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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羅朱生病瞭(四)

  格桑卓瑪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的一幕幕。雖然毛氈遮住瞭釋迦闥修所有的動作,但她並非純潔如初生羔羊的幼齡處女,從男人曖昧邪肆的神情、邪魅呢喃的低語中不難猜出毛氈中有著怎樣一番調情香豔。

  這……這……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釋迦闥修到底是來探望羅朱阿姐的病情,還是落井下石地趁著羅朱阿姐病弱特意趕來猥褻輕薄她?雖說上位者可以隨意凌辱女奴,主宰奴隸的生死。但她們不管怎麼說也是統領軍獒的頭獒銀猊選中的女奴,是能隨獒犬自由出入王寢宮的獒奴。難道釋迦闥修真的狂妄到一點也不忌諱王,真的一點也不怕王因猜忌而對他心生嫌隙?或者說釋迦闥修篤定在王的心目中她們的分量太過微不足道,所以他才會以探病的名義進入獒房,肆無忌憚地輕薄羅朱阿姐?

  驚疑不定間,她瞥到男人灼暗深沈的眼眸,聽到羅朱阿姐緣自身體本能泄出的低弱媚吟,雙頰逐漸火燒火燎起來,情不自禁地憶起以往和情人們相處的纏綿時光。

  “嗷──”

  獒房外突然響起極為低沈的悶雷嗥叫,伴隨著陣陣輕微的腳步聲。

  “是銀猊!”格桑卓瑪從恍惚的回憶中猛醒過來,脫口叫道,“它看羅朱阿姐吃不下藥,一早便去喚王瞭。”

  釋迦闥修聞聽動作一滯,高昂的輕薄興致頓時降瞭許多。遺憾地吐出羅朱的耳朵,戀戀不舍地將手從她身上抽回。以極快的速度為她系上褲帶,捆好衣袍,剛把毛氈邊角掖好。古格王贊佈卓頓便帶著兩個王宮侍衛霍然出現獒房門口,搶在他前面率先跑進房內的野獸正是頭獒銀猊。

  銀猊粗礪的紅舌伸出嘴外,半露出鋒利的森白牙齒,藍色三角吊眼陰冷地脧瞭一眼房內正俯身相迎的四頭獒犬,目中充斥瞭幾分不悅。不過在看到挨在羅朱身邊的釋迦闥修時,眸中的警惕慢慢收斂瞭。

  “嗷──”它悶嗥一聲,沖到羅朱跟前,舌頭舔瞭舔她火燙的臉頰,三角吊眼愈加陰冷。喉嚨中滾出的陰沈嗚聲接連不斷,似乎對羅朱的持續昏迷感到極為焦躁擔憂。

  “恭……恭迎王……”格桑卓瑪已經連滾帶爬地退到瞭陰暗的壁腳,哆嗦著匍匐跪拜後便一動也不敢動。她怕獒犬和雪豹,怕那些腥煞的王宮侍衛、怕烈?釋迦闥修、怕一不小心就被砍頭勒脖子死於非命……她怕的東西和事情有很多,最怕的卻是古格王贊佈卓頓。

  納木阿村和努日籠溝的血腥經歷、王宮中一月來的獒奴生涯,讓她充分見識領略到瞭古格王冷酷到瞭何種令人發指的地步。

  古格王根本不把奴隸和宮侍當人看。在他眼中,他們隻是一群會動會說話會伺候人的卑賤東西。其價值比不上他手裡的奏折,比不上一張鋪地的氈毯,甚至連系在他靴幫側面的絲線都比不上。他喜怒無常,嗜好酷刑,殺人如麻,比禽獸更加禽獸。但這些刻進骨髓的話她隻敢偷偷地和羅朱阿姐在夜深人靜的獒房中咬耳朵,舒緩一天中繃得死緊的恐懼神經。

  現在羅朱阿姐昏迷瞭,她誰也不能依靠,必須學著羅朱阿姐那樣盡量降低存在感來保護自己,力爭不引來古格王的關註。她要留下性命照顧羅朱阿姐,讓她快快好起來。

  “臣下恭迎王駕到。”釋迦闥修迎上兩步,口中唱喏,雙膝跪地,向贊佈卓頓恭敬行禮叩首。

  “抬頭回話。”贊佈卓頓垂眸凝看匍匐腳邊的男人,淡淡道。

  “謝王。”釋迦闥修又以額觸地三次,然後才迅速直起上半身,恭敬而端穆地望向贊佈卓頓。

  “烈屈尊到獒房是專程來看望這個生病的獒奴?”贊佈卓頓說的是疑問句,淡漠的語氣卻是沒有絲毫疑惑的陳述。

  “是。這個獒奴的王傢奴印是臣下在納木阿村中親手烙印的,臣下又曾奉王令照料瞭重傷的她十幾天。誰料後來竟對她生出一分莫名牽絆,所以不太想看到她早亡,今早特意抽空來看看她的病況。”釋迦闥修毫無半點遮掩和遲疑,完完全全地實話實說。

  “喔?”贊佈卓頓臉上的淡漠被輕輕打破,訝異地挑起右側眉梢,“你說這個獒奴的奴印是你在納木阿村親手烙印的?”

  “是。懇請王將這個獒奴賞賜給臣下,臣下叩謝王恩。”釋迦闥修快速地膝行一步,又伏地拜跪在他面前。

  贊佈卓頓微愕,繼而勾唇清淺笑開:“烈,你難得開口求賞,我本該應諾。可這女奴是銀猊選中的奴隸,你若想要該向銀猊討去。”

  話音剛落,銀猊已是扭轉頭來,對著釋迦闥修發出一聲極為不悅的如雷悶嗥,三角吊眼中射出狠辣的冷光。

  “烈,看來銀猊不願將它的奴隸讓給你。”贊佈卓頓收起唇角的笑意,為難地攤手,“你也深知它的脾性,若是將它不願奉出的東西奪走,它會想盡一切辦法地咬毀那個東西。你既然對這獒奴生出瞭一分莫名的牽絆,舍得讓銀猊咬毀她嗎?”

  “臣下明白。”釋迦闥修無所謂地笑瞭笑,“臣下並不強求。”

  贊佈卓頓出手將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許諾道:“作為補償,賜你九寸金佛一座,各類名貴獸皮二十張,寶石珠鏈若幹,外加十個漂亮的女奴,怎樣?”

  “臣下多謝王賞賜。”釋迦闥修拱手彎腰,站立著對贊佈卓頓施禮。神色間一派淡然,並無半分不悅埋怨,也無半分拘謹畏懼。

  從六歲開始,他便一邊跟著法王修行,一邊隨侍在王身邊守衛。二十年來,他和法王亦師亦父,和王似君臣似朋友。他的忠誠一剖為二,一半獻給法王,一半獻給王。無論是誰,他都可以為其變成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無論是誰,他都可以為其奉獻生命和靈魂。

  隻是這個叫豬玀的獒奴,讓他產生瞭忠誠之外的另一種奇怪的感情。

  一開始,她以她強悍的柔韌意志和一身滑膩的肌膚引起瞭他的註意,繼而她迥異於常人的荒誕來歷和言行又引起瞭他的興趣。一個月前,他雖然將她送入王宮後便不曾與她見過面。但在暗處,他總會不經意地留心關於她的傳言,視線總會無意識地落在偶爾從眼前飄忽而過的纖細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