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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魔女與盜聖

  話說這邊廣寒宮裡,後院屋子裡的玉床上,一男一女躺在少女的閨床上睡得香甜,傾城宮主這幾日被他弄得鸞鳳顛倒,也不知是白天黑夜,雪兒姐姐又忙於宮裡過冬儲備之物,知她無甚她事也懶得來管她,卻不知道傢裡早已進賊瞭。

  此時凝兒倒在謝子衿的懷裡睡得恣情愜意,忽然謝子衿察覺到瞭什麼從夢裡醒來,捏瞭捏凝兒玉脂般的粉臉,惹得她呢喃著從夢中醒來,又嬌又怩。

  「不……不要嘛,讓凝兒多睡一會兒,凝兒好累……」

  謝子衿連忙輕聲道:「噓!有人在房頂上,好像是你們廣寒宮裡的人,凝兒,你快醒醒。」

  「嗯?是麼?」凝兒這才悠悠醒來,揉瞭揉困意惺忪的雙眼,直起身來穿好衣服,隻聽得門外似有身影反轉騰跳,借著月光看見那身材嬌小,跪在門外道:「宮主,深夜冒犯攪擾宮主安睡,實有罪過,求宮主恕罪。」

  凝兒微微皺眉,嬌聲問道:「是冰兒回來瞭麼?」

  「正是屬下,冰兒給宮主請安。」

  「本宮甚安,冰兒,你路途辛苦,多有困乏,今日夜深瞭早去歇息吧,有事明兒再稟。」

  「宮主,冰兒有重要事宜要與宮主當面稟報,請允許冰兒進屋相稟。」

  「且……且慢,容本宮更衣……」

  凝兒一聽就心裡慌張,連忙讓謝子衿躲在床下,謝子衿嬉笑著不肯鉆,她更加慌張,推聳著謝子衿躲進衣櫃當中,自己收拾一下妝容,披著輕紗開門。

  隻見月光下仿若霓裳仙子降世臨凡,傾城宮主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玉臂光潔滑膩,美腿若隱若現,令人嘆服。

  後人詩曰:輕出雲衣月下現,霓裳仙子出凡塵;面如霜雨心嬌怯,深閨衣櫥藏金烏。

  冰兒隻見宮主粉足,不敢抬頭,低首稟告:「宮主萬福,冰兒受宮主命尋解毒之法,但未曾尋得,眼看年關將至恐宮主擔憂,隻得空手上山,特來請宮主責罰。」

  傾城宮主輕嘆一聲,說道:「罷瞭,說什麼責罰。冰兒,想必你一年來吃瞭不少苦,本宮不是那種苛責之人,你若有其他事就快些說吧,你我主仆不消太多規矩。」

  冰兒咬瞭咬牙,然後將事托出:「宮主,那雍州牧劉正卿來迎娶你,這事宮主可知嗎?」

  「他每月都來提親,隻是我不曾答應他,怎麼瞭?」

  「哼,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事不要說雍州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瞭。隻是他這次喪心病狂,竟然率瞭五百騎從天水而來,誓要娶得宮主回去,冰兒擅作主張引他私過弱水,將他大半殺幹,他卻還不罷休,明日就要來廣寒宮瞭。」

  傾城宮主聽瞭蹙眉不悅,嬌聲問道:「冰兒,他雖然心生妄念,但你怎的害他丟失人馬?這豈不是給我廣寒宮樹敵麼?」

  冰兒冷道:「屬下觀其軍隊皆是精壯之兵,相貌醜陋神色不善,恐非善意而來,分明是假借提親而實圖宮主美人,況且那劉正卿狼子野心,豬狗不如,屬下親眼見他弒父奪權,宮主切勿信他假名假冒。」

  傾城宮主聽她說劉正卿弒父說瞭幾回,但都覺得不信,她想劉正卿雖然偶爾心胸狹窄,但也絕不至此。

  她冷冷道:「冰兒,且不說他為人如何,隻說你殺他部下,他焉能罷休?若是舉金城郡官兵而來,我廣寒宮如何禦敵?」

  冰兒聽瞭頓生慌亂,她手足無措道:「這……這冰兒未曾想過,當時屬下隻聽得他說要迎娶宮主,隻覺心中憤恨難平,因此一時起心,屬下實無歹心……這……求宮主降罪。」

  傾城宮主覺得十分無奈,她嘆氣道:「本宮不過是想過幾年安穩日子,倘若他真的來提親,本宮拒瞭他便是,為何你要這樣行事?你這樣做豈不是正好授人把柄,你這樣做豈不是在逼我嫁給他麼?」

  冰兒這才感到大事不妙,連忙叩首,將額頭都磕出血來,忙不迭後悔,大叫死罪,然後憤而抬頭,眼中含淚:「若如此,冰兒到那時自縛下山,任他將我千刀萬剮,冰兒亦無怨言,隻求宮主不要嫁與那人面獸心之人。」

  傾城宮主見她一片赤誠,又氣又心疼冰兒,於是挽起她的身子,看著冰兒的秀靨道:「冰兒,你我情同姐妹,此話勿要再言瞭,倘若真的兵臨城下,我與你共同禦敵。」

  「宮主……」冰兒感激涕零,淚如雨下,與傾城宮主抱在一處,兩個絕色女子都如歌如泣。

  良久,冰兒心情平復下來,聞著宮主的如櫻花瓣的體香異常安心,她一向看宮主視為清冷的姐姐,又作她暗中的保鏢又作屬下,難得和宮主親近,使得冰兒心花怒放,歡喜萬分。

  她忍不住多聞瞭幾下,卻忽然覺得這氣味有些不對,隱隱地有男子那種古龍氣息,她驚愕地看著傾城宮主,腦中飛速旋轉:「宮……宮主,你……」

  「嗯?怎麼瞭。」

  冰兒驚道:「宮主……莫非留瞭男子在宮裡嗎?」

  傾城宮主啞然失言,也不知她是如何猜到,又羞又怒道:「胡說……本宮從來不曾留男子在宮中……」雖然她這樣惱怒,但聲如啞蝶,這更讓冰兒確信瞭。

  「宮主啊,你糊塗啊……」冰兒痛心疾首,忽然聽得房裡動靜,她心中一驚就闖入屋內,叫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快滾出來……」

  傾城宮主又驚又羞,連忙跟著進屋就要攔阻冰兒,隻見謝子衿耷拉著衣櫃門訕訕地朝兩人笑:「這……這不可不怪我,凝兒,你們說得太久瞭,悶死我瞭……」

  「是你!」冰兒大吃一驚,眼前的男人是自己追捕瞭三年的那個人,此時居然就在宮主的寢宮裡,而且他身體半裸,動作羞人,再看宮主的粉臉已經羞得像院子裡的梅花一樣瞭,兩人做瞭什麼可想而知。

  冰兒一時感到屈辱,痛苦和哀傷,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面前之人粉身碎骨,而謝子衿見她認出自己,也尷尬地笑瞭笑:「冰兒,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說話瞭,那什麼……沒什麼事我就先走瞭哈,再會再會……」

  「無恥淫賊!想走也可以,把命留下來……」冰兒說著十分震怒,隻見她身姿輕盈箭步如飛,腰間匕首已到手中,那尖銳嚇人的白光直取謝子衿的喉管,這一刀就要將他刺穿。

  「冰兒不要……」屋內隻聽得傾城宮主一聲嬌怯,仿佛萬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