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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再多施舍他一些愛意吧

  疼痛令謝瑾微皺瞭一下眉頭,可他巋然不動,任謝錦茵在他唇上咬出血痕來。

  血腥味彌漫在二人的唇齒間,鐵銹般又苦又澀,正如二人間扭曲的關系,荒謬又瘋狂。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並不正確,但在這段關系中她壓抑得太久太久瞭,當年她對兄長無法宣泄的情感似乎已有瞭替代,她在小瑾身上看到瞭另外一個自己。

  那個對兄長求而不得的自己。

  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謝錦茵,你在壓抑克制什麼呢?

  隻在這種禁忌的關系中安心享受沉淪就是,動心的又不是你,你又有什麼可愧疚的。

  是啊,她既早已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又何必因為這種事就對小瑾心懷愧疚。

  不過是一個吻。

  她有什麼可怕的。

  心房失守,謝錦茵再不去想任何事情,閉上眼,熟練得摟住他,與他擁吻。

  她和不同男人親吻次的數多到她自己都數不清,淺吻也好,深吻也好,她全都得心應手,自然也早就懂得,該如何與人熟稔地親吻才算得上舒服。

  她舌尖挑開他的齒關,先是輕挑一下,最後直接纏上他的舌尖,在他唇關間勾卷,與他的舌頭戲逐,血液的味道在吻中逐漸淡去,隻留下他口中芝蘭般的香氣。

  或許是因為他方才的冒犯之舉,謝瑾一直僵直在原地,任由她動作。

  她一定瘋瞭吧。

  竟然與自己生下的、親手養大的孩子這般親吻。

  可這一吻卻無法結束,也再不能回頭瞭。

  謝瑾似乎是感受到瞭她的遲疑,手掌錮住她的腰加深瞭這一吻,不舍得這場美夢就此結束。

  方才是他生平第一次與人親吻,他不太會親吻,故而學著她方才的方式挑逗她的舌尖,口腔中香軟的小舌異常甘美,他無法淺嘗輒止,不斷在她唇舌間翻攪,想要多汲取一絲一縷。

  但終究還是生澀瞭些。

  謝錦茵反客為主,將他的舌頭壓瞭回去,唇舌交融,身體也越貼越緊,再無半點縫隙,像是要將對方融進骨血中。

  這一吻縱情肆意,渾然忘我,直到二人都難以呼吸,方才漸漸離開對方,對視時皆小口喘息,還沒從這漫長一吻中回過味來。

  少女雙眸水潤一片,回憶起方才的吻,她甚至覺得小瑾的吻太過青澀瞭。

  也是,畢竟他是她生下來的,純白無垢的,經她孕育,從她手中誕生的完美造物。

  他各種含義上的所有初次都屬於她,甚至若是她願意,從今以後的每一次都是,隻屬於她。

  ——這世上獨屬於她的東西。

  可,這樣真的對嗎?

  若小瑾也變得和她一樣無視血緣倫常,這樣真的對嗎?

  謝錦茵茫然地看向他,看著少年唇上被她咬出的傷口,不由蹙起眉頭,抬手揮瞭他一個耳光。

  她並沒留情,手上力道用得極重,令少年人清俊面龐上都是紅痕。

  她按住自己袖下顫抖的右手,抬眸看他,面上故作輕松,盈盈一笑問:“喜歡嗎?”

  看著自己在他面上留下的傑作,以手指輕撫他殘留著發紅指印的肌膚,繼續問他:“喜歡……被我這樣對待嗎?”

  “母親,我……”

  謝瑾知道今日的沖動已惹得母親不快,剛想開口致歉,腹下卻忽然傳來電流般的快意。

  是謝錦茵的手心貼著他的腹部往下遊移,直到隔著衣物碰到少年人雙腿間的硬挺,手心隔著衣物大致撫摸瞭一下形狀。

  “嗯。”

  勃漲那處被她觸碰,謝瑾難以抑制,從嗓中溢出不自然的悶哼聲。

  “這樣也喜歡嗎?”謝錦茵的身體很熱,眼底卻是寒涼一片,指腹沿著那處輪廓不斷勾畫描摹,感受到他充盈的形狀。

  謝瑾斂下眉目,自是無法說出口,他有更多更卑劣更下流的念頭,僅是被她這樣觸碰便覺有些壓抑不住,開始渴望更多更多。

  想親吻她的唇,觸碰她的肌膚,看她動情時的眼眸,還有……更多更多的,僅是肖想一下都令他覺羞恥的念頭。

  再多觸碰他一些吧,母親。

  他沒有說出口,眼神卻已暴露瞭所有的情緒。

  謝錦茵看到他的眼神就已明白,人的欲望還真是無法說謊。

  她無法否認,對小瑾亦懷有男女欲望的自己,也已是十惡不赦,可若真跨越瞭禁忌的一步……那時,才是彌天大罪,罪不容誅。

  小瑾不該這樣。

  小瑾他,不該這樣。

  “硬瞭?”

  含著笑意的聲音。

  少女的唇輕觸上他的耳廓,若即若離,如三月春雨潮潮潤潤,帶來細微的癢意。

  謝瑾耳根紅得更加厲害,為自己的欲望羞恥,為對她的褻瀆感到羞恥,而對方是他的母親,也是他愛的女子。

  身子緊繃,睫羽垂下,緋意從眼角眉梢暈到耳廓,一副青澀懵懂的模樣,不由令謝錦茵輕笑起來,將他推開,就連抽身時都顯得遊刃有餘。

  “回去不許自瀆,抄三百遍清心咒。”

  墨發揚起,掠過面前時,帶來一陣馥鬱的香意,轉身前又同他壓低聲音叮囑瞭一句:

  “今日之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最好也忘瞭。”

  “是,母親。”

  謝瑾眉眼垂下,溫順地回答,待謝錦茵背過身,他以指腹撫過唇上被她咬出的血痕,眸色暗沉如秋夜暝暝,深不見底。

  其實……

  他知道母親討厭污穢,所以他亦從不曾自瀆過,即便動欲,也從不釋放,隻是午夜偶有夢回,綺夢之間窺見她靡麗的模樣,夢中他情難自已,輾轉悱惻,清晨醒來時常有夢遺。

  因為他一直在母親身邊,母親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其實很容易明白。

  ——幹凈,聽話,乖順,好用,任她予取予求。

  在這一點上,他分明比那些男人更討母親的喜歡,他們能給母親的,他也同樣能給,而母親卻從不曾以對待他們的方式對待他。

  因為自己於母親而言是特別的。

  可這份特別,也成為二人之間無法逾越的高墻,他不敢跨越,即便鼓起勇氣翻越過去,母親也會毫不猶疑地笑著將他從墻上推落,讓他跌入深淵,再在三言兩語間重新築起一道更高的墻。

  若母親不肯施舍他半點恩惠與憐憫,他將永遠被隔絕在高墻之外。

  何時……才能願意正視他的心意呢?

  再多施舍他一些愛意吧。

  母親。

  為此,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