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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黃土孤墳風蕭索,紅花迷陣霧滿天

  任萬劍聽到洛無情的聲音,頓時魂飛天外,立刻放下手中之事,一個翻身,從地上將冷雨疏抓起,再次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前。有瞭擋箭牌之後,心神甫定,往洞口發聲之處看去。

  兩個身影站在洞口,正是沿路追蹤而來的洛無情與阮齡中兩人。阮齡中剛至洞口,雙眼一時不適應洞內的陰暗與洞外的明亮之差別,正努力瞇著雙眼,想要看清洞內的景象;而洛無情已經晉入第二層“渾沌心經”境界的體質,卻讓他馬上便看清楚瞭所發生之事。

  洛無情一愣,似乎對突然出現的另一名女子感到訝異,又立即恢復冷靜淡漠的神色,緩緩取下斜揹於肩上的木弓,再徐徐的掏出背後箭袋內之箭,箭尖遙指著任萬劍。

  彷佛天生便是一名冷靜的獵手一般,洛無情在一個呼吸之間,心情已晉入井水不波的境界之中,鎖定瞭任萬劍。

  淡淡卻又清晰的氣勢悄悄的籠罩住瞭任萬劍,任萬劍隻感覺到自己全身要害都暴露在洛無情之前,即使身前已有冷雨疏擋著,仍是毫無安全之感。任萬劍左手一抓,立刻又將躺在大石之上的邵水仙抓起,一樣的擋在身前。

  阮齡中此時雙眼終於看清瞭眼前景象,雙目射出熊熊怒火,喝道:“大膽淫賊,還不快快放下兩位姑娘,我們或許會看在這個份上,留你一個全屍。”

  任萬劍冷汗直流,卻是不發一語,除瞭他完全不將阮齡中看在眼裡之外,也是因為,在這樣被洛無情這無可匹敵的氣勢之下,他想要出聲,必須要耗費太大的精神與力氣。

  洛無情淡淡的看著任萬劍,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放瞭他們兩位,我可以讓你走。”

  任萬劍此刻有瞭幫他擋箭之人,雖然仍是極為害怕,卻已不如之前那般,直接暴露在洛無情的氣勢鎖定之中,而感覺到完全的頹然不可抗拒,他想瞭一想,抬頭說道:“哼,你們兩位離開洞口,我才會放人。”

  阮齡中聞言,正打算往後退去,卻聽見身旁的洛無情搖頭說道:“你沒有選擇,要麼現在放瞭她們,我可以任你離去;要麼,你就接箭吧。”

  原來洛無情想到,任萬劍的輕功遠勝自己兩人,退出洞口讓任萬劍出來,隻會重蹈覆轍,給任萬劍再次逃脫的機會。

  任萬劍與阮齡中聞言俱是一驚,兩人對洛無情的極度自信都感到極為不解與震驚。難道,洛無情真有什麼方法,可以在不傷害兩女的情形之下,制住躲在身後的任萬劍麼?而他又這麼有把握,自己可以在任萬劍對兩女動手前,解決任萬劍,還不會誤傷擋在前面的兩女?

  任萬劍心中一凜,突然想到匪夷所思的冷傲天,以及他那已經不能以常理所測度的玄妙武功,頓時更加的相信,這洛無情便是具有與冷傲天相似的功力,不禁更加的謹慎小心,註視著洛無情手中的弓箭。

  洛無情看見任萬劍不發一語,隻是顯得更加小心的註意著自己,搖瞭搖頭,嘆道:“那就怪不得我瞭。”話一說完,拉著弓弦的手一松,利箭隨之射出。

  任萬劍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洛無情的動作,眼神隨著羽箭來勢,心中卻是甚為疑惑,照著這來勢判斷,這箭是射往兩女之間的肩膀上方的空處,而不會射在任萬劍的身上。任萬劍緊盯著射來的箭頭,忽然發現不對,這箭本身竟然在前進之中,亦在快速的旋轉著。

  這箭轉眼來至任萬劍身前五丈之處,突然轉向,竟然從上方往左下的方向折向旋轉而去,落點之處赫然便是任萬劍的左肩。任萬劍心中一驚,暗道僥幸,要不是自己全神的盯著來箭,到這麼近處才轉彎的話,自己根本來不及閃躲。但是現在發現得早,箭一轉向,任萬劍已做出閃避的動作,他的身子向右跨出一步,就那麼以毫厘之差,避過瞭來箭。

  就在任萬劍閃過這箭時,右肩卻傳來瞭利器入體的痛楚感覺。任萬劍轉頭一看,一把羽箭竟然插在自己右肩之上,箭尖入體數寸。任萬劍心中驚愕萬分,抬起頭往洛無情看去,看到的卻是第三箭當胸射來,箭尖已在自己眼前。

  大吼一聲,任萬劍身子向後急仰而倒,卻已是不及,洛無情的第三箭當胸射入體內。任萬劍連退三步,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洛無情,身軀緩緩倒下。

  原來洛無情憑著自己本身的境界,不隻在箭術上更加的精準神妙,更對周遭的氣流與空氣分佈敏感不已,同時還準確的預測到瞭任萬劍的動作。他的第一箭雖然神奇不已,竟然可以在空中轉向,但是卻是他用來引出任萬劍暴露身形,並吸引註意力罷瞭。真正的殺著,卻是在他所射出的二、三箭,這兩箭快速而無聲,被吸引註意力的任萬劍竟是被第一箭引走心神之下,毫無察覺。

  洛無情放下手中的長弓,輕輕的籲出一口氣,緩緩的向兩女走近。在身旁的阮齡中,被方才電光石火間所發生之事,震駭在原處的心神,方才醒轉過來,趕忙掠至兩女身旁,解開她們被任萬劍所制住的穴道,並幫冷雨疏披上外衣。冷雨疏暴露在外的白嫩肌膚,以及曲線玲瓏的身材體態,使得阮齡中面紅耳赤,當下不趕多看一眼,幫冷雨疏披上衣物之後,便急忙站起,轉過身去。

  洛無情走至二女身後,一樣是背對著兩女,看瞭看仰倒在地上,任萬劍的屍體一眼,口中徐徐說道:“怎麼處置他的屍體?”

  阮齡中恨恨的說道:“這種卑鄙無恥的下流淫賊,不在他屍身上多刺幾劍,已是便宜他瞭,還要怎麼處置?放著吧。”

  洛無情搖瞭搖頭,說道:“不管他生前如何作惡,人死為大,讓他這麼曝屍荒野,實在不夠厚道。”

  正在低頭整理自身衣物的邵水仙,聞言點頭說道:“我贊成這位少俠所說的話,我看我們就挖個坑把他埋瞭吧。”

  洛無情點瞭點頭,說道:“正有此意。”同時彎身抬起任萬劍的屍體,向洞外走去。

  洛無情才揹著任萬劍來到洞口,情況又有所變化。

  洛無情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接著身子竟然往前飛出,如斷線風箏一般,從洞口向外跌落。原本應該死去的任萬劍,竟然憑空跳起,雙臂平身,原來洛無情竟然是被他給一掌打下陡坡的。

  原來任萬劍雖然身中兩箭,但是一來洛無情的箭上並無真氣,所以任萬劍所受的隻是嚴重的外傷,他的經脈並未被真氣所侵入而受傷。胸前的一箭雖然對他重創,卻尚未能立即取他的性命。

  不過任萬劍此時也不好過,必須立刻止血療傷,否則在失血過多之下,他仍是有失去性命之憂。詐死而瞞過眾人的他,等到瞭這個機會,雖說心中非常的懼怕洛無情那匪夷所思的功力,但是在性命攸關之際,亦隻能放手一搏,卻沒想到如此輕易得手,當下哪敢再有片刻停留,立即強忍痛楚,向外便逃。

  洞內的三人齊聲呼叫,一齊向外趕來,邵水仙首先竄至洞口,向下一看,身形一頓之後,又再次縱身往坡底躍去。跟在身後的冷雨疏以及阮齡中亦放著逃去的任萬劍不管,隨著邵水仙的身影而去,畢竟這次能逃脫任萬劍的魔手,都是靠著洛無情所救,當然是洛無情的性命要緊。

  邵水仙的身影瞬間便竄至洛無情的身旁,她彎下腰將臉孔朝下的洛無情翻過身來,隻見洛無情全身大大小小的擦傷佈滿瞭全身,雙目緊閉,邵水仙伸手一探之下,心中不猶一驚,洛無情竟是沒有瞭鼻息。

  邵水仙微微皺眉,按照洛無情方才的氣勢與出神入化的箭術表現,應該是武功不錯之人,再怎麼不濟也不應該會被任萬劍一掌擊斃才是。邵水仙素手輕伸,搭在洛無情脈門之上,眉頭卻皺得更深瞭。

  “怎麼瞭?”隨後趕到的冷雨疏以及阮齡中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邵水仙搖瞭搖頭,並未回答,而是再次將洛無情翻過身來,並將他的身軀扶正坐好,背對著自己,然後伸出雙掌,抵在洛無情背心之上。

  冷雨疏與阮齡中二人一看,便知邵水仙正在為洛無情運功療傷,當下不再詢問,兩人分立兩旁守護著。

  而此時的邵水仙,心中卻更是震撼的無以復加,她運起本門的玄功,輸入洛無情的體內,卻發現洛無情體內空空蕩蕩,不存在一絲半毫的真氣內力。邵水仙心想:“這……怎麼可能!照他剛剛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應該至少具有不錯的內功根抵才是啊?怎會完全沒有半點真氣?”

  原本邵水仙是想利用“靜虛守禪”的內功心法,助洛無情療傷,貫通他體內被掌力震傷的經脈穴位,卻沒想到洛無情體內竟然不存在任何的真氣。邵水仙定瞭定神,心念一轉,既然無法刺激他體內的真氣自行運轉療傷,隻好試圖以本身的真氣,在洛無情體內運轉,來替他療傷瞭。

  邵水仙運使“靜虛守禪”的玄異真氣,快速的在洛無情體內運轉瞭一番,卻是更加的疑惑。據邵水仙自己的探查,她發現瞭洛無情全身的經脈毫無異常,一點也沒有受損的狀況,但是他的心臟卻停止瞭跳動,不管邵水仙如何的使用真氣刺激他的心脈,都無法使洛無情的心臟再度回復運轉。

  邵水仙不放棄的試瞭盞茶時分,終於長嘆一聲,站起身形。

  冷雨疏以及阮齡中見狀立即靠攏,同時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邵水仙。

  邵水仙看瞭看兩人,搖瞭搖頭,嘆道:“唉,這位少俠他……他死瞭。”

  冷雨疏與阮齡中兩人齊聲驚呼,同時說道:“什麼!怎麼可能?”兩人之前在官道旁便親眼感受到洛無情所發出的氣勢,從中推斷,認為他的武功必定高出自己,同時亦親眼見到任萬劍被洛無情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就算是自己,受瞭任萬劍剛才那一擊,也頂多受到不輕的內傷,但是絕對不會有生命的危害,洛無情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卲水仙搖頭說道:“我也很疑惑,以這位少俠的武功,不應該會……”

  冷雨疏點瞭點頭,說道:“我來試試看。”

  阮齡中亦點頭說道:“洛兄弟的武功看來並不比那淫賊差,怎麼可能會受到他這一掌,就此斃命呢?”

  邵水仙又嘆瞭一口氣:“洛少俠體內的真氣一絲不存,也不知道他修習的是什麼心法,或許是這獨門心法有罩門,而被任萬劍一掌震到他的罩門,才會出現這種功力盡喪的跡象。唉……真是可惜……”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洛無情的底細,而邵水仙的這番推斷也是合情合理,試問天下之大,各種希奇古怪的內功心法,無所不有,可能就是他運氣實在欠佳,才會正好讓任萬劍的一擊,便打在罩門之上吧!

  過瞭一會,冷雨疏也終於站起身來,搖頭嘆息:“洛公子真的走瞭。”

  三人靜默瞭一陣,最後在阮齡中的提議之下,三人以長劍掘瞭一個坑,然後將洛無情的屍體給埋瞭,並找來一塊扁平的木片,刻上“洛少俠無情之墓”幾個字,立於土堆之上。

  三人又在洛無情簡陋的墳旁默哀祭奠瞭一番,方才互通姓名與派別,在邵水仙的提議之下,三人在墳旁替洛無情守靈三日,才分道揚鑣。冷雨疏是想起弟弟冷風驟此時下落不明,決定先去找回冷風驟,而阮齡中自然是要跟冷雨疏一同去尋找,邵水仙卻是要回師門將此事稟明師父,然後下山追尋任萬劍的下落。

  如果邵水仙與冷雨疏等三人再多等幾日,她們將會親眼目睹,接下來所發生的奇跡,見識到從所未有的景象。

  就在邵水仙與冷雨疏離去後的四日,埋著洛無情屍體的土堆,突然開始向上膨脹瞭起來,這速度是非常的緩慢,卻又是在持續的膨脹著。

  皎潔的月光如常的照射著神州大地上每一片的土地,而在這洛無情的埋骨之處,向上膨脹而裂開的土堆石塊之中,隱隱透出瞭絲絲白光,這白光似乎在吸收著照射在其上的月光,使得土堆的附近,因月光的突然消失,而更顯得稍許的陰暗。

  到瞭白日,白光似乎消失瞭,但是洛無情的墳墓四周,卻泛起瞭絲絲的水氣與黑霧,這迷蒙的霧似乎與夜間的白光有著類似的功能,黑色的霧氣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更顯得黝黑而神秘,似乎周遭的日光都被其吸收一般。

  話說冷風驟在密林中便迷失瞭方向,以致於不但沒有追上任萬劍,連隨後追蹤而來的洛無情,也與他擦肩而過。

  等到冷風驟發現不對,已深入林中,不見天日,亦不辨東西南北瞭。

  冷風驟略一思考,當機立斷,決定朝一個固定的方向行去,打算先出瞭這座密林之後,再辨別方向,重新尋找。

  冷風驟在下定主意之後,立即盤膝坐下,好好的調息瞭一番,將之前在戰鬥與追趕任萬劍所消耗的內力給補充回來。半個時辰之後,冷風驟緩緩收功起身,經過這一輪調息,所消耗的真氣不隻已經復原,還似乎有所成長。難道,這種急速的消耗內力之後的調息,比起純粹的日常練功還要容易使內力增長?

  冷風驟若有所悟的思考瞭一會,搖搖頭拋開腦中的雜念,此刻對他來說,最要緊的事還是追上任萬劍,救回自己的姊姊再說。冷風驟隨便認定瞭一個方向之後,便展開輕功,在繁密交錯的樹林內奔馳穿梭著。

  也不知是樹林太過龐大,還是冷風驟的運氣不佳,選錯瞭方向,總之,冷風驟不斷的向前奔馳著,已過瞭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還未離開這茂密的樹林。既然打定瞭主意,而且自己也早已迷失瞭方向,冷風驟也不想再盲目的回頭或者是轉向,他仍是朝著一開始選定的方向,往下行去。

  在林間奔馳瞭一天一夜之後,冷風驟終於穿出瞭樹林。冷風驟至此方喘瞭一口大氣,想不到這片樹林是如此的廣大,他曾經好幾度忍不住想要改變方向,最後還是堅持瞭下來。

  冷風驟再次盤膝坐下調息,這一天一夜的急奔之下,冷風驟途中又調息瞭兩次,每次將體內內功消耗至一定程度之後,他就會坐下調息。和平常的趕路時,會將速度控制在一固定的速度不同,冷風驟這一天一夜之中,是將輕功施展至極限的程度,向前急奔的,因此,他前進的速度非常之快,當然,消耗真氣的速度也是非常快速的。

  冷風驟再次調勻瞭體內的真氣,在這一日一夜之間,數次的調息之下,冷風驟敏感的發現瞭,自己每一次真氣消耗的七七八八之後,再次運功調息回復的速度,是一次比一次來得快速,而自己體內的真氣,似乎開始會自動自發的運行補充所消耗的真氣,隻是這補充的速度並不是十分的迅速。而最明顯的,是自己的真氣有瞭大幅度的長進。

  冷風驟想起瞭爹爹告訴過他的話:“真氣充盈反復,自強不息,自生自補,有失必得,此乃無極歸元之相。”也就是說,到瞭真氣會開始自動補充的現象之時,就是進入瞭第一層心法有所小成的階段。難道,自己竟然已有小成?

  冷風驟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因為據爹爹的預測,自己最快也還要三年的勤修苦練,才能有所小成。事實上,冷傲天當初便是到達小成境界之後,方才下山行走,除害懲奸的,冷風驟因為有冷傲天的指導,按照冷傲天自己的估計,冷風驟在十八九歲左右,能有小成,已是比自己當初的境界還要提早,可說是青出於藍瞭。

  冷風驟緩緩站起,此時才有時間仔細的觀察四周的景象。冷風驟正站在一小片平原之上,四周都是高大的密林,除瞭一角似乎是個山谷的入口,谷口長滿瞭各式各樣的奇花異卉,乍看之下,這些花朵似乎雜亂無章,交錯密佈,應是天然生長的,但是冷風驟不知怎麼,卻直覺這些花朵,好似是有人照顧,象是人為種植的一般。

  冷風驟好不容易出瞭密林,自然不會想要再投入另一片樹林之中,他緩緩的往谷口走去,看著這些許多從未見過的花朵,心中贊嘆不已。冷風驟走入花叢之中,忽然想到,自己必須辨明方向,好定下如何追查任萬劍形跡的策略,他抬頭仰望星空,想要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方向,一看之下,心中大驚。

  原本應該是星羅棋佈的夜空,哪有半顆閃亮的星星,整個夜幕漆黑無比,黑黑霧霧,好似罩瞭一大片黑佈似的。

  冷風驟皺瞭皺眉,即使是烏雲密佈,也不應該是此種景象,這種一片漆黑,又沒有半點烏雲,也沒有高掛的月兒與繁天星鬥,這種天象,可說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見到。

  忽然,冷風驟感覺到一陣暈眩,這天空的黑幕似乎開始旋轉瞭起來,但是明明是空無一物的天空,又怎麼會感覺到在旋轉呢?再說,天又怎麼會旋轉?冷風驟環顧四周,不覺大驚失色。

  周遭的各種奇花,似乎會移動一般,不斷的變換著各自的位置。冷風驟往前行走,前方的花朵竟會自動退開,而周遭的花卻是在繞著他而轉動,冷風驟回頭一看,原本走過之路,竟然已經消失,後方竟全是花朵。

  冷風驟猛提一口真氣,向前直竄而出,一躍十數丈。落地之後,卻發現前方的花朵與自己距離仍是不變,而後方的花朵又再次將自己來路填滿。冷風驟向著不同的方向,嘗試瞭數次,結果仍然相同。

  “陣法!”冷風驟心中猛然想到,自己似乎是落入瞭某種玄異難明的陣法之中瞭。有陣法,必有人為之,冷風驟定瞭定神之後,揚聲說道:“在下雪山冷風驟,誤入前輩高人之處,毫無惡意,如有冒犯之處,尚請海涵。”

  頓瞭一頓,等瞭盞茶時分,卻無任何人音回應。冷風驟再次出聲,詢問瞭數次,結果均是如此。冷風驟無奈之下,隻好再次說道:“前輩,晚輩迫於無奈,隻好硬闖瞭,見諒。”話說完身形朝前急竄,如大鵬展翅一般,往前方快速躍起奔去。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異樣的花香傳來,冷風驟正在提氣急奔之際,頓時吸入數口甜甜的花香之氣。還未察覺任何異樣,腦中突然一陣暈眩,眼前一黑,冷風驟如斷線風箏一般,自半空摔落,接著暈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