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丧乱志>第十章 盈盈相偎處子藥 款款深情斷後刀

第十章 盈盈相偎處子藥 款款深情斷後刀

  曉月見折翎眉頭深蹙、亦怒亦憂,心內不由惴惴。轉念記起昔日自傢小姐尚在時用來安慰將軍的手法,將一雙柔荑互相搓瞭搓,繼而放在折翎兩側太陽穴上輕輕揉撫。折翎心中,適才那再生誦信的巧雲去猶未遠,此刻忽有雙手如舊般按摩,恍惚間以為昔日重現,心下一片幸福靜謐。良久,屋外傳來一聲大喝將折翎驚醒,忽地記起身處何地、今夕何夕。覺頭側溫柔仍在、神思清明,遂輕輕拍瞭拍曉月手背,輕聲道:「好瞭,我沒事的!因我一心抗金,至砦人多有死傷,彼等心有怨懟也是難免。時到如今,圍兵日眾,援軍無蹤,我亦知情勢不好。但大義所在,必寸步不可退讓!」起身轉頭看瞭看曉月,又嘆道:「男兒沙場戰死,乃是分內之事。隻恐禍及你等,卻讓我心中有愧!」言罷,將巧雲所遺書信貼肉放好,邁步出門。

  曉月聽折翎話語之間頗有蕭索之意,左右思量一番,暗恨自身孱弱,未懷為將軍分憂之能,心內亦覺怏怏。倚門望折翎,目光卻被場間墳前一婦人懷中襁褓吸引,神思一動。

  墳前擠擠挨挨,人頭攢動,皆是隨趙破或章興前來哀祭王錦之人。眾人聞腳步聲,回頭見是折翎,紛紛讓路,將在人群中吵嚷的趙破李豫露在折翎面前。趙破見折翎,負氣一禮,李豫卻將目光回避,滿臉執拗。折翎來到切近,沉默有頃,問李豫道:「李兄弟,因何起瞭降金之意?」

  李豫見折翎動問,冷哼一聲,理直氣壯道:「當日,新墳之數尚不足此時三成。若是依我提議棄砦而去,怎會有今日之殤?現下金人已將砦子團團圍困,我等欲走不能,若不降金,還有何法可保全孟門?我孟門大長老此時便在金人軍中,若是舉砦而降,定會保我等周全!」

  趙破聞言大怒,戟指隔空數點,又欲上前爭執。折翎抬手將他攔下,喟嘆道:「那日你提議棄砦之時,王兄曾勸你以三事。其一,征戰必有傷損;其二,既尊二公主令則須有始有終;其三,你我護著的陰平路後,乃是蜀中蜀人。你可都忘瞭麼?砦中眾人,隻你讀書最多,又與雲兒年紀相仿、最為親近。怎地卻偏是你一心逃避,所持之議非走即降?我等若棄守,奈雲兒遺命何?奈死去弟兄何?奈蜀中百姓何?」

  折翎言語,先是慨嘆,到三問之時化作激烈。李豫聞之,面上時紅時白,陣陣交雜。待折翎話音落,仍強項道:「我所持之議並非為我一人,而是為砦中失去親人的婦孺老幼!你等在前面殺的痛快,卻不知砦中失卻親人者日日號泣。若不降金停戰,如此慘象何時可終?」言罷,緊緊盯著流淚不停的王錦之妻,目光中蘊滿希冀。

  趙破妻雖亦在流淚,但眼光一直緊盯著場間三人。此刻見李豫望向這邊,遂一拉王妻,向前邁瞭幾步站定。王妻被趙妻拽至場間,面上羞怯、雙手亦有些顫抖,眼光卻一直未曾離瞭王錦屍身半點。半響,鼓足勇氣向著折翎盈盈下拜,泣道:「折將軍,未亡人見識淺薄、不識大體。有一不情之請,還望能得將軍首肯。」

  折翎一怔,心內無奈暗嘆,搶前虛扶道:「嫂夫人說哪裡話!折翎洗耳恭聽!」

  王妻肅容道:「亡夫乃是大蜀昭遠王公之後,忝為孟門六堂之昭遠堂堂主,一生對孟門及二公主忠心耿耿。此番喪於金賊之手,雖是兩軍廝殺使然、無可厚非,但未亡人卻欲親手擊殺金賊、為夫報仇。未亡人弱質女流,開弓提刀皆是不能。隻願為將軍麾下一仆婦,焚薪火、煮金汁、伐滾木、制擂石。乞刻王韓氏三字與滾木之上,飽飲金賊之血!還請將軍恩準!」語罷,伏地叩頭涕泣不止。

  折翎喜出望外,再不顧男女之別,將王妻扶起,敬重以禮道:「如此,有勞嫂夫人!」場間一眾婦老見狀,皆向折翎請戰,悲泣震天。趙妻在旁,先是愕然,繼而蹙眉深思,最終望瞭望亡子墓碑,憤然與眾人一同跪倒在地。

  場間隨李豫同來者,大多拜伏在地,隻餘十餘人仍聚在李豫身後,個個面色不佳。李豫環視周遭,折翎趙破正挨個攙扶請戰眾人,章興卻面無表情,與一眾勁卒立在一面,遂病急亂投醫般揚聲問道:「章興,你等軍卒又怎麼說?」

  章興平日裡是個嬉笑性子,笑少離面。此刻見瞭場間事頗為動容,但臉上卻隻得瞭個無悲無喜。此刻見李豫詢問,心中鄙視,哂笑反問道:「看李堂主身後人多不是廝殺漢,扯的又是棄守大旗,莫非又動瞭' 世修降表' 的心思?」

  此言一出,場中不屑笑聲大起。砦中人多投以鄙視目光,隻十數名後進砦降軍不明所以。李豫聞言暴怒,指章興大吼道:「你……你……簡直豈有此理!你竟敢以下犯上,侮辱我李傢先祖!我知你等一直因我祖上瞧我不起,從未當我是個堂主!」

  以下犯上、辱人先祖皆是孟門門規中的重罪,但此刻眾人一心,哪有人理會於他。章興不屑一哼,抱拳對王錦屍身行瞭一禮,轉對李豫道:「王堂主祖上,亦是名聲不佳。但我心中,卻一直敬重王堂主英雄豪傑!自己口口聲聲請降,誰人能瞧得起你?隻知往先祖身上混賴,卻不知羞也不羞!」

  李豫見言出無用,更添新侮,遂眼泛淚花,恨恨道:「好!好!我李豫一定使爾等知道,李傢後人亦是寧死不屈的好男兒!」語罷,拂袖而去。他身後人眾面面相覷,隻三五人隨行,餘下眾人,亦拜在場間眾人之後。

  章興兩番說的興起,趙破攔阻怒喝隻是無用。此刻見李豫憤然離去,狠狠瞪瞭章興一眼,一陣疾風般追瞭李豫離去。折翎待跪拜眾人皆起,將章興喚來近前,詢問兩番話的出處。章興卻對趙破頗為敬畏,隻是緘口不言。

  不多時,趙破返來,一腳將章興踹倒,再不理他,轉請折翎一道為王錦主持下葬。章興也不在意,爬起身隨眾人跪倒祭拜。事畢,折翎將眾人遣散,與趙破二人獨對王錦墓碑新墳。沉默俄頃,折翎忽對趙破深施一禮。趙破不知所以,不迭回禮。折翎禮畢,誠摯道:「若我所料不差,上坪議事廳墻上所掛錦繡之中,昭遠是舊時蜀中西南行營都統王昭遠,言韜中之言,乃是舊時蜀中夔州守將高彥儔;言韜中之韜,便是趙兄先祖,舊蜀督監趙崇韜。折某少年於傢中讀史之時,本是對三公抗拒大宋頗有微詞。今時與王兄、趙兄、高誦相交,自身亦差相與三公處境仿佛,方始感佩不已!」

  趙破見折翎鄭重,字字句句發自肺腑,遂再還一禮,將折翎言語受而不辭,容色自傲而喜。數息後轉問道:「將軍,此戰雖是奪旗而歸,但敵將失威,定然不會甘休。砦中守衛多創,兵力又分,恐難久禦。」頓瞭頓似詢問亦似自語道:「安公子和援軍不知還來得來不得?」

  折翎抬頭望瞭望東方噴薄而出的曙光,又將眼光轉到一直倚在門旁的曉月身上,堅定道:「無論如何,安鴻定會依約歸來!」

  ***    ***    ***    ***

  「無論如何,安鴻亦要依約回砦!此間援軍無望,諸葛砦大軍壓境,我要盡早回和尚原求吳經略再發援軍!柒柒姑娘不要勸……」

  安鴻話未說完,便覺胸中一陣氣悶。想要運功調息一番,才發現肩骨劇痛、內力依舊十不存一,定瞭定神問道:「柒柒姑娘,我昏迷瞭多久?」

  柒柒身上鵝黃衣裙略帶煙塵,顯是幾日未換。此刻聞安鴻詢問,關切答道:「整整兩日夜瞭!期間我探查過你的傷勢,亦想用內功助你恢復。可大哥的內力自成一傢,經脈運行也與異於常人,隻得作罷。柒柒看過瞭二姊來信,亦可猜到此時砦中狀況定是不佳,但大哥傷勢未愈、內力散亂,根本趕不得路。況且,大哥現下之狀,即便強行趕回,亦無所用處的。」

  安鴻適才自查,知她所言不虛,雖是心急如焚,卻亦無可奈何,隻得默默。柒柒見他心緒不佳,幽幽嘆瞭口氣道:「張浚是我孟門左使,本該受我二姊驅使,惟命是從。若是如此,無論哪路援軍,皆是水到渠成之事。可按照大哥醒來所說情形,這張浚反態已萌,恐是難制瞭。」

  安鴻聽柒柒說話,忽醒悟適才昏迷方醒時隻忙於道謝及互通名姓,卻忘記面前女子亦是孟門公主,不由奇道:「柒柒姑娘,你既在此處,孟門人眾難道不知以你為尊麼?亦或,可有什麼制衡張浚之法?」

  柒柒面上一悲,歉然道:「傢父去世時,我尚年幼。隻記得孟門人眾在靈前分作兩派,一派以二姊、右使為首,主張延續傢父遺願、獨立復國;另一派以長姊、左使為首,主張聯胡聯賊,以圖恢復。那時左使權大,強將右使派出山砦,去汴梁為官,又遣四長老陪同二姊去各處匪砦聯絡起事,最後竟將二姊留在先得月中,不許她回砦。而後數年間,再將忠於二姊的門人逐一調回、困在諸葛砦,使心腹接管瞭分佈各處的分舵與情報網。出砦為官之時更是強帶瞭我在身邊,美其名曰教授武藝,實則軟禁為質。為防面上難看,對外稱我是他女兒,假作對我百依百順,實則時時遣人監視。我……我確是無能為力的!」說到此處,眼睛一亮,轉無奈為欣喜道:「長姊待我一向不錯,時常遣人來探我!我傳書與她,讓她與左使說去!」言罷,雀躍欲走。

  安鴻急出聲攔阻,牽動傷勢,冷汗直流,待她停步,強坐起身將孟舞蝶隨師尊雲遊四海之事簡略敘述瞭一遍。柒柒聞後,神情落寞,靜坐無語。安鴻知她心中難過,欲分她心思,故作好奇地問道:「張浚既將你軟禁,你又怎會出入自如?秦氏脂粉店各處州府皆有分號,為何嫂嫂偏讓我送來閬州?」

  柒柒收悲作喜,答道:「秦氏脂粉乃是我孟門兩大刺探情報處之一,此處分號那名老掌櫃是二姊在先得月時,暗中安插的心腹。二姊經常透過他給我寫信,偶爾亦會捎來些有趣的玩意。每次二姊來信,都是飛鴿傳書,此次卻是遣安大哥來送,老掌櫃覺得古怪,這才匆匆來尋我。我要去脂粉店見你,他說在府門處等我。我打點好一切出門,卻不見他。我看天色已晚,以為他會留你歇宿,明天再去不遲。結果隔天全城大索,不但尋不到你,連他也不知去向瞭。」頓瞭頓,又嫣然一笑道:「也不是每日出入自由,是要到他去輪值時拖住左使,我才可得便利……」

  柒柒話音未落,窗外忽有一人屈指彈窗欞。柒柒聞聲,忙將床幃遮掩好,囑安鴻噤聲,幾步跑到窗前,隔窗問道:「怎樣?城中還在查麼?」

  安鴻在床上屏息凝神,隻聽窗外那人答道:「依舊嚴密!左使可能起瞭疑心,準備明日索查府中及城中隸屬孟門、明教各處。」說到此處,輕咦瞭一聲,又道:「三公主,他是否已醒轉?若是醒瞭,便讓他速速離去,切莫引火燒身!」

  柒柒也不管窗外人能否看見,對著窗欞做瞭個鬼臉道:「我偏不!安大哥是二姊遣來之人,我定要護他萬全!」見窗外人默不作聲,便也沉默不語。半響,又試探道:「小刀,我……我想……隨他離去,逃脫左使掌控!」

  安鴻在幃中聽窗外人聲竟是小刀,心中已是一驚;聽小刀說明日搜府,又是一驚;待驚覺自己昏迷之時定不會屏息時,已是第三驚。但這三驚相加,亦不及耳聞柒柒所言時的詫異。窗外小刀亦被驚呆,良久方低聲斥道:「胡鬧!怎可如此?這些年來,我隻是暗地教瞭你些粗淺功夫,二公主交予你的芙蓉擒拿手又不見你習練。現下城中高手雲集,連夏堂主亦在軍中助力,豈是你能應付的!」

  柒柒嘟嘴氣道:「誰讓你不肯傳我高深的功夫瞭?無妨無妨,安大哥武功高強,他可以護我出城!」

  小刀嘆瞭口氣,道:「他若未傷,確是強援。可他此時自身難保……公主還是不要行險才是!」

  柒柒沉默有頃,堅定道:「小刀,我且問你。若是我讓安大哥傷勢一夜盡復,你肯不肯偷府中那匹鐵象來,助我二人出城?」

  小刀聞言,呼吸急促,半是凝重半是憤怒道:「三公主,我畢竟是左使親隨!」

  柒柒柔聲細語道:「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彎刀。」

  小刀不語,數息之後重重地「嗯」瞭一聲。柒柒大喜,歡欣一番又道:「小刀,今夜運功,不能有人打擾,你可否為我護法?」

  小刀一怔,繼而一掌拍在窗欞上,怒道:「柒……公主,你不要得寸進尺!」話音方落,便是衣袂飄飛之聲,瞬息間,人已去遠。房門外傳來侍女腳步,隔門問道:「小姐,可是跌倒瞭?」

  柒柒斥退侍女,來在床前,滿面通紅,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安鴻適才聽她話語意思,竟是有法醫治自己傷勢,早就喜不自勝。此刻見她樣貌,想起一事,恍然大悟,亦羞瞭個滿面通紅。柒柒冰雪聰明,見微知著,霎時想起安鴻適才所述雨夜廟中之事,更是羞慚難抑。屋內男女對坐,燭影搖紅,情景與洞房花燭一般無二。過瞭頓飯工夫,燭火忽爆瞭個燈花,柒柒似從夢中驚醒,支支吾吾道:「安大哥,長姊將那青城秘術與我之時,曾言此乃……采補之技,但我讓小刀看後,他說這是……這應是對雙方有益……有益的雙修……」

  安鴻見柒柒言語不接,忙搖手道:「柒柒,這……使不得!」

  柒柒一頓,繼而堅定道:「安大哥可及時為諸葛砦求得援軍,柒柒亦可脫去張浚魔爪、與大哥一道去探望二姊。除此雙修法外,大哥可還有兩全之策?」見安鴻面露訝色,以為他看輕自己,遂跺腳轉身泣道:「柒柒年方十六,尚是……處子之身,可不是人盡可夫之流!隻是你不知這等不自由日子,是何等難挨!」

  安鴻錯愕,乃是為瞭柒柒竟不知巧雲已喪之事。不知巧雲信中如何說,此時便無言應對。見柒柒曲解己意、潸然泣下,忙辯解道:「柒柒姑娘,你誤會瞭!我……我……我隻是訝異姑娘仍未參透此術玄機!」又將雨夜廟中,師尊所言「男不寬衣,女不解帶,千裡神交,萬裡心通,彼此成就」的功法要訣說瞭一遍。

  柒柒轉泣為喜道:「如此最好!我性子愚鈍,參不透其中奧秘。秘術圖譜在此,大哥請看!」說著,將一本薄薄的冊子遞在安鴻手上。安鴻接過,逐頁研讀,間或不明處,便喚柒柒一同參詳。起始有男女雙修圖畫時,雖是相擁互抱,卻還是衣著整齊,越往後看,圖畫之人越是寸縷未著,隻將二人看瞭個面紅耳赤。待看瞭一遍,二人依冊中所繪對坐交互,行經走脈,尋天地間生生不已之氣,漸漸物我兩忘。待修到冊中寬衣之處,自然而然依樣行之,亦不覺有他。

  安鴻獨陽,柒柒孤陰,二人皆是處子,正是修習此功法的上上之材。天地之氣帶動二人內力,在各自體內運行大小周天,雖磅礴不息卻各不相連,漸漸陰陽各異。二人再次依圖換姿之時,柒柒行動略偏瞭些個,本應在安鴻腹前劃過的一隻美足觸及小腹。這一下近在咫尺卻苦無交集的陰陽二氣彼此相吸,如同天雷勾動地火,將二人氣脈融合貫通,再也無分彼此。

  柒柒年幼,意志薄弱,心中雖不明白發生何事,但渾身上下舒爽的什麼也似,隻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膩在安鴻身上,不由得啟櫻唇嬌聲長吟。順勢將那隻惹瞭禍的腳丫抬起,搭在安鴻肩頭,小腿一勾,整個人都往安鴻懷裡滑去。

  安鴻雖年長,卻是重傷未愈,內力枯竭,此時美人如玉、赤裸在前,更是全無意志可言。收目看那隻僅有巴掌長短的小腳潔白如美玉、細膩若羊脂,放眼望伊人腰身玲瓏浮凸、曲線流暢,小腹平坦如川、芳草萋萋,內中又有蜜水晶瑩剔透,不由怦然心動。又加體內陰陽二氣流轉、通透舒泰,亦催內息出口一嘆,伸臂將柒柒攬入懷中。

  二人皆借著陰陽引力,棄瞭圖譜,順體內真氣走勢放肆而為,唇瓣相接,口中津液交流、混而為一。柒柒依偎在安鴻懷中,一手抵在他氣海,另一手不自覺地握住瞭那根直挺挺的陽物,隻覺得陣陣心旌搖晃。安鴻擁柒柒在懷,一手抵在她膻中,另一隻手滑在她股間會陰,隻覺得懷中人膚滑如緞、體香清甜,情難自禁。

  有頃,唇分。柒柒一雙美目如顧似盼、明眸情挑,顯是已難抑勃發春情。安鴻息若牛喘,棄瞭柒柒膻中,將指左那隻恰堪一握的瑩潤椒乳抓在手中,又將玉人放倒,扶著胯下銀槍,意欲直搗黃龍。

  柒柒乳肉被安鴻揉捏的狠,不由自主的嚶嚀一聲,雙腿高舉,待小將軍前來攻伐。誰知靜候許久,那隻滾燙的金杵頭兒卻隻在桃源洞口的仙豆上長摩短擦,硬是難以入巷。無奈之下,隻得羞面咬緊銀牙,伸手去牽那頭不識路的憨龜,帶著它將頭伸入洞中探寶。

  安鴻正在洞外焦急彷徨,忽得指引,喜不自勝,提臀挺槍,意欲直刺花心。不料才入洞不遠,便遇到瞭險澀阻滯,一鼓作氣未能得過,再鼓餘勇盡力前沖,終豁然開朗,進出隨心。隻覺得洞內軟肉層層疊疊,緊緊包裹在陽物之上,世間至樂事,未有過玉莖抽送之間者。復數十下,忽感適才因唇分而斷掉的陰陽相通之氣復連,交融之下,更添瞭幾分歡喜。仰首長長呻吟,恰好見瞭如雪般一雙腳丫舉在空中,晃動不止,個個趾豆晶瑩圓潤,惹人喜愛。遂一面抽送陽物,一面探手將玉足抓在手中細細把玩。情到深處,又將足趾含瞭在口中輕舔細啜,隻覺得芬馨無匹。

  柒柒初承人事,破瓜之時本是疼痛難當,幸得雙修在前,陰陽之氣隨安鴻玉莖深入而互通,減去不少痛楚。待安鴻抓瞭自己雙腳把玩時,下體已隻剩瞭如潮擊水岸的快感,俟安鴻含瞭自己足趾再口,心內覺得好生羞赧,本就嬌媚的呻吟中又添瞭份扭捏不依。這聲線婉轉起伏,聽在安鴻耳中不啻於揚湯止沸、懷薪救火,奮勇更添一端,將柒柒頂的如神似仙,全身無力,整個人如同飛出九霄之外、臥於雲朵中一般。

  二人有真氣護持,久合不泄。安鴻又將雨夜廟中孟舞蝶教授的姿勢說出,與柒柒一一嘗試,真個歡樂無邊。二人心思一同,皆恐對方不得盡意,故全力配合,與所修功法主旨恰恰契合。房事功法亦是性命,亦是陰陽,融合貫通,再無分別,隻餘滿室皆春。

  此時房外,侍婢十餘皆倒在血泊之中。小刀面色鐵青,背身立在房門前,手中新月也似的彎刀猶在滴血。側耳聽瞭聽屋內再無動靜,瞑目切齒,黯然不語,轉身離去。

  翌日五鼓,二人同時自春醉中醒來。雖是修煉療傷,但畢竟初嘗禁果,故此各有感懷。柒柒隻覺得鼻腔內皆是安鴻男子氣息,周身舒暢無比,下身隱有刺痛,卻是瑕難掩瑜。想到身子已予瞭安鴻,說不得此生便要系在他身上,遂緊緊抱住安鴻不放。安鴻運功自查,見傷勢內力恢復瞭七成有餘、隻肩骨疼痛難消,欣喜不已。待睜眼看見床上點點落紅,又懷瞭份愧疚在心。伸臂將柒柒緊緊攬住、暗暗下決心日後好好待她時,卻又想起昨晚柒柒與小刀之間言語,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正各思心事之時,屋外忽傳馬嘶。二人匆匆整束,推窗見柒柒慣用馬車已停在院外,隻是那馬與以往有些不同,毛色雖多被爛泥遮掩,卻隱隱可見油亮,身軀蹄掌,亦比常馬大瞭許多。柒柒眼中一亮,叫瞭聲「是鐵象」,便一躍而出。落腳正踩上一具婢女屍身,駭瞭一驚,險些跌倒。安鴻恐她喊叫,急躍出掩瞭她檀口,鎮定道:「事不宜遲,速速出城方為上策。」

  柒柒急喘息瞭幾口,定定心神,點點頭道:「小刀好狠的心腸!」隨著安鴻出院上車。車廂內已備好一套軍服,卻不見小刀蹤影。安鴻知小刀不便出面,勸瞭怏怏不樂的柒柒幾句,將軍服換好,壓低瞭氈帽帽簷,揮鞭驅馬,出瞭府邸。

  城中道路,安鴻隻認得自城門至莊園的這一條,微微收著馬力,沿路緩行。途中遇見搜尋軍士數隊,個個如臨大敵一般,雖是無人來查樞密馬車,卻全都將眼往車上打量。一路有驚無險,轉過街角,城門已是在望,車後忽然傳來數馬奔騰之聲,一人在馬上大呼道:「前車慢行!」

  安鴻向前遙望,見城門處守備森嚴,遂壓下驅車搶門的沖動,勒馬停車。七八騎軍馬來在車旁,為首者正是那日圍捕安鴻的夏來。安鴻棄鞭,從禦者位子跳下,垂頭行禮。夏來並未將小小馬夫放在眼裡,板著面孔與安鴻擦身而過,在車廂外行禮道:「車內坐的可是小姐麼?」

  柒柒輕輕「嗯」瞭一聲,反問道:「可有什麼事麼?」

  夏來恭敬道:「城內搜捕反賊安鴻,頗為動蕩。小姐此時在城中行走,恐遭騷擾。末將恭請小姐回府!」

  柒柒嬌哼一聲,不悅道:「誰說我在城中行走?我要出城!」

  夏來面不改色,平靜道:「張樞密有令,封城禁行。小姐要出城,可有張樞密手諭?」

  柒柒發怒道:「本公主要出城,自然和他說過。我們父女之間,還需你這等下人才需的手諭麼?夏堂主,你說呢?」

  柒柒語調先低後高,最終又轉做低沉。公主堂主之語,隻有夏來、安鴻二人可聞。夏來回頭看瞭看安鴻,見安鴻無動於衷,以為他也是孟門子弟,遂對車內微微一笑,答道:「小姐所言甚是!既如此,夏來為小姐開路。」言罷,轉身上馬,將七八騎散在車周。安鴻跳上馬車,驅馬行路。那鐵象神駿,闊步昂首,神儀非凡。安鴻馬術稀松,駕車禦馬之術更是泛泛。鐵象受制,時快時慢,頗為不耐。夏來一直暗暗盯著馬車,禦馬有異,自逃不過他一雙眼睛。隨在車側,看瞭一陣,心中疑惑。又行瞭些距離,城門已至,馬上一騎士揚聲喊道:「開城門,樞密府出城。」

  守門的金姓跛腳門官不敢怠慢,趕忙呼喝手下兵士將城門開啟。城門隆隆,分在左右。安鴻心中一松,手中韁繩亦松瞭松。鐵象忽覺束縛消退,興奮地長嘶一聲,放蹄欲奔。馬嘶響亮,聲若龍吟。夏來與金姓門官面色皆變,幾乎同時驚呼道:「鐵象!」

  安鴻見勢不妙,毫不猶疑,將韁繩一松,自車廂中抽出寶劍,一腳點在鐵象臀上,喝聲「出城」,借力一劍刺向夏來。夏來本欲出手截馬,無奈安鴻劍風凜冽,隻得出招相迎,眼睜睜看著鐵象奮蹄,帶著車廂往前疾奔。

  柒柒在車中聞呼亦知不好,欲搶出車廂相助,卻被鐵象向前大力顛的腳下不穩,往車尾摔去。剛剛猛撞在廂壁上,又聽有一人狂喝、鐵象隨之一聲長嘶,整個人又轉往車前翻滾,直直摔出車外。七葷八素中,剛好看見那金姓門官倒在鐵象前,右臂已折、滿口鮮血,正嘶啞大喊道:「快關城門!休走瞭殺曲將軍的奸賊!」

  安鴻與夏來過招,占盡上風,將夏來逼的步步後退。聽聞金姓門官大吼,回頭又見柒柒已被軍士團團圍住,心內惶急,飛身而去。金姓門官見安鴻近前,自地上一躍而起,左手使刀向上迎去。安鴻知他是個親近曲端之人,不願傷他,拂開刀鋒喝道:「曲將軍非我所殺!我不傷你,速速退去!」金姓門官看瞭看鐵象,面上猙獰,刷刷兩刀又逼近安鴻,視若瘋虎。安鴻急欲去救柒柒,一腳將他踢瞭個跟頭,喝道:「曲將軍之死乃是張浚使康隨所為!自去問那牢中囚犯,休得再來胡纏!」聲未絕,人已殺至柒柒身旁。本是隻圍不攻的軍士見瞭安鴻,個個目露兇光,呼喝著「殺奸賊為曲將軍報仇」沖上前來,舍命砍殺。安鴻重傷方愈,氣力不加,卻又不欲殺人,不多時便已左支右絀。待夏來與金姓門官趕來加入戰團,身上立時添瞭多處新傷,不得已大喝一聲,出重手擊殺兵士。

  柒柒一直在安鴻身邊助他纏鬥,此刻安鴻發力,遂得瞭空閑。抬眼一望,見城門眼見便要關閉,心中惶急。正欲告知安鴻,忽聞一人喝道:「張樞密有令,活捉人犯,休得傷損!」聲音由遠及近,來的飛快,正是小刀。

  小刀縱身越過戰團中眾人頭頂,直往欲關的城門處掠去。城門處的軍士不疑有他,繼續閉門,不料小刀在空中便已抄彎刀在手,兜頭灑出一片刀光。閉門軍士多有死傷,勉強避開的皆不明所以、心驚膽戰,不敢近前。小刀守住城門,再喝道:「三公主,出城!」

  眾軍聞小刀傳令,手下皆是一緩。安鴻得小刀喝令之助,仗劍使瞭個掃字訣將圍兵逼退,攜柒柒退在馬車前。此刻見小刀遏住城門關閉之勢,刷刷兩劍將鐵象身上束縛斬斷,將柒柒拋上馬背,喝瞭聲「隨我來」,身隨意動、人劍合一,化作一條銀色匹練倏忽突前。劍氣縱橫,當者披靡,削斷兵刃、肢體不計其數,硬生生在圍軍中開出條通路來。鐵象久經戰陣,見瞭此景不驚反喜,不待柒柒發令,已四蹄飛踏,縱躍而出。馬速才起,一人自斜刺裡猛地殺出,合身撞在鐵象頸前軟處。雖是噴血飆飛丈餘,卻生生阻住瞭馬勢。圍軍趁機再合,又將柒柒困在正中。

  安鴻已殺出重圍,來在小刀前不遠。回頭見柒柒被困,正欲反身再戰,那撞馬人剛好跌落過來。安鴻見是那金姓門官,心實恨其頑固,將他讓在地上,劍指咽喉疾刺而下。金姓門官多處骨碎,動彈不得,閉目大笑道:「金某不能為曲將軍報仇,但終將他愛馬留住!哈哈,哈哈!」

  安鴻聽他說話,將劍鋒偏瞭三分,刺在他肩頭,怒道:「我若真殺瞭曲將軍,今日也容不得你在此放肆!兇手是誰,你自問小刀去!」言罷,一腳將他踢飛在城門邊,縱身向柒柒掠去。人尚在空中,便聽有人朗聲道:「安鴻、小刀同屬亂黨,格殺勿論!得此二賊頭者,賞銀百兩,官升三級!」略頓瞭頓,又道:「休傷我女!」

  安鴻見張浚帶瞭大隊人馬同至,知此時若不突圍,恐再無生理,遂將體內真氣盡數貫在劍中,震腕喝聲「開」,劍影重重、燦若雪蓮,將圍柒柒的軍士籠罩在內。劍勢劈砍崩壓,以一破數十,隱有獨擋千軍之慨。除夏來帶傷而退外,餘眾皆死。

  外圍之兵見安鴻威風凜凜、狀若天神,皆不敢上前,回身一窩蜂向守城門的小刀擁去。小刀神色平靜,使彎刀將來者一一誅殺,如信步遊街,頗為從容。安鴻躍上鐵象,擁柒柒入懷,抖韁驅馬。小刀見柒柒依人小鳥般靠在安鴻胸膛,,心中一緊,面上抽動,舉刀、放下、再舉、再放,終長嘆一聲,側身蹙眉、緊閉雙目,將鐵象放出城門。

  守城兵士及夏來所率之軍大多已喪,隻餘十數傷手斷腳之人倒在地上呻吟,張浚人馬尚在數十步外。小刀回身望去,見兩人一馬絕塵去遠,心內忽湧起平靜喜樂。微微一笑,獨面城內追兵。一旁金姓門官呻吟瞭幾聲,啞聲道:「曲將軍曾救瞭金某人全傢性命,若是不能為曲將軍報仇,金某死不瞑目!」小刀沉默數息,平靜道:「張浚、夏來、康隨,害瞭曲端。」語罷,手中彎刀揮出,將沖在最前的軍士一刀劈作兩段。金姓門官默而無語,深深看瞭在遠方馬背上督戰的張浚一眼,忍痛滾向一旁。

  小刀傲立、獨守城門,但有來者,皆是一刀斃命。眾軍重賞之下,又兼樞密督軍,個個奮勇,悍不畏死,前赴後繼。小刀受創百餘,依舊寸步不讓,殺人盈路,面前屍身壘疊,漸漸氣力不濟。張浚身影已在屍山後消失不見,續攻來之人需越過眾屍,方能視下而攻。小刀神志已迷,隻知依本能削擋格刺。又殺數人後,忽覺頭頂刀氣森然,盡全力舉刀相迎卻仍被震退數步。守地失,精氣散,頹然坐倒。

  夏來止住身邊兵士,緩步來在小刀身前,悄聲嘆道:「刀兄,你何苦與左使作對?如今我雖敬佩你功夫,卻不得不取瞭你性命!」說到此處,見小刀垂頭無語,身子亦紋絲不動,不由失色,收刀俯身出二指欲探鼻息。指方至鼻尖,小刀忽動,一刀斬向夏來脖頸。夏來大驚疾退,卻仍被他砍傷瞭右肩,怒道:「來人,將他剁為肉糜!」

  眾軍聞令,一擁而上,十數刀後,小刀斷氣,兵士猶出刀不止。張浚此時已縱馬上瞭屍山,見此景忙止瞭眾軍揮刀。夏來回身,抱拳向張浚行禮,禮尚未全,一刀自後心刺入,穿胸而出,登時喪命。金姓門官一擊得手,自夏來手中奪過他佩刀,大喝一聲,脫手擲向張浚。張浚身邊一將將刀打飛,喝令眾軍將金姓門官團團圍攏。張浚臉色蒼白,勃然大怒,問道:「你是何人?莫非也是亂黨一屬?」

  金姓門官聞言哈哈大笑,震動斷骨,又是一陣呻吟,卻隻是不答。張浚面色鐵青,怒哼一聲,吩咐身邊人道:「將此人下獄,嚴刑拷問!仍使康隨典獄。」

  身邊人面現猶疑,附在張浚耳邊低聲說瞭幾句。張浚冷冷道:「當夜我便已遣人將獄中犯人殺盡,定無走漏消息之虞!」待身邊人帶兵將金姓門官拖走,又下令道:「他二人合乘一騎,難以遠遁。傳我將領,使城外騎兵追襲出城亂黨!殺安鴻者,賞格加倍。救回我女,賞格亦同。」言罷回城。

  安鴻與柒柒策馬狂奔瞭數十裡,見追兵無蹤,恐馬力疲憊,遂下馬暫歇。柒柒靠在安鴻肩頭,默默流淚。安鴻詢問緣由,柒柒隻是不言。歇息未久,安鴻耳尖,聽見遠處蹄聲滾滾,追兵迫近。攜柒柒上馬欲逃,卻被當地馬軍抄小路繞在前面、擋住去路一陣廝殺。安鴻馬術不精,雖得鐵象通靈之助,卻仍被一眾馬軍殺的頗為狼狽,擇路遁走。如是幾番,身上傷痕處處,內傷又有反復之像。看看天色已晚,安鴻策馬入瞭一偏僻山林,轉回頭將馬蹄痕跡掩蓋,又往林木深處覓地過夜。

  次日天明,安鴻欲上路,柒柒卻堅不肯走。安鴻不解,追問緣故。柒柒道:「我本想鐵象快些,卻不想因此被人看出,惹出偌大事端,害你受傷,恐又害瞭小刀。昨日我錯手殺瞭一人,夜間夢中他的冤魂便來尋我索命。你殺瞭那許多兵士,這可如何是好?」

  安鴻知她年紀尚幼,又未曾歷過如此慘象,驚嚇過度,乃至如此,忙好言撫慰。柒柒靠在安鴻懷中,不住點頭。安鴻俯首見她面上驚恐已去,漸作堅毅,遂緊緊攬著她靜默不語。鼻尖挨蹭著佳人秀發,隻覺香氣宜人,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待驚醒時,日已偏西,駿馬猶在,芳蹤已無。

  安鴻一躍而起,隻覺頭暈腦脹,胸前似懷瞭硬物。探手入懷,取出一截鵝黃緞子,內中包著一支碧玉簪,緞子上留著數行以炭書就的娟秀字跡。安鴻取出碧玉簪,展開鵝黃緞,隻見上面寫道:「安郎,鐵象雖神駿,卻難累日載你我二人奔逃。安郎身擔大事,我不願累贅在旁,故將安郎迷倒,自去截住追兵。戰事尚酣,諸葛砦中二姊與我孟門子弟若不得援,恐有覆滅之虞。還望安郎勿以我為念,速去吳玠處請救兵相援。我投羅網後,自會帶追兵四處遊逛,安郎可沿官道一路北去。碧玉簪乃是我孟門信物,日後恐有用處,還請安郎妥善保管。翌日有緣相見,亦可見證我與安郎一段美滿情緣。柒柒留字。」

  安鴻閱罷,暗嘆弱女胸中,竟有如此情懷,心中又惦念柒柒安危,不由好生心焦,忙上瞭馬出林去尋柒柒蹤跡。在山路官道之間驅馳整夜,不知柒柒用瞭何法,竟是連半個追兵也未見。佳人蹤跡,更是四處皆無。

  安鴻於路口勒馬而立,心中情思糾結,向南亦或向北,踟躕難決。向北行瞭一陣,腦海中全是柒柒音容笑貌,恐她落入張浚之手,不得善待,心痛如絞;撥馬回頭向南,心內又皆是烽火連天,屍山血海,怕義兄折翎有失,金人入蜀,屠戮黎民。轉回路口,立馬直至午時,終有所決。望南向路途長長一嘆,歉然道:「柒柒,安鴻對你不住!隻望你好生保重,待擊退金軍,我定來尋你!」言罷,策馬向北,再不回顧,白衣飄飄,灑然而去。

  【第二部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