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吉舞閣”門口便是敬宮姐妹和斯夕瓊在候著,我叫上她們一起來到恭太郎所在的小庭院。
這個庭院四四方方,天井露空,中間如我要求架上瞭一口大鍋,而恭太郎也就躺在這口鍋裡被蒸瞭一天一夜。
大鍋旁邊站有兩個下人,他們負責大鍋的火候和照顧恭太郎。
難得的是恭太郎現在居然已經恢復瞭神志,雖然仍然是面無血色,但畢竟是醒過來瞭。見到我來瞭,他也隻是點點頭,沒有像往日般抬杠。
我上前打趣道:“恭太郎,這種洗澡的滋味不錯吧?比起你扶桑的特色溫泉,也是不差多少吧?”
他苦笑一聲,氣息微弱回答道:“殿下,你……你就別打趣我瞭。恭太郎復原的機會到底有多大,望殿下以實相告。”
他自從清醒後,越發明白到傷勢的嚴重,對我的信心也減弱瞭不少。
“我保證三個月內,你可以同我一起去喝花酒!”
我望著他道,“不過治傷的過程很是艱苦……”
“殿下放心,恭太郎別的不會,這忍耐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他打斷瞭我的話。
“那好,我們開始吧,你盤坐好!”
我吩咐下人道,“你們去拿兩大罐燒酒來。”
他們很快拿來,在我的指揮下慢慢倒進鍋裡,並加強瞭火力,才一會兒,酒香就滿溢在整個“吉舞閣”裡。
我一直在看著恭太郎的臉色,等他雙頰紅得發亮時,我對他道:“恭太郎,我現在給你施展針灸之術,你自行運功,覺得身上哪裡發熱就大聲叫出來!”
說著,我手一揚,一枚銀針準確紮在他的腧穴上。
我學到的東西,都是經過前人千百次實踐過的,針灸之術更是如此,幾百年魔門醫者的實驗充分證明瞭這一點。
針灸治療歷來註重“形”與“神”為主,(靈摳,九針十二原)說:“粗守形,上守神,神乎神,客在門。”
從“守形”與“守神”的不同來區分粗工與上工。
神氣,在全身中代表正氣,與客邪相對抗。人身的腧穴就是“神氣之所遊行出入”的所在,也是針灸等治法“扶正祛邪”的所在。
我止住恭太郎身體中神氣遊離出體,便是要靠他自身的潛力與“鬼氣”和“無刀訣”兩者結合的陰冷之氣戰鬥。
燒酒的功效,隻是在外部給他創造一個有利的外部環境罷瞭,我的針灸能助他一臂之力,但最主要是靠他自己。
如果恭太郎不堪陰毒的侵襲,身體最終被險毒的氣息所占據,那有我的針灸和至陽的天魔功,他最壞的下場也隻是失去武功,成為一個常人,性命決計無憂……小神醫的稱號豈是浪得虛名?
果然,我才封住他的腧穴不久,恭太郎便一聲大吼:“丹田!”
我會意的揮針過去,紮在他的丹田穴裡。
銀針帶有天魔功至剛至陽的氣勁,功用是幫他驅趕陰毒內勁。
“大椎!”、三叩門!“、”靈臺!“,恭太郎的叫聲越來越微弱,即使下半身被浸泡在滾酒中,旁人也能發覺他不停的打著冷顫。
我也不好受,連續發出十幾枚滿含真氣的銀針,花費瞭我大量的真氣。但是我的疲憊不隻是因為這個,還在於我正在偷學“無刀訣”現在恭太郎體內共有兩道陰毒之氣,威力最大、占據主權的自然是“無刀訣”“鬼氣”隻是一種附庸。所以,我的“一日三秋”藥丸,就是過度使用瞭他還不成熟的“無刀訣”功力,得他真氣潰散,造成他的散功。
散功後殘留的“無刀訣”功力,依然潛伏在他體中,不過這次卻不是作為苦修的內力,而是成為瞭讓他“全身血管爆裂後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
我逼迫他還要按“無刀訣”要訣運功,正是想靠他的神氣和我的陽剛之氣,逼出殘剩的“無刀訣”陰毒氣勁,同時也是徹底破壞他的“無刀訣”修行。
每個門派內功的運行方法都有不同,而天資聰慧的武學奇才,隻要能掌握一種內功的運行次序和線路,他便能學得這套內功的七八成。而日少爺便是一位武學天才,不然我也不會超越師傅,攻破天魔第八層的壁障瞭。
短短十幾個穴道,就讓我悟通瞭大半“無刀訣”的修行要訣。我記住它,並不代表我想要修習它,隻是作為一種武學資源的儲備而已,將來要傳給我的手下或是什麼的,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瞭。
隻過瞭小半個時辰,恭太郎體內的“無刀訣”內力便被我逼瞭出來,一股至陰至寒的真氣從他口中激射而出,我伸手一接,白手心把“無刀真氣”接進體內。
饒是早有準備,我也被這股至陰之氣激得一個冷顫,貝敢緩慢?之入任脈一處。
任脈主任受諸陰,為“陰脈之海”我把“無刀真氣”藏入這裡,作為日後修煉“無刀一訣”所用。
吐出這口真氣後,恭太郎馬上就昏厥瞭過去,但他勻稱的呼吸和逐漸紅暈的臉色,讓一直站在一旁的敬宮秀吉心中一喜。
“蘭亭,多虧你瞭!”
敬宮秀吉身著華麗的長袍,雍容華貴,一點都看不出他時日無多。
“哪裡哪裡!”
我笑笑,“舅兄,我還得送你一份禮物,不然豈不枉自你我的親nc?”
說著把今晚麻常目會來此地之事……我劉日可是恩怨分明,人傢把花溜溜的兩個美女送給少爺,哪能不有點表示!
我讓麻常目來:“吉舞閣”送禮,便是讓他知曉我與“吉舞閣”主人關系非淺。“吉舞閣”有瞭當朝紅人的照應,日後在這滄州的一畝三分地上,麻常目就知道該怎麼做事瞭。
敬宮秀吉怎麼會不明白,他上來牽著我的手道:“蘭亭,我們去內堂,為兄要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
我們回到主廳大堂,發現大廳上站滿瞭人。十二位或老或小,或俊或醜的白衣人站立在一個背對著我們的少年身後。這個錦袍少年身子不算高,卻有種說不出來的陰冷氣息。
“參見主公!”
十二位白衣人躬身行禮,錦袍少年也回過頭來叫道:“父王!”
敬宮秀吉揮手對白衣人們道:“你們辛苦瞭,下去休息吧!”
等白衣人們都出去並關好大門後:“玉兒,來見過你姑丈!”
敬宮秀吉一臉溺愛,“蘭亭,這是我的王兒,敬宮玉。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敬宮玉五官長得很清秀,甚至有一點像敬宮姐妹,但是他骨子裡卻仿佛透露出淫邪的氣息,讓我看瞭就不舒服。
敬宮玉走上前來,看瞭我一眼,拱手道:“見過姑丈!”
看他神情,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本來我是沒有關系的啦,但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惹怒瞭我:“父王,你怎麼把兩個姑姑嫁給他這個異族?真是浪費!”
異族?劉傢少爺還沒有嫌棄你是個異族呢!浪費?少爺長得有那麼差嗎!
我暗中傳音給面現尷尬之色的敬宮秀吉:“舅兄,你可是要蘭亭日後多管教他?”
見他點頭,我又道,“那蘭亭今日是不能管教他?”
見敬宮秀吉又點點頭,我嘴角露出一揀微笑。
小子,你慘瞭。
看見我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敬宮玉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別過頭去一臉得意的道:“父王,我昨日回來時,在‘奴隸市場’看中瞭兩個女奴,素質可高瞭呢!”
“買成多少?”
我接口道。
“才三萬,那可是做美女犬的好素材!”
他得意地順口說道,“在培養美女犬這一方面,我可是很有一套的。”
“混帳東西!”
我大聲呵斥道,“難道你的心思隻會花在這方面嗎?”
說話的同時我運起瞭天魔秘功,眼睛中雨道精光直射進瞭他的心裡,用意是在敬宮玉的心裡深處制造出一個不可磨滅的恐怖烙印。
敬宮玉果然身子站立不穩退後兩步,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道:“父王,他想殺我,快拿下他!”
“胡鬧!”
敬宮秀吉這次沒有幫他,“你姑夫乃是‘流風王朝’的一品公爵,日後他也將是你的先生,怎可如此無禮?趕快上來重新見過!”
“不用瞭!”
我抬手阻止敬宮秀吉,“都交給我來!”
說完我抬手點出一道指風,封住瞭敬宮玉的麻穴。
不能動彈的敬宮玉哇哇大叫道:“放開我!不然我叫父王殺瞭你。”
“你可以說話,但那之前我會先殺瞭你!”
我接著點瞭他胸腹六處穴道,把減小瞭九成九的“蝕骨傷心”刑法施展到瞭他的身上,然後拍拍手對敬宮秀吉道,“大功告成,我們去喝酒罷!”
說著便硬拉著敬宮秀吉出門而去,走到門口關上廳門,我還讓敬宮秀吉對看守大廳的吩咐:“無論聽到什麼叫聲,都當沒聽見……實在不行的話,就權當在唱歌好瞭!”
“這樣真的行嗎?”
敬宮秀吉不時回望大廳,“我怕玉兒受不瞭這種苦。”
我翻瞭翻白眼,秀吉平日看來精明,可一牽扯到他的寶貝兒子就像變瞭一個人似的。再想想又釋然:天下父母心啊,老爹當年還不是我要什麼他便給什麼——劉日就是他的寶。
“放心,我任微易保證玉兒成為東瀛帝王,一生榮華富貴。”
我難得端正態度的看著他道。
他禁皺的眉頭頓時松展開來:“蘭亭,玉兒就交給你瞭!”
接下來,我和敬宮秀吉來到另一個佈置豪華的小間。坐上扶桑獨有的小矮桌,一邊喝著旁邊美侍女遞上的清酒,一邊吃著精美的小菜,再交談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等我回到主廳時,廳外已經聚滿瞭敬宮傢的武士,這十二個正是先前陪著敬宮玉在大廳拜見敬宮秀吉的人。
見我前來他們不但不露出尊重的表情,反而個個都握緊瞭手中的長刀,一臉想殺人的看著我。隻因為他們聽見少主人已經在內裡痛苦嚎叫瞭幾個時辰,而造成這一人間慘劇的就是我。
如果不是因為敬宮秀吉吩咐要他們尊從我,他們早就揮刀向前;要不是敬宮秀吉下令,任由敬宮玉獨自在大廳裡嚎叫的話,他們也早就沖進去救出少主人瞭。
也罷,少爺我剛剛喝瞭一點酒,就拿你們來練練身好瞭。
我走到他們面前,卻沒有一個人讓開進入大廳的路。我冷笑一聲,右拳揮出,如重錘一般敲擊在面前一人的小腹上。
“梆!”
恐怖的力道,打得他身上的銅甲牢實地凹下去一大塊,他的人更不用說瞭,被一拳擊飛,在撞翻瞭後面幾個人才消減後墜的去勢,但卻再也爬不起來。
“嘩!”
圍著我的人一下就全部散開瞭,等他們下次聚攏時,已經拔出和寇長刀向我砍來,一圈白閃閃的刀光耀眼在夜色之中。
我身子急撞向左邊一人,用左肩乘著時間差把他撞翻在地後,突出包圍圍,再飛躍而起,雙腿猛踢在左右二人的助骨,“卡嚓”兩聲,他們已經慘叫著搗住助腰處退瞭下去。
我順手接過他們手中長刀,大喝一聲,長刀一把接一把卷起眾人的長刀,四兩撥千斤,一舉把剩下的九把長刀卷在周圍,然後輕松擲入旁邊的大樹樹身。
手中沒有瞭兵器的他們頓時像沒有瞭牙的老虎,在我的三拳兩腿下便一個個被打成瞭豬頭,傷勢遠遠超過瞭前面三人。
他們的盔甲更是見證“天魔舞影拳”無堅不摧的威力。這十二個人身體隻是受瞭皮外傷,但他們一看見身上已成爛銅廢鐵的盔甲,就絕對不會懷疑我有把他們打成粉末的實力。
扶桑人最註重的便是實力,他們天生喜歡依附強人,所以此時十二人紛紛跪在我面前,請求我原諒他們先前的冒犯。
對付惡人,日少爺從來都是不留情的,我挨著一個個踢翻瞭十二個人,腳下用力很重,把他們踢得東倒西歪,讓他們在呻吟的同時身上的銅甲又破損瞭一大塊。
不料這次他們爬回原處後,居然更加溫順的雙手伏前,腦袋前傾,貼在手掌上,一句話都不吭……
哼,我還以為他們多麼硬朗呢!
“給我起來!”
我冷森地說道,“下次再敢不分尊卑,本公滅瞭你們。”
說完抬手對著旁邊三丈遠的大樹虛空一按,“轟!”
健壯的大樹樹身像被天雷炸過一樣,裂成瞭四五塊。
“奴才不敢!”
異口同聲的顫抖聲音顯示瞭我立威的絕佳效果。
“那給我滾開,別像狗一樣擋著路。”
他們慌忙移開,靠門最近的兩人迅速爬瞭起來,一左一右躬身為我打開廳門。
看見廳裡敬宮玉的模樣,我不禁被逗樂瞭。這位身份尊貴的扶桑王子,因為連續幾個時辰被“蝕骨傷心”刑法折磨,現在已是口吐白沫的一臉癡呆樣。“身價值不菲的華衣也被口水完全毀瞭,他之所以能不倒下,全是因為被點穴,而他已經快虛脫卻還能嘶喊,則是由於少爺暗中贈送的禮物瞭。
我伸手凌空解去敬宮玉受的禁制和“蝕骨傷心”得到自由的敬宮玉頓時如失去骨頭一樣癱倒在地,全然不顧地上都是他的口水。
劉傢日少爺不能這樣就放過他,我彈手揮出五道指風分點敬宮玉胸前大穴,使出魔教秘技“亢精奮神”讓他萎靡的精神瞬間亢奮起來——但這樣強行提神,來日必使他元氣大傷。
敬宮玉馬上恢復瞭神智,見我站在他面前,他伸手摸出腰間一把刀身晶瑩的短刀,一跳而起直刺我胸腹,但他才躍在空中,卻又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掉瞭下來。
“哎喲!”
他痛叫一聲,“混蛋!本王要活剮瞭你!”
那怨恨陰毒的眼神,簡直可以把膽子小的人嚇死。
本王?你小子還他媽真的沒有自覺,敢在我面起耀武揚威!
我明白要管教他,讓他馴服,最好方法就是不拿他當身份尊貴的扶桑王子,而是把他當成平常的小孩來看待……對付不聽話的小孩,在流風國裡,任微易任公爵可是數得上號的。
“想動我?”
我陰笑著走上前,一腳踢飛他仍然緊握在手中的“斷雲寶刀”踢得他又是一陣哇哇大叫,口裡嚷嚷個不停。
“媽的,你還敢叫?”
我又是一輪拳打腳踢,沒打著他的筋骨,卻拳拳打在他的皮肉上。這種侮辱般的疼痛讓尊貴的王子嚎啕大哭起來。
敬宮玉不是不想還手,他身子一動我的拳頭便又把他打趴在地——他哪個地方動我打哪兒,到瞭後來,他隻有雙手緊抱腦袋,全身縮成一團橫在地上哭喊。
本來我在遠處即可用高深的武學折磨敬宮玉——隔著三丈遠日少爺也能搧他耳光。
我這樣像街市流氓一般粗野地毆打他,隻是從精神和肉體上進一步侮辱他罷瞭,高貴的身份和被粗魯的毆打,形成兩個鮮明的對比,隻會讓他心裡更加委屈和屈辱。
見到他漸漸的隻有低微呻吟,而口中再也吐不出狠話來,覺得差不多瞭的劉日少爺停下手腳來。
“小子,再給我叫啊……媽的,老子叫你說話,聽見沒有?”
不知不覺,拳腳不留情的打瞭他許久,看著本來幹精火旺的少年被我打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青腫,成就感也是很強的。
“本王……本王要殺瞭你!”
聲音雖然微弱,但語調卻是斬釘截鐵。
“哼!”
我冷笑一聲:你狠老子也不是善心人,幾百個土匪強盜老子都收拾瞭,還料理不瞭你這小兔崽子?
“住手!”
我剛抬起腳,卻聽見一個嬌媚的聲音。舉頭回望,卻看見一個千嬌百媚的華裝美少婦人站立在門口,她嫵媚動人的臉上此時充滿瞭怒氣,美麗含淚的大眼睛正憤怒交加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