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是守株待兔,等他們找上門來瞭。七天長假,今天已是第四天,不知道在剩下的三天時間裡會不會有什麼結果。
許晴在外面的病房安頓石中天,我則躺在許晴的床上休息。這“移魂大法”也實在太傷我腦細胞瞭,弄得我頭還有點暈暈的,以後可要盡量少用。我在石中天體內時能感覺到石中天的體質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還不知他能挺到什麼時候。他身上的毒物已被藥物暫時壓制住,沒有再進一步侵蝕石中天的大腦,但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張寧坐在床邊,問我:“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道:“我還能怎麼樣,當然還是回學校讀書瞭。”
石中天的事雖然和我有著某種聯系,但我也不想因此陷入什麼陰謀之中,我還想過我的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姐姐為我而受牽連。
張寧道:“哼,你這小鬼會這麼安心回去才怪,我看你對表姐就沒安好心,老是想著法子占她的便宜。”
我大叫冤枉,張寧道:“你叫什麼屈,你幾次變成石中天的時候,都是借機對表姐又摸又親的,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對表姐動什麼歪念頭,小心我把你切瞭。”
我不服:“石中天都這樣子瞭,難道你還想讓你表姐守一輩子活寡啊。”
張寧道:“我不管,反正隻要石中天還活著,我就不許你動心。”
問題是,現在我和石中天已同為一身,又怎麼分得清啊,不過女人吃醋的時候是沒辦法和她說理的。
張寧又道:“現在石小玉拿著我們的錄音帶,你想怎麼辦?”
我道:“我還能怎麼辦,你不是和她挺要好的嗎,你去想辦法啊。”
張寧道:“我也是因為表姐的關系才認識她,哪有什麼交情。她現在可是看上瞭你,想讓你陪她三天作交換呢。”
媽媽的,還想讓我用美男計啊。我道:“我真用美男計,你舍得嗎?”
張寧扭住我的耳朵,“你敢。”
我心道,我不是不敢,是不想。不就幾盤錄音帶嗎,她還能把我怎麼樣,還能真把這些東西寄到我學校去不成,現在我們已知道東西在她掌握中,要是再泄露出去,張寧自然是要找她算帳的。
休息瞭一下,我覺得好瞭一些,就和張寧一起出去。許晴已讓石中天睡下,正在客廳和石小玉商量下一步的事。
按許晴的意思,是打算放出風聲,就說想讓石中天出院,回上海治療,然後再讓石中天去銀行取出那些技術資料,說不定那些慕後人物會按捺不住跳出來的。而且,這並不是專門用來吸引慕後人的,就算不為他們,許晴也打算帶石中天回上海瞭。她的公司在上海,老是這樣飛來飛去的也不是辦法。而那些技術資料也是公司發展很需要的,自然也要帶回上海瞭。如果那些人不在香港下手的話,到瞭上海可就是許晴的地盤,他們再想動手難度就大多瞭。
現在許晴已開如準備讓醫院準備出院手續,另外又打電話回上海聯系醫院,而石小玉則負責安排她的情報網嚴密監視石中天的周圍一切動靜。現在是非常時期,張寧自然要留下來陪許晴,而我則一時沒什麼大事,要等石中天去銀行取技術資料時才會再用到。我倒是想留在許晴和張寧身邊,但許晴現在對我的態度有些微妙,她已經知道我和石中天的關系,但一時還是無法接受在一個房裡同時有著二個石中天。
我一個人回酒店,林詩怡正無聊地陪著姐姐看電視,見我回來,沒好氣地說:“你還記得回來啊,不陪你那位幹姐姐瞭嗎?”
她現在已知道我和張寧的關系並非什麼幹姐弟,自然是吃醋得很,但又不能把我怎麼樣,真把我惹惱瞭,要我在她之間選一個的話,我可是選張寧而不會選她的。論學識、美貌、氣質小怡都不如張寧,唯一有優勢的地方就是她比較年輕活潑。我想,小怡也是被我身上的香味給害苦瞭,對我產生瞭一種說不出來的依戀感,要是換瞭其他的女孩子,男朋友和別的女人上瞭床,不是一記大耳光,就是立即分手瞭。我對她也有一些愧疚感,她對我還真是不錯的,我卻背著她和其他女人有關系,也難怪她要吃醋。
我道:“好瞭,大小姐,你就別生氣瞭。今天和明天我都隻陪你和姐姐,好不好?”
林詩怡道:“哼,這還差不多。”
轉頭問姐姐:“姐姐,今天我們上哪去玩啊?”
姐姐道:“昨天玩得太累瞭,我想休息休息,你們二個去玩吧。”
我看姐姐是想給我們二個單獨相處的機會。也真難為姐姐瞭,看著別的女孩子和我有說有笑的,還要裝得沒事一樣。我想,我身邊的女人是不是有些太多瞭,都沒時間好好陪陪姐姐,哄她開心瞭。
林詩怡卻是高興不已,道:“謝謝姐姐,我們走瞭。”
拉著我手一蹦一跳地出門。
我道:“你想上哪去玩啊?”
林詩怡道:“我們去澳門玩好不好?”
我一驚:“你也太會跑瞭吧,你爸媽就這樣把你扔在我們身邊,也能放得下心啊。”
林詩怡道:“哼,我還不是為瞭你嗎,你平日不是叫著要到香港中六合彩,再到澳門賭一把的嗎?”
這可是我是夢想啊,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活在世上,不就想著要過得好一點嗎,這種一夜暴富的夢誰不做啊。
我也有些心動,到香港這幾日,就隻顧忙著陪張寧、小怡她們,後來又忙於石中天的事,都忘瞭我的發財計劃瞭。趁今天和明天有空,就去澳門轉一轉也好,也算不枉來此一遊。不然,後天我可就和許晴她們計劃好再去銀行取東西的,而大後天就要準備回傢瞭,以後再來的話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瞭。
我們也沒給姐姐和小怡的父母打電話,怕他們擔心,反正香港澳門就這麼點路,現在是中午,晚上再回來,我們不說,姐姐她們也不會知道的。很快,我們就已到瞭澳門,下瞭船就直奔葡京大酒店,這可是世界有名的大賭場啊。我看下船的人群中倒有一半是去賭場的。小怡拉著我手,臉還有些白,剛上風浪有些大,船晃得厲害,小怡有些頭暈。我關心地問:“怎麼樣,你好些沒有?”
小怡道:“沒什麼,我們快進去吧。”
澳門的賭場是世界三大賭場之一,論名氣,論規模都比不上其他二個,但這裡的人氣卻是最旺的。聽說這裡每張賭臺的平均利潤是美國拉斯維加斯的十倍,可見中國人賭風之盛,賭資之大。
中國人本來就有些天性好賭,而這些年改革開放,一部分人先富瞭起來,物質生活豐富瞭,精神生活卻還一時跟不上,除瞭玩女人之外,賭博也是他們的一大愛好。丁玲她老爸是公安局的,經常和我們說什麼時候又抓瞭一次豪賭,賭資上百萬的。就是林詩怡的老爸,平日和幾個朋友在傢裡玩玩麻將,一場下來幾十萬也是平常事。當然瞭,如果是花自己的錢倒也罷瞭,他們愛燒錢我們也管不著,頂多是看不順眼,心裡不舒服,人比人氣死人啊。
但有些人上賭場,贏瞭是自己的,輸瞭卻是國傢的。報紙上就經常有報道,某某高官攜巨款赴澳門涉賭,事敗後鋃鐺入獄,或某國企老總一夜豪賭幾千萬的,弄得一傢國企破產,職工下崗。我就想,是誰給他們這麼大的權力,幾百上千萬的錢他們一支筆就能簽下來,難道審計審批制度都是擺設嗎?這可都是國傢的錢,都是老百姓們的血汗錢啊。人民稅收為人民,想不到為的是他們這些“人民”我在柳若蘭那裡看過幾份內參,據統計,進出澳門賭場的政府官員或國企老總,給國傢造成的損失一年就是幾個億啊。我想,這可能都已是有些縮水瞭,報紙上一個貪官就能在賭場上扔瞭三千萬呢。想著我就有一肚子的氣。
小怡對賭並沒什麼興趣,今天是專門為瞭賠我才來的。賭場的入口就是一大排的老虎機,也就是俗稱的角子機,你隻要塞一個籌碼進去,再拉一下手柄,接下面的事就是看機器肯不肯吐錢瞭。這東西也可算是老小皆宜瞭,塞一個,可能吐出來幾萬個,這種一本萬利的刺激感還真能吸引不少人呢。我看不少老虎機前都有人在喂著籌碼,看來財迷不少啊。林詩怡玩得開心,一堆籌碼塞進去,又吐出來,居然有二次還真吐瞭一百多枚籌碼出來,讓小怡高興不已,算下來還賺瞭二千多塊。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她身邊,真是的,還說是專門陪我來澳門玩的,結果卻成瞭我陪她玩瞭。這種老虎機我可興趣不大,都是些老頭老太太們,還有就是象小怡這樣的女孩子在玩,我要是也玩,不就太掉價瞭嗎。我看小怡玩得開心,跟她說好,讓她繼續在這玩老虎機,我則進去參觀一下,總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老虎機上面吧,還要去見見世面,總不能回去和同學們說我過賭場門而不入,就玩瞭老虎機不成。
裡面的人還真不少,不過我也就在大堂裡轉轉,聽說那些公款們或大款們另有特別的地點,一般散戶是不讓進的。大堂裡的也就是一般的賭具,和電視裡看到的也差不多,也就是輪盤、二十一點、骰子等玩意。
我手上的籌碼不多,上不瞭大臺面,也就隻有看的份瞭。我在賭場裡轉著,耳朵裡聽著的都是各地方言,看來大傢是為瞭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瞭。其中還不乏我們老傢的人呢,想不到在這也能聽到鄉音啊。
我是頭一次來賭場,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雖然電視小說裡也看得多瞭,但真到瞭賭場裡還是有些下不瞭手,我看賭客們一個個下註都是幾百上千的,我充其量才換瞭1000塊的籌碼,最多也就能下二三回而已。我平日還是節約慣瞭,讓我一下子扔幾百塊出去,還是有些舍不得。轉瞭半天,我也還是隻看沒動手。
林詩怡在外面等我半天沒出來,就進來找我,見我轉來轉去的不下註,道:“你怎麼不下註啊,隻看不玩有什麼意思,不等於白來一樣啊。”
我道:“我本錢少啊,上不瞭臺面,要是被莊傢吃瞭,可就沒翻本的機會瞭。”
林詩怡道:“有什麼好怕的,就算吃去也不就幾百塊錢嗎,有什麼好心痛的,又不是隻輸不嬴的。再說,你炒股還有二十萬呢,這點錢反倒下不瞭手瞭。”
這可不一樣,炒股雖然也有賭的成份,但畢竟還是要分析公司基本面、技術圖形什麼的,數據都是看得見的。這賭可就不一樣瞭,完全是說不準的東西。
被她一說,我也有些心動瞭,我看準時機,先押瞭二百,想不到一下就沒瞭,再押三百,又沒瞭。林詩怡笑道:“你運氣可真差,我可贏瞭五千多塊呢。”
真是氣死我瞭,我道:“你來氣我啊,我要是輸急瞭,可就把你也押上。”
我手頭也就一千籌碼,現在還剩下五百。媽的,我也來個孤註一擲吧,我把最後的籌碼押瞭出去,想不到,還是沒瞭。三把註下去,1000塊就這樣沒瞭,讓姐姐知道瞭非罵死我不可。
真倒黴,我的異能怎麼就不能在賭場顯顯威呢,要是我能透視牌面看到底牌,或是能預感到骰子的點數,那我可就能殺遍賭場無敵手瞭。可現在,我卻要灰溜溜地空手回去瞭。
林詩怡看我不爽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我這可還是被她勸得才下的註。小怡小心地問我:“小新,要不要我先給你1000,你去翻個本,反正我贏瞭5000多,給你1000,我還賺4000呢,明天的開銷也都夠瞭。”
我隱隱有些心神不安的感覺,好象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我道:“小怡,我們回去吧。”
石中天今天才去過銀行,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有人要動手的,會不會是別的什麼事呢。媽媽的,1000塊就這樣沒瞭,還真有些不甘心。我想,不少人就是因為想著要翻本,結果越輸越多,最後弄不好把命都搭上瞭。小怡以為我輸瞭錢,心裡不舒服,也沒說什麼,依言去換回籌碼。
在換籌處,我們看到臨時出瞭個通知,因海上風浪過大,渡輪暫時停止營運。看來想回也一時回不去瞭。
小怡道:“現在好瞭,想回也回不去瞭。小新,今天我們就在這裡過夜好瞭。”
我看小怡看著我,臉兒微紅,不由心中一動:“那我們開一個房間還是二個房間啊?”
小怡臉紅紅的,“死小新,你好壞。”
真是的,好壞是代表一個房間還是二個房間啊。我心想,我剛才的心神不寧,是不是因為海上起瞭風浪,我們回不去之故啊。我倒希望是這樣,我可不希望香港方面再出什麼事瞭。
現在暫時回不去,小怡也不換籌碼瞭,想在玩一會再說。看來女孩子也是會好賭的,小怡坐在老虎機前,興致不減的塞著籌碼。我手中空空,隻好看著她下註,可真是沒面子啊。
我四處打量著,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王克銘,身邊的女人卻不是方秀雲。媽的,他來這裡幹什麼,不會是來賭錢這麼簡單吧,是不是來和他的後臺老板石小玉匯報工作啊,說不定身上還帶著我們的錄音帶呢。他怎麼不帶方秀雲一起出來,是不是還在外面金屋藏嬌啊。媽媽的,這小子連方秀雲都還喂不飽,還想左擁右抱的風流快活,憑他那本錢,行嗎。不知怎的,我對方秀雲也是偶爾玩過幾回,但看著她男朋友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中對王克銘可就不再有什麼愧疚之心瞭。你能背著方秀雲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方秀雲和我在一起也就沒什麼瞭不起的瞭。這小子,自己屁股也不幹凈,居然就敢拿瞭錄音帶來威脅我,也太過份瞭。
看到王克銘,我不禁又想到安全局的人,他們應該也會尾隨而至吧。當安全局的特工,雖說危險點,但能到世界各地跑跑,也是蠻不錯的。我四下打量著,卻沒發現那二個安全局的人,是不是交由這裡的人監控制瞭。我想王克銘也就是小蝦米,石小玉滿不在乎地就把他招給我們聽瞭,在她的情報網裡絕不會是什麼重要角色,還用不著安全局的人跟著他滿世界地跑吧。當然,也有可能是安全局的人跟蹤的水平高,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