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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血魔育魔

  這陰魔並非天生異稟,隻是前生有著離奇的身世,被殘破氣海,拆毀根基。

  身邊盡是言不由衷,口蜜腹劍之徒。在奸笑、假笑的隻手遮天下,惡毒的奸徒無不用其所極,講得漂亮,做得陰毒,盡力迫害。一切需求,定必被千般針對,萬般誣蔑,為任性敗壞。難以適應的則譽之天大恩惠,祭起“為他好”的封條壓下,非要他接受不可。必奪盡一切,有絕,趕到絕,人海中無容身之處,令其隻能吃所指定的監躉式米飯,收監躉式薪酬,在寒缺下毫無選擇的屈服,更聲言是他自己喜歡揀的。總之有人講無講,人人都系人,就隻有他不是人,任何人都大曬對曬,要他屈從任何人的感受,無論是否合理、合法,就是他不準他有感受。盡是縱容所有人的空間,當然他就不會有存納的空間瞭。

  所以陰魔但覺稍見心誠的,今朝歡見,明日即卻咫尺天涯;居心叵測之徒,揮之不去,礙得寸步難行。終日被巧言混蒙內藏惡毒的心態行為所傷害,雖無可歌可泣的悲慘片段,但比肉體的傷殘更刻骨銘心。更淒涼的受害者也有同病相憐的難友,譜寫那人生大部分的背景,隻是對數人仇懟吧瞭。比起:那受著豺狼的軟禁,蓄意誣蔑,眾所歸,一生盡在短痛中的人生,極其炯異。觸目盡是陰險狼毒之輩,無有共鳴,有天地不容之勢,長年積聚的仇怨可焚天毀地。悲淒的仇恨,侵蝕心識,無邊的精神傷痛,無個避處,生不如死,怨的是整個宇宙。更因下丹田被毀,無法習練後天真氣。更無可信師友,唯有埋首經典,偏向先天真氣法門,專修脊中任脈。脈氣自動調節,無掛無礙,才能生生不息,支援筋肉,長堅不疲。

  後天真氣修煉下丹田,儲真氣為本體,聚發體外為用,用以克敵制勝,擴展生存空間,改善自己處身的環境。氣聚越強,所擁則越多,越是秀出群倫,名動仙界,有一呼百和的順境,契合那一犬吠形百犬吠聲的羊群世態,進而叱吒風雲,退則傲翔天下,享受著仙界的更多公平,甚至於超越公平。先天真氣則修煉上丹田,隻培養真茹,孵育真氣,滋養內息,不能用於外表,更無自保之力,雖可柔順如水,隨遇而安,卻要付出永受屈辱摧殘的代價,長存於虛空曠野之外,不斷受逐。

  修道人急功近利,更列上丹田為禁區,所以失傳。陰魔前身得不到後天真氣為用,被目為廢物。至廠衛失勢,有心人暗度陳倉,巧護陰魔轉世。經十多年藏匿後,適逢山脈動裂,被放瞭出來。因餐霞、白雲二仙不知轉身底蘊,又縱欲貪淫,窺覬玄精,度入真氣探勘陰魔全身穴脈,給陰魔接觸到後天真氣流動的門徑。更因二仙心懷不軌,蓄意禁錮,回避著不指導陰魔修習後天真氣的現行法則。

  陰魔唯有以己所長的先天真氣指揮後天真氣,卻就此因緣巧合,契合宇宙自然規律,先後天真氣相輔相成的前古真訣,突破後天真氣孤生獨長的時弊,消化瞭蛇肉中的後天真氣,玉成瞭這淫糜大地的一代天嬌。

  二仙但知真氣來自竅穴中的元氣,長於雄性是元陽,雌則元陰,極之寶貴,尚縱欲而不失,卻不悉元氣從何而來,如世人苦覓大地之有限礦藏為寶,但不思礦藏何以形成。人體也是自然寶庫,一切自足,成之血髓為主體。血髓泌出玄髓初氣,與後天肉粹組合,其凝結者聚於內為陽精陰液,輕清而浮於外層者為元氣,直待玄髓初氣化盡,陽精陰液始成形。玄髓不足,則元氣無所依而散失變壞,如亢龍登極,有退無增,或靠挹註采補以維持也。後天真氣隻能撿拾化出的馀資元氣,而不知玄髓更為重要,是保養元氣的根基。先天真氣的層面在於玄髓而非元氣,牽引出瞭二仙的玄髓。二仙僅能拼力扯回元陰,給陰魔的先天真氣收盡玄髓而不自知,更以蛇妖的淫氣培養陰魔以娛己,育成蓋世淫狼。

  陰魔飽經世態,知道庸人多厚福,越是天分高的人,定必越是多敵。是因越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越是不甘隨波逐流,任由既得利益者播弄,於是難容於權威,是權威懼怕其既得的地位受到威脅。所謂一力降十會:智力更高也抗不住權力、暴力,反倒招出殺身之禍。所以根基越是豐厚;一旦機緣來到,一鳴驚人時,若不能一飛沖天,成不瞭天下無敵的大器,必召物忌,肯定是天下公敵。

  為佛為魔,隻在一線之間,強則身存膺佛而弱則亡身為魔。佛即是魔,魔也是佛,本來就是同源,如一個銅板,一方是字,一方是背。現於世人,字耶、背耶,系於世人立場,處身在銅板的那一方矣,亦系於能否掃盡那處於另一方的世人。

  陰魔得二仙玄髓,以先天真氣調養後天真氣,數個時辰即把所得的融會貫通。先天是本,如格物有理,循源據理,更揭其不足、歪誤之處。但隻識催動真氣,還未識化氣為用,更未悉氣海存聚之法,不能用之於體外。卻是一面咀嚼蛇肉,一面思考著:二仙既為仙俠中的驍楚,竟然雙劍合攻也勝不瞭蛇妖,此妊育蛇妖之洞,必有其不平凡之處。況且歸路已絕,在此黑獄之內,那堪論奸。二仙淫榨不出精液,或倍之至三百、六百,廣作招徠,必有精盡油枯之日。於是趁此空閑,冒險深入洞底探討,期望有所發現,死裡逃生。

  陰魔的先天真氣,修的是上丹田,為人體最神秘之處,浩瀚若如海,其為世人認識的區域,小得可憐。一旦得逢突變,通暢瞭少許未明區域,就是有預見、預感的能力,或是無發解釋的第六感。先天真氣就是開發這神秘領域之媒介。隻是陰魔在前生時的環境,全無生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今日面對錯綜復雜的歧路又歧路,劍仙也迷途的迷陣,陰魔就是覺到蛇妖來往出入洞底的軌跡。追到蛇道盡處,突見血光頻頻閃爍,妖氛詭異。但預感到,經此一劫,頗有剝復之機,便不作逃亡之想。

  原來洞底深處有微隙,僅容聲息互通,遠達西昆侖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風窩,前輩魔頭鄧隱師徒被禁之處。鄧隱是二仙之師,峨嵋派祖師長眉真人的師弟,一同入道。因愛戀魔女而真情流露,不服師門之欺世盜名,屍居廟堂,頗想真心為蒼生切切實實做事,致被逐除名。轉為效法師叔連山大師,投入異派。後來更得魔教秘籍血神經,由此改名血神子,隻煉就魔光鬼焰,已無人能制。待時機成熟,夥同師兄長眉真人把萬民拯救出異派魔掌。長眉真人禪讓他為群仙領袖,其三徒也叱吒北洋多年,可惜自我中心太強,要貫徹自己理想,藐嘲絕地多風雨,輕上瓊樓最上層,誤信長眉真人這生死之交,而墮入“兩儀微塵陣”中被擒。長眉真人囚他師徒四人在黑風窩內長受風雷之苦,宣稱是為他們減消罪孽,實則嚴刑驅迫他掏出寶經求解脫。

  那血神經實是三十三天外,混沌初開前的異寶,非仙凡所能毀傷。當初鄧隱不肯交出,死口堅稱異經已毀,不給對方以焚化為借口作吞沒。為此經,長眉真人竭盡心力,化上全副精神在你虞我詐的心戰中,因而推遲瞭一甲子飛升。鄧隱亦唯恐受騙,怕真經離體即被奪去,強自忍耐,到長眉真人道成飛升三年後,才吐出血神經,修煉那最高層次,深奧難明,無法練成的血影神光。蛇妖便是用修煉時所化出來的血肉,飼養成的獸奴。得其豐盈真氣馀威,豈是區區二代弟子所能抗衡。若非陰魔懷調先天真氣,色空不異,邁近火焰而不傷,護送鐵匣到火焰邊緣,誰也近不瞭那極高溫的火焰外層,尚能完整無缺。

  二仙殲滅蛇妖,鄧隱非是不知,但蛇道狹窄,而本身受風雷困厄,愛莫能助。亦因肉身被囚,難躲仇敵攻擊,不敢出頭幹預。隻得任由二仙在洞底縱淫,頗亦驚奇陰魔竟能在多日來,長戰不停亦不泄,本就欲把陰魔引下來。再探得陰魔通行先天迷陣,絲毫無誤,更感震撼,忙經蛇道透出的血光,籠罩陰魔,觸透經穴,傳回所得,竟是個平平無奇的凡胎,不禁詫異萬分,傳音垂問。

  陰魔身在鬼焰中,遍體百脈受陰火內焚,炙得神智半昏。那鬼焰本身是由鄧隱的後天真氣煉成,雖能迫壓上丹田,卻無能侵入,對一般修士,頗能奪其思慮,無奈陰魔的先天真氣,流暢上丹田內,非後天真氣所能涉達,所以陰魔仍是一靈不昧,鄧隱卻毫不察覺。不過陰魔也無須作偽,因自身對此也是一片茫然,隻能坦言說是:遍閱群經,無師自通。以剛易折、柔長存,無儲則不盈,不生則不滅,有馀可補不足,得經脈圓通、血氣流暢矣。鄧隱驚奇於陰魔悟性,生念借之以破解血神經的疑難處。

  其實人體是一個自在寶庫,一切自足。隻要血脈暢通無阻,抗體自會修補一切傷患,排斥毒素,殲消入侵細菌。凡夫俗子所以百病叢生,隻因微血導管有所淤塞,如暢江大河,滔滔洪水,枉流主幹,卻對土地過門而不入,於是沙漠旱地,仍是乾涸,無所裨益。茍有沖入,卻無出處,若上善的德水,利萬物而自居其惡,終成藏污聚垢,更成助惡。縱有靈藥,輸運之不到,何治成之有?茍以虎狼猛藥加之,則在未消滅害病之前,已盡毀無辜,反速其死。

  金槍不倒之迷,更不是對血液循環一節交白卷的西牛賀洲修士,所能發掘出來。血液暢通,自會產生及儲存一種酵素,合成一氧化氮於皮內。當受到情欲幻想或肉感官刺激,生殖器神經末梢就會源源不絕釋放一氧化氮,維持莖海綿體膨脹,更從莖體逸出,刺激那揩觸的壁,給淫侶持續高潮。所以一旦莖軟下去,淫侶就立即索然無味。角先生的制作雖可比真更巨更堅,更可再用熱水加溫,但就是缺少一氧化氮,與真的感覺無可比擬。那些軟如粉腸之流,塞入松弛的穴,就隻能給淫侶一個恍如無物的印像。這就是缺乏一氧化氮的存在及溢出所致。

  血神經本是先天仙法,雖以血為名,所練的卻是以先天真氣<智>洗滌後天<行為>血肉皮囊,達無相<同流>境界。鄧隱迷於“上乘不著相,本來無物,萬魔止於空明,一切都用不著”之義,所以受阻於血影神光的進境。陰魔詳釋其“不著”為不駐,亦不是假空,而是隨環境而現同色。於紅塵人間,或曰變色龍,或曰和稀泥,或曰跟紅頂白,以求晉身之階。其“無物”是心中不受一切阻隔實際環境的“幻念”所掛礙,不致行差踏錯。那“空明”是同色不異,所謂色不異即空,空不異者同色,路路暢通無阻也。總之,外表隨法輪<權威>常轉,現三十二相,不為物礙。善惡無所分,則何有分於法?達同流合化,就是空明境,萬魔即我、我即萬魔,而“止”於萬魔,哪還有敵我之相呢?

  鄧隱知其然,但隨而修之則障礙重重。陰魔以大道如歧路,非實踐難為領悟其阻力源頭。遂不厭其詳的點滴追問,盡得血神經全文及修為精要,以先天真氣為基,分析血神經,到最高層的血影神光關鍵處,才知其誤於“自證”之道,執外相為自我,隨境而迷。

  須知“萬相隨念而生,念頭動處,仍還本來”就是根於自證。所以佛曰:一念之間。意識中植有念頭處,則萬相縱使來歸,也定遭過濾,所謂物以類聚。一切不諧合所根植的念頭,不是視如不見到,就是受到排斥、歪曲。能“生”的隻是可是那些能“隨”所植之念而融洽者也,所以終必在“本來”踏步。鄧隱早年曲意鉆營,已為超我意識這客傢占代地主,在“自證”中主客顛倒;不能固其內“念”於己身立場,不能以己身立場演化身外環境。所謂根尋水,葉朝光,是根是葉,所動的方向不同。反自身質素的顛倒逆行,如同自殘,那得不亡。

  更有甚者,墮入六識幻覺,誤將幻入的識障固執為真環境,如同步處幻境。

  須知天上真月,水中幻月,雖仙佛也難分難解,或曰其遙不可及也。但身邊的人文科學,不也近在眼前,何嘗可分?

  人心如火,變化可於剎那之間。今刻的我,可以推翻前刻的我。茍是此剎之言出自衷心,於下一剎那,亦何嘗不變,那能真實之有?更其甚者,言不由衷,或為面子,或為顧忌,或為利害,或為玩笑,多有不負責任之宣。更有我叫你做,我沒有說我會做,不是居心不良,也是生蟲拐杖。由是等等幻言織成幻識之念,信之即入黑犁地獄。是以佛修心眼,直指根源,從人皆有佛性的人性取決,鑒定其必然反應,才見真月。

  鄧隱克己復幻,為幻所惑,自殘根本。更強做幻境,逼別人解脫、舍棄。亦把無固定相的無相,解為“無”卻一切:舍棄血肉內靈。開步差,步步錯,隻能在“本來”的幻景踏步,自我毀滅。

  但陰魔因先天真氣為修道者所不屑,透露出來隻會招來藐屑及不信任,而鄧隱亦已盡削血肉,無法回頭。更因自己多年來飽受迫害,深知兔死狗烹之道,不敢不有所保留。而且強權貴顯隻會聽順耳之言,茍有所問怎麼辦,就必須對方說出合權貴心意的方法,於是不敢告之真相。其為神光需用先天真氣段練肉身,化整為零,功成後可滲入被虜者的三屍元神內,銷化其肉身,替代其外表,所以不毀皮相。

  順著魔頭的誤解為毀化自己血身,視皮為障,遂告之:要破障則剝皮可也。

  魔頭已陷入有“幻”無“我”的死域,對此深信不疑,甘受絕大痛苦,竟將自身人皮,生生剝去;再將全副血身煉化,成為精氣凝煉的一個血影。又將隨死的三個愛徒,一一如法施為。

  陰魔確知精氣不論如何凝練,少卻肉身,根本無法自我生息。無皮囊保護,更無法抵受罡氣沖擊而不散。魔頭雖是自取滅亡,但那凝練瞭的精氣所作攻擊,亦非他所能抵禦。可幸鄧隱也是對先天真氣一無所知,因曾詳察他的經脈,見他下丹田全無真氣,二仙未有教他養氣、煉精之道,料陰魔也爬不上那深不可測的洞穴,未對他作任何禁制。

  陰魔的先天真氣,能操縱後天真氣,雖不識儲入下丹田,發氣為真力,但可在體內生息。蛇肉內豐碩的後天真氣,竟為先天真氣濾瞭下來,滋筋潤絡,身輕勝燕。趁魔頭師徒爭相剝皮入關後,借地洞石壁中的罅隙以著力,或於平滑處,以掌心吸力,若壁虎攀登,輕而易舉升越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