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魔逃脫虎口,本無深造求道之心,而二仙囚他於地洞,必有所索,難以盡信。因知權與力所聚之處,越近核心,其壓力越重,隻有愛惡之分,毫無理律可憑,隻需有足夠能力羅織報告,即可擺佈眾生矣,所以伴君如伴虎,雖頻末之變,亦足致命。血神經的幕後滲透的宗旨,更合陰魔那飽受針對,釀成不敢出面承擔的內怯個性。
人不風流隻為貧,一文錢可迫死英雄漢!能折腰換取五鬥米,已足為陰魔羨煞。往往為涓滴濁水,也被折磨再三,殘盡尊嚴。對那些以扶貧為名,靠為善信敲詐救濟,作修道基礎的道人,隻偏私眼前一片樹葉,漠視整個森林,慣得那些害群之馬的刁民,所得享受更勝那些辛苦工作之善信,還極其不滿於不準暢意遊埠。為這點規限,即大肆泣告地狀為傷殘尊嚴。想到多少善信,辛勤勞碌也無遊埠的財力,莫說空閑;將人比己,陰魔難禁哀怨,此命之苦,無有比擬,玄天有知,何必生我。
所以活不下去,總是錢作怪!今朝身輕勝燕,騰挪飛快,上落百丈隻如常人邁步,高墻曠地再非阻隔,從此海闊天空任鳥飛,無須再為饑寒,屈身受侮,可遠走他鄉,永離人間地獄。謀財之心既定,對像莫如成都,此間聚一省之資,隻須偷竊富戶浮財,已足敷用。人生希望重燃,自絕之心亦淡薄下來。
陰魔擇其為富不仁而盜之,為自我信念作挺,取之不傷陰德也。更有甚者,是這些作奸犯科之徒,所得錢財皆見不得光,不像正途所得的錢財可以見光,留在明處以方便堅鎖固封。黑錢不能重守,就隻能暗匿,所以不法之徒,必用暗格藏寶,就是不能以堅壁重護引人註意。對陰魔來說,簡直是垂手可執,因為先天真氣的精要是開導腦海的神秘境界,再得後天真氣為傳達。先後天合運,相輔相成,即可探索事物於指掌之間,隨修為高低而悉遠近,可勘覺到所觸之物的內部情況,暗格全無遮掩可言。
財富無憂,則必轉思安全。陰魔覺到餐霞、白雲二淫仙有囚己於深洞的意圖,必有所謀,為免於受害,頗需求庇。以敵人的敵人可以為群,陰魔於二仙告誡時,及離庵尋蛇妖之際,隱約聞得峨眉群仙,與五臺派勢不兩立,已著手挑釁五臺派在成都的根據地慈雲寺。借通風報信為名,陰魔希望或可自我舉薦,得攀護蔭,是以先行暗入窺探,瞭望環境。
這慈雲寺乃成都有名的禪林,離城有二三十裡,寺門外一片茂林,嘉樹蔥籠,林外隻能見到紅墻一角,每有陣風吹過來,必帶有梵音之聲。廟門匾上,寫著“敕建慈雲禪寺”六個大金字,更是名傳蜀地。方丈智通和尚自他的師祖五臺派太乙混元祖師在兩次劍仙正邪大戰中敗亡後,便來到這成都郊外,密林深處,經營這座慈雲寺,得師祖姑許飛娘幕後支持,竊得“敕建”名義,便是勾結權貴的成果。勾結需財,智通和尚雖是淫兇極惡,因鑒於他師祖的覆轍,頗懂得兔兒不吃窩邊草,平時決不在本地做案,盡往遠方鄰省作買賣,順便搶幾個美貌女子回來受用。所以內裡盡管是藏污納垢,外表卻是華貴堂皇,廟產甚多,寺外周圍十裡內一切人傢,名義上種的全是寺裡的廟產,其實質多半是兇僧黨羽。
陰魔趁著月黑風高,悄然飄上廟宇圍墻,見到這名頌一方的寶剎,蓋得非常偉大莊嚴,裡面盡是回廊曲殿,襯以花木扶疏,非常雅靜。東面是茂林入口,西面靠著大殿,北面墻外有墻,外墻之外有狗群聚集,似是野狗,卻全無野狗那種迫切覓食的意態。墻內是廟中院落,殿房共有三百多間。從這後殿繞過大殿,過兩層院落,又是一個大殿,殿旁有一座石壁,高約三丈。壁後一坐假山,當中隆高,旁邊俱傾斜,離南墻有三四尺距離。墻外一株黃桶大樹,有一橫枝伸入墻內這邊來。
蒙中見橫枝上,從假山頂躍來一條赤裸人影。雖在夜黑無月之際,陰魔也看到這人影的胸膛上平似飛機場,腿根卻無垂累,幾疑是個閹人。當來人挪近廟墻,即看出是個雌貨,恥骨突,陰毛短硬稀疏,色調殘黃,撐在兩條瘦桿似的枯腿上,受著摺垂的小腹壓迫。身軀無肉,三圍同碼,就是一個圓筒,突兀起洗衫板似的肋骨,楔入出兩條枯瘦手臂,抓著硬粗的垂肩的短發,露出獨角似的前額,被粗短的眉毛組成的稀疏眉條所托著。兩眼蒙松無神,鼻梁扁塌,口闊露齒,唇若豬厚更虛而漲,紋條多而雜亂。嚇然是成都街頭巷尾所鄙議的跳水皇後張玉珍。
妖女借名為練習魔教奠教至寶“一杯水”的跳水套特技,攀黃桶大樹的高枝,潛入寺內與知客僧瞭一互通聲氣後回到樹丫來。稍為作勢,即從枝上躍起,把身子反卷作一團,後空三翻,把咸煎餅的乳袋,及墨黑過死牛肺的扁垂陰唇,滾動三轉後展身落水,水花不濺,其穴準確無誤的套上池中水面下的一條模擬陽具,水有聲甚響。魔教曾憑此技,稱冠宇宙,蠃得一眾淫蟲附和結盟,勢力大增,迫得雄霸天下的靈嶠宮另眼相看。
陰魔卻嫌妖女的冤豬頭怪樣,香艷的奇藝在她身上演出,隻能是東施效顰,益增其醜,污眼之至。趁妖女落水後,未重攀上樹丫前,飄到假山頂處。落足處,陰魔的先天真氣催動後天真氣,即覺到假山中空,內裡高達三丈。環繞頂處一轉,尋覓機關入口,卻發覺那砌成假山的石頭,其中一塊已因年久失修,與鄰近石塊不大黏穩。覺到假山腹內不存在人體氣息,陰魔膽子大瞭起來,推歪石塊而入,再移之回原位,才飄身落下。山腹內頗像一個洞穴,除入口處是一方石壁外,四面都是四五寸厚,尺多寬定制的窯磚所堆砌,兩層磚石之中竟夾著一層鐵板,如此堅固,必是重地。
陰魔雖是膽小如鼠,但自持有著主人也不知道的缺口,膽子大瞭起來,更思一探深淺虛實,才決定是否晉身投靠。洞穴外觀雖然牢固,卻在壁上丈多處設有地道出口,通到四個密室的最後一間。這些密室都蓋在地底下,是智通半生菁華所藏聚之所,專供他宣淫行樂之用,連接著三處地道。另一處通到方丈室內,由方丈室又可由夾道走去後殿階前;還有一處,直通北墻以外,那裡四面高墻困厄,有數十間華麗房子,便是一幹婦女的住處,大多數女子都是被兇僧搶來,逼迫成奸。除瞭由這一條地道出進,去供和尚淫辱外,簡直門可出。誰也不敢越過高墻,遭惡狗分屍的慘死。
探過其馀兩條地道後,陰魔摸上最前一間密室,覺到隻有一個女子的體氣,卻是在呻吟喘息,心下大奇。陰魔自淫溝餐霞、白雲二仙後,雖未識修煉後天真氣,但卻能分辨真氣的存在,覺到密室內女子是個凡女,料定是遭囚禁的可憐蟲,以自己的力量可隨時制她死命,便放膽潛入。看見一條窈窕赤裸的身形,卷曲在床上,伸手下搭恥阜,以纖纖玉指揉著陰唇的縫隙上一稞珍珠大的陰蒂,輕旋廝磨。
陰蒂是女性神經最多,感覺最豐富敏銳的性器官,平時被陰蒂包皮包裹著,隻有進入性興奮狀態後,才會腫起突露出來,亦是陰蒂處於興奮狀態下才會體會到高潮。陰蒂頭部在充份勃起後觸之,有著鼻頭尖處一樣的硬度,距陰道口上緣邊有一至四公分,距離越近,越易得到高潮。不超過一公分的婦女,每次性關系時都能獲得肉體的滿足。距離遠的就難以被莖擦到,於是痕癢難受的女伴就得要後拗腰身,企圖把陰蒂湊貼上莖去。此時莖必被恥骨屈壓,龜頭就重撞壁,很快就支持不住。因慣性拗腰之故,後腰內彎,香臀就難免翹起,所以相書稱之為淫相。
密室中的女子就是陰蒂距離陰道口上緣邊甚遠,所以淫名早著,本是一個贓官女兒,名叫鳳仙。這贓官從長沙城卸任,就再無不法之徒利用之處,匪群反噬,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報應吧。船至川東,被智通洗劫,將鳳仙搶來。因她姿色出眾,頗受兇僧寵愛,夜無虛夕。但侍奉大爺,可不同淫蕩茍合,可以主動還擊,在取悅大爺之際,絕不敢放任她自身的需求,令大爺早泄,縮短大爺的興頭,挫敗大爺的威風,所以有感覺也隻能壓下,極力表演出被大爺征服的假像。和尚走後,鳳仙就隻有低泣自瀆。
可是女性的性感覺區位不像雄性的專在龜頭,陰蒂被捺多瞭,痕癢的地方就移轉到另一處,穴深處就恍似有千萬隻螞蟻在裡面爬動,奇癢難忍,想搔又無法搔到癢處,那感覺幾乎要讓她發瘋,隻能閉著眼在封鎖道的知覺。突然覺到一根火辣辣的粗棒插入腹中,撐裂感由下體傳出,痛得她雙眉緊皺,緊咬殘唇,全身輕顫不已。那是陰窺見活色生香的美女自瀆,感應到那迫切的情緒,引發體內的蛇妖淫氣,莖猛脹,熱血洶湧龜頭,變得灼燙無比,必要有個穴匝束它,才可令血氣回歸,於是就勢貼近,無聲無息的搗入鳳仙的癢穴內。
風塵女子為勢所迫,曲意迎逢,就自發出心理上的討厭,鬱抑著壁的需求,得不到宣泄,引致自閉道知覺。心理影響生理,日久就成無甚知覺的廢,逐漸萎頹,既松弛也無彈力。但陰魔巨本越常人,更受蛇妖淫氣催撐,任鳳仙的穴如何自閉,也痛得幾乎昏眩過去。小嘴狂張尖聲大叫,雙手雙腿虛空展撐,花心被龜頭塞得顫動欲裂開一般,如同死去活來。這就是身心兩殘的風塵殘女的剩馀知覺,因快感的知覺都在欲溝不遂下萎掉瞭。隻有如針刺般的輕微苦楚,激發大量的燥熱,在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燒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漩渦中,才能產生幾若昏迷的高潮,所以趨向性虐。
陰魔雖然覺到巨已把鳳仙的塞得迫滿,卻遠比不上餐霞、白雲二仙那經真氣洗煉的道,有著強勁的韌性與彈力可以反匝,再近看這胯下艷女,更覺她花悴雲殘。一張粉面已血無華色,帶有憔黃,發毛是黃而不潤,眉疏也散,眸睛神氣浮弱,目下乾枯暗黑,唇白色蒼,乳袋顯見虛蕩,肌膚無甚亮采彈性,蒂粒嵯色褐,乳暈浮松。長期在性欲不調下的風塵女子,穴用得無可節制,任嫖客竭澤而漁,而又得不到暢快的宣泄,氣血鬱結成敗壞,身心兩虧。
陰魔的先天真氣能解人意,感覺都鳳仙的需要,雙手毫無顧忌的以指骨挾鳳仙乳蒂,扭捏住她松弛的乳房,手指深深陷在肉團內,用力擠揉。鳳仙這些風塵女子長期活在屈辱中,就是養成喜歡自己像個玩物似的被男人折磨、摧殘,居然發出歡欣的聲調,夾在哀鳴中,令陰魔升起一股男性的征服欲,加快巨那強壯又粗暴的撞擊力道。鳳仙越是受虐,所產生的反應居然更強烈,隻見她出氣多吸氣少,恍如窒息般睛目翻白,哀鳴響徹密室,在陰魔模擬餐霞、白雲二仙經他身上施展的采補大法,鳳仙即告身體連顫,元陰狂泄而出,為陰魔飽噬入竅。
陰魔納回龜頭氣血後,鳳仙才淫歡過後,回過神來,也不介意是誰扒上身來,隻首先追問身上的小淫蟲是誰。須知入得密室,誰都是大爺,何以召姬泄欲,但也得分級數,她鳳仙頗因姿色得寵,可不是等閑之輩可騎上鞍子來,何況是個毛頭小娃兒,雖然人小龐,搗得她骨酸肉疲,暢快平生,也得問個清楚。陰魔留有後路,也不怕她泄露,坦言承認是個小偷兒,偽稱跟隨喜的施主進來,想偷點香油錢,偶然進入瞭密室,卻出不去,當然不會泄露那假山頂的秘密缺口。鳳仙知到眼前少年竟是個小偷,即時換轉瞭一個心態。
須知妓女之賤,必需其賤在心,因為終日侍奉大爺,就不能把她自己當人,才可討大爺的歡心。所以略有自尊的心態,必被排斥侮辱。積存的自卑就是要宣泄才能心理平衡,就有著姑爺仔的需要,令她有著自覺是人的空間,性能力的強弱卻在其次,寧願在性欲泛濫下,自暴自棄的投入性虐作發泄。當然最美好的是有著陰魔這樣強勁的巨,既可滿足受虐心態,又無皮肉之苦。陰魔的潛入,是唯一的姑爺仔選擇,再巧逢陰魔的長期受侮所孕育出懦弱內怯的外表,更像女人湯圓,招人搓揉的欲,切合需要。鳳仙當然存心包庇,更誇張的描述廟內的兇殘,哄陰魔匿藏下,作為她的泄欲秘具。
陰魔的先天真氣已能從插入鳳仙花芯中的龜頭,感應鳳仙的心識,確認不是陷阱,當然樂得有個探消息的駐點,便答應下來。鳳仙既知這小姘頭,見不得光,就不能再逗留在密室,給隨時入來的和尚發現,強忍疲憊不堪的樂透走肉,帶陰魔到她的囚屋去。這些婦女都被搶來的,秉性堅貞的當時就不免一死,那些素來淫蕩,或者一時怯於兇威的,也不過頂多給他淫樂一年,以後便棄充舞女,依他門下勢力之大小,隨意使用,因而透浸欲海,道的知覺已操縱瞭意識,隻要是個雄性,就必先想到檢驗一下對方的性具,一時群雌粥粥,盡在陰魔下受盡虐待,在驚呼竭嚎中享受暢快的奸淫。
眾姬中獨有楊花,頗為持寵,盛氣凌人,但包庇陰魔卻是比誰都緊張,也令陰魔頗真樂不思蜀。她本來是個女飛賊,於三年前,潛入廟中,卻逃不出去,束手就擒。智通見她容貌平常,本無興趣染指,因恨她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本想叫闔廟僧徒將她輪奸,羞辱一場,要不陰脫而死,也都送她歸西。誰想將她小衣脫去以後,就露出一身玉也似的白肉,真個是膚如凝脂,又細又嫩。智通也為之淫心大動,便去占瞭一個頭籌。
誰想此女不但皮膚白細,且是陰蒂竟長貼穴口上緣,因而高潮疊起。真正是在高潮時的呻吟聲,發自內心的迫切,有急迫感,聽起來必異於口發的聲音,若源於體內而出。楊花更甚,若出自內子宮,透喉而出的婉囀哀啼,倍令淫侶消魂。而且淫浪異常,縱送之間,妙不可言。智通這淫僧雖然閱女甚多,也從未經過那種奇趣,縱使性情是極端的喜新厭舊,但與楊花春風一度後,從此寵擅專房,視為禁臠,不許門徒染指,本是留楊花長居在方丈室內。
偏偏師叔金身羅漢法元的弟子毛太來到廟中的第一天,楊花又恃寵而驕,嘲諷智通的陽具軟弱無能,和智通鬧翻。智通盛怒之下,更急於要和峨眉劍俠為仇,想拉攏毛太同他的師父,增厚自己勢力,便將楊花送與毛太,以為拉攏人心之計。毛太得瞭楊花,如獲異寶,自然是感激涕零。可是智通離瞭楊花,再玩別人,簡直味同嚼蠟,又不好意思反悔,隻有等毛太不在廟中時,偷偷摸摸。如此反主為客,好生懊悔,再被那楊花故意引逗到哭笑不得,越發難舍,打算將楊花換回。毛太自然萬分不願,但以自己在人籬下,也不好意思獨占。從此兩人便也公開起來。三角式的戀愛,最容易引起風潮。兩人各含瞭一肚子的酸氣,礙於面子,都不好意思發作。
一日毛太回到後殿旁邊自己的臥室窗下,隱隱聽得零雲斷雨之聲,輕輕扒在窗根下,看到他同智通的公妻楊花,白羊似地躺在他的禪床上,智通站在床前,正在楊花內賈其馀勇,奮力馳騁,喘籲籲一面加緊抽插,一面喁喁細語。正碰上智通戰乏之際,一面緩沖,一面問楊花道:“我的小乖乖,你說真話,到底我比那廝如何?”
毛太在窗外聽到這一句,想起楊花背著智通,老說是對自己如何高情,同智通淫樂,是屈於兇威,沒有法子。今天難得看見他二人的活春宮,樂得偷聽他們說些什麼,好考驗楊花是否真情,越發聚精會神,沉心靜氣,去聽楊花如何答復。這一聽,酸氣直攻腦門,幾乎氣暈瞭過去。
原來楊花天性淫賤,又生就伶牙俐齒,隻圖討對方的好,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隻見她星眼微揚,把櫻桃小口一撇,做出瞭許多淫聲浪態,才說道:“我的乖和尚心肝,你不提起他還好,提起那廝,簡直叫我小奴傢氣得恨不能咬你幾口才可解恨。想當初自蒙你收留,是何等恩愛,偏偏要犯什麼脾氣,情願當活忘八,把自己的愛人,拿去結交朋友。後來你又舍不得,要將小奴傢要回,人傢嘗著甜頭,當然不肯,才說明一傢一天。明明是你的人,弄成反客為主。你願當活忘八,那是活該,可憐的是小奴傢。你想那廝兩條毛腿,有水桶粗細,水牛般重的身體,壓得人氣都透不過來。也不知他碰到什麼大釘子上,把手指頭給人傢割瞭兩個去,叫人見瞭都惡心。虧他好意思騙我,還說是小孩時長瘡爛瞭的。這話隻好哄別人,小奴傢也會一點粗武藝,還會看不出來,是被兵刃削去瞭的?我無非是為你著想,利用他將來替你賣命罷瞭。依我看,那廝也無非是一張嘴,未必有什麼真本事,恨不能有一天晚上,來幾個有能力的對頭,同他打一仗,倒看他有什本領。如果隻是稀松平常,就趁早把他轟走,免得你當活忘八,還帶累小奴傢生氣。”
她隻顧討智通的好,嘴頭上說得高興,簡直把毛太罵瞭個狗血淋頭,萬沒想到毛太聽瞭一個逼真。毛太性如烈火,再也忍耐不住,不由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再也無心計及利害,喊一聲:“賊淫婦,你罵得我好!”
話到人到,手起處一道黃光,直往楊花頭上飛去。智通出乎不意,倉猝間,也慌瞭手腳,一把將楊花提將過來,夾在脅下,左閃右避。毛太已下決心,定取楊花性命,運動赤陰劍,苦苦追逼。幸而這個禪房甚大,智通光著屁股,赤著腳,抱著赤身露體的楊花,來回亂蹦,又在肉搏之後,氣力不佳,三四個照面,已是危險萬分。
正在慌張之際,忽然窗外來瞭知客瞭一的一道白光,將毛太的劍光敵住。智通因見毛太突如其來,背地說好友陰私,未免心中有些內愧,又見楊花危急萬分,隻想到舍命躲閃,急糊塗瞭,忘卻用劍。得這一剎那緩沖,便把腦後一拍,即有三道光華,直奔黃光飛去。楊花趁此機會,搶瞭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從智通脅下沖出,逃往復壁而去。智通亦暫時把她留在囚屋,免得刺激毛太。
所以楊花身份特殊,不過也是脫不瞭風塵心態,看她一身白肉,似白非白,觸手如抹凝脂,肌理幼細,柔嫩若微,雖是指尖搔捺,也若陷棉團,簡直是是淫賤天生。雖是乳房塌若土堆,典型的賤相,卻堪搓揉,更身懷寶八大名器之一:曲徑藏幽。道的前段極盡九曲十三彎,而後段卻是中空寬大,又是暖和濕潤,不虞刺激那插入的龜頭,可以頤養歇息,雖是松弛而又無匝彈之勁,但有陰魔的粗撐滿,也盡可領略那龜頭插入時,推壘撞壁的最高滋味。一般率直的道隻能拉扯龜頭皮,但曲徑藏幽則於推撞是直接其磨擦龜頭正中,那酸麻帶痹的滋味,絲路般擴散,直痹上靈臺中滾蕩。
再是楊花的穴口不堪粗搿分,陰蒂被扯入穴口內圈,直接刮磨莖,比一般的婦女,陰蒂隻能在肉全部插入後才撞擊莖根部,刺激強上千百倍。那慘烈的痛中帶痹的高潮,令楊花嗥吼裂雲,若從陰蒂爆出,透經臟腑才穿口而出,也能透過陰魔耳道,震撼靈臺。直至龜頭藏幽,楊花才能稍作回氣。
一時男盜女娼,其樂融融。心靈上的和諧,最是陰魔一生一世在受迫害中所非常缺乏的。今朝得潤,真是天堂不讓,陰魔本來還想冒險帶走她們,過正常生活。可是一經涉及外間世界,群姬就露出天下都是大爺的賤相,人人都是人,就聽她的不是人,無可調和。可幸在這若是二人世界的環境中,不受影響。陰魔也硬起心腸,唧采眾姬元陰而勤煉血神經。當群姬奉召去後,陰魔就輕而易舉翻過高墻,能以先後天真氣合運,感覺到狗群集散處,輕而易舉跨蹋樹丫處飛渡,連狗群也察覺不到絲毫氣息,無礙陰魔往鬧市逍遙。
這一日,陰魔往望江樓小飲,見靠窗的四張桌子中的一張,被一個一身窮相的道人,在那裡伏身而臥,赫然就是在峨嵋山腳下見到的醉鬼。在成都處瞭一陣子,就聽到這無處不在盛傳的醉道人,例行長期失蹤,隻有蒙騙善信的托任時,才會出現,以破爛衣袍見人,看似窮極,可是酒量極大,每日一喝起碼十斤,不醉不止,一醉就睡,醒又喝,臨走還要帶這一大葫蘆酒去,每天至少總可賣他五六十斤頂上的大曲酒,花在醇酒之資,足夠他日日換上嶄新的錦袍玉帶。縱使身在群中,掛名訪察民間疾苦,濟世扶貧,也隻是有姿勢,無實際,無時無刻不在飲得醉醺醺的,充耳不聞苦難之聲,卻暗中支持軒轅老怪派來的黑工,殘害善信的生計,更慫恿黑工施展獨門秘技,紅衛兵邪功沖擊總部,壓迫那些不甘屈服的雇主時,真是個超凡的卓人。
今日清早,醉道人就上來喝酒,直到晚飯時候,一坐就是七個時辰,日前已定座的客人都來瞭,還不肯讓出,擺明存心挑釁,卻怪人傢未在他進來時,先向他明說定坐之事,還誣詆人傢欺負他這出傢人,反蠻的要霸住桌子不走。定座的一班無賴共有一十七個,濫充民粹,上京朝聖,沿途招搖過市,借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經歷學問為名,遇有名山勝跡,就去遊覽一番,大出風頭。
這群民粹中的宋時有眼不識泰山,又是一個十分狂躁的人,見醉道人一身窮相,說話強橫,不禁大怒,便走上前向那道人臉上打瞭一個嘴巴。隻聽“啊呀”一聲,竟是宋時痛得捧著手直嚷,紅腫起來,而被打的醉道人卻絲毫無損。任誰都知道內有玄虛,醉道人卻仍是執意不認帳,硬說是宋時使錯力,屈瞭筋。直待詐瞭酒帳,再加五斤大曲酒,才合著宋時一隻手,隻輕輕一揉。宋時除瞭手上尚有點紅外,已是不痛不腫。陰魔的先天真氣合運瞭後天真氣後,已能感應到近處的真氣流動,知道真氣是藏入瞭宋時被經脈。見微知著,定是用真氣陷人於死地,卻還聽他惺惺作態的道:“好瞭。下回可不要隨意伸手打人呀。”
隻見醉道人出瞭酒樓,任是行人如何擠法,總離他身旁有一二尺空隙,好似是被搬移瞭也不自知的。對一般凡夫俗子,道人就可以擺脫蹤影,但陰魔暗中攝著他的真氣,一路跟到雲寺南墻外的菜園來。隻見醉道人從口中溢出一絲真氣,直入菜園,知是久經傳聞的傳音入密的運用,料到這跳水妖女不是簡單人物,必有變故,著意留神。也不回到眾姬的屋群,就匿上黃桶大樹的最高處,靜寂調息,監視著菜園的動態。
果然到夜琛人靜,妖女張玉珍就赤裸瞭發育不全的骨架子,攀上黃桶樹丫,扒過南墻,在假山上的低窪處,會見知客僧瞭一,悄然細語後,返回樹丫如常跳水插池,罩棒入的苦練“一杯水”淫功特技。瞭一則回到後殿,安排瞭十六件作法事用的饒鈸成一堆。陰魔料到明日來隨喜的眾民粹,定會喪命於此,隻是不解何以比對人數,短瞭一面饒鈸。有意看著事態的發展,也就繼續留在樹頂葉叢裡。
到午牌時分,眾民粹即如行程安排出現,由知客僧瞭一招待,引往佛殿禪房中去遊覽,到導入方丈禪室後,瞭一便借故匆匆走出。這間禪房面積甚廣,處南墻西角,離大殿約百馀步,東邊是窗戶,北邊是門,靠西邊是禪床。墻上掛著名人字畫,惟獨禪床當中,孤孤單單掛瞭一個中堂,筆勢粗俗,滿紙匠氣。那中堂下面橫著一個磬錘。
陰魔匿身南墻外黃桶大樹,恰好從窗口望到宋時伸手去取磬錘,即覺到屋外的瞭一發動真氣,宋時手上經脈中的真氣隨著波動,震瞭一下,把那輻中堂碰凹瞭進去,露出一個約一人高,一尺三寸寬的凹槽,上面懸著的一個小磬。再覺真氣波動瞭三次,便聽得三聲鐘響,接著是一陣軋軋之聲,同時墻上現出一個小門,門前立著一個艷裝女子。那是招喚姬妓的玉罄,艷娃應聲入侍,春光外泄,見瞭眾人,“呀”的一聲,連忙退去。
時下許多出傢人,表面上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清凈寂滅,一塵不染,暗地裡卻是交結官府,左右施政自肥,稍不如意,便以上告魔宮為要脅。更有奸盜邪淫,無惡不作的也很多,倘或被看破行藏,便起瞭他的殺機。宋時一見有暗門,還藏著女子,還未知死星照命,竟想大大地敲他一下竹杠。可惜適才進來的那一座門,已不知去向,變成一面黑黝黝的墻,四扇窗戶全都是生鐵打就,更從外面下瞭閂。除瞭禪床上所現小門外,簡直是無門可出。
眾民粹隻得從小門進去,魚貫而入。這一群送死隊進門後,又下瞭十馀級臺階,便是一條很長的夾墻中甬道,非常黑暗,走瞭約有百馀步左右,前面又走十馀級臺階,上面微微看見亮光。拾階而升,便是一座假山。由這假山洞穿出去,前面是一座大殿。石臺階上,盤膝坐定瞭智通和尚,面貌兇惡,身材魁偉,赤著上身,跣著雙足,身旁堆著一堆作法事用的饒鈸。後邊站定兩個女子,披上大紅鬥篷,滿面脂粉。
宋時還虛張聲勢,要稟官治兇僧的不法之罪。那兇僧智通本是兇殘惡匪,早以立心殺人滅口,發出一陣獰笑,喚來瞭幾十個兇僧,將他們十七人捆綁在樁上。這些無行文醜,平日交通官府,持勢凌人,敲竹杠、造聲勢,民意自命,動則示威為榮。這時一旦階下成囚,俱已膽裂魂飛,隻識放聲大哭。
那兇僧見到這般哀苦,不禁哈哈大笑,便對身旁侍立的兩個女子說道:“你看他們這班窮酸,真是不值價。平常端起身分,在區內作威作福;一旦被困遭擒,便這樣膿包,好似失瞭乳的娃娃一樣,很煩人,下去歌舞一回吧。”
旁立兩女子道聲遵法旨,便將所披大紅鬥篷往後一翻,露出白玉般的嬌美身段。原來篷內竟然一絲不掛,膚如凝脂,赤裸裸跳入院中,誇張著粉彎雪股,對舞起來。腿踢處,方寸地隱約可見,毛茸搖蕩。兩廊下也走出一隊執樂器的兇僧,出來湊熱鬧。正是毛腿與玉腿齊飛,雞頭共光頭一色,一時歌舞之聲,把十馀人的靈魂悠悠喚轉。眾民粹雖見佳麗當前,清歌妙舞,但在這生死關頭,那有心情鑒賞。有身傢的新貴,自有許多塵緣拋舍不下,不由的放聲大哭起來。真是流淚眼觀流淚眼,斷腸人遇斷腸人,哀聲動地,禪堂幾乎變作瞭孝堂。連那歌舞的女子,見瞭這般可憐狀況,雖然怵於兇僧淫威,不敢停住,也都有點目潤心酸,步法錯亂。
那兇僧正在高興頭上,哪禁得眾人這樣煞風景。鐃鈸響處,十六面飛鈸嵌在木樁上,十六個人頭也滾瞭一院子。隻有一個身量太小的周雲從,為死友所遮,僥幸暫延殘喘。雲從自分必死,已是語無倫次。那兩個女子到底是女人傢心腸軟,便對兇僧央求。兇僧看在這兩個心肝份上,讓他多活三日,命知客增瞭一把周雲從囚在石牢之內。瞭一以慈悲為名,不給周雲從上綁,帶他繞過大殿,走過兩層院落,到一個大殿旁的一座高約三丈的石壁前,向石壁上一塊石頭一推,便見那石壁慢慢移動,現出一個洞穴。瞭一將雲從推入石洞,將石壁封好,就是陰魔潛入來的假山腹內。
這周雲從籍貫貴州貴陽縣,以錦松自命,實是一條臭淫蟲,早在傢鄉就盛傳他勾搭長工妻子,臭薰財經界,到年越知命,才入士登科。料不到上京朝聖,會陷入這不見亮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石牢,隻能哭累瞭睡,睡醒瞭就哭。忽然一道亮光一閃,照得石洞光明。猛抬頭,看見石洞頂上,有一個尺許大的圓洞,垂下一條長繩在那裡搖擺。
周雲從逃命要緊,兩隻手倒援著繩往上爬,累得他力盡筋疲,總算夠著洞口,使勁把身子拋到瞭上邊。再好容易扒下假山,挨到靠墻的地方,才知離墻尚有三四尺的距離。他這時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準備拼一個死裡逃生,將身往前一縱,憑空往墻外飛去,覺得腳面好似被什麼東西很重地打瞭一下,便栽倒墻下水池中,昏沉過去,不省人事。等到醒來,已身在菜園,為張玉珍父女搬入室內,連忙苦苦哀求搭救性命。
張玉珍的父親真名叫張瓊,人稱張老四,是四川路上的一個劇盜,外號分水燕子。十年前被迫金盤洗手,恰好與智通和尚早年有一面之緣,被招攬過來。名義上是租著廟中菜園耕種,主持新花社,實是把守南方外圍。因業務交易,常與峨眉門下接觸,極其羨慕峨眉派的“民為主”帶來的豪華生活,不滿五臺派的統一計劃,隻供頭目窮奢極侈,連他這個社長也不及人傢一個僅入流的徒眾,所得的舒適享受,漸漸被“民為主”迷惑瞭。張玉珍借跳水皇後的銜頭,社交之便,與醉道人勾搭上線。知客僧瞭一多涉外事,與張老四一樣心思,互為表裡。今年春天,來瞭妙通和尚,俗傢名叫毛太,看出瞭張老四的行徑,向智通和尚進讒,為知客僧瞭一所悉,便曾向張老四告警。
此時張老四知道明天雨住,廟中和尚往石洞查看蹤跡,定然看出周雲從逃到這理。魔宮的法則,對自己人往往比對敵人更兇殘,滅絕人性。一旦牽上幹系,就是送到廟中,也難免受疑,寧枉無縱,必須亡命天涯。聽周雲從自吹身價甚高,富甲一方,掌理財經大權,正好乘此機會,混入那朝思暮想的世界,一過奢華生活,便哄騙周雲從道:“智通氣數尚還未盡,與本城文武官員俱是至好,還買瞭很好的名聲,有的是錢,又精通武藝,會劍術,爪牙很多,官府就是認真去拿,尚且決不是敵手。為今之計隻有兩條路可行。一是要為我自己與女兒安全打算,最好把你捆上,送到廟中。一是我父女棄傢舍性命來救你,同你一齊逃走,你可得要給小女一個名份。”
雲從面對迫婚,無異分出一半傢財,但此時此地,若是肉隨砧板上,別無選擇,隻得上前跪倒,大禮叁拜,向一個年紀己比自己還小的人,叫瞭一聲嶽父。
張老四滿眼前途盛麗,將雲從紮上背後,繞著墻直往官道上走去。才走出五六裡地,便見醉道人前來接應,收雲從為徒,保存這個活口,為掃蕩慈雲寺的導火線,同往雲從傢鄉進發。
一切都逃不過陰魔的窺伺,眼看知客僧瞭一搬開假山上的石塊,垂下繩索給周雲從逃走,才知那缺口是內奸安排。那饒鈸少瞭一面,就是有意留下一個活口。再見苦主已被放出,更從眾姬講述所耳濡目染的派系勢力,知道智通的輩份、修為也甚低,加上強敵壓境,自身難保,慈雲寺已是時日無多,遂生瞭離開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