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招商酒會

  瑛瑛幾乎沒什麼社交,紀蘭亭一直以為定位別是出錯瞭,直到第二天,第三天……

  鑒於曾經發生過綁架的事,他坐不住瞭。

  補課的功夫,他狀似不經意問:“喂!你住校瞭,她一個人怎麼辦?你也放心?萬一……”

  因為她的冷淡,沈隱內心的苦悶沒法說,此時更是心情敗壞:“你要是沒心思學就走,我沒工夫跟你耗。”

  紀蘭亭訕訕的,還真有點怵他。

  正不知怎麼開口,沈隱的手機響瞭,他煩躁地接起來,情緒失控:“別給我打瞭,我都說瞭,我不會接受你的補償,也不會認你,請不要做多餘的事!”

  那邊還解釋些什麼,沈隱不耐回絕:“不需要謝謝!不需要你在人前承認我!也不需要人脈!我不去!請您自便、自重!”

  “還有,別再給我打瞭!我不缺愛,也不缺爸!”

  掛完電話臉色臭得跟煞神似的,掏出根煙就想點燃,這才蹙眉看向紀蘭亭:“你怎麼還在?”

  紀蘭亭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張跟他高度重合的臉來,忍不住鬼使神差:“‘你爸’?你那個當市長的爸?”

  沈隱瞇著眼折斷瞭煙,望著他的眼光簡直能殺人。

  紀蘭亭一拍腦門:“壞瞭!你爸你媽別是復合瞭!”說著拿出手機定位給他看。

  沈隱瞳孔一縮,像是被針給刺瞭。

  藥很管用,周五那天還痛,周六就發癢愈合,到瞭周日已經行動無礙。

  沈瑾瑜周五特地請瞭天假陪她,到瞭正經周末卻忙得顧不上回來。

  東林化工廠意外接二連三,後續發生瞭毒液泄漏和連續爆炸,死傷把市急救中心都給填滿瞭,因此沈瑾瑜這個周末忙得團團轉。

  影響惡劣的是漁民陸續網上瞭大片毒死的魚,人心惶惶,以紀氏為首、之前競標意向活躍的幾傢企業也都猶豫觀望起來,畢竟他們之中大多是要就地取材,投資食品加工和碼頭倉庫的。

  化工廠的污水都直接排往大海,以往心照不宣,但如果不僅僅是污水……那可是能動輒坑死一傢食企的事。

  可你要說強令那些化工廠一夕整改,跟國際環保接軌,那也不現實。

  眼看招標會迫在眉睫,沈瑾瑜等領導班子召開瞭緊急會議,先是新聞裡三令五申強調瞭事故原因在於違規操作的個人,純屬人為;隨後更是借著“仝族風情度假區”的項目舉辦招商酒會,遍請企業,準備借機善後動員。

  “仝族旅遊度假區”計劃建成後又叫“艚鄉”,因為鸞鳥是仝族的圖騰,這個項目還是當初老市長、現市委書記提出的設想,打算將原本的仝族民俗城打通六壞外的郊區一大片,建設一系列旅遊、餐飲、風俗、生態花園、遊樂園項目。

  沈瑾瑜野心要更大些,他還想將“艚鄉”打通至雲仝山,把果園采摘、民俗客棧、影視園區、度假山莊也一鼓作氣高起來。

  野心大,自然準備要充分些,原本的招商酒會計劃春末夏初才辦,但眼下卻等不及瞭。

  緊急情況面前,個人恩怨不值一提。借著舉辦酒會,沈瑾瑜又把之前招標邀請pass掉的一勾外來企業大筆一揮搞回來,發放招商酒會請帖的同時,又奉上瞭招標邀請函,既是營造競爭危機感、破解地方企業心思浮動的尷尬局面,也能應付沈瓊瑛,免得她失望一走瞭之。一石二鳥。

  沈瓊瑛尚不知情,中午起來扒瞭兩口沈瑾瑜給訂過來的粥飯,就準備穿衣走人。

  沈瑾瑜猜的沒錯,她耐心告罄,不想跟他再耗下去瞭,無論是他給的疼痛還是歡愉,她都消受不瞭。

  到瞭門口,竟跟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沈瑾瑜撞瞭個正著。

  她下意識繃緊,後退一步。

  他反手關上門,封住去路:“你去哪裡?”

  她咬唇低頭,快步想要繞過他:“我該回傢瞭,反正你也隻是玩弄我。”佩儀的事她已經盡力瞭,不想把下半輩子折進去。

  沈瑾瑜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往樓上帶:“今晚有個酒會,跟我一起去。”

  她沒有回答,身體用力掙脫抵抗,拒絕的意圖很明確瞭。

  “我在你心裡就是言而無信的人嗎?”他停下腳步看著她:“今晚她也在,你去瞭就知道我沒騙你。”

  她心思微動,這一猶豫,身體的力量就松懈瞭。

  他徑直拉著她上瞭二樓臥室,從櫃中取出一套禮服和高跟鞋,在她身上比劃:“這是我大學時想送你的成人禮,當時多想和你一起度過,以為很快就能找到你,可惜你太固執瞭。”原本按照計劃,在她成年禮那天,他和賀璽會帶著被裝扮成公主的她乘坐私人飛機,前往賀璽在英國的城堡,並軟硬兼施地強留她在那裡接受馴養,度過相當長一段意亂情迷的禁臠生活。

  很完美的計劃,很幸福的生活,她隻需要享受就好,他不懂她為什麼要出走,把自己毀得一團糟。

  她走後很長一段時間,沈思總是看不順眼打罵他,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個怪胎,梅芳齡則主張過去的事就過去瞭,不能再多毀一個孩子。為此父母生怨,關系不諧,隔三差五吵架,差點鬧瞭離婚。後來不知道經過怎樣的磨合妥協,父母又默契和好瞭,但有志一同不再提起沈瓊瑛這個名字,也漸漸放棄瞭尋找。

  大概是因為對她的愧疚難以彌補,如果要選擇面對,那要用一生去懺悔,乃至自我折磨,傢破人亡。沈思和梅芳齡隻是選擇瞭更現實的,至於夫妻是否真的和諧,不得而知。

  她的存在被時光抹平,她曾經的臥室被改造成瞭雜物間,好像她這個人不曾存在過。

  他固執地準備瞭蛋糕,在她18歲生日那天,進去坐瞭一天。也就是那時候,已經空等瞭兩年,意識到她再也不會回來,他跟賀璽分道揚鑣,決定走上政途。

  這件禮服並非大牌,卻是他當時能拿出的所有,他攢瞭一個學期兼職收入,從一傢法國的新銳設計師工作室定做的。如今十多年過去,那個設計師已經名聲鵲起,這件禮服也可以算得上絕版升值瞭。

  禮服是薰衣草色的,帶著種夢幻朦朧感,材質輕薄卻不透,充滿浪漫色彩。不規則剪裁的層次和波紋卷邊的下擺,使下半身像是盛放的鬱金香。

  原本確實是過於甜美的款式,三十多的她已經不太適合這樣繁瑣的設計瞭。

  幸好顏色是趨於沉靜的紫,不算太突兀。

  “我不去,我要回傢。”她一把推開,裙子滑落地上。

  他攬住她腰身往前一帶,迫她仰起頭來,手如同毒蛇在她肩胛遊動,“你是不是覺得逃回傢,我就拿你沒辦法?”

  他貼著她的臉,嗪著她的耳垂,溫柔警告:“除非你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否則,我能讓你送上門一次,就能讓你送上門第二次、第三次。”

  “你想清楚,到時候,可就不是我對你有求必應這麼簡單瞭。”他的手遊到後頸,重重地收緊項圈,輕而易舉迫得她窒息仰視、血液倒流。

  他的眼底因為這兩日的帽頻而發青,佈滿血絲,可其中的偏執狠戾,絲毫沒因為在她身上得到過發泄而減少。

  她跟他對峙半晌,敗下陣來,在他松手後頹然跌坐床沿,滿臉嘲諷地用手提起項圈的心型小鎖:“你讓我過去充當什麼?你的玩物?”哥特風的項圈和這身仙女似的裙子沒有半點兼容。

  他早有準備地變出一個多層珍珠的項鏈,項鏈被編織成瞭倒置的王冠模樣,剛好把項圈覆蓋住。同時又拿出一件跟禮服同材質的披肩紗,裝訂禮物一樣裹住她的香肩,為她用胸針固定。

  原本已經繁瑣的禮服裙加上披肩就過於隆重瞭,但因為他不太願意看到她裸露肌膚,所以當初執意定做。

  她像玩偶一樣悶不吭聲,任他為自己換上瞭禮服鞋子,一刻鐘後,又有預約上門的化妝師為她做瞭造型。

  禮服已經夠繁瑣瞭,頭發便挽成瞭簡單的花苞,隻不過不同於日常花苞頭,這朵花苞像一輪滿月,非常飽滿蓬松,看起來減齡活潑。

  同時為瞭壓服復雜亮眼的禮服,妝容不能一味清淡;且因為禮服本身偏低齡,妝容就必須用嫵媚做些中和。

  等到一切準備結束,她和沈瑾瑜挽臂到大瞭紀氏旗下的君雅大酒店12層會場。

  平時的她也美得精致絕l,卻因為氣質冷清而自帶屏障,常常先於別人的目光而低調。

  此刻盛裝的她,無疑收到瞭全場關註。

  半是因為作為沈瑾瑜的女伴,半是因為伴隨著音樂正滾動播放招商廣告的大屏幕。

  要知道,市裡當初做那份計劃報告時,用瞭她的宣傳照,就在led屏上,此刻還不時會播到她那張民俗照佐圖的項目廣告。

  來這裡的諸位既然對投資有意向,自然早就對文件內容爛熟於心,此刻並不關註那些文字,反而更容易註意到宣傳女郎。

  註意到的人普遍把照片中的少母賞沈瑾瑜對等瞭起來,嘖嘖稱奇恍然大悟,至於下半臉的差異,多半被理解成修圖,也有人覺得那張照片來歷尚早,或許是沈瑾瑜沒長開時的模樣。

  而更尷尬的是,場中還有為數不多的幾位經歷過那晚在唐宮宴的小事故,是知道這女人跟紀蘭亭有瓜葛的,心裡忍不住唏噓一聲“貴圈真亂”。

  不過等沈瓊瑛進入會場,進入中心區時,那些亂七八糟的腹誹就沒有瞭。

  驚艷時光的人,總是容易被時光所恩賜厚待;極致美麗的人,往往輕而易舉得到寬宥諒解。

  不好意思沒能寫到,下章就能前男友小狼狗亂燉瞭,除瞭寧醫生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