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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搞明白瞭

  “阿啟,拜師後你有沒有出過遠門。”姚杏杏問。

  阿啟:“你想去哪裡?師兄才把你找回來。”

  姚杏杏覺得他似乎有點生氣,他很維護白衣的塗山晉,也從未聽他提起過黑衣的塗山晉。

  “你就不關心二師兄的安危?”她不由好奇的問道,“他們都是你的師兄。”

  “師兄不喜歡你提他。”阿啟說完頓瞭下,“以後你也少來這裡,師兄看瞭會不高興。”

  姚杏杏新奇的挑眉,白衣塗山晉還會生氣,真是頭一次聽到,“我怎麼沒見他生過氣。”

  話音還未落,熟悉的腳步聲傳瞭來,阿啟順勢轉身看去,喚瞭聲師兄。

  姚杏杏抬頭瞧著立在不遠處的塗山晉,直白的問:“你會生氣嗎?”

  白衣塗山晉面露不解,“我要生什麼氣。”

  “我看阿啟練劍,想下山去玩,以及,他不是你親弟弟嗎,你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塗山晉表情微頓,隨後低頭跟阿啟說瞭句,“你先回去,我和你師姐有話要談。”

  聞言,阿啟二話不說拿起劍就走,一個眼神都沒給旁邊的姚杏杏,等阿啟走遠,塗山晉才說:“弟弟的安危我當然關心,這幾日未曾跟你說起他的情況,是以為經此一事後你心裡厭憎他,現在看來是我多慮瞭。”

  “他現在在哪裡?”

  “救你那日我不慎將他打成重傷,現如今應該躲在某處休養。”塗山晉道。

  “他新婚之夜把我擄走,你不生氣?”

  見他頓瞭片刻,而後輕輕搖頭,姚杏杏就愈發不懂瞭,為什麼無論自己說什麼,塗山晉永遠是一副寬容溫和的表情,聖父都沒他脾氣好吧。

  “我跟他那個瞭,你也不介意?”姚杏杏較起瞭真,她不覺得真的有人能寬宏大量到這種程度。

  塗山晉在旁邊坐下來,眼中似有情緒湧動,但很快又恢復平靜,用著刺瞎姚杏杏雙眼的聖父光輝說,“事情已經發生,怪誰也無用,隻要你能平安回來,比一切都好。”

  “嗯……”姚杏杏已經無話可說瞭。

  沉吟半晌,她突然說,“那我們和離吧,我想去找他。”

  沙漏已經過半,留給她的時間不多瞭,不能一直浪費時間在他這個假貨這裡。

  驀然聽到她說和離,對面的塗山晉愣瞭幾愣,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見她神情不似作假,顫著眼睫垂眸,緊抿著唇半晌未語。

  此時,姚杏杏不經意間註意到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著,手背青筋畢露,全身都表現出極為克制忍耐的模樣。

  她端正身體,有預感這種情況下他肯定無法保持之前一樣的溫和,再如何好脾氣的人,面對妻子要離婚找第三者時,基本的質問總會有的。

  姚杏杏胸有成竹的等待之際,忽然發現塗山晉身上詭異的出現縷縷黑氣,若有若無的黑絲從他身上升起,在身後聚成一股黑煙,最後往未知的天邊飄瞭去。

  而隨著黑氣從塗山晉身體裡分離,他壓抑克制的表情逐漸恢復尋常,攥緊的拳頭也松瞭開,虛虛握著。

  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脾氣,“杏杏,我希望你再認真考慮一下,我們才成親一個月……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說到這裡,塗山晉的聲音低啞起來,神色悲傷,而同時姚杏杏看見本來已經快飄完的黑氣,又大量的從他身上竄出來。

  隨著產生的黑氣越來越多,塗山晉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虛弱,整個身體好似都要變得透明。

  姚杏杏不清楚他為何會變成這樣,從他身體冒出的黑氣到底是什麼,會不會影響到整個幻境,她大腦急速運轉,趕忙順著他的話說:“那我再考慮一下,剛剛是我胡說的,你別當真。”

  等她說完這句話,塗山晉身上的黑氣飛快減少,短短幾息便消失的一幹二凈,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塗山晉終於露出微笑,不含丁點責備的說:“下次可不準這般嚇我。”

  姚杏杏心不在焉的點頭,猜測剛剛的黑氣可能是什麼,魔氣?還是他的所有負面情緒?這些東西最後又都去瞭何處?

  到瞭第二天,姚杏杏照常來看阿啟練劍,等他休息的時候問他,“你說兩個師兄哪個更厲害。”

  她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說師兄,畢竟塗山晉說之前他把黑衣塗山晉打成重傷,但沒想到阿啟想瞭下,說的卻是“二師兄。”

  既然黑衣比白衣厲害,那白衣是如何把黑衣打傷的?

  “不可能,師兄之前分明說他把二師兄打傷瞭。”姚杏杏反對他的話,“還是說你覺得師兄在說謊。”

  阿啟眉毛一豎,生氣瞭,“師兄決不可能說謊!”

  姚杏杏跟他大眼瞪小眼,“是你說的二師兄更厲害。”

  阿啟被問住瞭,鼓著腮幫子思索如何反駁她,可弱的打傷強的,顯然不太可能。

  “他們……有時是師兄更強,有時二師兄更厲害。”半晌,阿啟憋出這麼一句。

  力量還能時強時弱?可修為不是固定的麼。

  難道……

  有靈光一閃而過,然姚杏杏沒能抓住靈感的尾巴。

  此時天空徒然變暗,黑雲潮湧而來,環境逐漸充滿壓迫感。

  “怎麼回事?!”

  旁邊的阿啟一臉凝重的拿著劍,抓住茫然不解的姚杏杏的手腕,拽著她往山上走。

  “二師兄來瞭,快去找師兄!”

  這副妖怪出場的架勢,是黑衣塗山晉高出來的?可他不是重傷瞭,好的這麼快?

  兩人還未跑出五十步遠,身後就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他們吸走,等到身體固定,她已經落入瞭個懷抱中。

  “塗山晉。”看著這張和白衣一模一樣,但神態完全不同的臉,姚杏杏的心情略感微妙。

  想起被抓來的還有阿啟,她趕緊轉頭尋找,剛在一塊烏雲上看見昏迷的人,緊接著臉就被人強硬的轉過去。

  “小杏兒,幾日不見,可有想我。”黑衣塗山晉鉗著她的下巴,輕緩開口。

  這個熟悉的叫法,專橫的動作。

  姚杏杏問:“你不是受傷瞭,現在好瞭?”

  “關心我?”黑衣塗山晉撫摸她的臉頰,灼熱的鼻息吐在她唇邊上。

  “啊對對對,所以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姚杏杏急於知道他受的什麼傷,區區四五日就能好全,如果是小傷,為何白衣要說是重傷。

  結果塗山晉給她的不是解釋,而是一口咬住她的下巴,疼的姚杏杏驚叫出聲。

  “你幹什麼咬我!”黑衣的塗山晉似乎特別喜歡咬人,像極瞭時刻會發狂抓人的貓崽子。

  黑衣塗山晉的聲音微沉著,帶著些許怒和不滿,“我警告過你不準離開我,可你顯然忘瞭。”

  姚杏杏覺得冤死瞭,“不是你沒打過你哥,我才被他帶回來的麼,這也能怪我?”

  黑衣塗山晉垂眸不答,周身氣息有些狂躁,他目光直直看著下方,面色冷沉。

  姚杏杏順著他視線看去,在地面上望見瞭白衣的塗山晉。

  “你能打過他嗎?”她問。

  黑衣塗山晉冷哼一聲,手一揮朝著地面的人打去,白衣塗山晉在他面前顯得不堪一擊,三五下便吐血倒地。

  “……幾天前他是怎麼做到從你手中把我帶走的?”這堪稱世界未解之謎瞭,總不會是他故意讓他的吧。

  黑衣不答,不再看白衣一眼,轉身帶著她和阿啟離開瞭。

  ……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姚杏杏竟然會覺得松瞭一口氣,估計是她始終覺得黑衣這個才是真貨,隻有待在他身邊才有機會把人喚醒。

  “你把阿啟弄到哪裡去瞭?”半天沒看見阿啟的姚杏杏問。

  阿啟也算黑衣的師弟,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吧。

  “殺瞭。”黑衣塗山晉冷冷的說,同時丟瞭一套衣服給她,“換上。”

  姚杏杏丟開衣服,有些生氣追問,“為什麼要殺他,他不是你師弟嗎?”

  “不過相處幾日就這麼關心他,那我更該殺瞭他。”見她丟開衣服,塗山晉沉著臉走過來,親自幫她換。

  衣服被他扯的亂七八糟的,姚杏杏好氣又好笑,“為什麼一定要我換衣服。”

  塗山晉抿唇一瞬,“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其他人的氣味。”

  氣味?該說果然是妖嗎,鼻子這麼靈。

  可這衣服換著換著,不知何時竟變瞭味道,塗山晉的大手肉著她的纖腰,遊走著往其他禁區而去。

  在他手下姚杏杏身體逐漸發燙,口中拒絕的說:“別……”

  可塗山晉絲毫不理會這拒絕的聲音,一把抱去她往旁邊的床上扔去,跟著嚴嚴實實的壓下來。

  本就沒有穿好的衣服被完全脫下,兩具赤裸的身體緊緊相貼,下方巨物找到入口,一寸寸沉瞭進去。

  身體被一遍遍貫穿的時候,姚杏杏開始無比懷念白衣的塗山晉,至少他坐懷不亂,不這麼重欲。

  一夜荒唐後,姚杏杏累的腰酸背痛起不瞭床,卻也在塗山晉不在的時間,偶然發現阿啟其實並沒有死,而是被關在瞭附近的屋子裡。

  當她準備把人放走時,黑衣塗山晉出現瞭,他發怒的要把阿啟殺死,姚杏杏費瞭老大的勁才他拖住,然後軟磨硬泡的讓塗山晉同意把人放走。

  最後成功瞭,下午人也差點累死過去。

  阿啟離開的第二天,姚杏杏發現塗山晉的脾氣好像溫和瞭很多,眼裡的戾氣也少瞭不少,周身的壓迫感也隨之變弱。

  為瞭更好觀察他的變化,她一整天都粘著塗山晉,也讓不明所以的塗山晉心情極好。

  夜幕四合,天空中明月高懸,姚杏杏帶著塗山晉坐在房頂賞月,原本他是不想來的,但她說這是他們的約會,這才同意下來。

  一刻鐘之後,姚杏杏慶幸自己的臨時起意,因為就是這個時候,白衣塗山晉出現瞭。

  月光下一團白光和黑氣激烈的纏鬥在一起,勢均力敵,不分上下,把一旁的姚杏杏看的懵神。

  不過一天一夜,白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不對,應該說同時黑衣也變弱瞭。

  姚杏杏盤坐在地上,盯著交融的黑白二色許久,又抬頭望瞭望頭頂圓盤似的明月。

  恍惚間,似乎看到明月化成瞭太極圖,一黑一白各占一邊,白色多時黑色就少,黑色變大白色也變小瞭。

  姚杏杏猛然站起來,她懂瞭,塗山晉這是把自己分成善和惡兩種人格,心存善念,白衣便強,惡念不斷,黑衣便勝。

  她飛快拿出沙漏,隻剩十分之一不到,出去的時間快到瞭,不如賭一把!

  念頭一起,姚杏杏飛身而上,踩在層層疊疊的瓦片上,沖著打鬥的一黑一白大喊,“塗山晉!”

  兩人並未停下,她也不管,打破沙漏,徑自把話喊完,“不要繼續沉浸在虛假的世界裡,我在現實中等你。”

  說完話的瞬間,姚杏杏的身體便消失在瞭黑夜中,徒留一黑一白寂靜相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