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瞭第一次的經驗,縮在屋角的各路義軍代表等瞭好一會兒,直到確信再沒有刺客,這才一個個又露出瞭"英雄氣概",豪言壯語也頻頻發出,「哼!算這幾個刺客跑得快,要不然兄弟早就把他們擒下瞭!」「華仙子沒事吧?要不要我來把脈看看?」「去你媽的!你是哪一號,夠資格給華仙子把脈幺?要來也得我來!」
靖雨仇聽得啼笑皆非,暗嘆這些義軍的代表簡直不是來結盟來的,而是來這裡丟臉來著。
華天香忽地笑容一收,美目冷冷的掃視過去,其中冰冷的寒意好象竟勝過瞭灰無極的寒冰真氣。
大廳中人人都為她的目光所震懾,一時間竟無人敢出口大氣。
華天香轉向灰無極,輕輕一顎首。
灰無極幹咳兩聲,走前兩步朗聲道:「各位義軍代表,這裡已經不適合各位瞭,請到另一座大廳一敘!」內容是商量式的,但語氣卻是飽含著命令的口吻,而且從他雙拳握緊的動作看,如若哪個傢夥不識趣,自己會倒上大黴。
到瞭這種情況,哪裡有人敢說半個不字,眾人都乖乖的接踵出門。
灰無極走到靖雨仇和厚澤近前,上上下下打量瞭好一會兒,才語氣深沉道:
「華仙子請兩位到偏房一敘!」
兩人對望一眼,均猜不透華天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幺藥,如果既然人傢請上門來,也不好推托。
同在偏房等候的,還有追擊敵人返回的蘇潘,此時的蘇潘,又恢復瞭一派慈祥的長者風范,客氣的招呼著二人。
華天香美目閃動,顯是在細心的打量二人。
靖雨仇也毫不客氣,同樣的反瞧回去,華天香的美麗是無容質疑的,但此時吸引他的,卻是她那曼妙無匹的曲線,雖然是裹在灰白色的粗佈麻衣中,但卻遮蓋不住那副玲瓏婀娜的曲線,舉手投足間風致嫣然,情懷萬種。
感受到瞭靖雨仇灼熱的目光,華天香絲毫不以為意,仍是那副淺笑盈然的嬌俏樣,淡淡道:「靖少俠英雄年少,果然名不虛傳!」
靖雨仇目光依舊放肆的上下打量著華天香動人的嬌軀,口中回道:「久聞華小姐絕代風華,今日一見,更勝聞名!」語氣中竟充滿瞭調笑的意味。
蘇潘臉一扳,故做深沉道:「賢侄此言未免有失體統瞭,而且……」
靖雨仇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語氣恭敬道:「多謝城主指點,我的確是不如問鼎兄多矣,有機會的話還要向問鼎兄請教才是!」
蘇潘臉色一變,靖雨仇明著語氣恭順,暗地裡卻點出瞭他生平最大的恨事,提醒他眼前的小子正是閹割瞭他唯一兒子的兇手,自己在華天香面前卻偏偏奈何不瞭他。不過蘇潘畢竟是城府深沉的老狐貍,青白的臉色回復之快令人自嘆弗如。
蘇潘借著喝茶的動作掩飾還稍顯激動的情緒,回道:「賢侄對小兒的教導令老夫莫齒難忘,日後必定有所報答!」
華天香饒有興味的聽著兩人語中暗藏機鋒,並未做過多的表示。
靖雨仇看到華天香不表態,知道如果不出奇兵的話,說不定就會這幺說著閑話耗下去,他暗裡給厚澤打瞭個眼色。
厚澤會意,開口道:「不知華小姐和蘇城主邀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蘇潘略微猶豫瞭一下,望向華天香。
華天香微微一笑,動聽的聲音響起,「這次的結盟大會的目的,相信兩位已經明瞭,是將天下白道的力量集合到一起,來推倒現今腐朽的大武王朝,以及與魔門的勢力相抗衡。但今天的結果令天香頗感失望,首先是有魔門中人借機擾亂,妄圖搗毀結盟大會,雖然並未得逞,但卻已經破壞瞭氣氛;其次是雖然今天來瞭很多義軍的代表,但天下七大義軍裡,除去屬於魔門的浪人軍和水源軍,以及是東主的流離失所,隻有流民大營有代表到來,實在是令天香失望。」
靖雨仇立刻把握到瞭她話中的含義,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香榭天檀是希望七大義軍象擺上刀俎的魚肉,任她們隨意挑選其中較有發展前程的加以扶植。這樣的方式,不知為什幺令靖雨仇頗覺反感,對香榭天檀所謂的白道上至高無上的象征,也起瞭某種懷疑。
靖雨仇輕松道:「那華小姐有什幺想法呢?是從流離失所或是流民大營中挑選出一個做為驅使幺?」
蘇潘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華天香玉手輕抬,阻止瞭他開口。華天香好整以暇的看著靖雨仇,不緊不慢道:「靖少俠不知香榭天檀的歷史,難免有如此的誤解,待天香解釋一二,也好為君解惑!」
她說的話合情合理,連厚澤也點頭表示同意,但靖雨仇卻想到的是,如若這張小嘴的主人能夠稱呼自己為夫君,相信必定是一件快事啊!靖雨仇不禁暗罵自己,怎幺最近看到美女,想到的都是這種事情,難道是自己到瞭發情期幺?
華天香動聽的聲音娓娓道來,「香榭天檀成立於大武王朝還未建立之前,創始人是莫名老尼,她也正是我們香榭天檀的開山祖師,香榭天檀成立的目的,是以造福天下,扶持明君為己任,象大武王朝的開國帝皇武天凌,就是在香榭天檀的輔助下成立瞭一代王朝。」
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這可以算的上是極為驚人的一項秘聞瞭,大武王朝建立至今五百餘年,雖然現在已經是腐朽墮落,臃敗不堪,但五百年前開朝之君武天凌,的確是一代人傑,幾乎是單槍匹馬,就打下瞭大武王朝諾大的江山,此等豐功偉績,在江湖上廣為流傳,也成為歷代武者崇敬的對象,但沒想到的是,原來武天凌的背後有實力強大的香榭天檀支撐,難怪可以如此輕易的取得天下。
蘇潘心頭一陣激動,要不是胸有城府,幾乎就克制不住欣喜瞭,前車之例就在眼前,當日香榭天檀可以將武天凌送上皇位,如今同樣可以將自己扶植成帝,至於擁有天下後反過來對付香榭天檀,那已經是以後的事情瞭,為今之計,就是把香榭天檀爭取到自己這方,使她們認定當今的真命天子非蘇潘莫屬!
厚澤一語不發,看著靖雨仇以表示完全聽從他的意見。
靖雨仇腦中飛速轉動,華天香說出這些來,顯然是點名香榭天檀的實力,表明香榭天檀站到的一邊,就是日後天下的象征,與她們合作,帝皇之位就是唾手可得。坦白說,香榭天檀的這種做法,靖雨仇完全可以理解,為瞭維持在江湖上的地位和白道上至高無上的象征,以及壓倒魔門一頭,把天下掌控在自己手中,是個最明智的方法,不過,對於這樣的方法,靖雨仇感覺到的隻有反感而已,他極度厭惡這種受人操縱的生活,即便是可以從中得到極大的好處,甚至是整個天下,此時他已經做出決定,而且相信這個決定就是大哥李特和二哥李科亦會全力支持他的。
看看對面蘇潘面露喜色,卻又強自保持鎮定,令他感到分外可笑,當日裡在景川城外的破廟裡遇到的大漢說得好,人生成敗得失,何用掛懷,流露出真的自我,才是人生的最大目標!受人拘束的生活,無論如何靖雨仇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靖雨仇口氣輕松道:「沒想到香榭天檀有如此輝煌的歷史,小子適才失言,還請華小姐莫怪,有一事請問,不知華小姐、亦或香榭天檀屬意於哪一傢義軍?」
單刀直入,這一句的確是問得厲害無比。
華天香露出微笑,看一眼略顯緊張的蘇潘,反問道:「靖少俠以為呢?」
靖雨仇想不到這美人的詞鋒如此厲害,寥寥一句話就把話鋒完全轉向他這邊,看來香榭天檀不但出產武功高強且嬌媚美麗的美女,而且同時這美女亦是詞鋒高手。不過靖雨仇也不是良善之輩,語氣一轉,反而把話題引向瞭蘇潘,「城主看來我應如何回答呢?」
即便以蘇潘這老謀深算的老狐貍也沒有想到靖雨仇會來這一招,一時間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楞在當場。
不過好在他還有個忠心耿耿的灰無極在,灰無極長笑道:「不論事態如何發展,我傢城主必定遵循香榭天檀的決定,灰無極亦將以輔助聖君為己任。」
靖雨仇暗呼厲害,蘇潘固然是頭老狐貍,而且他身邊還有灰無極這另一頭老狐貍存在,實在是難以對付。但這華天香看來亦是深沉多智之人,在這幾人手下,自己很難討得好去。遂心念一轉,笑道:「佩服佩服,灰老的志向果然令人敬佩,既然決定權在華小姐手上,不若我們到外面喝酒吃肉,讓華小姐好好思慮一下好瞭!」
旁邊厚澤亦打蛇隨棍上,站起來向幾人告退。
華天香仍舊是那副巧笑盈盈的模樣,但靖雨仇卻感覺得到她的情緒有瞭些微的波動,顯是對他們的退縮之舉感到意外。
靖雨仇站起身,施瞭一禮,正要借機退出偏房,華天香忽道:「靖少俠留步!
不知可否與天香單獨一談?」說話的內容指的是靖雨仇,但臉卻向著蘇潘的方向,顯然是想讓他行個方便,倒出地方讓兩人單獨談話。」
蘇潘雖不情願,卻也莫可奈何,隻得和灰無極、厚澤退出偏房,隻留兩人在內。
諾大的偏房中隻剩下靖雨仇和華天香兩人,四周變得靜悄悄的,一無聲息。
靖雨仇心中一動,猜測可能蘇潘在外面偷聽,但旋又推翻瞭這種想法,厚澤也同樣是在外面,蘇潘再陰險狡猾,也不可能當面做出這種事情。抬起頭來,發現華天香正默不做聲的看著他好一會兒瞭,眼中的神色莫測難明。
華天香輕嘆口氣道:「靖雨仇,你究竟是個怎幺樣的人呢?」
靖雨仇愕神,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華天香仰頭向天,露出雪白的頸子,飽滿的酥胸也向上挺起,灰白的皂服絲毫當不住那柔美纖合的曲線。她悠悠道:「我三歲開始修習劍道,已經修得心如止水,未見過半點波動,現在看到你卻有些心馳神動,你可以告訴我這是如何一回事幺?」
語氣是輕描淡寫的,而且內容乍聽起來旖旎香艷,好似在向靖雨仇托出女兒情懷一樣,一般人到瞭這個時候,必然欣喜若狂,名聞天下的香榭天檀的傳人竟然會看上自己,傳出去一定會被人羨慕死的。不過靖雨仇卻聽得有些毛骨悚然,隻覺得從骨子裡透出股寒意,華天香的話的確是不帶半點敵意,甚至可以說是有那幺些讓他受寵若驚的味道,但仔細一想,香榭天檀的地位是如此的特殊,而且所負擔的責任亦是如此的重大,它的傳人不敢說是絕七情六欲的聖女,至少也要修煉的心如止水,如果真的象她所說的,自己竟可以令她心神激蕩,那幺要保持住平時的心態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掉他靖雨仇,當然,這些話也可能是華天香對他所做的試探,來測探他的反應。
靖雨仇故做苦惱的攤開手道:「得蒙仙子垂青,的確令小子受寵若驚哩!不過小子傢有三位賢妻,實在是不敢亂愛啊!」
華天香忽地「噗嗤」笑瞭起來,本來艷麗的面容更有如春花初綻,使人目眩,她橫瞭靖雨仇一眼道:「人傢是和你說笑哩!」她接著語氣一頓道:「你說的三位賢妻,是否有蔚瑤在內呢?」
靖雨仇知道這種事情瞞不過她,笑道:「瑤兒已經去流民大營瞭,她走前還囑我給華姐姐帶好!」雖然話如此說,但靖雨仇卻突然對眼前的這個華天香產生瞭些許的懷疑,記得第一次見到徐蔚瑤和灰無極的時候,自己是躲在她的馬車下,同時也得到瞭少許的關於香榭天檀的秘聞,香榭的仙子華天香的資料雖然不多,但從灰無極和徐蔚瑤的話中推斷,華天香應該是個極度冷靜和漠然的人,不應該也不會向眼前的這個華天香這樣總是巧笑盈盈的,而且更令他堅信自己的推斷的是,適才自己在對她調笑時,灰無極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氣憤,而以他先前的認知看來,灰無極無疑對華天香是極其尊重和崇敬的,決計不會任由他如此調笑,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的這個極其美麗的女子其實並不是華天香,但從灰無極的態度上來看,此女的身份也可以呼之欲出,必定是天檀的傳人雪青檀!
相較之於華天香,雪青檀可以說是默默無聞,也隻有自己這類的極少數人才知道有這樣一位同出於香榭天檀的傳人,她假扮華天香的目的也可以猜測一下,既然現在知道瞭華天香是在行香榭弟子出師前例行的長考,而且如今江湖上風雲變幻,形勢瞬息萬變,華天香必然是無法分身的,晚一天離開香榭,天下就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被屬於魔門的勢力占領,所以,當務之急是有人出來以香榭的名義掌握可靠的力量與魔門相抗衡,與華天香同出一派的雪青檀自然成瞭假扮的最好人選,除瞭灰無極外,想必連蘇潘亦是沒有見過華天香,也就沒有被揭穿的可能,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靖雨仇機緣巧合下,鬼使神差的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瞭這一切。
不過推斷歸推斷,靖雨仇可不會傻到說出來,他直接問道:「華小姐有話直說,不必轉彎抹角!」
雪青檀點頭道:「快人快語!天香要說的是,不知流民大營有否同流離失所合並的可能?」
靖雨仇絕對沒想到她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楞瞭片刻道:「願聞其詳!」
雪青檀道:「天下的形勢我們彼此間都知道,七大義軍裡至少有兩支是屬於魔門的,而且其它幾支義軍這次的結盟大會根本就未派代表前來,也擺明瞭不與香榭天檀合作的意向,但僅剩下的流民大營和流離失所兩路義軍實力就稍顯單薄瞭,如若兩處可以兵合一處,相信可以成為一支任何人都不敢忽視的力量。」
靖雨仇心中冷笑,說到底香榭天檀都是想把兩支義軍控制在手中,增加同魔門爭鬥的砝碼,不過他懷疑香榭天檀一定有其它的隱藏實力,要不然也無法同魔門想抗衡至今。
靖雨仇悠然道:「兩處合而為一,於我有什幺好處?」
雪青檀美目註視著他,說道:「看你有什幺要求瞭!」
靖雨仇用略帶邪氣的眼神放肆的審視著雪青檀動人的嬌軀,想象著粗佈麻衣下的雪白肌膚是如何的滑膩精彩,現在不用他說,雪青檀也知道他的要求是什幺瞭,不過當從靖雨仇的口中直接說出來,還是令她感到瞭意外。
靖雨仇滿意的收回目光,直到這刻,他才感覺到主導權回到瞭自己的手裡,但當自己這番話說完後,對面的雪青檀縱使不翻臉,也必然會事後動手幹掉自己,不過這番話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啊!
他立起身,背向雪青檀,「仙子的好意,靖某心領,不過我的要求是,香榭天檀變成我的後宮,任我取舍,不知道仙子能答應幺?」
雪青檀嫣然一笑,並沒有立刻翻臉動手,不過靖雨仇運用"沖淡"功法,可以細微而準確的察覺到雪青檀體內真氣起瞭些微的變化,顯然她對這番話並不是無動於衷,很有可能是笑在臉上,心裡卻想立刻當場幹掉自己。
雪青檀道:「少俠的要求很獨特哩,香榭天檀歷經五百三十一年,十二代榭主,還沒有聽過如此的要求呢,少俠請稍做休息,天香明日晚間給少俠個明確的答復。」
靖雨仇心中暗凜,雪青檀這番話,表明事關重大,她需要考慮一下,但實際上她心中肯定是動瞭殺機,這個慧質蘭心的美女肯定看出瞭自己絕對不是個受控制的人,不但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而且反而會是阻礙香榭天檀計畫的一個障礙,當斷則斷,她一定會在自己未成氣候時痛下殺手,免生後患。此時此刻,靖雨仇忽然間醒悟到,所謂的香榭天檀,白道上至高無上的象征,其實本質上同魔門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行事的方式不同,但手段和目的並無二致,隻不過魔門內多狠毒殘忍之士,行事也大多怪癖乖張,手段毒辣,而香榭天檀的傳人人數雖少,卻個個厲害無比,總的說來都是為使香榭天檀控制天下而服務的。
靖雨仇背身而立,並不回頭道:「靖某恭候仙子的佳音!」他大步踏出偏房,餘下的聲音傳來,「還有,仙子兀要再稱我為少俠,靖某近似於無賴,不敢當此雅稱!」
雪青檀淺淺甜笑,仿佛聽到瞭非常好笑的東西,笑容甜蜜的一如清純天真的少女。聽到靖雨仇腳步遠去,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代之起一片冰冷肅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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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明日晚間給個確切消息,靖雨仇和厚澤自然被安排在蘇園住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靖雨仇的房間正是早先徐蔚瑤的專有房間,算的上故地重遊,想起這裡發生過的事情,其實並不到一天的時間,卻已經發生瞭很多的事情,人生真的是宛如夢幻,不過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靖雨仇明白自己即將陷入到危險之中,雪青檀應該是還在猶豫,但最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是香榭天檀可以扶植蘇潘這樣道貌岸然的老狐貍,卻不允許他靖雨仇這樣不受控制的人存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厚澤想一想辦法。
厚澤的房間就在隔壁,隻有一墻之隔,倒是方便得很。
土君子厚澤可以說是李特和李科的心腹大將,靖雨仇全盤將近日所知托上。
厚澤沉思良久道:「三公子的意思,這個女人很快就會動手?」在得到準確的答復後,厚澤一拍掌,「既然如此,我們已經陷入危險之中,不過放心,即便是蘇潘派人監視我們,也無法阻擋我們溜走。」
靖雨仇大奇,「土君有什幺好法子?」
厚澤笑道:「你忘瞭我的外號瞭?隻要有土的地方,就困不住我土君子!」
靖雨仇眼前一亮,看看厚澤圓鼓鼓的矮胖身材,兩人對視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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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裡,氣溫驟然降低,細碎的雪花也開始在天空中飄灑。
灰無極出現在靖雨仇的房門口,神色復雜的道:「華仙子請你過去一趟!」
「來瞭!」靖雨仇心中暗道:「今夜可能就是雪青檀動手的時候瞭!」
來到雪青檀房前的時候,房門緊閉,而身後的灰無極並未一直跟隨,早已經不知跑到哪裡去瞭。眼前等待自己的究竟是陷阱還是別的什幺?靖雨仇深吸口氣,輕輕推開房門。
雪青檀一襲白衣,映著雪般的俏臉,皎潔如天空明月,而從她肅穆的臉上,靖雨仇絲毫讀不出她的情緒。
雪青檀檀口微張道:「今次請你來,是想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你的條件還可以再商量……」
靖雨仇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我想請問一下,所謂的香榭天檀,究竟是怎幺樣的一個地方呢?」
雪青檀沉默瞭良久,美目中泛出光華,「香榭天檀成立的目的,是以維護天下平衡為己任,或許其中的行事會被人造成誤解,但香榭天檀的存在是有其必要的!」
「是因為魔門幺?」
雪青檀點頭道:「從魔門和香榭天檀出現的時候,兩者彼此間就是對立的,誰能夠得到天下,誰就在這場綿延長久的爭鬥中取得暫時的勝利,的確,與我們合作,要受到香榭天檀的節制,但並不等於是控制,香榭天檀也不會去控制別人,隻會做適當的輔助。」
「是幺?」靖雨仇冷笑,「你說的是否有道理,我也懶得去想,救國救民那一套大道理不適合用在我這種人身上,我隻是很奇怪,為什幺華天香不親自出馬?」
雪青檀美目中異彩閃過,美麗而甜美的微笑浮現在臉上,不過靖雨仇卻感覺每當她笑的時候,正是自己最擔心的時候。雪青檀點頭道:「我果然沒看錯你!
你的資質和頭腦,無論哪個方面都不同於常人,如你這樣的天縱之材,我也隻是見過寥寥幾人,真是難得!不過……可惜啊!」
雖然她沒說出來,靖雨仇立刻把握瞭她話中的含義,自己這樣的人,隻有兩種可能,成為朋友或敵人,既然無法結盟,雪青檀是絕對不會允許如此有發展的人成為自己的敵人的,雖然與雪青檀的接觸僅僅是不長的工夫,但靖雨仇竟好象覺得認識她千百年般,雪青檀的個性他瞭解得很清楚,雖為名門正道,但卻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骨子裡是個絕對冰冷,絕不若表面般愛笑的人,這已經是近似於魔門中人的性格瞭。不過靖雨仇所不知道的是,天檀正是有著"香榭中的魔門"這個稱號,其中的傳人,正是做著香榭所不便、或是無法公開行事的事情。
靖雨仇道:「彼此間都明白,也就不用隱藏瞭!雪小姐,如果不能成為你的盟友,必將成為你的敵人吧?不過放心,我還是會活得很好的,我在等著小姐在我體下婉轉呻吟的那個時刻的到來!」
「好呀!」雪青檀笑得象個嬌小可愛的小姑娘,其中卻蘊涵著說不出的殺意,「我們擊掌為誓,如若雪青檀敗在你手,情願奉你為夫君!」
靖雨仇灑然一笑,與她的雪白小手輕擊一下。雪青檀的小手溫軟如綿,觸上去感覺極其舒爽,令靖雨仇色心大動,對於剛才隨口說出的誓言也覺得有其實現的必要瞭。」
雪青檀道:「靖君走好,出瞭此門後,你我間就是敵人瞭,青檀等著你來迎娶哩!」
靖雨仇邁向房門,將要出門時,回頭道:「青檀的小手的確是溫軟如綿,摸上去令人舒爽非常,隻是不知道青檀的那對奶子或蜜穴不知是何等的精彩!」靖雨仇大笑起來,踏步出門。
轉過路彎,赫然看見灰無極正攔在道路當中,從沒看過拿兵器的灰無極此時竟然抄起瞭兩把短槍,可見為瞭攔阻靖雨仇,連壓箱底的功夫都要使出來瞭。灰無極的功力如何,靖雨仇清楚得很,自己目前這個時候還不是對手,如果沒有些巧妙的計策,相信自己也很難從他手上逃生,不過靖雨仇還有張好牌,隻要打出來,相信可令灰無極乖乖就范。
灰無極短槍一錯,說道:「可憐你年紀輕輕!不過不要怪我,有什幺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靖雨仇點頭,「的確是年紀輕輕,不過如果我死瞭,瑤兒年紀輕輕的就要失去瞭夫君,成瞭寡婦!」
灰無極渾身一震,手中短槍抬起又放下,顯然是心中猶豫不定。良久後,灰無極長嘆一聲,「小子,你去吧,下次再撞到我手裡,生死立判!」
靖雨仇大喜,拱手道:「多謝灰前輩!」
正要舉步踏走,灰無極回道:「小心些,城主在蘇園門口和太原街上以及城門口都已經伏下瞭人手,你好自為之吧!」
靖雨仇暗罵蘇潘夠狠,居然埋伏瞭好幾路狙殺他的人馬,看來殺他之心甚堅啊!不過他有張良計,自己亦有過墻梯,等著看蘇潘惱怒懊悔的樣子好瞭。
靖雨仇快速的穿過小路,投入到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