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就是那樣的奇妙,往往你越是覺得容易辦的事,越是會碰到意想不到的困難。薑怡每天上班之前都要花很長時間,在母親的幫助下將自己認真仔細地梳妝打扮一番,將自己原本就比較長的睫毛經過一番修飾又延長瞭幾分,顯得更加動人,雙側眼瞼也描瞭淡淡的眼影,讓那雙明亮的杏仁眼顯得更加嫵媚。烏黑的秀發收短瞭幾分,自然垂落,發絲的末梢向內收,形成瞭不十分明顯的卷兒,披在肩上光潔靚麗,給人以活力與清新的視覺感受。然而三天過去瞭,自己日盼夜盼的那位胡醫生好像人間蒸發瞭一樣,再也沒有帶著病人到理療科來,讓她等得愈發心焦。薑怡漸漸地幾乎失去瞭耐性,幾次主動到內三科為病人做理療,都沒有碰見胡磊,這讓她好生失望。
不過也沒算白來,她是一個富有魅力的女孩子,無論男女都容易被她那富有感染力、帶著磁性的話語所打動,即便是對她恨之入骨的小劉護士也不例外。薑怡主動找過小劉護士,面含悔意地說瞭一些抱歉的話,請求她原諒自己的失禮,用自己迷人的神態,誠摯的表情,動聽的聲音,終於打動瞭小劉護士。薑怡是一個處事老練、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她還將自己珍愛的鈦合金制的百合花式樣胸針,以及一條去蘇州時購買的昂貴的人工刺繡真絲圍巾送給瞭小劉護士。
虔誠的態度,物質的誘惑,終於讓這位小劉護士忘記瞭前嫌,化敵為友,從此後差不多成瞭薑怡在內三科的小密探,胡磊的一舉一動都會隨時直接向她匯報,頻頻給她發短信、送消息。然而薑怡的機會還是不多,以後的幾天,她在內三科辦事時幾次與胡磊照瞭面,這個傢夥癡迷垂涎於她容貌身形的樣子絲毫沒有改變,隻是由於前科之鑒,不敢過分接近,也或許是有朱婉君在身邊的關系,不敢過分放肆。那個朱婉君就像是他忠實的保鏢一般,時刻伴隨在他的身旁,瞥向薑怡的眼神也充滿瞭戒意與敵視。
這一天,快下班時,內三科的小劉護士偷偷地發來短信,告訴她胡磊在護理站被她纏住,朱婉君有事不在身邊。這可是大好時機,薑怡豈肯錯過。小劉護士當著胡磊的面打電話告訴薑怡,這裡有一個病人的理療程序要作一些改動,請她過來核對一下。
不到片刻,薑怡就來到護理站。在胡磊眼裡,今天的薑怡較前幾天顯得更加靚麗嫵媚。可能是快下班的緣故,薑怡沒有穿工作服,左肘上搭著她那件淺色風衣,嫩白的脖頸上配著一條細細的金絲項鏈,下面墜著一隻鍍金雞心形飾物,將她光潤的鎖骨襯托得炫目惑人。上身是一件緊身開領的米黃色絨線衫,高聳的胸峰更顯得凸凹起伏;下身是一條深色毛中裙,修長的雙腿套著肉色連褲絲襪。再往下,就是那雙曾讓胡磊吃到苦頭,然而又在他心中留下瞭甜美記憶的黑亮及膝高跟長筒靴。薑怡走到他面前亭亭地一立,顯得既嬌媚又幹練,周身透發出十足的“禦姐”氣息。
薑怡對著小劉護士打瞭個招呼:“小劉,下午好!”小劉護士連忙回道:“是薑姐呀,下午好!”薑怡笑著說:“請你幫我把那個病人的醫囑記錄看一下好嗎?”小劉護士答:“啊,都準備好瞭,在這裡。”
薑怡拿起醫囑的同時,隨意地向胡磊那裡瞥瞭一眼,這好像是無意而自然的一眼,可是那雙秋水盈盈的美目卻蕩出瞭層層碧波,那迷人的眼神似乎透出一絲撩情的微光,看得胡磊神搖意動、手麻腿軟,差點坐倒在地上。如同一個乞丐受到瞭仙女的青睞,簡直令人無法相信,胡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看到薑怡正與小劉護士討論醫囑上的事,他還以為自己剛才隻是由於朝思暮想而瞬間癔癥發作,進而誘發瞭一段甜美的白日夢。
薑怡看完後對小劉護士說:“那麼我先去檢查一下病人,為下一步的治療作準備。”
小劉護士笑著道:“好的,你先去忙吧。”而後薑怡轉身離去,沒有再正眼看過胡磊一眼。
伴隨著她婀娜的身姿、優美的步態,蓬松皺褶的裙擺翩翩舞動,兩條秀美修長又富有青春彈性的玉腿交替著露出長長的一截。那雙光滑的富有女人味的高跟及膝長筒靴,“咯咯咯”地踏著地板,清脆蕩人,在午後陽光的映襯下閃動著亮麗的光,散發出火熱的氣息。
胡磊的目光恭送薑怡的身影直到消失,才嘆出一口氣:“好迷人呀。”小劉護士看著他的樣子差點笑出來,連忙捂住嘴。胡磊瞪瞭她一眼:“有什麼好笑的?男人看美女很正常呀!”小劉護士止住笑,認真地說:“喂,胡醫生,要不要我給你牽牽線呢?”胡磊的那雙凸大的眼睛立刻亮瞭許多:“真的嗎?你有這本事?那麼說定瞭,假若真能令她對我感興趣,一輛新款雅馬哈摩托。”小劉護士興奮地指著他的嘴:“說定瞭,可別反悔!”胡磊不耐煩地揮揮手:“別廢話瞭,你快說有什麼辦法?”小劉護士:“你不是也有病人嗎,你自己也修改一下治療程序,讓她也順便幫你審定一下,不就有機會瞭。”胡磊將信將疑:“這行嗎?好吧,好歹值得一試,大不過再被她踹一腳。”
沒過多少工夫,薑怡回來瞭,小劉護士迎上去:“辦完瞭嗎?”薑怡笑瞭一下:“都檢查過瞭,沒有問題。”小劉護士忙道:“剛才忘瞭,胡醫生那裡也有一位病人的治療方案要修改,你也幫助看一下吧。”薑怡扭過頭看著胡磊:“啊!是胡醫生,很不好意思,現在才和你打招呼,給我看看醫囑好嗎?”
胡磊雙手在自己的白大褂上蹭著,被她看得有點手足無措,一時說不出話來。小劉護士成瞭個熱心腸:“是這樣,胡醫生為瞭快捷省時,想同你共同商量一下,也想先聽聽你的意見。”薑怡再次看過來:“這樣也好,胡醫生,把你手上的病歷給我看一下好嗎?”胡磊連忙雙手遞上:“哎,在這裡,在這裡,你,你看一下吧。”那副樣子倒有點像一個實習醫生面對院長查房時的誠惶誠恐。
薑怡對胡磊所表現出來的那副神態非常滿意,心裡不由自主地得意起來,接過醫囑時禁不住對他笑瞭一下。這一笑顯得媚態叢生,胡磊被她這一眼看得骨頭都快要酥瞭,立刻感到四周一下子明亮瞭許多,激動得頭腦發暈,手足發麻。更令他驚喜的還在後面,他發現薑怡俯下身子查看病歷時,那動人的身體差不多是擦著他的,這令他驚喜萬分,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身體貼瞭過去,薑怡竟然沒有表現出往常會出現的那種反感,真是老天開眼!
薑怡在某一段病程記錄下寫瞭一段建議,然後扭過頭來向胡磊交代瞭一下,請他簽個字。然而胡磊依附著她那柔軟又帶有溫潤的身體,嗅著那令人神怡的體香,聽著似乎是來自夢中的天籟之音,徹底陶醉瞭。他看見薑怡側過頭來看著自己,在跟自己說話,卻不知道她在和自己說什麼,直到她的小手輕輕地扯瞭幾下自己的白大褂,才猛然驚醒:“啊!什麼?”
薑怡對他又是一笑:“你看一下,沒有問題就請簽個字吧。”
胡磊身體又猛地晃動瞭一下,看樣子薑怡再對他笑兩下,弄不好真的要暈倒瞭。他好不容易把眼睛放到病歷上,頭腦發昏的,看見個方框就要簽字,薑怡忙止住他:“哎呀,不是簽在那裡,要簽在這兒。”可能是為他著急,薑怡一把捂住胡磊的大手,把它向下移,胡磊看著那玉指纖纖、滑膩溫柔的小手拖動著自己的手,感到一股電流自手背沿手臂向上飛速傳導,整條胳膊都麻木瞭,傳到瞭大腦,馬上就像打瞭一隻興奮劑,連骨頭帶肌肉都輕瞭許多,輕飄飄的,有一種騰雲駕霧般的欣快。
好不容易簽好字,薑怡直起身體:“好瞭,就這樣吧,以後我會每天上午來為病人做治療,我還有點事,要先走瞭。小劉,再見瞭!”
胡磊還愣在那裡嘴裡嘮叨著:“每天上午都能來?啊,那不是每天都能見面!”小劉護士見他還傻愣地呆在那裡,用力推瞭他一把。胡磊清醒過來,看著她:“幹嘛?”
小劉護士向薑怡的背影一努嘴:“人傢走瞭!”
胡磊:“哎呦!”在自己頭上拍瞭一記,趕忙追上去:“薑技師,薑技師,等一下,請等一下。”
薑怡走得不快,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啊,是胡醫生,還有什麼事嗎?”
胡磊撓著頭:“還有……嘿,還有……”胡磊竟然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薑怡對著他嫣然一笑:“沒啥事的話,我就先走瞭,明天見!”
胡磊心裡一急,腦袋變得靈光瞭:“不不,請等一下,我想請你喝杯茶,吃頓飯。”
薑怡搖搖頭:“不用瞭,你也很忙,我還有事,謝謝你!改天吧。”說完扭頭就走。胡磊急瞭,一把拉住薑怡的一隻胳臂。還好,薑怡並沒有為此生氣,隻是困惑地看著他。
胡磊收回手來,摸著自己的腦袋:“我……我想說的是,那一天我太冒昧瞭,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你道個歉!假若你不給機會的話,我可能覺都睡不好。”
薑怡笑瞭:“那不能全怪你,說實話,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是。那一天是我太沖動瞭,真不好意思,其實是我應該請你吃飯賠禮才是。”
胡磊雙手合十,以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薑怡。謝天謝地,薑怡終於點頭瞭:“好吧!那麼我先給人傢打個電話,你去也換一下衣服吧。”胡磊差點跳起來,歡呼一聲,扭頭就跑,快得像百米沖刺。
薑怡看著胡磊眨眼間消失的背影,暗自松瞭一口氣:“第一步終於成功瞭,沒想到今天這般順利,真是蒼天佑我。”
兩人先飲清茶,而後是燭光晚餐。甘甜的美酒,輕柔的樂曲,浪漫的情調,嬌麗的美人……無須酒醉人,神迷人自醉,這一切讓胡磊心醉不已。薑怡也顯得異常暢快,多飲瞭幾杯,雖然兩人飲的都是低度的香檳,但她那頗為豐滿的雙頰還是很快就泛出瞭動人的紅暈,神態格外嬌媚。似乎是美酒令她動情,似乎是音樂令她陶醉,也似乎是胡磊那甜蜜的話語令她飄然。
不知道什麼時候,胡磊擠到瞭薑怡的身邊,一隻手悄悄攬住她的蠻腰,另一隻手舉著盈滿金桔色瓊漿的高腳杯,與薑怡手中的酒杯輕輕對碰,清脆的聲響奏出撩人的音符,晃動的酒液仿佛蕩漾著兩顆驛動的心,濺起晶瑩的露珠仿佛撥動著將兩顆心連在一起的那根弦。捂著柔軟細滑的小手,擁著那軟若無骨的細腰,看著她臉上泛著羞澀的笑,胡磊不僅僅是陶醉,還另有一種成就感。精誠所至,玉石為開,他從未如此心滿意足。
兩人相擁而坐,薑怡依偎在胡磊的肩頭,讓彼此的身體緊緊相貼。薑怡側身仰望著胡磊,胡磊也是深情地向她望來,一副陶醉的面孔,那雙凸鼓的魚眼放射出癡迷的光。然而在薑怡眼裡,那射來的癡迷之光,絕非什麼比丘特的箭,分明是向她緩緩移來的一座金山。
趁熱打鐵是兩人共同的心聲。當晚,在一片豪華住宅小區,一幢被稱為“維多利亞公寓”的大樓的第二十八層,一套裝點奢華的房間內,薑怡與胡磊相擁跌坐在寬大松軟的大床的一角。胡磊一隻天生就粗糙幹瘦的手在薑怡那白稚滑嫩、泛著紅暈的臉上來回觸摸著,另一隻手深入她內衣遮蓋的腰間,在那如羊脂玉般溫軟膩滑的肌膚上搓揉拿捏。薑怡的俏臉緊貼在胡磊的胸部,雙臂也是環繞在他的腰間,他的衣服已經被撩起,裸露著枯瘦的軀幹,薑怡那塗著深色指甲油的纖纖玉指,在他略顯幹澀的皮膚上來回滑動,不安中透著好奇。兩人這樣悶熱地靜坐瞭一會兒,薑怡星目微閉,下頜微揚,嘟起紅潤的小嘴,呼出的帶著清香的氣體,鉆入胡磊的鼻孔,她的身體也開始忸怩起來。
像薑怡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如果有意誘惑一個男人,即便是修行數十年的得道高僧,恐怕都免不瞭還俗,何況是胡磊這位浪蕩公子。胡磊立即感到口幹舌燥,禁不住想要從薑怡的小嘴裡吸取幾滴甘露……床上一角,他將薑怡動人的嬌軀壓在他那幹瘦的身體下,那對寬厚的嘴唇封在她柔軟紅潤的小嘴上,那散發著異味的舌尖輕叩薑怡的貝齒……
“顧客盈門”,薑怡微啟齒齦,“恭迎賓客”。
胡磊莽舌深探,“長驅直入”,薑怡香舌微頂,欲拒還迎。
胡磊唇壓舌卷,“霸氣十足”,薑怡弱不禁風,嫩舌微縮,難以抗拒。
胡磊的厚舌上頂下壓,翻江倒海,薑怡滑舌輕舔,嬌舌舞弄,盡展少女情懷。兩人很快便唇齒相依,纏纏綿綿,難分難舍,抵死相搏……
薑怡對胡磊口腔裡的異味好像不聞不覺,盡情迎合著胡磊,這讓胡磊感到十分暢快愉悅。他一隻手胡亂抓著薑怡的秀發,另一隻手探入薑怡內衣裡,在她高聳的胸峰之上推拿翻動,動作粗俗,仿佛不懂得憐香惜玉,而薑怡對此也似乎毫不在意。她摟緊胡磊的頸項,雙腿相互交錯,腳上蹬著黑色高跟長筒靴的秀足相互勾在一起,用力內收,緊緊夾住胡磊的瘦腰,胡磊有時被她夾得呼吸都成問題,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按在薑怡那穿著連褲絲襪的絲滑大腿下部輕推著,好讓她放松一點。
這顯然不是薑怡的第一次,情動起來毫不費力便將胡磊壓在身下,這原本是男女歡愉中很自然的事,然而胡磊要想再翻身,憑著他那缺乏鍛煉、骨瘦如柴的身體,卻是千難萬難。這並不足以讓薑怡為奇,她真正意外的是,自己小腹劇烈的蠕動居然並沒有換來胡磊應有的反應,這著實讓她驚詫不已,自己的身體竟然沒有勾起正常男人應有的生理反應!不過有一定的經驗閱歷,又身為醫務人員的她,沒過多久就明白過來瞭。她的眼中明亮地閃動瞭一下,隨即斂去,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此後薑怡盡展手段,盡量使得胡磊感到舒適暢快。大約兩個小時後,胡磊如一團爛泥般倒臥在床上。無論是薑怡還是朱婉君,那不到120斤的修長嬌軀,對他來講都還是太重瞭,翻動起來太過吃力,乃至精疲力竭。
薑怡為他蓋好被子,等他一睡熟,便迫不及待地蹲在衛生間幹嘔起來。等她抬起頭來,抹去可能是因為嘔吐而激出的淚花,便從一側口袋裡掏出一張以自己生日為密碼的銀聯卡,珍惜地摩挲。當然,她的另一隻口袋裡也裝滿瞭胡磊的承諾。
薑怡閉著眼,仰頭笑瞭,依然是那樣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