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朦朧中王行之循著聲來到一扇門前,那聲音飄飄渺渺,若有若無,細線一般拉扯著他,他看瞭看門上掛著的簾佈,玉蘭花的,藍白相間,這不是舊傢裡掛著的嗎?

  他依稀記得媽媽拿剪刀裁它的情形,想到這他腦子仿佛有個人敲瞭罄,叮的的作響,心裡就有瞭一絲明悟,這是夢。然而他不想醒來,悠揚的音樂聲水似地流淌,隔著一層佈簾的屋子裡亮起瞭橘黃的柔光,影影綽綽的有個人在裡面,音樂變得更響瞭,王行之突然想起這是媽媽最愛的小提琴曲,叫什麼浪漫曲,心中期待不已,伸手撩開簾子。

  啊!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坐在床沿,她體態玲瓏,身無寸縷,光的灑佈把她的身軀從左至右渲染出微黃,亮白,淺紅,橘紅至絳紅的漸近線。她一對線條姣美的玉腿微分,左腿斜擺著,膝蓋向前,腳尖點地。右腿靠坐在床邊,橫擺著,大腿擱在床沿,小腿是懸著的,有著細細的踝骨和圓巧的後跟。光如朝霞一樣溫柔,從像倒扣的大碗似的燈罩透出,漫射整個房間,到處都湮染瞭一層朦朧的橘黃色。

  她的頭微低著向右偏,兩眼似閉非閉,好像在自賞那美妙的胴體。額頭左邊一塊亮的發著白光,披肩的長發束成一縷,像古典畫裡的女神一般,輕柔的遮擋住右肩和半個乳房。左邊的鎖骨清晰而精致,溜圓的肩頭和圓潤微翹的左乳袒露著,肌膚細膩潤澤,燈光掩映之下,發著釉瓷一樣的柔光,令人不忍觸摸,心生贊嘆。

  在她伸直撐在床上的左臂和腰胯之間,鑲嵌著一個白色的,向左旋轉九十度的鈍角三角形,上臂的線條是底邊,收束的腰線是三角形一個腰,外擴的臀線是三角形的另一個腰,白色則是背後透出的被子的顏色。飽滿的臀線遮住瞭左手的一部分,和渾圓的大腿構成瞭絕妙的弧線,盡顯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性感,這條弧線在膝彎處陡然下滑,與裡側一條線一並構成玲瓏纖細的小腿,從正面看起來格外的長而優美。

  王行之視線從勻潤緊實的腿股緩緩向中間移動,啊!那豐腴的大腿根部夾成一個動人心魄的「V」字,兩條向上延展的曲線是生機勃勃的兩片禾苗,將女體最神秘的部位勾勒地恰到好處,貪婪而狡猾的燈光在「V」的中部不舍的停留,不敢冒犯神聖的谷地,「V」字的底端恰到好處地隱沒在陰影裡。隻給人留下瞭一個美好的半明半暗的遐想,美婦人的風韻和情騷化成一片令人熱血沸騰的香霧,將王行之層層包裹,不能呼吸。

  「媽媽?」

  王行之心至福靈的開瞭口,那美人抬頭看著他,紅艷艷地臉蛋上一絲驚訝也沒有,一雙明眸帶水,含而未發,定定的看著他,臉上似乎帶著笑,王行之看著嘴角,那裡微微翹起一個弧度,可這時媽媽的眼神就看不見瞭,他又把焦點放到媽媽的眼睛上,四目相對,媽媽的眉毛,鼻子就變得模糊不清瞭,總之怎麼也無法把蘇蘅的五官全部看清。

  果然是媽媽!王行之決定不去想它,他像是踩在雲端一般,一腳深一腳淺,暈暈乎乎地走向蘇蘅,越靠越近,王行之霎時間居然失去所有的勇氣,像個虔誠的教徒一樣,跪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腳邊,膜拜一番後,癡癡地抬頭看著她,眼裡盡是祈求和孺慕。蘇蘅身子向前俯,伸出溫潤柔軟的手,親昵的撫摩王行之的下頜,聲音柔媚低沉,勾人心魄:「行行,我的乖行行,媽媽等你好久瞭。」

  王行之懵懂的抬頭,蘇蘅妖嬈地瞟瞭他一眼,含嗔還甜,王行之一愣,然後像一捆幹材被渴望的情火點染,炸得全身噼裡啪啦響,一個飛撲就把蘇蘅豐滿白膩的嬌軀死死罩在身下,然後就像闖進番薯地的野豬一般在蘇蘅的臉上,脖子上亂啃,王行之囫圇吞棗地看瞭一陣,抬起身看見蘇蘅起起伏伏的酥胸,眼一下就發直瞭,伸瞭手就向兩個肉團團抓過去——蘇蘅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感覺很好,頭暈,肌肉酸疼統統離她而去,她此刻一身輕松,在為自己的身體恢復力感到滿意的同時,想起兒子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和那碗神奇的雞湯,蘇蘅心裡溫暖而甜蜜,唉,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的兒子長大瞭而且懂事,作為母親她欣慰,作為女人她有瞭依靠。在床上躺瞭一會,她抓過鬧鐘一瞧,差一刻到六點,昨晚母子倆睡得都早。

  「啪嗒」,是王行之翻身的響動,蘇蘅坐起身,就看見兒子酣睡未醒的樣子,他此刻臉朝著窗外,肩膀在緩緩起伏。就一會兒的時間,王行之的睡姿變成瞭仰臥,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像是在做夢。

  接著王行之無意識的把被單一腳踢開瞭,頓時,他那頗為壯觀的下身暴露瞭出來!已經膨脹到極點的陰莖幾乎把內褲都給撐破瞭,形成瞭一個極具規模的蒙古包,就那麼直坦坦的豎在蘇蘅的眼前。

  蘇蘅的身子一顫,眼光落到瞭王行之的腿間。她沒有回避,清澈的雙眼眨也不眨的凝視著,看的十分認真。然後她就像天下每個母親慈愛的望著孩子那樣,嘴角浮現出溫柔的笑容,自言自語:「行行,我的好兒子,你已經成長為真正的男人瞭。」

  她昨天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羞於啟口。不管她的學歷多高,性對於她這個傳統女性來說,總是個難以啟齒的話題,她一直在想如何委婉的與王行之談論它,蘇蘅好看的劍眉微蹙,該怎麼引導兒子的青春期自慰行為呢?

  「哎,有瞭!」

  蘇蘅有瞭主意,既然兒子精力過剩,她來個釜底抽薪,讓他跟自己一起去晨練,既鍛煉身體,又讓兒子發泄發泄多餘的力氣,減少他自瀆的欲望,又不用陷入和兒子談論性話題的尷尬境地,這豈不是一舉多得?

  蘇蘅下床把王行之輕聲喚醒,起身向浴室走去,刷牙洗臉之後,對著鏡子端詳著,鏡子中的女人穿著身細軟的睡裙,一頭黑亮的秀發蓬松的垂在肩頭,光潔的臉上沒施半點脂粉。那種素面朝天的清新純凈,和略帶嬌慵的動人神態,形成瞭一種別致的韻味,蘇蘅掠瞭掠頭發,凝視著鏡中那因為得到瞭充足睡眠而泛著迷人紅暈的嬌顏,忍不住抬起纖纖玉手從自己的面頰滑到下頜,癡癡的看著鏡子裡的美人,像是自己也為自己的容色陶醉瞭,過幾分鐘,蘇蘅忍不住「撲哧」一笑,然後像個青春少艾的女孩,對著鏡子一吐粉紅的小舌頭,俏臉上染瞭幾分羞紅:「你呀,三十二歲的人瞭,還這麼自戀!」

  話音剛落,又抿著小嘴笑瞭。

  「什麼,媽媽你說從今以後我都要和你一起晨練?」

  王行之在外邊的衛生間難受的拱著背,努力地把自己手裡的硬直炮口校正,勉勉強強的對準馬桶,淅瀝淅瀝的放水,在關鍵時刻被媽媽叫醒,他相當的懊惱,又無可奈何。

  「怎麼,你不願意?」

  蘇蘅在客廳催著兒子:「刷牙洗臉,換好運動服,再來喝點鹽水,喝完咱們出發。快快快!」

  「知道瞭。」

  王行之幹凈利落收拾停頓,到瞭客廳看見媽媽穿瞭一身湖藍色的無領短袖,搭著一條白色的緊身短褲,再配上颯爽的馬尾,青春洋溢,活力十足。他邊喝鹽水邊想媽媽這病看來是好瞭:「媽媽,你頭不疼瞭?」

  「當然,多虧行行你的好雞湯,呵呵。」

  蘇蘅笑吟吟地看著王行之,王行之喝完水一抹嘴,湊上來大叫:「小病痊愈,親個嘴兒!」

  吧唧一聲,蘇蘅在反應過來之前嘴唇已經被他親瞭一下,蘇蘅呆瞭呆繼而大怒:「小壞蛋,又這樣沒大沒小!」

  她記起王行之昨晚說的什麼「媽媽就是我老婆」,神情就有些異樣,舉手欲打,王行之早就閃身躲開:「這是合理報償,媽媽饒命!」

  蘇蘅舉著手哭笑不得,抬表一看六點十分瞭:「等下再找你算賬!」

  轉身走到放運動器材的櫃子邊,俯下身拿跳繩,她的腰一彎,在背後的王行之就被媽媽露出的臀部吸引住瞭,白色的緊身褲實在太顯眼,兩半飽滿的豐臀展露無遺,迷死人瞭!王行之在垂涎之餘就想媽媽這麼穿,待會鍛煉的時候外人不就都看到啦?想到這他心裡難受得要命,趕緊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媽媽,我覺得這白色的褲子不太配這身衣服,還是換條黑的吧。」

  「真的嗎?」

  蘇蘅走到穿衣鏡前,左看右看,沒有不得體呀:「這不是挺好的麼?」

  「那個,短袖下擺不夠長,如果你俯下身子,別人,別人從後面——」

  王行之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拿手摳摳臉。

  「人小鬼大!」

  蘇蘅臉一紅,是瞭,自己倒沒細想,走過去一捏王行之的耳垂:「你想得倒挺多。」

  「那當然瞭,媽媽你是個大美女,我要時時刻刻捍衛你的形象!」

  王行之笑嘿嘿,心想傢美不可外露,就我可以看,別人休想!

  蘇蘅換好黑色運動長褲,母子倆肩並肩走向公園。王行之自然而然的摟住媽媽的肩,嗅著媽媽秀發的香氣,一臉的怡然自得,「王行之!今天這麼早!」

  左前方有人叫他,王行之循聲望去,卻是一起踢過球的張誠張大哥,是個大學生,一頭帥氣的短發,中等個,正「啪啪啪」向他跑來。

  「張大哥,早啊!」

  王行之禮貌的招手示意,張誠越跑越近,隨著距離的縮短註意力移到瞭蘇蘅身上:「我的乖乖,哪來的大美女?」

  「早啊王行之!」

  張誠竭力調整呼吸,伸手與王行之的緊緊相握,做成熟狀,接著把手又朝向蘇蘅:「這位是你姐姐吧?眉毛眼睛和你的真像。你好美女我叫張誠。」

  王行之滿臉囧樣,蘇蘅則驚訝得劍眉高挑,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神情,但她還是很有風度的伸手讓張誠握住自己的手指:「你好。」

  張誠似乎松瞭口氣,放開蘇蘅的手:「美女芳名叫什麼?今天大傢一起打球?吃個早飯?我請我請!」

  說完拍拍胸脯,昂首道:「五十塊以下隨便點!」

  「張大哥,她是我媽媽!」

  王行之哭笑不得,對張誠的自來熟表示無力。

  「什麼!」

  張誠像是給人點瞭穴,嘴半張著,二人大眼對小眼。

  「她——是——我——媽——媽!」

  王行之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一絲笑容也無。

  「這,對,對不起阿姨,對不起對不起!」

  張誠覺得王行之不像是在開玩笑,趕緊退後一步,低頭道歉,抬頭看蘇蘅依舊笑意盈盈,想是原諒瞭他。

  「丟死人瞭!趕緊走人!」

  張誠心想要揮手作別:「我——跑步,再見!」

  心一慌卻把手舉在右耳邊,竟是把軍訓剛學的軍禮都用出來瞭,禮畢也不敢看王行之一眼,轉身落荒而逃,王行之見他跑瞭幾步還猶自不信地轉過頭來看媽媽,和一個路燈越離越近,剛想出聲提醒,張誠已是「嗷」的一聲慘叫,一頭撞個正著,身影頓瞭頓抱頭瘋狂鼠竄。

  蘇蘅母子倆笑得止不住,王行之邊笑邊看著媽媽露出白皙柔膩的頸,心想媽媽這麼美,卻隻有我才可以抱可以親,真是幸福啊!兩人笑瞭一陣,王行之摟著蘇蘅的肩繼續往前,蘇蘅笑得無力,把嬌軟的身軀靠在兒子身上,王行之心怦怦跳,快樂的要大叫。

  「哎喲喲,你看看你看看,母子感情這麼好。」

  身後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母子二人齊齊回頭:原來是在街邊賣早點的吳阿婆,看著蘇蘅長大,很親,於是各自問瞭聲好。

  「我說你們母子倆夠好的。真是讓我羨慕。」

  吳阿婆看著王行之摟著蘇蘅的手:「我剛才從背後看,以為是一對情侶呢。我兒子從沒對我這麼親熱。」

  王行之聽得高興,他從沒覺得那聒噪的吳阿婆有如今天這麼可愛,臉上的每一個褶子都放著光藏著美!

  「阿婆您可是越活越年輕瞭,從今後我叫您吳阿姨好瞭!」

  王行之嘴上塗瞭蜜,挽起吳阿婆的手,把她逗得笑個不停,直誇王行之懂事……

  蘇蘅更是有種歡喜地情緒在心裡滋長,作為一個母親,有一個可以讓人誇獎的孩子是多麼值得高興和驕傲!遂忍不住炫耀似地把自己生瞭病,兒子悉心照顧的事情同吳阿婆說瞭,甚至添油加醋一番。吳阿婆這下有些驚奇瞭:「哎喲,你看看你傢這孩子,又高又大又細心,嘴還這麼甜,以後誰嫁給他,那可真是一輩子享福嘍!」

  蘇蘅面上笑笑,可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是啊!兒子終究會有一個讓他更愛的女人,重要性超過自己。而有個女人會分割去兒子大部分的生命和時間,得到他無窮無盡的寵愛,蘇蘅笑容有些勉強瞭。

  「阿蘅,你現在一個人不容易,有什麼難處呢,就跟阿婆講講,阿婆一定幫,啊——」

  「謝謝阿婆。」

  「待會來我這吃早飯。」

  「好的阿婆。」

  「媽媽,你看他們都說你年輕,要不你幹脆當我女朋友好瞭。」

  王行之看著吳阿婆越走越遠,嬉笑著說。蘇蘅與吳阿婆道別,右手緊緊勾住兒子的臂膊假意怒道:「再胡說八道回去傢法伺候!」

  她心中不知怎的又想起兒子昨晚的那句「媽媽就是老婆」,「小壞蛋!」

  蘇蘅忍俊不禁,她雖然覺得兒子長大瞭,可那是生理上的,何況不管孩子多大瞭,在媽媽的心裡,始終是和牽手一起上學,自己不會穿衣穿褲的印象疊在一起。兒子的話她覺得是小孩子話,荒唐可愛,可蘇蘅這時想起來,兒子的意思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是自己。蘇蘅心底頓時冒起瞭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兒子看她那溫柔關切的眼神,小心呵護的動作,故作頑皮的逗笑,都讓她覺得幸福,這種被重視,被愛的感覺真的很不錯,真希望兒子永遠是自己一個人的!蘇蘅手挽得愈發緊瞭。

  王行之低頭瞧見媽媽依舊巧笑嫣然,就嘿嘿直樂,下一秒感到媽媽高聳的胸脯擠到瞭自己的手臂上,就算透過包裹住飽滿乳房的絲質胸罩,他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團嫩肉是怎樣的柔軟和堅挺。王行之的心狂跳起來,希望這路永遠走不完……

  兩個人說笑著來到公園一角,做瞭做擴胸轉腕扭腰拉腿的準備運動,王行之看看周圍晨練的,大多是些老人,慢悠悠的劃著太極。「來,行行,和媽媽一起先慢跑,熱熱身。」

  蘇蘅說完,帶頭向著公園中心的大榕樹跑去,王行之笑瞇瞇的跟著,蘇蘅的運動褲比較寬松,跑起來也不顯臀線,王行之看著放心,可就算如此,那細腰長腿,加上利落的馬尾隨著動作飛揚,誰看著背影能猜出媽媽都有瞭他這麼一個兒子呢?

  他美滋滋的想著,腳步不由得慢瞭下來,和蘇蘅的距離拉得有些開,剛想趕上去,肩就被人拍瞭一下,轉過來一看就樂瞭,今天這麼巧,都碰一塊兒瞭!卻是巴夏桑,臉色通紅氣喘籲籲,王行之正要開口,巴夏桑一扭頭就喊:「明月,快來,你昨天不是一直找行之嗎?在這呢!」

  原來啊,昨天王行之忙亂之下,請的是病假,可把唐明月急壞瞭!這會唐明月噌噌噌跑過來,像隻輕快地小鹿,王行之註意到她還拿著跳繩。

  「行之行之行之——」

  唐明月清脆的嗓音劃破空氣,幾個鍛煉的都看瞭過來,巴夏桑覺得有些窘迫,唐明月渾然不覺,喘著氣來到王行之身邊,二話不說,又是捏王行之胳膊又時拍王行之的背,最後忘乎所以地伸高瞭手貼著他的額頭:「行之你的病好瞭?」

  唐明月大大的眼裡閃著驚喜和關切,還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意。

  「二位慢聊,我先告退。」

  巴夏桑捂著嘴笑走瞭,寬厚的臀扭得飛快。

  「行之你沒來我……嗯我們都擔心你,尤其是我……呃還有阿桑……還有蕭風。」

  唐明月低瞭眼簾吞吞吐吐,一絲紅暈爬上臉頰,她一心想突出自己特別關心,又怕說的太明顯,難免語無倫次。

  王行之看著一身粉紅裝的青春運動美少女,稚嫩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唐明月額前的頭發變得有些透明,頸子上的細毛絨絨的清晰可見,再加上一張宜嗔宜喜的臉蛋,分外可愛。他又不是呆子,自然知道唐明月喜歡自己。其實他對唐明月一向有好感,他記得唐明月以前是挺白的,後來他隻是說瞭一句喜歡健健康康,熱愛運動的女孩,唐明月就參加瞭高中部的女子八百米校隊選拔,刻苦的訓練以後,膚色逐漸曬成小麥色。這事在群狼之中傳為佳話,幾個暗戀唐明月的知難而退,他在得意之餘,心裡深深感動。

  想到這裡,王行之忍不住伸手,把唐明月臉上幾根粘著的細發拿下來,笑著說:「聽說你是為瞭我才把頭發剪短的。」

  「是誰告訴你的?」

  唐明月聞言一驚,繼而一跺腳:「哼,肯定是阿桑這個叛徒!哼,看我下次再給她買雪糕吃。」

  她心直口快,抬起頭才看破王行之玩味而略有吃驚的眼神:「好啊!你詐我的話!」

  唐明月羞不可抑,握瞭粉拳要捶王行之,突地耳邊響起一聲清咳,把她嚇得要蹦起來,一瞧,是笑吟吟的蘇阿姨!

  唐明月手足失措,叫瞭聲「阿姨!」

  雙手把臉一捂往地上一蹲,幹脆學起瞭駝鳥!

  蘇蘅咯咯笑著伸手拉她,唐明月死死蓋住臉,力氣大得驚人,蘇蘅看著一動不動的唐明月,乜瞭一眼面色尷尬,卻又有些得意的兒子,臉色不渝,巴夏桑叫出」明月,行之「兩個詞的時候她就走回來瞭,唐明月的話語和動作她一一看在眼裡,聽在耳裡,雖然她知道現在的孩子都早熟,兒子優點又多,卻想不到唐明月暗戀兒子。這——蘇蘅知道女追男隔層紗,唐明月長得漂亮,性格單純,她都喜歡,何況兒子?

  她狠狠地瞪瞭兒子一眼,勉強壓下心裡又酸又復雜的情緒,看瞭看被唐明月丟在地上的跳繩,蹲下溫言的對唐明月說道:「明月,幹脆和阿姨一起鍛煉怎麼樣?你看你也喜歡跳繩,要不我們一起跳?」

  「嗯。」

  唐明月聲如蚊納點點頭,撿起地上的跳繩,看也不敢看二人,蘇蘅愛憐地一笑,摸摸唐明月熱紅的臉:「跟阿姨來。」

  三人尋瞭塊地方,蘇蘅指著王行之說:「看看我們三分鐘內誰跳得多,他當裁判。」

  其實兩個人的繩柄上都有計數器,根本無須裁判。王行之苦著臉說:「兩個人我怎麼算?」

  「算不好就罰你到單桿做引體向上!」

  蘇蘅笑著說。「對對對!」

  唐明月抬頭和蘇蘅肩並肩同仇敵愾:「罰他!」

  「開始!」

  王行之掐著多功能運動表。蘇蘅與唐明月不分先後跳起來,一開始唐明月是想讓著蘇蘅的,誰知蘇蘅實力強勁,一對長腿並得緊緊,腳尖輕盈點地,繩子舞得壓根看不見,跳得飛快。唐明月好勝心湧上來,繃緊瞭身體,手上加力咻咻咻迎頭趕上。王行之的心思哪在數數上,蘇蘅胸前一對挺拔玉兔此刻隨著身體上下跳動,引人註目,王行之目瞪口呆,心想媽媽就是媽媽,真是波濤洶湧啊!再瞧瞧唐明月的:嗯——雖然動靜小瞭點,比以前可大多瞭,值得培養!

  他一心看著一大一小美人「乳跳」,把計時的事扔到爪哇島去瞭。蘇蘅估量著三分鐘已過,主動停瞭下來,深深地調整呼吸,有些累瞭。低頭一看數字:345,嗯,還行,其實她想著要讓唐明月,並沒有盡全力,她的大學時有426,唐明月湊過來,嘴裡呵呵喘的厲害:「我跳瞭350下,阿姨你呢?」

  「比你的少多瞭。明月真厲害!」

  蘇蘅迅速地把數字歸零,寵溺地刮刮唐明月的鼻子,不知怎麼的她對唐明月很有些好感。很久沒這麼劇烈的運動瞭,蘇蘅小腿頗有些酸,對王行之招招手:「過來!」

  王行之趕忙過來,蘇蘅把手當成墊子,枕在兒子的肩頭,王行之微微屈腿讓媽媽休息得更舒適些,媽媽成熟而迷人的喘息聲在他耳邊響個不停,帶著香味的熱氣不斷噴吐到他耳輪上,讓他浮想聯翩。

  唐明月看得眼熱,期期艾艾跟過來,兩手扭著,臉紅得象一朵新開的太陽花,白齒咬著紅唇,躍躍欲試。王行之可憐心一起,膽大包瞭天,剛想出手把唐明月攬到自己身邊,一陣摩托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各色人等皆停止運動扭頭註目。王行之心想誰這麼過分,把車開到公園裡來瞭?定眼看著那女式摩托慢慢駛近,是輛經過改裝的騎車,加瞭一些東西,車身沉重而雄壯,車上的騎士一身黑皮衣,帶著頭盔四處看,像是在找人。王行之看著那車緩緩駛過他,低沉的發動機讓他血氣沸騰,汽油味彌漫開來,格外好聞。

  咦?車怎麼又倒回來瞭?王行之心下奇怪,他該不會認識我吧?摩托車一頓,騎手麻利地停好車,一個叉腿瀟灑地下瞭車,徑直向王行之走去。王行之看他四肢修長肩窄腰細,比他還要高!心氣頓時矮瞭一截,可惜瘦瞭點,打是打不過我的,王行之摸摸下巴瞎琢磨。蘇蘅直起身子,看著來人,騎手把黑頭盔摘下,頭順勢一甩,那脫牢而出一襲橘紅色卷發倏地怒放,艷騰騰地塞滿瞭眾人的眼,是梵高【星夜】裡叢叢熾燃的火,滾卷著向上彈跳,揮舞,翻騰,攪得四下裡都是火星子。嗯?——王行之認真一瞧,竟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