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師妹嬌羞地看著「傲天哥哥」裸露的身軀,想著昨晚昏天黑地的綿腸大戰,心中又羞又喜。她穿好衣服走下床去,但兩腿無法並攏,走路一瘸一拐,不由得恨恨地蹬瞭「楊傲天」一眼,心道:「傲天哥哥真是不知輕重,把我搞成這個樣子,要我如何趕路。」
「楊傲天」起身摟住師妹的嬌軀心中暗暗盤算:「昨日隻想著操這個嬌艷少女瞭,一點消息也沒有打聽出來,看她對自己如此溫柔,連後庭都貢獻的份上,真不忍心再去傷害她瞭。畢竟自己的目標是吳忌,還是要早日趕回京城才好。」
他柔聲說道:「師妹,要不我再陪你一日,京城那邊還來得及。」
師妹幽怨地回道:「我也想和哥哥在一起,隻是我怕耽誤瞭行程,我已經把身體給瞭哥哥,心裡早已滿足,以後我們日子還長,不在乎這幾日的相聚。」
「楊傲天」見師妹意志堅決,隻好與她溫存片刻後各自踏上自己的路程。
林楓趕回盛都時已是第二日午時。他急於探聽吳忌的身世,徑直趕往雲凌雪的禦賜宅院。天魔教在京城潛伏已久,對朝中之事知之甚深,雲凌雪新遷住所之事早在他們掌控之中。
正所謂事隨人願,他還在路上就看到街上兩個熟悉的身形,正是楊傲天和楊無忌兄弟。二人還有幾日就要到禁軍報道,趁著近日閑暇在街市上采購一些隨身物品,他們剛從店中出來就聽到林楓在不遠處喊道:「田傲兄弟,吳忌兄弟請留步。」
楊傲天見是林峰,忙止步抱拳道:「林兄可好,多日不見,不知天魔教那邊可有消息?」
林楓忙下馬,對楊傲天說道:「不錯,在下正是為此事而來,昨日有位朋友告訴我發現瞭可疑之人,我擔心自己無力對抗,特來向幾位求援。」
楊傲天在唐芷柔的提醒下對他頗有懷疑,聽他此言心中不敢妄下決定,便回到:「林兄辛苦,既然有天魔教的消息,不妨回到宅院一敘,大傢一起商量對策。」
「如此正好,在下先行謝過,若此番真能找到天魔教,救回妻子,我願為田傲賢弟做牛做馬,報此大恩。」
「林兄不必如此客氣,鏟除天魔教是我輩份內之事,田傲自當竭盡全力。」
天魔教的消息事關重大,三人不再逗留,徑直返回宅院。一路之上,幾人各懷心思,相互之間並無太多的話說,僅僅偶爾寒暄幾句。林楓見田傲情緒不高,不知他最近又遭瞭什麼煩心之事,突然卑劣地想道:「莫非昨晚我狂操他師妹,冥冥之中讓他心有所感?」
幾人正行走時,突然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未等他們回頭,一位少女快步沖到他們面前,用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對楊傲天說道:「楊大哥,真的是你,可算找到你瞭,阿雪姐姐和你們在一起嗎?」
「小霜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眼前赫然是雲凌雪的妹妹雲綺霜。當她證實眼前之人就是楊傲天楊大哥後,小嘴一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差點哭出聲來。
雲綺霜和賀曉芙從峨眉山出發,一路之上連遇劫匪和心懷不軌之徒。這些人見到兩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無不心生歹意,不過他們哪裡知道二人是峨眉派新一輩的高手,大都沒幾個回合便被她們打得落花流水。不過盡管如此,還是耽誤瞭不少時間,等她們趕到京城已經接近一個月的時間。
二人初出江湖,行事缺乏經驗,到瞭京城後又耽誤瞭許久才找到官府,好在雲凌雪最近名聲鵲起,她們還是很快打聽到瞭她的住處。在得知姐姐安然無恙後,雲綺霜才放下心來,按照指引趕往姐姐的住所,沒想到路上遇到瞭楊傲天大哥。
楊傲天第一眼就覺得雲綺霜比最初相遇時似乎成熟瞭不少,臉上雖然稚氣未消,但容貌更加酷似姐姐,眉目之間還散發著難以言表的嫵媚之意。
他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妥,急忙將雲綺霜拉倒一旁,小聲說道:「小霜妹妹,現在我對外名叫田傲,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楊大哥,等到瞭住所我再告訴你原因。」
雲綺霜見他面色凝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闖瞭禍,急得緊咬著嘴唇,站立一旁不知所措。楊傲天忙安慰道:「小霜妹妹,也沒什麼,你不用擔心。」他擔心林楓起疑,忙帶著雲綺霜二人趕回,並將她們介紹給林楓和楊無忌。
楊傲天不經意地問道:「小霜妹妹,你多久沒見到楊大哥瞭,我和他長得真的很像嗎?」
雲綺霜心領神會,忙答道:「倒是沒有多久,不過田傲哥哥雖說和楊大哥並不太像,但身材類似,我在後邊沒有認清。」
林楓看到楊傲天身邊又來瞭兩位美女,口中咽瞭幾口唾沫,心中暗道:「這位雲姑娘不愧是雲凌雪的妹妹,年紀輕輕就美的蕩人心魄,要是再長大一點又是一位傾城傾國的絕色。看來我在京城有得忙瞭,無論是唐姑娘,還是雲姑娘,隨便搞上一個都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他接著暗自琢磨:「這位雲姑娘喊田傲楊大哥,師妹又叫他傲天哥哥,莫非他真名叫楊傲天?剛才那一出明顯是欲蓋彌彰,他哪裡知道我從師妹那裡已經知道他用瞭假名。這真是歪打正著,又操瞭美女,又發現瞭真相。拓跋將軍和天魔祭祀讓我查證吳忌的身份,看這吳忌和楊傲天來往甚密,難道這二人就是當年逃脫的楊傢兄弟?」他一邊走一遍推測,隱隱感到已經知道瞭事情的真相。
楊無忌見到雲綺霜也是一呆,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少女和雲凌雪太像瞭,從未聽說她還有這麼漂亮的妹妹。他暗自想到:「莫非是上天可憐我無法得到姐姐,專門又造一個妹妹嗎?不,你怎麼這麼想,雲凌雪是獨一無二的,妹妹再像也無法替代。」
沒過多久,幾個人就趕回瞭宅院。雲綺霜看到姐姐,一把撲到她懷中,忍不住哭出聲來。「姐姐,總算見到你瞭。這一個多月,我每天都提心吊膽,晚上都不敢多想。姐姐沒事,真是太好瞭。」她一邊抽泣一邊訴說。
雲凌雪摟著妹妹,柔聲安慰道:「好瞭,小霜妹妹,不哭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嗯」雲綺霜就擦幹瞭眼淚,開始破涕為笑。賀曉芙在旁邊看著姐妹團聚,想著一路的艱辛,眼眶也微微發紅。
良久之後楊傲天對眾人說道:「林楓兄長有關於天魔教的消息,現在就請林兄把詳情跟大傢講一下,我們一起商量如何對敵。」
林楓向眾人鞠瞭一躬,說道:「這些日子我和朋友一直在京城探查天魔教的行蹤,昨晚一位兄弟告訴我他在京城西市一傢叫做“仙人醉”的酒樓發現有幾位黑衣人出入,他們的打扮與我描述給他的非常相似,因此特來通知我。我在得知消息後馬上趕到這裡,雖然尚不能確定他們一定是天魔教徒,但現在是我唯一的線索,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唐芷柔看來他一眼,說道:「多謝林楓大哥提供這麼重要的消息,我們都很理解大哥救人心切,不過這事不能著急,讓你的朋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我們會到酒樓查看,但願這次能夠順藤摸瓜,直搗天魔教的老巢。」
林楓再次鞠躬,謝道:「多謝眾位鼎力相助,行動之時一定通知我,在下雖然武功不濟,但也願拼死與天魔教一戰。」
林楓走後,楊傲天望著唐芷柔道:「唐妹妹,這事你怎麼看?你一直懷疑林楓是天魔教的奸細,現在有幾分把握?」
唐芷柔微微一笑,答道:「十分。」
「你是說林楓確定是天魔教的人?」眾人很多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論斷,紛紛震驚不已。
唐芷柔非常肯定地說道:「我很早前就開始懷疑此人,因此對他特別留意。他的各種表現都說明此人絕非受害之人,而是天魔教的奸細。這次他來提供消息恐怕是想對我們下手瞭。不過正好我們也可以利用他一舉搗毀天魔教在京城的老巢。雲姐姐,傲天大哥,我們這些天分頭準備,做到有備無患。雲姐姐可以試著聯系下三皇子,如果能夠用上禁軍的力量,那麼此戰就萬無一失瞭。」
就在眾人商量如何對付天魔教時,皇城內皇帝趙延輝和嚴京也在密謀商議。
嚴京上奏道:「微臣已經派人去青城山打探消息,一旦確認田傲是楊承宗的後代就立刻將他緝拿治罪。」
趙延輝微微點頭,問道:「此事朕倒並不抱有多大希望,不過也就一個月時間,就再等等吧。若事實證明田傲與楊承宗無關呢?愛卿還有什麼法子治他的罪?」
嚴京叩首道:「請聖上放心,若田傲與楊承宗無關,我們就找個機會治他的失職之罪。」
趙延輝似乎也覺得有些過分,嘆道:「我們這樣對他是否有些不妥,畢竟也是位青年才俊。不過誰讓他如此不識抬舉,竟敢搶朕看上的女人。」
嚴京腹中暗笑,但臉上卻不敢露出一點聲色,他諂媚著說道:「是啊,田傲這是以下犯上,沒有立刻治罪就已是我皇格外開恩瞭。」他接著說道:「不過還有一事比較棘手。」
「何事棘手。」
「是公主殿下那邊,公主看上瞭田傲,如果貿然治罪,怕她會從中作梗。」皇帝也面露難色,嘆瞭一口氣,說道:「我這個千靈公主自幼嬌慣,一向目中無人,確實有些難纏。」
嚴京一臉奸笑地說道:「要不給公主定門親事,將她嫁給某個王公貴胄的子弟,這樣她就不方便插手田傲的事瞭。」
皇帝大笑一聲,嘉獎道:「嚴相不愧是多年的相國,總能想出最好的辦法。這事我會與劉貴妃商量,一定給她找一個如意郎君。」
當日晚間皇帝宣劉貴妃侍寢。劉貴妃在接到太監口諭後開始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她剛剛梳洗完畢,皇帝便已闖入寢宮。
劉貴妃急忙起身行禮,嬌聲說道:「陛下好久未曾到慈元殿就寢瞭,莫非是嫌臣妾人老珠黃瞭。」
皇帝笑道:「愛妃說笑瞭,在朕眼裡貴妃依然是絕代佳人,絲毫不減當年風采,就算和靈兒在一起也隻會讓人以為是一對姐妹。」劉貴妃俏臉微紅,扶著皇帝躺在玉榻之上。「來,讓朕摸摸。」皇帝脫光瞭劉貴妃的衣服,對其上下其手。劉貴妃年輕時最得皇帝寵愛,現在也不到四十,無論身材相貌依然無比驚艷,尤其是那種成熟的風韻更是有種勾魂攝魄的魔力。
皇帝看著眼中雙峰高聳,曲線畢露的嬌美玉體,立即欲火高升,將她按在床上開始行雲佈雨。趙延輝胯下本錢不小,技巧也屬上乘,將劉貴妃弄得嬌吟不止,連續泄身。
當雨收雲散之後,皇帝摟著依舊嬌喘不休的貴妃說道:「今日前來還有一事與愛妃商量。」
「聖上有何吩咐?」
「是我們愛女千靈公主的事情,我想給她找個駙馬,你覺得誰比較合適?」
「她不是喜歡武狀元田傲嗎?」
「田傲不行,一介平民,哪配得上我們的公主?我現在倒有一個人選,你覺得梁王的小兒子如何?我聽人說他自幼聰明,而且相貌英俊,其父是元老之後,也算配得上我們靈兒。」
「此人倒是不錯,但你知道我們孩子的秉性,她想要的東西,絕不會輕易放棄。何況我覺得田傲隻是出身低瞭點,但人品,相貌各方面都是上上之選,為何就不能順瞭她的心意。」
「婦人之言,公主婚事豈能兒戲。何況田傲也未答應婚事,讓公主在朝堂之上丟盡瞭顏面,此事萬萬不可再提。你這個娘親就多勸勸靈兒吧,她會聽你的話的。」
「臣妾知道瞭,我會盡力勸她的。」劉貴妃無奈地答應下來,她知道皇帝的真實想法,但作為一個妃子也隻能認命,不敢繼續勸阻。
劉貴妃專寵多年,靠得不僅是美貌,更是因為她七竅玲瓏的心性,常能想陛下所想,急陛下所急。難能可貴的是她並沒有恃寵而驕,行事頗有俠義之風,對其他後宮姐妹也多有照顧,在宮中人緣頗佳。這回她見皇帝已經下定決心,便隻好曲意逢迎,讓他瞭卻這樁心事。
皇帝這邊打著女兒的主意,嚴京那邊也開始忙活。他在失去愛子之後對女兒格外重視,因此對吳忌更為上心。他準備瞭豐盛的傢宴,派人邀請吳忌前來赴宴,讓女兒可以與他接觸,同時也對他做最後的考核。
楊無忌此次赴宴的待遇遠比以往隆重,他剛來到嚴府大門,管傢早已迎出府門,帶著他來到嚴傢內宅的餐廳。
嚴京和嚴語柔早已落座,見他前來嚴語柔害羞地起身,行瞭一個女子禮。楊無忌忍著心中的不快,低頭給嚴京深鞠一躬。嚴京滿臉笑意,對吳忌說道:「公子不必拘禮,請上座說話。」
吳忌坐在嚴語柔對面,抬頭望向這位嬌羞的少女。嚴語柔化瞭淡妝,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宛若出水芙蓉般清麗動人。楊無忌看得一呆,心中暗想:「嚴京這狗賊倒是生瞭一個美貌女兒,這小姐姿態落落大方,舉止優雅,容貌也是不遜於公主,雖比不上自己心中的女神,但與唐姑娘,葉姑娘相比雖說少瞭分江湖中的英氣,卻多瞭份大傢閨秀的溫婉,如果不是嚴京的女兒,倒真是一位很好的愛侶之選。」
嚴語柔看他呆呆地望著自己,俏臉上浮起一層紅雲,看著更加嫵媚動人。嚴京見二人含情相望,心中也充滿欣喜,大聲道:「吳忌公子,先來用膳,等用餐完畢你可以與小女詳談,想聊什麼就聊什麼,老夫就不在這裡礙眼瞭。」
嚴語柔臉上一紅,盯瞭父親一眼,嬌羞地說道:「父親大人就知道取笑女兒,也不怕吳忌公子聽瞭笑話。」
嚴京哈哈大笑,不再說話。待用餐完畢,嚴語柔輕聲說道:「吳忌公子可否陪小女到院中走走,我有許多事情想詢問公子。」
吳忌點瞭點頭,跟著她走出餐廳。嚴語柔偷眼看著他無比英俊的面容,一顆心砰砰直跳,她柔聲問道:「吳忌公子當日單身匹馬在敵營中刺殺敵將拓跋赫,小女聽後好生敬佩,公子可否給我講講當日大戰的情形?」
吳忌微微一笑,說道:「慚愧,當日我確實是下瞭必死之心去刺殺敵將,可惜功虧一簣,還是讓他逃脫瞭,要不是雲凌雪及時相救,我現在已經成瞭孤魂野鬼……」
嚴語柔聽他講述當日大戰的兇險,不時發出驚呼。她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你和田傲在那場戰役就已相識,你覺得他為人如何?」
吳忌不明白她為何問題兄長的事情,隻能謹慎地答道:「田傲武藝超凡,和我情同手足,對他我一直心存敬佩。」
「哦」嚴語柔一聲輕嘆,不再說話。
吳忌不想在嚴府久留,便對嚴語柔道:「嚴小姐可願陪在下到西市遊玩,我見那裡有藝人雜耍,還有人表演幻術,頗為有趣,不知小姐可有興趣?」
嚴語柔很少出閨門,平日最多也就是和公主在宮中一起學琴練劍,聽他講得有趣,也動瞭好奇之心。
在吳忌的引領下,二人騎馬趕往西市。嚴語柔第一次單獨和男子出行,一顆芳心既忐忑不安,又充滿欣喜,她不時偷瞄一下吳忌騎在馬上的身姿,俏臉微微泛紅。
吳忌看著她嬌羞的姿態,心裡也莫名有些怦然心動,他暗自想道:「嚴京如此卑劣之人怎麼養出這樣的女兒,可惜將來復仇之時難免也會傷害到她,隻能怪她沒有生在一個好人傢瞭。」
西市是皇城中最熱鬧的街市,不過主要是平民百姓聚集的場所,街上販夫走卒絡繹不絕,叫賣聲不絕於耳。在西市中央廣場有一個大的戲臺,常年有各個戲班在這裡表演。最近有一個表演幻術的班子非常火爆,每日下午在這裡獻技。楊無忌和嚴語柔趕到時正好趕上他們正在演出,戲臺周圍擠滿瞭看熱鬧的人群。
二人騎馬駐足觀望,隻見臺上一個身穿青衣的長髯老者正在表演。他腳下放著一個竹筐,筐中坐著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孩童,老者手持浮塵,對著竹筐念起瞭咒語。大傢全部目不轉睛盯著竹筐,期待著神奇一幕的發生。這時竹筐內突然青煙四起,一根粗大的繩索從筐中慢慢向空中伸展,竟如一顆參天大樹般筆直向上,不斷抬升。繩索最後伸入空中足有三丈,但依舊筆直挺立。這時筐中的孩童光著腳丫,沿著繩子攀援而上,小小的身軀漸行漸遠,直至看不清他的身影。
廣場之上掌聲雷動,看客們紛紛叫好,將手中的銅錢扔到臺上,一會兒工夫整個戲臺就鋪滿瞭零零落落的銅幣。大傢還在拼命鼓掌,突然那根繩索一軟,孩童從空中筆直地落下。大傢紛紛驚呼,不知道是否是幻術突然失效,還是出瞭其他問題。
當孩子就要落到臺上,摔得粉身碎骨之時,那根繩子突然盤在一起,化成一艘小船,將孩童穩穩接住。在大傢的一片驚呼聲中,小孩站在船上向臺下眾人行瞭一禮,然後跳下繩索。
嚴語柔看得目瞪口呆,對楊無忌道:「這幻術真是太妙瞭,吳忌公子你覺得那老者是否真有魔法?」
楊無忌也看不明白其中玄機,隻好說道:「那老者未必有魔法,不過我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江湖之上奇人甚多,這是人傢吃飯的本領,我們就權當看個熱鬧罷瞭。」
二人正閑談間,一位衣著襤褸的小乞丐走到他們面前。小乞丐也就不到十歲的年齡,骨瘦如柴,一隻手掌上缺瞭三根手指,也不知道是被人割斷還是自己受傷所致。
小乞丐眼巴巴地望著二人,拿著手中破碗乞求道:「公子小姐可憐可憐吧,給我幾紋銅錢買點吃的吧。」
嚴語柔見他可憐,急忙翻瞭一下衣衫,不過尷尬地發現身上沒帶任何銀兩。
她平日花銷都是由管傢和仆人打理,自己從未養成隨身攜帶金銀的習慣,這次出門匆忙更是身無分文。
楊無忌看出她的窘迫,把自己身上攜帶的唯一一塊十兩重的紋銀取出交給瞭小乞丐。那乞丐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銀兩,目瞪口呆地接過銀子,跪在地上拼命磕頭稱謝。楊無忌久在江湖,對金銀從不看重,他不知道這十兩銀子足夠普通傢庭一年的開銷。
嚴語柔看到他毫不猶豫就把身上唯一的銀兩給瞭小乞丐,心中對他更生好感,暗自慶幸自己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小乞丐身旁的其他乞討者見吳忌如此大方,紛紛大聲呼喊著湧向他身前。楊無忌擺瞭擺手,抱歉地說道:「對不起瞭,本人今日未帶多餘銀兩,真幫不瞭你們瞭。」
眾人見他如此表態,又把目光轉向嚴語柔。嚴語柔也無奈地擺手,告訴大傢確實身上沒有一點銀兩。她看到當中一個乞丐年齡更小,腳上連鞋子都沒有,腳面上長滿瞭膿瘡,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些值錢的首飾,便從頭上拔下一隻金簪。那隻金簪是純金打造,上面鑲嵌著寶石和珍珠,價值超過百兩白銀。
她拿著簪子遞給這個小乞丐,柔聲說道:「這個東西給你,拿去換些銀子吧。」
小乞丐茫然地盯著她雪白的玉手,搖瞭搖頭,帶著奇怪的口音說道:「我不要這個,我要銅錢,銅錢能買吃的。」
嚴語柔無奈地看著他空洞的眼睛,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這時一位年齡稍長,眼冒賊光的乞丐從她手中一把奪過金簪,轉身就跑。其他乞丐一窩蜂跟著向他追去,但這個人速度奇快,很快就把眾人遠遠甩在身後。楊無忌見狀大怒,起身要去追趕,卻被嚴語柔一把拉住他的手。她望著楊無忌發怒的臉龐輕聲說道:「不要追瞭,就當送給他瞭。」
楊無忌看著她泛著柔光的面容,心中有些驚駭,他不明白嚴京為何會有一個與他心性截然相反的女兒。
楊無忌嘆瞭口氣,對她說道:「你真的是太善良瞭,不過你這樣做也許是害瞭他。他身懷這麼貴重的首飾,很可能被其他壞人算計,說不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啊,會是這樣,我倒沒想那麼多,那現在該怎麼辦?」嚴語柔聽完有些不知所措。
楊無忌見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嘆道:「算瞭,這就是他的命,隻能願老天保佑他瞭。」
嚴語柔突然發現自己還拉著吳忌的手,連忙放開,羞得面紅耳赤,心如鹿撞。
被這些乞丐一鬧,二人都失去瞭繼續閑逛的興致,調轉馬頭從西市離開。嚴語柔感嘆地說道:「沒想到在堂堂的皇城還有這麼多行乞之人,我大夏的輝煌真是一去不返瞭。」
楊無忌跟著嘆瞭口氣,心中暗道:「這些還不是拜你那萬人唾罵的父親所賜。」
兩人正在路上,突然聽到身後馬蹄聲響,一個粗重的男聲向他們喊道:「前方是嚴姑娘嗎?」
兩人回過頭來,隻見身後有四位公子坐在馬上,楊無忌認識其中的一個,正是當日武舉比試時的對手呼延碩。
呼延碩看著二人,對楊無忌道:「這位不是吳忌公子嗎?你怎麼會和嚴姑娘在一起?是嚴相請的保鏢吧。」
楊無忌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呼延碩接著說道:「嚴姑娘這時要去哪裡?今日既然有緣相見,不妨一起聊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白衣公子是江源,梁王之子,其他二位是庾候和魏候的公子。」
嚴語柔在馬上回禮道:「小女見過四位公子。不過今日有事,就不陪諸位聊天瞭,吳忌公子會送我回府。」
這時白衣公子江源說道:「嚴姑娘有何急事,片刻都耽誤不得嗎?在下有一事相求,你和千靈公主是最好的朋友,還請姑娘代我向公主傳一句話。」
「哦,你有何事?」
「傢父對我說,聖上要把公主許配給我,我對千靈公主仰慕已久,請姑娘告訴公主我日夜思念,希望能有機會和她相會。」
嚴語柔大吃一驚,心道:「公主心中之人是田傲,如果皇上非要讓她嫁給這位江源公子,恐怕她一定會鬧得宮中雞犬不寧。」不過嚴語柔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而是禮貌地回道:「好的,我會把話轉告公主,不過她是否願意見你我就不知道瞭。你們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先告辭。」她轉頭看瞭一眼楊無忌,柔聲說道:「吳忌公子,我們走吧。」
呼延碩見她含情脈脈地望著吳忌的眼光,心中妒意大生,對吳忌大喝道:「吳忌,你給我站住,今天沒你的事瞭,我們四位自會送嚴姑娘回府。」
楊無忌不為所動,臉上露出輕蔑的微笑。呼延碩見他紋絲不動,怒道:「你這個不知爹娘的雜種,聽不懂我說話嗎?」
楊無忌聽他侮辱自己,臉上寒光一閃,盯著呼延碩道:「手下敗將,也敢在此大呼小叫,你是不服氣嗎?」
呼延碩被他盯得心裡一寒,旋即氣得滿臉通紅,對三位公子道:「今天我們就一起收拾瞭這個不知好歹的傢夥,出瞭事我一個人負責。」
四個人紛紛下馬,手持兵刃向楊無忌這邊撲來,將他團團圍住。楊無忌目無表情,從馬上一躍而下,拔出身上的佩刀,殺氣頓時在刀尖四散,驚得幾人一時不敢靠近。
嚴語柔沒想到這四個人如此蠻橫,也從馬上跳下,挺身護在吳忌身前,大聲喝道:「你們哪個敢動吳忌公子,不怕我父親治你的罪嗎?」
兩位侯爺的兒子見嚴語柔發話,嚇得連連退瞭幾步,以他們的身份哪裡敢跟嚴相抗衡。就連江源也皺瞭皺眉頭,自己父親雖然貴為梁王,但要真的惹惱瞭嚴相恐怕也沒什麼好的結果。
隻有呼延碩被妒意沖昏瞭頭腦,對嚴語柔道:「他吳忌算個什麼東西,姑娘何苦這麼護著她。難道就他這種出身低下的一介武夫也想攀龍附鳳嗎?」
吳忌臉上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對呼延碩道:「不錯,嚴相就是看上瞭在下,願意將柔兒許配給我。」說著話,他一把將嚴語柔摟入懷中,對著她秀美的臉頰輕輕吻瞭一口。
「啊」嚴語柔見他當著眾人的面親吻自己,還稱自己柔兒,羞得俏臉象一塊紅佈一般,不過同時心裡泛起絲絲甜意。她發現自己雖然柔弱,卻喜歡霸氣的男人,而吳忌身上這種舍我其誰的霸氣尤其強烈,如火焰吸引飛蛾,對自己有股致命的誘惑力。
呼延碩氣得兩眼一黑,不管不顧沖瞭上來,不過還沒到楊無忌跟前,就被他飛起一腳,正中胸口。呼延碩心口劇痛,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口中大聲喊道:「吳忌,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倒在我面前。」
楊無忌冷眼看瞭其他三人一眼,喝道:「你們有不服的嗎?沒有就都讓開,不要耽誤我送嚴姑娘回府。」
江源等三人面面相覷,默默地退在一邊,眼看著楊無忌和嚴語柔騎馬揚長而去。
楊無忌把嚴語柔送到嚴府門口與她依依惜別,並相約下次再次見面的時間。
在他走後,嚴語柔回想著今日與他相聚的點點滴滴,一顆芳心不能自已。
第二日,嚴語柔想著昨日江源的話,便入宮求見公主。當公主得知父皇的決定後氣得把寢宮中的盤盤盞盞摔得一片粉碎,她紅著眼睛闖到慈元殿,抱住母親失聲痛哭。
劉貴妃知道女兒心性,也就不加勸阻,等她哭完才摟著她說道:「可憐的孩兒,為娘知道你心裡有多苦,可是自古帝王傢孩子的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這個永遠無法改變。比起那些遠嫁蠻族和親的公主,你已經是很幸運瞭。那個梁王之子也是人中才俊,你多和他接觸一下吧,說不定會喜歡他的。」
「不,除瞭田傲我誰都不要,我不管那麼多,如果你們硬要逼我,那我就去死。」
公主放下話,從慈元殿失神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寢宮。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數個念頭湧上心頭。「阿娘,父皇,孩兒對不住瞭。既然你們非要逼我,那我隻能一走瞭之瞭。」她想來想去,終於打定主意。
公主趙靈馨下定決心後便不在遲疑,從宮中找瞭一套宮女的服飾穿在身上,收拾瞭金銀細軟,趁著天黑偷偷跑出宮去。她不想冒著再次被拒絕的風險去找田傲,也不知該去向何方,就找瞭一個不起眼的客棧住瞭進去。公主打定主意,隻要自己能躲幾天,也許父皇和母妃就會心軟,不會再逼自己嫁人。
還有兩天就到瞭楊傲天等人去禁軍報道的日子,想到此去可能會有兇險,雲凌雪心中有些依依不舍。她買瞭一壺燒酒,把楊傲天叫到自己房間,對他說道:「傲天大哥,還有兩日你就要去禁軍上任,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今天我們就邊喝邊聊,一醉方休。」
楊傲天第一次見她主動喝酒,心裡頗感詫異。他坐在桌邊,倒瞭一杯酒對雲凌雪道:「我知道雲姑娘擔心我,不過沒有關系,我現在已經不是初出青城的那個無知青年瞭,我會處處小心的。」
雲凌雪悠悠一嘆:「我知道的,隻是世事難料,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願是我想多瞭吧。」
一杯杯酒下肚,兩人都有些面色發紅,楊傲天看著她國色天香的面容上一抹紅霞漸顯,越發美得攝人魂魄,心中想到:「能得這位仙子般的女神青睞,此生足矣,這一生就算有再多的坎坷又算什麼。」
雲凌雪見他呆呆地望著自己,心中也有一絲羞澀,在這一刻,她渴望這個男子緊緊摟住自己,感受他強烈的愛意。
楊傲天感到眼前少女眼中媚光四射,一顆心劇烈地跳個不止。他站起身來,緊緊地把少女摟在懷中,柔聲說道:「我不想再等瞭,最多一個月,我就要殺瞭嚴京,然後我們遠走高飛。隻是我擔心這一輩子都會被官府追殺,連累你跟我一起受苦。」
「阿雪不怕,隻要和大哥在一起,受什麼苦我都願意,以後大哥叫我阿雪吧,師父當年總是這麼叫我。」
「阿雪。」
「嗯。」
楊傲天感覺自己幸福得如同飄在雲端,雙唇吻上少女的櫻唇,順勢一倒,將她壓倒在床上。雲凌雪被他摟得周身酥軟,呼吸急促,微醺的俏臉一片緋紅,口中發出低聲的呻吟……
就在二人忘情熱吻時,楊無忌從嚴府與嚴語柔約會回來,當他路過雲凌雪房間時突然聽到男女粗重的喘息。他心裡一緊,馬上明白裡面發生瞭什麼。一股刺痛感湧上心頭,他呼吸一窒,忍不住一聲輕咳。
楊傲天和雲凌雪正沉醉在銷魂的擁抱和熱吻中,突然聽到窗外一聲咳嗽,嚇得趕緊站起身來。楊傲天打開房門就發現弟弟失魂落魄地站在院中,連忙整理下凌亂的衣衫,對他說道:「你回來瞭。」
楊無忌頭也不回地回道:「我回來瞭,你們繼續。」說完眼眶一酸,淚水止不住一滴滴滑落。他再也無心待在宅院,轉身走出大門,騎上馬漫無目的的疾馳而去。
他信馬由韁跑瞭半天,隻覺得身心俱疲,抬眼看到前方有傢不大的酒樓,便下馬走瞭進去。
楊無忌要瞭一份牛肉和兩壺燒酒,一個人坐在大堂,自斟自飲起來,沒過多久就喝得面紅耳赤,醉眼迷離。他的酒量原本不錯,隻是心情苦悶,加上喝得又急,很快就不勝酒力。
在他半醉半醒之時,門外進來一位穿著宮女服裝的少女。那少女剛一進門就吸引瞭不少酒客的目光,大傢很少見到宮女獨自外出,尤其是眼前少女雖然服侍樸素,卻面容絕美,自帶一種華貴之氣,更讓人覺得難得一見。
少女眼光在酒樓中環伺瞭一圈,突然眼睛一亮,看到瞭坐在一角,已經半醉的楊無忌。她大步走到無忌跟前,解下腰中的長劍,二話不說坐在瞭他的對面。
楊無忌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問道:「這不是公主殿下嗎?你怎麼這身打扮?」
「噓,小點聲。」公主做瞭一個手壓嘴唇的手勢,接著壓低聲音說道:「吳忌公子怎麼會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莫非和我的嚴姐姐吵架瞭?」
「沒有啊,不是因為嚴姑娘。公主又為何一個人出來,看你臉色不好,難道也是受瞭委屈?」
公主眼神一暗,雙眼如同蒙上一層迷霧。楊無忌這才仔細打量起面前的少女,公主長著瓜子臉型,下巴削尖,一雙大眼如秋水般迷離。雖說外表上看去驚艷中帶著華貴,但明顯能感覺到她個性強烈,如野馬般難以馴服。
這時公主悠悠地說道:「我的父皇要把我嫁給梁王的兒子,我是從宮中逃出來的。」
楊無忌吃瞭一驚,脫口道:「原來是這樣,那公主可要小心,說不定禁軍在四處搜尋,不要讓他們把你抓回宮去。」那日他和嚴語柔在西市已經知道此事,但沒有想到公主竟然會抗婚私逃,不禁對眼前少女刮目相看,尤為對她這種敢愛敢恨的個性頗為欣賞。
「我不怕,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抓我。」
「好吧,公主與在下同病相憐,不妨共飲幾杯。」
「同病相憐?嚴相不是要把愛女許配給你瞭嗎?何來和我同病相憐之說?」
「不瞞公主,在下心中之人是雲凌雪,隻是她……她隻把我當做弟弟,心中隻有田傲一人。」說罷,眼眶微微泛紅。
公主聽罷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對楊無忌道:「看來我們真是同病相憐瞭,雲姐姐確實是世間奇女子,你迷戀她一點也不奇怪。」公主突然臉上微微泛紅,小聲道:「吳忌公子,你說如果我和雲姐姐不分妻妾,姐妹相稱,田傲會不會接受我。」
楊無忌又是一驚,暗道:「這位刁蠻公主看來對大哥用情頗深,竟然放下皇室尊嚴,願意和雲凌雪共侍一夫,而且還不求名分,真是難以想象。大哥究竟是哪裡好,竟會有這麼多女人都對他死心塌地。」他越想越是不忿,連幹瞭幾杯,冷冷地對公主道:「這個就難說瞭,不過我可以替你帶個話。」
公主知他嫉妒田傲,並沒有怪他態度冷淡,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二人心境相似,一杯接著一杯不停狂飲,沒有多久就把兩壺燒酒喝得一滴不剩。公主臉上泛著紅霞,用迷離的眼睛看著同樣醉眼朦朧的楊無忌,突然發現他英俊的外貌下透著一股狂野的味道,心中暗想自己的姐妹嚴語柔眼光不錯,這吳忌倒也算是個很有魅力的翩翩公子。
兩人接著又要瞭一壺酒,繼續相對而飲,時間不知不覺已至日暮。一位小二過來低眉順眼地對二人說道:「二位客官,小店就要打烊瞭,若沒喝過癮就請明日再來。」
二人見酒樓中已經人去樓空,知道時間已晚,也起身離開。公主腳步蹣跚,手持寶劍搖搖晃晃地走出大門。楊無忌雖然酒醉,但頭腦還算清醒,對公主道:「請問公主殿下住在哪裡,在下先送公主回住所歇息。」
公主拖著搖晃的身體,一把拽住無忌的胳膊,用手向前一指,說道:「就在前面街上的一傢小客棧,那就有勞公子瞭。」
楊無忌扶著公主,一步步地朝她指向的方向慢慢挪去。路程其實很短,但因為公主步履蹣跚,二人走瞭一刻鐘才到客棧。楊無忌帶著公主進入店中,對客棧老板問道:「請問一下,這位姑娘是否在本店投宿,住在哪個房間?」
老板看瞭一眼公主,微笑著說道:「沒錯,這位姑娘就住在本店,我這就給她打開房間。」
楊無忌跟著老板來到公主房間,扶著她走到床前。還未等將她安置在床上,公主突然一把摟著無忌的肩膀,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田傲大哥,你為什麼不要我,我會聽話的,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老板見狀露出一絲曖昧的笑意,轉身離開,把門輕輕地掩上。
楊無忌感到公主起伏的酥胸壓在自己胸膛,英俊的臉龐臉頓時燒得火熱。他看著公主酒後如牡丹滴露般嬌艷的容顏,心中也不禁一動。不過想到公主心中之人也是大哥,他的頭腦馬上冷靜下來,輕輕拉開公主摟著自己的一雙藕臂,小心地把她放倒在床上。
公主已經醉的不醒人事,倒在床上便再也無法叫醒。楊無忌搖瞭搖頭,把門替她鎖好,觀察瞭一下周圍並無異樣便轉身離開。
就在楊無忌離開不久,隻聽「嗒」地一聲,公主的房門被人撬開,一個黑色的人影悄悄溜進房中。來人一身黑衣,三十歲上下,身材瘦長,長得獐頭鼠目,臉上帶著淫邪的笑容。
黑衣人早在酒樓就已經盯上瞭貌美如花的公主,不過少女一直跟楊無忌在一起,一直沒有機會下手。他見二人出門,便遠遠地跟在身後,並目送他們進入客棧。黑衣人經驗豐富,並不急於跟進,而是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直到楊無忌從客棧走出,才悄悄潛入店中。
公主依然沉醉未醒,呼吸略顯沉重,臉上紅潤還未散去,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下顯得無比嬌艷動人。黑衣人咽瞭口吐沫,暗道:「我康三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今天能玩上這麼漂亮的美女。」
他擔心少女醒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拿出一粒紅色的藥丸,用手輕輕掰開公主的檀口,將藥丸塞到她的口中。
藥丸入口既化,隨著公主的呼吸逐漸被吞咽到腹中。康三得意地一笑,小聲自言自語道:「吃瞭我迷魂丹,今晚這小妞是醒不過來瞭。這藥不但讓人神志全失,還能激發淫欲,姑娘一會兒可有得爽瞭。」
沒過多久,公主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酥胸上下起伏不止,身上本已漸漸消退的紅潮再次浮上雪白的肌膚。「差不多瞭。」康三數著時間,心情愈發興奮。
他移動身軀,坐在少女面前,借著月光仔細打量床上的美女。隻見佳人如海棠春睡般躺在榻上,長長的睫毛在緊閉的眼瞼上微微閃動,翹直的鼻梁下,薄薄的一抹紅唇嬌艷欲滴。
「天啊,真是太美瞭,這真的會是個小小的宮女嗎?」康三看得雙眼冒火,再也無法按捺勃發的淫欲,伸出顫巍巍的雙手,粗暴地解開少女的的外衣。當少女身無片縷地呈現在他眼前時,康三呼吸為之一窒,胯下肉屌怒然而起,把緊身外衣頂出一個巨大的鼓包。
他迫不及待地脫光衣服,挺著肉棒來到公主臉前。「小美人,先來嘗嘗哥哥的大肉棒吧。」康三粗野地拽住公主的滿頭青絲,將她的螓首一把拉到床邊,用腥臊的粗熱大棒頂開她的牙關,狠狠地插到公主的檀口之中。
公主檀口突遭異物侵襲,雖然在醉夢之中仍是有所感應。她隻覺得呼吸有些不暢,一條香舌不自主地上下蠕動,似乎要將這條腥臊的巨蛇趕出口中。康三的肉屌在口中穿梭,如同插在水潤濕滑又火熱無比的肉洞之中,尤其看著公主的柔嫩紅唇被肉棒剮蹭得前後輕顫,不自覺地裹緊肉身,無論身心都美到極處。
他的動作越來越粗暴,每次都盡根沒入,龜頭狠狠地頂在喉嚨深處,刺激得公主在沉醉中連聲輕咳,口中發出「嗚嗚嗚」的沉悶低吟。
康三連續抽插瞭一刻鐘,感覺精關松動,忙把肉棒從口中拔出,心中暗道:「還沒有給這小美人破身,自己可不能提前丟盔卸甲。」他站在床邊,把公主的嬌軀挪到床的中央,然後猛地蹦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少女沒有一絲贅肉的平坦小腹之上。在他猛力一壓之下,公主一對並不碩大,但形狀完美的玉乳在他眼前晃動不止。
康三伸出一對粗糙的怪手,按住那對雪白粉嫩的乳峰粗暴地把玩起來。公主的雪膩雙峰在他的揉搓下不時變化成各種淫糜的形狀,嫩滑的乳肉在他的雙手指縫間溢出,被壓出一道道暗紅的指印。
唐三不時捏著乳峰上充血挺立的蓓蕾,向上拉起,又突然松手,惹得那對白膩的玉兔顫巍巍抖動不止。
「一會就要給美人破身瞭,可惜她都不知道是誰取走瞭紅丸,這樣不行啊。」康三一邊認真地蹂躪公主的酥胸,一邊想著下一步的行動。他酷愛折磨美女,喜歡他們在他身下痛苦的呻吟,想到美女還在沉睡不醒,總覺得缺瞭一分刺激。
想到這,他腦筋一動,伸手從衣服中掏出一方蒙臉的黑佈,把它卷成一團,緩緩地塞入公主口中。「該把美人叫醒瞭。」他掐住公主的兩個柔嫩的乳頭,狠狠用力一捏,小聲喝道:「小美人,醒一醒瞭。」
在胸口劇痛的刺激下,公主渾身打瞭一個冷戰。「好痛,這是哪裡,我這是怎麼瞭?」
公主從迷醉中睜開雙眼,迷惑地向周圍打量瞭一下。
「嗚嗚嗚」她發現口中被塞滿瞭黑佈,身上坐著一個相貌醜陋的赤裸男人,頓時驚得魂飛魄散。她想要用力呼救,但口中塞著破佈,無法出聲,隻能發出嗚嗚的低吟。
公主明白自己遭瞭暗算,用力地蹬踏雙腿,想要把身上的男人掀下身去,隻是體內迷魂丹藥力未減,渾身乏力,蹬踏的動作變成瞭無用的掙紮。
「小美人,不要反抗瞭,沒有用的。」康三一雙充滿欲火的眼睛看著公主絕望地掙紮,心中更是興奮莫名。
「乖乖地配合老子,一會破處的時候讓你少受些痛苦,不要告訴我你已經不是雛瞭。」
「嗚嗚嗚……」公主拼命地搖著螓首,想要將口中的破佈甩出,但越是掙紮,越是無力,窒息感不時傳來,憋得滿臉通紅。
「他是誰?吳忌在哪裡?」公主回想著晚上與楊無忌在酒館飲酒,隻記得自己從酒樓出來,但之後發生瞭什麼,她已經毫無記憶。
「父皇,母妃,傲天大哥……你們在哪裡,快來救我。嗚嗚嗚……」
「小美人,不要亂想瞭,沒人會來救你,乖乖地享受哥哥的大肉棒吧。」
「不,」公主心中無奈地吶喊,恐懼、憤怒、不甘、絕望,各種念頭同時湧上心頭。她曾是大夏最高貴,最驕傲的女人,可現在一切都將毀滅,等待她的是無邊的煉獄。「這不是真的,隻是一場噩夢。」公主想要欺騙自己,但胸口火辣辣的疼痛無情地提醒她,一切都是血淋淋的現實。屈辱的淚水從她眼中傾瀉而出,將身下的床單打濕,可是絕望的眼淚沒有引起絲毫同情,反而更激起瞭醜惡男人征服的欲望。
康三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思考,爬上那具讓他欲火焚身的完美嬌軀,開始對她肆意蹂躪。他張開臭嘴,用舌頭含住高聳酥胸上的嫩紅蓓蕾,耐心地品砸,一股股酥麻伴著疼痛傳遍公主全身。
玩弄瞭一會兒玉乳,康三緩緩地向下移動頭顱,那隻技巧高超的怪舌順著公主雪白的玉體一路向下舔去。舌尖沾著唾液從平滑的小腹一直滑到玉胯之上,在公主如羊脂白玉般的玉體上留下一道道晶亮的水跡。
公主在他的高超舌技的挑弄下身體一陣陣發顫,本就被迷藥激起淫欲的玉體更加潮紅火熱。
「好難受,快停下。」公主心中拼命狂喊,但依舊隻能無力地搖動著頭顱。
「怎麼瞭?小美人受不瞭瞭嗎?這隻是開胃菜,大餐還在後面呢。」康三露出得意的笑容,一邊加緊對玉體的侵擾,一邊對她無情地調笑。
此時康三身體已經完全站在瞭床下,居高臨下地欣賞著眼前絕妙的美景。公主依舊沒有停止掙紮,一雙筆直的玉腿無力地在床上蹬踏著,在玉腿的帶動下,她柔軟的腰肢左右擺動,柔韌的雪肌仿佛在有節奏地起舞,看得床邊的男人欲火中燒,盯著她的玉胯再也無法移開雙眼。
公主不知道,她的掙紮在康三眼中卻是最旖旎的風光,那種無力的抗拒更激發瞭男人的獸性。康三再也無法忍耐,雙手分開公主的玉腿,向玉胯下的桃源洞口望去。公主的玉門緊窄,兩瓣柔嫩的肉唇緊緊貼在一起,花瓣間隱隱閃著柔亮的水光。
「好美的嫩穴。」康三猛吞瞭幾口口水,一把將公主的雪臀拉到床邊,用手指撥開花瓣,把兩根手指輕輕地深入嫩穴之中。公主花徑中的嫩肉突遭侵襲,不自覺地收縮,把入侵之物緊緊握住。
康三淫淫地笑道:「姑娘好緊的嫩穴,真是天生就會咬人,現在不要著急,一會兒等哥哥的肉棒來瞭再狠狠夾住也不遲。」他把手指從一線蜜屄中拔出,隻見指間沾滿清清的淫液,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小美人是不是等不及瞭,小屄夠濕啊,真是個天生的小淫婦。」公主的花穴被他手指刺激得又酥又麻,蜜穴深處空虛難耐,又聽他用淫詞浪語不斷羞辱,羞憤得想要立即死去。
突然她隻覺蛤口一熱,一根粗大的肉棒頂在穴口,在兩瓣花唇間輕輕摩擦,如同一隻怪蛇在洞口環伺,就要一躍而入,將獵物完全吞噬。
公主眼淚再次狂湧,絕望地閉上雙眼,心中喊道:「田傲大哥,對不起,小妹今生和你無緣瞭,但願來世能早點遇到你。父皇,母妃,孩兒不孝,給皇室蒙羞瞭。」
就在公主陷入絕望的一刻,房門突然一聲爆響,一個男人踹開大門,手持長刀沖入房中。
康三剛要用力插入,聽到聲響嚇得肉屌一軟,急忙轉身後退,同時口中大喝:「什麼人敢來壞老子的好事。」不過還沒等他退開,來人手中長刀已經揮出,正砍在他右臂之上,那根胳膊瞬間與身體分離,在空中劃瞭一個圈落在地上。唐三疼得兩眼發黑,一頭栽倒在地上,被來人猛踹一腳後昏死過去。
此人正是楊無忌。他送公主回房休息後騎著馬慢慢趕回宅院,當他就要抵達之時突然聽到路上一片嘈雜,原來是一隊禁軍呼喝著闖入各個宅院檢查。他隱隱聽到有人說到公主二字,心中一凜,暗道:「難道這是皇傢在搜尋公主?看他們前行的方向很快就能查到那傢客棧,我是不是該去提醒一下?」他原本與公主接觸不多,但今日相見相談甚久,對她直爽的性格頗為欣賞。
他沉思片刻後調轉馬頭趕回客棧,沒想到遇到瞭眼前這一幕。
楊無忌一眼瞟見公主赤裸的身體,臉上一紅,一把掀起被子蓋住她的胴體。
在無忌取出公主口中的破佈之後,她連連大口吸氣,接著放聲痛哭。
「公主不哭瞭。」楊無忌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忙柔聲安慰。
「吳忌公子,你怎麼會趕到這裡,如果你再來遲半步,我……我怕再也無法見到你們瞭。」
楊無忌道:「這個晚些再說,公主可還能行動,要不先將衣物穿上。」他說著話,臉上一紅轉過頭去。
公主身中迷藥,但經過剛才的煎熬,藥力散發瞭大半,雖然依舊手腳酸軟,但還是能夠勉強穿上衣物。她穿好衣衫對無忌道:「吳忌公子,你可以轉過身瞭。」
楊無忌轉頭向公主望去,隻見她柔弱地坐在床上,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公主被他盯得臉上一紅,突然感到胸口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低頭一看,隻見雪白的雙峰上佈滿血紅的指印,可以想象到剛才賊人是多麼粗暴。她羞怒難忍,對楊無忌道:「那個淫賊怎樣瞭,公子是否已經殺瞭他?」
楊無忌掃瞭一眼躺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的康三,對公主說道:「我砍瞭他一條臂膀,現在已經暈死過去,不過還有一口氣。」
公主緊咬牙關,恨恨地說道:「公子把他弄醒,我要親手殺瞭這個狗賊。」
楊無忌轉過身,對著康三的靈臺穴猛踢一腳,昏死的男人口吐一口鮮血,緩緩睜開瞭眼睛。他看到身前男子手持利刃,忍著疼痛喊道:「大俠饒命,小人再也不敢瞭。」
楊無忌一陣冷笑:「饒你性命,你想得可真美。如果我再晚來一步,公主的清白就會被你所毀,你覺得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嗎?」
「公主?她是公主?小人瞎瞭眼睛,請公主饒瞭我吧。」
公主趙靈曦緩緩挪到床下,手中抓起利劍,抵在康三的喉嚨,怒喝一聲:「狗賊受死吧。」
康三眼睛一閉,大喊道:「你不能殺我,天魔神教會給我報仇的。」
楊無忌聞言一把抓住公主的胳膊,對康三喝道:「天魔教,你是天魔教徒?快點告訴我你們老巢在哪裡?如果你老實交代,說不定我會饒你一命。」
楊無忌連問瞭三句,但康三反倒不再求饒,冷冷地盯著他說道:「想讓我背叛神教,你做夢吧。」話音未落,他的嘴角流出一絲血跡,然後緩緩閉上瞭眼睛。
楊無忌憤怒地一腳把他的屍體踢開,恨恨地說道: 「這狗賊竟然服毒自盡瞭。」
公主看到賊人已死,長劍「鐺」地一聲從手中滑落,身體無力地跌坐到床上。
在大夏一朝,人們對女子貞操極為重視,女子婚前失身或婚後與人通奸都被定為重罪,即使是被迫失身也會被視為奇恥大辱。公主雖然保住瞭貞操,但被賊人脫光凌辱在人們眼中與失貞無異。淫賊雖死,但她依然無法釋懷,坐在床上低聲啜泣不止。
楊無忌知她心裡難過,安慰道:「公主不必介懷,畢竟淫賊已死,這件事不會再有外人知曉,我會守口如瓶,請公主放心。」
公主感激地看著他,柔聲道:「多謝公子相救,將來若有用得上本公主的地方,我願傾盡全力相助,以報公子大恩大德。」
楊無忌看著公主的嬌顏,心中一蕩,回道:「救人之事理所應當,公主不必在意。今日公主殿下突遭意外,一定已經心力憔悴,就請先行安歇,我會守在這裡,直到姑娘完全康復。」
公主俏臉微紅,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這樣不好吧,公子救瞭小女,還要繼續勞累。」
楊無忌微微一笑道:「無妨。」說完坐在地上,倚靠著床頭,閉上瞭雙眼。
公主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不時偷眼向無忌望去,心中暗嘆:「這吳忌公子生得好生英俊,僅從外表上比田傲顯得更加玉樹臨風。啊,為什麼會想這些,你心中更喜歡的可是田傲啊。」
公主迷迷糊糊地想著心事,良久之後終於進入瞭夢鄉。第二日清晨,當她睜開雙眼,發現楊無忌早已起身站在一邊。公主臉一紅,脫口道:「吳忌公子早就醒來瞭?」
楊無忌道:「我也是剛剛醒來,公主身體如何,可還覺得乏力?」
公主活動瞭一下四肢,感覺勁力完全恢復,於是輕聲回道:「多謝公子關心,已經無礙瞭。」
二人都覺得腹中有些饑餓,正準備出門買些早膳,突然聽到客棧門外人聲嘈雜,馬蹄聲不絕。楊無忌透過窗戶觀瞧,就見一隊禁軍將客棧團團圍住,士兵們潮湧般沖進客房。
「不好,這些人是前來搜尋公主的。」
還未等楊無忌做出反應,一位將軍已經帶著士兵把公主的房門踹開。那位將軍看到公主急忙下跪,口中大呼:「公主殿下恕罪,本人禁軍指揮使常鵬,奉命帶公主回宮。」他一邊下跪一邊觀察,看到公主與一陌生男子共處一室,屋內還充滿血腥之氣,心中暗道:「莫非公主與這男子有私情,這可如何是好,弄不好自己雖然找回公主反而會被降罪。」
公主對他怒目而視,喝道:「我不回去,你去稟告你的上司,讓他告訴父皇,本公主還沒玩夠,不想回宮。」
楊無忌看著武官盯向自己,知道他心中疑慮,擔心讓公主蒙羞,忙說道:「常將軍,我是武舉榜眼吳忌,今早發現一個追蹤已久的天魔教徒,便跟到這裡。我見惡賊闖入公主房間,怕他傷害公主,在與其搏殺時將他殺死,這個公主可以作證。」
常鵬抬眼望向死去多時的康三,心中疑慮更濃。以他的經驗一眼就看出地上的人已經死瞭很久,絕不會是像眼前公子所說剛剛死於非命。不過他不敢點破,抬眼望向公主。
公主點頭道:「吳忌公子所言非虛,你就按剛才所言上報吧。」
常鵬跪地不起,道:「請公主不要難為下官,還請公主移駕回宮。至於這個屍首,自會有人來查驗。」
公主緊咬著紅唇,思量片刻後說道:「好吧,那我就隨你回宮,不過對這個死人你要按吳忌公子所說如實上報。」
常鵬大喜,急忙叩首道:「多謝公主,下官定會如實稟報。」他知道皇傢之事兇險,稍不小心就會大罪臨頭,哪裡敢去深究其中的緣由。
公主隨著禁軍一路走出客棧,臨別前回首望向楊無忌,有些不舍地說道:「今日多謝公子殺死惡賊,盼將來還有機會當面感謝。」
楊無忌面帶微笑,目送公主隨禁軍離開,心中暗嘆:「公主這次回宮,再想出來就難瞭。」
公主回宮後向劉貴妃哭訴瞭此行遭遇,不過隱去瞭被淫辱的部分,隻說天魔教惡賊剛入房門便被吳忌所殺,才幸而保全瞭清白。劉貴妃聽得心驚肉跳,把公主的遭遇告訴瞭皇帝。皇帝聞言大怒,他從雲凌雪那裡就已經得知天魔教的惡行,沒想到他們竟敢把魔爪伸向公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趙延輝在上朝時大發雷霆,對文武百官道:「天魔教徒無惡不作,現在竟然已經滲透到京城,我令你們馬上查清天魔教的底細,一個月之內務必把他們全部捉拿歸案。」
幾日後兵部上報,大夏在北金的探子已經獲得確切消息,天魔教是最近才興起的邪教,教主天魔法王原名摩羅星,現在已經是北金國師,正和北金國主密謀發兵攻打大夏邊境。天魔教組織嚴密,早已遍佈大夏各地,一旦兩軍開戰,他們就會在內地興風作浪,配合北金軍隊的進攻。
趙延輝在得到密報後更是憂心忡忡,急招嚴相商量對策。嚴京也是第一次得知他的座上客摩羅星竟然是天魔教主,嚇得幾日都難合眼。他知道萬一這事被人發現,無論自己如何位高權重都會難逃一死。現在唯有迅速將這幫惡徒剿滅,才能從困境中脫身。
嚴京奏道:「據傳天魔教徒武功高強,普通軍隊很難對付,不妨讓雲凌雪、田傲出手,讓他們帶領禁軍將這幫惡徒一網打盡。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想辦法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
當日,皇帝緊急召見楊傲天、楊無忌、慕容隆、雲凌雪等人,認命田傲為禁軍臨時指揮使,由常鵬率領五千禁軍協助他們一舉消滅天魔教徒。
趙延輝道:「田傲將軍,朕給你一個月時間,務必將這幫惡徒一網打盡,如完成任務,朕給你記大功一件,升禁軍龍武衛副指揮使,若不能如期消滅天魔教,朕會治你失職之罪。」
田傲叩首道:「定不辱使命。」
散朝之後,眾人齊聚在雲凌雪的禦賜宅院商量對策,慕容隆攜夫人宮妃羽也來到雲府,這是自從雲凌雪搬到新宅後,夫婦二人第一次前來造訪。
慕容隆見到新來的雲綺霜,眼睛一亮,抱拳問道:「這位姑娘可是雲凌雪的妹妹,真是太像瞭。」
雲綺霜第一次見到慕容隆,禮貌地回道:「雲凌雪正是傢姐。請問公子身邊的可是尊夫人,真的好美,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宮妃羽平日為人清冷,但被如此貌若天仙又天真爛漫的少女誇贊,心中也頗為受用,沖著雲綺霜點頭微微一笑。
楊傲天見人到齊,對眾人說道:「今日皇帝命我等在一個月內剿滅天魔教,此事與我們目標一致,正好可以動用禁軍將他們一網打盡。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敵人在暗處,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因此必須盡早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
唐敖望瞭一眼雲凌雪,說道:「我記得上次雲姑娘在很遠的地方就感受到瞭敵人的殺氣,可否用此術找到對方所在?」
雲凌雪搖頭一笑:「並不盡然,隻有在敵人身上充滿殺意時我才能感受得到,而且感受范圍也與敵人功力相關。如果是天魔教主,在方圓五裡之內就能隱隱感到他的存在,普通高手則在幾百米內才能知曉。」
「原來如此。」眾人紛紛贊嘆不已,對雲凌雪武功境界更加敬佩。雲凌雪眼光望向唐芷柔,說道:「芷柔妹妹,是不是該利用一下那個叫林楓的青年瞭?」
唐芷柔與她相視一笑,開口說道:「雲姐姐,我們想到一塊去瞭。」說著話,她打開一張皇城地圖,對眾人說道:「這些天我聯系瞭丐幫,讓他們按照我的描述對整個皇城進行瞭仔細的搜尋,目前有嫌疑的地點不下五十處,我們需要先從這些地點下手,看是否能有意外收獲。」
楊傲天問道:「這五十處地點探查起來頗費周折,我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不知要如何利用林楓把我們帶到天魔教的老巢。」
唐芷柔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傲天大哥還記得你上次問我為何斷定林楓是天魔教的奸細嗎?那日他來這裡告訴我們有天魔教裝束的人在“仙人醉”酒樓活動,我就想天魔教在京城必然非常謹慎,除瞭夜間一般不會大搖大擺地穿著能讓人認出的衣服出來活動。畢竟我們跟他們打過交道,知道他們裝束特點。之後我查瞭那傢酒樓,發現它的位置緊靠著皇城西門,利於兇徒出城逃跑,所以我在這五十個嫌疑地點中仔細分析,發現五個位置是各個要道的交匯點,便於天魔教溝通聯絡,並且距離城門也不很遠,是我們重點要盯住的場所。」眾人聽罷紛紛點頭。唐芷柔接著說道:「天魔教在京城人數一定不在少數,為瞭免遭嫌疑,他們很可能在白天把自己偽裝成正經的商人、手工作坊等需要大量人手的行當,即使我們去檢查也看不出破綻。所以現在就要通過林楓給我們指出明路……」
商議完畢,大傢分頭準備。楊傲天前往禁軍與常鵬一起給龍武衛下達命令,各營兵士整裝待命,隻等發起最後一擊。其餘人等全部聽從雲凌雪和唐芷柔指揮,在大軍進入後擒拿天魔教首領。
進攻規劃完畢,宮妃羽發現雲凌雪並未給自己安排任務,有些不悅地說道:「雲姑娘,為何不讓我參加此戰?我自信武功還說得過去,一定可以幫上大傢。」
雲凌雪看瞭一眼慕容隆,對她說道:「此戰兇險,夫人真的想要參戰?這個還是讓慕容兄來決定吧。」
慕容隆一抱拳,朗聲道:「誅殺天魔教乃我武林人職責所在,拙荊武功不在鄙人之下,應可但此重任。」
雲凌雪看瞭看宮妃羽,見她眼中神光內斂,知道慕容隆所言非虛,便拱手道:「慕容夫人胸懷大義,小女非常敬佩,既然如此,那就請夫人一起參戰。」就在眾人商議如何對付天魔教時,天魔教內也在籌劃對雲凌雪及楊傲天等人的圍獵計劃。天魔法王早已得知雲凌雪並未喪身谷底,隻是在皇城之內不便動手,便潛伏在秘密駐地等待時機。前幾日他令林楓散播天魔教的消息,就是想把人引出來給與他們致命一擊,然而多日過去,雲凌雪一方並未有任何行動,讓他頗感意外。
法王將林楓招到藏身之處,惱怒地問道:「自從你上次放出風去已有數日,可他們仍無行動,莫非你已露出破綻,引起他們的懷疑?」
林楓嚇得臉色蒼白,跪倒在地上結結巴巴地答道:「不……不會,我自信沒有破綻,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他們之中有位叫做唐芷柔的姑娘,行事異常精明,是她建議不要輕舉妄動,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還有田傲、吳忌等人馬上就要到禁軍入職,估計無暇顧及這邊。」
「唐芷柔?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耳熟,我想起來瞭,當日夜擎天襲擊唐門就是栽在這個丫頭手裡。看來新賬舊賬要一起算算瞭。你這幾日再去打探消息,務必引他們出動,到時捉住這個小妞就賞給你瞭,讓她嘗嘗天魔大法的厲害。」
「多謝教主,屬下一定設法引他們上鉤。」
林楓硬著頭皮再次趕往雲府,剛一進門就聽雲凌雪對他說道:「林兄來得正好,我們正要去找你。」
林楓抱拳道:「莫非是又天魔教的消息瞭?」
「正是,林兄請到屋裡說話。」
林楓進瞭房間,見唐芷柔正在一副地圖前苦苦思索,急忙上去見禮。唐芷柔見他進來,拱手道:「告訴林兄一個好消息,聖上已經要派兵剿滅天魔教,這次我們一起跟著行動,但願能救出尊夫人。」
林楓暗暗一驚,但臉上卻露出喜色,對唐芷柔說道:「聖上英明,願我們此舉大獲成功,隻是天魔教到底藏在哪裡,我們該從哪裡下手?」
唐芷柔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我們已經鎖定五個可疑之地,明日禁軍兵分五路分別包圍這些地方,但願能找對地方,將這幫惡徒一網打盡。」
林楓不露聲色地問道:「不知唐姑娘覺得哪些地方可疑?」
唐芷柔對著地圖指道:「玄武路口,朱雀大街,西市北街,城郊翠微閣,城南騾馬市場。」她一邊對地圖指指點點,一邊悄悄查看林楓的眼神,當她指到翠微閣時,隻見林楓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恢復瞭平靜。
唐芷柔接著說道:「此番圍剿天魔教屬於極度機密,請林兄務必守口如瓶,還有明日我們就會行動,林兄不如今日就在此歇息,省得來回奔波。」
林楓臉色微變,遲疑片刻後才說道:「這個不大方便,我今日未帶隨身武器,還要回去取一趟,要不等我取瞭武器再來這裡。」
唐芷柔似乎有些問難,不過最後嘆瞭口氣道:「那好吧,就請林兄速去速回,切勿走露風聲。」
林楓悄悄地松瞭口氣,緩緩走出雲府。他一路緩慢前行,不時回頭查看是否人跟蹤。在連過幾個街口之後,他突然拔腿狂奔,向天魔駐地奔去。等他來到天魔教駐地門前已是黃昏時分,此時街上一片冷清,鮮有行人來往。
他來到門前,用特有的節奏擊打門環,過瞭片刻,一個中年男子將門打開,把他迎入府內。
林楓進府後一路小跑,見到法王倒地下跪,氣喘籲籲地說道:「大事不好,禁軍明日要來查抄這裡,請法王立刻撤離。」
「什麼?你不要著急,把事情細細講來。」
男子便將剛才在雲府的見聞仔細講瞭一遍。天魔法王眉頭一皺,疑惑地說道:「他們怎麼會懷疑到這裡?我的所有教眾均已偽裝成商隊,即使官軍前來搜查也不會露出馬腳。這事確實非常蹊蹺。」
他眼光突然一亮,低聲喝道:「你在來時可有人跟蹤?」
林楓急忙答道:「不曾有人跟蹤,我一路非常小心,中間還繞瞭幾個彎才來到這裡。」
法王稍稍放下心來,對林楓道:「你去通知天魔右使申屠龍,讓他速來見我,商議今晚撤離之事。」
林楓哪裡知道,在他去往各個嫌疑地點的所有路徑早已埋伏瞭大量丐幫弟子,並且還有人已經守在瞭各個目標地點,隻等他的出現。此時林楓到達的消息已經通過丐幫的特有手段傳到瞭楊傲天和雲凌雪手中,早就在各地待命的禁軍就近調撥,將翠微閣圍瞭一個水泄不通。
天魔法王見到申屠龍前來,急忙說道:「本壇弟子都在嗎?共有多少人?你去通知壇主連夜撤離。」
就在他們談話間,大門口響起熟悉的敲門節奏,一位教徒剛一打開大門,一隊禁軍蜂擁而入,為首之人大聲喝道:「禁軍奉命圍剿天魔教,爾等速速投降就擒。」
開門的教徒見勢不好,大喊一聲:「法王快逃,禁軍把我們包圍瞭。」他剛喊完話,就被士兵一刀砍翻在地。其餘教徒聽到喊聲紛紛向內宅狂奔,口中大聲呼和,整個院落亂成一片。
雲凌雪、楊傲天等人也早已趕到,對著這些天魔教徒大開殺戒。天魔教徒哪裡是這些頂尖高手的對手,被砍瓜切菜一般紛紛放倒,片刻之間,一眾教徒死傷過半。
就在此時,空中突然響起一聲暴喝,十幾位禁軍被一根金杖掃中,如斷線的風箏般在空中劃瞭一個弧線後落地不起。天魔法王從內宅一躍而出,對著雲凌雪大聲笑道:「雲姑娘,我們又見面瞭,看來老天對老夫不薄,還有機會讓我的天魔大法突破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