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靜——好靜。隻剩若有若無的喘息聲。

  蘇蘅泥塑似地不敢動彈,那幾滴熱精人參果一般在她嫩舌上化開,與她的甜津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不但在她舌頭上留下瞭淡淡的澀味和濃濃的青草香,還令她想起小時候吃的野生白蘿卜。她開始覺得自己滿嘴都是口水和精液的混合物,嘴再也存不住,咽喉條件反射般一動,不小心咕嘟地把精液吞瞭一大口下去,嘴裡已所剩無幾。

  而王行之抓靠著浴門大口大口的喘息,他覺得自己剛剛獲得瞭出生以來最銷魂的快感,以前的日子都白活瞭!此時腿軟地如同剛出胎的小鹿,頭目森然,精力盡去,一時間竟站都站不住!

  蘇蘅蹲瞭一會才回過神來,用手背把眼皮上的精液擦去,看一眼兒子,正靠在墻上閉目喘息,剛跑完一千米似地。她就把責罵的心思暫時放下,走到盥洗盆把含得半口精液吐出,開瞭溫水洗臉漱口。

  那精液如同濃稠的蘆薈汁,難洗的很。蘇蘅水沖瞭好幾回仍覺得有粘膩感。

  她倒不覺得惡心,那是兒子的,又不是外邊男人的。兒子的屎尿她都把過無數次,精液算得什麼?用香皂洗瞭兩遍,這才完全沒味瞭。蘇蘅擦幹臉轉頭看著兒子,正低頭順眼的不發一詞。這行行!蘇蘅哭笑不得。唉,都是青春期惹的禍,兒子是個生理健康的青少年,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倒是自己,以後還怎麼給他洗澡啊?她不知該如何說他,最終還是愛子之心占瞭上風。

  行行還有這心情,這不是正好說明他恢復得不錯麼?她樂觀的想。剛剛行行跟水泵似地強力噴射,真是又多又熱!蘇蘅不敢細想下去,卻難免心裡一蕩,兩條長腿兒使勁夾瞭一夾,小腹有些發熱。又想到有個網上笑話講丈夫的精液又稀又薄,老婆便以此指出他在外邊有女人的事實,那個丈夫居然辯無可辯的低頭承認瞭。

  「我傢行行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處男!那晚不算——」

  蘇蘅心裡有種異樣的感受,好像獨占瞭兒子處男身似地。「算還是不算?」

  「還不快過來!」

  蘇蘅把些許垂下來的發絲往耳後別瞭別,裝作生氣,轉移自己註意力。王行之面上又白又紅,囁嚅地如兔子嘴一般,光動不說話。其實他真不知該說什麼,隻是尷尬而已,心裡並不曾害怕,倒像是丈夫做瞭不得體的事,第一次就要面對老婆的冷臉,有些悻悻然。

  蘇蘅一把將他拉過來,這次洗就順利多瞭,那小白龍被她降伏瞭一般,任她把莖身,包皮翻來覆去地揉捏,也不曾不軌。

  蘇蘅看到兒子還是一臉難為情,氣氛沉悶,就撫著兒子那嫩白可愛的莖身道:「那,都像這樣乖乖的,媽媽就疼你。再不乖的話,媽媽就拿手指彈你!」

  說完曲起那蘭花玉指,對著王行之萎縮的龜頭作勢欲彈。

  王行之嚇得往後一縮,卵蛋一蹦,叫瞭聲媽呀!蘇蘅撲哧一笑,春湖解凍,明艷如花,把王行之看得發瞭呆。

  「向後——轉!洗屁屁!」

  蘇蘅把王行之前邊洗好,站起把噴頭拿著等他,王行之身子扭幾扭,卻害羞似的沒轉過去,蘇蘅推也推不動,心裡奇怪,到兒子身後一瞧,天哪!一道蜈蚣似地傷疤面目猙獰的刻在兒子的背上,嫩紅可怖,和周圍油光水滑的微黝黑肌膚形成強烈對比。

  當時王行之纏瞭繃帶,蘇蘅已覺得憐惜心痛,現下傷痕觸目,怎麼不讓她驚心!

  「媽媽,我沒事,都已經好瞭,你看!」

  王行之仿佛知道蘇蘅的心痛,轉過來做瞭個健美姿勢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然後凌然正色道:「傷痕——男子漢的勛章!」

  如同舍生取義的地下黨一般。

  一看蘇蘅眼淚還是將滴欲滴,又看著蘇蘅發紅的眼眶解釋道:「這可是車田正美說的呢!」

  「車田什麼?哪個大師呀?」

  蘇蘅抹抹眼,吸吸小鼻子,仰著臉湊趣道。

  「就是那個畫漫畫的,女神的聖鬥——」

  蘇蘅的臉淚珠猶掛,嬌嫩的像是細雨中的鮮花,濕濕的眼眸含著晶亮亮的光,如太陽下河水的清波。王行之癡癡迷迷地看著她,話說到一半也不自知。

  兒子癡呆呆的目光註視下,蘇蘅心竟有些慌,故作輕松地嗔怪瞭一句:「小傻瓜。」

  又踮著腳捧著王行之的臉嘖嘖嘖一陣親,然後手抱著王行之,以指輕撫他背上剛長好的皮膚。

  「乖行行,為瞭媽媽,命都不要瞭?」

  蘇蘅把頭靠在王行之不厚卻寬的肩上,似吟似訴地:「嗯——」

  一聲,幽幽道:「以後不可以這樣瞭。」

  王行之摟定媽媽,臉貼她的桃腮,低頭細細舔吸那粉臉上或咸或淡的珠淚,想開口卻有些哽咽,清清嗓子沉聲道:「媽媽,你說什麼呀?我們是母子呀。媽媽,我的生命都是你給的,你哺育我撫養我,我——嗯——不是說誰言寸草心,報得六春暉麼?」

  蘇蘅撲哧而笑:「什麼六春暉,是三春暉。」

  立刻瞭解這是兒子故意說錯,逗她開心,隨即被兒子細細的體貼感動,心想這麼乖巧疼人的兒子哪找去?抬頭還想親他臉,卻和王行之的嘴碰到一起。王行之覺得滿嘴芬芳,溫軟滑膩,追逐著蘇蘅的唇瓣,逮住瞭,嘴裡輕含著媽媽玫瑰花般的唇,拿出吸棒棒冰的技巧,從縫隙中如飲甘露似的的吮吸著媽媽的甜津。

  蘇蘅心神激蕩下沒有反抗,喉頭嚶嚀不絕,鼻腔飛出幾聲輕哼,甜如蜜,軟如棉,口微微一分,王行之的舌頭就探進來,先是用舌尖在蘇蘅上唇內側,好似在禮貌地叩門,接著細數蘇蘅的玉齒一般,從左到右,至上而下,把蘇蘅的前排牙齒顆顆不落的逐一舔過。蘇蘅腦袋一片空白,眼早就閉得緊緊,唯一的感覺就是牙齦和唇瓣都癢得發麻,欲拒還迎的嬌喘籲籲中,蘇蘅勉強用滑膩香舌退敵,誰知正落瞭王行之的意中,兩人舌頭你推我粘,你逃我逐,你躲我找,你纏我繞,最後還是情意綿綿的勾在一起,如同媾和的蛇。

  王行之吻的興起,蘇蘅卻發覺瞭什麼似地,把他一推,盯著他老半天,狐疑道:「哪裡學來的,怎麼這麼——熟練?」

  完瞭完瞭我,媽媽一向明察秋毫,怎麼辦?總不能說是老師教我並實踐的成果吧?王行之急得直冒汗,鼓起勇氣直視蘇蘅黑白分明的眼,嘟囔著道:「自從上次被媽媽強吻後,我買瞭本【接吻技巧】,觀看AV不——外國電影,時刻演練準備反擊。」

  這倒是事實,他甚至買瞭個奶嘴,叼在嘴裡反復吮吸,把教他接吻的宋景卿笑得前仰後合,眼淚亂飆,笑罵他不學有術。

  「什麼強吻?」

  蘇蘅羞得抬手要打他:「AV是什麼?」

  「action——video,動作片動作片。」

  王行之冷汗直流,異常生疏的英語都派上用場,扯瞭個頗有急智的謊,得意洋洋。

  他看蘇蘅猶有疑意,一步上前吻瞭下去,這次他一心討好,把那千般技巧萬種訣竅一一使出,舔吸啜咬,粘吮滑旋,把蘇蘅吻的上氣不接下氣,兩手先是矜持的推搡,頭躲來躲去,後來掙不過,兩臂死死抱住王行之的背,熱情的回應起來,兩人的津液南水北灌,相互吸食,呼出的氣噴得臉頰又熱又麻。蘇蘅眉頭生動的飛舞,嫵媚的杏眼兒剛張開一縫,猶有清明之意,瞬間就給王行之吻的閉起來,臉上醉瞭一般紅若牡丹,王行之開頭心懷惴惴,後來也就徹底沉醉下去,心安理得起來。

  「哈……哈……哈」蘇蘅勉力一掙,總算脫開來。她喘得厲害,就是連跳三萬下跳繩也沒這麼累,再親下去,恐怕就要窒息瞭。

  「你怎麼老喜歡親媽媽。」

  「嘿嘿嘿,那是因為媽媽嘴裡又香又甜,奶糖一樣。」

  「我看你才是剛吃瞭奶糖,甜言蜜語!你嘗的恐怕是自己的味道吧?」

  蘇蘅眼波流轉,媚態橫生。「以後不準亂親!」

  「好好好,媽媽叫親我才親。」

  王行之笑嘻嘻。拿這個嚇我,媽媽,你可不知道,我第一次和老師的時候她就親我的那裡瞭,不都是肉,洗幹凈就好,嘿嘿嘿,毫無心理障礙。

  「在胡說八道媽媽就把你的嘴用膠佈封住!」

  蘇蘅剛意識到自己言辭不當,舉止更不當,心下暗自責備自己軟弱,過於溺愛兒子,會給他不恰當的信息,越發調皮不堪,對母子以後的相處也會造成困擾。

  當下理理雲鬢,看著王行之溫聲的說道:「媽媽知道,你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對異性有好奇心,甚至常常對母親有超脫尋常的幻想,」

  蘇蘅說到這,小心的察言觀色,接著道:「這是正常的。也是普遍的,但是——我們畢竟是母子,媽媽是媽媽,怎麼能說是女朋友,甚至——老婆呢?」

  蘇蘅咽口唾沫,覺得自己言不達意,言語蒼白,這番難堪的勸導簡直比作報告做演講難上百倍,既要說出意思,清楚堅決的表態,同時又不能太過火,傷瞭兒子的心。

  「媽媽愛你,也知道你愛媽媽,可是這愛是純凈的愛,母子間的愛,可跟那些普通男女朋友間的愛有所不同,你知道嗎?」

  「我知道媽媽。」

  王行之認真地點點頭,說道:「今天,幹脆就跟媽媽坦白瞭吧。其實我一直有一個最喜歡最喜歡的女的。」

  王行之轉頭看著窗外。

  「我喜歡她的臉,她的長發,她的額頭,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牙齒,她的頸,她的肩,她的胸脯,她的胳膊,她的手指,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她的腳趾。她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最美的。」

  蘇蘅眼裡閃動著寶石般的光芒,一顆心復雜的如同被貓亂撓的毛線球,她的心情跌宕不已,時而酸澀如青檸檬,時而嫉妒如鐵荊棘。這一秒希望兒子贊美的是自己,下一秒卻又希望兒子那非同尋常的戀母情懷能夠雲散。一時間矛盾糾結,難以取舍。夕陽透窗柔光變幻,王行之看著窗外的臉半金半紅,五官和毛發散發著光,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在誦念自己對神的贊詞——他的聲音起先生澀,話語尚有不暢,後來逐漸變得順溜,像是暗地裡為這個心思吐哺彩排瞭千千萬萬遍,話語通過心吟唱出來,直達聽眾的心裡,觸動靈魂。

  「她的臉是光潔的,她的發是漆黑的,她的額頭是飽滿的,她的眉毛是英挺的,她的睫毛撲閃閃,她的鼻是玉琢的,她的唇是嬌嫩的,她的牙是細白的,她的頸是纖潤的,她的肩是秀美的,她的胸是神聖的,她的胳膊是藕做的,她的手指是細長的,她的腰是柔韌的,她的臀是豐盈的,她的腿是修長的,她的腳趾是可愛的。我想和她永遠相愛,永遠不分離。」

  王行之轉過頭來,每說一個地方,發著熱光的眼就要在那兒逗留一會,宛若是自助遊的旅客看到風景,與其說是詩由心生,不如說蘇蘅的絕色引導他自然而然的發出美譽,發出贊嘆。

  蘇蘅從心裡開始顫抖,行行說的果然是我!全身不可遏制的顫栗起來,心兒托在雲端一般,就要隨著那眼光羽化而去。周身滑膩如脂的白皙肌膚上塗瞭一層夕陽的美艷,宛若女神;劍眉微蹙,是苦惱是薄怒;雙目不似靜泓,倒像流泊,轉著轉著,漸漸迷離瞭;嘴兒半張,是驚訝是喜悅,;臉上羞澀而微怯,情動的處子似地,嬌嫩的無法承接情郎大膽熱烈的情話,如嗔似顰,喜裝不喜。

  這樣子誰能不動心?王行之放膽擁住蘇蘅的香肩,頭靠著她耳畔低而深情的說那一萬遍不多,一千年太短的情話:「我愛你。」

  吻在她的敏感的耳輪上。

  忽然,蘇蘅低低地叫喚瞭一聲,怕癢似的一縮脖子,細細的喘息變得明晰,唇間發出那種語無倫次的嬌喃。兒子的情話猶如一曲優美的歌,曲調凝成一條線,順著她的血管,筆直插入下腹處,陰部不為人知地因為兩腿的夾緊而生出一絲快感,豐渾身毛刺般又熱又癢。王行之心猛地一跳,他又聞到那絲氣味。盡管它像夜晚的輕煙般飄飄渺渺,或是銀魚般在暗綠的湖水裡倏爾閃過,但他有過一次聞香的經驗,依舊是捕捉到瞭!

  蘇蘅散發的這令人熏熏然的獨特香味,超然氣韻精靈似地由鼻透胸,直達王行之腦中,反芻一樣又到嘴裡,有著女人的嫵媚的風味,留下青橄欖的回甘和嫩甘蔗的清甜。噢!媽媽的味道!

  「媽媽你好香好甜——」

  王行之話音未落,蘇蘅嗯的一聲,突然有力地把他幾步推出門,「你洗好我還要洗呢!」

  王行之猝不及防,唉唉唉唉叫著被推到門口,「嘭!」,他愣在緊緊關閉的門前,懊惱的摸摸後腦勺,心想看來媽媽久經考驗,我這招沒有用哪!剛才明明氣氛很好的,女人心海底針,此言非虛啊!

  他詩人般搖頭晃腦,鬱悶地找衣褲穿上瞭。

  蘇蘅臉色古怪的靠在門後,高聳的胸猶自起伏,喘瞭片刻,伸直纖腰,優美地曲起長腿徐徐褪去略濕的衣褲,空氣裡頓時漫起暗昧潮濕的味道,這味道對蘇蘅來講雖時隔一年多,也許更久,卻並不陌生。她的耳根子都是紅的,心裡有瞭答案。白玉似地手羞澀地翻動自己的藍紋內褲,果然,襠部那略厚的佈料已然被自己動情時分泌的愛液打濕瞭!粘糊糊的一大片,晶亮亮的泛著光,不僅把整整兩層的佈料洇透,甚至還擴散到內褲的前端。

  這片潮濕是她欲火焚盛的證明,無可辯駁。雞蛋清似地液體散發著成熟女人淫靡的雌性氣息,熱騰騰。而這一切都是兒子給予的!蘇蘅腿打成X型,酸軟無力,怎麼會這樣多?更令她難堪的是,纖手拂過,察覺自己的花唇至今還在紅漲發熱,花蒂兒更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般探出頭來,晶瑩粉嫩,盼人撫憐似地,股間濕噠噠河水泛濫一般,膩滑溫熱。兒子並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行為不軌啊?

  再瞧那濕跡顏色分層,一塊紅棗般大小的褐色濕跡顯然是最先的,可能在聞到王行之的性香之時就有瞭,她自己不知道,或是故意忽略而已。第二層比雛菊大上一些,已經暈染開來,會不會是王行之射精時的產物呢?最後的尤為粘膩延綿,熱乎乎的一大片,一定是剛剛的情話的效果瞭,當然,王行之的那一句我愛你和哪一個在耳輪上的吻不啻為畫龍點睛,令她春心哄動,愛液暗流!

  我不是性冷感麼?前夫不是一隻取笑我是一個復雜冰冷的機器,找不到開關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兒子一下就扳住開關,將它開啟瞭呢?蘇蘅頹然的把內褲丟進桶內,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或許我隻是寂寞瞭,又或許,我真是那麼個蕩婦,在自己兒子的親昵耳語中,竟然……蘇蘅不敢想下去,她對自己的身體產生瞭迷惑。她在女校上的小學,中學。從小,那個特別嚴厲的龐老師就教她要做淑女,坐立行走,吃飯穿衣,她都竭力保持著淑女的樣子,又說男女之間應該保持距離,不可以亂講話,有失體統。

  久而久之,在外人看來,寡言少語的蘇蘅自然冰美人一個。隨之,從未接觸過男人的,青春期的她迅速陷入沖動的愛戀之中,飛兒撲火般,未婚先孕,不得不休學一年。

  新婚期的她可以說從未真正在床上得到女人的快樂,每當王立百般撫弄挑逗她時,龐老師的嚴肅臉面就會躍入眼簾,性是罪惡的,醜陋的,隨便的女人是淫蕩的,可恥的!龐老師的話像閃電一般,將那夫妻間應有的情調劈得一幹二凈,她瞬間失去熱情,屍體般機械的承受丈夫的沖刺,不作任何反應,起先王立新婚燕爾,覺得看她一張臉就滿足。後來王立自己事業,地位都漸漸不如她,床上也征服不瞭她,漸漸就淡瞭,她對性高潮也就隻是耳聞,從未嘗過滋味。

  但是剛剛一剎那,臀部像被過瞭電一般,渾身激靈靈一顫的感覺,就是高潮麼?蘇蘅心裡突然空蕩蕩的,有一種酸楚的自憐,癡癡地也不知站瞭多久…… …… ……

  吃過晚飯,散瞭一會步,母子倆回到病房,齊齊看書。蘇蘅看的是【金色筆記】,王行之則是【世界通史】,看幾行就抬頭瞧一眼蘇蘅,心思不定。蘇蘅給他看的發惱,中午的事情讓她頗有心虛,些難以面對兒子含情的目光,當下拿出唐明月給他帶來的英文課本,懲戒道:「很閑是吧?下個星期就補考瞭,媽媽鞏固一下你的單詞量。」

  王行之一下蔫瞭,放下書遲疑道:「媽媽不用這樣吧?那些個鳥語學瞭有啥用?學瞭就忘,不如不學。」

  「哼!」

  蘇蘅板起臉:「這次再考不及格,暑假讓你去補習,專補英語!」

  「媽媽皇後不要啊——」

  王行之慌瞭,兩手舉起做匍匐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罷瞭罷瞭,朕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取出記單詞用的本子,一臉悲壯。

  「媽媽皇後不要啊——」——蘇蘅忍住笑壓低喉嚨,模仿得維妙維肖——突然反應過來,這調皮蛋,又在胡言亂語!伸手以兩指夾住王行之的厚耳垂,稍稍用力一扭,王行之誇張的慘叫表示臣服,大叫太皇太後饒朕一命。母子倆同時笑出聲。蘇蘅心想畢竟是自己兒子,總算沒有因為自己的那番話變得陌生起來,也就放瞭心。

  晚上睡覺前,蘇蘅還叮嚀睡在隔壁床的兒子至少要蓋條被單,別著涼。又想著改天詢問詢問景卿姐,看看她對戀母情懷有什麼看法和辦法,在微嘆今夜舒緩愉快,出奇的好睡的同時,沉沉入眠。…… …… ……

  蘇蘅夢到自己成瞭一個海蚌,躺在白色沙灘上,薄薄的殼攤開著,露出裡頭多汁鮮嫩的肉。太陽曬得她懶洋洋的,一個小孩帶著出海人用的鬥笠,撿瞭一跟樹枝,逗弄她袒露著的軟滑雪白的肉體,而她貪戀癢癢的感覺,欲拒還迎般顫抖著,始終不舍得將殼合上,汁液橫流,渾身酥軟——場景一變,幕天席地,她的身上壓著個沉甸甸的男人。她看到他雪白可愛又粗大飽脹的陰莖的那一刻起,就不想掙紮,仿佛知道這隻是個夢一般,她要遂一次意!她挑弄他的碩大,拋媚眼給他,浪蕩的腰肢扭起來,篩動不已,他喘著粗氣,急切地分開白嫩的腿兒,進入瞭她——哦——蘇蘅一聲吟哦,她被充實瞭,完滿瞭。他沒有任何言語,任何多餘的動作,蠻牛一般沖起來。蘇蘅那細腰與豐臀都各自有瞭生命一般,無須她的掌控,跳著令她臉紅的舞蹈。有時積極地拱起迎合,吸附在他身上,像吸盤魚和鯨魚肌膚相貼。有時放蕩的離開他,是為瞭迎接下一個更深的碰撞。平時做的有氧運動有瞭用武之地,兩條光滑的長腿夾著他猿猴一般瘦而有力的腰,挨挨擦擦,兩腳在他身後交叉,反扣得那麼用勁,直把他往自己兩腿之間帶。又紅又白的腳丫隨著快感的攀升彎彎曲曲,勾來勾去……蘇蘅驚訝與自己的饑渴和不堪:「我,原來這麼想要。」

  他越沖越快,蘇蘅漸漸地腦子什麼也想不起來,呢呢喃喃到哥哥你好棒,你真行。

  他仿佛被抽瞭一鞭的野馬,瘋瞭似地折騰起來,一陣陣熱潮從蘇蘅的陰部出發,朝她全身襲卷而來,簡直要把她沒頂。她的兩腿間呼呼呼地被點著瞭火,又悶又熱,烈焰蒸騰。她無力的癱在床上,呻吟聲猶如給關瞭幾千年的鳥兒被放生時叫的那麼響。不管瞭不管瞭!她撇棄可笑的矜持,發春的母獸一般,使勁的發情,用力的撒嬌,仿佛叫聲可以帶她脫離著令人窒息的沖刺,擠出作惡多端的陰莖。她的腰像被甩上船板的魚兒般奮力扭起來,驚艷絕倫,無邊的騷浪!蘇蘅失去理智,她腰肢的回擊隻能讓闖進來的傢夥更加充血,更加硬朗,他像一個永不停歇的永動機,給予沒有盡頭的快感。

  不行瞭不行瞭——蘇蘅難以自制的左右甩著發,草兒刺得她臉頰生疼,她的手拔起草來,拋向空中,傾瀉那股不斷累積的快感。她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她開始哽咽,她開始流淚,她應該笑的——她迷惘自己哭泣的原因,然而眼裡的淚如同才鑿開的井,噴湧出來。她為一層層直撲腦海的欲潮和暖流而歡欣喜悅,她的手腳得瞭帕金森病一樣顫抖,然後是自己的身軀,她跟不上他的節奏,她咬他的肉,她咬自己的唇,終於,在自己一聲悠長的叫喊聲中,她的陰道無法控制的痙攣起來,接著全身抽搐,她恍神瞭。

  她仿佛看到自己化作月夜下的海豚,在水裡已然憋悶瞭三十幾年,她要噴發瞭!狠狠的用尾巴一擊水,她就那麼蹦起,離水面三丈高,她終於看到瞭迷迷蒙蒙的黃月亮,小黃狗似地蹲在山後頭,毛茸茸的。而她渾身輕飄飄的,不知要到哪裡去,一切都沒瞭意義,她心裡隻想著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然後最後一束光離她而去,她慵懶而滿足的翻瞭個身,肥滿盈實的豐臀時不時抽搐一下,美極瞭……

  是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