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說,我都聽著。”她輕輕幫他挑木屑。
紀蘭亭平復瞭一會,語調低落而頹喪。
前不久他被抽瞭一頓在傢養傷,突然收到瞭一份快遞文件。
裡面種種證據表明,他名義上的父親——紀傢長子紀箏的死並非意外。
涉及到一塊黃金地皮的白熱化競爭,當時華澤地產跟紀箏鬧得並不愉快。而在紀箏死後,那塊商業價值翻瞭二十倍的地皮確實是歸對傢所有瞭。
紀蘭亭知道紀傢從未放棄調查,但沒想到華澤曾跟花姐接觸過,且在出事那天的路上,花姐截停紀箏在路邊有過短暫的交談。如果說車子被人動過手腳,那是唯一的時機。
可惜的是,行車記錄儀已經在燃燒中損毀。
當一切假定為謀殺,那花姐的出現就太多巧合,她在其中的角色也耐人尋味。
紀蘭亭為此翻出瞭花姐的古董手機,證實花姐曾多次約見紀箏,紀箏不勝其煩。
最後這次唯一不同,就是她事先給Candy發過條信息,提醒對方別忘記答應她的事。
曾經覺得這像是一個母親病急亂投醫,現在看來卻滿是疑點:若是她事先提醒Candy,就意味著她知道找紀箏仍屬徒勞,那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紀蘭亭天不怕地不怕,但這份資料讓他怕瞭。
華澤地產有涉黑背景,紀傢的調查一度擱淺。
但偏偏突然之間,證據一股腦送上門來,這反而不同尋常。
權衡之下,紀蘭亭把文件原封不動留在瞭紀傢。
一來紀傢對他不薄,有權知道真相;二來這份遲來的報告先送至他手上,脅迫意味明顯,他絕不妥協!
紀蘭亭若是那麼在意物質的人,就不會遇到沈瓊瑛後才激發瞭緊迫感。
“瑛瑛,不是我自甘墮落,而是我真的一無所有瞭。你明白嗎?”他低落而滄桑,好像一夜成年。
這段時間,不僅是酒店監控錄像流出招致股價下跌,他賄賂醫院做手腳的事也引起瞭爺爺的不滿,更是從聖心醫院瞭解到他“玩女人沒輕重”的風聞。種種惡評夾雜著謠言,對他的失望幾經積攢,已經到瞭岌岌可危的邊緣。
他的資質似乎已被蓋棺定論,毫無繼承者的閃光點。
他不後悔為瑛瑛竭盡所能,隻懊悔自己肆意揮霍這幾年,沒能展露足夠的價值。
如今說什麼也晚瞭。
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沒瞭光環的加持,完全不比沈隱,根本沒資格留在她身邊。
沈瓊瑛震驚之中勉力安慰:“別怕!有我在……你的學業和生活,我來負擔!”可在巨變當前,這樣的安慰即使傾盡全力也顯得蒼白。
若是花姐跟紀箏的死真的有關,那紀蘭亭何去何從顯然是個問題。
他沒有反駁,隻是把她勒在懷裡。
蠢蠢欲動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
看不到明天,更迫切需要她用身體來撫慰。
“瑛瑛……”他呢喃著,“我隻有你、隻有你瞭……”他迷亂地親吻她的唇,甚至無法準確對焦,在她鼻尖、人中和唇畔瘋狂探索著,親得她滿臉口水。
沈瓊瑛一瞬間的心軟,仍是本能推開,“別這樣紀蘭亭……你……冷靜點……”
她的抗拒敵不過他的恐慌,她的冷靜抵不過他的灼熱。
他死死扣住她的後腦,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唔……”她的舌頭被他吸到發疼,仍不放過。
情急之中,她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並不疼,但他捂著臉的樣子失魂落魄。
“對不起……”她本意跟他已經告一段落,不再有情欲關系。可想到少年對她厚重的情意,和因此失去一切,她又十分不是滋味。
“睡吧。”他沒再說什麼,獨自翻瞭個身。
背上縱橫的傷痕映著月光格外清晰。
本想讓他去隔壁睡的,這下也於心不忍瞭。她輾轉反側,脖子上的枇杷項鏈發出悅耳叮咚聲,柔軟瞭窒息的氣氛。
“瑛瑛,還記得你生日,我把自己打包送給你嗎?”他感慨:“我真的好後悔,那時候我們多好,我不對沈隱說那些話就好瞭。”
“我如果早就聽你的勸告,對人都心懷尊重,凡事都有所畏懼,就好瞭。”
“都過去瞭。”她拍瞭拍他的手。
“我都改瞭,再也不會亂說話、遊戲人生、胡作非為瞭……我們還能回去嗎?”
她用沉默作答,他也識趣沒再問瞭。
半夜,沈瓊瑛胡思亂想安置少年的未來,而紀蘭亭則迷迷糊糊發起瞭低燒。
“瑛瑛……原諒我吧……”他囈語不斷,無法釋懷:“和好吧……像愛沈隱一樣……愛我好嗎?”
沈瓊瑛剛湊近摸瞭摸他的額頭,就被他牢牢抱緊,翻身壓住。
“不要!”她激烈反抗,卻被他痛苦控訴著:“瑛瑛你不公平!為什麼?我替沈隱背負瞭那麼多聲名狼藉,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連做影子備胎的資格都沒有嗎?我就那麼遜嗎?”
把心甘情願的付出拿出來譴責她是可恥的,但生病和絕境都驅動著嫉妒和不甘無限放大。
而道德綁架顯然奏效瞭。想起他慘重的付出,她一時心軟,手腳僵住瞭,“不是的、不是的……”
“你明明說過,會對我和他一樣好的啊……”他看起來喪到極點:“我果然不值得被愛吧?”
從小到大,沈隱就像小王子,而他隻是個小乞丐。
花姐如果一開始沒把他當做工具,他本該也像個小王子,條件優渥地長大;可他都適應瞭顛沛流離,她卻一廂情願多餘設計,到底置他於何地?
所以她不過是自我感動罷瞭,這世上根本沒有一個人愛過他吧?
他突然翻身下床,自暴自棄往外沖。
沈瓊瑛連跑帶追,堪堪在門口抱住他的腰:“別走!”大半夜,他這個狀態,能去哪?
他轉過身,晃瞭晃發暈的頭,沉沉地看著她:“你愛我嗎?”不等回答,他自言自語:“你是對的,沈隱他優秀到能靠自己,我隻是個仰人鼻息的廢物。”
他們都覺得他傾盡一切自毀墻角對抗沈瑾瑜的行為很傻,卻不知道,正是因為他有自知之明,才急於透支去證明自己。
賀璧有魄力,周宇澤有頭腦,寧睿能療傷,沈隱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就擁有她的愛!
而他呢?如果不是身外之物堆砌資源,他又依仗什麼擠進她的視野?
“愛過的……”她回答得很輕。
第一次感動,第一次悸動,第一次動情做愛……都是她想象中的完美戀愛,如果不是小隱濃墨重彩地侵入她的身心……
他隻聽見瞭一個“愛”字,眼睛驟然亮如星辰,狂熱而滿足地吻她。
他唾棄賣慘的自己,像極瞭勒索,但他太需要救贖。
她隻微弱地掙紮躲避瞭幾下,抬頭看見他脆弱的表情,就任由他裹挾親吻瞭。
他抱著她一邊親一邊脫,一邊往床上挪,像是情欲沸騰的舞步。
他的熱情來的濃烈,又帶著絕望的宣泄。
“唔……”她微微張口,就被他火熱的唇舌侵入到窒息。
他似乎生怕她再反口,索性吻到昏天黑地。
被他壓到床上的一刻,她有些茫然。掙紮再三,最終放棄瞭糾結。
她有種感覺:如果今晚拒絕瞭紀蘭亭,這個少年可能再也無法振作瞭。
在意識到她的放縱後,他也放肆起來,剝除瞭她的外衣,揉捏著想念已久的豐滿。
手感綿軟到讓他想哭,近乎虔誠地舔舐她的乳尖。
“不要……”初時還不覺得,可隨著情欲升騰,歉疚攀上心頭,一張久未想起的臉浮現在腦海中,冷冷凝視。
她下意識又劇烈掙紮,卻被他輕松鎮壓。而隨著他無比珍視吻遍她全身,她被酥癢和顫栗主導瞭感官,一時心無旁騖。
直到碩大的龜頭抵住瞭有些害怕瑟縮的花瓣,她有些惶恐地抬頭。
紀蘭亭沒給她分心後悔的機會,伏下身貪婪吮吃她的花瓣。
他吃的很細致,用舌頭熨平唇瓣上每一寸褶皺,又把珍珠含進嘴裡百般碾磨。
“唔……”她伸長瞭頸項,再也無瑕分心,不矜持地敞開瞭大腿。
他品嘗著她的柔嫩,用粗糲的口舌霸凌著她的羸弱。
長久的渴望,都通過口舌碾磨傳遞過來。
不是機械的舔舐,也並非技巧的吸吮,他像是極度貪戀,要把那顆珠珠化在嘴裡,吸出蜜來。
珍珠被口舌打磨得飽滿圓潤,極盡姿態舒展著存在感。
這樣的極致愉悅下她無法思考,隻剩下本能的綻放,在嘶啞的喊叫中汁液四射。
甚至雙手下意識掰開陰埠,雙眼也呈現出醉態的朦朧。
“紀蘭亭……”她迷離失神,似抗拒似召喚。
他眼神灼熱,早已再次抵住瞭她,一如他一直做的那樣,堅定而一往無前,把自己僅有的全部都進獻給她。
隨著一聲悶哼,他就著噴湧的汁水挺進深處,瞬間就撐開瞭她所有的路徑,讓她隻能隨著他的節奏抻平包裹。
有陣時日沒性生活,她稍微有些疼痛。
事已至此,她忽略心頭那絲歉疚,扣住瞭他的肩膀,細密感受著放松自己。
他們好像回到瞭第一次交合的時候,像初嘗禁果的少男少女,完成瞭神聖的儀式,激動到喜極而泣。某種意義上來說,紀蘭亭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那種疼痛中喜悅的滋味,她永遠也忘不瞭。
以前是緩慢而艱難地適應,現在卻是沒幾下就喚起瞭情欲。肉壁不斷在極限中拉扯蠕動,像是勾勾纏纏挑逗著肉杵。
沒一會就軟的愈軟,硬的更硬。
“唔……”似乎經受過瞭沈瑾瑜令人發指的性虐,身體已經被調教開瞭,接納紀蘭亭的尺寸都沒有記憶中那麼拉鋸痛苦瞭。
以前他們往往要經過漫長的前戲和磨合,才能在後期放縱舒爽。稍微急躁,就會經歷肉器“鎖死”的尷尬。現在卻似乎突然開竅,體會到瞭紀蘭亭天賦異稟的好味。
他動瞭幾下,本還怕她痛,等聽到嘰嘰咕咕的水聲,就兇狠劇烈地動作起來。
“不行……我……”她覺得自己被撐得好滿,陰道恐懼又興奮著。
紀蘭亭一向是溫柔的,更多是軟磨硬泡,細水長流,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強硬,罔顧意願地大開大合,讓自己的節奏主導一切。
她被他撞得喘不過氣來,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字句,像殘破的小舟,隻能隨著節奏沉浮。
“愛我嗎瑛瑛?”他反復問她,像是沒瞭方向的鷹。
她熬不過鷹,隻能在他一次次俯沖中“嗯嗯啊啊”地失控。
直到被他撞得小肚子都酸酥,穴肉在鈍鈍的劈刺中瘋狂抽搐,她瞪大瞭眼睛,忘情恣意地大叫,叫的仿佛是“啊”又仿佛是“愛”。
他獲得瞭滿血新生的力量,用全身的力量一遍遍進入她。
到後來,兩個人都逐漸忘我、完全失控。
她不顧他背後的傷痕,手指忘情地滿背抓撓;而他也不顧她冗道的窄小,盡根沒入地超速馳騁。
嬌軟柔弱的女體被壯碩的身軀埋沒,折疊成不同的幅度,此起彼伏地砰砰亂撞,力量反差驚心動魄,好像她隨時會被肏死在床上。
他的後背又添新傷,可她的緊窒甘美就像嗎啡一樣。
性愛酣暢淋漓,他的體溫逐漸回歸正常,身體不知饜足愈戰愈勇。
她穴肉高速蠕動著,全方位絞吸他的欲望。
他在沖鋒陷陣,她在以柔克剛。
濃情蜜意的荷爾蒙遍佈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肆意發酵,令交合中的男女癡醉沉溺,令每一個細胞都煥發生命力。
整整一個晚上,他放縱自己被她包容憐憫,愛撫疼惜,一次次釋放著濃稠,和她的愛液親密無間,纏綿悱惻,你中有我,我中有我……
高潮來臨時刻,她的腦中炸起瞭煙花,感知不到外界的消息,隻能看到他的嘴一張一翕,好像說瞭什麼,她無瑕回應,已經在紛至沓來的激情中哭泣到昏睡。
喘息和心跳交相呼應,潮汐和精液水乳交融。
在這個靜謐的夜裡,明明是情緒失控和半推半就的開始,卻以魚水和諧的雙向奔赴而結束。
生命之奧妙,在某一刻悄然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