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
他的背影沒有為她停留,甩開腦子裡的想法,白溪趕緊跟瞭上去。
忙碌瞭數幾日,迎新晚會終於開始。
“白溪,去一趟休息室拿備用的紙筆過來。”
“白溪,麻煩搬一下這個桌子。”
“白溪,你去……”
“白溪……”
晚會前的一個小時,白溪覺得自己像是被抽打的陀螺,讓她去哪兒她就去哪兒。
直到倒計時結束,主持人華麗亮相,白溪才空得休息瞭半刻,額上薄薄一層汗,她為班上的節目特意化的淡妝都有些出油瞭。
想想這一天,感覺是過瞭數萬年。
先是作為班上為數不多會化妝的女生,一人負責幾個給班上的女生都化好妝,然後她又匆匆來到演播廳的後臺,就被指使著幹這幹那。
忙死她瞭。
好累!
要讓蘇媛媛請她吃一頓飯才行。
但其實蘇媛媛比她還忙。
蘇媛媛化好妝之後,先是去瞭學生會集合,然後又從演播廳和教室兩邊跑,晚會傢長也能來參觀,她作為文藝委員,還得和班長一起接待七班的傢長。
白溪的父母,人都不在淮市,也別說來瞭。
不過,她寧願他們不來。
此刻是下午四點,晚會時間預計在叁個小時左右。
高一的節目最先展出,七班上去中規中矩的朗誦瞭一篇《出師表》,在掌聲之下,白溪下臺與班上的人分道揚鑣,重新掛上志願者的身份牌呆在後臺。
明亮的舞臺襯托出後臺的黑暗,白溪遠遠能看見美女主持人的裙擺,銀白色的,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白溪。”
一聲可以說不是很大聲的輕喚在背後響起。
不過被叫的人卻是愣瞭一下。
這個熟悉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兒?”
黑暗之下,她依舊能看出他穿著單薄的灰色衛衣,手裡拿著小束滿天星。
“很驚訝嗎?我還以為你會猜到呢。”
林霄拉過女孩的手,緊緊握住。
“會被看見的…!”
白溪沒能掙脫他,就算不管都在後臺的同學,但是也會有老師過來的,他沒穿校服沒有身份牌,這不是活生生的眼釘子嗎?
“算瞭,跟我走這邊。”
為瞭不被發現,白溪隻好拉著林霄往後走,此時重心都在舞臺上,後臺的人也都難的有瞭空隙在一旁觀看,不曾註意到他們。
為此她專門上瞭沒有使用的二樓,樓道裡沒有燈,還能聽見演播廳的音樂聲,她看過彩排,這裡是一段舞蹈社帶來的舞蹈。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要想的東西瞭,原本是她帶著林霄躲避,此刻反而是林霄拉著她,隨意打開瞭一間休息室。
捏著她的下巴,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重重吻下去。
花已經不知道在何時散落在地,白溪捏上他腰側的衣服,嗚咽的聲音全被他吃下肚。
他在她口中索取,後逐漸慢瞭下來,分開之際,兩人都吻得氣喘籲籲。
“也算是知道異地戀的辛苦瞭。”
林霄膈瞭半晌,才低笑說出口。
白溪沒有回答他,慢慢平復瞭心情,手上還是捏著他的衣服,低聲說。
“我不能走太久,你…別呆在這兒瞭。”
“我才剛見你就趕我走?”
白溪急的語無倫次,“不是…沒有…”
頭頂上多瞭溫柔的觸感,林霄摸著她柔軟的發,“知道瞭,我看看你呆會兒就走。”
走?是指哪個走?
“你今晚…?”
將人抱在懷裡,林霄感受到難得的安心,舒瞭一口氣,“今晚不留下來瞭,要回去。”
所以他……就是為瞭匆匆看她一下?
突然心中生瞭愧意,白溪任由他抱著,林霄時不時的揉揉捏捏,還啃一下她的嘴。
聽外面的聲音都過去叁四個節目,白溪真的不能在這裡呆下去瞭,在黑暗中與他分別,匆匆跑下樓。
然後她看見熟悉的人。
“餘辭。”
可是那個人並沒有想象中回過頭,或者輕微的眼神交流,又或者問她,“怎麼瞭。”
他徑直走過,沒有給她任何的反應。
是太黑,她沒看清嗎?
還是舞臺太吵,他沒有聽到?
正準備再喊一聲,有人跑來,將她終止,“白溪,你去找一下……”
於是她隻能看見餘辭漸行漸遠,然後去往另外一個地方。
好不容重新回到後臺,卻沒有一個認識的人,王於西被派去做瞭別的事情,早早就不見他人影,蘇媛媛這會兒應該是在演播廳,卻不知道具體在哪個位置。
餘辭也沒看見。
正是想著,絲毫沒註意身側壘的很高的大箱子,正在慢慢的朝她的方向偏倚。
“呀!小心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