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落鳳灘

  韓剛開著車,載著秦楚、妖兒,離開省城,沿著國道向西,開出兩個小時後下道,再轉入鄉村公路開一個小時,就進入一條深山大峽谷,一條蜿蜒的江水,江釁一條狹窄的鄉村公路,進去四五公理後,江水急轉瞭一個彎,就形成一塊不大的河灘,萬綠從中,掩映著一個較大的集鎮,這就是落鳳灘。

  據說在早先,由於地理位置的險要,這裡曾是一個袖珍小國的國都,但現在,卻是一個國傢級的貧困縣所轄的一個鄉鎮。但就在去年,因國道的開通和鄉道的閉塞,一傢為逃避城市掃黃轉移而來的檔次不低的夜總會,卻悄然興起,生意興隆。小鎮上,就冒出許多高中低檔的轎車,就冒出瞭許多爭奇鬥艷的小姐。村民們也漸漸知道瞭一些他們以前所不曾知道的色情故事。

  這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一傢名叫「野花」的歌城裡正在上演著挑逗的歌舞,歌城的一角卻已經聚集瞭眾多的與她的打扮差不多的小姐。

  顯然胡非她們對這裡的人和路已經十分的熟悉,從她們與老板娘及保安打手們的戲鬧中可以看出來。

  「這是我剛剛認的幹女兒,楚兒」,妖兒對眾小姐介紹。

  「哇耶!好靚耶」!隨著一聲誇張的嗲叫,一個個子長的和秦楚差不多高的小姐走上來,一下子抱住瞭秦楚的頭,沒等秦楚反應過來,就嘴對著嘴用勁地親住瞭她的嘴,弄的秦楚本能地想掙脫開來,可那傢夥勁也足夠大,她竟然無法掙脫。

  「哈哈……第一次出來吧,要不說叫處兒呢,還是個處兒吧……」

  「什麼處兒呀,你看她那兩個奶子,不知讓多少野老公摸過呢」「哇……是耶,啊這屁股也美耶,妹妹,今天和我搭擋作雙飛吧,啊?哈……」

  秦楚象是一下子墜入夢境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妖兒已經事前對她進行瞭多次的教導,包括如何地與客人打招呼,做愛時如何誇張地叫床,做愛後如何地清理保險套,都已經交待瞭好多遍,而且她本人也有假冒小姐在夜總會活動的經歷,但一想到真的要上床,並且來到這麼一個十分偏僻的鄉村歌城,她仍然有著十分的不適應。

  舞臺上,胡非的鋼管舞正引起臺下陣陣的狂呼……

  「下面,請我們歌城眾佳麗上臺亮相,各位大哥,各位老總,看中瞭哪位,可不要客氣喲……好!請眾佳麗登場。」

  節目主持人的話音一落,妖兒拉瞭一下秦楚,「走臺瞭」,秦楚蒙蒙懂懂地跟著她走上瞭舞臺。

  二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小姐各顯嫵媚地走上瞭舞臺,秦楚夾在她們當中,緊緊地跟在妖兒身後。

  臺下一聲接一聲的口哨,刺耳地響著。聚光燈不斷地飛轉,刺眼地打在每個人的身上,秦楚對這燈光並不陌生,但那是在省電視臺,是她風光無限地面對著全國的觀眾,可今天,她卻和一班坐臺小姐站到瞭一起,面對的卻是臺下幾十雙色狼的眼睛。

  臺子上擺瞭一會,眾人又在妖兒的引領下走下臺子,繞場子。她此時真的象一個剛從農村出來的什麼也不懂的少女一樣,緊緊地跟著妖兒,與眾不同地低著頭走著。

  「啊……」,她的屁股上被人重重地擰瞭一把,隨著下意識的驚叫,她扭過頭來,她身後,一個胖胖的老板模樣的客人正對著她壞笑著,並將嘴鼓起,對著她作瞭一個親嘴的動作。她真想沖過去打他幾個耳光,然後將他上銬帶到局裡,可還沒等她反應,後背又讓一個小姐推瞭一下,她才繼續向前走去。她突然知道,現在的她,不是省廳的政治部副主任,也不是多年前的派出所長,她現在隻是一個任人玩弄的小姐。

  轉瞭一圈,她們又到瞭角落裡。

  「19號,7號桌張大哥要你」,一個服務生過來對著她說。

  她愣瞭。妖兒在一邊推瞭她一把,「去呀,人傢張大哥看上你瞭,去,乖一點呀。」

  她害怕地看瞭一眼妖兒,此時的她對妖兒卻忘記瞭恨,而隻是求助,她太怕瞭,這和她為瞭抓捕項武團夥到夜總會臥底不一樣,盡管形式都差不多,但心理的感受卻有著天壤之別。她就象一個不會遊泳的人被人帶入大海,害怕占據瞭她的全部。

  她還是隨著服務生走到瞭七號桌前,按照妖兒教的向客人鞠躬,然後坐在一邊。

  「哎呀,坐你老公腿上呀」,說著話,一個小夥子一把將她抱起,放到瞭一個瘦小個子的中年人腿上,她本能地抗拒,又坐回到沙發上。

  這個包桌坐瞭五六位客人,為首的就是這個稱作張大哥的中年人,看來是個老板或者是個領導。

  好在那個被稱作張大哥的人並沒介意,端起一杯紅酒,也為她端起一杯,「妹妹,幹一杯」,到顯出有幾分風度。

  她驚魂未定,機械地接過瞭酒杯,和那張大哥碰瞭一下,放到瞭唇邊。

  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板娘走過來,故作親昵地將嘴對著張大哥的耳朵:「大哥,不要她陪你瞭,我給你換個懂事的。」

  張大哥情知有變,「怎麼瞭?」

  「嗯……」,那老板娘猶豫瞭一下,又將嘴湊過去,低聲說:「牟所點她」,看那性張的略有不快,便撒著嬌地用雙手推著他,「算瞭,這妞剛剛來,什麼事也不懂,別掃瞭您老的興,我給您找一個最靚的妹妹。」

  她又隨老板娘進到一個大大的包房裡,這裡隻坐瞭兩個人,一個老板模樣的中年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粗壯的平頭。

  秦楚同樣地鞠躬。妖兒走上前,調皮地撒著嬌,撲到那平頭身上,雙腿就那麼騎在那人的腿上,「幹爹,人傢第一次出來作業務,就讓你給逮到瞭,你好霸道耶!」

  說完又對秦楚,「這是牟大哥。」

  秦楚羞答答地坐到瞭那被稱作牟大哥的身邊。

  那平頭腿上承著妖兒,一雙肥厚的大手卻伸向瞭秦楚的胸部,毫不顧忌地捏住……

  「啊……你幹什麼」,她下意識地大叫,用力地推開瞭那隻大手,迅速地站瞭起來。

  這叫聲、這動作都太突然瞭,連那姓牟的也被驚住瞭。半晌,才反應過來,粗暴地雙手挾住妖兒摔到一邊,「他媽的什麼騷逼玩藝,也來這混」,說著站起身,向外走去。

  妖兒被他用力一甩,扔在瞭沙發上,看著牟要離開,趕忙站起來雙手拉住他的衣袖,撒著嬌求著:「爸爸別生氣嗎,人傢今天第一次嗎……」

  「滾……」,又是一甩,妖兒又一次被摔到沙發上,那人氣沖沖走去。隨行的另一個老板趕緊上來相勸,「算瞭,大哥,不跟她生氣,咱們換個妞玩」,說著又轉過身來,對著立在一邊發呆的秦楚低低的卻又狠狠的說著:「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你不想在外面呆瞭是吧」。

  歌城的老板娘也走過來向著那人陪禮:「哎呀!大哥,跟她致什麼氣呀,怪我怪我,我給您換一個。」

  但那人仍然走瞭。到瞭這時,秦楚才知道她犯瞭一個不該犯的錯誤,她迅速地理瞭一下思路,她明白,在這裡,她是一個比妖兒她們更弱的弱者,她害怕地看著妖兒,妖兒卻來不及看她。

  過來兩個長的十分高大粗壯的光頭漢子,象拎一支雞一樣將她拎到瞭一間小屋子裡,不由分說將她的手腳拷在一張又臟又破的床上,一盆水撥下,將她的全身淋的透濕,然後拿來一根電警棍,輕輕地觸到她的衣服上……

  「啊……」

  ……

  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折磨,她象是進瞭一回地獄,妖兒和那老板娘在一邊指揮著,叫罵著,並不斷地告訴三個施刑的人不要弄傷瞭皮膚。秦楚無奈地哭求著妖兒,「小媽媽,親媽媽,求求情,受不瞭瞭……我錯瞭……我不敢瞭……」,此時的她真的把妖兒當成瞭她唯一可以求救的人。

  在折磨的同時,她知道瞭她剛剛得罪的,竟然是這個鎮的派出所長。

  受過酷刑的秦楚正跪在老板娘和妖兒的腳下聽訓,門外突然一陣騷動,老板娘正起身去看,卻迎門撞到兩個身穿警服的民警。

  「有人報告,你們這裡有個叫處兒的妓女賣淫,我們帶她回所訊問」,一邊說著,一邊正兒八經地亮出瞭警官證。

  秦楚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上瞭拷。老板娘慌忙地求著,「張哥、趙哥,我們正教訓她呢,正準備給牟所陪罪去呢」,又忙著打牟所的電話,卻關機瞭。

  「什麼陪罪不陪罪,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不要防礙」,不由分說帶著秦楚上瞭警車。

  警車,這是秦楚從警二十年來再熟悉不過的瞭,可現在的她,卻是以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坐在上面的。

  到瞭所裡,那牟所長並不在,兩個民警也並沒有動她,隻是將她拷在瞭所長的宿舍的床角,便離開瞭。她的雙手反背著拷在床的架子上,這架子不高不低,她想站直,卻站不直,她想蹲下或跪下,雙臂又太難受,於是便曲起雙膝難受地半蹲著。此時的秦楚,已經全然不知道怕,她是給弄傻瞭,她不知道這是在做惡夢,還是在什麼處境下,她竟然想到瞭睡覺,可她的姿勢太累瞭,又不能。

  此時已經到瞭天快亮的時候,因為這個鎮是農村的一個集市,而這個派出所又緊靠街邊,已經有趕早集的農民先來占地方瞭。

  經過瞭一段時間,鎮靜下來的她感覺到瞭害怕,可盡管街道上已經人聲嘈雜,牟龍卻仍然沒有回來,整個派出所裡也靜悄悄的。她不知她是不是會被人弄死,可過瞭一會,她象是突然又感覺到瞭,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媽媽……」

  她本能地哭叫起來,不知是叫自己的媽媽,還是叫妖兒來救命,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親媽還是幹媽都沒有來,卻進來瞭一個媽媽級別的婦人,是一個小孩子的媽媽,一個三十多歲的穿著很是富貴卻打扮的老土老土的胖女人,這是牟龍的老婆,隨她進來的,還有一個胖呼呼的四五歲的小男孩,是牟龍的兒子。

  那女人一眼就看到瞭被反拷在牟龍床角上的秦楚,這個在本地稱王稱霸已經習慣瞭的胖女人,一下子就猜到瞭這準又是一個被牟龍抓來的雞,而這支雞竟然拷在她老公的房間的床架上,就讓她那被慣壞瞭的脾氣一下子暴發起來,她先是怔怔地呆立瞭一會,然後將兒子打發離開,便氣勢非凡地走近秦楚,「你是幹嗎的,怎麼在我老公的房子裡?」

  「我……我……」

  秦楚難受地半蹲著,害怕地看著這個女人,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女人一把揪住瞭她的長發,然後掄起另一支手,狠狠地煽瞭她一個耳光,加大瞭嗓門,吼道:「回答我,你是幹什麼的!」

  「我……我……坐臺……」

  秦楚也隻好如此回答。

  「坐臺坐到我床上來瞭,你好大膽子,」

  說著又掄起手,左右開弓地抽起她的耳光。抽瞭十多下,又向床上用目光搜去,真的湊巧,那枕頭邊上,竟然有一雙女人穿過的白色帶花的棉襪子,她又飛速地向著秦楚的腳上望去,秦楚穿著的高跟拖鞋上,又恰好沒有襪子,便象是拿到瞭可靠的證據,一把抓過那雙襪子,向著秦楚的臉上抽去,「好哇,把這麼臟的東西放我床頭。」

  「不是我的……」

  「叨著!」

  那女人將那臭襪子放到秦楚的嘴邊,秦楚不敢不從,便張口咬住瞭那仍發著惡臭的襪子。

  那女人更狠地抽著她的耳光,邊抽邊罵著秦楚從沒聽到過的辱沒的話,因為咬住瞭那襪子,秦楚說不出話,隻是哭著臉一個勁地搖頭。

  實在受不過瞭,她才大著膽子將臭襪子吐掉,然後哭著求饒:「姐姐別打我瞭,我真的沒上床,您問他們嗎。」

  說著話,她無助地向門口望去,想求得什麼人來救她,但,她什麼也沒看到。

  「好哇,你敢把襪子吐掉,叨起來!」

  秦楚努力地向下低頭,但她的頭距地面太遠,夠不到。

  這時,一個年輕的民警進來,「嫂子來瞭。」

  那女人隻是轉過臉看瞭一眼那小夥子,「你們所長哪去瞭?」

  「所長昨天晚上參加清查,一直還沒回來。」

  「那她是怎麼回事,怎麼拷在這?」

  女人用腳踢瞭一下秦楚,問那小夥子。

  那小夥子輕描淡寫地回答:「這是早晨剛剛抓到的一支雞,嫂子您知道,我們這個所就這麼幾間屋子,所長又沒在,就臨時拷在這瞭。」

  那女人半信半疑,「告訴你小丁,你們別聯合起來蒙我,我可什麼都能知道」,說完又踢瞭一腳秦楚,「怎麼不送她勞教?」

  「姐姐不要哇……」

  聽到送勞教幾個字,秦楚嚇的忘記瞭自己的處境,突然間哭叫起來,讓那小夥子和那女人都吃瞭一驚。

  那小夥子望瞭她一眼,對那女人說,「還沒空問呢,不過不著急,咱們這深山小所,關上幾天再問再送也沒人投訴什麼,嫂子走吧,找人陪你玩幾圈。」

  那小夥子甜著嘴地哄那女人出去玩,那女人仍然憤憤地,對著秦楚的臉狠狠地吐瞭一口唾沫,又拾起那雙臟襪子,放進秦楚的嘴裡,「臭破鞋,你要再敢弄掉,看我怎麼收拾你。」

  然後隨那小夥子出去瞭。

  秦楚仍然難受地半蹲著,因為難受,她不斷地變著姿勢,一會將身體上挺,以減輕雙腿因彎曲而造成的痛苦,可挺又挺不直,便又彎曲下來,她想徹底將腿蹲下去,可這樣一來,雙臂便被拉伸著向後上方吊著,沒過多一會,便疼痛難忍,便又將身體上挺……她真正嘗到瞭以前她任派出所長時給嫌疑人用過而自己並未嘗過的滋味。

  「媽媽……」,她本能地哭叫起來,可這一叫,就忘記瞭正叨著的襪子,因她隻用牙齒叨住那襪子的一點點,一張嘴,兩隻襪子就有一隻掉到瞭地上。她又怕起來,她怕那女人看到她把襪子弄掉會更加狠命地打她,她想用嘴叨起來,可又夠不著。

  正在她擔心著那女人會進來時,那女人的兒子,一個胖呼呼十分可愛的小男孩,跑瞭進來。他一下子跑到秦楚的身邊,停瞭下來,好奇地打量著她,象是觀賞動物園裡的一個好玩的動物。

  秦楚象是找到瞭救星,索性松開嘴唇將另一隻襪子也吐掉,對那小男孩說:「小弟弟,幫忙把這襪子放阿姨嘴裡好嗎?」

  那男孩聽話地撿起那雙襪子,卻沒往她嘴裡放,而是天真地問:「襪子臭,你幹嗎要吃襪子?」

  秦楚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阿姨犯瞭錯……所以……罰阿姨叨襪子……聽話,給阿姨放進來,啊,乖!」

  那男孩卻厭惡地一把將那臭襪子扔掉瞭,然後直直地看著她,問:「阿姨你是壞人吧?」

  秦楚臉上現出一種莫名的表情,「阿姨不是壞人。」

  「阿姨說慌,你不是壞人幹嗎要蹲著,我爸爸抓的壞人都是蹲著的,你看你的手還用手銬拷住的。」

  秦楚讓這孩子說的羞容滿面,難受的無地自容。加之她想站直不能,想蹲下也不能,身體彎曲著蠕動,臉上也現出難受的表情。

  「阿姨你是不是很累?」

  秦楚點頭,「累……小弟弟,快把襪子給阿姨放嘴裡」。

  「我給你拿個板凳你坐著吧,」

  那男孩不理她的要求,卻好心地從床角邊拿來一個矮凳,要往秦楚半懸著的屁股底下放。

  「不要,謝謝你小弟弟,阿姨不要坐,快把小凳子放回去。」

  那孩子睜大雙眼不解地看著她。

  「聽話,快放回去,叔叔不允許阿姨坐板凳,讓他們看到瞭阿姨要挨打的,聽話,快放回去。」

  那男孩這才慢慢地將板凳又放回瞭原處。

  「謝謝你小弟弟,阿姨渴瞭,喂阿姨喝口水行嗎?」

  那男孩痛快地點瞭點頭,便跑到桌邊,拿瞭一個杯子,笨拙地倒滿瞭一杯白開水。可就在這時,那所長的老婆卻恰好進來,看到這一幕,便制止那男孩,又沖著秦楚數落:「你還想喝水呀,哼!走,我帶你去喝水。」

  說著話,那女人熟練地解開瞭她的手銬,揪住她的頭發往門外走去。

  這時,這個微型的派出所裡,已經有十多位村民在排隊等著辦理什麼,看到所長的老婆揪住頭發帶著秦楚出來,知道又抓雞瞭,便好奇地圍攏過來,事也不辦瞭,跟隨著她們。

  那女人將秦楚帶到走廊盡頭一個自來水洗手處,命她將雙手前伸到靠墻的一根大腿粗的下水管子後面拷起來。因為那管子是緊貼墻面的,而那洗手槽則與走廊側面墻壁之間隻有不到三十公分的一條窄窄的地方供秦楚將雙臂前伸,在那水管距離地面不到一米處,又有一截用來固定的鐵箍,而她的手又被拷在那鐵箍下面,這樣拷著的秦楚就隻能緊緊貼在水槽邊沿,雙膝跪著,上身向前努力前伸著夠著水管難受地在那呆著瞭。

  那所長老婆離開瞭,秦楚就這樣面朝墻跪在角落裡,雙手抱住那粗大的鐵管子,因為她隻是穿瞭短褲和落臍的上裝,大腿,細腰,還有那因為高高地撅著而將內褲撐的繃緊的屁股,便全暴露在身後眾多村民的眼裡。

  「哎!你看,那雞的皮膚好白呀!」

  「哈看!屁股都露出來瞭。」

  那些村民們,一個個小聲地議論著,指點著,還不時有年輕膽大的,借著洗手來到她身邊,向下腑視著她。因為走廊並不寬大,每次有人來洗手,他們的腿幾乎就完全碰到瞭她的後腰和屁股。更有膽大的,或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還將頭向前伸著看清她的正面。一個壞小子,洗完手後還用力地甩水,水點子濺到她的後背上,盡管是夏天,仍然讓她感覺到涼涼的一驚,但她也隻是身體不自主地抖瞭一下,就不敢再動瞭。

  「你他媽的故意往她身上甩水吧?」

  「剛才我碰到她大腿瞭,哎!真他媽的滑溜。」

  內個壞小子議論著,盡管他們的議論聲音是壓低瞭的,但走廊極短小,她仍然聽的清清楚楚。

  又有一個壞蛋走來洗手,他先是邊洗手邊用眼睛強奸著腳下這個縮成一團惹火的肉體,雖然是低頭背對著他,秦楚仍然感覺到那眼睛給她針紮一般的刺激。

  突然,自來水的嘩嘩聲裡,她的屁股一下子被一個毛絨絨的肉體又一次碰到,而且比剛才那壞蛋更放肆的是,這壞小子的大腿是緊緊地貼在瞭她的屁股上,還反反復復地磨著,這還不算,他還竟然大著膽子用手捧起瞭一捧水,捧到秦楚的正上方,正對著她的後脖脛處,灑下去。

  「啊……」

  她小聲地驚叫瞭一聲,便任由那捧水灑到自己的身上。天很熱,灑點涼水並沒有什麼,她感受的,是那份說不盡的屈辱。

  就這樣大概過瞭有一個多小時,她的身後又傳來所長老婆的聲音,聽說話,是有人剛剛釣瞭魚送給她,這個見錢見物就開心的女人一高興,聲音便又大起來。

  不一會,她的聲音距秦楚拷著的地方近瞭,她又怕起來,不知她會不會怎麼她。

  她走到秦楚身後,給她解開瞭銬子,又帶她到院子裡,指著一大盆的鮮活的鯽魚,強按住秦楚的頭命令:「給我把這盆魚剖幹凈,哪條魚弄不幹凈我讓你生吃下去。」

  說完便出去趕集購物去瞭。

  說真的,從小養尊處優的她,還從沒剖過活魚,那女人走瞭,她蹲在那裡,看著那一盆足有二十斤的鯽魚,竟然全無所措。仍然有不少的農民在圍觀這美麗的賣淫女,她無奈地向一位看上去面善的四十多歲的女人求助,「大姐,這魚怎麼剖哇?」

  沒想到的是,被她認為面善的這位女人,聽到她的問話,卻隻是「呸!」

  地一口唾沫來回答她,然後象是躲避瘟神似的走開瞭。

  這個小派出所就在一處農村的院落裡,院落很小,還和居民混用,因為全所隻有五個民警另加五個協勤,這不大的院子卻顯的很空,又因為該所臨街,又是集市,民警們用餐的飯堂其實也又對外營業。今天是大集,飯店生意忙,所裡雇請的那一對夫妻便從早就開始忙活著。可因為畢竟隻有兩個人,仍然顯的忙不過來,那壯實的女廚工便喊秦楚幫忙,「你過來,去把這土豆洗幹凈。」

  在這個盛產小姐的鄉村集鎮,大概是她們經常要被抓的小姐們幹活,所以她支使起秦楚來,似乎十分的正常。

  秦楚拿著剪刀,卻仍然一支魚也沒有剖,正急著,聽那廚工要她洗土豆,便可憐地求救:「大姐,我不會剖魚……」

  「讓你洗土豆!」

  那女廚工不耐煩地將一簸箕土豆遞給她。她隻好聽命去洗土豆,在這裡,誰都可以支使她。

  洗土豆,還得穿過那條坐滿瞭村民的狹窄的走廊,她畏難地站在走廊的一頭猶豫著,站瞭好一會,才害怕地低著頭,雙手捧著那滿滿一簸箕的土豆,穿過人們火熱的視線,走到剛才她被拷住的水池邊,將那土豆洗幹凈,然後又雙手抱著往回走。

  可就在她正難堪地幾乎是閉著眼睛走到坐滿瞭村民們的狹窄走廊的中間時,腳下不知哪個壞蛋突然使瞭個絆,全沒防備的她一下子向前撲去,一頭撞在一個五十多歲的村民的腿襠裡,手中的簸箕丟瞭,土豆滾的到處都是。

  她本能地想回頭怒罵,但頭隻轉到一半,便停住瞭,她突然知道自己的處境。

  那個壯實的女廚工看到這一幕,氣的大罵:「你們行行好積點德,我這要誤飯瞭」,然後又沖秦楚,「快點撿起來!」

  土豆滾的到處都是,而且多數全在村民們的腳底下,無奈的她隻好撅著屁股,低著頭,在村民們那穿著臭膠鞋和涼鞋的臟腳之間,一個一個地撿拾土豆。

  正在她蹲在地上貓著腰去撿一個土豆時,那土豆卻被一雙從膠鞋裡剛剛脫出來的臟兮兮的臭腳踩住瞭,她隻好將手伸到那臭腳下面去取,土豆握住瞭,可那隻腳卻用力地踩住,她本可拚力將那土豆取出,但她不敢,隻好試探著用力,但那腳踩的越發緊瞭,她不敢抬頭,隻好低著頭輕輕地叫瞭一聲:「大哥……放瞭我吧。」

  正在僵持間,那女廚工走過來,用手中的一把涮鍋用的涮子,往那壞蛋的頭上打去,大聲地罵著:「你個流氓,你沒看我這等著土豆嗎。」

  那小夥子把腳拿開瞭,秦楚撿起瞭每一顆散落在村民腳底下的土豆,往廚房送去,那廚工對她罵道:「那臭腳丫子踩過的土豆就直接下鍋嗎?」

  她的頭全蒙瞭,這才想起,又重新走過那最使她害怕和難堪的村民們的夾道,再一次將土豆洗幹凈,然後用象是電影《地雷戰》中鬼子躲地雷一樣的腳步,小心翼翼地從村民們的目光中走過去,總算完成瞭一件任務。

  中午,開飯瞭,五條禁令似乎並沒有落實到這偏遠的鄉鎮,在傢僅有的一個警察兩個協警就和村民們坐在一桌上,猜拳行令。

  酒過三巡,村民們的膽子大起來,那個警察和那兩個協勤也狂起來,幾個壞小子們開始議論起這位皮膚白嫩身材特別好的坐臺小姐來。一位長的象個瘦猴一樣的四十歲左右的協勤,竟然走到門外,對著仍然幫助廚工幹活的秦楚喊,「喂!你,進來!」

  秦楚厭惡地看瞭一眼那長的十分齷齪的小個子協警,很不情願地跟著他來到瞭他們吃飯的房間。這個偏僻的鄉村小店隻有六張八仙桌,因為今天逢集,每張桌全坐滿瞭趕集的村民,秦楚被帶到屋子中央站定,那協警又坐回到飯桌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審問:「叫什麼?」

  秦楚心中不服氣,便立在那一聲不吭,但也不敢動。

  這時一同吃飯的一個警察,也就是昨晚抓她來所的警察,見她不回話,便對她說,「態度好點,關你幾天拘留就算瞭,不老實,送你三年勞教。」

  一聽到這些,秦楚又要哭,可她不敢出聲,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面,她也不好哭。

  「問你叫什麼?」

  「處兒……」

  「為什麼這到來?」

  秦楚使勁低著頭,用隻能讓她自己聽到的聲音回答:「坐臺……」

  「什麼坐臺,說,是不是因為賣淫?」

  這又是那瘦猴子協勤務在狐假虎威地發問。

  「是……」

  這回,她不敢不張口瞭,盡管她十分地厭惡那個協勤。

  「是什麼?大聲說!」

  「賣淫……」

  「再大聲!」

  「賣淫……」

  幾個壞蛋滿意瞭,便丟下她不管,繼續喝酒。秦楚想離開快點出去,便試探著挪動腳步,可恰恰又被那警察看到,便大聲喝斥:「誰讓你走的,站好!」

  她不敢動瞭。

  「雙腿並攏,手貼大腿放好!」

  她不敢不從,隻好繼續直直地立正站在飯廳的中央,使勁地把頭低下去,再低下去,一直低到她的下巴已經夠到瞭胸部,上身便彎成瞭一個大蝦狀。

  男女老少村民們灼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肆意地侵犯著,男人們的眼睛是色色的,女人們的眼睛是妒妒的。有幾個鄉下女人小聲地議論開來,「聽說她們給野男人睡一宿能掙好幾百?」

  「破貨,為掙幾個臟錢,隨便讓人騎,這種人就該先遊街後沉河。」

  這時,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卻已經是一個會走路瞭的小孩的媽媽離開座位去打飯,與秦楚擦肩而過時,象是懷著無比的仇恨,猛地用膀子向她撞去,「躲遠點,臟貨!」

  那女人勁很大,她的身子被撞的一歪,撞到瞭一個坐在她旁邊的農民的身上,她害怕地看瞭一眼那農民,那農民和他一桌子的酒漢們也全部用紅色的眼睛看她。

  她嚇的趕緊將眼睛挪開,重新將雙腿並直,雙手緊緊地貼在大腿兩側站好。

  好在沒有誰繼續動手幹什麼。這時,剛才撞她那年輕少婦卻已經端瞭兩碗飯對著她直直走過來,走到她身邊,卻站住瞭,近距離地兩眼怒視著她。秦楚不敢抬頭,也不敢動,但能夠感覺到那雙眼睛,就象兩隻噴火槍,正在近距離地燒灼著她。

  那少婦看瞭她一會,突然將嘴對準她的低垂的臉,「呸……」

  地一口,她的臉上便有瞭粘呼呼的一塊唾沫。受瞭欺辱的她怕她還會做什麼,更怕由於她的帶頭示范作用,其他的村民也會起來對她做什麼,便一動不敢動地、甚至連呼吸都不敢似地,象個木頭人一樣,仍舊低頭垂手地站在那。

  在村民們的小聲議論中,她找到瞭那少婦對她仇恨的原委。

  「就是她,五社李元的老婆。」

  「就是那個跟坐臺小姐跑瞭的那個李元?」

  「可不就是他嗎,把幫人買化肥的好幾千塊錢也帶跑瞭,一個多月瞭,人傢天天堵到她傢門口要錢。」

  好在那少婦啐瞭一口後,便坐下繼續吃飯,其他的村民也並沒有響應她的行為,秦楚便摒住呼吸大氣不敢出地站在中間,任由那口唾沫順著她的臉龐流到她的鼻尖,又向下流到她的嘴唇上。

  村民們仍在大聲吵嚷著劃拳喝酒,幾個十歲以下的男女小孩,則好奇地跑到她的身邊,象是參觀一件稀罕的動物一樣,直直地抑起頭看著她。

  她,一個省廳機關的領導,要是在平時深入到這個地方,肯定是會有市縣兩級的公安局長親自陪同前呼後擁的,那些羞辱她的民警們協勤們,更是會要百倍謹慎地迎接她的,可是,她這樣的身份,卻成瞭胡非玩弄她的一條枷鎖,成為她的一條致命的軟肋,她不敢亮明自己的身份,她害怕人們知道她的身份,而一旦沒有瞭那層金色的光環,她這50公斤的弱女子,原來竟是如此的孱弱,孱弱到可以讓一個村民任意地欺負。她無聲地哭瞭,眼淚落到地上。一個小孩子看到瞭,便小聲地對他媽媽說:「媽媽,你看,阿姨哭瞭。」

  「不看她,她不是阿姨,她是害人的妖精、壞蛋。」

  又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幹嗎不讓她吃飯?」

  「她有毒,所以不能給她吃飯,讓她罰站,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去做壞事。」

  這些話,還有那些含著不同心理的目光,象是一萬顆鋼針刺紮著她,令她感覺到似乎每個毛孔,都正在遭受著無情的攻擊。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每過一分鐘,都象是過瞭一年似的漫長,每有一名村民從她身旁走過,她都會緊張地繃緊每一塊肌肉,直到他或她重新坐到飯桌上。

  不知過瞭多久,還是那女廚工,進來拉著她去幫她幹活,她這才從那示眾的環境裡脫離出來。

  中午飯過後,村民們酒足飯飽地離開瞭,那唯一的一名值班民警回宿舍睡覺瞭,隻留下一名一身橫肉的胖子協警坐在派出所接待室的藤椅上,把腳翹在一支獨凳上,響亮地打著呼嚕,算是值班。

  秦楚和那一對男女廚工收拾好瞭飯堂裡村民們剛剛吃過的碗筷,那對夫妻也去午休,隻有她一個人,仍然在抹著餐桌、拖著地板。

  從沒幹過傢務的她笨拙地幹瞭大約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幹完瞭。而這時,那名打呼嚕的協勤也醒瞭。

  「過來!」

  那名協警喊她。

  她戰戰兢兢地走到那名協警的身邊。

  「看那西瓜瞭嗎,去,切瞭端過來。」

  看著他那付太上皇一般的德性,她從心底裡厭惡,但卻不能不從,她走過去,將西瓜切好,放到托盤裡,雙手捧著端到他的身邊。

  「蹲下!」

  那協警仍然將光腳翹在獨凳上,從她端著的盤子裡拿瞭一塊西瓜,卻並不說那盤子應該放哪,實際上因為他身邊唯一的獨凳被他用來墊腳,除瞭地面,也沒地方放盤子。

  她仍然極不情願,但也隻是猶豫瞭幾秒鐘,便乖乖地在那胖的渾身流油的協警面前蹲瞭下去,雙手卻仍然托著那盛著西瓜的托盤。

  那協警開始大口地吃西瓜,就隨便地將吃過的西瓜皮扔在秦楚剛剛打掃幹凈的地板上。

  「幹過多少年瞭?」

  「我……沒……」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裝他媽什麼嫩,賣都賣瞭,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她無聲地低下頭不去看他。又過瞭一會,也許是蹲累瞭,也許是現在沒有其他的人,突然,她的心底裡冒出瞭一股隱隱的她也說不清楚的念頭,她雙手仍舊托舉著盤子,原來一直低著的頭試探著、猶豫著抬瞭起來,看瞭一眼那協勤,小聲地:「大哥……放瞭我行嗎?」

  說著,她的雙膝向前一拱,變成瞭跪著。

  「我有那個膽放你?再說,放瞭你,你跑的瞭嗎,在這個地方,你敢得罪牟所長,哼!」

  「那……大哥您幫我……說句話。」

  那協勤不說話瞭,似乎被她的言語或下跪的動作打動瞭,過瞭一會,他把腳從那獨凳上取下來,又沉默瞭一會,才說:「你把牟所長伺候好瞭,就什麼事也沒有瞭」,說完,又用詢問的目光觀察著她,「懂嗎?」

  秦楚羞怯地低下頭去。

  這時,已經睡好瞭的那女廚工過來瞭,那女人心眼不錯,將她帶到院子裡,教她如何剖魚,她認真地學著,笨拙地弄著,她最怕魚腥味,但仍然賣力地學著弄。那廚工看她真的不會,便也一同收拾起來,往往是那廚工收拾好五條魚,她仍然弄不好一條。

  算她運氣好,正好在那廚工離開不到一分鐘時,那所長的老婆回來瞭,看到秦楚乖乖地一個人在弄魚,而且弄的挺幹凈,氣小瞭些,但仍要雞蛋裡挑骨頭般數落著,「賤貨,這麼幾個魚現在還沒弄好,不想幹是不是?」

  突然,她看到一條魚上面有沒刮靜的幾片魚麟,便一手揪住她的頭發,一手將那鯽魚向她的嘴邊杵去,「你留這魚麟,給誰吃,給我吃瞭!」

  生來怕腥的秦楚被那魚弄到嘴邊,幾乎要嘔吐,但她不敢,便緊緊閉著嘴唇,向後躲閃著,不斷致歉:「對不起!我重新弄……對不起。」

  好在那婆娘也並不是真要她吃下去,杵瞭幾下,便也得到瞭滿足,離開瞭。

  秦楚仍含著眼淚,認真細致地為她剖魚。

  「怎麼讓她幹這個?弄一身腥氣百噥的。」

  這是牟龍的聲音,他邁進瞭院子,就看到秦楚滿身臟兮兮的在弄魚,便亮開大嗓門吼著。

  「我讓她幹的」,他老婆走瞭出來,警惕地緊緊盯著老公的臉,質問他,「一個臟貨,你把她弄那麼幹凈,想幹什麼?」

  牟龍不知他老婆在這,給弄的不知如何回答,隻好咧開大嘴傻笑。

  秦楚循聲下意識地望去,卻看到妖兒,原來也跟隨在牟龍身後,看到那肥婆娘在,便悄不出聲地走到瞭那個姓丁的警察身邊,小聲嘀咕著什麼。秦楚看到妖兒,真的象是看到瞭救星一般,她從內心深處喊著:「媽媽救我……」

  聲音雖小,但妖兒似乎是聽到瞭,趕忙用手指在唇邊一舉,示意她不要說話。

  沒過一會,那個姓丁的內勤對所長報告:「所長,她還有盜竊行為,我帶她指認現場,做好筆錄然後盡快送勞教。」

  所長當然知道怎麼回事,欣然應允。那老婆今天手氣好,贏瞭不少錢,所長又掏出他本人鬥地主所得的幾千塊交到她手上,那婆娘見瞭錢,就咧開瞭厚嘴唇,臉上也象是盛開瞭一朵花似的,什麼也不說,就忙著數錢去瞭。

  秦楚被丁姓民警和妖兒帶回到那傢歌城,洗凈瞭全身的污垢和魚腥,又重新化瞭妝。妖兒在給她化妝時,悄悄地將她的警官證掏出來,舉瞭舉,對她說:「把這個亮給他們,保證連他們縣長都得嚇得過來給你賠禮。」

  秦楚看她舉著警官證,嚇的一下子將妖兒的手壓下去,苦著臉求道:「不要,小媽媽……快收起來。」

  一邊說,又趕快向身後看瞭看,生怕讓人看到。

  「你不表明身份,那就隻能讓牟所長好好玩玩瞭,別怪我哈。」

  秦楚低下頭去。

  在確知所長的老婆已經回傢瞭後,三人上瞭車。車子並沒有開向派出所,而是開到瞭一個農傢樂。就在一間帶有套間的客房裡,那個平頭,牟所,牟龍,正坐在床上,斜倚著床架,直直的叉著兩條粗腿,光著兩支又肥又厚的大腳丫子,心不在焉地看電視。

  妖兒帶著秦楚來到門口,先不進去,而是嗲嗲地叫瞭一聲「幹爹!」

  見牟龍沒吱聲,又對秦楚說,「跪下,爬進來!」

  由妖兒在前邊帶著,秦楚跪在地上,四肢爬著,向床邊靠近。她不敢抬頭,將滿腹的屈辱咽進肚子裡,艱難地爬到床腳。

  「說呀,剛才你不是想好瞭嗎。」

  她挺直瞭上身,將頭略微抬起一點,嚅嚅地小聲說起來:「大哥……我……不懂事……求大哥您……」

  牟龍仍然不吭聲,用牙咬開瞭一瓶啤酒,又撕下一塊腳腿,吃喝起來。

  按照事先妖兒安排的預案,見牟龍不說話,秦楚沒等妖兒再命令,便繼續說道:「大哥饒瞭我吧,我……您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說著,便揚起雙手,左右開弓地對著自己的臉打起瞭耳光,「啪……啪……啪……」

  一連打瞭十多下,粉白的臉龐上已經現出砣紅色。

  「行瞭」,妖兒說著,又轉過身來,對著牟所,「幹爹!是我沒來的及告訴她您是誰,她要知道是您,給她五個膽子,哼」,說著話又湊到瞭床上往牟所的身上蹭。

  牟龍長長出瞭一口氣,「我量她也不敢,哪來的貨」?

  「農村來的,第一次出來,不懂事」。

  牟龍兩瓶酒下肚,又見這麼一個絕色美女如此地令人憐愛,氣便消瞭許多,他抱住妖兒,伸出那大腳丫子,用腳趾托起秦楚的下巴,「真的第一次?」

  那腳丫子散發著強烈的腳臭,秦楚本能地皺起瞭眉頭,卻不敢躲,任由那臭腳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撥弄著。

  「怎麼教你的,還不快點舔!」

  秦楚羞澀地雙手抱住牟龍那支在她臉上揉弄的腳,舉著,將嘴湊過去,在那肉肉的腳底上舔舐起來。

  「你看,這妹兒象不象我們《現場》節目的主持人秦楚」,牟龍突然發現瞭什麼似的,對著妖兒問道。

  秦楚聽著這句話,禁不住渾身打瞭個冷戰,這是她最怕的。好在胡非和妖兒討論過,說這個郊區很偏僻,距市區要三個多小時的路,就是她不化妝,他們也不會相信她秦楚會到這個小地方來賣屄,可那牟龍還是說出瞭她最怕聽到的話。

  「處兒,知道秦楚嗎」,妖兒解圍地問道。

  秦楚趕緊搖頭。妖兒借機蔑視地說道:「她剛剛從農村出來,屁都不懂,秦楚是誰她都不知道」。

  牟龍也隻是說說,並沒想到這個真的是他的上司,那個全國聞名的警花。

  牟龍盯住她看著,仍舊對昨晚的事耿耿於懷,「你的奶子比別的雞貴重?還他媽的不讓碰瞭。」

  妖兒走上來,扒去瞭秦楚的上衣,扯掉乳罩,露出碩大的雙乳,命令道:「去,用手托著,把你這爛奶子送給所長玩」。

  秦楚用雙手羞辱地托舉著自己的雙乳,從地上站起來,小步蹭到牟龍靠床頭的一邊。牟龍盯著那奶子看著,卻沒動手也沒吱聲。

  「賤貨,說呀!」

  秦楚羞辱地雙膝跪到床頭,幾乎是緊緊地挨著牟龍,雙手仍舊托著雙乳,小聲地:「請所長……玩……奶子……」。

  牟龍這才用那雙大手粗魯地攥住那對大奶子,「你這沒讓人摸過嗎?嗯,裝你媽屄什麼貞女呀!還他媽的不讓摸,還他媽的敢甩我,你甩呀,老子摸摸怎麼瞭,嗯,再他媽的掃老子的興,給你他媽的揪下來,你信不信?」

  牟龍一邊用力地揉捏一邊數落著,還用力地揪住奶頭狠勁地連扯帶拽,用以發泄昨晚在歌城被秦楚掃瞭面子的仇恨。秦楚象一支等待宰殺的小兔,一動不敢動地仍舊用手托舉著奶子,隻是臉上因疼痛而現出帶瞭哭相的可憐的表情,口中也小聲地發出嚶嚶的呻吟。

  牟龍順手拿起一副手銬,「以前戴過這玩藝嗎?」

  秦楚搖頭。

  「要再惹老子不高興,我一句話,就送你去勞教兩年,到時讓你戴夠這玩藝,嗯,你信不信?」

  問話中顯出一個具有無上權威的人對一個完全無助的人的絕對優勢。

  「大哥我不去……我怕……您打我吧……」,也不知為什麼,她表現得真的象一個剛剛進城的農村小姑娘,哭出眼淚來,她的演技竟然在這時發揮出瞭用場。

  「哈哈……看你嚇的這樣,沒見過警察吧,哈……」,她的表演奏瞭效,一陣得意的狂笑,牟龍象是找到瞭某種感覺。

  妖兒也湊上來問:「處兒,見過警察嗎?怕不怕警察?」

  秦楚可憐地看著妖兒,輕輕地搖頭,眼神中露出求饒的表情。這表情讓牟龍看到瞭,很開心地,「他媽的,老子最想玩的就是這種什麼都不懂的雛兒。」

  一邊的妖兒聽瞭,撅起小嘴,撒著嬌說:「哼!爸爸不喜歡我瞭。」

  「哈哈……」,牟龍並不掩飾什麼,「你他媽的也太懂瞭,太懂瞭沒意思,今天老子要玩玩這什麼都不懂的。」

  妖兒有點掃興。秦楚有點害怕。

  牟龍的怒氣一下子全消,一把將秦楚摟到懷裡,「看你這小可憐相,真他媽讓人喜歡,來來來,讓哥哥抱抱。」

  秦楚忍受著他的撫弄,不再敢回避那臭嘴在她身上的侵犯。

  「這麼嫩的身子在農村,嘖嘖!可惜瞭!想不想轉城市戶口,嗯,跟哥哥我說,讓哥哥高興瞭,一分錢不要你花,我給你轉城市戶口,嗯?寶貝。」

  「幹爹,以權謀私,搞不正之風耶!嘻嘻!那天我在你那,不是還看到你在組織你們那幫人學習你們省廳秦主任的講話,要是讓她知道瞭,嘻嘻。」

  妖兒壞壞地硬往這個話題上引。

  「哈哈……扯他娘的蛋吧,那個秦楚,她會到這窮地方來。」

  「幹爹,你連秦楚都敢罵呀,到時這話要是傳到她耳朵裡,看她不撤瞭你的職。」

  「哈哈哈……罵她怎麼瞭,脫瞭褲子,還不是讓人騎的貨,她要敢來,我還敢操她呢,哈……」

  妖兒又對著秦楚,「你看幹爹對你多好呀,為瞭你,他連他們省廳的秦主任都敢罵,你說這話要是讓那個秦楚聽到瞭,她得會怎麼樣?」

  她可憐地看著妖兒,臉上寫出隻有她和妖兒能夠讀懂的字句。

  「真嫩呀……」,一邊摸著秦楚的雙乳,一邊又說,「不知水多不多,來,脫瞭讓哥哥看看。」

  秦楚沒聽懂,愣愣地看著牟龍,又看看妖兒。

  「脫瞭褲子,讓哥哥看看你逼裡有水沒有,笨蛋」,妖兒告訴她。

  她羞怯地,慢慢地脫去瞭內褲……

  「就站床上,腿叉開點,對……對,用手捌開……對……對……」

  在牟龍直勾勾的眼睛的逼視下,秦楚脫光瞭褲子,脫光瞭尊嚴,站在床上,將私處正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一個本應該是自己部下的公安基層的副所長,還要自己叉開雙腿,並用自己的手,扒開瞭兩側的陰唇,露出瞭女人最怕羞的部位。

  誰也想不到,當然她自己也想不到的是,她的下處卻已經濕的一塌糊塗,粘粘的拉成一條細線的淫水仍在向下延長著……

  牟龍用手撥弄著秦楚濕漉漉的陰唇,「嘿嘿!水還不少嘛,告訴哥哥,你這麼多水流出來是做什麼的?」

  沒允許她放下,秦楚的兩手就不敢放開,而仍舊向兩邊扒著陰唇,在牟龍的揉弄和審視下,越發的難堪,竟然忘記瞭回答牟龍的問話。

  妖兒從一邊打瞭她一下,「告訴所長呀,說你這騷逼流水是想挨操瞭。」

  秦楚隻好學說:「是……想……挨操……」,不知怎麼回事,隨著這自辱的話的說出口,下面的水更加多地泛濫開來。

  「嗯,前門水不少,轉過去讓我看看後門」,說著話,沒等秦楚反應過來,牟龍扭動著秦楚轉過身子。妖兒過來。用力將她的頭向下按去,她的屁股便高高地撅瞭起來。

  「用手扒著」,妖兒命令她。秦楚隻好用力地將上身向下彎著,雙臂伸到後面,將那兩塊圓滾滾肉球捌開,將紫紅色的肛門暴露給身後的牟龍。

  對著這滾圓的肉體,牟龍用手捏著,用嘴親著,用手指捅著,妖兒則已經跪到他的雙腿間,用小嘴含住瞭他的雞巴……

  「轉過來……好……好……來,來坐上來。」

  秦楚轉過身,雙腳踏過去立在牟龍的兩側,慢慢地下蹲,雙手扒著自己的陰唇,將陰道口對準牟龍那早已挺脹得一柱擎天的巨棒,慢慢地,慢慢地坐瞭上去……

  「啊……」,秦楚不知是為瞭迎合,還是出於自然,長長地叫瞭起來,隨之下體內被那粗大的陽具填充……

  牟龍身子向後仰著,雙後肘支撐著上身,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美人坐在自己的雞巴上,整個人呆瞭一樣。

  他並沒有急於挺動,而是用兩隻手捏弄著她的碩大的奶子,好看的臉蛋,象是玩弄一件件好玩的珍貴的玩具,用那又大又肥又棉的手指在她的乳頭上、脖脛上、耳根上、腮上、唇上、鼻子上、下巴上肆意地摸弄著。許久許久,然後,那牟龍才又將臉向前伸去,張開那噴著酒氣的大嘴,伸出如狼一般的舌頭,向著她的嘴唇舔去,經過她的嘴,又向上舔到瞭她的鼻子,她聞到瞭一股極惡心的混合著烈酒與煙草的味道,她不敢合眼,也不敢睜眼,屏住呼吸,任由那滿嘴的臭氣零距離地侵犯著她的臉。

  「來,妹妹,自己來,動。」

  秦楚坐在牟龍的雞巴上,身子一上一下地,開始瞭動作,先是慢慢的,慢慢的,牟龍的雞巴又粗又大,將她的下體撐的暴脹,以至於她不敢有更大的動作。

  妖兒爬過來,跪在秦楚的邊上,愛撫地摸弄起她的大奶子,並用嘴貼上去,親起來……

  秦楚被一種強烈的肉欲支配著,這使她暫時忘卻瞭自己正在受辱,而轉變成為一種享受。她的動作逐漸地變大變快起來,雙手也開始摸弄著自己的雙乳,好看的小嘴也咧開來,吐出香舌,瞇起醉眼,淫態畢露地看著面前的牟龍,也看著對面大鏡子中的自己,口中開始出聲,「噢啊……哥哥……你好大……雞巴……好大……」

  妖兒騎坐到牟龍的身上,與秦楚面對著,也用那絲毫不遜色的奶子與秦楚對磨起來,牟龍用雙手將坐在他胸部的妖兒的屁股抱住,向後拖動,將濕淋淋的逼門對正牟龍的臉……

  「啊……親爸爸……我也要肉棒嘛……」,下體受到牟龍舌頭的舔弄,妖兒大聲地叫起來。妖兒與秦楚,面對著面,四個巨大的奶子互相磨著,兩隻小嘴也親到瞭一起,互相吐出香舌接住,「啊……幹爹你太棒瞭……你要操死妹妹的小逼呀……啊……賤貨,癢不癢,啊……」

  「小媽媽……噢……親爸爸……我癢……賤貨騷逼癢呀……」

  挺動著……挺動著……突然,正在用力向上挺身的牟龍,一下子推開二人,跳將起來,粗暴地先將妖兒仰面按倒在床上躺著,又將秦楚反方向按跪在妖兒的身上,兩支大手象換住一支藍球似的抱起秦楚的屁股,將雞巴對著她的屁眼,猛地插入……

  「啊……老公……噢……疼……呀……」

  秦楚痛得大叫,但同時,她的並沒有得到滿足的陰道卻被她下面的妖兒用小嘴舔弄著,於是,這疼痛中便又充滿瞭快感。

  沒有誰教她,她也將頭埋下去,用嘴夠到那正張開兩條大腿的妖兒的陰門,賣力地舔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