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張寧又到瞭醫院。姐姐就由林詩怡陪著瞭,我簡單地對姐姐說瞭我和石中天的事,姐姐看著我長大的,知道我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倒也沒什麼太吃驚的反應,隻是讓我小心。但為瞭安撫林詩怡好好陪姐姐玩,倒是讓我頗費瞭一番口舌,又答應以後一定好好陪她玩,這才勉強讓她答應。這小娘皮也太愛吃醋瞭,昨天回來就對我下午的事問來問去的,要不是看在她和我初中三年的交情,我還真有點不耐煩瞭。真是的,她還是“吃硬不吃軟”啊,我口氣一硬,她反倒軟下來瞭。看來雖以前對她太溫柔瞭,以後可不能太順著她瞭。
我們商量瞭一下,決定由我再次變成石中天,而張寧則在醫院裡看護著我的本體。我進入石中天體內之後,自己的本體就會昏睡,由張寧守在我身邊,免得有什麼意外的情況驚動我,發生什麼不測的後果。我們這樣還真是一種冒險,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我跟在許晴身後,走出瞭醫院,上瞭車。許晴對我還是很有點不習慣,不時看我幾眼,也不知是什麼感想。我想,她和石中天結婚一年,而真正的夫妻生活也就半年左右,二個人之間恐怕也還沒會完全瞭解,現在又出現瞭這種異事,她能象現在這們冷靜對待,已是非常難得瞭。
我的頭稍稍有點頭暈的感覺,但還算是清醒,隻不過手腳還是有點無力,輕飄飄的。這也很正常,我這個樣子,有點象科幻片裡的人在用自己的大腦控制機器人一樣。
我們按石小玉提供的地址來到第一傢銀行,石小玉已等著瞭。她見石中天來瞭,有些意外:“二嫂,我哥這個樣子你還帶他出來啊。”
我和許晴、張寧商量過瞭,我還是裝作有點失憶的樣子,免得露出什麼破綻來,我這種情況實在有些驚世駭俗,不得不借此來掩人耳目。醫院方面已開具瞭一份證明材料,說明石中天因車禍原因大腦受損,失去瞭記憶,神智也不朋清楚。許晴道:“我想帶你二哥出來,說不定他能想起些什麼,再說,有的銀行保管箱是需要本人的指紋識別的,帶中天來比較方便些。”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當然是要攬著我的手,不過我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看來還是對我的身份有些許排斥。
我們在銀行的保管箱業務部問瞭一下,交上石中天的身份證件,輸入電腦之後,很快就查到瞭石中天的保管箱號。在辦理完確認身份的手續之後,我們進瞭保管區。因為我們無法提供密碼和鑰匙,銀行方面特意派瞭一位律師陪同我們打開保管箱,並讓我們簽字驗收。保管箱內也就是石中天的一些公司文件以及一些信件,看內容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註意的東西,大多是公司業務上的住來信函。我們三個都有些失望,這些信件對調查來說沒多少幫助。
然後我們又到第二傢銀行,也很快查到石中天在這裡也開有一個保管箱,時間為10年,已預付瞭10年的費用。在開箱說明中還特別註明是要石中天本人親自開箱,單獨在場,不得他人代替,如果10年後仍未開啟,須由公證機關開啟。不過石中天現在神智不清,自然沒辦法一個人進去,在驗過醫院開具的證明之後,又比對本人照片,再驗證瞭指紋之後,才允許許晴作為監護人和我一起進去。石小玉雖是石中天的妹妹,在法律關系上自然不如許晴,被擋在外面,也是無可奈何。
我們在銀行人員的陪同下進入特別保管區,這裡存放的都是客戶們認為最重要的文件或其他物品,保護措施極為嚴格。在銀行人員插入銀行方面的鑰匙並輸入密碼,我們再次插入保管箱的鑰匙並輸入密碼,這才打開保管箱。銀行人員在輸入銀行密碼後就出去回避瞭。因為我們本來是不知道石中天在這有保管箱的,自然也沒有鑰匙和密碼,這是銀行方面在再次確認瞭石中天的身份之後,又辦瞭一大堆手續,由許晴作為石中天妻子的身份填瞭一大堆的文件之後,才得到瞭銀行方面特別備份的鑰匙和密碼。這還是因為石中天本人在場,而且指紋相符,身份確認完全沒有問題。否則,如果石中天沒親自來的話,光憑一些文件,許晴想打開保管箱,沒幾天是辦不完相應的法律方面的手續的。看到銀行方面對這一特區的保管箱這麼如臨大敵的檢查制度,我和許晴心中還真有些緊張,不知道石中天倒底存放瞭什麼東西。
正象我們事先所想到的那樣,在保管箱裡我們發現瞭那份讓石中天引來殺身之禍的“氮化鎵”的技術資料,另外還有其他方面的技術文件。對這些技術方面的東西我不怎麼瞭解,其中一份資料好象是關於開發新型雷達系統的,可能就九星公司下屬的那傢電子廠生產的雷達圖紙。我聽張寧說過,她們公司的不少產品設計資料都出自石中天之手,象雷達產品的性能已引起軍方的重視,現在已派瞭技術人員到廠裡研究設計原理,看是否能將其中的一些新技術轉化到軍用雷達方面。
此外,我們還發現一個信封,是密封的,許晴找開信封,裡面有四張卡片,最上面的那張是三行字母和數字,分別是聯合銀行,蘇黎士,巴霍夫斯大街,0-17-7-22-0-19-21-0。下面幾張也大同小異,都是銀行名稱、地址和一些數字。這些顯然是一些銀行的賬卡,上面是銀行的名稱和地址,下面一行數字是手寫的,其中二傢是瑞士的,一傢是美國的,還有一傢是百慕大的。我想這會不會就是石中天在銀行裡的賬號呢,用手寫的數字代表簽名,這也是一些銀行的通常做法,這樣可以保證一些不想透露身份的匿名人士的存款安全。當然,這方面以瑞士銀行最為出名。
看來石中天的身份並不象他平日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在現象背後,一定還有著什麼秘密。如果是公司的賬戶,是沒有必要弄成這麼復雜的匿名賬戶的,匿名賬戶給人的映象就是有種不怎麼光明正大的感覺,要麼是在洗黑錢,要麼是什麼組織的秘密資金賬戶。石傢在臺灣就是黑社會的,這些賬戶會不會就是石傢在海外用來洗錢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石中天所加入的秘密組織的活動經費。反正不管怎樣,這些錢都有些來路不明。
許晴看著我,問:“中天,你說該怎麼辦?”
她明知我並不是真正的石中天,但當著我的面還是忍不住這樣稱呼。我說:“這些圖紙資料是公司的,現在暫時先放在這裡,等以後確認安全瞭你再可以帶回公司去。至於這些銀行賬戶,在我們還沒弄清它們的來歷之前,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張寧和石小玉。這事就我們二個知道,好嗎?”
我想,如果真有人為瞭技術資料,或是為瞭這些賬戶而對石中天動手的話,他們現在一定也會註意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們現在拿著這些東西出去,說不定馬上就會遭遇黑手。至於石小玉,我也不想告訴她賬戶的事,一來這些賬戶是不是石傢的還不知道,二來石小玉實在是很讓我惱火,三番二次地煩我。當然,對這些賬卡我和許晴都背在心中,以後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到它們。
我們又把東西原樣放回保管箱中,關好後,通知銀行方面的人進來再次密封驗收。然後我們又與銀行方面特別約定,今後如要打開保管箱,隻能是石中天親自打開,如果石中天不幸身故,則由許晴憑法律證明文件才能親自打開,除許晴外的其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開,就算是授權書也無效。如許晴也發生意外身故,則須等10年後保管期滿由法律部門打開交由石中天或許晴的合法繼承人。我們不能不小心,誰知道裡面的資料、賬戶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有瞭這樣的保險措施,有心的人士應該不會再對我們下黑手,不然他們也拿不到東西的。為此,已簽瞭不少的文件,又讓許晴留下瞭指紋。
我們在裡面花瞭足有一個多小時才出來,石小玉早就有些等得不耐煩瞭。見我們出來,問許晴:“怎麼樣,裡面都是些什麼?”
許晴道:“是一些技術方面的設計圖紙,中天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被人暗算的。”
我和許晴說好,除瞭那四張銀行賬卡之外,其他的事都可以對外公開,不要是遮遮掩掩的,反倒令人懷疑另有什麼秘密瞭。石小玉好象也不知道銀行賬卡的事,問明隻有技術資料別無他物後,倒也沒什麼太過失望的反應。不過我看她對許晴似乎有點不十分信任,認為許晴有什麼事瞞著她,但她又沒辦法進去,也隻能聽許晴怎麼說怎麼信瞭。
我現在是一副失憶加弱智的樣子,如果是演電影一定很有挑戰性,但現在對我而言並不難扮。我現在的頭就有些發脹的感覺,如果不集中精力,身體就有一種不受我控制的感覺,那麼石中天的反應就與他平日的弱智模樣沒什麼二樣,任人擺佈,隻有我想控制他時,才需要集中全部精力。這活還真費腦力,剛才在保管區內查閱資料,和許晴商量都費瞭我不少腦細胞,現在頭還是暈暈的。
我們出來也有一個上午瞭,也有瞭不少收獲瞭,這第三傢銀行我想就讓許晴和石小玉一起去好瞭,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大有價值的東西瞭。我有些虛脫的感覺,想快點回到自己的身上去。許晴看我頭上開始出汗,關心地問我:“中天,你怎麼樣,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的頭陣陣發脹,身子軟軟子,被許晴扶著才能勉強站住。
到瞭大廳,許晴讓石小玉去開車,我們先坐在大廳裡的沙發上等一下。
我的頭昏沉沉的,但卻有一個隱隱的感覺,好象有什麼人在註視著我們。我抬頭四下看瞭看,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但我心裡的不安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瞭。這是不是我的預感,對石中天下手的人現在又盯上我們瞭。當然,這裡是銀行大堂,他們自然不會在這裡動手,再說他們要的是資料或銀行賬卡,在沒摸清我們身上有沒有這些東西之前是不會貿然動手的。我沒有告訴許晴我的發現,我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驚動瞭那些人。我想,他們一定還會在醫院裡動手的,我是不是可以讓石中天作餌去引他們上鉤。
很快,我們又回到瞭醫院。還在半路上,我就已昏昏入睡,與此同時,在醫院裡的我則悠悠醒來。
張寧見我醒來,心中的石頭才算落地。張寧伏在我身上,道:“小新,你終於醒瞭,我都擔心死瞭。”
我道:“擔心什麼,怕我醒不過來,也象石中天一樣瞭麼?”
張寧道:“呸呸呸,說話也不吉利點。”
靈魂出竅這麼長時間,現在醒來也還是有些頭暈暈的,我躺在許晴的床上,閉目休息。
沒過多久,石中天在護士的看護下被送進瞭病房,石中天現在隻是昏昏入睡,此外倒也沒什麼異常。
石小玉見我和張寧也在,道:“你們二位也在啊,怎麼不陪我二哥二嫂一起出去,倒躲在這裡卿卿我我的。”
我們也沒理她,問許晴事情有什麼進展,張寧是真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和她說呢。至於我,現在是葉子新的身份,自然也是什麼也不知道瞭。演戲嘛,當然是要越真越好,雖然我相信石小玉不會是對自己哥哥下手的人,但小心點總沒錯的。
許晴介紹完情況,石小玉道:“二嫂,如果真有人對二哥下過手的話,今天他們也一定知道我們去過銀行瞭,隻不過不知道我們手裡有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我想,他們一定還會再次動手的,你和二哥要小心點。”
我道:“你手下不是有情報網嗎,讓你的手下去查好瞭。”
我看她一點也不象是管理情報網的人,行為放蕩,引人註意,要是有人和她接頭的話,不就註意才怪。當然,也許這是她故意的也說不定,她身邊男人是一個接一個的換,誰知道其中會不會有她的下線呢。這也算是欲擒故縱,虛虛實實,不過我想石小玉還不至於精明到這地步吧,那樣的話,她可就太陰險瞭點。
石小玉看我一眼,笑道:“這個我當然會去查的,你想不想要我幫忙,幫你們把磁帶弄回來啊。我可還真想看看你們的精彩演出呢。”
張寧聞言,又羞又惱:“石小玉,你別太過分瞭。你要是幫忙的話,我會很感謝你,但你要是想拿這它來要挾我,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石小玉笑道:“別生氣嘛。要是我把東西弄回來之後,你拿什麼來謝我?”
張寧道:“那你想要什麼錢?”
石小玉道:“錢對我們又有什麼意義,再說,我們之間再談錢就傷瞭交情瞭。到時候,就讓你的這位小情人陪我玩三天好瞭。”
媽的,又動我的腦筋瞭,你身邊又不是沒男人,為什麼偏偏要看上我,我的魅力真有那麼足嗎?該不會我和好那們初戀情人長得有點象吧。
我忽然心中一動:“王克銘是不是你的手下?”
我這二天就有些懷疑,她對我們的情況知道得也太快瞭吧。從我三天前第一次遇上她,到昨天第二次遇上她,中間不過就隔瞭二天時間,她居然就知道瞭王克銘用磁帶威脅我的事,這樣的話,她的情報網可就比CIA還厲害瞭。王克銘和我之間的事,知道的人也就這麼幾個人,我和柳若蘭自然不會告訴別人,石小玉想知道這個,唯一的解釋就是王克銘是她手下情報網中的一員,甚至有可能這件事也是石小玉策劃出來的也說不定。安全局的人不是說王克銘的情報網和臺灣有聯系嗎,石小玉就是臺灣黑社會的大姐。
石小玉道:“是又怎樣。不過我可說明,這件事我可是不知情人,是你搶瞭他的女朋友,他才設計你的。”
媽的,王克銘還真是她的手下,怪不得她口氣這麼大,能把磁帶弄回來。不過讓我陪她三天我可不幹,聽說她可是虐待傾向的,我可不想被她玩死。反正知道磁帶落在她手中,事情就好辦些,總有機會弄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