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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臨別一言

  “媽媽!”

  臉上淚水和鼻涕一大把的敬宮玉看見瞭救星,連忙大喊起來,“他和父王要打死我,媽媽你快來救我啊!”

  他倒不笨,知道我敢這麼毆打他,是因為有瞭敬宮秀吉的默許。

  看在來人是個美女的份上,我收起瞭拳腳,退在一旁,看著華裝美少婦快步上來把敬宮玉扶坐在瞭椅子上。

  細細打量瞭一下美婦人,她除瞭粉臉嫵媚動人外,身材也是頂好。雖然嬌小玲瓏卻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因為男人的長期滋潤,全身更流露出凝脂滑嫩的誘人氣息……這,便是馬小華他們所說的極品少婦瞭吧?

  從美少婦進門的那刻開始,我便知道她就是敬宮秀吉的正妻、敬宮玉的生母敬宮幽(和族女子出嫁後便舍去娘傢姓氏,同丈夫一個姓)敬宮幽不但是扶桑有數的美女之一,娘傢聽說也是什麼王公貴族一類,敬宮姐妹對敬宮幽有點感冒,說她“傲慢自大,生性狹隘”哦,對瞭,她倆對敬宮玉的評語是“陰毒寡情,奢華好色”“你是何人,竟敢毆打皇子,可知道這是抄傢滅族的大罪?”

  剛才沒有看我,敬宮幽安頓好兒子,轉臉過來就沒有給我好臉色,“還不快跪下領罰?”

  她語氣震怒無比,仿佛真是鳳顏大怒。

  “你還真以為這是扶桑小島啊?”

  我沒好氣地坐在他們對面,懶散地道,“收起你的架子,現在爾等是在本公的地盤上!”

  對付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很有必要揭開他們的傷疤。也不想想少爺是誰,堂堂天朝皇後的全身都被我看瞭個精光,現在教訓一個落難的小王子,又有什麼瞭不起的?

  “混帳……”

  敬宮幽才止住的淚水眼看又要流下,卻被我銳利的眼神瞪瞭回去,後面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瞭。

  “現在,帶著你的兒子滾出去……下次如再這般目無尊長,小心本公打斷他的狗腿!”

  我才不信敬宮幽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然她就不會一人進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王妃娘娘帶著一群虎狼侍衛惡狠狠的破門而入”才對。

  果然,美少婦嘴角動動,恨恨的看瞭我一眼後,怒氣匆匆攙扶著敬宮玉走出瞭大廳,一旁還摻雜著敬宮玉痛叫的聲音。

  後悔?內疚?我怎麼會!

  這還隻是教訓瞭他一下,隻是下馬威,以後如不聽我管教,那懲罰會來得更重。

  媽的,本來日少爺對和族男人就沒有什麼好感!

  和寇們應該慶幸我不是大元的皇帝,不然就憑著他們在沿海一帶搶劫財物、肆意屠殺大陸上的百姓,我劉日便滅瞭他們全族。

  不是隻育和寇們,老子連他們小島上的男女老少,全都一股腦的逮來殺瞭……咳咳,當然,有素質的美女還是可以適當留下一些的嘛!

  閉上眼,不再想這些煩人的東西,在調息之餘,又想起傢裡和現在的美嬌妻們,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瞭晚上。

  傍晚時分,我在一間佈置素雅的和式房間裡,召見瞭麻常目和他的兄弟麻九。

  麻九長得很是器宇不凡,身形高大挺拔,可惜的是左臉上一塊青色的胎記幾乎把他威猛的形象全破壞瞭。

  同時,他從一進房門開始便低垂著腦袋,讓我十分好奇,在滄州城的傳聞中,麻九爺那可是水裡來火裡去的豪猛漢子!

  “麻九!”

  “小人在。”

  “為何一直低頭啊,莫非本公讓你很不層?”

  “殿下誤會瞭,小人隻是因為從前會冒犯過大人,所以羞愧害怕得不敢抬頭,以辱尊顏。”

  “哦?你冒犯瞭本公?怎麼我不知道啊?”

  “回稟千歲,小人在日前因為利益蒙心,曾派出殺手來襲擊呈昱外閣’,幸好沒有成功,不然小人真是萬死不能謝罪……如果早知道此地乃是殿下的產業,給麻九以天做膽,小人也不敢騷擾此地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笑著點點頭:“麻郡守,你有一個很好的兄弟,你們都可算是俊傑。”

  看著他們倆不解和恐慌的眼神,我解釋道,“因為你們都很識實務,知道進退的人任蘭亭一直都很喜歡。”

  “小人惶恐。”

  大松瞭一口氣的麻常目開始發揮起他的官場才華來。“小人等冒犯瞭千歲殿下,本該自刎以謝天下,但思索到可能小人保此殘軀,盡忠為殿下、為朝廷辦事或許會來得有用一些,因而茍且活瞭下來。今後,殿下如有什麼吩咐,卑職等一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麻常目在派系上是屬於鎮南王一系,但鎮南王已經離開東南三郡這麼久瞭,麻常目漸漸就淡出瞭鎮南王一系的核心。在政治鬥爭中,麻常目的性格是八面玲瓏,多攀上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他就多一分保障。

  我不動聲色點頭道:“對朝廷是不有用,那要看麻都守以後的表現瞭。”

  “對朝廷效忠,那是我等為官的準則和義務,但為殿下效死,卻是卑職往後做人的宗旨啊!”

  麻常目說完,便和麻九各從懷裡掏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錦盒,恭敬地放在我面前,“此乃小人等對於歲殿下的一片孝心,叩請殿下笑納。”

  還別說,麻常目雖然人長得不怎麼樣,但是說的話還確實乖巧,聽得我心裡一片快慰。但是我的臉上神色依舊很平淡——身居高位的人,什麼心情都決不能讓下屬看出來。老爹說過,越是滿意便越要作出一副“隻是尚可”的樣子來,這樣才能讓下面的人不起驕縱之心。

  先是麻常目打開錦盒,裡面並排擺著三疊厚厚的金票,第一張的面額是一萬。

  麻常目陪笑著道:“下官知道殿下不缺這些俗物,但是這區區六百萬的金票,權當給殿下的下人們零花吧。”

  給下人們零花?嘿嘿,虧他說得出來。劉大少爺的老爹身為正七品知縣老爺,一年的俸祿也隻是一百二十個金幣。

  你麻常目雖然是封疆大吏,正三品大真,可俸祿也應該和我大伯圖易郡郡守劉報國的一千二百個金幣差不多吧?這六百萬的“零花”即使是不吃不喝也得存上五千年……媽的,難怪麻常目不想去“廣明郡”瞭。

  看我的眼睛移向瞭他,麻九也打開瞭他帶來的錦盒,裡面卻是正擺著十二顆晶瑩剔透、流光四湓的玉骰子。

  麻九拿起骰子,扯開鋪墊的錦佈,隨意在黑漆盒子裡一灑,“叮叮當當”的清脆碰擊聲頓時不絕於耳。

  細聽之下,覺得骰子相撞發出的聲音雖然清脆卻不震耳,同時竟然透過撞擊自動發出有節奏的音律,讓人為之一振。

  “這是賭壇裡薄有名氣的‘夜夜碧心’。”

  聰明人從來不會在權勢者面前賣弄,麻九這點也顯得很乖巧,“雖然不知道殿下對賭術的興趣如何,但是草民隻有這樣東西能拿得出手,還請殿下笑納。”

  “骰子”、“麻將”、“牌九”、“賭鬥雞”……之類的賭博,在大陸各個角落都是很風行的,每個城裡都會有大小幾傢的賭場,生意向來不錯。

  我平日裡不喜歡什麼賭錢,但不代表我不要他的“夜夜碧心”好東西沒有人會嫌多嘛!

  “嗯,你們的心意,本公已經瞭解,夜色不早,還是回去休息吧。”

  再聽瞭麻常目一會兒諶歌頌德後,我漸感不耐煩,卻不能隨意的發脾氣,於是隻好打起官腔攆人。

  “是!是!是!卑職等就不敢打擾殿下休息瞭……”

  他們連忙站起來,話都不敢多說的倒退出門。

  麻傢兩兄弟剛剛出門一會兒,敬宮秀吉便獨自走瞭進來。看他順手關上房門,我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跟我在一起,敬宮秀吉根本不用多說廢話,他直奔主題道,“蘭亭,我準備今晚啟程,去我們的各個基地做一些部署。”

  我聞言一驚,伸手想幫他把脈卻被他閃脫。

  “沒有的……已經萎縮到瞭心脈。”

  敬宮秀吉臉上一點異樣的神色都看不出來,反倒是他來安慰我道,“蘭亭,臨別之際,為兄有一言相告……凡事都應該放開,是如何,非又如何?關鍵是在你的內心。”

  “我的內心?”

  “你責任太多,因而內心遠不如表面那樣輕松;你太註重成敗,做事功利急進;你感情豐厚卻用情太員……這些,都是成大事的致命缺陷啊!”

  敬宮秀吉這番話顯得意味深長,乃是由於這話是他告別人世前對我最後的忠告。

  “哈哈,嘿嘿……”

  我尷尬地打瞭個哈哈,卻一時找不著反駁的話語。

  “論武功人品傢世,蘭亭你都是上上之選,但是你的內心其實充滿瞭矛盾。”

  我還想說些什麼,敬宮秀吉卻抬手示意我不要說話,“我不知道你為何從京城來到此處,也不知道你身兼何重任,但憑為兄多年的經驗看得出來,現在你所做的事情,並不是你自己屢正想做的。”

  說到這兒,他語氣漸漸嚴厲起來:“人生在世,做任何事情一定要認清方向,然後勇往直前、萬折不回!往後,蘭亭你的內心如果依舊混亂不堪,必將遭遇橫禍。到時,你想要保護的東西都會因此而失去……”

  我的心混亂?充滿矛盾?你敬宮秀吉隻和我見過三次面,就下瞭如此結論……該不會是唬我吧?

  我搖搖頭,馬上推翻瞭念頭—人之將死,其書也善,既然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是,我……員的內心不願做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情嗎?

  我閉上眼睛:心裡不斷閃過老婆們嬌美的臉龐和可人的性格,再後來回憶起自我習成天魔絕學以來做的每件事情……

  或許吧!或許我不願意殺那麼多人,或許我不想那麼趕盡殺絕,或許我不願卷入復雜的政治鬥爭,或許我更喜歡青山綠水的迫遙日子而不是不斷的江湖仇殺……

  但是,我劉日從來不後悔過去所做的一切——不管我喜歡不喜歡。

  敬宮秀吉說人生應該是先豎立目標。

  而我人生的目標,早在十二年前、我五歲時就已經定好美女和錢財。

  兩者之間,最重要的還是老婆們。正是因為老婆們,我才有瞭“屠殺嚴傢“、“暗殺兵部尚書”、“斬絕大刀門”、”夜襲長富鎮”這些殺人如殺雞的血腥行為。

  如果說我有錯,就是如敬宮秀吉所說的那樣、我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我,沒有堅定好信念!

  既然決定保護好身邊的人,那麼其它一切都應該放開,不該再有婦人之仁。既然決定要身邊的人不受到傷害,那麼就一定要行事冷靜謹慣,時時提高自己……

  有錯並不可怕,但一錯再錯、錯不悔改、不能從錯誤中找出問題解決才是最可怕的……劉傢日少爺有這麼多缺點,是該好好修正的時候瞭。

  忽然之間,我覺得身子輕松瞭不少。睜開眼睛,對敬宮秀吉點點頭。

  他先是一笑,旋即又拍拍我肩膀,略帶感慨道:“你知道嗎,蘭亭!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因為美和彩,而答應輔助玉兒成王這種鏡花水月的事情……不過,作為敬宮傢的主人,我在此謝謝你瞭。”

  “哪裡哪裡,”

  我笑道,“我這也是在幫美、彩她們啊。”

  敬宮秀吉剛才怎麼沒有提到,我說話謙虛誠懇的優點呢?

  敬宮秀吉也笑瞭起來:弋看來,蘭亭你員的不是當皇帝的料……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這句話,你會付出多少的心血?”

  他忽然退後三步,彎下腰來,深深鞠瞭三次躬,“那麼,敬宮傢就拜托給你瞭!”

  “放心放心,五年之內,我一定讓玉兒登上王位。”

  我心中早有瞭底子,雖然手段兄不得人,甚至可以說有點陰險毒辣,但達成目標綽綽有餘。我答應敬宮秀吉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好!功成之日,盼蘭亭為我往大海倒一杯美酒,讓為兄能給祖宗一個交待!”

  他說完就走瞭出去,頭也不回。

  雖然相處不久,但我心中還是有一絲難舍和難過。要不得的是我心中毫無預兆浮起一個念頭,把自己都嚇瞭一跳:敬宮秀吉如果不短命的話,他……應該就是成大事的人吧!和族沒瞭他這種雄才偉略的君王,對大陸人民來說,未嘗不算一種好事啊!

  “啟稟殿下,魯傢有人求見。”

  第三大早晨,剛剛調息完畢的我便自李若水口中接到瞭這個消息。

  李若水在昨夜即以“保護蘭亭公安危”的名義,率領幾個心腹駐進瞭“吉舞閣”為瞭不被朝廷密探探知自己的實力,也是昨晚敬宮秀吉率眾離開的原因之一。

  我走到這座小築的庭院裡,卻看見魯婕、魯忠和魯傢三大天王站在那裡。

  “參見蘭亭千歲!”

  朝廷禮制所在,即使是我的老婆、嶽父和內兄們,在李若水的面前,也要規矩的行禮。

  看見有李若水在讓他們渾身不自在,我揮手讓李若水退出去把風。

  “老公!”

  李若水的身影剛走出庭院,一陣香風便撲入懷裡,一個豐滿迷人的嬌軀頓時抱瞭個滿懷。

  我的心裡也是一熱—昨晚因為要恢復這幾日消耗的精力,我沒來得及把敬宮兩位公主搞定,待有時間,就讓婕兒和兩位妹妹一起侍侯日少爺的大肉棒吧!

  “你們也起來!”

  我抱著魯婕道,“是不是付傢有什麼動靜瞭?”

  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表情,我有種操縱眾生的飄然感覺。其實,我不但知道付傢派人到瞭益州郡,還知道來的是付傢四長老付仁鶴一行八人——並不是我未卜先知,這些都是無孔不入的朝廷密探查出來的。

  魯天陷一臉崇拜說道:“是的,千歲。付仁鶴長老早晨知會我們魯傢,說今晚他在‘滄州樓’款待我們和神劍、春秋兩傢。”

  “那你們的意思呢?”

  “我們全部聽從千歲的意思。”

  魯忠一副把全傢生命都托付於我的表情。

  “你們就不能有自己的看法嗎?”

  我沒好氣的閉上眼睛,呼昅著懷裡佳人的芳香,開始思考起來。

  魯婕很乖巧的伏在我懷裡,小手輕輕把玩著我垂下的鬢發。

  “這樣吧,今晚我和嶽父你一同前去,先看看他們的反應再做打算。”

  我想瞭一會兒後說道。

  “好!”

  魯忠等的就是這話,如果有朝廷的一等公爵靠向自己一方,就算付傢人的靠山再硬,也得先斟酌斟酌。

  他笑道:“那我就先去準備一下今晚事宜瞭!”

  看著他急匆匆走瞭出去,我又開始思索起來。付傢、春秋、神劍,他們都不是好東西,如果讓他們三傢連手起來打壓魯傢,那麼益州又將回到他們的掌握中,而我這段時間的努力也失去瞭效用……我絕對不能容忍這種可能的發生,但是現在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仍不足以對付三傢連手。

  動用樞密院的高手?不行,上次救助魯傢就落下話柄瞭,這次再讓他們參與江湖械鬥,大概又有人要參我一本瞭。

  而且我掌控江湖的大計,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要動用人手,那還是自己的人可靠。可眼下我根本沒有可用之人,最親密的小龜、小鳥又不在身邊……是時候多培養一些心腹瞭!

  這個念頭再次閃現在我腦海中……因而,我睜眼看見魯傢三兄弟時,露出瞭一個古怪的笑容。三人不約而同的打個冷顫,一臉嚇壞瞭的表情。

  怎麼,我有那麼可怕嗎?我打量起自己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啊?

  “你們三人由明天開始,接受我的魔鬼訓練,本公在一個月之內要把你們培養成一流高手。”

  “魔鬼訓練?……那我們前幾天的練武呢?”

  “哦,那隻是熱身罷瞭!”

  我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轉眼三人便口吐白沫癱倒在地下,三人心裡叫苦道:“天!果然是魔鬼的笑容……”

  他們頓時回想起我拷打嚴傢俘虜時的表現,但當魯傢三兄弟用求助的眼光望向自己的妹子,卻得來這樣一句話:“玉不琢,不成器。大哥你們受點苦是應該的。”

  這次連我的眼光都變得很詫異,美少女卻杏眼一瞪:“看人傢幹嘛,相公你該怎麼實行就怎麼辦!”

  “好!好!好!”

  在大笑聲中,我牽著魯婕的小手走出瞭庭院,留下一臉慘相的三大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