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方休。
四目相對,兩個人低低地喘息著,唇瓣皆是水光瀲灩,在幽暗的夜色中閃著波光。
鐘沁兒將臉轉過一邊,拿著他的發帶在手間纏繞,低聲說道:“我沒有……”
容淵輕笑瞭一聲,“好吧,就當你沒有。”
想起在魔域的那一年,兩人相互坦誠心意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急急地否認,但所有的表情和行動都透著不自在。
原來這麼多年過去瞭,她一點也沒變。
他深吸瞭一口氣,把她抱在自己的懷中,讓她的下頜抵在他的肩窩之上。
低垂的藤蔓之中,兩人的身影貼於一處,感受著彼此的心跳都在加速。
他在她的頰邊,輕輕地叫瞭一聲,“師姐,我是在做夢嗎?”
鐘沁兒感受著他的呼吸拂在耳邊,心忽然軟瞭下來,感受到他此刻有一絲的脆弱無助,真是不知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容淵的內心則是欣喜交加,就連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想著不管她記不記得從前,就算在她面前他是個陌生人,久瞭她還是再度會喜歡上他。
隻要那人不再出現。
他一邊輕撫著她的秀發,一邊低聲說道:“當年魔界擄瞭一群仙門弟子,歸……少宮主也在其中,那時她還年少,性子又倔,吃瞭不少的苦。我不能暴露身份,隻得暗中幫過她幾回,所以就這樣認識瞭。”
“不是因為喜歡才幫她的嗎?”她咬住下唇,淡淡回瞭一句。
“怎麼會?”他撩開她額間的碎發,在她眉心烙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輕輕撫著她的面頰,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目光漸漸渺遠。
那時,我喜歡的人是你。
那時,在我身邊的也是你。
那一年,鐘沁兒為瞭來救這群弟子,不幸失手被擒,還好她掩飾瞭容貌,又捏造瞭一個身份,用的是她從前在凡界的名字,鐘婉。
長劍被封印,功力被壓制,她幾乎是毫無反抗能力。
還好,他認出瞭她。
從來不近女色的他,破天荒地向著當時的右使閻冥要人。
閻冥生得是男生女相,媚態天成,在性癖之上也是男女通吃。
閻冥以折扇輕抬起鐘沁兒的下巴,對上她含恨的眼神,貪婪的目光在她面上流轉。
她這雙眼睛實在是生得漂亮,所以他才把她從地牢中提瞭出來。
誰知道,容淵這小子趕緊跑瞭過來要人,說是一早就看上瞭。
閻冥的折扇沿著她的手臂緩緩向上,衣袖也被拉起,露出的皓腕瑩潔如玉。
他不由喉頭滾動,“怕是還是個雛兒……”
容淵淡淡地提醒著他,“魔尊大人說今晚會回來。”
閻冥想著又要去伺候訾菰,如若被他知道自己看上瞭這女子,怕是又是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興致頓時全無。
他的目光漸漸冷瞭下來,“罷瞭,難得子期也有興致,你連日奔波,勞苦功高,就賞賜給你吧。”
“謝右使大人。”容淵低頭回道,緊握的手心終於放松瞭下來。
這一夜,他忙完事務就趕緊回瞭房,見她已經被侍女洗幹凈瞭,光溜溜地裹在被子裡,隻露出半截光滑的香肩,一雙眼正戒備地看著他。
看著五花大綁的被子裹得她如一根粽子,他嘴角含笑地摸瞭一下,這根長長的粽子,忍不住大笑瞭起來。
“淫賊你笑什麼?”
鐘沁兒狠狠地盯著他,這個小賊不知怎麼有些眼熟,還戴著面具故弄玄虛。
“淫賊?”容淵收瞭手,站在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是說我嗎?”
“不是你還有誰?”
“看來我不做點什麼……”他慢條斯理地拉開衣襟,露出半邊精壯的胸膛,“真的對不住淫賊這個稱呼瞭。”
鐘沁兒趕緊閉上瞭眼,大聲叫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過瞭半晌,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她又睜開眼來,隻見容淵已換瞭一身裡衣,慢慢轉過身來。
她咬住唇,眼底已透瞭一層薄薄的水光。
容淵看著她,緩步上前,輕輕地嘆息瞭一聲,“還好……你遇見的人是我。”
他抬手替她細細撫去眼底那一點盈盈的淚光,不料鐘沁兒的眼神之中滑過一絲狠戾,一張口就重重地咬住瞭他的手。
她這一口咬得極重,容淵緊皺眉頭,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也沒有躲開,而是靜靜地讓她咬著。
這樣又驚又怕,鮮活生動的她,是他第一次見到。
他之前偷偷跟蹤過她和蘇穆一些時日,見過她各種不同的面貌,對著外人的時候總是清冷如霜,持劍對敵的時候冷艷瑰麗眉眼飛揚。
還有,對著蘇穆的時候,柔情似水,深情繾綣。
想到這裡,他的心口又隱隱作痛,那是她刺他的那一劍。
那時候,他就嫉妒得不得瞭。
甚至在夜晚自瀆的時候,都是想著她。想著有一日,要將她壓在身下蹂躪,戲玩,各種淫戲,讓她為他沉淪,等著她向他求饒。
當那些濃烈的白濁噴射在他的指尖之時,他喘息著垂下眼去,甚至想著有那麼一日,如何讓她全部吃進去。
可當他真的等到這一天的時候,又舍不得瞭。
他默默地將手從她口中掙脫出來,看瞭看鮮血淋漓的傷口,皺眉在身上擦拭瞭一下。
“發泄夠瞭嗎?”
他的目光在那截光裸的肩頭上停留瞭一下,又收瞭回來,“夠瞭,就睡覺吧。”
鐘沁兒仍是杏眼圓瞪地怒視著他,容淵沒有理會她的目光,側身睡在床邊之上,背對著她,慢慢闔上瞭眼。
鐘沁兒等瞭半夜,沒料想會是這樣的局面,她一直戒備著,可容淵依舊是一動不動。
連日的疲意終於湧瞭上來,她才是受不住地沉沉睡去。
當身後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容淵緩緩地睜開瞭眼,他轉過身去。
鐘沁兒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瞭一下,“別過來。”
她嘴裡叫著,卻仍然沒有醒過來。
容淵忍不住地輕笑瞭一聲,想要抬手撫一下她的臉龐,見到她緊蹙的眉心,還是慢慢收回瞭手。
“你知道嗎?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師姐。”
他聲音很輕很輕,看著她的目光也是極其溫柔。
燭火搖曳,光影交錯,他的眸光慢慢變得幽沉。
以鐘沁兒的身手,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抓到。
那麼問題,到底是出在瞭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