉腿纖秀有力,壓著陰魔口面的恥阜豐軟低平,陰毛細密,黏稠貼蓋穴罅縫,泄出涓涓滴滴的淫液,滲透陰魔口腔,騷味混著乳香,更令陰魔燥亢,刺激陽氣,為體內冷流中和後的收縮,漂蕩更速。

  陰魔的陽氣經零化後,雖離體亦能永保溝通。真氣在蛇身的轉化,給他察得一清二楚。竟然在畜牲身上得蛻皮大法,補血影神光的缺憾,可以回復原貌。妖蛇眼看將大功告成,蛻成人身後,放開陰魔肉,調轉嬌軀,即將要以穴套入陰魔巨,享受人的樂趣,更完成元丹的移轉。就在敏感的陰唇觸及龜頭,為灼燙的肉烤薰神魂的那剎那,給妙一夫人飛劍分首。

  妙一夫人經與陰魔三個日夜的奸淫後,得陰魔玄髓,竟也不懼蛇毒,早已潛伏在側,窺妖蛇水火未濟,妖氣留在原軀人首,青黃不接,未過人身,防禦最是薄弱的一刻,猛施突襲,誅殺妖蛇,把小奸郎據回,擰瞭擰陰魔面龐,又是興奮,又是酸溜溜的道:“你真是個香包,蛇也會識貨。”

  看著陰魔巨一柱擎天,龜頭猙獰怒脹,受妖蛇儲入作引導的丹氣,在龜頭內激蕩,紅光隱隱,若晶瑩剔透,令巨更形誘惑,欲火貪求疊同興奮。也不替陰魔解脫禁錮,就在濃厚的蛇霧中坐落陰魔身上,仔細的擘開口,兢兢業業的套入肉,緩緩的笠噬下去。終是碩巨罕逢,免不瞭被擦得酥酸麻軟,香肌抖擻,呻吟不絕。良久才套盡巨,款擺蠻腰,團團轉動玉臀,吸啜龜頭內的妖蛇丹氣。無奈丹氣稠濃,互黏極強,重甸甸的抽不起來,又剪不斷,稍一力竭回氣,又給溜回龜頭去瞭,弄得她內心如火,壁膣肉酸麻。洞猛然痙攣緊縮,將含住的莖吸吮著,一股股酥癢的感覺令腰肢不勝負荷,著手下撐,送交那尖筍長乳達致陰魔唇邊。

  陰魔看著妙一夫人豐腴火熱的嬌軀每一部分都在顫動,雪白的肚皮不停的起伏,圈擺著一雙雪白明潤,竹筍形的豐腴玉乳,狂亂淫蕩的搖晃,乳蒂鮮紅閃艷,劃出圈圈虹影,配以銷魂的嬌膩呻吟,直是煽動欲火,渾身散發熱情燒火的魅力,鼓脹著熾熱的巨,於柔肌包處,更被勒得強韌。處於一緊一吸之間,更覺身上淫婦旋扭擺搖得夠勁夠力,又刷又磨,包住瞭肉莖不快不慢地轉動,被弄得興奮無比,輕輕顫動,若融化在火燙的戶中,化作一股酥麻迅速導入心房。當龜頭丹氣若離未離之際,似牽動著渾身每個細胞,酸痹無力,本能的似送非送,也似迎奪的挺腰上撐。

  妖蛇的丹氣雖是抑制得陰魔渾身懶洋洋的無力動彈,但腰力卻強得不能自主,更巧在妙一夫人力虛換氣的剎那,把她頂散瞭三魂七魄,頂得妙一夫人花芯火爆若散,卻又不敢嗥號。難為瞭嬌軟蠻腰,本能的猛拗,蕩起胸前雙乳,上下跳躍,夥同艷麗鮮紅的乳蒂,在陰魔眼簾上,劃出誘惑無比的潤亮乳浪,冠上彩虹,再經汗水潤澤,光耀刺激,更加猛陰魔體內淫氣,催逼得渾身火熱脹麻,就強烈反應的狂頂上去,頂得妙一夫人魂蕩無力,俯撐下汗香四溢的嬌軀,把鮮艷的乳蒂垂入陰魔唇間。

  陰魔年才十三,個子一般,加上妙一夫人的筍乳項長,乳蒂恰好到口,為陰魔含入舔啜。那濃鬱的乳香,本來是帶點騷味,是動情分泌,為刺激異性的天然配備。陰魔得嗅覺、味覺煽助,神魂更蕩,快感熱流如巨浪沖刷,酸麻痹軟齊來,頂撞更為賣力。妙一夫人給頂得花芯酸痹,炸入竅穴百脈,爆得絲絲漂散,又不敢狂叫,怕坡上兒女聽瞭去。強忍下,咬得陰魔肩背齒痕累累,抓得陰魔背脊添上數不清的指甲痕。緊張的氣息,宣泄不去,更添爆炸力。體會偷情的消魂,刻骨銘心,更著力澌磨,引得陰魔挺撞更頻,爆得靈魂出竅。

  磨纏瞭個多時辰,妙一夫人還是啜不到絲毫丹氣,眼看濃霧將散,才不得已抱起陰魔,又舍不得放下。強行寧下心神,命陰魔挑著那水缸大小的人形蛇頭,道:“蛇腦中有一粒紅珠,名為蛇寶,乃千年毒蟒精華。無論中瞭多麼厲害的毒,隻消用此珠在渾身上下貼肉運轉,便能將毒提盡。”

  說罷,肉緊難舒,抱著陰魔飛上坡去,命靈雲、金蟬二人把劍收起,把天黃珠收瞭回來,但見山下通地紅紅綠綠,盡是蛇的屍身膿血,鋪瞭一地。金蟬低頭看著朱文,見她已是暈死過去,不禁號陶大哭。妙一夫人看瞭這般景象,不禁點頭嘆道:“情魔為腲,一至於此。”

  偷偷斜窺瞭陰魔一眼,心如鹿撞,酸腿軟,不能自己。見兒子如此癡情,更添身酥腰折,暗暗以陰魔身軀,磨擦身上敏感區域,更是舍不得放開。於是陰魔仍舊伏在妙一夫人身上,由靈雲背起朱文。金蟬忽然想起肉芝,便對夫人將前事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