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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第一個想見的人

  監測心跳的儀器察覺出異動立刻發出‘嘀嘀’不休的警示音,展贏一把扯掉連接身體與儀器間的接線,赤紅的眼眸裡是迸射出對心愛女人更加瘋狂難擋的執念占有。想把漂亮的她制在身下,想用自己這副無比猙獰的身體對她進行更加兇悍的侵犯,想她挺著小屄,像之前一樣不停高潮,不停哭叫出他的名字……

  可是不行……會嚇到她的……就算她不會露出厭惡的眼神,可現在的他已經跟怪物沒有兩樣瞭。他照過鏡子,仔仔細細的把自己的全部都看瞭一遍,機械架支撐著他不受控的半邊身體,增生的疤痕跟手術切縫的痕跡迭在一起,萎縮的筋肉附在骨頭上,哪怕不停的加重復健也仍是松松垮垮的,他現在甚至連抱住她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悠悠。

  經過不間斷的暗示,經過那麼多次的跟邵成交鋒,他以為自己已經能把對她的感情全部抑制住,以為隻是看上幾眼他就會滿足,以為隻要她能好好的,他就可以得到慰籍……卻在鏡頭中看見她時的那一瞬,整顆心,整個人都被想要她的瘋狂欲念折磨得筋肉痙攣。

  疼痛早已讓他習慣,可楊悠悠的出現把他所有的堅持一朝拽下,頃刻打破瞭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心臟在震動中快速燒幹他周身的血液,再以陰冷的邪惡灌進他的四肢百骸。當他看見他的悠悠一直把目光投向古世勛的時候,他嫉妒的渾身顫抖,當他聽見她用那麼好聽的聲音在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都快要淌出鮮血……她的眼睛應該隻看向他,她的聲音應該隻貼在他的耳邊,她是他的啊……從發絲到寒毛,從餘光到氣息。

  緊合的牙齒控制不住的咬出‘咯咯’的駭人聲響,展贏蜷起在饑渴中癲狂的身體,越發皙白手指抓在座椅扶手上,細長的指頭摳住一排按鍵,手背迸出泛白的筋條。曾經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人,曾經被他操得潮液亂噴,尿液失禁的女人,曾經自願把一切都攤送到他臉上的女人……讓現在的他想要用更加骯臟的欲望蹂躪,用更加變態的貪念凌辱!

  他要在她漂亮的肌膚上留下他惡劣的記號,在她光明的內心裡留下他臟污的體液,他要遮住她的雙眼,緊錮她的身體,他要把她變成沒有他就會活不下去的禁臠——

  一早便按計劃乘上飛機,正加急處理滯後工作的楊悠悠後腦突然酥起一股寒顫,她從埋首工作中抬起頭,轉頭忘瞭眼雲層上風景休息片刻。她的心情並沒有從壓抑中解脫多少,既便已經從古世勛那裡得到瞭關於展贏大致的消息,可這一連番的傷害卻實打實的砸在瞭一個人的身上,縱使比起死亡活命更加重要,這也不過是沒經歷過傷痛的人兀自希望罷瞭。

  展贏現在決定不見她其實是好事,在她還沒有更準確的掌握一切的時候,盲目的跟他再見對目前的一切都不會有什麼特別大的幫助。她手裡還握著隻有她自己最清楚的底牌,隻有不見,隻有她真的從頭至尾都考慮清楚瞭,才能真的邁出那一步。

  回到傢中後,楊悠悠抽空繼續在網上查找相關事件的資料,隻是信息時代的新聞太容易被消除的幹幹凈凈瞭,她本身又不是相關行業的工作者,想要順著網線抓住點兒有用的東西,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費勁兒。

  楊悠悠想起自己一時沖動喊出的一個禮拜的期限,直覺告訴她展贏一定不會準時出現。如果當時她沒有選擇跟他發生那些不該發生的事,如果她的腦子足夠靈光,在當時能夠想出別的辦法……可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用瞭,從那個少年長成後的他,已經選擇瞭為她改變為她妥協,甚至連那些慣有的姿態都在她面前被裹挾壓制,也許連展贏自己都不清楚,深受她影響的那樣微妙的變化已經潛移默化的改變瞭他的很多決定。

  苦惱,消沉是解決不瞭任何問題的,楊悠悠深知這一點,所以她的日常生活依舊規律,工作上依舊嚴謹幹練。隨著一周時間快速翻過,不出預料的,展贏並沒有一絲出現的跡象。

  短暫的憂心在她的胸腔裡劃上一股錐心的刺痛,按照展贏以往的性格,哪裡用得著她亮底牌威脅,可現在是,她最後的通牒竟然全無用處,這讓她不得不把腦中預設的情況往更加低谷的方向深壓。

  楊悠悠知道他一定傷的很重,比她之前想象的要重得多。他明明不敢出面見她,卻仍要通過古世勛給她傳遞他還活著的訊息,他想表達的意思都不用她怎麼費腦子去想就能知道,以退為進,扭曲又惡劣。

  想到這兒,她又忍不住有瞭那麼一點點的放心,至少他還是他。

  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能追究這些的最好時機,她進一步理順瞭自己對他心動的程度,比起跟他‘再續前緣’,她在乎的重點是該怎麼逆轉目前的結果。她能想到的辦法跟手段首先已經讓她自己接受不能,偏偏又是這種‘接受不能’,可能助她救己救彼。

  手扶額頭,楊悠悠望著桌面發出一聲任誰聽瞭都禁不住跟著難受的深沉嘆息。片刻後,她抓起手機聯系古世勛,因為她知道,想要最不浪費時間的直搗關鍵,除瞭找他也沒別人瞭。

  她要見吳曉蕾。

  這一切事件的根源全都因吳曉蕾而起,作為旁觀者她所能知道的真實太淺,而吳曉蕾作為開端,如果不真的與她面對面一次,楊悠悠總覺得無論自己怎麼費心費力都無法從最關鍵的部分解決問題。

  當然,楊悠悠也沒天真的以為自己想見誰就能見到誰,畢竟按照受迫害程度,展贏在醒過來後對她做什麼都不能算是奇怪。

  古世勛聽到邢野的轉述,第一個反應是聽錯瞭,她要求找關系見的第一個人竟然不是展贏,可到底是情緒從不外露的聰明人,又有個喜歡從別人的感情裡感受趣味的嗜好,他就直接吩咐給邢野,讓他安排人去辦。

  吳曉蕾沒有死,這是楊悠悠在早早做好心裡準備後收到的意外之喜。可是當她聽說吳曉蕾現在正住在某地療養院時,眉頭隨即疑惑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