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峰後有處溫泉,離沉玉書的居所極近,他便將謝錦茵抱到瞭那裡。
身子雖是疲乏,腦子卻還清醒著,謝錦茵靠在池邊休息,還不忘使喚沉玉書替她擦洗沐浴。
沉玉書自是唯她馬首是瞻,謝錦茵如何吩咐,他就如何做,為她仔仔細細沐浴瞭一番。
掌下肌膚細膩柔軟,修勻的大掌從脖頸滑到胸口,又至大腿內側,清理他方才留下的愛痕,擦洗間沉玉書難以自控,很快身體就有瞭反應。
硬邦邦的陽具貼在她腿縫之間,熱燙非常,存在感極其強烈。
“茵茵,還做嗎?”他吻她的耳廓,聲線低啞。
方才他一番失控,倒是讓謝錦茵發泄得徹底,再難被撩撥出什麼情欲,斜睨身旁的男人一眼道:“我不想做,也不喜歡男人私下自瀆,但你若實在忍不住,就在這自瀆也可以。”
“我可以忍。”沉玉書聞言笑瞭笑,“若面對心愛女子,連這種事都忍不住,那男人和路邊對誰都可以發情的公狗又有什麼區別。”
他起身上岸,給自己施瞭個避水決,就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邊為自己套上,一邊同她說:“我去外頭等你,遲些,送你回雁青峰。”
“不必送瞭,我等會自己回去,禍妖一事你不是還要去向掌門稟告?”
謝錦茵嫌他多此一舉,順道便推拒瞭。
更何況,她也不知想讓小瑾知道她和沉玉書方才發生的事情。
“那好,若有什麼事,用玉牌聯系我……”說到這裡,沉玉書頓瞭頓,雖是嘴角仍掛著笑,眼底裡卻看不到半封笑意,“不過我想,玄夜宗裡頭樂意為你解決麻煩的男人那麼多,大抵也輪不上我。”
明明什麼都明白,又何必自討苦吃,當真有那麼喜歡她?
謝錦茵不再與他對視,垂下眼來,輕道:
“沉玉書,愛這一字,太虛渺瞭。”
這些男人對她而言,其實並無區別,雖多少有些喜歡,但也僅僅隻是有幾分喜歡,這份喜歡既影響不瞭她的情緒,也不會令她有任何做些什麼來回報對方感情的沖動。
即便小瑾於她而言是特殊的,這種特殊的情感,她甚至也不能稱作為愛。她或許永遠學不會,也不想學會,愛一個人是何種感情。
但是這又如何?
她隻愛她自己。
“我明白。”聽到這句回答時,沉玉書心中早已有答案,也並不意外,自顧自轉身離開。
他分明沒有回頭,卻又頓下步子道:“所以,我們也好,你也好,這樣就好。”
就這樣吧,不要愛上任何人。
沉玉書離開後,石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唯有嘩嘩的水聲作響。
謝錦茵赤著腳踩上岸,她未著寸縷,身上隨處可見淺粉色的愛痕,一頭墨發濕噠噠的,水珠沿著少女的肌膚滴淌在地上。
角落的草叢裡似乎有什麼動靜,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謝錦茵拾起衣物,敏銳地斜眼看去,一個雪白的絨球從草叢裡滾瞭出來。
毛絨絨一團,看上去像是成團的雲朵,雪白的絨毛之間,小動物的一雙眼睛晶瑩剔透,如同石榴色的寶石。
——是隻兔子。
丹霄峰靈獸繁多,謝錦茵在山腳下的花海裡便見過幾隻兔子,她倒是不奇怪為什麼會有兔子出現在後山。
隻是乍看之下,這隻兔子似乎不大有精神,蜷縮成一團,不斷地發著抖。
生病瞭?
謝錦茵蹲下身來,將兔子抱進懷裡。
兔子本是病懨懨的樣子,被她一碰瞬間炸瞭毛,片刻後卻又像是喝醉瞭,乖乖躺在她的懷裡,一動也不動的模樣倒是十分惹人憐愛。
兔子……難道,宋師祖?
她瞬間想起宋紿霜,但隨即又覺自己是異想天開,搖瞭搖頭否定瞭自己的想法:“你總不會是宋師祖吧?”
謝錦茵想瞭想,實在覺得不太可能。
先不論宋師祖已有千年道行,化形自是隨心所欲,更何況若是宋師祖真成瞭兔子,憑他先前那般靈敏的嗅覺,既是覺得她身上香氣熏人,隻怕見瞭她也要躲得她遠遠的,絕不可能就這樣像個普通兔子一樣,乖乖躺在她懷裡。
不過宋師祖擅醫術,這隻生瞭病的小兔子可以帶去給他看看。
恰好,身上還留著這麼多痕跡,她也不想這麼快回去面對小瑾。
霜天月滿,星輝如渠流照人間。
謝錦茵記得來時的路,抱著那兔子離開丹霄峰,便直奔藏經閣。
先前,她曾聽其他弟子提及過,說宋師祖不理外事,終日待在藏經閣看書,雖是已經入夜,但時辰還不算太晚,她可以去藏經閣碰碰運氣。
搭乘雲梯到瞭藏經閣前,謝錦茵隨手在雲梯下拿瞭盞常備給弟子們的提燈,便往書閣的方向走去。
她推門而入,室內幽暗,並無燈火,十分安靜,看不來像是有人待在這裡的樣子。
謝錦茵放下提燈,單手抱著兔子,掏出腰間的弟子玉牌想給給宋紿霜傳訊。
消息發瞭過去的瞬間,角落中忽然有光芒明明滅滅。
她循著光,走上前查看,案上書籍散亂,一枚白色的玉牌被當做鎮紙壓在翻開的書頁上。
“沒帶?”謝錦茵口中喃喃自語,朝著窗外看去。
庭外月滿中天,銀輝灑落在樹梢間,層層暈染,如瓊花玉樹立於仙宮。
月光透過窗櫳映照而來,接觸到月光的瞬間,懷中的兔子突然劇烈地顫抖瞭起來,像是受瞭什麼驚嚇。
“怎麼瞭?”謝錦茵輕順它的毛,試著安撫它。
隻是眨眼間,還在發抖的兔子卻忽然變瞭模樣。
眼前一道影子虛晃而過,謝錦茵沒有反應過來,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壓倒在地上。
但她隨即抬眼往上方看去,一縷月銀色的發輕劃過她的臉頰,略帶涼意。
最先出現在視線中的,是男子石榴色的眼眸。
月光灑落在男子白皙的胴體上,他渾身赤裸,寬肩窄腰,身形清癯頎長,面容不是她先前所見的十叁、四歲少年模樣,而是成年男子的樣子。
鳳眸含春,眼角眉梢間的媚意似乎都要化作春水滴淌出來。
但最為惹眼的,是他雙腿間勃漲充血的陽具,雖是視線昏暗,隻是模糊看到大致的形狀,但沉甸甸的垂落下來,恰好抵在她小腹,隔著衣物都能令她感受到那份熱度。
“宋、宋師祖?”
眼前這幅下流的畫面實在讓謝錦茵太過意外,聲音明顯絆瞭一下。
宋紿霜卻似乎聽不見她在說什麼,眼神迷離,像是被什麼吸引住,情不自禁俯身下來,埋在她頸窩處輕嗅:“你好香……”
男子灼熱的呼吸撲撒在她肌膚上,謝錦茵也似乎受瞭感染,面頰開始發燙,卻還是以手撐住他胸口,令二人保持瞭一些距離,不那麼過分親密。
她深呼一口氣,問對方:“宋師祖,你是不是應當該和我解釋一下,眼下是什麼情況?”。
宋紿霜皺著眉,因為在壓抑著什麼,呼吸看起來有些困難。
“你是月靈根,對嗎?”他問。
“是。”謝錦茵承認。
既是被對方一眼看出來,她也不打算隱瞞和說謊。
月靈根是謝氏一族的傳承,兄長是月靈根,她亦是,小瑾或許會有,隻是現下他習的是雷靈根流派的法術,暫時沒有需要用到月靈根的地方,她自也沒有留心觀察過他是否能使用月靈根。
“難怪啊……”宋紿霜勾瞭勾唇,唇角流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