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個少年話裡話外都是她和沈隱。她無法確定有沒有說過不該說的,心裡發虛。
她沒有那麼傻。喝醉酒的她,力氣能有多大?她不信這個少年有心拒絕掙脫不開。但不管怎麼說,她那些告白確實引人誤解,且還牽連齷齪完全不能澄清,她隻想模糊帶過,生怕對方追究個中深意,這才是她無法硬碰硬的地方。
“我不要錢,隻要你。”他寸步不讓地盯住她,“你別想用金錢物質來侮辱我。”
沈瓊瑛沒想到招惹瞭個大麻煩,這讓她體會到瞭那些渣男下床後被懷孕小三逼宮的感覺,她也才意識到對方不過十五歲,還是個孩子,是容易為情所困的年紀。這麼一想,自己剛才用錢打發的話就過分瞭,神色不自覺軟瞭下來,帶上瞭渣男式寵溺:“我們沒可能的,你別逼我瞭。小弟弟,你還小,好好學習吧!”
周宇澤以為她清醒過來發現暴露本性,會破罐子破摔跟他放縱肉欲做情人,他都打算好瞭,好好調教她一陣,如果能讓她收心收身,那就一直陪她玩,如果她就是耐不住寂寞,他還得費神甩瞭她沒想到的是,她壓根就不想跟他扯上關聯。
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反而激起瞭他的追擊欲,不肯輕易放手瞭。見她一派拳拳關愛,卻說著渣而不自知的話,簡直矛盾到極點,外表清冷內裡風騷,看似溫軟實則無情,這巨大的反差直勾得他心癢難耐。
不得不說,周宇澤大概是第一個如此清晰認識到沈瓊瑛天然渣屬性的人。
她把他當小孩子看不起,他就索性拽著她的手覆上自己的陰莖,說騷話逗她:“我的弟弟小不小,你還不知道嗎?難道你剛才不舒服嗎?”
“你!”被自己眼裡的小弟弟調戲瞭,她果然羞紅瞭臉:“下流!”轉身要掙脫,卻天旋地轉被他就勢壓倒在瞭床上。
“我隻對你下流,因為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他已經很懂得如何利用她的心軟瞭:“你要理解雛鳥情結這種事。”
他的陰莖這麼硌在她柔軟的小腹上來回摩擦著,很快又硬瞭起來,可是他沒有放肆,隻是溫馨平靜地抱著她,給她轉念的時間。
“我也不是逼你,但即便你現在移情別戀,總也要給我些緩沖。”他攬住她,抵住她的額頭磨蹭,聲音也溫軟瞭幾分,比起剛剛一再的咄咄逼人,忽然示弱變瞭個畫風的他忽然顯得有些可憐,激發瞭沈瓊瑛為數不多的母性。
倒確實像一個深陷puppy love無法抽離身心的單純少年。
“三個月,你要至少讓我體會一下初戀的滋味,之後你去留隨意。”
如果他一再強勢相逼,沈瓊瑛雖然無法脫身,倒也未必答應,大概率就這麼僵持著。
可現在他客氣央求,倒讓她還真猶豫思考起可能性來。
昨夜那段錄像讓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心不由身,變成瞭自己最不想的那種下賤樣子活像一條搖尾求歡的母狗。
她不想這樣,她簡直想要活活掐死錄像中的自己。
可以說,那段錄像裡的她的所作所為,對她帶來的震驚折磨遠遠多於一夜情。
有一點她相信周宇澤所說的醉酒吐真言,酒壯慫人膽。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似乎一邊急於逃離小隱,一邊又渴望著跟他媾和。這種矯情慣性固然是那些天的禁錮調教帶來的,但她無法保證,再這樣下去,自己是不是連心都失守今早稀裡糊塗的和奸難道不是敲響警鐘?
或許她是真的寂寞空虛太久瞭,以至於身體被自己的兒子調教瞭幾天都能深陷其中,欲求不滿,難怪這少年隱隱對她有些輕視。就連她自己也覺得無法容忍。
一開始的倉促痛苦褪去,替代的是清明和慶幸,慶幸今早自己放棄抵抗後那番發情醜態不是對著沈隱。她的尊嚴不允許,如果說讓她昨夜用那種姿態去面對沈隱,她寧可跟陌生人一夜情。
一夜情過後,似乎短期戀愛也是多麼難以接受。比起被親兒子馴化蠶食,她覺得人間清醒地跟外人逢場作戲也沒什麼。
她抬起頭看他,這麼仔細端詳著,才覺得他確實挺面熟,好像曾經在博文校園裡見過。因為他的長相和氣質都是她少女時代會一見鐘情的那種,斯文雋秀,會讓她在十六歲怦然心動,想要憧憬著手拉手考大學,一路戀愛結婚的那種。
豈止是不討厭,簡直是有些喜歡的。現在的她早過瞭以貌取人的歲月,但跟這樣的面孔談一場快餐戀,似乎也並不排斥和痛苦?
她的神色稍稍緩和,似乎在猶豫糾結:這樣一場短途情愛是否有必要。
其實要說起來,當初跟紀蘭亭戀愛恰到好處,即便因為意外分手,她的天性已經在跟紀蘭亭的互補中逐漸釋放,她早已不是那個渴望一成不變、苦苦壓抑自己的靈魂。很難講是她被改變瞭還是天性如此,因為紀蘭亭所吸引她的,也正是其自由生長的地方。
而寧睿的治療又強化瞭成果。
她其實渴望著那種跟紀蘭亭在一起時冒險刺激的感覺,總是生活在鮮活自由之中。隻可惜……
想起紀蘭亭,她微微怔忪。
周宇澤見她松動,又適時大膽起來,握著她的手擼動自己的陰莖,讓她想起剛才兩個人床上的激烈交纏,各種水乳交融的生理記憶從身體直沖腦葉,成功擾亂神志,亂瞭她的邊界。
女人總是難免不知不覺被身體撬動內心,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輕易,在昏天黑地的做愛中被沈隱擾亂。有過肌膚之親後再想固若金湯,其實也挺難的尤其這位對象還長著一張初戀臉。
“一個月。”她的臉微微一紅,“多一天也不行。”
“可以。”他露出遷就的神色:“但我有一個條件,在這一個月裡,你不能和其他任何人發生關系和曖昧,否則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陰冷和危險:你可以應付我,但不可以騙我。我對是否忠誠很介意。”
“好。”她沒有多加思索就答應瞭,但少年從溫潤突然暗沉下來的眼神讓她有些不安:“我也有條件,一個月後,你不許糾纏,還有我喜歡溫柔的男孩子,你別總是那麼粗暴。”
周宇澤笑瞭起來,眼睛裡的陰翳都驅散瞭,用一個溫柔如水的吻回答瞭她。
她初時還有些別扭,不知不覺便沉溺在他淺嘗輒止到深含激吮的蠶食中。
沈瓊瑛心裡想著:他要談戀愛那就談吧,剛好驅散那些悖倫的陰影。如果換成別人,她或許還要考慮下逢場作戲的愧疚,但這不甚單純的少年非要撞上來,她就不管瞭。
周宇澤心裡想著:她不願久那就不願吧,剛好他也怕麻煩纏身。剛開葷自然貪鮮,一個月剛剛好,總歸他喜歡的也不是放蕩的女人一個月後,他也該膩味瞭吧?
兩人各懷鬼胎,倒也融洽和諧起來,圓滿達成瞭一樁貌合神離各取所需的戀情合意。