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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鐵口鎮位於秦川的西南方,鄰近大散關之處,正好在西域進出中原的官道之上,也因為如此,鐵口鎮不管是市集還是客棧的規模,都有一定的水平。

  京華館是鐵口鎮上頗具盛名的一間客棧,雖然稱不上豪華,但是服務周到,幹凈整潔,最主要的是,它的廚師手藝極好,不隻精通大江南北的各地料理,味道還做的非常的道地。對於這些長年出門在外的旅客與商賈,能夠吃上一兩盤道地的傢鄉菜,已是莫大的享受瞭。因此,京華館的生意總是非常的好,人客往來川流不息,絡驛不絕。

  就像現在,適逢華燈初上的時分,京華館內不算小的一二層樓,總共四十多張桌子,座無虛席,擠滿瞭人。轟鬧的人聲充斥著,酒客的吆喝聲、店小二的招呼聲、用餐的客人興高采烈的談話聲,充滿瞭整座酒樓,亦顯示出京華館的獨特魅力與興隆的生意。

  就在這時,紛亂吵雜的一樓突然安靜瞭下來,一些在二樓比較敏感、警覺性較高的客人,立時發現瞭這個情形,開始註意起一樓的動靜。不過在其它客人的喧鬧聲之下,隻能隱約的聽見嬌柔的女子動聽的聲音,以及幾句應該是店小二的回答之聲,卻無法聽見對話的內容。接著,便是一陣上樓的腳步聲,不久,店小二的身影便出現在樓梯口,緊跟著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些一直在分心註意著的客人,原本正在隨意和同桌的朋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閑聊著,卻在白色身影出現之後,張口結舌、瞪大著雙眼,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顯是看見瞭異常驚訝的事情。

  緊接著,那些原本沒註意到一樓的情形之人,也因為如此,順著這些已被驚呆之人的視線,跟著轉過頭看去;這次,一樓那種鴉雀無聲的景況,再次重新在二樓上演瞭一次,於是乎,整個京華館,原本鬧轟轟有如集市一般的喧囂震天的情形,瞬間轉為一片死寂。

  這個讓整座京華館人人呆若木雞的白色身影,竟是一個身著素白輕衫的年輕女子。

  一襲烏黑柔亮的青絲,順著發髻之下,如黑色的瀑佈一般,直至腰際;明亮如星的雙眼,清澈的雙瞳,彷佛能映射出人心中的贊嘆;小巧而挺直的俏鼻,以及下方那紅潤的櫻唇,在白皙的肌膚襯托之下,更顯得動人無比。

  包裹在白衫之內的身軀,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白裡透紅的頸部肌膚,使人不禁想要咬上一口;飽滿挺聳的雙峰,讓在場所有男士的呼吸頓止;配上那盈盈一握的纖腰,修長而筆直的玉腿,這個女子,簡直可以說是上天所創造出來,不是人間所應有之物,也不為過。

  這位如天仙下凡般的絕世美女,一出現在眾人眼中,便立刻震攝瞭在場的所有之人,不用說,大傢心中也知道,她就是造成原本紛亂無比的一樓,瞬間寂靜無聲的原因瞭,事實上,現在京華館的二樓,也因為她的出現,而在一時之間,沉靜瞭下來。

  這位仙子一般的年輕女子,似乎是毫無察覺周遭的異樣,又或者是習以為常瞭,並沒有出現任何不自在的神情,隻是默默的跟在店小二的身後。原本擠滿瞭空間的人群,彷佛怕褻瀆瞭仙女一般,自動的讓開瞭一定的距離,讓兩人通過。

  店小二抬頭看瞭看四周,奈何京華館的生意實在太好,早已沒有任何的空桌瞭,無可奈何之下,店小二看準瞭一個隻有坐著兩個中年男子的桌子,往前走去。

  出奇的,不待店小二出聲詢問,這兩名中年男子,如大夢初醒一般,慌忙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與筷子,同時起身,將桌子整個讓瞭出來,表情不隻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堆滿瞭欣喜的笑容,彷佛能讓位給這位女子,是自己莫大的榮幸一般。

  同是身為男人的店小二,自然瞭解這種感覺,二話不說,立即將桌面整理瞭一翻之後,請女子坐下。

  “謝謝。”如黃鶯出谷般,又如仙樂般動聽的嬌柔聲,自女子口中傳出。這是眾人至今,首次聽見女子的聲音,卻彷佛她的聲音,本該就是如此動人好聽的一樣。女子微微頷首,表示謝意之後,徐徐坐瞭下來。

  “不知……仙……仙子想要點什麼?”店小二或許是太過緊張,亦或許是太過興奮,總之,平日一天要說上千萬句的話,如今說來卻是結結巴巴的。

  女子開口說道:“隨便來點小菜,一壺清茶……對瞭,小女想跟這位小哥打聽幾位人,不知是否方便?”周遭的眾人,尚在享受著這女子如天仙般悅耳的聲音之時,聽到這,無不更豎耳傾聽,想知道能讓這樣的仙女打聽下落之人,又會是誰?

  店小二聞言忙道:“不敢不敢,仙子有事詢問,小的自然知無不言,全數奉告,不敢有絲毫隱瞞。”

  女子點瞭點頭,問道:“不知您最近是否有看過兩位年輕人經過此處?一男一女,女的跟小女有點相像,兩人都是十五、六歲,各騎著一匹馬,兩馬一紅一白?”

  店小二搔瞭搔頭,顯是在極力回想,苦思之中。半晌,店小二終於搖瞭搖頭說道:“對不起,小的沒有見過,不要說有點像,要是那位女孩跟仙子您隻有一分相似,那也是驚天的美人瞭,小的要是見過,一定會有印象的……”眾人在旁聽瞭,不禁頻頻點頭,這小二說的一點也不過分,要是看過一個跟這位仙女有點相似的美女,自己一定會記得的。

  店小二問道:“不知他們二位是……”

  女子輕嘆瞭一口氣,說道:“他們是我的兒子跟女兒。”

  不隻是店小二,連身旁的眾人,聽見瞭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這如天仙般的美女,看來隻是二十五、六歲,怎樣看也不象是生瞭兩個孩子的母親,更何況,孩子還都已經十六歲瞭。

  這位女子,正是因為惡夢的預兆,而放心不下,獨自下山的柳雪柔。

  經過瞭這一十五年,柳雪柔的外貌非旦沒有任何歲月的刻痕,反而更顯美貌瞭許多。原本就已是百年難求,舉世無雙的臉孔,清秀如昔,且更添亮麗;那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飄逸之姿,隨著她十五年來更精深的內功,愈發的予人出世之感。而她那經歷瞭旡中老怪所開發的胴體,亦隱隱散發出一種成熟誘惑的動人體態,使她給人一種彷佛是飄邈不可觸及的天外仙女,卻又實實在在的站在眼前那種奇特的感覺。

  店小二呆愣瞭半天,終於醒覺自己的失態,說道:“小的會幫您多留意一下您的……呃公子與千金的行蹤,那……小的先下去吩咐酒菜瞭,您請坐一會。”

  店小二轉頭走沒兩步,又象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仙子夫人,這小鎮上除瞭本店,還有另外幾間客棧、酒館,生意也是非常興旺的,您不妨明早去碰碰運氣,搞不好有人見過貴公子與千金的下落也說不定。”這店小二說來也好笑,他聽見柳雪柔育有一子一女之後,理應稱她作夫人,卻又下意識仍把她當作仙女,於是,這“仙子夫人”一詞,就這麼脫口而出瞭。

  柳雪柔聽後點瞭點頭,對著店小二微微一笑,說道:“謝謝這位小哥瞭。”

  店小二頓時被柳雪柔的笑容給奪去瞭魂魄一般,呆愣在當場好一會,才摸著頭開心的傻笑著離去。不隻店小二,在場的其它人,看見瞭柳雪柔的笑容之後,也是愣愣的看著柳雪柔,半晌後才回過神來。

  或許是店小二的特別吩咐,小菜與清茶很快的就送瞭上來,柳雪柔輕聲的道謝過後,便若有所思的,緩緩低頭吃瞭起來。在場的其它眾人,在經過這一輪的初始驚艷之後,亦分別繼續回到原本的事情之上,隻是那大聲喧嘩的氣氛早已不在,眾人偶有幾句交談,亦是在耳邊輕聲細語,彷佛深怕唐突佳人一般。

  就在這時,相隔幾張桌子之旁,有位身著華服,尚稱得上英俊的年輕公子,雙目直直的看著柳雪柔,眼中射出瞭野獸發情般,充滿欲望的眼神。那慘白的病容,一看便知是縱欲過度的結果,配上這充滿占有慾的火熱視線,將其原本尚顯英俊瀟灑的臉龐,打瞭數折。

  和眾人一開始一樣,他在一開始亦充滿瞭驚艷之情,震懾於柳雪柔的美貌之下,不過在回覆平常心之後,心中那種想要將此絕色占為己有的想法,就像以往一般,跑瞭出來。

  隻見他低頭對身旁之人吩咐瞭幾句,那人立即起身,走至後方的兩桌,分別交代瞭幾句話,在那兩桌上正在大快朵頤的八名壯漢,聞言淫淫的笑瞭數聲,一同站瞭起來,往柳雪柔走去。

  由於角度的關系,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柳雪柔的背後,柳雪柔彷若渾然不知一般,仍是慢條斯理的吃著盤中的菜色,即使已被八人給圍住,仍是不為所動。

  其中一個壯漢,見到自己幾人站在柳雪柔面前,她卻恍若不知一般,不猶心中暗笑,出聲說道:“這位姑娘,以你如此美貌,孤身在外甚是危險,我們傢公子好心想充當這護花之責,還請姑娘賞臉。”

  其它的食客見到這個情形,有幾人已經認出瞭這些壯漢背後主子的身分,不禁暗暗為柳雪柔的下場嘆息與擔心,而有幾名外來的客人,不知道情況,立刻起身想要英雄救美,卻是才剛靠近,就被這群壯漢不由分說的給三兩下打倒在地。

  本來毫無所覺的,彷佛不關她事的柳雪柔,在這群壯漢動手打人之際,眉頭終於輕輕的皺瞭幾下,抬起頭來,說道:“你們……你們傢公子是誰?”

  那名壯漢陪笑著說道:“我們傢公子就在那邊。”說話的同時,手亦往後比瞭比。

  柳雪柔順著那人的手勢看去,隻見那身著華服的年輕人,正舉起酒杯,微笑的對柳雪柔笑瞭笑,然後顧盼自得的敬瞭柳雪柔一杯。

  柳雪柔見狀搖瞭搖頭,說道:“小女子不需要什麼護花使者,尊公子的的好意,心領瞭。”

  那名壯漢在柳雪柔搖頭說話之時,亦搶著說道:“姑娘也看見瞭那些想惹事生非之人,要不是我們這幾位兄弟的身手不錯,姑娘怕早已受驚瞭,姑娘,莫要敬酒不吃,事後後悔啊!”

  柳雪柔聽完,仍是搖瞭搖頭:“幾位還是請回吧。”

  那名顯然是八人之首的壯漢,臉色瞬間變的猙獰萬分,說道:“姑娘還是聽話些好,面對你這樣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我們實在是不想用強。”

  柳雪柔看瞭看此人,終於嘆瞭口氣,說道:“好吧。”同時探手入懷,拿出瞭一碇金子,對著早已受人通報而來的掌櫃與店小二,招瞭招手。

  原本早就趕來,卻礙於對方勢力龐大,不敢作聲的掌櫃,不知道柳雪柔此舉的用意,用肩膀頂瞭頂旁邊的店小二。店小二原本就早已義憤填膺,卻在掌櫃的制止,與理智的作用之下,最終仍是不敢出頭,現在被掌櫃示意之下,隻好大著膽子,緩緩往柳雪柔走去,同時心理想著,要怎樣警告柳雪柔,對方的身分與勢力。

  柳雪柔待店小二來至面前,將手中的那碇金子,塞在店小二的手中,同時說道:“這些是我的酒菜錢,還有那些受傷的人,麻煩幫他們找大夫抓些藥,應該夠瞭。”

  那位公子聽見柳雪柔的話,立刻討好的說道:“姑娘有心瞭,這些費用,在下都包瞭。小二!把錢還給這位姑娘。”

  店小二聽見,正想塞回金碇,同時想要小聲警告柳雪柔,卻被柳雪柔給制止瞭,柳雪柔轉身對那位公子徐徐一揖,說道:“謝謝公子的好意。”

  那位華服公子,立刻笑顏逐開,得意萬分的笑道:“哪裡,哪裡,能為姑娘做點事,乃在下份內應當笑勞的。”

  柳雪柔接著卻馬上轉過身來,又掏出另外一碇金子,對店小二說道:“這位小哥,這碇金子,則是這幾人的醫藥費,以及酒館桌椅損壞的費用。”

  原本正在得意,想說如此輕易就能將這樣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弄到手,腦中已開始想象今晚的旖旎風光的華服公子,聞言不禁面色一變。不隻如此,圍在柳雪柔身旁的八位壯漢,亦是面色一變。

  不過,逞威已久的他們,仍是不相信柳雪柔如此嬌柔的外貌,能有什麼抵抗之力,為首的壯漢大手一身,以打算壓著柳雪柔的肩膀,制她去自己主子身旁。

  柳雪柔身子不動,素手輕擺,白衫的衣袖一拂,這名壯漢隻覺得一股大力撞來,隨即向外拋疊就這麼從二樓的圍欄邊飛出,跌往街心。

  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剩下的七名壯漢,等到為首的那人已經摔下,傳來殺豬般的嚎叫之聲,才醒覺過來,大喊一聲,一同撲上。

  原本以柳雪柔的武功,可以輕易的就點瞭這幾人的穴道之後,揚長而去。不過惱怒於他們實在太目中無人,而且一開始就出手傷瞭一些見義勇為之人,柳雪柔決定給他們一些逞戒,讓他們受點皮肉之傷。

  砰砰兩聲,柳雪柔身旁的七名壯漢,亦已不見。幾名好事的客人聞聲奔至窗邊下看,隻見所有的人都跌在一起,躺在街心哀嚎,爬不起身。

  柳雪柔笑著瞬間出現在華服公子的面前,在他面色更加慘白之際,提起他的衣領,就這麼的將他舉起,往二樓的圍欄走去。

  這名華服公子,早已被柳雪柔的身手給驚呆瞭,此時臨到自己,終於清醒過來,喊道:“你……你住手,我爹爹跟……跟聖門有交情,你最好不要……傷瞭我半根豪毛,否則……否則……你吃不完……啊”

  柳雪柔完全不管他口中的言語,自顧自的走至欄邊,將其擲瞭下去。

  聖門?即使如今聖門勢力在怎麼龐大,柳雪柔也不會害怕,更何況,該害怕的,應該是聖門,因為萬一惹出瞭柳雪柔背後的冷傲天,這次聖門會不會滅門,就沒有人敢說瞭。

  柳雪柔拍瞭拍手,彷佛做瞭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說道:“還好,沒有打壞桌椅。”說完,繼續拿起筷子,吃著盤中的食物,留下瞭所有呆愣在場的眾人。

  足足過瞭好一會兒,眾人才一同鼓掌叫好。那位華服的公子,叫做彭道遠,是鐵口鎮上“怡香園”的公子,這怡香園就是鎮上唯一的一座妓院,也是聖門在鐵口鎮的一處消息點,有著聖門撐腰,園主彭海在鎮上一向是作威作福,沒人敢惹的人物,如今,柳雪柔出手教訓瞭彭道遠,實在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不過,有幾位好心人,亦擔心柳雪柔惹上瞭怡香園,甚至是背後的聖門,為柳雪柔的安危暗中擔心著,紛紛來至桌邊,出言警告柳雪柔。柳雪柔卻隻是笑著一一謝過他們的好意,便繼續的用著晚餐。

  用餐之後,由於夜色尚早,柳雪柔不願等至明天,結完瞭帳,便立即離開瞭京華館,到鎮上的其它酒館,一間間的詢問著冷雨疏與冷風驟的下落。或許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柳雪柔終於在第三間客棧的店小二口中,問到瞭消息。

  店小二聽完柳雪柔描述兩人的長相之後,立即說道:“您說的兩人,是騎著一白一紅的兩匹駿馬的一對年輕男女嗎?”

  柳雪柔聞言一喜,立刻追問:“是的,小哥你見過他們?”柳雪柔在別間客棧或許提過兩人的座騎,但是這間客棧,她才剛形容兩人的外貌到一半,小二便已經知道他們的座騎顏色,不用說頓是見過他們兩人。

  店小二說道:“見過,他們說他們姓……什麼來著,我這沒用的腦袋,怎麼一時想不起來……”

  柳雪柔立即搶著問道:“可是姓冷?”

  店小二點頭說道:“對啦,就是冷公子和冷姑娘,不過,他們昨晚和幾位江湖好漢大打出手,受瞭點傷,聽說是被洪員外給出手救下瞭,現在應該是還在洪府內養傷吧!”

  柳雪柔一聽,頓時急瞭,立刻問明瞭洪府的方向,依言趕到洪府之外。

  柳雪柔通報瞭傢丁報名瞭身分,立刻被引至大廳之上,一位留著八字胡的中年漢子,在大廳之上接見柳雪柔。

  中年漢子豪爽的說道:“這位一定就是冷夫人瞭,請坐請坐。”

  柳雪柔道瞭聲謝,坐下之後,迫不及怠的問道:“聽說,犬子和小女與人爭鬥受瞭傷,正在貴府上養傷,洪員外可有這事?”

  洪員外點瞭點頭,說道:“是有這回事,不過……”

  柳雪柔說道:“不過怎樣?他們兩人的傷勢很嚴重嗎?”

  洪員外撫須說道:“不瞞您說,冷夫人外表看起來這麼年輕,很難令人相信會是冷公子與冷姑娘兩人的母親,在下鬥膽,請冷夫人將兩人的姓名與外貌詳細的描述一遍,以免……”洪員外的話中之意,就是怕柳雪柔是兩人的仇傢,而不是他們的母親,所以要證實柳雪柔的身分,才會願意將兩人下落告知。

  柳雪柔點瞭點頭,心中贊許這洪員外的細心,雖然可以感覺到這位洪員外雖然會武,卻隻是非常的粗淺罷瞭,一開始還想說不知道雨疏和風驟兩人是如何才會和這人有交情,還會要靠他來出手相救,如今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一開始的疑心與不信去瞭幾分。

  柳雪柔拿起傢丁奉上的清茶,喝瞭一口,潤瞭潤喉之後,開始將兩人的姓名與外貌,詳細的一一道來,洪員外聽著連連點頭,同時亦偶爾詢問幾句。

  做母親的,談起自己的兒女,總是就在不知不覺之間,就開始說個不停,柳雪柔亦是如此,說到後來,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就在柳雪柔說到一半之際,洪員外終於出聲制止道:“夠瞭,夠瞭,在下相信您真的是冷夫人。不瞞您說,他們兩人所受的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也不輕。我相信,您現在應該急著想見到他們吧?”

  柳雪柔聞言,松瞭一口氣,說道:“是的,還煩請員外讓我見見他們。”

  在洪員外的指引之下,柳雪柔跟著他,來到瞭後院,洪員外指著一間廂房,說道:“就在這裡瞭。”

  柳雪柔聞言立即推門而入,映入眼前的,卻是之前在京華館中的那位華服公子,正滿臉笑容的看著她。

  柳雪柔剛覺不對,立刻發覺眼前一片模糊,隨即感覺到身體軟綿綿的,施不上半點力氣。

  柳雪柔耳邊傳來華服公子的笑聲:“還是洪老您老謀深算,有辦法啊!”

  柳雪柔恨聲說道:“你……”

  洪員外笑著說道:“冷夫人剛才所喝的茶,原本無毒,不過配上這後院的牡丹花香,就會成為瞭天下奇毒“酥筋軟骨散”瞭,這種毒,除瞭會讓人全身無力之外,更會產生些許興奮與刺激之感,使你的全身肌膚,比平常敏感數倍。”

  華服公子走至柳雪柔身前,淫蕩的伸出手,緩緩的抬起柳雪柔滑嫩尖細的下巴,得意的說道:“怎樣,是不是感覺全身無力,酥酥軟軟的啊?”口中一面調笑著,不安分的那隻手,亦沿著柳雪柔那柔美白皙的玉頸曲線,向下撫摸。

  隻是手指與自己肌膚的輕微碰觸,竟傳來強烈的酥麻之感,柳雪柔強忍著不發出半聲呻吟,耳中卻傳來華服公子的挑逗之語:“怎樣?是不是非常的酥麻,非常的舒服呢?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