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一大早,就有喜鵲落在火靈宗上。
整個火靈宗張燈結彩,處處都佈置著大紅之色,滿是喜慶。
向子淵一身大紅禮炮,坐在後殿中,耷拉著腦袋,臉上的表情如同喜歡的女人要跟別人結婚一樣,算是唯一不與這副喜慶場景相符的東西瞭。
「到最後瞭,好好演吧。」向子淵在心中鼓勵著自己,努力打起精神,之後是生是死就看運氣瞭。
說實話,向子淵很舍不得這一切,雖然隻有幾天,但無論是妹妹、母親還是未婚妻,甚至是那三個混蛋,自己都記在瞭心裡。
好像就自己老爹沒有?這幾天一直沒看見他,所以連繼承自原主的感情都沒有激出來過。
算瞭,他就在外面,等會就見著瞭。
希望老爹後面不是要幹掉自己吧。
「子淵,出來吧。」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是詩若音。
向子淵站起身,整瞭整身上的禮服,走進瞭正殿。
殿下無外人,全部都是自己認識的師弟師妹們,還有部分長老坐在最前面,因為聯姻比較倉促,所以沒有邀請其他大大小小宗門的人,算是一切從簡。
大眼一掃,沒有自己的妹妹,估計她根本不想看見這個場面,所以沒來。
薛靈蕓就站在正殿上,一席大喜紅衣,風華絕代,如畫般傾城絕美。
向子淵迎瞭上去。
喜慶的音樂響起,禮炮奏響。
「一拜天地!」
這麼直接?向子淵挑瞭挑眉毛,看著周遭,拉著薛靈蕓,緩緩俯下身。
「二拜高堂!」
向子淵拖著薛靈蕓來到父母身邊,自傢的母親正含笑看著自己,目光溫柔,旁邊一個面色穆然的中年文人,也是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
沒有說話,向子淵和薛靈蕓緩緩躬身,拜過父母。
之後由薛靈蕓拉著向子淵走到瞭另一個中年人身邊,這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中年大漢,面容冷冽,看上去很是穩重,當薛靈蕓叫瞭一聲「爹爹」後微微頷首,面容柔和瞭一些。
拜完父母後,兩人走上禮臺的中心。
「夫妻對拜!」
向子淵面對著自己的薛靈蕓,看著對方絕美的眉眼,心中有些感嘆,自己竟然還有這種時候,對著薛靈蕓緩緩低下瞭身子。
就在雙方低下頭的同時,火靈宗宗主向子戌和土靈宗宗主薛奚仲同時出手,準備凝聚氣運。
向子戌出手虛抓向自己的兒子,從其身上好似抓出瞭什麼東西,而薛奚仲也作出瞭同樣的動作。
向子淵感覺到瞭有什麼無形東西從自己的身上遙遙升起,要與對面的薛靈蕓身上同樣冒出的東西糾纏在一起一樣,心中明悟,這應該就是氣運。
然而,向子淵感覺到瞭自己身上飄出的氣運與薛靈蕓身上的似乎有些許的不同,好似帶著自己的強烈色彩。
向子淵心知這樣下去,兩界的氣運勾連八成會失敗,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一絲苦澀。
「大概自己的路隻能走到這裡瞭吧。」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一陣驚雷般的炸響,伴隨著一聲清朗的「停」,兩股將要觸碰到一起的氣運竟然被震瞭回去。
「誰?」向子戌一聲震喝,瞬間化為一道遁光沖出瞭大殿,薛奚仲反應也不慢,緊隨其後。
詩若音很明顯有些擔心,看著自傢兒子,遲疑瞭一下,但還是跟瞭出去。
剩下的人才反應過來出事瞭,一片嘩然下,陸陸續續地往外趕。
向子淵跟薛靈蕓對視瞭一眼,立即換下瞭身上的禮服,畢竟禮服太過繁瑣,不好做出動作,在儲物戒指中隨意找瞭一身便服換上,緊接著就沖瞭出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向子淵尚且有些沒有回過來神,本來已經接受瞭自己的結局,然而突生變故,看來自己是有瞭生機?
但看起來好像來者不善啊,不過剛才喊「停」的那個人肯定不知道,就算他不出手打斷,氣運聯接也不會成功。
外面向子戌、薛奚仲和詩若音站在最前面,抬頭望著天,後面全是火靈宗的弟子和長老。向子淵跟薛靈蕓當即上前與自己父母站在瞭一起,抬頭看向瞭天際。
隻要天上出現瞭一個黝黑深邃的黑色窟窿,窟窿還在緩緩擴大,周遭詭異猙獰的空間裂痕縱橫交錯,緩緩流動。
很顯然,那一個「停」就是從其中傳過來的。
「媽媽?發生什麼事瞭?」這個時候,感受到動靜的向子涵也從半山腰沖瞭上來,詩若音趕忙將其接到瞭自己的身邊,低聲說起瞭剛才發生的事情。
向子戌面色凝重地看著天上的窟窿,突然開口道。
「所有弟子聽令,現在回各自的洞府暫避。」
後方突然一片嘩然,然而宗主下令,所有弟子自然聽從,很快後方就變得空無一人。
「父親,那是?」
向子淵走到自傢父親的旁邊,輕聲問道。
「那是界面通道。」向子戌神色凝重地說,「而且看這個通道的樣子,對面來的規模不小。」
「我們能不能關掉它?」薛靈蕓提議道。
「可以做,但最好不要。」薛奚仲說,「對面已經是打開瞭通道,雖然還沒有正式跨界而來,但依舊可以傳遞法力瞭,剛才的那一聲說明對方已經有瞭攻擊的能力瞭,如果現在上去堵門,很容易變成單純的消耗戰,那時候就是隻拼雙方總體法力的高低,神通無用。正如向宗主說的一樣,對面來的人不少,這一點我們沒有把握,不如等他們過來。」
「那我們還需要待在這裡嗎?」向子涵問道,有點擔心修為太低的幾個會拖累父母。
「待在這裡吧。」向子戌說道,「你們修為太低應該感覺不到,上面的那個東西……」
向子戌指瞭指天上。
「不知道是誰,但已經鎖定瞭你們瞭,如果在洞府內或許會直接被他施展手段隔空抓走,到那時我們也來不及出手阻擋。還是跟在這裡離我們近一點更安全。」
說話間,天上的窟窿已經開始停止擴大瞭,內部雖然依舊渾渾蒙蒙,但逐漸有金色的光芒散發出來。
「對面要到瞭。」向子戌說道。
突然之間,金色大盛,從天際的黑洞中散發而出,將天空、雲朵、樹木全部染成瞭金色,單單被照耀到,向子淵都有一種心神不穩,要頂禮膜拜的沖動,向子淵趕忙將這種不正常的沖動鎮壓下來。
突然一座金色的渡船沖破空間裂縫,降臨在天上。
渡船通體泛金,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打造的,雖然說船的樣式是渡船,但極為龐大,船艙如同宮殿,甲板呈長方形,極其寬敞,足以讓一隊人在上面列陣。
渡船的船頭有兩個人,首先坐著一位年輕人,渾身似乎散發著金光,相貌俊美至極,眉如遠山,目若星辰,鼻若懸膽,氣質瀟灑脫俗,一頭黑發披散在腦後,眼神微瞇,顯露一股慵懶之意,雖然一句話都不說,但天生就給人一種極強的好感。
而另一個人則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那是一個絕色女子,身材極好,然而整個人幾乎渾身赤裸,如雪肌膚抬眼可見,隻有幾根細線圍繞,蓋住私處,一頭水藍色長發披散而下,鵝蛋臉,柳葉眉,美目含情,看著前面坐著的年輕人面露癡迷之色,一雙玉手正在撫摸著自己高聳的嫩乳,紅唇輕啟,微微喘息著。
「靈兒,地方到瞭。」年輕人瞇著眼睛,開口說道。
「啊~ 主人~ 對不起,請主人責罰。」絕色女子沉浸在自瀆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哪裡,聽到主人的說話連忙俯下身子,誠惶誠恐地說道。
「這次我心情好,就算瞭。」年輕人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宣佈一下吧。」
「是的,主人。」絕色女子俯身回應道,高聳的嫩乳隨著動作蕩出誘人的乳波。
腳步輕盈地走到船頭,絕色女子看向眾人,笑著說道。
「各位,好久不見瞭。」
「楚萱靈?」詩若音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絕色女子,開口問道,聲線顫抖,充滿瞭匪夷所思。
「當然是我瞭。」楚萱靈玉手掩著紅唇,嬌笑道,白嫩高聳隨著笑聲一抖一抖的,乳尖幾乎快要跳出瞭佈條的束縛,「鬥瞭這麼久,若音你難道認不出我嗎?」
聽到自己母親的話,向子淵看到這個女子,也有一些不敢置信,雖然自己沒有見過真人,但聽到母親的指認後再根據看過的畫像依稀能夠認出來,這個人就是水靈宗的宗主。
然而畫像上的楚萱靈美艷逼人的面容自帶著一宗之主的威壓氣質,而現在的楚萱靈滿臉的溫和順從,還不好好穿衣服,差距實在太大,在母親發聲前向子淵一時間完全沒有認出來。
「你~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瞭?」詩若音不敢置信地問道,實在無法相信那個跟自己鬥智鬥勇的女強人變成瞭如此模樣。
「當然是因為認識瞭主人啊。」楚萱靈理所當然地說,談及自己的主人,眉目含春,「主人讓我意識到瞭自己的天命,我生來就是主人的佛奴,我不過是履行自己的使命罷瞭。」
「佛奴?佛?」幾個人敏銳地抓住瞭其中的一個詞,其中向子戌給瞭詩若音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不再說話。
「那麼,大師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心知對方來者不善,但向子戌還是詢問道,看著渡船上的年輕人。
然而那個年輕人並不搭理,反而是楚萱靈上前一步。
「主人覺得自己的佛奴不夠瞭。」楚萱靈說道,「主人希望能獲得更多優質的佛奴。」
「所以能請各位跟我們走一趟嗎?在主人面前聆聽佛法,保證各位都會有極大收獲的。」
「極大收獲?」一旁的薛奚仲突然笑瞭,神情之中滿是譏諷,「怕不是聽瞭就被度化瞭?」
「哦?」年輕人睜開眸子,看向薛奚仲,笑道,「施主還知道度化這個詞?看來此界對於佛門還是有點認知的。」
「確實略知一二。」薛奚仲點瞭點頭,「我還知道的是正常的佛門弟子都會剃度,而大師你三千煩惱絲都在,還在別人的婚禮上攪局,怕不是一個假和尚?」
「你這麼說倒也對。」年輕人對於薛奚仲的挑釁一點也不生氣,「我確實不是什麼正經的和尚。」
「打擾瞭婚禮是我的不對,那麼,諸位施主是否願意跟我一起回歸佛國,共修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