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宗政元恒騎著馬,將幾天前發生在百劍派的事又說瞭一遍,馬正、李俊、朱直、秦朗等人聽得哈哈大笑,忍俊不禁。
當日宗政元恒取劍回來後,黃百忍立即將此事稟報給百劍派掌門莫問天。
莫問天頓時殺意狂湧,如果不是顧忌著屈老在場,恐怕莫問天真會拉下臉皮,親自動手將宗政元恒當場格殺。
最後,宗政元恒是在屈老的保護下,才從百劍派脫身而出。想到當日離開百劍派時,一眾長老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宗政元恒也是不禁後怕。
馬正哼瞭一聲道,「百劍派也是堂堂大派,竟然如此吝嗇,令人不齒!」
朱直卻笑道,「驚闕劍乃是百劍派的立身根本,現在被人取去,自然是讓他們顏面掃地,換做你我,恐怕也是不惜一戰!」
馬正駁斥道,「行走江湖,信義才是根本,豈有將外物視為自身根本者?」
見他們二人又要吵起來,李俊急忙制止道,「屈老有事離去,現在世子身旁就隻有我們四人護衛,豈能因為一點小事而爭吵?」
當日出瞭百劍派山門後,屈老因為還要去其它門派送信,因此隻能讓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護衛宗政元恒返回長安。臨行時,屈老還對四人囑咐再三。
二人聽後這才停止爭吵。
夜色將近,似有大雨將至,一行人急忙尋瞭一間荒僻小店住下。
馬正見旅店一副破敗之像,行人寥寥,不禁大皺眉頭。
宗政元恒見瞭問道,「馬教頭是有什麼顧慮?」
馬正嚴詞道,「江湖中人曾有」寧住荒墳,不宿古廟「之語,蓋因此間大多強盜橫行,乃是一等一的賊窩。我觀此店位置荒僻,少有人至,恐怕早已為強盜所據!」
朱直嘲笑道,「想這麼多幹什麼,進去一看便知!」以他的武功,一般的強盜敢打他的主意,純粹是找死!
說完,朱直一把推開店門,隻見一名駝背老嫗正在抹桌子,見他們進來,連連躬身點頭,請他們入座。
朱直見瞭,玩味瞟瞭一眼馬正,嘲笑意味甚足。
「老板,快給我們準備吃食,再開幾間上房!」朱直大聲道。
駝背老嫗仍舊嘿嘿笑著彎腰點頭,啊啊作聲,顯然是一個啞巴。
幾人頓時沒瞭顧慮。
入夜時分,宗政元恒早早便進房休息,而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則是坐在正堂中等著吃食。
正當四人等得不耐煩時,駝背老嫗才端著吃食過來,裡面盛著一碗炒雞蛋和一碗水煮青菜,外加六個硬面饅頭,雖然簡陋但聊勝於無。
剛一放下,朱直就急不可耐地準備上手,他才剛碰到饅頭,馬正就一把握住瞭他的手腕,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朱直隻好訕訕退回原位。
一旁的秦朗從腰間取下一支竹筒,扯下塞子,往桌上倒出一隻白毛小鼠,毛發油亮,顯然是特意喂養。
武林人士闖蕩江湖,都會備上一隻這種小鼠,用以甄別食物是否有毒,夜間則是放置於床頭,一旦遇襲,還會立即示警。
秦朗每樣食物各取瞭一點放在小鼠面前,它噗嗤噗嗤吃過後,仍然無事,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這才放下心來。
馬正又分出一些飯菜送到世子房中,這才回來就坐。
四人以為自己的舉動萬分隱秘,可誰知卻被一旁的駝背老嫗看得一清二楚。
店外,無數毒蛇受到某種驅引,皆不一而同地朝著小店爬來,密密麻麻,不計其數,駭人無比。
又因蛇無足而行,動靜極小,隻有鱗片刮過地面留下的細微沙沙聲。
四人還在吃東西,突然桌上的白毛小鼠一陣吱吱作響,焦躁不安。
四人急忙起身,四下張望,便看見無數毒蛇沿著店門、窗戶等縫隙攀爬入內。
「哪來的這麼多蛇!」朱直一把掀飛桌子堵住店門道。
馬正臉色極為難看,他千防萬防,想不到最後還是落入別人設下的陷阱之中!
一旁的李俊從行李中抽出一把快刀,刀光一閃,將飛來幾條的毒蛇斬為十餘段,他道,「我聽說驅蛇有兩種辦法,一是用蛇藥,二是用笛聲,可現在既沒有聞到蛇藥的味道,又沒有聽到笛聲,對方是怎麼驅趕這麼多毒蛇的?」
馬正也是不解,他取下掛在墻壁上的油燈,澆在衣物之上,在地上圍成一個圓圈,然後放火點燃,熊熊大火一時迅猛無比。
然而,數不清的毒蛇仍是前赴後繼,穿過火墻襲擊四人。
李俊沉聲道,「卻是要快些想出法子,否則咱們都得死在這裡!」休看他們功夫深,能抵擋一時,可一旦拖延過久,體力不支,最後都要成這些無腳畜生的嘴下亡魂。
馬正眉頭緊鎖,他一邊抵禦毒蛇進襲,一邊查找四周的動靜,最後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在旅店大門上發現瞭一條金色小蛇,正搖擺蛇頭,吞吐蛇信。
「原來是你這畜生在搗鬼!」馬正大怒道,他取過一雙筷子,狠插而去,竟將其釘死在門框上。
那些正在進襲的毒蛇立時失去瞭主心骨,紛紛潰散而去。
還不待四人松一口氣,一道淒厲的女聲哭喊道,「是誰殺瞭我的孩子?」
店門甫然大開,駝背老嫗飛身而入,向四人撲來。
馬正和朱直立即橫身在前,碎心掌和破軍拳一起揮出。
駝背老嫗修為與他們相仿,盛怒之下隻身力抗二人,頓時吃瞭一個悶虧,她暗哼一聲,手中蛇釵劃過,逼退李俊和秦朗二人,拉開距離。
李俊望瞭一眼她手中的沁著幽光的蛇釵,立即道,「不好,此女乃是南唐的碧眸蛇姬!」
碧眸蛇姬武藝雖一般,卻極善驅蛇,但更為關鍵的是她向來不單獨行動,而是與丈夫赤發蟒公一起出動,其人武藝尤為高絕!
碧眸蛇姬見四人已然認出自己,當即扯去偽裝,變作一身著紅裙,明麗動人的碧眸美婦,向外揚聲道,「當傢的,我的孩子都死瞭,你還不出來為我報仇?」
話音剛落,店外立時傳來一陣沉悶的隆隆聲,隨即一道粗大的身影撞開墻壁,沖入此間。
縱然已有準備,可當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看清那道身影後,仍然不免後怕。
隻見一條腰身粗若小桌,頭大如碾的巨蟒橫亙店內,頭上站著一名赤發飛揚的中年男子,神情微寒。
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互視一眼,便拿定瞭主意,由馬正對付碧眸蛇姬,李俊、朱直、秦朗三人則是合圍赤發蟒公。
碧眸蛇姬一身本事都在驅蛇上,武藝卻沒多少,很快便在馬正的碎心掌下險象環生。
一旁的赤發蟒公卻也不好受,論武功,如果隻是對上一人,他輕而易舉便能將其拿下,可這三人一起上,就不好說瞭。
畢竟李俊、朱直、秦朗三人在六級巔峰之境侵淫日久,武功熟練不說,更有絕招在身,驚風腿、破軍拳、不動明王身都是一等一的武林絕學。
秦朗仗著不動明王身和白發蟒公腳下的巨蟒硬碰硬,為李俊和朱直減輕瞭很大的壓力,二人得以全心全力對付赤發蟒公,在驚風腿和破軍拳的上下夾攻之下,赤發蟒公隻能與二人形成對峙之局。
而在屋內,宗政元恒聽到外間動靜越來越大,便準備起身查看。
正當他準備開門時,一幅畫卷擊破窗戶,落在桌上徐徐展開。
宗政元恒本不想在此耽擱,可當他看到畫中之人時,卻不由停下腳步,轉身查看起來。
這幅畫竟然是一幅香艷的春宮畫!
隻見畫中,一名豐腴雪白的美艷裸婦正跨坐在男子身上纏綿繾綣,娥眉緊蹙,似帶三分端莊矜持,笑靨微紅,平添七分嫵媚風流,讓男子既愛憐又發狂!
宗政元恒目眥欲裂,其人正是他的母親羅敷夫人!
畫中她挺胸翹臀,極盡招惹之能,乳團飽滿渾圓,一點翠紅點綴其上,鮮嫩欲滴,雪臀豐腴,肥而不膩。
身下的男子似欲仙欲死,雙眼緊閉,顯然已到瞭緊要關頭!
宗政元恒勃然大怒,他剛想向窗外查看,冷不防一陣眩暈,他這才想起畫上似乎夾雜著一股異香!
「糟瞭,有迷香!」宗政元恒心道,對方有備而來,竟然提前在畫上做瞭手腳。
宗政元恒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即撲倒在地。
大堂裡,爭鬥還在繼續。
赤發蟒公腳下的巨蟒此時已是鱗甲亂飛,傷痕累累,而是赤發蟒公胸膛起伏不定,顯然消耗巨大。
碧眸蛇姬躲在赤發蟒公身後,手捂胸口,臉色發白,她剛才中瞭一記馬正的碎心掌,饒是她內力深厚,此時也大感不支。
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橫身在前,冷視二人,方才的交手中他們四人也受瞭不小的傷勢,如果這二人能知難而退,他們也不願追趕。
正當雙方對峙,都不願主動出手時,一道尖銳的哨子聲從遠處響起。
碧眸蛇姬和赤發蟒公互視一眼,雙雙飛身而走,腳下的巨蟒一個巨蛇擺尾抽退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隨即揚長而去。
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見對方撤走,頓時松瞭一口氣。
「不好!」馬正大叫一聲,對方在此與他們交纏多時,為何不見世子出門查看!
李俊、朱直、秦朗三人也是頓感不妙,他們一起沖入宗政元恒的房間。
隻見房間內的擺設一片雜亂,窗戶大開,獨不見世子蹤影,空曠的墻壁上,用刀劍刻出幾個大字,「有事外出,不日即還!」
馬正、李俊、朱直、秦朗立即跳窗而出,不顧方才激戰帶來的虛弱感,一口氣追出數裡,卻仍未有絲毫發現。
「啊!」朱直神情頹喪無比,他大喝一聲,揮拳拍向腦門。
一旁的馬正見瞭,立馬扼住他的臂彎大聲道,「朱兄這是做什麼?」
朱直恨聲道,「王上以世子安危托付於我四人,可現在世子丟失,我四人如何去向王上交代!」
馬正、李俊、秦朗聞言,一時無言以對。
良久之後,馬正澀聲道,「現在我四人該想的不是要接受什麼懲罰,而是要立即向王上回稟此事,屆時或許會有應對之法!」對方費盡心力捉走宗政元恒,顯然有所圖謀,如果應對及時,或許能救回宗政元恒。
待宗政元恒慢慢睜眼醒來,竟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張紅床上,四周是緋紅的帷帳,空氣中飄蕩著馥鬱的美人體香。
正當他準備有所動作時,一隻玉手掀開帷帳,露出一名明眸善睞,廣袖高髻的古典美人,她笑盈盈道,「小弟,你可醒來瞭嗎?」
宗政元恒平生所見美人甚多,如絕艷驚人的羅敷夫人,淡雅清麗的水清荷,恍若天上神妃的宗政雪姬,天生高貴的清河公主蕭若雪,但眼前的女子仍讓他眼前為之一亮。
其大約二十歲左右,好似從美人畫中走出來一樣,無一處不是精挑細琢而成,無一處不讓人驚嘆。
宗政元恒回道,「這位姐姐可是認錯人瞭,我並不是你的小弟!」
她在床邊坐下,笑道,「我可沒認錯人,你叫宗政元恒是吧,如果按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姐姐!」
宗政元恒道,「可我並沒聽父親說過我還有另外的姐姐!」自他入府後,便隻有宗政雪姬這麼一個姐姐,乃是早早便過世的濟陽公主所生。
她神色一淡,柔聲道,「那是自然,無論如何你父親也不會向你說起此事!」
「難不成是父王在外的私生女?」宗政元恒鬱悶想到。
她拉起帷帳,將宗政元恒扶到床前的桌椅上坐下。
直到這時,宗政元恒才發現他竟然位於一個洞窟中,墻壁上插著火燭,將此間照得通明,洞窟數丈大小,完全是一副閨房的擺放,繡床,梳妝鏡,檀木桌椅應有盡有。
短短幾步路,宗政元恒走得卻是極為艱難,手腳酥麻,渾身提不起力氣,顯然藥力還未完全散去。
她在宗政元恒身旁坐下問道,「小弟,你可知道大周朝?」
宗政元恒點頭道,「這我確實知道,大周立國四百年,到瞭末年時,周哀帝窮奢極欲,好大喜功,以致天下沸反,我大靖太祖皇帝乘勢興起義兵,討伐無道昏君,之後英年早逝,我大靖遂與南唐劃江而治。」
她見宗政元恒如此稱呼大靖皇帝,不禁心酸難過,亡國之子竟然視篡國賊子為帝,豈不荒謬!
她起身問道,「小弟可知大周國的國姓?」
宗政元恒搖頭表示不知。
她起身背著宗政元恒道,「大周國開國四百年,乃是我獨孤氏之天下!」
說完,她緩緩轉身,凝視宗政元恒道,「而我名喚獨孤明凰!」
宗政元恒聞言大驚,掙紮著起身,最後又隻能無力坐下。他曾聽父親說起過,當年正是他的祖父宗政伏遠領兵,親手滅掉瞭大周國。這麼說起來,宗政一族竟然與她有滅國之仇!
原本以為有一線生機,想不到最後竟然會是這種結果,宗政元恒苦笑道,「你殺瞭我吧!」
獨孤明凰卻道,「我怎麼會殺你呢,我們是一傢人啊!」
宗政元恒頓時一愣,他卻是想不通這其中有何關聯!
獨孤明凰坐下道,「你我兩傢的關系得從我的高祖父也就是世宗皇帝說起,當年世宗皇帝巡視天下,偶然寵幸瞭一名行宮宮女,竟不想其僥得天幸,十月懷胎後生下一子,他便是後來宗政氏的血裔之祖!」
獨孤明凰緩緩講述道,「世宗皇帝準備將他錄入族譜,可誰知當時太子的母族蕭氏站出來強烈反對,皆因獨孤氏歷代單傳,繼承皇位之選隻有一人,現在世宗皇帝又得一子,自然引起瞭太子母族蕭氏的格外警惕。
世宗皇帝萬般無奈下,隻得將其賜姓宗政氏,起名宗政龍裔,一切禮制規格比照皇子。
世宗皇帝駕崩後,太子繼位,即是神宗皇帝,他對這個弟弟倒也萬般照顧,二人關系十分融洽。
可待神宗皇帝和宗政龍裔相繼離逝後,承繼上來的哀宗皇帝和宗政伏遠卻間隙頗深。哀宗皇帝行事無度,攪得天下大亂,他聽信奸臣之言,竟然趁宗政伏遠領兵在外平叛,凌辱瞭他的妻子,後來宗政伏遠聽聞後,率軍反戈一擊,這才導致獨孤氏丟失天下!」
她見宗政元恒面無表情不發一言,蚊聲道,「當年之事確實是我爺爺對不起你爺爺,我父親崇光太子在世時,便幾次去信給你父親,但終不見他回信!」
獨孤明凰拉起宗政元恒的手懇求道,「小弟,當年之事已過去許久,我們兩傢應該解開心結才是!」
宗政元恒輕輕掙開她的手道,「如你所說,事情過去這麼久,便是我原諒你,又有什麼用呢?」
獨孤明凰道,「自然是有用!」
她堅定地望著宗政元恒道,「小弟,你可知道你乃是獨孤氏和宗政氏兩大血脈最後的延續?」
宗政元恒有些不敢相信,他指著自己,「我?」
獨孤明凰用力地點瞭點頭,「終我父親崇光太子一生,就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而宗政氏這一代也就隻有你一個男丁,你身上壓著獨孤氏和宗政氏最後的榮光,自然肩負著復興大周朝的重任!」
宗政元恒有些無奈道,「可我就隻想好好地過日子!」
獨孤明凰道,「你以為隻要不抗爭就能好好過日子?如果不是你父親掌握著大靖諸軍,恐怕狗皇帝蕭雲蜃早就下手除掉他瞭,其人才智平庸,氣量極其狹隘,毫無容人之量!」
宗政元恒一時無言以對,因為他知道獨孤明凰說得都是真的,難不成終自己有一天也要走上奪帝之路?
溫泉池上水氣氤氳,空曠的洞窟內寧靜怡人,宗政元恒趴在一塊巨大的玉石上,享受來自獨孤明凰的按摩撫慰,他渾身上下隻著一條短褲,而獨孤明凰也穿著一件貼身薄紗。
以他方才來此所見,這洞窟大得驚人,無論是剛才的閨房還是現在的溫泉池等諸多小室都是在洞窟壁上開鑿出來的,無以計數,顯然是精心打造而成。
「小弟,你現在好點瞭嗎?」獨孤明凰輕聲問道。
宗政元恒點點頭,「好多瞭,但還是提不起力氣!」
獨孤明凰輕笑道,「回頭我好好收拾一下那幾個丫頭,下迷藥沒輕沒重的!」
聽獨孤明凰提起迷藥,宗政元恒陡然想起那幅春宮畫,「姐姐,那幅畫你是從哪來得來的?」自從當日清河鎮分別後,他再未得到過母親的消息,連她在哪兒也不知道。
獨孤明凰便將當日黑曼羅母女逃回錦繡宮報信之事說給他聽。
她聽聞此事後,大為重視,一面派人繼續打探溫玄也就是宗政元恒的消息,一面追查羅敷夫人的下落。
最後打探到羅敷夫人起初隨陸振榮南下唐國避難,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落到南唐齊王手中,那幅春宮畫便是她派人在齊王府偷出來的。
宗政元恒知道瞭母親的下落,極為高興,他翻過身來懇求道,「姐姐能不能幫我把母親救出來?」他身為梁王世子,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眼中,這種自曝身份的舉動是絕不能去做的。
獨孤明凰搖頭道,「齊王府中有一位供奉,修為極高,我懷疑至少在八級中階之上,我幾次三番派人潛入,都被其人發覺,損失不小。」
宗政元恒聞言,頓時眼神一黯,看來隻能另尋它法瞭。
獨孤明凰見此,俯下身來吐氣如蘭,開解道,「你不用擔心,你母親在齊王府過得極好,從那幅春宮畫看得出來,你母親很是受用!」
宗政元恒隨即想到畫中母親那副風流模樣,頓時胯下激凸,他大為尷尬,急忙轉身遮掩。
獨孤明凰見此大大方方地笑道,「這有何可避諱的,男女之情發乎天道,乃是正理,小弟既是我獨孤氏堂堂男兒,又豈能作小女兒模樣?」她在心裡已經將宗政元恒視作獨孤氏一脈瞭。
宗政元恒辯解道,「雖是如此,但也不能在姐姐面前出醜不是!」
獨孤明凰未再拆穿他,她輕輕拍動玉手,石門轉開,一名黑裙美婦與一名紫衣少女攜手走瞭進來。
「黑曼羅?」宗政元恒一見便認出瞭二人,正是黑曼羅和女兒黑蘭,當日便是她們母女二人聯手將他狠狠采補瞭一番,如果不是他本元雄厚,恐怕修為都有可能會跌落下去。
「上部座紫衣使黑曼羅拜見宮主!」黑曼羅與女兒雙雙跪下道。
「聽說她們二人曾經采補過你?」獨孤明凰問道。
「確有此事!」宗政元恒也不藏著掖著。
「既然如此,那我便讓她們二人把功力還給你,如何?」獨孤明凰笑道。
宗政元恒有些納悶道,「如何還回來?」
「自然是怎麼借去的,便怎麼還回來!」獨孤明凰看向小弟打趣道,說完她轉頭看向二女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衣服脫瞭,給我爬上來!」
黑曼羅顯然很懼怕獨孤明凰,聽到她的吩咐後,便立即解開裙衣,露出豐腴成熟的婦人身姿,酥胸高聳,僅僅包裹著一條黑絲巾,腰間纏著一條短短的黑色絲褲,再無其它。
而黑蘭卻是穿著多瞭一點,脫下紫色的襖衣,還有內襯,最後才是裹胸。下身的裙子褪下後,修長的雙腿仍是被褲子藏得嚴嚴實實。
她難道不熱嗎?宗政元恒想道。
黑曼羅和黑蘭母女二人連忙爬到玉床上,貼在宗政元恒身旁,溫順馴服無比,全無當日的凌傲之態。
此次出行以來,宗政元恒已經十幾日沒有碰過女人,心火旺盛非常,現在一大一小兩個美人緊靠著他,頓時欲念勃發,心頭像是被老鼠啃食一般。
然而他還未有動作,獨孤明凰便已將黑蘭拉到自己的懷中,低下螓首,與她吻瞭起來,看模樣熟稔無比,顯然已不是一次兩次。
莫非她和姐姐宗政雪姬一樣,也是頗喜女女之樂?宗政元恒心道,當下他也不再矜持,挽住黑曼羅的腰肢,湊上前去,吻住她那艷麗的紅唇,一把扯下黑絲巾,一雙渾圓挺翹的巨乳跳瞭出來,顫顫巍巍,十分好看。
宗政元恒一邊吻住黑曼羅的紅唇,舔唇咂舌,一邊握住她的胸乳,捏揉不定,乳尖上一點櫻桃迅速膨大起來。
他當即棄瞭紅唇,移身向下,一口含住乳尖,淡淡的奶味充斥他的鼻間,似乎還夾帶著一股淡淡的甜味。
黑曼羅被宗政元恒一番作弄,也是春情意動,美目微瞇,鼻息漸促,隻覺得體內空虛,伸出一雙玉臂環抱住他,似乎想把他揉進自己的身子裡,填補內心深處的渴望。
到這份上,宗政元恒也是有些癲狂,他雙手握住雙乳,將兩隻乳尖擠到中間,然後一口含住。
「啊!」黑曼羅輕哼道,「輕點,疼!」便似她這等熟婦,也受不住宗政元恒的褻玩。
宗政元恒一把扯下她的褻褲,隻見腿心處春草叢生,茂盛非常,細看之下,隱約可見水光。
這黑曼羅好生風流,竟然如此耐不住挑撥!
宗政元恒也未再耽擱,三下五除二脫掉短褲,胯下肉棒勃怒如蛙,高高翹起。
黑曼羅隻是看瞭一眼,便心癢難耐,她在清河鎮時可是嘗過這支肉槍的滋味,隻覺渾身通達,翩翩欲仙。
一旁的獨孤明凰瞧見,不由一笑,並指在黑曼羅腰肢上連點三處穴道,黑曼羅頓覺雙腿酥麻無比,幾乎無法站起,春水潺潺,似溺尿一般。
宗政元恒一手挽著黑曼羅的腰肢,一手摁著龜頭,在她的陰唇上來回研磨。
一陣陣快美襲來,卻又總是臨門而走,黑曼羅的精神防線幾乎完全崩塌,她啼哭道,「莫再戲弄妾身瞭,快些進來可好!」
宗政元恒見她俯首求饒,隻覺得胸中好似出瞭一口惡氣,暢快無比,當下腰臀一送,長槍旋即刺入屄膣中。
宗政元恒臉皮抽動,幾乎射將出來,隻覺得婦人花心溫滑軟爛,好似一片溫柔仙鄉,可他明明記得黑曼羅內中逼緊狹隘,便是動一動,也能讓壯年男子精關大失,如今怎麼好似不設防一般?
獨孤明凰隻是笑瞭笑,也不直說。
宗政元恒這才想起她剛才的舉動,「原來如此。」
他當下抱起黑曼羅的腰肢,俯身在上,腰臀用力,撲哧撲哧地插弄起來,黑曼羅一時呻吟不止。
「啪啪啪啪啪啪啪!」
「輕點插,妾身都快被你插穿瞭,啊啊啊!」美熟婦人似哭似吟道。
想起黑曼羅在清河鎮紅軒館趾高氣昂的模樣,宗政元恒鐵瞭心要作弄她一番,當下雙手向下捉住她的腿彎,用力抬至胸前,美臀高舉,花心大開。
宗政元恒一番猛插,隻覺得操得更深,龜頭已然進入黑曼羅花心的更深處,抵著一團綿嫩花蕊,肆意凌虐。
黑曼羅當即哭哭啼啼起來,渾身精氣狂瀉,花汁亂噴,一股股陰涼之氣順著交合之處流到宗政元恒身上。
宗政元恒深深吐瞭一口濁氣,好爽!
僅這一次交合便抵得上數月苦修之功,難怪江湖中人竟然會想出采補之法,溫柔鄉中一躺便能輕而易舉地增長內力,豈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而在另一邊,獨孤明凰早已停下對黑蘭的親昵,少女紅著臉,看著熟美的母親被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少年舉著腿,活活插出汁水來,萬分羞恥,不敢睜眼去看。
獨孤明凰又低下螓首,吻住少女的櫻唇,喂過去一些津液。
黑蘭隻覺得宮主的津液鮮甜無比,縱然同為女子,她也忍不住細細品嘗。
見黑蘭沉迷悱惻,獨孤明凰將她推到宗政元恒身旁意味深長道,「先停一停,嘗一嘗這丫頭的味道!」
宗政元恒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將少女拉到懷中,一口吻住她的小嘴,細細品嘗。
剎那間,宗政元恒雙眼陡然睜開,隻覺少女口中芳香四溢,好似吃瞭蜜水一般,夾雜著一股異樣的滋味,他也曾嘗過黑蘭的小嘴滋味,猶記得少女口中清新溫潤,絕不是這般滋味!
他再看向獨孤明凰,隻見她目中趣味橫生,頓時明白瞭過來,大口搜刮著少女口中遺留的滋味,有一種不達此目的便誓不罷休的模樣。
等搜盡少女口中的蜜味,宗政元恒猶嫌不足,湊到獨孤明凰身前,央求道,「姐姐,再讓我嘗一嘗可好!」
縱然小弟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但獨孤明凰卻笑著微微搖頭,「這可不行,你們男子向來對輕易到手的東西都不懂得珍惜!」
見姐姐沒有把話說死,宗政元恒趕忙問道,「那要如何才能品嘗姐姐的滋味呢?」
獨孤明凰要得就是這一句話,她魅惑萬千道,「那就要看你以後的表現嘍!」
宗政元恒好似著魔一般,央求道,「那現在可不可再讓我嘗一口!」
獨孤明凰隻是一笑,伸出玉腳在黑曼羅的圓臀上磨蹭瞭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宗政元恒當即扶起黑曼羅一雙長腿,架在肩上,雙手掐住她的腰肢,龜首抵在濕漉漉的蛤口,隨即一個挺腰,肉棒順順當當地刺入屄膣中,淫水綿綿不止,好似漏瞭一般。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啊嗯啊嗯啊,呃呃呃!」
黑曼羅的年齡與羅敷夫人相當,正是熟美難耐的年紀,若是有旁人在場,定會驚訝於眼前的場景,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英武少年,正將一個年紀與母親相差無幾的熟婦操得死去活來,肩上的玉足搖擺不定,恍如風中亂花。
正當他操得正激烈時,黑蘭又迎瞭上來,與他吻在一處,一股鮮甜的津液渡入到他口中,令人回味悠長。
獨孤明凰似乎很喜歡這種隔著一層地挑逗,既不讓宗政元恒輕易得到,也讓瞭品嘗瞭味道。
黑蘭看著他粗大的陽具在母親的小穴中進進出出,便是陰唇裡的脂膜也裹著猙獰的肉棒一起被帶出來,一股股汁水一同被噴濺而出,隻覺得淫靡無比。
她俏臉赤紅,兩條粉腿不停地絞弄在一起,舒緩內心的渴望。
獨孤明凰在她腿心裡摸瞭一把,便摸得一把淫水,滑膩粘手,「好個小淫娃,看見自己的母親被操,竟然動瞭春情!」
她對著宗政元恒笑道,「你還不來撫慰一下她!」
宗政元恒當即將肉棒從黑曼羅的小穴中拔出,送到黑曼羅的面前,隻見其上汁水淋淋,水光四射,「幫我含一下,我這就去操你女兒!」
聽見宗政元恒說得如此赤裸直白,黑曼羅臉上閃過一絲成熟風情,她伸出丁香小舌,沿著猙獰起伏的經脈,來回舔弄,肉棒上的水光卻是未見少去多少。
宗政元恒當即舍瞭她,將黑蘭摁在床上,雙手握住腳踝,齊齊推至胸前,滑嫩的圓臀當即高高翹起,玉蛤粉膩,後菊微赤。
他當即伸手撫住粉蛤,慢慢把玩起來,隻覺少女陰中火熱,好似泉眼一般,冒著熱氣。
黑蘭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直視,隻覺羞恥萬分,若是她睜開眼,定能看清宗政元恒是如何把玩自己的私處。
過瞭一會兒,魔掌離開,黑蘭方輕輕松瞭一口氣,陡然間渾身緊繃,神情俱震,一條綿軟熱燙的軟物竟順著她的恥丘輕輕掃動,待舔至蛤口上方,舌尖微立,猝然間抵在她的花蒂上,軟磨硬套。
黑蘭失神之下,睜眼去瞧,卻見母親正俯首垂於她的胯間,一條粉嫩小舌正在自己的花蛤上來回掃動,極為用心。
「娘,不要!」黑蘭大羞道,俄而嬌軀巨顫,一股股花汁噴打而出,正打在黑曼羅滿是成熟風韻的臉龐上。
少女竟然被自己的母親活活舔出高潮!
宗政元恒等得就是這個時候,他擠上前去,龜首一挑,剝開陰唇,便直入順滑的屄膣中,隻覺少女剛剛泄身的屄膣濕滑軟嫩,當即用心操弄起來。
「啪啪啪啪!」
「啊啊!額嗯嗯!」少女努力壓制自己的呻吟。
「一、二、三……」宗政元恒每動一下,便記一個數,他想看一看,少女能撐得住多少下。
他方才數到四百五十下,少女一聲尖叫,纖細的腰身隨即向上拱起,屄膣一陣痙攣,一團溫軟的漿汁打在龜首,隨即漸漸沉寂下去。
宗政元恒隻覺射意正濃,當即不再隱忍,長槍猛插瞭十幾下,便在少女的花蛤中痛痛快快地射瞭出來。
隨即向後躺下,喘著粗氣。
獨孤明凰俯身少女耳畔,小聲道,「閉緊陰門,小心不要流出來,如果你能懷孕,我便升你為上部座青衣使!」
寬大的玉石床上,宗政元恒與獨孤明凰齊躺在一起,黑蘭則俯身趴在二人中間。
每當獨孤明凰往她嘴中渡入津液,便轉頭吻住一旁的宗政元恒,香嫩的小嘴此時已被姐弟二人視作器皿,隨意使用。
而在宗政元恒身下,黑曼羅正俯首在他的跨間,對著他勃起的陽物上下舔弄,無論是龜眼還是春袋都不放過,極其溫順。
宗政元恒拍瞭拍黑蘭的螓首道,「你下去換換你母親,千萬不要讓她累著!」
沉迷於淫欲中的少女似乎已經失去瞭思考的能力,隻是木然點頭,便移身向下,將母親黑曼羅替換瞭出來。
待黑曼羅移動身體來到兩人中間,獨孤明凰聞到她口中的濃腥之味,不由微皺眉頭,轉頭一看,卻見宗政元恒滿是挑弄之色。
她嫣然一笑,俯在宗政元恒身上,瓊口微開,一縷銀絲垂落。
宗政元恒急忙張嘴接住,沒瞭黑蘭的周轉,他第一次嘗到姐姐津液的滋味,隻覺甘美異常,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