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
一大早,洞府外就有人在喊。
向子淵一直在熟悉自己的法力,聽到聲音後一臉懵逼地飛瞭出去,看到陳輝師弟一臉焦急地在門口徘徊著。
「發生什麼事瞭?陳師弟你怎麼……」還沒等到向子淵說完,陳輝一把抓住瞭向子淵的手臂。
「土靈宗的大小姐來瞭!就在寮房裡等師兄你!」
「薛靈蕓來瞭?」向子淵問道,有點不解,「那也不用這麼急啊,這次是互利,我們又不需要眼巴巴地去討好她。」
「大小姐知道後立即就去見她瞭!」
嗯?
子涵去瞭?
向子淵立馬驚出瞭一身冷汗,沒有說話,催動遁光,快馬加鞭趕瞭過去。
……
寮房內的氣氛十分微妙,向子涵看著坐在自己面前表情恬淡的少女,小巧的下巴一動一動的,好似在磨牙。
即使看不慣對方,但向子涵也必須承認,這是一個漂亮的美人。
黑發披散,氣質淡雅,身姿婀娜,高高的隆起比起尚顯青澀的向子涵更是誘惑力十足,全身包裹在典雅的白裙之下,幾乎一絲肌膚都沒有露,眉目如畫般傾城,修長的黛眉如新月一般,秋水美目,瓊鼻高挺,微抿紅唇,絕美清逸之中透露出一絲堅毅,天鵝一般的美頸修長雪白,一雙修長的美腿乖巧並攏,玉手交疊放在修長圓潤的玉腿上,表情穩重,根本不在意自己侵略性滿滿的目光。
自己不會喜歡她的。
向子涵得出瞭結論。
自己與她在性格上就是兩個極端。
就在這個時候,向子淵降落在門前,整瞭整因為加速趕來有點凌亂的衣服,走瞭進來。
房內的兩位美人立刻扭頭看向他,向子淵也不怯場,看這現場是沒有動手,沒打起來就好說。
「兩位看來已經認識過瞭?」向子淵試探著問道。
「哼~ 」向子涵哼瞭一聲,站起身來,「認識過瞭。」
「哥哥你就好好陪陪嫂~ 子~ 吧,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瞭。」向子涵轉身就走,帶起一陣香風,說話時特意在「嫂子」上加重瞭語氣,留下瞭室內有些尷尬的兩個人。
「令妹可真是直率。」沉默瞭一小會,薛靈蕓首先打破瞭僵局。
「她向來就是這樣的。」向子淵很樂意就這個話題開始聊下去,「我來之前你們已經認識過瞭嗎?」
「那應該不算~ 」薛靈蕓掩著嘴輕笑道,「令妹不過是過來問瞭我一句我是不是薛靈蕓,然後就一直盯著我看而已。」
她之前罵過你醜八怪,這次見著真人瞭大概是想仔細看看吧。向子淵心想。
估計還有下馬威的意思。
不過,隻要沒動手,那就是好的。
「薛師妹,一直在這裡談話的話未會免有些無聊,有興趣跟我出去走走嗎?」向子淵溫聲說,發出瞭邀請。
「樂意之至。」薛靈蕓點瞭點頭,站瞭起來。
……
「令妹對向師兄的感情好像很不一般?」就在向子淵向薛靈蕓介紹火靈宗的地點時,後者突然發問。
「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嗎?」向子淵沒有回答,先反問道。
「那是自然。」薛靈蕓答到,眼睛看向眼前的瓊樓玉宇,「她表現地很明顯瞭,一舉一動都能看出來。特別是眼睛。」
「在她看向師兄的時候明顯不一樣。」
「那倒是我遲鈍瞭。」向子淵嘆氣,「當年我啊,可是一點跡象都沒有看出來。」
「那麼,向師兄會怎麼處理?」薛靈蕓將目光從眼前的殿宇移開,緊盯著向子淵的臉。
「順其自然。」向子淵回答,「我都是要結婚的人瞭,以後說不定子涵她遇到瞭一個更好的人就把我忘瞭也說不定呢。」
「唔~ 」薛靈蕓想瞭想向子涵望向自傢哥哥的眼神,如同泛著光一樣,嘆瞭一口氣,「我覺得不太可能。」
「不過看令妹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放棄的人,可能隻有順其自然瞭。」
氣氛沉默瞭一會,向子淵決定主動出擊。
「薛師妹怎麼看這一場……聯姻?」
「這個嘛……」薛靈蕓沉默瞭一下,才繼續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沒有什麼意見。」
這個說法就是有意見,潛臺詞是父母的決定不是自己決定的,向子淵能夠感覺得到這一點。
不過她既然來瞭,就說明這事兒在土靈宗內部也是定死的,改不瞭,取消婚禮是沒門瞭。
「師兄你呢?」薛靈蕓沒有給向子淵繼續開口的機會,直接反問道,「令妹和你情投意合,這樣一來最排斥的應該是師兄你吧。」
我?說實話,三天往前我跟她一點也不情投意合,向子淵心中吐槽。
排斥倒是真的很排斥,畢竟一個不好自己的命就沒瞭,婚禮秒變血色婚禮。
「每個人生來都會承擔責任的。」向子淵說道,「我算得上火靈宗的太子黨,那麼關鍵時候自然是需要我來,我也不會推辭。」
「太子黨……」薛靈蕓好像被這個詞逗笑瞭。
「即使和你不認識的人結婚?」
「先結婚再戀愛也沒有什麼不好。」向子淵不去看薛靈蕓的臉,「世界上總有一些事需要自己去做,這是改變不瞭的,那麼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喜歡做瞭。」
「而且師妹你的條件這麼好,我覺得喜歡上你很容易。」
「師妹你呢?」
「說實話,之前還說有一點排斥的。」薛靈蕓扭過頭去,有點羞澀,但依舊大方,「畢竟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你,而且修煉火訣的人普遍性子比較直,我也很怕師兄你是一個比較暴虐的人。」
「但師兄你剛才說的責任我也很認同,現在對彼此有瞭一點瞭解,我其實也沒有什麼意見。」
「畢竟向師兄你是一個好人。」
好人?
雖然知道對方不是那個意思,不過自己就這麼被發卡瞭?
……
接下來的幾天,向子淵沒事就帶著薛靈蕓四處逛蕩,培養感情。
雖然說達不到什麼濃情蜜意的程度,但至少稱呼從姓加稱謂發展到瞭名加稱謂。
向子淵大概也摸明白瞭對方的部分性格,很明顯的外冷內熱,看上去與自己妹妹和母親的外熱內熱大相徑庭,但其實內在一樣。
「是一個好人。」向子淵下瞭個定義,毫不猶豫地把好人卡發瞭回去。
離婚禮還有一天時,兩人漫步在後山的山丘之上。
「靈蕓師妹,你現在感覺如何?」向子淵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口。
「師兄說的是對於婚禮的感覺嗎?」薛靈蕓掩嘴笑道,絕美的俏臉上燦若星辰的明眸如月婉轉。
「確實。」向子淵點頭,也不害羞,「能接受嗎?」
「當然可以瞭。」薛靈蕓笑道,「師兄最近幾天為瞭討我開心可是煞費苦心呢。」
「咳~ 」向子淵假咳瞭一下,沒有說話。
「師兄呢?」薛靈蕓問道,美目看著向子淵的臉,透露出些許關心,「師兄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第一次結婚嘛。」向子淵說道,有點心虛,自己緊張不僅僅是因為結婚。
「當然是第一次瞭,難不成師兄還想有第二次?」薛靈蕓抓住瞭對方話題中的語病。
「第二次是想跟子涵妹妹結婚是吧?」
「……是我說錯話瞭~ 」向子淵立即表示認輸。
打鬧瞭一下,兩人同時陷入瞭沉默。
「師兄,我……先去準備瞭,明天見。」薛靈蕓最先開口,不等向子淵回話,直接化為一道遁光離開。
「嗯,明天見。」向子淵張瞭張嘴,看向薛靈蕓離開的方向,慢慢開口。
再見面估計就是在婚禮上瞭,生死局,是生是死就看運氣瞭。
說實話,性命攸關,非常緊張。
還有一些時間,自己應該幹什麼呢?
……
火靈宗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四個人圍坐在其中,中間放著一口大鍋,旁邊還有一個鼓囊囊的袋子。
「師兄你很緊張嗎?」趙文旺問道。
「不緊張,我為什麼要喊你們出來?」向子淵嘆氣,「單純的吃飯嗎?」
「可我們今晚是有任務的。」陳輝說道,「要為明天師兄的婚禮作準備。」
「陪我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絕對算作準備瞭。」向子淵沒好氣的說道,同時將袋子中的食材丟進瞭眼前的鍋裡,催動法力在鍋底燃起火苗,「人比物重要得多。」
「我覺得,師兄說的挺對的。」楚擎接話道,此人身形瘦削,面色精明,看著面前大鍋中翻滾的食材,「幫助師兄緩解壓力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對宗門執事那幫人說幫助師兄緩解緊張去瞭,執事們肯定不會為難我們的。」
向子淵瞟瞭楚擎一眼,這個人當年沒少跟向子淵偷雞摸狗,在後山抓富有靈氣的野獸來滿足口腹之欲就是他最先提出來的。
「楚擎你就是不想佈置場地是吧?」陳輝說。
「你想?」
「不想……」
「那不就對瞭,佈置場地又不是單純的放東西,還得施法搞什麼光影效果,禮炮什麼的全部都是要灌註法力,我才不想幹。」
「但光憑剩下的人不會人手不足嗎?」
「放心好瞭,執事們肯定會考慮有人偷跑的,他們安排人幹活老有經驗瞭。」
「那確實……」
看著眼前拌嘴的兩人,向子淵又嘆瞭一口氣。
「結婚真的有這麼緊張嗎?我看師兄來到這裡後一直在嘆氣,簡直是從頭嘆到尾。」趙文旺問道。
「你覺得呢?」向子淵睨瞭左手邊的趙文旺一眼,有氣無力地說。
「我怎麼會知道,在座的除瞭師兄要結婚瞭,其他的全部都是單身漢。」趙文旺單手撐頷。
「單身漢我也算半個,未婚妻是天降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很緊張。」向子淵說道,從袋子中取出來一隻放過血的雞,隨手招出一把火刀將其切碎瞭,將能吃的部分丟進鍋裡,剩下不能吃的燒掉。
「我看師兄你放料還是挺順暢的……」
「如果我做這點事都要手抖。」向子淵看著趙文旺師弟,翻瞭個白眼,「請不要認為那是緊張,那是走火入魔瞭。趁我還沒爆體,快點通知長老們來救我。」
「那師兄你又在擔心什麼呢?」楚擎停下瞭和陳輝毫無營養的扯淡,轉過話題,「怎麼看明天的婚禮都不會出問題啊,你就是失去意識昏過去瞭宗主他們也會架著你拜完天地的,難不成是擔心婚後生活?」
「土靈宗的大小姐怎麼樣?」陳輝也被吸引瞭過來,接著問道,「有大小姐脾氣嗎?很難相處?」
「非常好相處。」向子淵將最後的配料丟進鍋裡,托著下巴,「正常來說,即使對於我來說,也應該是屬於求之不得的那種。」
「那師兄你不是上去走流程就行瞭嗎?婚後生活還是能想象到的美滿。」楚擎說道,「難不成是擔憂婚禮本身?」
「這麼說也沒錯。」向子淵目光怔怔,黏在鍋裡不動。
剩下的三個人對視瞭一眼。
「師兄好像很痛苦?」楚擎問道。
「我覺得也是,師兄眉毛都糾在一起瞭。」陳輝接到。
「看得我都不敢結婚瞭。」趙文旺看著自己師兄發呆,感同身受似的悲嘆道。
「就你這個樣子,找得到結婚對象?」
向子淵有氣無力地瞟瞭一眼湊在一起的前面三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心中感慨,與自己前身關系好的人怎麼這麼不正常,又嘆瞭一口氣。
「別在那叨叨瞭,吃東西吧。」
自己擔心的不是結婚本身,而是氣運聯接時會不會出事。
希望自己明天不會真的碰到死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