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射完瞭遲遲不肯撤退。
紀蘭亭等得不耐煩,攬住她的腰往前面抽離:“該我瞭!”
沈隱阻止不及,她的下身連根拔起,一蓬白濁順著陰莖淋瞭下來。
“你不行,尺寸不習慣,她會疼。”他瞄瞭一眼紀蘭亭撐到可怕的褲襠,慢條斯理:“再說這麼久沒做,不能貪多。”
紀蘭亭欲火焚身:“我輕輕的,這不是有你預熱瞭嗎?裡面那麼濕,夠瞭!”他一把扯下內褲,鋼炮一樣的棒子土匪似的往她腿心擠:“我很快就完事瞭!”
沈隱一把放下她的腿合攏,不留縫隙,再用自己的腿壓上去,封印蓋章:“不行,明天再說,今天她累瞭。”
紀蘭亭指著自己怒發沖冠不斷彈跳的大棒子:“你講笑吧!這停得下來?”
沈隱把瑛瑛一扒拉翻瞭個面,面朝自己,連奶也不肯給他看到:“自己去解決一下。”
意識到他來真的,紀蘭亭火瞭:“我靠!你什麼意思?玩過河拆橋?”
“我好心幫你一把,結果引狼入室?”
“你倆和好瞭把我撇一邊,瑛瑛,你怎麼說?今天給不給我?以後跟不跟我?”
她才“我”瞭個開頭,就被沈隱捂住瞭嘴:“你不用逼她,我是她男人我說瞭算,我說不給就不給!” 既然知道瑛瑛根本沒跟對方上床,還分什麼享,他的獨占欲從來就沒熄滅過。
瑛瑛最愛的從來隻有他,別人都是過客。意識到她和自己心意相通,他不會再客氣瞭。
紀蘭亭要氣瘋瞭:“你說的算個屁!要不是老子,你還在明珠市半死不活!你搞搞清楚,老子給你背黑鍋都成瞭背鍋俠!你不讓我娶她,將來小月亮戶口上哪裡?跟我倆一樣當私生女?”
沈隱語氣淡漠而冷靜,仿佛深思熟慮瞭千百遍:“如果是為瞭女兒,你可以跟瑛瑛假結婚,到時候小月亮名正言順瞭你們再離。”說著,眼神直勾勾向沈瓊瑛投去,似乎在尋求她的認同。
紀蘭亭被他的不要臉氣笑瞭:“憑什麼?我把你們當傢人,你把我當墊腳石?用完瞭一腳踹開?”他忍不住紅瞭眼睛看向沈瓊瑛:“瑛瑛,你告訴我,你不會也是這麼想的?”
“我……”沈瓊瑛完全沒想到,她居然要在床上糾結這種人生大事,她本來就被肏成瞭漿糊,現在腦子更是不夠用瞭。
就像當初希望沈隱履歷完美,她對女兒的戶口也是有執念的。生育瞭兩個子女都是私生的話,她也感覺挺難堪的。
她屬於推一步走一步的人,所以自己也沒想通該怎麼辦,一直稀裡糊塗拖著,沒給小月亮上戶口。某種原因來說,沈隱的提議不厚道,但是講到瞭她心裡。
但紀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能否註冊結婚還說不準呢,註冊完再離,這開玩笑?就算成功瞭,她良心真的好過?紀蘭亭從來也不欠她的,如今他萬事順遂未來可期,更無需仰仗母子倆什麼。
她確實沒想接納紀蘭亭,但亦討厭激烈的沖突。她覺得這事急不來,尤其現在寶寶需要父親,紀蘭亭又備戰高考,不如給紀蘭亭些時間,不要刺激他,他自己想通就退出瞭。
原本放紀蘭亭入室也是因為覺得寶寶還小,需要生父的參與,即使今天沈隱不提,等寶寶兩歲她也會收回鑰匙的。
可是話到這一步已經撕破瞭臉,她進退維谷一時兩難。
眼見紀蘭亭難纏,沈隱心浮氣躁,想到瑛瑛還要在雲臺面對這些男人,再搞出個姓寧姓賀姓周的三胎四胎五胎,這整個大學他都沒法念瞭。
他不是不信她,可她性子和軟,這些男人個頂個強勢,萬一用強,她能怎麼樣?體會過無能為力的絕望,他真的不希望再來一個沈瑾瑜瞭。
他不再和紀蘭亭商量,轉而向她發出邀請:“你不是說過跟我去明珠市陪讀嗎?五一結束一起走。”如果她肯跟他走,他們將來可以在明珠市安傢,遠離所有。
“我跟你,還有女兒,我們一傢人。”
紀蘭亭也死死盯住瑛瑛,等著即將到來的審判。
沈瓊瑛極度糾結——當初她懷著胎想跟他走,現在卻已生下瞭小月亮,這怎麼可能一樣?
可他描繪的生活又是那麼令她向往,她不想再令他失望。
當初明知沈瑾瑜不懷好意還上門談判,是她最悔恨的愚蠢,那些齷齪本可以避免發生,她每常反思自己是不是顧忌太多。
情感在小月亮的身世和對沈隱的虧欠中來回搖擺,她咬瞭咬牙:“我跟你走。”私生女就私生女吧,她給女兒更多愛,彌補身世虧欠就好。
紀蘭亭不可置信呆在當場,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女人。他捧上瞭自己的真心,卻被人狠狠摔落,還要踩個稀碎。
他想過自己在她心裡不如沈隱,卻沒想過她能眼都不眨放棄他。
以她的優柔寡斷,他以為至少會給足他應對的時間。
他一直以為她是被沈隱以親情要挾才屈服,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他們是真愛,他才是那個多餘的。
他甚至產生瞭一絲迷茫——有什麼比自作多情更自取其辱的呢?
他慌瞭,臉上沒瞭剛才插科打諢的浮誇,苦苦哀求:“瑛瑛,我們有女兒啊!我們已經是一個傢瞭,你要親手拆散嗎?”
然而他一再放低,始終感化不瞭一意孤行的女人。
她的沉默令他一點點認清現實,蒼涼地自嘲:“兩個都要不好嗎?我不像他那麼霸道,我很好說話的。”
可惜這提議對她太過驚世駭俗,無人接住的繡球註定冷場告終。
他想不通,人不都是貪心的嗎?她為何那麼吝嗇?他既不甘心也不理解:“你堅持的話,他不也得妥協嗎?”
沈隱並沒有出聲,不可否認紀蘭亭說的是事實,他原本差一點就妥協瞭。
瑛瑛見躲不過詰問,索性直言:“我真的很愛小隱,不想他再難過瞭。”
沈隱的眼中泛起意料之中的笑意,以完全禁錮的姿態把她攏在懷中。
“你就一點也沒愛過我?那我算什麼?”他悲憤到極點,眼睛裡瞬間暴起無數血絲,更見不得沈隱獨傢占有的姿態,手也失控扳住她肩膀:“我不信!我們孩子都有瞭!你如果不愛我,為什麼那一夜會跟我?!!”真夠好笑的,她明明身體早恢復瞭,卻為瞭沈隱守身,如今更是要把他掃地出門瞭!他在他們的愛情裡算什麼?是考驗他們修成正果的絆腳石?還是襯托他們堅貞的惡霸炮灰?
“對不起。”她強忍著鎖骨的疼痛。動情是有過,但此時她不想節外生枝去承認。
“三個人太荒唐瞭,你還年輕,會遇到更好的。”愛情裡沒有先來後到,如果沒有小隱,她跟紀蘭亭會甜蜜熱戀走到最後,他真的是一個完美的情人。可是從小隱介入,一切都不同瞭。
嘗試過轟轟烈烈,甜甜蜜蜜就非必要瞭。
紀蘭亭沒想到,曾在被全世界拋棄時、支撐自己活下去的信念,竟然全他媽是錯覺。
整個人被陰鬱籠罩,平靜到可怕。
他原本恨的是沈隱,剛才如果不是沈隱阻止,她稀裡糊塗根本來不及思考。可現在聽瞭她回答,他忍不住渾身發抖,虎口扼得她骨頭快碎瞭。
“你有氣沖我來,不要為難她。”沈隱一根根掰掉瞭他的手指。
他看瞭看空落落的手,再看他們倆依偎一團戒備著他,這涇渭分明的場面好荒唐,他想笑,但臉上的肌肉卻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瑛瑛,你夠狠。”配上一身因憤怒而緊繃的腱子肉,他看起來猙獰而扭曲,不再是以往無條件當舔狗的柴犬少年瞭。
連他自己都覺悲哀,他竟然要穿戴著這個陌生的自己,才能保護自己多一點,好不輸得那麼慘烈。
也對,如果他沒有這一面,又怎麼可能混進黑社會當二五仔?他始終也不是什麼好人。
瑛瑛也害怕這樣的他,可還是鼓起勇氣掃尾,轉過身抱住他:“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
他僵硬的身體因為她的動作產生瞭一絲希冀,幾乎就要柔軟下來回抱她。要知道他是那麼易於滿足,然而她的一席懇求轉瞬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你很好……可我已經有小隱瞭,我們三個人不成章法,終究要分開的,這事兒就算今天不說,你遲早也會想明白。”紀蘭亭沒想到她發好人卡都沒有耐心,就急著開誠佈公瞭,“我什麼都不要,我隻求帶走小月亮!我把房子、店鋪、存款都留給你……”她沒有別的意思,但這是她能拿出的全部瞭,她怕紀傢再出現什麼變故,紀蘭亭有些錢財傍身也好。
沈隱也甘當後盾:“我們欠你的,我來還,將來但凡紀氏需要……”
“我不需要!”紀蘭亭覺得自己被狠狠羞辱瞭,徹底歇斯底裡,邊說邊喘,像是被關在籠子裡失控的困獸:“你明知道我隻要她!要女兒!要我們的傢!!!”他們根本不明白,這個傢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歸屬和救贖。知道她懷孕時他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痛苦。
他本想說“紀氏算什麼,為瞭她紀氏我都可以不要”,可是爺爺的教誨到底發揮瞭作用,他記得爺爺說過:如果你拋棄瞭上位者優勢,伏在地板上搖尾乞憐,你始終像條狗,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紀氏,他的傢世,反而成為瞭他的救命稻草,讓他終於有底氣做一回惡人。
“破壞我的傢?帶走小月亮?你們妄想!”他終於冷靜下來,輕蔑著對面的鴛鴦。
“你可以走,這輩子別想再見女兒一眼!”他冷笑,放棄瞭跟她談感情:“別忘瞭小月亮還在紀傢。”
“哺乳期?你去告我啊,我想我爺爺有一百種方法給小月亮報失蹤換個身份。”
“你走,我女兒不需要記得這麼一個為愛私奔的媽。”
“紀蘭亭!你……”印象中這個少年內心最是柔軟,現在卻說出跟預期完全不一樣的話,她難以置信,但考慮到他的心情,還是暫時放棄理論做出妥協:“為什麼要這麼絕?!如果你實在舍不得,我……我可以偶爾來看看她!”等他心平氣和再談輪流撫養就是瞭。
“是你們太自私瞭,”眼見瑛瑛痛苦,沈隱沉默,他雖然占瞭優勢,心裡並不痛快,甚至覺得自己可悲到極點瞭:“你們的愛情誰都不要,女兒也不重要,不是嗎?”
“既然這樣,走瞭就不要回來瞭,女兒我不會給你,也不會再讓你見到。”他不帶一絲感情,卑鄙威脅。
“你們大可以看看,今天我從這裡滾出去,我紀傢在雲省是不是可以隻手遮天。”這是他頭一次利用他最不屑的傢世欺人,沒想到欺的是她。
“我相信沈隱比我優秀,也許有一天發達瞭把紀傢鬥倒,我們拭目以待。”
“哦我忘瞭,他還可以去求賀璧,引狼入室我們都是輸傢哈哈……”
沈隱猛地抬頭盯著他,他肆無忌憚回笑,狠狠甩開她,做勢穿衣。
“別走!”她又從背後抱住他,心亂如麻。
“想好瞭?”他聽見自己惡意滿滿的話:“想好就岔開腿,我要看到你們的誠意。”
“我已經被消磨得沒有耐心瞭。”
不得不說,拿小月亮來威脅瑛瑛,簡直是拿住瞭她的命脈。
光是一個戶口她都要考慮那麼多,更何況是整個人呢?尤其哺乳期的媽媽,對骨肉更難以割舍。
瑛瑛想不通事情怎麼變成這樣。她已經給他生瞭個孩子,他為什麼還要那麼貪心呢?
孩子也是他的,他們各自共同妥協退讓,讓孩子擁有最好的,有什麼錯?
可是以往百依百順的少年不為所動,似乎對她失望透頂,厭惡憎恨。
也許,真的是她太自私瞭?她失魂落魄六神無主。
沈隱出聲打破僵局:“現在都在情緒上,等明天冷靜下來再談吧,今天就……”
紀蘭亭極盡乖張肆意挑釁:“如果我說不呢?”
沈隱捏緊瞭拳頭,忍無可忍,聽到她輕輕說:“小隱,你先出去。”
他臉色蒼白,仿佛力量一下被抽空,空餘滿腔悲憤。
如果她就是三心二意,但凡她有一點不堅定,他或許都不會這麼不甘心。
既是憤恨紀蘭亭的威脅,又是痛苦自己的無能。明明她選瞭自己,可他卻像當初面對沈瑾瑜一樣束手待斃——這或許就是命嗎?
想到這,他頹然懊喪,再不甘心亦無可奈何。
他已經逼過她一次,總不能逼她放棄所有。說紀蘭亭逼她,他又何嘗不是呢?
拳頭狠狠捶在床沿,他咬牙起身:“我出去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