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劉正卿收拾軍隊,披上袍子,吩咐將士留下馬匹,隻帶刀劍隨他上山,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傷害廣寒宮女子,特別是傾城宮主更是不許驚嚇到她,而如果是男子則不消分說,見面就砍為肉醬提頭來請功。
屬下將士全部記在心中,把這幾日所有吃過的苦和受過的驚嚇全都記在瞭廣寒宮的頭上,特別是裡面那叫冰兒的妖女和江靈雪的女子,恨不得將她們五花大綁,看她們跪在地上的模樣。
待到子時時分,孫文臺派一將士潛伏至廣寒宮門下,趁著黑夜拍掌三下,忽然聽得裡面兩個女子的驚聲,很快又有刀劍破喉之音,門裡有人舉起火把,打開瞭宮門,眾人一喜,孫文臺率軍齊出,湧入門裡。
劉正卿一見,開門者舉著火把卻是個女子,她手中握著長劍,兩個丫鬟已然死在門口被她殺瞭,劉正卿震驚萬分:「你……你怎麼將這廣寒宮的婢女殺瞭?這叫我怎麼和巧靈交代?」
那女子冷笑不已,完全不似長相那般溫柔:「殺便殺瞭,還有甚的話說?那廣寒宮裡曾殺你的人,你都不曾這般心疼吧!」
劉正卿瞪瞭她一眼,也不再說,隻見眾位將士都一齊奔入宮中,四處殺掠,任劉正卿如何叫喊都根本聽不下將令,似乎血腥味將他們身為軍人的血性帶動出來。
慌亂中,也不知是誰放起火來,廣寒宮裡殺聲大起,婢女們慌忙逃竄卻無路可逃,隻得哭聲連片,驚動瞭江靈雪和冰兒,兩人飛上屋簷隻見前宮火光沖天,又見幾個男子沖向後院。
「冰兒,你快去攔住那幾人,我去前面瞧瞧是誰這麼大膽子敢闖廣寒宮。」
「是,姐姐!」
兩人分頭行動,江靈雪蕩到前宮屋頂,火焰已經在燃燒柱子瞭,她定睛一看那臺階下站著劉正卿和孫文臺,她瞬間就知道瞭怎麼回事。
「劉正卿!你果真是個小人,我本尊你是雍州牧尚且讓你幾分,誰知道你這般野蠻,居然殺我宮女燒我宮房,看來是執意要與我廣寒宮為仇瞭!」
孫文臺見狀激罵道:「妖女,你廣寒宮殺我部將,這本是叛黨之行,今日乃是天道輪回,本將軍誓要殺你為將士雪恨!」
「臭小子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江靈雪怒聲大罵,飛身下來就來與孫文臺交戰,一旁軍士見狀連忙過來護衛,三十個軍士圍著江靈雪連翻進攻,更有孫文臺舉劍砍來。
那刀光劍影中一個身姿高挑的女子仿佛起舞一般,與眾人殺得難舍難分,時不時有將士被她一掌拍得飛身撞墻,五臟俱裂,但包圍圈依然沒有破口,總是有軍士上來補充。
眼看事態焦灼,江靈雪漸漸落於下風,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引得眾將士根本睜不開眼睛。
眾人正受困難以行動的瞬間,隻聽得十幾將士慘叫聲大起,一時間有數十人倒在血泊當中,寒風立止,一個身材嬌小的魔女緊貼在江靈雪身後,手中黑色匕首閃耀出一旁的火光。
江靈雪驚道:「冰兒,你怎麼回來瞭?宮主安全瞭麼。」
冰兒蹙眉回答:「宮主不在寢宮,冰兒找瞭幾圈都沒找到她……」
「什麼?」江靈雪大驚失色,正要說話。
「姐姐小心……」
眨眼之間又是迎面一刀貫徹天靈而來,幸好冰兒匕首格擋住一腳將那人踹飛,後面又來一劍,江靈雪眼疾手快扼住軍士手腕,反手折向周圍一人的喉管,輕輕一削立刻殺得那人死無聲息,再順勢甩手將面前軍士摔翻在地,將劍插入其腹中,當場殞命。
周圍將士前赴後繼,兩人一邊閃躲一邊找準暗隙反擊,隻是因為空間太小施展不開法力,那孫文臺大喝一身從中間劈來,兩人隻得閃躲分開各自為戰。
殺喊聲絡繹不絕,江靈雪眼中閃過殺意,躍起身來落到墻簷上,雙手結印作起法來,一時間冷流呼嘯風起,狂風如雷,飛雪漫天直迷人眼,隻見她掣一掌寒冰如穿楊之勢穿過數個軍士的胸口,替冰兒解瞭圍困,眾人詫異之中驚嚇得毛骨悚然,冷不迭大叫。
「妖女……果然是妖女……」
還未說得幾聲卻忘瞭面前大難,被冰兒手起刀落捅瞭幾個血窟窿出來,又倒瞭幾個將士。
劉正卿被這眼前不明所以的冰錐嚇得茫然失神,他平生雖見過不少奇人異事但此種妖術他隻有耳聞未曾見過,他六神無主得後退瞭幾步,立刻引來瞭江靈雪的註意。
她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隻見她怒視著劉正卿,隨即手中積雪化作風刀正朝他而去,飛身越過幾人正到半空,一旁孫文臺攔腰斬來,那茜麗的身影空中翻騰躲開這擊踏在地上,十幾人直撲砍去,那雪如尖仞飛出,震飛瞭周圍數人。
「保護少主!」
也不知是誰喊瞭一句,將士們這才反應過來,全部往劉正卿一旁過去圍住保護,冰兒哈起兩腮,嗖嗖幾發冷風從口中呼出,眾人隻覺冷得刺骨,好像放在冰壺裡浸泡,江靈雪眼看眾人支撐不住之事將寒氣打出掌心,那二十來人盡皆震飛到墻上,五臟俱裂。
形勢瞬間逆轉,想不到這兩個魔女居然如此厲害,劉正卿也不甘如此,拔出佩劍大叫一聲斜面切來,再加後面孫文臺躍身下劈,兩魔女一人敵一個。
隻見孫文臺刀刀重手,那冰兒仗著身姿靈巧各種閃躲,仿佛在戲弄他一般,氣的他狂叫不止:「妖女,拿命來……」
這邊劉正卿舞劍輕盈,劍劍刺著江靈雪纖臂而過,她本不善與人近身搏鬥,腳下一沉踏聲閃過他身後,正逢劉正卿回馬一劍,險些割破她的素袍。
江靈雪順勢後撤,手中結出寒冰,轉身正見那孫文臺高高躍起正欲劈下,冰兒翻滾躲過高聲呼叫,兩個聲音一時響起。
「姐姐……」
「文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